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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河弯弯

《多了一个》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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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6:56:4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都看着我,王强说:泉哥,你是个识字的,排长不在了,你就是老大,你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相信排长不是被李油子害的,可这事还是蹊跷,联想起昨晚他的表现,这家伙肯定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到排长,还是得从他身上下手。
我对刘晓刚使了个眼色,朝李存壮努了努嘴,刘晓刚立刻又端起了步枪,眯着眼睛瞄准了李油子,老兵油子李存壮头上立刻掺出了汗珠。
刘晓刚的枪法那是整个营里的典范,打鬼子是一枪撩一个,曾经一人一枪拖住了日本人一个加强连的追击,最后鬼子追是追上来了,可一看正副连长和一大半人都被阻击手办了,掉头就跑,跑的比追的还快。从此刘一枪的大名无人不知,不过这个外号可纯粹是鲜血染成,只要看见他的枪口对着你,基本也就看见阎王的传票了。
李存壮不敢看黑幽幽的枪洞,调头看着我,结结巴巴道:泉哥,泉哥,你快让刚子把枪放下,别耍我了,我刚才还有那里说的不够清楚么。
我摸出了火石,蹲下擦了几下,也不看他,淡淡的对李存壮说:你看呢?
刘晓刚哗的拉上了枪栓。
李存壮啪的瘫了下来:你们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我不是不想说,我是不敢说啊。说了咱们谁也活不了。
我收起擦干了的火石:老李,说把,说了大不了我们陪你一起死;不说,没准就是你一个人现在死。
王强在旁边大叫:打死他个狗日的,对弟兄们还藏的掖的。
李存壮看看我,又看看对着自己的枪口,再看看恶狠狠盯着他的胡子强。牙一咬: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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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6:58: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存壮的话(一):
当年日本人还没来的时候,我在阎锡山阎长官的部队里,打的是冯玉祥冯老帅。
我们侦察排里12个人,埋伏在一个窑洞里,准备去抓对方几个舌头。
正要出发的时候,突然前方一阵鬼哭狼嚎,我和排长伸头一看:见鬼了,四个冯军里的士兵边跑边叫,正朝我们奔来。
我正要放枪,排长一把拉住了我:等下。看看再说。我仔细一看,还真不对劲。
四个冯兵边逃边互相对对方开枪,四个互相,你们明白吗?就是逮谁打谁,都他妈跟被杀了爹似的。
我不禁问排长:这些龟蛋都发疯了吗?不是都说老冯的部队里最团结?就这德行?
排长皱眉道:先看,少叽咕。
就这当口,一个冯兵已经被打中了,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没了动静。
啪 的一声,又倒了一个,还是拿短枪的,不过没死,我看见他爬起了看了看跑着的另外两个,端起驳壳。啪,在自己脑门上开了一枪,这回真死了。
我眼都看花了,真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洞里的弟兄们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跑在前面的那个冯兵似乎发现了我们这有人,没命的往我们这跑,边跑边喊:救命。后面的一个就玩命的追,边追边叫:杀了他,杀了他。
我们弟兄们一个看一个:NND这算什么,我们是敌对系的队伍啊。听你的?
冲在前头那个冯兵好象没子弹了,把手里步枪一扔,飞快的跑进了我们洞,上来就夺我手里的枪,还叫唤:给我,快给我打死他。
我一手榴弹砸在他后脑勺上,他眼一翻白,倒了下去。
我看了看排长:老大,这算不算我抓的舌头?排长正忙着一枪托砸倒又奔进来的一个,嘴里回答:算。
我们把两个人绑在一起,浇了一锅水,两个俘虏醒了过来,看一眼被绑在一起的对方,立刻大声惨叫起来。
 
先进来的那个大叫:长官,他是怪物,开枪啊,快开枪。后进来的那个叫的更大声:长官,别信他,他才是怪物,快打死他,不然,我们就全完了。
先进来那个急了:长官,我们一个营的人都被它杀了啊,您千万别相信它。
我上去一人扇了几耳光:叫什么叫,这里你们说了不算,妈个把子你们现在是俘虏,老子撒泡尿也比你们说话有用,明白把?
