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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姻合 猫妻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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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 20:48: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chezy 于 2009-7-6 11:55 编辑

呃。。这是‘恐怖无距离系列’的两篇外传。。  从内容上完全是两个独立的故事。。
1L是猫妻,9L开始是‘犬子’。。

猫妻
                                                               

一:

这是一个中国东部的很小的城市,如同很多中国其他城市一般,有很大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当然有更大一部分没有富起来的人。

我们的故事将在一对下岗职工夫妻中展开。

男人叫黄某,女人我们就叫她黄妻把。
  
寒冬的积雪即将消融,春的气息却没有吹入夫妻两的心。下岗两年,夫妻两做过许多小生意,却无一例外的赔本。现在,妻的肚子里已经开始孕育着小生命,底下的日子,很不容乐观。

床上,夫轻轻抚摸妻的小腹,低声地商量:我们还是等等再要孩子把。妻闭眼感受丈夫的爱(和谐)抚,同时也似乎感受到自己腹中的孕动,坚决的说:不。

那一夜,室外的野猫叫得很黄,很疯狂。

不久,丈夫做了决定,借钱承包了一个溜冰场,由于溜冰场离他们以前单位房改时买的房子很远,于是丈夫将房子租给了别人,带着妻子反租了溜冰场旁边的一个小楼的2楼。

丈夫在溜冰场营业的时候,妻子就在旁边开了个小冷饮摊。但因为肚子反应越来越强烈,也就不开了,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家里,在初春的天气里,烧饭看电视。

某天下午,丈夫回来的时候,妻子对他说:楼上的小孩子好活泼,一定经常玩弹珠,就是总掉地上,弹来弹去的声音好让人心烦。

丈夫亲了一下妻的额头,“乖,都是租房的人,将就点啊,也许他家大人也象我们一样忙,没时间带孩子,说了人家也挺尴尬的。”妻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夜里,妻子推了推丈夫,“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租把。你听楼上夜里回来就不停搬家具,窗外的猫又叫地那么疯,好象全世界的猫都跑我们屋外闹了。叫人怎么睡啊。”
  
丈夫不耐烦了,冲了妻子一句,:周围哪里还有房子啊,我明天还要上门市,你别闹了好不好。
  
妻子没吭声,把被子拉上了头。。

半夜,丈夫感觉妻子又在推自己,只好惺忪着眼睛问:又怎么。

妻子惊恐的说:黄,外面有小孩子哭,你听,有小孩子哭啊。

二  

丈夫坐起来叹了一口气,“我服了你了,这夜里哪来的小孩子哭啊。  
”  
妻子紧紧抓住丈夫的手:黄,你听外面。”  

丈夫仔细听了听,站起来一言不发,下床推开窗户。妻子听到外面喊了声“去”,然后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一阵鬼哭神嚎后,丈夫回到了床上,嘴里嘟啷:“猫叫罢了,什么小孩哭啊。我看你啊。。。”  

“可也奇怪,楼下怎么那么多猫,起码也有五,六十只把,没准选什么超级猫声呢。。。”丈夫喃喃着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妻子依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敢入睡。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妻子给丈夫盛了汤后问,“黄,你看到楼口角落那些耗子药了么?”  

丈夫说:看到了,全民灭鼠么。可咱这楼前天天夜里那么多猫开会。那还有耗子敢待啊。没准能药几只猫是真的。。。你这肉汤放什么了,好鲜。”  

妻子愣愣的想着什么事情,没说话。  

天又夜了。  

妻子迷糊的半睡着,突然觉得丈夫在轻轻的舔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打了一下丈夫的脑袋,“别闹,孩子都3个月了”  

那是个毛绒绒的脑袋。  

妻子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爬坐起来。  

床边一对绿幽幽的眼睛在瞪圆了看着她,似乎就要扑过来。  

妻子想叫,却吓得叫不出来,惨叫声就这么哽在喉咙里。  

绿幽幽的眼睛离她的脸越来越近了。  

突然,楼上传来了玻璃珠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又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一路地滚到墙角去了。  

眼睛一下停住了,似乎在仔细凝听着楼上的声音。  

“呷拉”,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响,好象楼上人把很重的衣橱从房间一角拖到了另一角。  

绿幽幽的眼睛猛地离妻子的脸拉开了距离,随着“喵”的一声大叫,一个黑影穿过了房间的窗户,翻下了2楼。  

妻子连忙拉亮了灯,摁住了蓬蓬乱跳的心,走到了窗户前关上了窗户。  

听着丈夫的小鼾声,妻子心想,谁家的孩子夜里不睡觉趴在地上玩弹珠呢。

三  

一夜过去了,然后是又一个太阳落下去了,夜里睡觉前妻子把窗户全部关得严严实实,心想这下野猫再也不可能进来吓人了。  

夜里睡得正香,妻子突然觉得有人在使劲摇着自己。惊醒后一看,丈夫正严肃的盯着自己,妻子刚要说话,丈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听。”  

妻子睁大眼睛,惊恐的听去,只觉得外面猫闹的厉害,也没什么特别的声音。  

妻子推开丈夫的手,“猫叫把,我还以为又是楼上。。。”  

丈夫竖起了一根指头,做了一个嘘的姿势,一手指着大门,“你再听。”  

妻子再听就毛骨愫然了,原来,猫的叫声,不是在楼下,而是在楼道里,就在自己家门口。  

而且,猫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不久就开始把门撞的蓬蓬乱响。老房子,没装潢,还是以前的木门。先是传来试探性的爪子抓门声,一会儿抓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滋滋的让人心里发毛。  

夫妻两面面相觑,丈夫试探性的说,“要不,我开门看看。”妻子一把抱住了他,“别,怪吓人的,别去。”丈夫叹了口气,没动弹。  

夫妻两就这样静静的听着门外的猫叫,妻子突然对丈夫说,“你听,它们好象叫的有点得意,跟人一样。”  

丈夫恨恨的说,“那么多耗子药,怎么药不死它们。”  

妻子突然又推了丈夫一下,“黄,你听啊,一楼有脚步声了,有人上楼了。”  

楼下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门外的猫突然集体沉默,片刻后,响起了足有百十只猫儿的哀号。  

也许租在这座小楼里的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没有富贵的脾气,猫儿如此嚣张。人们依然沉默而坚忍着。  

猫不是在抓门了,而是直接撞门了。“砰,砰,”磕头般的撞门声如雨点般响起。妻子抖声说:它们这是怎么了?  

一直仔细听的丈夫也抖声说,“好象外面有什么让它们怕极了的东西,你听,猫叫的哪还有半点得意的样子,它们撞门是想逃进来啊。”  

是什么东西让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野猫如此害怕。  

楼下的脚步声一步步的接近了,这下子谁都听出猫的恐惧了。叫得那个凄楚,好象正在被一起集体扒皮,然后用开水浇一样。  

妻子奇怪的问丈夫,“猫怕了不能往楼上跑么,为什么还停在我们门口。”丈夫也疑惑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就不到人家去,全溜在我家门口我还没想通呢。  

脚步声好象就要到二楼口了,突然,所有的猫叫声全停止了。深深的夜,静的有些怕人,只有慢慢上楼的脚步声。听上去外面好象一只猫也没有了。  

丈夫忍不住要站起来,‘我去看看怎么猫都没了。”“妻子死死地拉住他,“黄,别去,求你了。  

脚步声到了二楼门口,似乎停住了。夫妻两好象听到门外有人在低声的喘息。

四  

那个人也不敲门,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外不发出动静来。  

丈夫看了看妻子:“好象那人站在外面在看什么东西把”妻子颤声说,“要不,我们报警把。”  

这时候,三楼传来叽呀一声。三楼的门开了。门口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一直到了三楼,砰,三楼的门关上了。  

丈夫舒了口气,“原来是楼上的人回来了。哎,也不知道怎么他一回来门口的猫都不见了。”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合叫:“喵。。。啊”,紧接着所有的猫疯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迅速的往楼下窜去,越来越轻,最后没了声响。  

  原来所有的猫都畏缩在门口没敢发声啊,当楼上的人回来的时候。  

  “明天,我早上去楼上看看,”丈夫轻声的说。  

“恩。”妻子说。  

  折腾了半夜,两个人睡得很香,直到被早上的“砰砰”的扑门声惊醒,外面有人大叫:“小黄,小黄,黄师娘,你们快出来啊。”  

  夫妻两连忙穿上衣服,没刷洗就开了门。门外堆集了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在议论纷纷,见他家开了门,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扑门的是对门的王老爹,见他们出来,朝门旁指了指,没说话。  

  夫妻两往门旁边一望,妻子腿一软,瘫了。  

  一付血淋淋的动物肠子挂在门口的牛奶箱上,还有一根猫尾巴缠在肠子上面。地上却有一个啃得都看不清模样的猫头。  

  王老爹默默的把丈夫拉到旁边,掩上一点门又让他看。  

  一根猫骨头从一只完整的猫喉咙里穿过,将它钉在了木门中央。猫嘴大张着,似乎笑得很开心。  

  妻子忽然大叫起来: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是我们楼上的人,三楼昨天夜里回来,把门口的猫都吓慌了,他还在我们门口停了两分钟,一定是那时候。。。”  

  邻居们都惊讶的看着她。  

  妻子喘了口气,“还有他家小孩总半夜玩玻璃珠,夜里回来总要搬家具,你们不信上去问啊。。。”  

王老爹蹲下身来,轻轻的在妻子耳边说:黄嫂,你家楼上房子还没租掉呢,目前里面没人。  

妻子的神情立刻变得恍惚。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0:50:52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喧闹的早晨过去了,妻子死死拉住丈夫不让他去溜冰场。妻子一定要求丈夫搬回到自己家的房子,丈夫怎么劝也没用。丈夫急了要走,妻子更死死的拖着他的衣角不放。  

  丈夫毛了,一把把妻子推倒在地上,大声吼道:你以为我做生意的钱是哪来的,借?这年头谁借钱给你?是我把房子卖了凑的钱,除了这个交过租的房间,我们还能到哪去?”  

  丈夫激动的挥舞着肩膀,“房子没有了,没有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明白么?明白么?”。  

  妻子坐在地上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个变得陌生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砰”。门重重的关上了,妻子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葛拉”,楼上突然剧烈的一声传来。妻子惊恐地缩成一团,慢慢的在地上挪到床边,死死地盯着楼顶。  

  楼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喵”,一声猫叫从床下传了出来。  

  一只猫头从床下探了出来,然后是猫身,然后是猫尾巴。  

  一只黑猫从床下钻了出来,而且是相当的大的一只黑猫。  

  黑猫的眼睛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幽幽的深不到底,妻子感觉自己就象被蛇盯住的青蛙,麻痹的一动也不敢动。  

  黑猫踱着小步在面对妻子不到三米的地方走到东,走到西,忽然象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慢慢的向妻子走来。  

  妻子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翻上了床,缩到了床头。  

  黑猫一个跳跃,也上了床,歪头看着不断发抖的妻子。  

  黑猫看了会妻子,轻轻伸出舌头,舔着妻子的手心。妻子觉得痒痒的忍不住想笑出来,突然觉得这猫也不是那么恐怖。  

  妻子忍不住翻手摸了摸猫头,黑猫也没有抗拒,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爬到了妻子床头,缩在枕头旁边,抬头看着妻子。  

  没有人陪伴了,除了眼前这只看了很温柔的黑猫,妻子心里泛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怀孕女人的孤独,不是只有肚子里的心跳陪伴就能解决的。妻子想,有个猫做宠物也不错。  

  黑猫打了个哈欠,看上去似乎摆出了一付笑脸,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妻子消除了紧张,也慢慢躺了下来,脸朝黑猫看着。  

  黑猫伸舌舔着妻子的耳垂,痒麻麻的好不舒服,妻子格格地笑了,伸手轻轻的抚摩着黑猫。  

  手摸到猫尾巴的时候,妻子用了点劲,想把猫从自己脸部拉远点。  

  尾巴掉了下来,留在了妻子的手里,妻子愣住了,想起早上门外插在猫肠子里的那根尾巴。妻子感觉好象突然闻到了强烈的血腥味,要吐。  

  在躺下来后的平行部位,妻子这才看到猫的肚子中间,有那么长的口子,伤口惨白的向外翻着,露出了一根根雪白的猫的横骨。  

  猫的肚子里,空空的,没有内脏。  

  面前的,是什么猫?  

