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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4 21:3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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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子一声狂叫,跌跌冲冲退出门槛,翻身拉起门扇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我妈被花皮附体啦。院子里各个房间纷纷亮起了灯,不一会大家都披着衣服跑了出来,大致听打儿子这么一说,个个寒毛直竖,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打开院门就喊左邻右舍来帮忙。
等到小屋门前围的结结实实,大儿子才想起来从关门后屋子里就没有过动静,眼看周围这么多抗棍舞棒的人,壮起胆子开门一看:屋子里哪有什么老太太,只炕上有一具被咬的血肉模糊的男孩尸体,掀起炕,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掏起了一个大洞,幽幽深深的不知道有多长,有长的短小精悍又大胆的邻居牵着绳子爬进去一直到头,发现出来的地方已经在乱坟岗上。
从那以后乱坟岗经常有埋的不深的棺材被胡乱刨出来,里面尸体被啃得七零八落,后来发展到夜里路过乱坟岗的活人也有被开膛破肚,肠子拖了一地的,后来镇上的人凑钱请了几个猎户才把已经说不清是人是猫的猫脸老太太给崩了,据说火化的时候,人皮在火里直扭,怎么看都觉得人皮下面有个狸猫一样的东西要钻出来。
王强说的三张皮里花皮的故事,也就猫脸老太太的故事原话没这么长,寥寥几句,但在我以后的噩梦里,这个故事的样子一直是这样的,但仔细想想,猫脸老太太的事情也是王强王刚听人家说的而已,毕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在传话里事情的真相往往被夸大,也许这本来是一个想让家里人多关心老人的带点恐吓性质的故事,最后却演变成了这样。
真正让我害怕的,还是王刚接下来说的三张皮里黄皮的故事,因为这是他们兄弟亲身经历而很少人知道的事情,当我得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在这无尽的黑暗里,背后似乎有东西在轻轻的喘息,耳根处不时好像吹来一口寒气,我忽然觉得李二苟说的也有道理:与其忍受这无尽的恐惧折磨,真不如给自己一粒枪子的痛快。
当时王强三言两语说了猫脸老太太的事情后,洞里一片死寂,片刻,王刚轻轻的埋怨说:哥,这事和我们现在遇见的事情又没关系,你扯出来吓人干嘛?王强嘀咕说:我这不是怕他们不相信误事么,这是很多人亲眼看见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强子,很多人亲眼看见意思是不是就是你们没亲眼看见?王强犟着回:我和刚子是没看见,但很多人看见了么。李存壮忍不住骂了一句:见过驴,没见过这么倔的驴。王刚接道:李哥,你就别骂我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黄皮的事么,这个是我和我哥亲身经历的事情,难道还有假?
李存壮不说话了,王刚说:现在想想,很可能是我们当年得罪的黄皮子来报复了,也怪我们兄弟疏忽了,刚才那个弯弯曲曲,矮得抬不起头来的暗道,摆明了就是了我们以前山上黄皮子挖的洞,要是记起一点来,我也不能同意大家往这钻。唉,泉哥,你听我说啊,黄皮的事情是这样的。
早些年王刚王强还在山里当猎户的时候,王强刚娶了秀花,家里有人照应,哥两甩开了手打野兽,兽肉吃不完就腌了蜡好过冬,皮张硝好了就拎山下去卖价,换回油盐酱醋这些山上不产的东西。
这年秋天在山下王刚王强遇见了一批收山货的老客,看到王刚王强挑着皮张下山来,七八个人把兄弟俩围住要看货。由于王家兄弟枪法好,毛皮上都不带两个枪眼的,老客们边看边啧啧称赞,但翻来看去就是不提价格,王强的脸沉了下来:客人,你们要是不想买就别拖住我们兄弟找饭,各有各的事情。
那些老客对望一眼,一个领头的络腮胡子说话了:兄弟是住这山上的吧?枪法不错啊,不过,你的这堆皮里,怎么看不到黄皮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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