两个人都闭了嘴,只是拼命挣扎想离对方远点。
这时候电报机响了,电报员拿着打出的纸头发呆,排长低骂一句,问:上面有什么指示?
电报员抬头说:不是我们的,是老冯那的。
排长一下子来了精神:上面写了什么。
电报员说:是密码,多了一个,全完了。排长一愣:什么?
电报员头上出汗了:我再看看,再看看。没准哪错了。排长点点头。
这时候那两个俘虏突然又大叫起来:没错,没错,是多了一个,是多了一个啊。
我一人又赏了一巴掌。两家伙又闭嘴了。
排长摇了摇头,不耐烦的说:全排集合点数,把俘虏带回去。
--------------------------------------------------
说到这里,李存壮停住了,看着我们:底下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把。
刘晓刚看了看我,垂下了枪。我对李存壮说:接着说,后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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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存壮的话(二):
李存壮点点头,继续说下去:我们一个排十二个兵,加上两个俘虏,怎么点都是十五个人,大家身上都寒了起来,排长冷着脸亲自又点了一遍,没喊解散,走到窑洞门口看看渐渐涌上来的夜色,突然快步走到先进来的俘虏面前,啪的一枪打在他的脑门上,然后对我们沉声说:再数。
我们看着中枪的俘虏,躺在地上大睁着两个眼睛,脑后一堆红的白的流出来,大家的心又寒了一下。团长这招叫震煞,就是用杀气来冲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这起码说明两件事情:
1 我们确实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2 还是很凶悍的东西,团长心里也没底
要知道镇煞这玩意可不是能随便用的,特别杀俘虏,这是夭寿的。
大家再次报数的时候声音低缓了很多,一,二,三。。。。。。十三,十四。
大家的心刚一颤,团长接着又道:连这个死人,十四。
这下人数正常了,团长朝我一指:壮子,你压俘虏走前面,我们去他们营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活着的最后一个俘虏听这话瘫地上不敢起来。被我一顿拳打脚踢,枪顶脑门上才肯哆嗦着在前面带路。
这时候外面已经起了大雾,可比雾更可怕的是我们底下遇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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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03: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存壮的话(三):
雾浓的跟俺们在乡下挤出的洋母牛奶子那么的白,对面都看不见人那,我走最前面押着俘虏,左手牵着绳子,右手握着步枪头,排长在我后面,右手抓着我的步枪把子,左手又握着自己的步枪头,吧枪屁股往后面伸去,就这样一个串着一个,艰难的往前走去。
这么大雾,一松手,谁也找不到谁了,现在我们全指望那俘虏带路了。
好容易前面好像有个洞穴样的地方,我们听见那俘虏嗡声嗡气的在前面说:到了,应该就是这了。
从外面看洞里也全是雾,排长低骂一句“鬼天要死人了,老李你把绳子给我,去点个火。
我答应一声,把绳子交给排长,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了火进洞里先看看,还是看不清,只能看见雾外半米的光景,更要命的是,一进去就给拌了一交,把火折子给摔灭了。
好在我立刻在拌倒我的东西上立刻又摸出个火折子,凭感觉,这是具尸体。
死人不奇怪,按俘虏说的,这没死人才奇怪呢。我又点亮火折子,往那死人脸上一照,立刻吓得大叫起来。
排长随后冲了进来,照着火光一拉我:什么情况?
我抖着手一指地上的死人:你看你看,他怎么会在这里?
地上的死人,就是排长镇煞时杀的那个俘虏。
还是排长机灵,一下就会过意来:狗日的又把我们带回了,这次绝对饶不了他。一牵手上的绳子。
排长差点跌了个踉跄,我连忙把火伸出去看,他手上只有半截绳子,那个俘虏跑了。
这么大的雾,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的,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排长把弟兄们都喊进来洞里,然后对着外面的大雾愤愤的开了两枪算示威,对大家说:看这雾,今天是走不了了,就歇这把。
我们巴不得呢,掏出干粮就坐地上吃了起来。
突然排里眼神最好的张福春喊了起来:洞口有人。
大家立刻趴下抬枪对准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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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04:05 | 显示全部楼层
排长对外面叫道:谁,是兄弟的说清楚,不然误伤了可别怪弟兄们。
外面的雾缓缓的流淌,一点声音也没有。
排长哼了一声:弟兄们,瞄准洞口,管他是人是鬼,打了再说。听我指挥,3,2。。。
“别开枪别开枪,是我。”外面传来个哭腔。操,是那个逃了的俘虏。
他又回来干嘛?