黑猫似乎察觉到了面前这个女人的惊恐情绪,一下子弓起了身子,喉咙里,不,是肚子里发出呼噜咕噜的声音,身上的毛如针一般竖着,恶狠狠的盯着妻子。  

  妻子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一人一猫就这样僵持着。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转动钥匙的声音,惊动了黑猫。黑猫喵呜一声大吼,对着女人的耳朵凶猛的咬了下去。



    黑猫一口正咬在女人的耳垂上,女人痛的大叫,还没来得及推,黑猫低吼一声,叼起自己尾巴,钻进了床下。
    
    开门的是丈夫,他听到了女人痛苦的叫声,只见女人捂着耳朵在床上痛哭。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女人抽搭着说:猫,床下有猫,咬了我一口钻下去了。
    
    丈夫一把拿过扫帚,对着床下就是一阵乱捣,结果什么动静也没有。
    
    丈夫困惑的抬起头,问妻子:什么时候钻下去的?“刚才,你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妻子说。
    
    丈夫趴下来对床下看,又用扫帚捣了几下,站起来摇摇头:‘没有。”
    
    妻子急了“怎么没有,你看我耳朵,还流血呢。”
    
    丈夫凑近看了看,妻子耳朵上真的渗出了几滴血珠。
    
    “邪门了,”丈夫困惑的摇了摇头,“到底我家是怎么了,上辈子和猫结了仇么?那就先去医院打个狂犬针把。“
    
    这天晚上,妻子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床下有轻轻的抓挠声,紧紧的握着丈夫的手,连眼也不敢睁。到了夜里,才朦胧睡去。
    
    “劈,啪!”一声猛烈的惊雷将妻子从梦中惊醒,外面大雨倾了下来。她想推醒丈夫让他查查窗户,丈夫却翻了个身,低低的梦呓了几声:“猫,死猫”,睡得更沉了。妻子好气又好笑,只好自己走到窗边。
    
    窗帘遮着没动,没有风,窗户应该关着把,窗外黑黑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估计那些****的野猫都给雨淋熄了欲火把,一点怪声也没有。
    
    妻子正要转声回床上,一道闪电刷的照亮了窗外的天地,一个硕大的惨白猫脸紧紧贴在窗户上,脸的大小居然遮住了窗户。
    
    妻子怪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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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0:52: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一声响亮的惊雷盖过了妻子的尖叫声。  

  雷声惊醒了丈夫,他睁眼看到的是妻子连连倒退的身影,丈夫连忙爬起来,抱住了妻子:怎么了,怎么了。  

  妻子把头埋在丈夫怀中痛哭:窗外有猫,窗外有猫啊。  

  丈夫左手搂住妻子,右手一把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疑惑的对妻子说:什么猫,外面什么也没有啊。  

  妻子半睁开眼睛,迅速的向窗户看了一下:真的什么也没有。  

  丈夫搂住妻子又向前走了一步,“你看,看仔细。”  

  窗外远远的只有几盏路灯闪烁,灯下,一个夜归的人披着雨衣走远。  

  丈夫摇摇头,对妻子说:你啊,想得太多了,我看你才象只猫,象猫一样多疑。  

妻子无语了一会,突然问丈夫:我怎么最近老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丈夫说:怀孕的关系把,我最近也觉得你有些恍恍惚惚的。  

妻子又无语了,过了一会愣愣的说:我总觉得耳边有人对我说:我前世吃了太多猫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前世杀的猫崽,这辈子回来讨债了。  

丈夫打了个哈欠:睡把,谈对象时你还说我前世是头驴呢,最后不也和驴过日子了?女人啊,就爱乱想。  

妻子。。。。。。。  

一夜无话。  

早上,丈夫刚出门,突然又开门进来了,神秘的对还在床上的妻子说: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猫?”妻子一下紧张了。  

  “什么猫啊,我看你想猫都想疯了,是楼上租出去了,我看到上面的人在往里搬东西。主人就在楼下呢。“  

  妻子一古录爬起来,跑到窗口向下望。  

  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在指挥工人搬家具,,一只京八狗跟着他脚后跑来跑去,脖子上一只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个高瘦青年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抬头朝她的开心的笑了一下,牙齿很白。  

丈夫走了,那个青年搬完东西也上楼了,妻子就象所有的女人一样,好奇的想象着。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些夜里发生的怪声。。。作为邻居么,是不是应该提醒那个青年一下。  

  女人开门上了楼,敲了好几声没有人答应,“奇怪,没见楼上有人下来啊。”妻子自言自语的想要放弃,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个年轻人惊讶的出来看着这个肚子微微突起的女人。  

  “哦,我是楼下的,见你来了就。。。”妻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就上来看看。”年轻人微微一笑,:谢谢大姐啊。进来坐坐把。  

  女人进去后,四处看了一下,本以为这么久没人住的房子,一定是很脏很多灰,四处蜘蛛网,但眼下看到的居然如此清洁,别说蜘蛛网,连灰都很难看到啊。  

  但屋里少了点女人敏感的东西:厨具。别说灶具,连锅碗都没有。青年微笑着看着女人打量这个房间,“大姐,以后还请您多关照啊。”  

  女人“恩”了几声,看着青年,“你租房子的时候没听说什么吗?”青年一付茫然的样子“什么,没啊,说什么。”  

  女人觉得眼前这个青年很无辜,压低声音对他说“你没听说这房子不干净?”青年一下子笑了起来。“什么啊大姐,哪有什么鬼啊,您说的不是色鬼把。”  

  女人“扑簌”一下笑了出来。  

  不错的年轻人,很开朗,很有礼貌,妻子下楼时想。  

  中午妻子做的是肉馅饺子,做好后等丈夫回来,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楼上,连吃饭的东西都没有,一定是准备叫快餐把。虽然打扫得那么干净,男人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啊。  

  “大姐,以后还请您多关照啊。”妻子想起来青年人说这话时候的笑容。  

  妻子找出家里有的快餐盒,以前给丈夫送饭的时候还剩几个。装了一份饺子,又敲响了三楼的门。  

  青年很高兴的收下了,然后一直把她送下二楼。  

  第二天早上妻子去丢垃圾,看到三楼那只小狗在扒着垃圾堆。妻子笑着摇摇头,刚要回去,突然听到小狗很高兴的在背后汪汪叫。  

  妻子好奇的回头看了看,突然她感觉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垃圾堆里,露出一个白色的快餐盒,小狗正用鼻子拱开它。

八  

那个白色的盒子她熟悉,盒子里的东西她更熟悉,她亲手包了送上去的饺子一个不少的躺在原来的盒子里,小狗正美美的吃下第一个饺子。  

  楼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一个女人受到最大的侮辱,有一种就是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被人家看不起.妻子气得双手发抖,立刻就要找三楼理论.  

不过。。。。。。  

女人还有很强的直觉:这会是单纯的讨厌自己做的饭菜么?明明是怕自己送的饺子有毒,他为什么这么怕?对了,什么样的手脚能片刻间把房子打扫得那么干净。  
    
再想起楼上曾经发出的怪声,还有那天夜里停在门口的脚步声,妻子心里有的就不是怒火了,而是深深的寒意。  

  那个青年微笑着说:世界上哪有鬼啊。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是的,也许他知道世界上没有鬼,是因为他知道一切事情都是人做的。  

  是不是他做的?  

  妻子越想越害怕,两腿发软的摸到家,砰的关上了门。回头一声惊叫。  

  那个哈吧狗正蹲在她后面。使劲的摇着尾巴。不过难为它狗嘴里咬着4,5个饺子,嘴被撑到无大不大,一眼望去简直就是狗身子,饺子头,要不是知道这是3楼的狗,妻子简直就要笑出来。  

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不吃,也不给狗吃,妻子愤愤不平的想,眼看哈吧狗艰难努力的想把饺子塞下喉咙去,妻子忙去厨房找了盒牛奶倒在碗里。  

  出来时看见狗眼正噎得发白,见了她的牛奶跟见了救星一样欢喜的扑了过来,伸出舌头玩命的舔,妻子楞楞的看着这只好玩的狗:原来还有动物这么喜欢自己做的食物啊。  

  妻子也就没赶狗出去,自己到厨房做起了中饭,小狗也溜了进去,四处在厨房转了一圈,东嗅西嗅,没准是闻到了锅里肉骨头的香味,欢喜的大叫起来“汪,汪”  

  妻子轻轻踢了它一脚,没管它,转身出了厨房,去餐厅剥起了毛豆。  

  忽然,妻子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她,女人的直觉明显感到身后有一种不怀好意的东西。妻子手都抖了起来,不敢转身,但又不得不一寸一寸的转过身来。  

  那只黑猫慢慢的从床下钻了出来,邪恶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似乎在说:现在,你是我的了。  

  黑猫的样子比起上一次看到的时候更不象一只猫了,身上的毛都不知道怎么蹭得差不多掉光了,秃秃的好不难看,身体也变大了快有一倍,把身上的皮肤撑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大片裸露的红肉。尾巴象狼尾巴一样在身后耷拉着(妻子想:上次不是拽断了么),脸上也没有胡须,就见猫嘴裂开了一个洞,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变大的牙齿撑大到了极限,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嘴角两颗獠牙。  

  更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诡异的发蓝而不是普通绿色的猫眼,妻子越看越觉得那是一双人的眼睛,而不是属于猫的,眼睛里有一种只有人才有的疯狂的邪恶,一种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带有明显侵略性的企图。  

  现在向妻子走来的,就是这么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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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0:54:38 | 显示全部楼层
九  

妻子突然有个想法,如果被眼前这个怪物碰一下,还不如自己撞死的好,但是,她被那双猫眼死死盯住后,连自己的指尖都动弹不了。  

  20步,15步,10步。。。。。。还有5步就要碰到了。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  

  一道白色的闪电在地面掠过,飞快的撞在了黑猫的身体上,黑猫防都不及防,若大的身体被那白色的东西撞了个趔徂,差点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了惊讶的看着跑出来的东西。  

  白白的京巴狗借着撞黑猫的弹力,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后勇猛的站在妻子面前摇着尾巴,却没有叫喊---它的嘴里同样勇猛的紧紧咬住一块比它嘴长出两倍的大骨头。  

那是我放锅里堡汤的,一个念头在妻子脑海里闪过。
  
  黑猫甩了甩头,继续向妻子走来。
  
  “喀嚓,”却是京八狗当黑猫面一下子咬断了那根菜刀都砍不动的大骨头,示威般的将断骨吐在了地上。
  
  黑猫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京八狗死盯住黑猫,黑猫也死盯住京八狗,妻子是想动动不了,场面僵持了起来。
  
  京八狗的一个动作打破了僵局,它虽然死死盯着黑猫,却又忍不住瞄了一下地上的骨头,不久,又瞄了一下,又忍不住低头迅速去舔了一下那根骨头。
  
  这只馋狗,妻子气急败坏的在心里骂,不过不是因为馋喜欢吃饺子也不会跟我回来,不回来也不会帮我挡住这个怪物。
  
  这就是传说中一顿饺子引发的血案吗?
  
  不过黑猫并不在意妻子这时候在胡思乱想什么,趁京八狗低头舔骨头的瞬间,黑猫毫不犹豫,箭一般的射了过来。
  
  眼看黑猫就要越过京八狗的身体扑在妻子身上,京八狗低吼一声,猛的抬头,象算好了一样,一口咬在正好掠过自己头顶的黑猫喉咙上,将黑猫从空中拽了下来。
  
  黑猫痛苦的扭动,两个爪子就势按在了狗背上疯狂的抓扰,一会小哈巴狗的背上就变得血肉模糊,肉渣连着血沫不断的落在地板上。妻子焦急的看着小狗,但却不禁打了个寒战。
  
  京巴狗的眼睛这时候射出的,居然是和电视节目动物世界里狮子猎杀野牛时一般的狂野光芒,根本没在乎背后的伤痛,喉咙里低吼一声,一抬下鄂,居然把有它两个大的黑猫整个甩在了空中,咬着猫喉咙摇着头甩来甩去。
  
  黑猫四个爪子急的在空中乱蹈,却再也够不着狗的身体,喉咙被狗咬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狗嘴咬着猫喉咙,同样也没声音,妻子是想发声却吓得声带禁挛再也叫不出来。
  
  一场无声的战斗。
  
  终于半空中的猫头渐渐垂了下来,四爪也不乱抓了,就那么垂在那里。
  
  猫,死了。
  
  京巴狗猛的松开了嘴,猫身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扑”的摔在远处,一动不动。
  
  京巴狗喘息着站在妻子面前死死盯着猫的尸体,过了半晌,确定了猫是真的死了,这才“汪”的一声,叼起了骨头,转头向妻子大摇其尾,样子很是得意。妻子低身一把抱住了血淋淋的小狗,失声痛哭起来。
  
  京巴狗被妻子抱了一会,突然象发现了什么,丢下骨头,奋力挣开妻子,跳下地跑向猫的尸体。
  
  京巴狗要到猫尸跟前的时候,停住了。然后小心的一步步接近,突然又停了下来,朝猫尸“汪,汪”的狂吠一通,猫尸一点动静也没有。
  
  京巴狗扑在猫的尸体上,东嗅嗅,西闻闻,疑惑的看了又看,终于摇摇头,侧身想回头。
  
  狗身旁猫的尸体忽然从中间硬生生的撕开,一个壁虎样的黑影猛然从猫腹腔中钻出,抱住了狗身子,一口咬在侧身的京巴狗的肚子左侧。

十  

京巴狗悲吼一声,拼命在地上翻滚,想把身上那个黑影甩出去,但那个黑影的四肢就象有吸盘一样。怎么甩也甩不下来。很快狗肚子就被拉开了一个大缝,肠子流了出来,京巴狗“呜呜”的低鸣几声,朝妻子的方向悲伤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翻滚中妻子一直看不清黑影的样子,现在,看到黑影放开了抱住京巴狗的四肢,狞笑着朝妻子走来。  

  那个黑影看起来就象一个发育不完全的三岁小孩子,或者说,很貌似娃娃鱼,四肢纤细,头扁扁的,身子也扁,光滑的皮肤上象抹了一层油,但却长满了疙瘩,但他是站立行走的,走起来摇摇晃晃,速度不是很快,蓝幽幽的眼睛死死盯住妻子的腹部,发出人类才有的欲望。  

