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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爱无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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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 10: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nbsp;&nbsp; 秦歌继续向霸河上游溯进,两岸石崖愈趋壁立,夹着河水,崖下再也看不到可以放足之地,河中偶尔露出一大块礁石,上面栖停着翠鸟,叫几声,箭矢一般地贴着急促的水波飞去,落到岩畔的某个石穴口,喙上已经叨着一条小鱼。<br/>  好在右边的山崖半腰有条阳台似的走道,稀稀疏疏地长着刺竹或灌木丛。秦歌知道这种地带一般会有狗熊野猪出没,但是他不想从高高的山上绕道,那要浪费许多时间。这种半壁走道十分危险,宽的地方三四尺,窄的地方仅能下足。并不是每一寸都是实地,有些地方看上去铺着落叶,与别的实地一样,可是踩上去却是虚的,人便掉进了下面湍急的河水中,这种天然陷阱由枯枝架起来,落叶铺着。走道锯齿样崎曲不齐。<br/>  秦歌脚下探着虚实,手中抓着石壁或是草木,以期脚下踩虚时有个缓冲的过程。<br/>  走道越往上越远离河面,行到下午两点,在半壁大约行进了五十余里,已离河面十五六丈,低头下视,让人腿脚发软。只见那翻腾着白浪的碧绿河面宛如一条腰带,水声已经很轻微。此时人如幼兽,在石崖间微不足道,若是失足掉下去,恐怕未到水面,已在空中吓得破胆而死。缥缈的雾气在脚下变幻着……<br/>  转过一道山岭之后,秦歌进入了秋天。对岸的碧林中红叶渐增,越来越多,到后来,满眼全是五颜六色,比春天更加绚烂,赤橙黄绿青蓝紫,在清水洗过般的阳光中,叶片是半透明的色泽,漫山遍野摇曳着彩色,象季节之神不留心打翻了调色盘。<br/>  秦歌看得兴起,不由长啸一声,彻山彻水回应他的啸声,转折着、传递着……<br/>  谁知啸声未落,晴朗的峡谷中竟沙沙地下起了雨,小雨从林梢,从山腰的云中落下来,晶莹透亮地,将万千美丽的秋叶洗得更干净,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也将秦歌脚下的路淋得湿湿滑滑地。这下他傻眼了,原来在这峡谷内,一声长啸就可以引来一场雨水。<br/>  雾瘴又从脚下的河面上升起……<br/>  <br/>  路却走到了尽头:这半崖中的走道突然断了,前面是悬崖,下临无地。秦歌从一开始踏上这条走道起,就知道它不知断在什么时候,能够走上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很满意了。不过,往前走得越远,也就意味着回头更难。秦歌拔开旁边比人还高的刺竹,却发现河上有一座独木桥:一根又高又大的古树不知何年何月从山崖上倒下来,竟从对岸架到了脚下,十余宽的河面有了通道。不过,这古树早已枯朽,枝丫剥落一空,仅余着光光的一根主茎,也不知它还能不能承受人的重量。<br/>  更让人害怕的是,独木桥那一端的岩树上,挂着一团庞大的野蜂窝,至少有箩筐那么大。这么大的野蜂窝并不少见,秦歌曾经烧过这种野蜂窝,远远地,用竹竿举着一团火靠上去,将野蜂燎散,然后把树木砍倒,再把蜂窝摘下来,里面的蜂蛹是著名的美食,又白又嫩满口香甜。那一次秦歌整整收获了五升蜂蛹,付出的代价是身上被蜇了七八处,痛得他两天不能走动。<br/>  秦歌估计,就算这一次能够烧散野蜂,但自己处于没有遮掩的独木桥上,不知道要被蜇多少针,只消在腿上蜇上一针自己就得坠下深渊。隔着河可以听见野蜂群嗡嗡的声音,它们密密麻麻地爬在黄褐色的巢壳上,尚有一群在周围巡视着。过桥经过蜂巢旁边,必定会被它们围袭。<br/>  他可不想被在半空中因枯树断裂坠下河中而亡,也不想被野蜂蜇得象个胖葫芦中蜂毒而死。他急匆匆地回头。<br/>  雨已停歇。