排长象老虎一样扑了出去,不一会就把挣扎着的俘虏揪了回来,边打边骂:狗日的我让你逃。
俘虏鬼叫着说:我也不想逃啊,我能往哪逃啊,我是知道带错了地方你们要揍我的啊,我明明到你们去我那里的,谁知道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我们的心都一惊:是啊,这么多老兵,被人家带了个回头路居然一点也没察觉,虽说是大雾天也太扯了吧。
我们还没说话,张福春突然向俘虏冲了过去,低声道:龟娃子撒谎,他带人来了,我们被包围了。
我们凝神看去,才发现雾中隐隐的黑影栋栋,分明是有人跟在这个俘虏后面尾随而来。
但奇怪的是,我们看的见人影,却听不见一点人声。
我们也屏住了呼吸,外面的影子不说话,也不进来。大家就这么默默的对峙着。
突然洞里,我们身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张福春骂了一句晦气,道:龟娃子撒尿了,格老子的脏了俺的鞋。
这个俘虏居然被吓的尿了出来,我们听他呻吟说:是他们,是他们,一点是他们,是我那个营里的人啊。
排长低声问:你不是说他们都死了?俘虏哭了说:是全死了,现在来的不是人那。
排长沉默了半刻,猛然吼道:给我打。我们毫不犹豫的开了火。
打了一阵子,停火的时候,外面还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那么多子弹像是都打大海里去了。
我想排长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听他低骂:狗日的局气不正,我们遇阴兵了。
我的头嗡了一下。
什么!!!听李存壮讲到这里,我,刘晓刚,王刚,王强同时大叫了起来:你遇过阴兵?
李存壮哭丧着脸点了点头,我们四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恐惧。
王强上去踢了李存壮一脚,骂道:狗日的见了阴兵你还告诉我们,害人那。
李存壮也蹦起来吼道:我就说不要说不要说,你们几个棒槌肯饶了我吗?你,李存壮指指我,你,他又指指刘晓刚,还有你们两个,他最后指了指王家兄弟:你们刚才有人没逼我说吗?有人吗?
王强端起枪就要踹他,“强子,干什么,把枪放下”我喝住了他,朝刘晓刚看了看。
刘晓刚蹲地上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也咂咂嘴,知道这回真惹了大麻烦了
阴兵的说法在部队里一直很流行,我们做丘八的,往往早上带着脑袋去打仗,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把脑袋带回来。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有的时候仗打完,回营吃饭的时候,有的兵娃子要去打水,老兵油子在旁边就说:来来来,我带你个娃子一起去啊。
于是一前一后的去打水,走着走着,忽然旁边来个兵,一看老兵油子,大惊叫道:你不是被打死了么,尸体都埋了,怎么还走得好好的?
兵娃子大惊,连忙掏枪,等枪掏出来,老兵油子已经不见了。
这老兵油子就是阴兵,也许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也许是鬼魂嫌寂寞来拉人去陪,反正兵娃子是捡回来一条命,如果没遇见人叫破的话,这兵娃子就不知道被阴兵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从此就不会回来。
但遇阴兵的还万万不能告诉别人,按照部队里说法,这要说出去,破了天机,阴兵在地府里就能知道你在哪里,非回来带走你不可。
当然知道的人也会被一起带走。
没想到逼了李存壮逼出这件事情来,排长不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好在刘晓刚站了起来,对李存壮说:老李,那说说你是怎么从阴兵手里逃出来的?