  他边走边笑,狰狞的笑,笑声就象一只青蛙被蛇缠住后的那种轻微呱呱声,很快就靠进了妻子,伸出长满疙瘩的小手轻轻摸着妻子的小腿。  

  “砰”,一声巨响,木门瞬间被撞了开来,怪物受到了惊吓,趴下身子,迅速的向后游走,楼上的那个男青年冲了进来。  

男青年迅速看了一下室里四周,目光停留在了小白狗身上,大吼一声:小白。然后愤怒的转眼看着那个怪物,似乎要冒出火来。  

  怪物毫不迟疑,直向床底游去,年青人大步追去。但怪物已经钻进了床底,年青人一把把床朝外面拉了出来,却见床底墙面一道狭长的横向裂缝,裂缝外面还见怪物的两条细腿蹬了蹬,然后就没了。  

  2,3公分的缝,那个怪物居然钻了进去,而且好象在里面迅速游走,因为妻子听到墙壁里发出那种明显的弹珠落地的登登,登登的声音,然后很快就是楼顶横向传来移动重物的噌噌声音。  

  这个怪物能自由的在大楼结构体内游走。  

  青年人摇了摇头,也无可奈何的样子。转身抱起了死去的小白狗,走到妻子身边,腾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她,:大姐,你有针线没有。  

  妻子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她没理那个青年的话,一把抱住了京巴狗,痛哭起来。青年人又拍了拍她肩膀,“大姐,别哭了,想把小白救回来您就快拿针线来,要细,太粗不好。”  

妻子立刻冲进了房间,拿出针线盒放在桌上,看青年一边熟睨的在狗肚子上进行手术,一边嘀咕,“比我刚把小白拣回来时它被车子撞的那次还厉害,这姓尤的怪物还真越来越厉害了,再进化下去我也快治不了它了。饕蛊的传说还真不是忽悠人的。  

  妻子听得迷糊得很,但有个地方她是明白的,忍不住问青年:你说姓尤的,难道刚才那怪物是人,哪有那样的人啊,还姓尤?”  

  青年头也不抬,专心缝下最后一针,说“曾经是人,油锅里捞钱的人,哎,大姐,剪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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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0:5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妻子看看针线盒,连忙去厨房拿了一把剪刀,出来时发现年青人已经蹲下用牙咬断了线,站了起来。  

  年轻人在妻子端来的清水盆中洗干净了手,看了看躺在桌上的小京巴狗(我们以后就叫它小白把),说:这回起码一个星期不能吃东西,不然没准肚子伤口又撑裂开来。小白闻声醒来,先看了看地上的骨头,再看了看焦急的妻子,然后很不屑一顾的看了主人一眼,对刚才的话表现了严重抗议,“汪,汪汪”。  

  妻子目瞪口呆,这小白真的很馋,很强大。  

  青年上去给了狗头上一个栗凿,“还这么贪吃,早和你说苗人不能吃猪肉,你是我的狗,也不准吃肉馅饺子。我都扔了你还去垃圾堆拣,你丢人不。  

  小白埋下头,把两个爪子搭耳朵上,做出一副很不想听教的姿势。  

  妻子汗。  

  青年人继续教训,“你这狗头挂了不要紧,不过伤害了你身体里的金蚕蛊怎么办。那是多么贵重的蛊种啊。。。”  

  虽然妻子不明白,但也听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同时听不下去的还有小白同学,愤愤然跳下桌子就往门口跑,大有老子不干了的意思。  

  年青人摇头苦笑:这到底是哈巴狗还是胡八一啊,革命气焰这么嚣张.对了大姐",他抬头看着女人,""门我很快帮你修好,那个怪物也不会再来找你了.我正常不在家,你找不到我也别奇怪.记得你看到的事别告诉别人.就这样,我去看看小白,伤才好,别再出什么事."  

  年青人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对女人说:大姐,您来,我告诉您个事.  

女人走过去,年青人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当心你身边的人.  

  "什么",妻子没懂他意思,追问  
.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说,反正,"年轻人摇了摇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明白,也没时间问,你照顾好自己把."  

  年青人看了一下女人的肚子,轻轻说"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希望你能生个儿子,。|如果我还回来,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年青人走了,妻子呆呆出神,突然见小白又溜了进来,叼起了地上的骨头,冲女人点点头,踏着小碎步跑下楼了  

  要当心你身边的人!!

十二  

这天丈夫回来,妻子突然问他:猫崽吃什么最补?丈夫不耐烦的说:老鼠!  

妻子点了点头。  

几天后的中午丈夫对妻子说:我晚上请几个过去同事来聚聚,你烧几个菜。  

妻子恩了一声。  

  晚上几个老同事都很高兴,尤其夸妻子菜烧得好。肉炒得嫩,汤烧得鲜。  

  有位老同事很感慨的说:现在猪肉都没以前好吃了,难为弟妹还烧这么可口。  

  又一个同事捧道:是啊,现在买到这么精瘦的肉可不容易了现在。  

  妻子挺个肚子微笑着看着他们,被夸得很高兴。  

  酒酣的时候一个同事问丈夫还有辣椒酱没有。丈夫想了想说:冰箱里有,自己拿。  

  同事醉薰薰的跑开去开了冰箱,到处翻找,猛的他鬼叫起来。  

  正谈得热火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那个老同事不满的骂道:老胡你被龙虾夹了手了?鬼叫什么?  

  开冰箱的同事回头怪叫道:老鼠,老鼠。  

  冰箱里有老鼠?怪事了,几个同事连丈夫都跑过去看热闹。  

  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冰箱里放满了密密麻麻被扒了皮的老鼠,有的用保鲜膜裹着,有的就用盘子盛着,一个个被扒了皮的老鼠头大张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

十三  

妻子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了一盘醋溜肉片,看大家都围在冰箱边,奇怪地问,:大家不吃菜干什么呢?  

  所有的人都盯着她手上的肉片,一步步的后退,丈夫啪的一下关上了冰箱。  

  大家争先恐后的向门口涌去,有的人已经忍不住要吐。  

  妻子奇怪的问丈夫:大家这是怎么了?丈夫惊恐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客人都走光了,丈夫大吼着问妻子,“你今天是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你当他们是什么,是猫吗?”  

  妻子愣愣的反问:难道我们不都是猫吗?  

  丈夫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突然想到一句:对了。那么多老鼠,你哪买的,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卖这个了?  

  妻子简单的回答:猫送的。  

  丈夫倒抽一口冷气,更说不出话来。  

  晚上,丈夫看着妻子耳朵上那曾经被黑猫咬出的洞,愣愣的出神,再也闭不上眼睛。  

  忽然,丈夫听到门外好象有什么动静,但仔细听,又没有具体声响,但总觉得外面有东西在往房里窥探。  

  丈夫想了想,没有惊动妻子,悄悄的爬下床,走到门边通过上次闹猫后才装的猫眼往外看去。  

  绿油油的 好象是什么东西堵住了猫眼,看不到外面。  

  但立刻,那个绿东西见丈夫眼睛贴了上来,立刻后退了  
。  
  是猫眼,猫眼窥视器外面,是一只真正的猫的眼睛,绿油油发光的猫的眼睛。  

  刚才就是它,在透过猫眼窥视器往里面张望。  

  一只只猫象叠罗汉一样堆在黄家门口,最上面一只猫就在朝里面张望。  

猫们似乎知道丈夫在门对面望着它们,狞笑一下,很快跑下楼去了。

十四  

第二天一早丈夫就去了以前曾给妻子打狂犬育苗的医院,找到那个医生,详细的追问。  

丈夫问医生:狂犬育苗有没有失效的可能。  

  医生答:很有可能。  

  丈夫大惊:那失效的后遗症是什么。  

  医生答:那患者很有可能象猫一样疯狂。  

  丈夫快要瘫痪了:那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只猫,还逮耗子吃?  

  医生一下子抬起了头:这位先生,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就去打一针,我发现你比猫还疯狂。  
    
丈夫汗。  

  无比郁闷的丈夫回到家后更加无比郁闷了,因为妻子已经把自己的枕头被子都搬到了沙发上。并且已经不和他说话,就象眼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丈夫觉得妻子最近做的事情是故意给自己脸色看,但也不好说什么。都说怀孕期的女人性情古怪,也许自己最近也太不关心她了把,没准她还对那次把她推倒的事耿耿于怀。  

  夜里,丈夫摸着黑,轻轻的起身,抚摩着沙发上妻子的手。  

  妻子在沙发一下子弓起了身子,象只猫一样趴着,头侧向丈夫。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幽幽的闪着光,丈夫一下子想起了昨天夜里在门口看到的猫眼,浑身都寒了起来。  

  夫妻两就在黑暗中静静的对视着。丈夫觉得喉咙发干,清清嗓子,:老婆,我只是想。。。  

  妻子喉咙里低吼了一声。不象猫,象老虎。  

  丈夫吓得连忙跑回了床上,心想,难怪人家说女人象猫,肚子越大越象。  

  不过再过两三个月生了就好了,想着想着,丈夫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丈夫早早起来,到厨房烧好了早饭(过去这都是妻子的事),然后轻声喊妻子来吃饭。  

  这一刻,丈夫知道真的出事了。  

  妻子象猫一样四肢着地,一步步的爬了过来,大大的肚子拖在地上,俨然一只怀崽的母猫。

十五  

丈夫惊叫一声,连忙跑过去想把妻子扶起来。不料妻子低低咆哮一声,一下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指甲划破了丈夫的面皮。  

  几滴血慢慢的从爪印中渗了出来,丈夫捂着脸退了好几步。  

  妻子就象看不见丈夫的伤口一样,继续爬到桌下,沿着桌边,用手扒着桌腿,人立起来,伸长脖子,很快的舔光了桌上盘子里的早饭,又拖着大肚子慢慢爬回了沙发,蜷在上面继续睡觉。  

  丈夫一步步的退出门外,喊来了所有的邻居。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人多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叽叽喳喳的都快把丈夫吵晕了,也吵醒了沙发上的妻子,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些人,低低的咆哮着。  

  丈夫都急得快哭了。  

  有老成的邻居问起怎么会变成这样,丈夫委屈的回答:谁知道啊,只知道她前阵子好象被只黑猫咬了一口,但打过疫苗了的。  

所有人大惊,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狂犬病这三个字,立刻退出了门外,王大爷追问丈夫:你有没有也打一针?  

丈夫老实回答:没有。  

王老爹立刻建议丈夫去打狂犬育苗。丈夫还在犹豫,几个热心的邻居不由分说的把他押进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门砰的关上了,孤零零的房间里,一个孤零零的女人,象猫一样的女人,轻轻的用手抚着自己如盆的腹部。  
    
  医生一眼就认出了曾经来过的丈夫,立刻就给他打了针,然后强制隔离了他24小时看反应。  

  丈夫在恐惧中渡过了24小时。  

  等折腾够了出来的时候,丈夫这才想起,一天过去了,自己不在家,家里的妻子吃什么,总不能指望现在都和猫一样的妻子再能自己烧饭吃把,而且还是个怀孕的猫。  

丈夫火烧火燎的回到家,看到邻居都在自己门口围着,看他来了,摇摇头纷纷让开。  

王老爹想和他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苦笑了一下,也退后了一步让开。  

丈夫莫名其妙的开了门,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房间里,沙发前,围了几十只猫,都在默默的看着妻子,有的猫嘴里还含着正在挣扎的老鼠。  

  妻子正狼吞虎咽的啃着半只老鼠,周围一堆老鼠骨头,还有新鲜的鼠尸在地上,还有几根鱼骨头。  

  听见开门声,妻子没反应,但所有的猫都掉过头来,冷冷的眼睛幽幽的看着门口的丈夫。  

  丈夫嚎叫起来,用手中的钥匙狠狠的向面前这些猫砸了过去。  

  “喵”的几声,所有的猫都纷纷的跑动起来,从二楼的窗户翻了下去。  

  丈夫呆呆的看着这个沙发上正啃着老鼠的自己已经不认识的妻子,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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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0:58: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  

当丈夫走出楼道口的时候,所有的邻居都同情的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男人,终于王老爹忍不住喊住了他:小黄。小黄。  

  丈夫愣愣的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大家不说话。  

  王老爹走到他身边,低声对丈夫说:你老婆的事,大家很同情,不过”他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个孩子,你还准备让它生下来吗?”  

  丈夫浑身一震:是啊,他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就现在的妻子,生下来的会是什么,会是一个正常的婴儿?  

