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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19: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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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门打开,鬼子兵纷纷转头看向打开的庙门,王刚大步跨了进来,大叫一声住手,,但立刻皱眉捂住鼻子窜了回去,庙里的腥臭也随即一下子冲了出去,空气登时清淡不少。
鬼子兵莫名其妙的对望了一眼,鬼子军官一声大叫,带头往庙门外奔去,二鬼子翻译紧随其后,刚到门口,王刚再次出现在庙门口,旁边站着王强,把庙门口堵了个结实。
第一个冲到门口的鬼子军官一看王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扭头看看后面的鬼子兵,指着王刚王强大喊一声,鬼子兵还没来的及冲上来,王刚微微一笑,猛的一拉军棉袄对襟,露出扎在衣服背面一串子的手榴弹,对鬼子挑衅的抖了抖衣服,再次跨过门槛进了庙。
鬼子兵的枪口立刻离开我和李存壮对准了王刚,二鬼子翻译头上涔出来汗珠,连忙挡住要下命令的鬼子军官,对着王刚喊道:兄弟,兄弟,有话好说,别冲动,别冲动。
王刚唾了一口:谁跟你兄弟,我兄弟在那呢,王刚一指我和李存壮:我兄弟在那呢,立刻让开,放人。
二鬼子立刻对鬼子军官翻译了王刚的话,鬼子军官看了看我和李存壮,眼睛里要冒出火来,边摇头边叽里呱啦乱叫,二鬼子翻译为难的对王刚说:皇军说要放人是不可能的。王刚立刻拔下身上的一颗手榴弹,大叫一声:老子够本了,一起死了吧,伸手就要拉弦。
扑通一声,鬼子兵趴下了一大片,二鬼子翻译跪在地上对王刚拼命磕头:兄弟,不,爹,不,祖宗,你就是我亲祖宗,皇军同意了,皇军同意了,别炸,别炸啊。
我这才知道王刚当时在地上拣的就是手榴弹,估计他把鬼子的手榴弹位置早瞄好了,出去时候把一囊手榴弹都给顺上了,别看这兄弟长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有名的胆大心细,走一步算三步,整个营里出名的智多星,随便哪个下棋都没赢过他。今天算把鬼子算计进去了。
王刚拉住手榴弹弦不放,二鬼子翻译转头改向鬼子军官苦苦哀求,鬼子军官脸上阴晴不定,看着我和李存壮,又看看门口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笑意的王刚,腮帮子鼓了老高不说话,我和李存壮对望一眼,琢磨鬼子很难拒绝这要求,毕竟庙里还有别的弹药军火,要是王刚真的拼命拉了弦,庙顶都得被炸掀了去,谁他M都别想留个囫囵,现在是我们三条命拼鬼子百十条命,谅鬼子兵不得不答应。
我和李存壮各抓起两个黑球举着往外蹭,蹭到哪,那里爬起来的鬼子兵立刻往旁边让开,王刚看着我们越走越近,点了点头,正要转身退出庙门,突然鬼子军官歇斯底里一声大叫,抓起地上的军刀横里冲过来挡在我们和王刚中间,拿刀架住了王刚脖子。
王刚眼都不眨,立刻拉紧了手榴弹弦,二鬼子翻译大惊,慌忙拉住了鬼子军官的胳膊,苦苦哀求,鬼子军官估计也是牛脾气上来了,一脚踢翻了翻译,对着王刚叽里呱啦大喊,王刚问爬起来的翻译:小鬼子说什么?
二鬼子翻译愁眉苦脸的对王刚说:太君说了,他们两个可以走,但你得留下,我一听大怒,吼道:刚子,拉弦,哥几个同进同退。二鬼子翻译连忙叫道:别,别,我劝劝太君。王刚摇摇头,对我和李存壮说:泉哥你和老李先出去,别管我。
本来我是决定死也不走的,但我看到王刚和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别的意思,一时拿不定主意,加上门口王强一个劲的吼着让我们出去,也就被李存壮半推半拽的拉出了庙门,鬼子军官看我们出了庙门,刀往王刚脖子上一撸,一丝鲜血沿着刀刃一直流到了鬼子军官的白手套上,二鬼子翻译慌忙说:太君意思,已经让你的人出去了,你得把手榴弹放下。
王强拉着我们面对庙门一步步后退,所有鬼子的目光都盯着王刚手里的手榴弹,气都不敢喘,王刚回头对我们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庙里的鬼子,举高手榴弹问翻译:是不是这个?