李存壮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吐出四个字:阴兵借道。我们四个人全叫了起来:这样你还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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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17:08:16 | 显示全部楼层
恩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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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战场这块血地上,你攥块土都能滴出血来,为什么,因为死掉的人比活下来的还多。
这一死可不是一个两个,都是成千上万那。这么多的兵,一下子涌进地府去,阎王也不敢收。
于是只好徘徊在死去的地盘附近,来回行军,如果死的时候是在半路上被伏击死的,没到目的地,虽然阴阳殊途,做了鬼部队也只一心想到目的地,就这么永不停息的跑下去。
自古有言:阴兵借路一条道。
什么道?是血道。
有道是,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再牛再彪悍的军队,他行军也得安排好时辰,要么过了四更天出发,要么算准了三更天休息,反正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没哪个军队敢行军的。
实在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行军怎么办?队伍领头兵得先准备好一支雄鸡,鸡头用布袋套上,拎在手里,到了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队伍不停,领头兵随手拧断鸡头,不能出血,不能让鸡头见光,也不能让它打鸣,而且头一拧断,公鸡有烈性,当时不立刻死,想喊,喉管断了喊不出来,会发出咯咯的闷声,这叫鸡哭。
鸡哭当给也在行走的阴兵打个招呼:死去的老少爷们,各有各的苦,你们赶路呢我们也赶路,都是上面派的,麻烦你们让让,别走冲了。
真要冲了,那就完了,有多少人都得跟着阴兵回头走,能不能回来谁也不知道,这叫借阴路。
而阴兵借道,恰恰和这相反,最凶险不过了。
阳军借阴兵道,还有个商量的余地,但是阴兵要走阳道,一千个碰着一千个死,一万个碰着一万个死。
孙传芳孙秀才没当大帅那会,手下有个团扎营没看风水,晚上遇见了阴兵借路,除了一个放远哨,别的都没了。
帐篷在,柴火在,枪支弹药都在,甚至脱下来的衣服也在,就是人全没了,一个不剩。
放远哨的讲就在三四更交替的时候,一阵浓雾涌来,远远的他看见雾里黑影栋栋,整个一支部队正朝营地走来。
放远哨的来不及问话了,连忙开枪,可雾里没一个倒下,倒是炸了营,整个营地马嘶人叫,乱成一锅粥。
但那团雾渐渐涌了上去,涌到哪里,哪里的喧闹立刻死一般的寂静。
很快雾中的军队渐渐行远,留下空无一人的营地,放远哨的站那吓的一动不敢动,尿了裤子。
没想到这个李油子居然从阴兵借道里活了下来,他是怎么做到没被带走的?
李存壮说:眼看雾里的黑影就要整队向我们走来,这时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可退到最后总要抵到窟背的,想逃都逃不开去。雾里黑影栋栋,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洞外走了进来。
排长忽然低吼了一声,然后洞窟里连续响起了枪声,张福春大叫:排长你干什么?你住手,住手。
啪,啪,又是两枪。
黑影一步步走来,只听见排长大叫:把打死的人横着排,一直排到窟背上。
我恍然大悟,他在搭人轨,造血路,给阴兵引道。
虽然残忍,兄弟情分说不过去,但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了。
后面有个弟兄叫道:老大,人不够,还差一格。
“啪”,浓雾中又是一声枪响,然后刚才叫的人一声惨呼。
排长吼道:存壮快去,把最后一轨铺好,不然大家都完蛋。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连忙在黑影前跑到后面,把刚死去的弟兄横排好,然后四肢张开,紧贴着窟壁,眼看一队队阴兵从我眼皮下呼啸而过。
末尾几个我眼熟:正是刚才打死的兄弟。
好容易阴兵过完了,雾也没了,我一下子瘫在地上,只听拉枪栓的声音,抬头看见张福春举枪对准了排长。连忙劝阻:
春子,排长也是被逼的,你快把枪放下。
张福春一把推开我的手,冷笑一声:他是排长,那地上躺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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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战场这块血地上,你攥块土都能滴出血来,为什么,因为死掉的人比活下来的还多。