  一个吃老鼠,和猫一样的女人,会生出一个正常的孩子,还是一窝。。。。  

  丈夫全身都抖了起来。  

  王老爹回头看了看大家,大家默默的点了点头。  

  王老爹轻轻的,但是坚决的对丈夫说:这个孩子,不能留。  

  丈夫死死的盯着他的嘴。  

  王老爹继续说下去:小黄,你听过宋朝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么?丈夫点点头。  

  王老爹悲哀的摇摇头:你听的不是真相,传说里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只是后人编排了掩盖真相的。其实当时,那个皇后生下的就是个猫一样的怪物。而书上说,那个皇后怀孕的时候,也被一只黑猫咬过。以后她的表现,就和你老婆现在是一样的。  

  不过,”王老爹继续说,“你老婆还是有办法医救的。  

  丈夫扑通一声跪在了王老爹面前:王老爹,王老爹,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求求您了。  

  王老爹叹了口气,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丈夫眼里射出狂热的光芒,:好,我掐死它,我一定掐死它。  

  夜里,丈夫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沙发上的猫妻,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早上王老爹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等你老婆把那个怪物生下来,你亲手掐死它,才能恢复你老婆的神智。如果一个时辰内不掐死它,你老婆也就永远恢复不了,而它,那个孩子,活下来就会和母亲一起成为非猫非人的怪胎。你想好了,是救老婆,还是救那个怪物。”  

  要是换个时候有人对他这么说,他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掐死这么说的人。可现在。。。  

  看着沙发上的猫妻臃懒的翻了个身,象猫一样的环着,丈夫哽咽了起来。  

  一个房间,一个哭泣的丈夫,一个猫一样沉沉睡着的妻子。  

妻子生产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十七  

  丈夫听从邻居的安排,请了一个大家介绍来的熟悉的接生医生,邻居里留了王老爹和几个稳重的大婶,就在家里准备将孩子生下来。  

  妻子四肢被绑在一张木椅上,不住的挣扎厉嚎着,由于生育前的阵痛,发出长长的猫嘶。丈夫扭过头去,不忍心看将要发生的事情。  

  接生医生开始行动了,妻子的猫嘶声变的越发凄厉,丈夫死死的咬住嘴唇,掉过头去,眼泪滚滚而下。  

  随着妻子猛的一声大吼,接生医生叫了一声:“生了,”然后将一团血肉捧给了王老爹。  

  王老爹默默的将那团血肉捧给了丈夫:小黄,你自己看了办把。丈夫愣愣的看着那团血肉,是个男孩。  

  不象他们讲的那样是个怪物,虽然身上残留着母亲的血液,全身皱皱的象个小耗子,但还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  

  丈夫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胎儿,泪水一滴滴的掉在正哭闹的婴儿身上:我怎么能舍得下手,这是我的亲生骨肉啊。  

  突然背后妻子厉叫起来,挣扎着想挣开四肢上的皮绳,接生医生连忙用劲按住妻子的头部,没注意手一滑,妻子一口咬住到了嘴边的手,连皮带肉撕了一大口来,恶狠狠的吞下肚去。接生医生痛得抱手大叫,旁边一个大婶拿起医生的手术箱,对妻子头部就砸了下去,立刻妻子头上冒出了鲜血。  

  但妻子没有晕过去,反而挣扎的更厉害了。几个人都摁不住她,反而连人带椅子被她挣的咯咯乱响,啪,妻子左手的皮绳被挣断了一根。  

  王老爹对着丈夫大吼:快下手,快掐死这个怪种,不然,你妻子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丈夫头上青筋一根根的暴了出来,两手抖得跟筛子一样,就是掐不下去。  

  两个大婶死死按住了妻子挣脱出来的手,但妻子见丈夫就要下手,一声厉嚎,反手把抓自己手的大婶远远的摔进了墙角,一抓又撕断了绑住脚的一根皮绳,就想站起来。不料一个平衡失去,连椅子带人倒在地上。  

  王老爹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丈夫脸上,厉声骂道:你他妈还等什么,掐啊。  

  妻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嚎,丈夫一声惨叫,青筋暴起的右手朝哭闹的婴儿粉嫩的小脖子掐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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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1: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  

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在死死的盯着丈夫的手,王老爹和邻居的眼里都发出贪婪的光来。  

  就在这时,乒琅一声,窗户的玻璃被撞碎了,一只只的野猫挣先恐后的跳了进来。  

  很快室里就挤满了五六十只野猫,围在妻子旁边肆无忌惮的嚎叫着,几只个子大的就去咬断妻子手脚的皮绳。丈夫鄂然停下了手,看着面前疯狂的这一幕。  

  王老爹气急败坏的咒骂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黄色液体向那些野猫撒去。野猫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对那黄色液体甚是忌惮,左右叫着奔躲。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然后是汪汪的狗叫,租在三楼的那个青年带着小白狗走了进来。  

  丈夫抱着孩子,王老爹捏着瓶子,妻子也不乱嚎了,所有的人呆呆的看着这个走进来的人。  

  那只小白狗直冲到妻子的面前,舔了舔女人的手,对着所有的野猫汪,汪汪叫了两声。所有的野猫都站得笔直,齐声叫道“喵。。。”很象:首长说:同志们辛苦了。同志们说:为人民服务。  

那个青年弯腰用食指在地上蘸了点刚才王老爹洒的黄色液体,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又用舌尖轻轻一舔,点头道:果然是尸油。还真是降头。  

王老爹冷哼了一声。  

  青年面向王老爹,鄙视的摇了摇头:我最烦你们这些玩降头的,一点人性含量也没有。  

  除了王老爹,所有的邻居互相看了看,一起向青年站的方向逼近了一步。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把身后藏的一个放了气的猫脸大气球扔在了地上,“各位的本事也就适合在窗外放放气球吓吓人把,还是不要说话的好。要说话,还是让这座楼真正的房东王老爹跟我说把,老爷子你说对不对啊。”  

  王老爹眼放寒光,一字一顿的说:三楼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一把把抱着孩子的丈夫拉到了身后,笑着说:老爷子您可别吓人,我不说谁能想到您堂堂一个东南亚归侨居然是个降头上师呢。不过您这么处心积虑的炼鬼仔,当真不怕报应么。  

  王老爹狠狠的说:你租你的房,我炼我的鬼仔,关你什么事?  

  丈夫在后面听不明白了: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的孩子不是怪物吗?那我妻子变那样是什么回事?  

年轻人头也不回,盯着王老爹:那就要问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王老爷子了,他老人家为了让你亲手掐死婴儿,得到怨气最重的婴尸炼鬼仔,可花了不少血本啊。先是在你们门上洒了猫最爱的猫草粉,引得周围的野猫夜里在你门口谗的乱跳。又让人半夜跑你门外放气球,把嫂子吓得神经衰弱然后趁机给她下了声降。  
丈夫惊讶的问:什么声降?年轻人继续盯着王老爹:就是通过在目标的耳边说话从而控制目标的思维,当然一开始可能不怎么奏效,但越到最后,效果越明显。想让目标觉得自己是什么就是什么。比如说:让目标觉得自己是一只猫,王老爹,我解释的对不?  

王老爹点点头:很对,很有道理。  

丈夫火吼一声,抱着孩子就要冲上去。

十九  

年轻人一把拉住了丈夫,继续盯着王老爹说:王老爷子,现在孩子你是肯定要不到了,这里也就没你们什么事了,各位还是有事忙事去把,你看怎么样?”  

  王老爹狠狠盯住年轻人,眼里要冒出火来:这个就不要你操心了,小子你有事就滚把,今天这小鬼我是要定了,至于谁下手,怨气有多重我倒不是那么在乎了。年轻人,老爹教你学个乖,记住,有总比没有的好。  

  年轻人拍了拍胸,“哎呀,老爷子您不是在吓我把,听口气你是要和我这小辈的决斗呢。”  

  王老头阴阴的笑了,“也许我的降头术正少个新魂做冤鬼引呢。”  

  年轻人紧盯着王老头一伙人越来越近的步子,猛地拉丈夫退出了门外,大喊一声:小白,看你的了。然后紧紧拉住了门。  

  下一刻,室内响起了狗嘶猫叫人喊声,然后门被扑得震山响。很快门内的大叫救命声就盖过了小白的汪汪大叫声。  

  年轻人紧紧的拉着门把,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丈夫,笑了笑:有时候,决斗,就这么简单。  

  丈夫抱着孩子,涅喃着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年轻人恍然大悟:你是怕嫂子有意外是把,没事,有小白和它手下那些猫兵猫将在,没人动得了她。  

  丈夫长叹了一声,:我以前一直以为那些猫是怪物,对它们是防了又防,没想到。。  

年轻人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嘴里说:也不怪你提防,小白和我出去的时候,命令了那些野猫日夜看着你家不让嫂子受伤害,不过它们急于讨好小白。。。  

年轻人回头看了看丈夫:猫吗,总以为耗子就是最好吃的。听说送了不少到你家啊。  

丈夫尴尬的点了点头:是不少。  
年轻人掉头继续听着屋里说:不过那王老头的降头确实厉害,居然早给她下了声降。加上猫们这一闹,嫂子就真的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猫了。不过听说那次你被他们送一样没回得来,本来王老头是准备乘机再下狠手的,多亏野猫们护住了。所以它们还是有功的。  

起码没让嫂子饿着。  

丈夫更尴轧了:是啊,那次除了老鼠好象还送了点鱼来  

年轻人嘘了一声:听,王老头也在叫救命了,马上就可以开门了。  

  丈夫也贴过去听,忍不住又问:那些野猫就那么听你狗的话?  

  年轻人全神贯注的听着,随口道:本来不听,但都被小白咬怕了。行了,我们进去把。  

  年轻人微笑着开门进去,见王老头和一群邻居畏缩在角落里,脸上满是猫抓狗吻,小白正带着手下的猫兵猫将耀武扬威的在人前走来走去,王老头见年轻人进来,忍不住破口大骂:卑鄙!  

  年轻人笑了笑:老爷子火气真大,是不是还要决斗一下?王老头立刻闭上了嘴。  

  妻子楞愣的看着和年轻人一起走进来的丈夫,想说什么,张开嘴却是 喵 的一声。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对王老头说:老爷子,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比如把你下得声降先解了。  

  王老头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一跺脚,:好,算我栽了,听你的就是。年轻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对,很有道理。  

  王老头从怀里掏出一瓶尸油,洒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半天,突然脸上变出青红两个颜色,闪烁不停,只听脖腔里一阵苛察作响,王老头的人头从脖子里硬生生的拔了出来,脖子下面是喉管,再底下连着肚肠,就这样在空中飞升起来,地上却连一滴血也没滴下。  

  年轻人面色大变,失声大呼道:人头降!!王老头的人头在空中狞笑了一下,露出嘴角两颗尖利的獠牙,低头向身边的一个邻居脖子咬了下去。。。

二十  

被咬住的邻居惨极而呼,但立刻就倒下去没了动静,脖子里没被吸完的血沽沽流出,余下的邻居都吓得四散奔跑,年轻人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一切,手微微颤抖起来。  

  那个人头吸了血后,变得比原来大了一圈,看众人想跑,闪电般的拖着内脏堵住了门口,疯狂的狞笑着。  

  所有的猫都趴下哀鸣了起来,小白跳上了桌子,警惕的看着门口。丈夫紧紧的把妻子孩子搂住。  

  不知道是哪个邻居大叫:和他拼了!所有的邻居搬起桌子,椅子,朝门口冲了过去。然后一个个人头被咬断,腔里的血被吸的一滴不剩。  

  当最后一个邻居倒下的时候,人头已经变的和门一样大了,舔着嘴边的血滴,恶狠狠的盯着年轻人和丈夫一家子,慢慢的向前漂动。  

  年轻人咬了咬牙,一口咬破了中指,将滴出的血涂在了小白的头部狗毛中间的旋子上,然后不管小白不情愿的挣扎,一把将它拎起来朝人头砸了过去。  

  做完这个动作,年轻人全身一软,面色灰暗的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白被甩在半空,回头狠狠的朝年轻人瞪了一眼,眼睛一闭,扑在人头上张开180度的大嘴对准耳朵就咬了下去。  

  刻蹦一声,耳朵纹丝不动,狗牙倒有点松动。小白痛的呜呜大叫着从人头上翻落下来,在地上直滚。  

  人头狞笑了一下,越发张大了嘴,对着夫妻三人的头颅咬落下去,年轻人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晃了两晃还是没起得来。  

  但人头却咬了个空,气得呱呱大叫,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白死死的咬住人头下拖着的肠子,将人头拖后了一步。  

飞浮在空中的人头猛的将肠子往前拖去,却又被往后拉了一步,人头狂暴的把肠子甩动起来,小白被带到了半空,一会撞在墙面上,一会撞在地面上,一会就狗毛纷飞,遍体鳞伤。但小白眼中闪着愤怒的火焰,越发把牙关咬得紧了,再也不放口。  

  所有的猫都站了起来,眼中同样闪着愤怒的火焰。  

  人头见甩不脱小白,朝面前的目标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身下拖着的小白狗,一下子冲上前,再次对准黄家三口咬了下去。  

  丈夫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哇的叫着,一泡童尿正好撒在人头大张着的嘴里。人头怪叫起来,连连漂浮着后退。  

  小白忽然发觉嘴里一软,原来咬的牙齿发痛的钢铁一般的肠子突然变软了,也来不及多想,一口使劲咬了下去。  

  人头越发鬼叫起来,痛的在空中翻滚。所有的猫对看了一眼,一起爬高朝人头猛扑了上去。  

  门板大的人头连内脏立刻被扑上来的群猫压到在了地下。猫们兴奋的抓着挠着咬着,人头痛的也张口乱咬,有的猫立刻被咬死了,但也有囫囵被吞进了肚子,然后立刻咬开肠子钻了出来,继续抓咬。人头上的皮肉越来越少,渐渐只看到一颗滚动的超大骷髅头上面盘着一堆猫。  

  骷髅头挣扎着带动群猫,往自己躯体的方向滚去。王老头失去头骨的身体还站在那里,当骷髅头滚动身体旁边的时候,猛的一跃,将自己安在了原来的身体上,立刻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头和身子一样大的怪物,然后怪物挥舞双手将头上的猫抓了四处乱抛。同时头颅好象在吸气的气球一般慢慢开始恢复皮肉。  

  忽然,空中一道白色的闪电掠过,小白大张着嘴一口咬住了人头与身子连接的喉骨部位,狠狠的使劲咬了下去。喀,人头滚在了地上。转了几圈,终于闭上了眼睛。  

  妻子啊的一声大叫出来,一切都结束了!