<br/>  回路走起来不象来路那样有趣,没走多久秦歌便没了精神,开始打哈欠,但还是说服自己,没意思也比让野蜂蜇死要好得多。又走了一会,太阳已经射到峡谷的这一边,他看看手表,将要到下午三点钟,就算他返回到石壁的出口,这一天也算是白废了。<br/>  秦歌想来想去,权衡得失,又有些动摇,不想回返。<br/>  “该死的猫,老子什么时候变得犹豫不定了?”他骂自己,抽了支烟,决定从独木桥上走过去。<br/>  <br/>  回到桥头,寻找枯枝扎火把燎野蜂时,秦歌才发现,刚才自己那一声长啸,引起的雨已经把地上的枯枝衰草淋湿,无法点燃。秦歌苦笑自己的自作自受。再抬头看对岸,那野蜂窝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头野猪,正哼哼叽叽地拱着岩树的根,它要把岩树拱倒了吃蜂蛹,反正它皮硬,不怕蜇。它不怕,秦歌可更怕,现在,那些红头黑尾的野蜂正乱成一团,黑云似的封住了桥的那一端。不但要挨野蜂蜇,还要挨野猪的獠牙,秦歌连连感叹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偏遇打头风。<br/>  “小妖,小妖,该死的小妖!”秦歌狠狠地骂。他不骂野蜂野猪,他骂小妖。<br/>  秦歌骂骂咧咧地折了一把竹枝在手以防野蜂。他踏上独木桥,打算趁野猪正忙着拱树根,自己悄悄地借着野蜂声音的溜过去,大不了多被蜇几针,过去再找些青苔敷一敷。<br/>  腐烂了的古树在雨后滑溜溜的,秦歌已顾不上头皮发麻,也顾不上害怕,他将全部心思与精力集中于脚下,只要稍稍疏忽,便会失足坠下河去,同时还要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他已经不是在走,而是蜗牛似的蠕动,眼睛盯着脚尖,一刻也不敢分神看河面或对岸。鼓荡在峡谷间的风让他几乎风筝似的飘起来。他意识已空白一片,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脚尖与又黑又滑的枯树干。<br/>  ……也不知过了多入,秦歌的意识才又回复过来,是实地让他重新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中,他已经无比幸运地踏上了对岸。抬起头来,眼前并没有野猪,也没有野蜂,什么危险也没有!沿着林麓走下去就可以到河岸了。<br/>  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原来,这些危险都是幻像。秦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凉嗖嗖的。<br/>  就在这时,秦歌听到身后传来断裂声,回身望去,横架在河面上的枯树已经断成数截,发出呻吟的巨响,往河谷砸下。<br/>  秦歌吃了一惊,脚下一滑,自己也失足坠了下去……<br/>  <br/>  待秦歌醒来时,已是夜里,他眼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珠被羽帐,烛影摇红,床前坐着一个亭亭似月、燕婉如春的女子,只见她陆离羽佩,杂错花钿。仿佛回到了古代。<br/>  “喂,你又是哪一路妖精鬼怪!”秦歌大声问。<br/>  那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在烛光中读书,被秦歌吓了一跳,手中书卷跌落到地上。她满脸通红,羞羞怯怯地望着秦歌。<br/>  “我问你是哪一路鬼怪?”秦歌又道,他以为又是山精或山神在作怪。<br/>  “人家好心救了你……你骂人家……”那女子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br/>  秦歌跳下床来,本想骂几句,但见她这样子,却也骂不出来,光着脚悠转着,四处寻找香烟。“烟呢,我的烟在哪里?”他问女子。<br/>  “烟?”那女子没听懂。<br/>  “你不会连香烟也不知道吧?”秦歌叉着腰问。<br/>  那女子想了想,恍然地转过身去,从笼箱中取出一支细长的梵香。