这一死可不是一个两个,都是成千上万那。这么多的兵,一下子涌进地府去,阎王也不敢收。
于是只好徘徊在死去的地盘附近,来回行军,如果死的时候是在半路上被伏击死的,没到目的地,虽然阴阳殊途,做了鬼部队也只一心想到目的地,就这么永不停息的跑下去。
自古有言:阴兵借路一条道。
什么道?是血道。
有道是,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再牛再彪悍的军队,他行军也得安排好时辰,要么过了四更天出发,要么算准了三更天休息,反正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没哪个军队敢行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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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实在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行军怎么办?队伍领头兵得先准备好一支雄鸡,鸡头用布袋套上,拎在手里,到了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队伍不停,领头兵随手拧断鸡头,不能出血,不能让鸡头见光,也不能让它打鸣,而且头一拧断,公鸡有烈性,当时不立刻死,想喊,喉管断了喊不出来,会发出咯咯的闷声,这叫鸡哭。
鸡哭当给也在行走的阴兵打个招呼:死去的老少爷们,各有各的苦,你们赶路呢我们也赶路,都是上面派的,麻烦你们让让,别走冲了。
真要冲了,那就完了,有多少人都得跟着阴兵回头走,能不能回来谁也不知道,这叫借阴路。
而阴兵借道,恰恰和这相反,最凶险不过了。
阳军借阴兵道,还有个商量的余地,但是阴兵要走阳道,一千个碰着一千个死,一万个碰着一万个死。
孙传芳孙秀才没当大帅那会,手下有个团扎营没看风水,晚上遇见了阴兵借路,除了一个放远哨,别的都没了。
帐篷在,柴火在,枪支弹药都在,甚至脱下来的衣服也在,就是人全没了,一个不剩。
放远哨的讲就在三四更交替的时候,一阵浓雾涌来,远远的他看见雾里黑影栋栋,整个一支部队正朝营地走来。
放远哨的来不及问话了,连忙开枪,可雾里没一个倒下,倒是炸了营,整个营地马嘶人叫,乱成一锅粥。
但那团雾渐渐涌了上去,涌到哪里,哪里的喧闹立刻死一般的寂静。
很快雾中的军队渐渐行远,留下空无一人的营地,放远哨的站那吓的一动不敢动,尿了裤子。
没想到这个李油子居然从阴兵借道里活了下来,他是怎么做到没被带走的?
李存壮说:眼看雾里的黑影就要整队向我们走来,这时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可退到最后总要抵到窟背的,想逃都逃不开去。雾里黑影栋栋,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洞外走了进来。
排长忽然低吼了一声,然后洞窟里连续响起了枪声,张福春大叫:排长你干什么?你住手,住手。
啪,啪,又是两枪。
黑影一步步走来,只听见排长大叫:把打死的人横着排,一直排到窟背上。
我恍然大悟,他在搭人轨,造血路,给阴兵引道。
虽然残忍,兄弟情分说不过去,但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了。
后面有个弟兄叫道:老大,人不够,还差一格。
“啪”,浓雾中又是一声枪响,然后刚才叫的人一声惨呼。
排长吼道:存壮快去,把最后一轨铺好,不然大家都完蛋。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连忙在黑影前跑到后面,把刚死去的弟兄横排好,然后四肢张开,紧贴着窟壁,眼看一队队阴兵从我眼皮下呼啸而过。
末尾几个我眼熟:正是刚才打死的兄弟。
好容易阴兵过完了,雾也没了,我一下子瘫在地上,只听拉枪栓的声音,抬头看见张福春举枪对准了排长。连忙劝阻:
春子,排长也是被逼的,你快把枪放下。
张福春一把推开我的手,冷笑一声:他是排长,那地上躺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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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实在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行军怎么办?队伍领头兵得先准备好一支雄鸡,鸡头用布袋套上,拎在手里,到了三更四更交替的时候,队伍不停,领头兵随手拧断鸡头,不能出血,不能让鸡头见光,也不能让它打鸣,而且头一拧断,公鸡有烈性,当时不立刻死,想喊,喉管断了喊不出来,会发出咯咯的闷声,这叫鸡哭。
鸡哭当给也在行走的阴兵打个招呼:死去的老少爷们,各有各的苦,你们赶路呢我们也赶路,都是上面派的,麻烦你们让让,别走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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