后记:  

  三楼的又要搬家了,老黄一家带着刚下好的猪肉馅和非猪肉馅饺子来敲门,小白耸动着狗鼻子欢天喜地的从房间里迎了出来。  

  黄妻帮小白去拨弄饺子了,年轻人逗着老黄手里的孩子,边说:长大了一定要让他上大学,做个有学问的人。  

老黄点头道:那当然。  

年轻人又说:最好让他学生物。  

老黄奇怪的问:为什么?  

年轻人微微一笑说:总有用的。  

老黄没接话,反问:对了,你底下要搬去哪里?  
    
年轻人看着远方的窗外流过的白云,淡淡的说:搬到一个能找到我仇人的地方,它欠我一笔血债。要么还我,要么,再加上我这一笔。  
    
(恐怖无距离外传 猫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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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1:0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姻语解惑之我眼中的降头:  
(一)  
  我最烦你们这些玩降头的,一点人性含量也没有.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  

降头术系的一个特点就是肮脏,非常肮脏.  

从手段到目的,都很肮脏。  

  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们看文章里妻子啃老鼠的感觉.  

  降头的手段一般有:尸油(尸体脂肪蒸出来的),童鬼(也叫小鬼,鬼仔,就是用小孩子的魂魄炼的).  

  降头的目的,不外乎谋财、害命及催情.  
.  
底下是一些真实资料,摘的,略做改动,大家看看.  

南洋奇术--〈降头术〉在东南亚很流行,有点像蛊 。  

说降头就不可以不说丝罗瓶(暹语译音)  

有一种降头师修炼,他会将自己的头连肠带肚,一齐脱离腹腔,腾空而出,其飞如疾矢,看来很厉害,不幸的是,这时候他已经走火入魔了,人们就称呼他丝罗瓶(暹语译音)。其实如果降头真炼成功的,是不会受自身身首异分的痛苦。  

成则降头师,败则丝罗瓶,丝罗瓶是很邪恶,很悲惨的。  

因为〈丝罗瓶〉每晚出游,便变成无主游魂,带肠肚出游;肚子时常饥饿,到处寻找小孩遗粪充饥。凡粪被吃的小孩,命运会衰败,不死也病,或遭劫难。所以南洋人当小孩在屋外大便时,家长们便教小孩子在大便后,拾取小树枝或草枝,打十字形,放置粪上;这样〈丝罗瓶〉便不敢吃它。而且须要在鸡啼,曙光未露前回来,过时便死。  

人家骂:你个吃屎鬼,不知道是不是这意思。  

而且丝罗瓶还得做修炼成功的降头师的傀儡工具。  

〈降头术〉  
练成功的术师可利用〈丝罗瓶〉去陷害一切的敌人。可先侦查敌方的姓名,行径,然后叫〈丝罗瓶〉到敌人家里去叫魂,即叫一声敌人的姓名,敌人响应了,灵魂便被叫去,立刻就死了。但如果敌人不应声,便不应验了。  

世人因为丝罗瓶能够飞出人头,降入敌人家里,唤召敌人的灵魂,所以称它为〈降头术〉。  
但在没有丝罗瓶的条件下,降头师创造〈丝罗瓶〉也要用。这就扯到猫妻这个故事里说的老妖怪王大爷了。  

  因为制练〈丝罗瓶〉的方法,须害死一童男,施以〈降头术〉,驱使这童男的魂魄,连肠肚飞出空际,完成他的使命。这方法又叫做〈人头附肚童神〉,就是〈丝罗瓶〉的一种代用品。男女成人的〈丝罗瓶〉和〈降头师〉,都可利用这〈人头附肚童神〉,作为与人决生死的最高临急救命法术。假如术败,便以身殉。所以非至万不得已时,术师是不敢轻于尝试这术法的。  

降头术,大陆人多是没有听说过的。其实所谓降头,很像过去苗疆的蛊术,不过主要是在东南亚地区流传罢了。  

说了一心将残害童男事业进行到底的老妖怪王老爹,就顺便说说他最后的法宝:血咒吧。  

  血咒在很多降头术中,是一项极为重要的仪式,尤其是杀伤力越强的降头术,无不藉由血咒的的施行,才能发挥力量,所以降头与血咒,实有坚不可分的关系。  

因为降头师在下降头时,需要以自己的精血为引,所以,当他的降头术被破时,降头师也会被降头术反袭,功力不足的降头师极有可能因此破功,甚至倒送一条性命;即使降头师的功力深厚,十之八九也会因降头术反噬,而大伤元气,必须急觅隐密之处养伤,才能逃过破功之劫。因此,降头血咒不施则已,一施便得见血。若非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降头师绝不轻易动用血咒,以免损伤元气。  

其实血咒的行使方法很简单,即降头师在下降时,用乾净的刀片割破自己右手中指,挤出一滴血于下降之物,配合咒语,便可增加降头术的威力!而不是我说的那样张嘴乱咬,生吃活人。  

小说么,写狗血点好看。  



(二)  
因为怕晦涩,我没在文里说练丝罗瓶,而是说练鬼仔。有人说练鬼仔是泰国的法术,而不是新加坡的。那是不是呢?  

其实如说到害人邪术,中国地方同样全有。练鬼仔不只泰国才有,在马来西亚、印尼、星加坡都有。那么具体什么是练鬼仔呢?  

鬼仔分为三种:一.油鬼仔 二.鬼仔像 三.邪鬼仔。  

  一 [油鬼仔]是由法师用木刻出细小的鬼仔像,再放入一个破璃瓶内,再载入佛油至鬼仔胸部左右,经法师开光招魂,便可给善信供请。供养油鬼仔,能帮助供养者运势、人缘、挡意外危险。这和我的故事没关系。  

  二 [鬼仔像] - 是一尊一尊的,一般约为十吋高左右,最大三至四呎都有。古时降头师用泥及小童尸骸部份,例如,头发、指甲、手指及尸油等等祭成。现代只有铜制、泥制、胶制,没有加入尸骸,再经法师开光招魂。这和我的故事也没关系。  

  三 [邪鬼仔] -就和我的故事有关系了。制造邪鬼仔,降头师首先会找一些胎死腹中,或刚出生便夭折的婴骸,或出生不久便遇意外死的婴孩,再经火烧乾,再念咒开光最少四十九日,祭成时婴骸大约只有手掌般大。如果想供养邪鬼仔一定要想清楚,因为邪鬼仔和油鬼仔及鬼仔像不同,油鬼仔及鬼仔像不再供养时,只要送回法师处做一些法事便可,而邪鬼仔就难请难送,因邪鬼仔冤气很重,请回家供养后,再请走时,邪鬼仔可能会觉得供养者,不爱他、不尊重他。便会向供养者报服,令供养者生意失败、发生意外、家庭破碎,而家人亦会一同受伤害。这就和我的故事有关系了。  

  现今泰国已很少或已经没有,加入婴尸的鬼仔及邪鬼仔。而马来西亚及星加坡,可能还有人供养,但要再找同样困难。  

所以不可能象我故事到哪都遇见妖怪的,大家暂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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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1: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犬子

前言  

现代社会,男女之间,有感情可以结婚,没感情可以离婚,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也可能出现男的要离女的不愿,女的要离男的不愿的情况,但最后还是要离的。  

只有孩子是绝对不愿意父母离婚的,但就是法院,也不会去听孩子的意见。  

在父母分手的瞬间,孩子感觉自己还不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引子:  

北京机场里,一个女人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焦急的张望着。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一个男人通过入检口边朝他们招手。  

女人快速指着男人对少年说:小华,看,你爸爸在那里。少年奔了过去,男人眼睛湿润了。拍了拍少年的脑门,正要说话。突然少年甩开了他的手,冷冷的盯着男人。  

男人正有些尴尬,好在那个女人也走过来了,于是有礼貌的对女人说:麻烦王老师您了,谢谢您带小华来接我。  

女人连说不客气:车子在外面等呢,我们出去再说吧。  

一直到上车,少年都没有说过话。

  犬子(一)
  
  男人名字叫方进,少年时他和前妻的儿子方小华。
  
  方进两年前和前妻黄兰离婚后就去了泰国做生意,没想到得到突然通知,演员黄兰突然在拍外景时被暴风卷入河中丧生。
  
  他立刻结束了手中的业务赶回上海照顾方小华。
  
  方小华今年十二岁,五年级。方进出国后他一直和母亲住在别墅区。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方进回国的第三天,开车送方小华到校门口后,正在去做自己事情的途中,忽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警方通知他立刻赶到阳澄湖警亭:方小华落水被救起来了。
  
  方进大惊,连忙掉转车头,奔向阳澄湖。黄兰就是在阳澄湖边落水的。一定是儿子没进学校而是跑去了他母亲落水的地方。
  
  警亭里小华正裹着毛衣哆嗦着,警察在旁边给他端着热水。
  
  方进冲进去一把搂住了儿子。
  
  儿子冷冷的推开了他。
  
  方进的心痛了一下,儿子始终不原谅他和黄兰离婚的事情,于是他连忙感谢警察,连连询问是哪位恩人救了自己的儿子。
  
  警察犹豫了一下,指着蹲在角落里哈舌头的一只硕大的狼狗说:是它。
  
  狼狗垂着尾巴走了过来,紧紧的靠在方小华的身边。
  
  方进愣住了,一肚皮准备好的感激话全闷在了肚子里。
  
  不久,方进和方小华走出了警亭,方进打开车门,让小华坐到后排,到前门准备开车。
  
  方进叫了一声:小华,把车门关上。
  
  他没注意,那个狼狗也溜上了车,一动不动的伏在方小华脚下。

二)
  
  方进下了车,打开车门,方小华也下了车,方进惊讶的看着那个狼狗紧紧的跟在小华后面往家门走去,连忙上前拦住了它:我把它送回去,这是警犬,我们不能带回家的。
  
  狼狗看到方进挡在了自己和小华中间,嵫牙低低的咆哮了一声,把方进一惊,一脚踢过去:去,去,快上车里,我送你回去。
  
  “不准,不准你踢它,”方小华在他身后尖起嗓子大叫了一声。方进额然转过身去,看见儿子嵫牙荷荷的喘着粗气盯着他。
  
  方进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他不知怎么感觉儿子的表情很象身后那只狗,只听方小华继续说:你送他回去,我就不上学,天天去湖边看他。
  
  方进心里有点发寒,在儿子和狼狗中间让了开来。狼狗随着儿子走进了家门。
  
  方进楞愣的站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被孤立感觉。
  
  晚上,也许是房子里多了一条生命把,方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起床到客厅看了一会电视,电视里放的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方进看着电视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个黑影在电视的萤光里悄悄的走近了他,依偎在他的脚下。是那只大狼狗。
  
  狼狗趴在他脚下和他一起看着电视,方进突然觉得心里烦躁,拍了拍狗头,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去睡觉。
  
  走到房门口,突然身后电视又响了,吓了他一跳,回头一看,原来狼狗嘴里含着遥控器又打开了电视。
  
  方进摇摇头:这狗是警犬还是宠物啊?随它去把,睡觉!
  
  他一打开房门,狼狗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在他前面冲进了房间,对着窗户汪汪的狂叫起来。
  
  方进一巴掌拍在狗头上:别叫,这么晚了,打搅别人睡觉。
  
  狼狗叫得更凶了,极力想爬到窗台上去。方进连拖带踹的把它赶了出去。
  
  “这死狗,明天带它去防疫站查查”方进都囊着脱下睡衣钻进被窝,很快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听到有东西在玻璃上轻轻的敲着,声音越来越响。是窗户那的。
  
  方进睁开眼睛愣了愣神,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什么也没有。
  
  方进打开了窗户,伸头往外面看,冷风吹的他一激灵,但还是看不到什么东西。
  
  夜色很黑。
  
  方进伸回头,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正往床上走,想想回头把窗帘拉开,然后上床准备继续睡觉。
  
  窗户外那敲击声又响了,方进连忙往玻璃外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方进咬咬牙,正要再起来上床,突然不动了。
  
  窗外一个女声在唱: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声音就象有人紧贴在玻璃上对着屋里唱,但窗外连个影子也没有。
  
  声音在继续: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就说苏三福命短,破镜只怕难重圆。
  
  这是他老婆活着的时候每天吊嗓子的戏腔。

  (三)

     确实是黄兰的声音,黄兰虽然是小有名气的演员,但不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所以唱腔并不正。
    
    但她又觉得念戏是最好的练嗓办法,所以总一个人早上起来在家练几声,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就说苏三福命短,破镜只怕难重圆。
    
    黄兰总是习惯的把县读成扇音,短读成断音,说这样比较好提气。
    
    在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方进总爱拿这个开玩笑,这是只有他们夫妻才知道的闺密。
    
    现在,窗外开始唱第3遍了.
    