二鬼子翻译连连点头,小鬼子们看翻译点头,也跟着齐齐点头,活像一群探头探脑的王八,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忍不住喊到:刚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刚没回头,对着翻译道:好,告诉小鬼子,我准备放下手榴弹了。
二鬼子大喜,连忙翻译,鬼子兵一片欢呼,鬼子军官死盯着王刚的手指,王刚微笑着双手推开脖子上的军刀,看着鬼子军官道:想要是吧,好,给你。
王刚一把拉开弹弦,牢牢的双手连手榴弹握住了鬼子军官的手,我和李存壮一声大叫,看着手榴弹尾部滋滋的冒起了青烟,所有的鬼子怪叫起来,鬼子军官嚎叫起来,一把扔掉了军刀,手忙脚乱的玩命扳王刚的手指,想把手榴弹抢过去。
王刚就势把手榴弹塞入鬼子军官手中,捞起要落地的军刀,随手劈翻一个冲过来帮忙的鬼子,另一个冲过来的鬼子拉住了王刚的军服使劲的拽,王刚一个金蝉脱壳,没扣扣子的军服被鬼子扯了下来,还有些棉纱线连在王强身上,鬼子兵把军服拿在手里一看衣服里坠的排排手榴弹,慌忙扔在地上,我,李存壮,王强拼命的往庙门奔跑,想把王刚接应出来。
王刚已经手持军刀冲出了庙门,鬼子军官手里的手榴弹哧哧的烟冒完后居然没有爆炸,但把他吓傻了眼,捧着个哑弹发抖,二鬼子翻译急了眼,居然用中国话吼道:太君,我们上当啦,那手榴弹里没火药!边喊边冲出了庙门。
后面鬼子纷纷追来,越过愣着的鬼子军官眼看就要跨过门槛,王刚转身双手使劲的要关上庙门,边喊:快来帮忙,关门,关门。我不明白就算关上门又能阻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鬼子兵几时,但那时候脑子根本跟不上,连着李存壮和王强扑在了庙门上,厚重的庙门碰的一下被撞上,一只被夹在门缝里的鬼子兵的手喀嚓一声,门后一声哀嚎。
碰的一声一股大力从庙里传来,我们身子一退,鬼子兵在里面撞门了,眼看门中瞬间露出了条缝,然后看见王刚在门缝中一拉身上连着内衣的棉纱线。
我只觉得撕拉一声,似乎耳边有人撕了张纸,然后看着眼前的庙门象一张纸一样飘了起来,我也随着庙门在飘,轻荡荡的说不出的遐意,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嘴干舌燥,比吃了黄连还苦,吐沫都淹不下去,感觉手边是冰冷的积雪,抓了一把塞进口里,冰冷的液体从冒烟的喉管里流下去,冻出了个激灵,睁眼坐了起来。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照在雪地上,到处一片闪亮亮的白,刺的我要流出眼泪来,连忙用手遮住额头,耳朵里嗡嗡的作响,脑子里跟有只蛆在里面钻来钻去一样痛,我咬牙站了起来,放眼望去。
两扇庙门飞倒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从失去庙门的庙里传来一股烧糊的味道,胡子王强四仰八叉的面朝天躺在雪地里,李存壮半个脑袋埋在雪堆里,屁股撅得老高趴着,王刚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排长和刘晓刚也不知去向。
我正在过去看看王强和李存壮怎么样了,突然从倒在雪地上的一扇庙门下传来一阵呻吟,慌忙跑过去和下面的人一起用力把庙门掀了开来,庙门下王刚睁眼看着我笑了笑:还好,有肉垫子给我撑着,泉哥,拉我起来。
我拉住王刚伸出的手,使劲把他拉了起来,露出压在他下面呻吟不断的二鬼子翻译,估计这倒霉家伙少说也得断两根肋骨,王刚一站起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王强,惊叫起来:哥,哥,你没事吧?连忙跑过去看王强,我就去查看李存壮。
走近我就看见李存壮的腿抖了一下,心里放了下来,伸脚踢了踢他屁股:李油子,没死呢吧,李存壮呻吟一声边把脑袋从雪里抽出来边骂道:泉子你也太缺德了,我老李就踹了一次你屁股,你回个没完了是吧,哎呀不行,快,快。拉我一把,要倒!我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李存壮,看庙门口王刚一碰王强,王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叫道:鬼子呢,鬼子呢。
昨夜爆炸时在场的四个人都没事,我的心就放了下来,却又担心起了不见的排长和刘晓刚,他们俩个只在我们前面十来分钟出门,在他们前面出去的是那只被排枪轰出去的诡异的狼狗,怎么现在狼狗的尸体和他们都没看到?昨天那么乱的情况下庙门外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只顾想着,胡子王强跳起来后立刻冲进庙里,紧接着庙里连声惨叫,我和李存壮一惊,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跟着冲了进去。
山神庙里,尸体狼藉,到处是炸飞的四肢内脏,王强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把上着刺刀的步枪,正挨个的踢着鬼子,刺刀上一滴滴的鲜血顺着血槽不停滴到地上,凡是踢了有口气的鬼子,都被王强一刀刺下,挑断了喉咙,哀声四起,我和李存壮对望一眼,心里有些发毛,但看胡子强咬牙切齿的表情,又不敢说话,正要眼不见为净退出庙去,忽然不知什么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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