    苏三离了洪洞扇,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就说苏三福命断,破镜只怕难重圆。
    
    是妻子,不会错了,虽然回来后和妻子的遗体道别了,虽然声音怪里怪气,但确实是妻子的声音,而且这些词的念法是别人想模仿也不知道的。
    
    黄兰,真的是你吗?
    
    方进眼框湿润了,正要起床去开窗户,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你这畜生。你不是人。
    
    方进一下愣住了,痛苦的在床上呻吟:兰,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走啊,你还不原谅我吗?
    
    窗外的尖声又叫道:你不是狗。你不是狗,你是什么,是什么?你这个怪物,走开,走开啊。
    
    锁上的房门叽呀一声开了,狼狗狂吠着冲破了窗户玻璃,扑了外去。
    
    拼乓的玻璃碎裂声音后。狼狗站在外面的草坪上对着月亮狂吠。
    
    空中不停传来:你不是狗。你不是狗,怪物,怪物的声音。
    
    等方进冲出房门,追出去看的时候,天空上什么也没有,草坪上狼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咽呜着从发愣的方进身边慢慢走过,进了别墅。
    
    隔壁的别墅的灯还亮着,一个穿戏服的女人的身影露在蒙了窗帘的窗户上,方进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灯灭了。
    
    别墅里只看见一团漆黑而已。
    
    屋外的冷风吹的方进一个哆唆,回到自己房间前,黑暗里儿子方小华站在门口,一双黑眼睛如幽灵般在黑暗中依然发光,见他回来,把手里他房门的钥匙扔在地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上了楼。
    
    方进觉得儿子的眼神和那只狼狗在屋外看他的时候的眼神很象。

(四)
  
  这一夜,方进没怎么睡着,直到天亮才迷糊躺了一刻。
  
  等睁开眼睛。
  
  七点半差一刻,离儿子上课还十五分钟。
  
  方进惊慌失措的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往客厅跑。
  
  开了门他愣住了,儿子在餐桌上吃着牛奶面包。
  
  狼狗盘在他腿边咀嚼着什么。
  
  儿子见他开了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面包。
  
  他只觉得汕汕的不好意思,嘀咕说:昨天睡的不好。没爬起来给你做早饭,你吃,我去开车。
  
  儿子还是没说话,狼狗低声咆哮了一下。
  
  方进将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再进屋,儿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连忙追出门,看见儿子已经蹬上了一辆的士。
  
  他追上去的时候,的士已经发动了。
  
  狼狗从屋子里跑出来,嘴里叼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儿子的笔迹:如果妈妈在就不会忘记我的早饭,你如果是我爸也不会忘记我的早饭。我不知道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父亲。
  
  方进把纸条又看了一遍,似笑非笑的揉碎了纸条,抛在了草地上,狼狗吐着舌头看着她,打了个哈欠。
  
  方小华中午在学校吃,下午方进早早就去学校门口等,终于把儿子带上了车,父子俩在车上都没说话,进来房间,方进喊住了要上楼的儿子:小华,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妈,但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你父亲。
  
  方小华深深的看进:你是不是我父亲你自己心里知道。虽然你装的很象,但我迟早会查出你是谁。
  
  这是个五年级的孩子说的话吗?方进苦笑了。
  
  身后狼狗从他身边挤了过去,跟着方小华上了楼。
  
  夜色又降临了。
  
  方进就靠在窗边坐着,等着妻子声音的出现。
  
  但一直到他迷糊睡着,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方进突然被窗外远处一声狗鸣惊醒,发现窗外还是浓浓的夜色,今天没有月亮。
  
  他把头伸出窗户,看到隔壁别墅的草地上,狼狗正围着一个穿着戏袍的女人打转。
  
  那么黑的夜色,一个女人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一阵风吹过,那个女人宽大的戏袍带着身子轻轻晃荡,象一个漂浮的幽灵。
  
  狼狗哀鸣一声,夹着尾巴溜了回来。
  
  一股寒意随夜风涌进了方进的房间。
  
  外面的风又大了。
  
  忽然那个女人的整个上身被风吹的旋转了起来,方进一声惊叫:瞬间他看见那个女人的下身一点没动,还是反向对着他,但上身却直直的对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正是黄兰,白得在黑夜中有微微的闪光,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死人的诡异。

(五)  

方进冲出门去,不错,不是幻觉,黄兰还站在草坪上看着他,上半身和下半身呈反向扭曲着,眼睛黑洞洞的没有一点生气。  

妻子的尸体不是自己亲眼看着火化了么,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鬼魅啊。方进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了,他强忍住不叫出声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黄兰没有消失,身体轻轻的在风中摇摆,方进站在她的面前,夜色里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方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突然在他屋子的方向响起怪声怪气的唱声:  


苏三离了洪洞扇,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方进吓了一跳,边朝房子望去边连连后退,不小心就撞到了黄兰。他连忙伸手想稳住黄兰的身体,慌乱中却一把抓住了黄兰的头发,头发一把被抓了下来,方进也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黄兰的头颅也随着头发被抓落而掉落下来,骨碌碌的一直滚到方进的身后,被方进跌倒的身体压的粉碎,方进惊慌的反身去抓起一把粉末细看:居然是蜡做的。  

他站起来看看黄兰的身体,一件宽大的戏袍下面是一根长长的竹杆,长竹杆最靠上部分呈十字形绑着一根很短的竹杆,正好挑起小半截袖子根部,杆头上还有些蜡粉,原来那个蜡像头颅就是插在竹杆头上的。  

方进看着面前这一切,怒火慢慢的升了起来,是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有那怪叫的是什么东西?他正思考的时候,月亮从云端里升了起来,陡然他感觉眼角有一丝反光,猛的掉头,看见自己房子二楼阁楼上窗户开着:方小华正趴在窗台上冷冷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旁边那只狼狗也端起前爪趴在窗户上吐着舌头。  

方进愤怒的回到房子,儿子的门没锁,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压抑住怒火沉声说:小华,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意见,都不可以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尤其不可以拿你母亲的事情来看玩笑。  

方小华没理会他的话,双腿环在床上,两只幽灵一样的眼睛看着方进,方进突然觉得有些口呆,不知道底下还可以说些什么,只好决定转身出去。  

身后方小华突然问:你 到底是谁,方进转过身来,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趴在窗台上的狼狗对着窗外疯狂的叫了起来。  

方进抢到窗边一看:窗外草坪上那个假人没有了。  

(六)  

一切和儿子没有关系了 。毕竟他进屋以后,小华就没有出去过。方进只觉得口干舌燥:小华,爸爸以为。。。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和爸爸说说好吗?  

“你不是我爸爸。”方小华冷冷的说了一句,把被子蒙上了头。  

方进只好关门走了出去。  

到了自己房间,方进看看手表已经深夜一点半了,想着那奇怪出现的假人,怪声,还有假人的消失,他怎么也睡不着。忽然他想起来那天夜里在隔壁别墅里看见的窗户上的穿戏服的女人的身影,还有那突然关掉的灯。  

如果那个身影就是假人的话,那一定有别人在关灯,一定有人将它拿出来再收回去,他决定明天送小华上学后就去那家看看。  

夜更深了,方进还是睡不着,感到室内温度在逐渐降低,他突然楼上没关的窗户,担心起儿子来:不知道小华有没有掀被子,会不会受凉。  

方进站起身来,走上楼去。因为怕吵醒儿子,他放轻了脚步,一直到了儿子房间门口,正要推门,一下子愣住了。  

房间里隐约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难道儿子没有睡觉,而是在和狼狗说话?他把耳朵凑到门上,仔细聍听:不对,不是对话的声音,是梦呓,而且是奇怪的梦呓。象是在恶毒的诅咒,或者是辛酸的抽泣,更象是来自地狱小鬼的窃窃私语。  

最让他吃惊的是,这不是方小华的声音,这是一个成年人的声音,和小华没发育完全的童音截然不同。  

是谁,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儿子的房间干什么?  

方进屏住呼息,悄悄推开了门。  

从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起,梦呓声突然停止了,屋里只有小华香甜的呼声。狼狗趴在那里,听他进来,睁开黑黑的眼珠在滴溜溜看着他。  

方进四处巡查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连原来打开的窗户也关上了。狼狗打着哈欠看着他,脑袋随他转来转去。  

方进靠近床边,掀开儿子蒙着头的被子看来一下,小华脸蛋红红的睡的正熟。刚才绝对不是他在说话。  
一股寒意涌上来方进身体,这房子是黄兰留下的,是离婚以后黄兰买的,自己并没有住过。这次回来,他也是睡的黄兰房间。  

也就是,他对这个房子根本不了解。在这座别墅里,和别墅的周围,现在看来都透着无尽的诡异。  

也许,他现在能相信的,只有这条救过儿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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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1: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方进正要退出房间,一不小心碰到了凳子,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床上的方小华。方小华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方进。方进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上来关下窗户。  
    
  方小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父亲怎么了?你到底是谁,冒充我父亲来做什么。方进走近了一步:小华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真的是你父亲啊。  
    
   地上的狼狗咆哮了一声,方进只好停住脚步,方小华低声说:虽然你外表和我父亲一样,但你骗不了我的。  
    
  方进摇头走了出去,关上门,靠在门上看着楼下,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回到自己房间,方进刚睡下,突然衣柜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声音很轻,但非常清晰。  
    
  方进倒抽一口冷气,坐了起来,大声问道:谁,谁在里面。  
    
  里面立刻没有声音了。  
    
  方进爬起来就去开柜门,门一开,一个人朝他扑了过来。  
提防中的方进闪身让过,一把朝那人的背后抓了过去,不料抓了后是轻飘飘的的感觉,那个人从衣服里脱了出来,倒在地上。  
    
  方进连忙把灯开亮,地上又是那个假人,半边戏服破裂被自己抓在手上,方进刚松了一口气,地上那个假人低声道:你抓住我了。  
    
  方进惊的跳了起来,只听那个假人又道:你抓住我了。  
    
  一阵所所声后,一只虎皮鹦鹉从地上假人身上半边戏袍里钻了出来。歪头看了看方进,飞到了衣橱上唱道:  
    
  苏三离了洪洞扇,将身来在大街前。。。  
    
  原来是它搞鬼,可这假人是怎么跑到自己柜子里去的呢?联想起小华房间的梦呓声:难道这座别墅里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他,是谁呢?  

(八)  

第二天是星期,早饭时方进装做不在意的样子问小华:你妈这两年是不是养了一只鹦鹉?方小华头也没抬:是,不是你以前买给她的吗?方进愣住了,仔细想了一想,肯定的说:不是,我印象里没有这件事。  

方小华抬头笑了:那就是我记错了,应该是你走后李叔买了送她的吧。她一直留在身边,不过最近忽然发脾气把鸟放走了。  

方进想了一想,问:哪个李叔?方小华指了指隔壁的别墅:就是那个李大唯,你应该知道吧?李大唯?方进一下想起了这个名字。  

这是个比较有名气的导演了,据说在和黄兰拍对手戏过程中还有点小绯闻。想起被黄兰放走的鹦鹉曾经学过的一句话:别过来,别过来,你这畜生。你不是人。方进的心猛地一沉。  

下午他就去敲响了隔壁别墅的门,但没有人开门。方进看看四周没人,猛的用劲扭断了门锁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  

方进暗叫不好,连忙走到内厅,臭味越发浓郁了,他随着臭味的根源摸到了正对着自己卧室窗户的房间,看到窗口架着一付支架望远镜,一个穿戏服的女人端坐在望远镜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自己。  

窗帘拉着,室里光线很暗,但浓烈的腐臭味的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方进进房间后隐约见那个女人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却没有掉过头来。方进舒了口气:能动好歹说明面前的这个人不象自己想的那样是个死人。不过问题也来了,怎么向人家解释自己进门的呢?  

“刚才看见有人在你门前撬门,我赶过来的时候把他吓跑了,见门锁坏了,我就进来看看有什么事情没有,”方进边编着故事边走近那个女人,一直到她面前见她头垂着,就问:没事吧?我是你邻居黄兰的丈夫,请问李导呢?要不要我放点光进来?  

见女人还低头不说话,方进一把把窗帘拉开,午后灿烂的阳光射进了昏暗的房间里,两只毛绒绒的大老鼠被惊动了,叽叽叫着从女人身上钻了下地,很快的跑到客厅去了。  

方进一把托起了女人的头,立刻进眼的是满脸的络腮胡子,李大唯,这个穿着戏服的女人是李大唯,不过现在他的脸只是一付干尸而已,两个眼洞深陷了下去,鼻子,耳朵都被老鼠啃的残缺不全了,再也不是在新闻报纸上常见的样子。  

方进仔细搜索了一下,更吃惊了,李大唯是被绑在椅子上的,两只手被齐肘剁了下来,扔在椅子后的床上,更吃惊的是手上的皮肉被削的很整齐,基本都剩白骨了。  

花这么大劲把肉削下来干吗?肉呢?看着李大唯皮包骨头的尸体,方进想到了什么,使劲捏住他的腮,果然,李大唯的嘴里还有一块没咽下去的腐肉,散发着臭味。  

还有新的发现:李大唯下身的戏服被绳子扎成了两截,一截在脚脖上,一截在腰上,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口袋,口袋上有被老鼠咬开的洞。方进解开了绳子,戏服下李大唯什么也没穿,掀开戏服,李大唯的下身已经被老鼠咬的残破了,腿上满是老鼠的爪痕。  

在椅子和望远镜间的地面上,有椅子经常移动的痕迹。有人曾经在李大唯的别墅里绑架了他,砍下了他的手,然后每天推他看望远镜外的风景,同时在他的下身放进了饥饿的老鼠,饿了,就割下手上的肉喂他。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才死去,方进凑到望远镜上望去:自己房间里的布局一目了然。

(九)
    
    看李大唯尸体的风干程度,死了绝对不是近期的时间,那个时候住在房间里应该还是黄兰。方进看着面前的一切,直觉黄兰可能不是意外死亡那么简单。
    
    他不在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方进看看床上放的一堆色情杂志,趴下身去,仔细搜索着床下有没有疏漏的东西。
    
    床下又找出来几个啃剩的苹果核,风干的程度和李大唯尸体基本一样,从李大唯房间的布设来看,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不可能做出这么无稽的事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吃剩后丢底下的。方进又找出来一根断了的橡皮筋,回头看看李大唯下身大腿靠近裆部的位置,戏袍上明显有箍过的痕迹。
    
    当时应该是这样的:李大唯裸身穿着黄兰曾经穿过的戏袍,盯着望远镜里换衣服的黄兰在自渎,突然有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制服了他,然后将他绑在椅子上,在戏袍下半截放进两只饥饿的大老鼠,两头扎紧,同时用橡皮筋箍紧李大唯裆部,继续把他推到望远镜前让他观看黄兰。
    
    这时候李大唯如果勃起撑开皮筋,老鼠就会钻过皮筋间的空隙,到达他裆部啃咬他的生官,直到吃饱为止。也许还不止吃饱,别忘了老鼠是要磨牙的。
    
    方进揭开李大唯身上的戏袍,果然从他空荡荡的裆下自根部起钻出来一个通道,一直到肚脐部位开了个盏大的洞口,老鼠应该就是从下面这样啃出洞钻了上来,不过这样李大唯还能活着到把自己被砍下的膀子上的肉吃光吗?
    
    方进皱起眉头。看看李大唯被砍下的手上仅有肉的部分上密集的针孔,看有人给他提前打了麻醉剂和兴奋剂,然后慢条斯礼的进行这些行动。
    
    很可能那个人就坐在床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割着李大唯膀子上的肉,问他:你饿不饿?
    
    自然李大唯饿了也只能吃自己的肉,在注射了兴奋剂后,一个人很容易感觉到饥饿的。
    
    他这样吃了几天?在自己被老鼠活啃的时候!
    
    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仇恨,要这样折磨一个人?方进身上陡然一冷:随身带苹果这种行为要么是个女人,要么。。。是个孩子!
    
    方进感觉自己的心猛的抽了一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用屋里的电话拔通了110,报警后退出了李大唯的房子。
    
    方进坐在自己房间里愣了很久,开车出去买了几斤红富士苹果,洗了几个放在餐桌上的果盘里,不久方小华带着狼狗回来了,进门就看见了桌上的苹果,洗了洗手就拿起一个啃了起来,方进站在自己房间里透过门缝看着,觉得方小华一下下的就象在啃着他的心。
    
    饭桌上,父子两默默的吃着饭,方进先打破了沉默:我们隔壁,李大唯李叔叔死了。方小华哦了一声,头也不抬继续吃饭。
    
    方进抬高了声音:小华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接触的应该多点,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方小华推开了饭碗站起来:我吃完了,先上楼了。
    
    方进啪的把筷子甩在桌上:你说话对父亲就这个态度吗?你到底知道什么?做了些什么?方小华将果盘里几个苹果塞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抬头看了看方进:有些事情,我是想告诉我爸,可你是谁?
    
    方小华头也不回的上楼了,狼狗垂着尾巴跟在他后面,方进站在那里,看着桌上空空的果盘,感觉自己的手微微发抖。
    
    下午方进在房间里看着窗外方小华带着狼狗走远,立刻打开门走上二楼,方小华房间的门依然没有上锁,里面的东西非常杂乱,到处堆满了学习资料,在一番搜索后,方进真的在书桌背部的隐蔽处找到了几个针筒。
    
    方进紧紧握着针筒,有一种掉进冰窟的感觉。说实话,他是有怀疑早熟的方小华,但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一个五年级的孩子能做出这样事情,会做出这样事情,这太不合常态了。但针筒就摆在自己的眼前。
    
    楼下传来了狗叫声,方进将针筒塞在原来的地方,走下楼到门口拦住了方小华。方小华开始没意识到方进是在故意拦住自己,想从旁边挤进去,但方进又挡住了他。
    
    方小华吃惊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方进尽量镇定的说:小华,我想我们真的应该好好谈谈。方小华接口道:好啊,你说就是了。方进想了一想:我们还是到你房间谈吧。
    
    方小华没反对,到了方小华房间,方小华刚在床边坐下,方进没说话就推开了书桌。
    
    书桌后面什么也没有,方进吃惊的看着自己刚才放针筒的地方。
    
    确实什么也没有!
    
    身后方小华淡淡的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十)
  
  方进想了一想,转身就想拉开狼狗的嘴,不会错的,在他下楼和方小华上楼之前,只有这只狗溜了上来,东西如果没有,只可能是狗藏起来了。
  
  狼狗呜呜的咆哮了,边警惕的看着他边退后,方小华护在了狼狗的面前,大吼,你要干什么?
  
  方进看着方小华愤怒的目光,反而愣住了,手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
  
  方小华指着方进说: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杀了李大唯吗?不要以为我人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他死得活该,为什么活该你去问我妈的同事,道具科的欧阳洵去,他知道的最清楚了,你在这欺负我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你看我这么小能杀死一个大男人吗?
  
  方进看着理直气壮的方小华,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了儿子?可自己刚才确实看到针筒了,最奇怪的是,为什么针筒突然不见了。
  
  方小华使劲往外推着方进:你出去,出去,以后不准你进我房间,我跟你没话说。
  
  方进就这么被推出去了。方小华在他身后大叫:我迟早让大家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爸爸,把我爸爸还给我。
  
  方进边慌张下楼边摇头苦笑,说真的,他拿这个宝贝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真的大义灭亲吧。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么残酷的事情和自己儿子没关系。
  
  所以儿子提供的这个知道内情的电影厂道具科的欧阳洵就成了方进的救命稻草,他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天,开车去了电影厂才知道欧阳洵没有上班,于是他从值班的保卫那里问清了欧阳洵的住所,直接找到了欧阳洵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带眼镜的瘦小男孩,象是一个初中生,警惕的看着他。方进问:你父亲在家吗?男孩摇了摇头。方进看男孩没有放他进去的意思,决定下楼去车子里等。这时候男孩叫住了他:你是不是找欧阳洵?
  
  方进吃惊的掉过头来:这个男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完全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男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让开了门口的路:进来吧,我就是欧阳洵。
  
  方进坐在沙发上,依然目不转睛看着这个自称欧阳洵的人。欧阳洵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方进,也坐下笑着说:很奇怪吗?不奇怪。我脑袋里有肿瘤,压迫发育神经,在十二岁的时候身体就停止发育了。所以身体就保持在那个时候的状况了。
  
  方进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来。。。欧阳洵看方进喝下一口茶,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来干嘛的。也没什么好奇怪,小华今年不也是十二岁吗,你看我的身材是不是和他差不多?
  
  方进愣住了:你知道我是谁?欧阳洵微笑了反问:难道你不是黄兰的丈夫?方小华的父亲?难道你来不是为了想知道李大唯是怎么死
  的?
  
  方进点点头,欧阳洵做了个请他继续喝茶的姿势:我拿点东西给你看你就明白了,然后欧阳洵起身走进来内屋。
  
  方进刚喝完茶,欧阳洵手里拿着一卷绳子出来了,见茶杯只剩下茶叶,兴奋的搓了搓手:坦白说,李大唯是我杀的。首先,我溜进他家,在他早上喝了一半的茶里放了点抑制神经的药粉,恩,就像我刚才在你茶里放的一样。
  
  方进这才感觉自己浑身没劲,站不起来。

 (十一)
    
    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方进只能看着这个自称欧阳洵的男人将绳子一圈圈的将自己绑在沙发上,最后这个男人还跟孩子一样精心将绳子末端打成了一个蝴蝶结,后退几步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然后这个长相和孩子一样的男人走进内屋拿出了一个工具箱放在方进面前的地上,当方进面开下来,拿出一把钳子,拨开方进上唇看了看,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
    
    方进刚舒了一口气,男人又从箱子里掏出一瓶姿宝打火机用的煤油和一个打火机,盯着方进的头发看了又看,方进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
    
    好在男人又把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这回方进没敢舒气,死盯着他底下会掏出什么东西来。但这次男人掏出的东西太小,握在拳头里看不清楚。只见他象孩子一样欢呼一声,在方进面前摊开掌心,方进大叫: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男人手里的是一把没拆封的飞鹰牌剃须刀片,他见方进大叫,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表情,拆开刀片,拿起一片放在方进嘴边:麻烦你把嘴张开好不好?
    
    方进紧抿着嘴唇,男人叹了口气:不听话就不好玩了,乖啊。他伸手捏住了方进的鼻子,几十秒后,方进不得不张开了嘴,男人立刻将一片剃须刀的两面锋端插在方进的下门牙牙缝里,这样方进如果还要闭嘴,那锋端就会深深切进他的牙龈里。
    
    方进只好就这样张着嘴,任凭面前这个跟孩子一样的男人精心把刀片一张张放进自己嘴里,放完了一封又是一封,最后方进连吐沫都不敢咽,就这样把嘴大张着。嘴里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刀片。
    
    男人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上方进口中的蜒水:这样你就不会乱叫了,有的时候,你们大人就是不听小孩子说什么,总喜欢打断他们的说话,底下我说话的时候你就不会犯这个毛病了。
    
    方进嘴大张着,恐惧的看着面前这个有孩子面容却有着魔鬼行为的男人。
    
    男人见方进死盯住他,拿了张椅子,椅背对着方进,腿叉开在方进面前坐下,轻轻笑着说:仔细看,看出什么没有?方进脑袋里一片混乱,但总不由的觉得:这个男人非常面熟。其实从一进门方进就有这种感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摇了摇头。
    
    男人扳起椅子又靠近方进一点,叹了口气:还没看出来?所以说你们大人看不起小孩,而且看来你也不是个好父亲,居然没看出我和你儿子长的这么象。
    
    方进瞪大了眼睛,荷荷的叫出来,现在他才发现,面前这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和方小华长的有七成象。男人轻轻笑着说:不用惊讶,说起来我都可以喊你一声爸。我当然不是欧阳洵,我是欧阳洵和黄兰的儿子,比你儿子方小华大一岁,我生下来就被他们抛弃了。
    
    奇怪我说话是大人的口音吗?不奇怪!我有早衰症,活不过16岁的,除了外表,我的思想比我那个爸爸还老,总有5,60岁的思想了把,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当年他们没结婚生下我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母亲最后选择了你。
    
    所以我就回来问问,想请你们告诉我啊,对了,你不是来找我爸吗?这个男人,不,男孩进卧室推出一张电脑椅来,椅上同样绑着一个男人,嘴唇上下密密的绞着针线,痛苦的不停扭动。
    
    男孩温柔的看着电脑椅上的男人,对方进说:可他就是说不出我要的答案,就知道不停的求饶,不停的叫,你说他是我父亲啊,这么叫唤被别人听到印象多不好,于是我就把他的嘴缝上了。叔叔你觉得我懂事把?
    
    现在,你们两个都能说是我的爸爸,你会不会做的比他好,不骗小孩子呢。男孩温柔的看向方进。
    
    方进没敢看他,纽头去看椅子上的欧阳洵,他真的不知道黄兰在和他结婚前和这个人生过孩子。欧阳洵见方进看他,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男孩看了看他们两,微笑摇了摇头,随手在方进嘴里抽出一片剃须刀片,方进只觉嘴里一凉,片刻后才感觉疼痛。
    
    他看着男孩走到欧阳洵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欧阳洵胳臂:爸爸,这就是你不对了,叔叔看你你怎么可以不看人家呢?多没礼貌啊?你不想看看我妈妈后来嫁的人吗?你真的不想看吗?哦,那你就闭着眼睛把。
    
    男孩突然揪起欧阳洵的左眼皮,剃刀慢慢的在眼皮上深深划下去,很快欧阳洵的眼皮就被割下了捏在男孩的两指间,欧阳洵的眼珠立刻没有彰碍的蒙着血雾在眼眶里鼓了出来,身子痛苦的扭来扭去。
    
    男孩把欧阳洵的左眼皮扔在地上,轻笑着在他耳边说:不过很多事情闭着眼睛也可以看到的,爸爸你现在知道没有。别睁,眼睛别睁,睁了我不好捏眼皮,划伤眼珠就更看不清东西了。
    
    他用同样的手法割下了欧阳洵的右眼皮,在欧阳洵的肩膀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将电脑椅扳正使欧阳洵没有眼帘的双眼珠正对着方进的双目:现在,请两位爸爸仔细看清对方。
    
    然后他看着欧阳洵,反手拿下支在方进牙龈里的刀片,问方进:如果当年是你和我妈妈生下象我一样的方小华,你会不会抛弃我?
    
    方进含着刀片,模糊不清的说:不会,绝对不会。
    
    男孩立刻尖叫起来:闭嘴,闭嘴,你开始就撒谎。边狠狠一巴掌扇在方进脸上。血和碎肉立刻从方进嘴里蹦了出来,脸颊上透出了刀片。

十二)
  
  方进身体立刻抽缩起来,欧阳洵瞪着没眼帘的眼睛身体带着电脑椅努力想站起来。男孩的手也给刀片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他呀的一声轻呼,连忙按住了伤口,掏出面纸按在上面,带着歉意看着方进:叔叔你不会怪我把,我还是个小孩子呢,一任性就不注意手挥了过去。你不会真的怪我把?
  
  别生气,别生气,大人不可以和小孩生气的哦,”这个男孩稚嫩的脸蛋,嗓音里却诡异的发出成年男人的沙哑声,吃吃的笑着:我现在就帮你把刀片拿出来。你不可以再生气了哦。
  
  男孩用指甲捏住一张透出方进脸颊的刀片,一下子将它从方进脸上拖了出来,放在方进的手心里:别动,还有1,2,3、、、7,8,最后一片了。
  
  男孩将透出方进脸颊的刀片全拖了出来。
  
  方进满头大汗,眼睛睁的比欧阳洵还大,嘴里其余的刀片都被格格响的牙齿嚼成了碎片,血象蚯蚓一样从嘴角流量出来。
  
  男孩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好了,叔叔你继续讲话吧,这次我一定不打你,可你不能再撒谎哦。
  
  突然屋子里响起了电话声,男孩嘘了一声,进去接了个电话,方进只听见他在里面说:好,他要来了吗?我都安排好了。大约多久?
  
  男孩出来对两个男人摇摇头:不好意思,马上最后一位客人就要到了,两位爸爸先回避一下吧,边说他便将欧阳洵推进内屋,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针筒,将液体注进了方进的手腕里。
  
  方进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卧室里,身体被绑在那个男孩坐过的椅子上,脸上被胡乱的裹着毛巾,门外正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开门声。
  
  再然后有人问:欧阳伯伯在家吗?
  
  是方小华的声音。
  
  然后是那个男孩装出尖细的声音:你找我爸?他去超市买点东西,十分钟就回来。你进来等把。
  
  方进听到了脚步进门声,他和被绑在旁边的欧阳洵对看了一眼,汗水流了下来。
  
  外面传来方小华的说话:你是欧阳伯伯的儿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也没听他说过?
  
  那个男孩说:我生下来爸妈就离婚了,一直在我乡下外婆家住。你听我声音,我喉咙有问题,这次没办法才来市里动手术的。你喝茶把。
  
  方小华啊的一声:怎么欧阳伯伯也这样啊,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大人怎么想的。我不喝茶。
  
  那个男孩说:怎么?你父母也离婚了?那我给你换杯开水把。
  
  方小华说:是啊,我爸妈两年前离婚了,我妈上个月去世了,我爸才从国外回来。谢谢了,我等欧阳伯伯回来就好,不麻烦你了,不要倒水了。
  
  那个男孩啊了一声:我妈上个月也去世了,我们身世怎么这么象啊。你多大?
  
  方小华说:我12。男孩说:我13,你可以叫我哥了。水都倒好了,你还是喝一口吧。
  
  方小华恩了一声。
  
  方进咬咬牙,使劲晃动弄翻了椅子,发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的时候嘴里刀片剐心的疼痛。外面方小华放下了杯子:里面什么声音啊?
  
  男孩说:我在乡下养的狗,也带着了来了,怕它乱叫,关里面呢。
  
  方小华高兴的说:是吗?我也养了条大狼狗,在楼下没带上来。
  
  男孩说:原来你不怕狗啊?喝水吧,待会我爸回来我把它牵出来给你看。
  
  方小华兴奋的说:行,待会我们一起溜狗去。我那狼狗可通人性呢。
  
  然后是杯子放下的声音,男孩阴森森的问:要不要再倒一杯。狗再通人性也没人好玩。
  
  方进只觉得血往头上一涌,晕了过去。

(十三)
  
  现在客厅里有四个人了,显得有点挤。三个人坐着并且被捆着,脸色也相当不好,只有男孩带着笑意站在那里。
  
  唯一比以前要好点的,就是欧阳洵和方进都能说话了。欧阳洵嘴唇上缝的线已经被剪开,方进也吐出了嘴里的刀渣,只有方小华看上去吓的有点痴呆了。
  
  男孩正在方小华身边附下半身,指着欧阳洵轻轻的说:你看,这是我爸爸。又指指方进:那是你爸爸。
  
  男孩站起身来:他们里面到底谁更喜欢自己的儿子多点呢?弟弟,你真幸运,马上就可以知道你爸爸爱你有多深了。你看我多可怜,我整整过了13年还不知道我爸爸喜欢不喜欢我。
  
  男孩突然抓过茶几上的杯子,狠狠甩在地上,在玻璃的碎裂声里歇斯底里的大叫:不爱自己儿子的父亲,就没资格活下去。
  
  男孩一把捧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抢上前双掌将尖锐的玻璃尖捂在欧阳洵睁的老大的没有眼帘遮盖的眼球上:爸爸,你如果爱我就把脸往前面来点。
  
  不然,男孩一字一顿的说: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了。
  
  欧阳洵的嘴唇急速抖动起来。
  
  方进忍不住大吼:住手,他到底是你父亲,男孩回头阴笑看着他:对,所以他应该爱我,但是”男孩掉头看着欧阳洵:他曾经抛弃了我,所以,他必须证明自己还爱我。
  
  不过,”男孩微笑抽回了自己的手“叔叔说的对,儿子是不应该亲手伤害我爸爸。而且,”他看了看方进:叔叔你还没证明自己的父爱呢,还是你们先比较一下吧。
  
  男孩撒掉了手里的玻璃渣,拿起茶几上一根吸管插进方进嘴里,将方进推到和欧阳洵面对面的位置,指着欧阳洵的眼珠对方进说:叔叔你帮我试试吧,看我爸愿意不愿意把我看的比他眼珠更重要。
  
  男孩简短的加了一句:插进去,把他的眼珠吸出来。
  
  方进呸的一下吐出了吸管:你杀了我吧,要我这么做,绝不可能!男孩不做声的捡起来吸管,走到呆住的方小华身边,在方小华眼帘上蹭干净吸管,重新将吸管*****方进的嘴里,低声说:不被父亲爱着的孩子。同样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男孩再次指指欧阳洵:吸,以此证明你愿意为了儿子做一切事情。否则。
  
  他没说下去,站到了方小华身后。
  
  方进立刻全身抖动起来。
  
  男孩将手绕到方小华面前,轻轻将食指在方小华鼻梁上擦着,方进颤抖着咬着吸管,慢慢的伸头将吸管尖端凑近欧阳洵的眼睛。欧阳洵的眼球滚动着,瞄向少年,汗滴在地上却不敢避开,只听少年笑着说:别说话,你们大人常说小孩吃饭的时候乱说话要把嘴巴缝起来的。
  
  欧阳洵立刻收回了目光,但也不敢看眼前尖尖的吸管,只好尽量往上伸眼球。方进却早就闭上了眼睛,嘴里的吸管只在欧阳洵眉间鼻上乱点。突然觉得头被人往前一推,眼前欧阳洵一声狂叫,嘴里有什么凉凉涩涩的液体涌进了咽喉。
  
  身后那个男孩静静的说:我帮叔叔瞄准一下。
  
  方进吐出吸管狂呕起来。

 (十四)
  
  欧阳洵的左眼被戳瞎了,男孩拿面纸细心的擦着从欧阳洵眼眶中流下的眼汁,问:爸,痛不痛?比起你把我抛弃的时候的心痛,哪个更痛一点?
  
  还是,当年你根本就没感觉过心痛?
  
  欧阳洵颤动着嘴唇:儿子,儿子,当年你们出生的时候是医生说你们先天有特殊的早衰症,活不了,我们才把你们。。。
  
  男孩一把捏住了欧阳洵满是血洞疤痕的嘴唇,大叫起来:我不听,我不听,有理由就可以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这就是你们做父母的想法吗?
  
  男孩腾出手,啪的一个耳光扇在欧阳洵脸上,反手又是啪的一个,突然笑了起来:爸,别解释了,有心解释过去不如留了现在来证明你还是爱着儿子的。
  
  巴掌打在欧阳洵脸上,方进却感觉这巴掌是打在了自己的心上,火辣辣的痛,他愧疚的转头朝被绑在沙发上的方小华看去,发现方小华也象被催眠了一样直愣愣的看着他,父子的目光对视的时候,方小华突然对他低声问:有理由就可以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那个男孩高兴的过来拍着方小华的肩膀:弟弟,你终于长大了。他指指痛的发抖的欧阳洵,又指指死死盯着这里的方进:看清楚,这些就是曾经抛弃过我们的父亲啊。
  
  男孩继续指着方进在方小华耳边低语:现在,弟弟你告诉我,想怎么证明你爸爸是爱你的。
  
  方进对着男孩大叫道: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冲我来,别去害我儿子。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男孩对方小华说:你爸真不礼貌,干吗要打断我们小孩子的谈话啊?你说你去剪了他的舌头好不好。
  
  男孩话音刚落,方进狠狠的将嘴里一样血乎乎的东西吐在地上,是被刀片划的都是伤口的半截舌头,被他咬断吐了出来。
  
  方进昂首看着愣住的男孩,又看了看方小华,对着儿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方小华哇的哭了出来,对着男孩大叫:别折磨他了,他不是我爸爸,他真的不是我爸爸,别折磨他了,别再折磨他了。
  
  男孩捂住了方小华的嘴,低语:你再吵一句,我就立刻杀了他。方小华含着眼泪连连摇头。
  
  男孩走到欧阳洵身旁,拍了拍他的脸:爸爸,你看,人家爸爸可把你比下去了,一点不象你,为儿子做点牺牲就叫的要死要活的,唉,好难过,我都为你丢脸哦。
  
  这样吧!
  
  男孩进入内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支注射器和一个油箱,注射器里有半下子澄黄的液体。男孩走到方进的身边:叔叔我觉得你真的很爱很爱你的儿子,我很感动,我真羡慕,算你赢了,我决定让你和小华走。
  
  不过,”他看着方进,我很羡慕,我也很嫉妒,为什么我就没有你这样的父亲呢?他看了看欧阳洵,转回来对方进说:这不公平!
  
  我想把这一切变得公平一点,叔叔你要理解一个小孩子的的任性哦。
  
  男孩举起手里的一支注射器,格格的笑着说:叔叔,这里面也没什么,就是混合了一点狂犬的血液和口液而已。他看着方进:如果你同意我给你注射这个,这里就没你们父子的事情了。不过狂犬病的潜伏期谁也说不准,当然死是死不了的,但是以后你就是再爱你的儿子,你们两也不可以再接近哦。
  
  就像我和我爸,那么多年,就是活着,也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一样。叔叔你同意不同意啊?不同意就算了,我也很希望继续把小华留下做游戏啊。
  
  方进瞪着男孩手里的注射器,缓缓点了点头,男孩笑了,立刻在方进胳膊上注射了管中的液体,然后将方进连椅子推到方小华身边:现在没你们父子的事了,我还有点悄悄话和我爸说。
  
  欧阳洵的全身立刻颤抖起来,男孩叹了口气:爸爸你看你又不勇敢了,就不能学一学人家的爸爸吗?他举起手里的没注射过的一支注射器:你说我们那么久没见,我怎么舍得给你注射象叔叔那样的东西,我还会拉开我们的距离吗?
  
  不,当然不会!这里面只是镇定剂啦,用来这个你就不会再痛了。不过”他看着舒了一口气的欧阳洵说:这个油箱里装的是汽油,注射了镇定剂你睡过去烧起来肯定不会痛的。
  
  欧阳洵不顾一切的大叫起来,方进也忍不住大叫住手,男孩回头对方进做了一个嘘的表情,将汽油纷撒到欧阳洵的身上,然后给欧阳洵注射了镇定剂,欧阳洵立刻昏睡过去。
  
  男孩将余下的汽油倒在自己身上,方进叫道:你要干什么?快停下来。男孩对他笑了摇摇头:你们大人还是不知道孩子的想法啊。我要做什么?我要和我爸爸永远不分开啊。你看,我们以后永远都是一家人的。永远。
  
  谁也分不开。
  
  他手里拿着从口袋里掏出的火柴,对方进和方小华挥了挥手,转身双膀紧紧的抱住了欧阳洵的脖子,在欧阳洵额头亲吻了一下,叹了口气,呻吟般的说了一句:爸爸。
  
  火柴点燃落了下来,立刻在欧阳洵和男孩身上燃起了熊熊火焰。火焰里男孩轻轻的唱:世上只有爸爸好,没爸的孩子象根草,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声音很小,渐渐消失在噼啪的火焰燃烧声中。
  
  火焰越烧越大,离方进父子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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