<br/>  秦歌急得直顿足,自己寻找,终于在门后的架上发现了自己的衣服,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烟,好在外面包着一层玻璃纸,里面是干燥的。他点了一支烟,看着目瞪口呆的女子。<br/>  “请问你是谁?”秦歌吸着烟,平静下来,也恢复了礼貌。<br/>  “我叫桃花,你呢?”她回答。<br/>  “你怎么这样打扮?象演戏似的……我叫秦歌。”秦歌说。<br/>  “情哥?”桃花问。<br/>  “是的,我就是你的情哥。”秦歌愉快地占着她的便宜。<br/>  桃花吩咐丫环准备酒菜,让秦歌痛饮狂喝,她自己则在旁边弹着古筝,谈的是《高山流水》。吃饱喝足之后,秦歌从她口中知道,她的父亲是应州知府,这里是她家的山中别墅。她每年秋天都前来闲居赏秋。傍晚时,她在门前的流水中发现了他。<br/>  “你的意思是说我回到了唐朝?”秦歌知道在唐初这一带归应州府,怎么一跤就跌回了唐代?<br/>  “现在是贞观七年。”桃花说。<br/>  秦歌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眨巴着眼睛想也想不通。桃花看到他这样子,连连掩口而笑。秦歌慢慢地恢复了记忆,他想起小妖,想起时间之泉,终于相信自己现在处于唐朝,否则,时间之泉也就无从解释了。为了时间之泉他必须相信自己现在就在唐朝。<br/>  <br/>  所受的教养与所处的环境过于束缚,所以桃花对英俊而野性的秦歌倾心不已,一夜说不尽的笑语嫣然。云雨巫山,被翻红浪,让秦歌乐不思蜀,直到精疲力竭,方在桃花的温柔之乡中沉沉睡去。<br/>  起床后,秦歌与桃花携手到别墅外去散步,气霁地表,云敛天末,青山被风霜涂得秋色满目,正是昨日自己在半崖所见之景象。但流水已不凶险,却是波收浪缓,碧清见底,河上鸥鸟振翅,河畔砂岸如月。别墅依山傍水,前临清流,旁挂飞瀑,宽敞透亮的几栋吊脚木楼,铺着花岗岩的庭院。尚有几处花园,篱畔黄花正香。仆从英俊,侍女温柔。<br/>  更让秦歌倾心的是别墅旁边的枫树林,象燃着了的火,将整个峡谷映得乐欢而明亮,地上积了浅浅的一层,轻风徐来,曳锦垂罗而顾盼生辉的桃花走过,身后便微微地卷起红叶的轻尘。红叶沾在她的发间,领上,笑声在林间穿行,惊起了几只觅食的野鸟。<br/>  秦歌忘记了自己的存在……<br/>  <br/>  秦歌却决定离开这世外桃园,虽然他着迷于桃花的无可挑剔,着迷于山河风景,但在吃过早饭之后,他向桃花辞别。<br/>  “你要回到山的那一边去?那一边有什么更好的?”桃花不相信秦歌会离开,睁大了眼睛,在她的想象里,山外是稀有人烟的荒蛮之地。此时,山外的确也还是荒蛮化外。<br/>  “有正在减少的森林,正在被污染的河流,浮躁的人……没有什么更好的,全是坏的。”秦歌黯然。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自己所处时代的人,而是一个怀古者,常恨自己为什么不生在唐代。<br/>  “那么,是你不喜欢我?”桃花不解。<br/>  “喜欢。”秦歌执着桃花的纤手,在她的脸上吻了几下。<br/>  “……你说你是从将来来的,那么我们可以在一起过一辈子,老了你再回去。”桃花显然不相信秦歌是未来的人,但是为了挽留,她使劲地想了很久,提议道。<br/>  “这里过一天,我的世界也在过一天,”秦歌说,“唐朝与我的科技时代同时在流逝。”<br/>  桃花的记忆里没有这些新词,她更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猜出留不住秦歌,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滴在秦歌的手上,凉凉地,只有反复地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br/>  “因为一个人。”秦歌不忍心欺骗,老实地说。<br/>  “一个女人?”桃花凭着女人的直感问。<br/>  “是的,因为我爱她。”秦歌也禁不住泪水盈眶。<br/>  “你不爱我?”桃花显然没有理解爱这个古老的词在一千多年后的意义。<br/>  “我喜欢你,但是我更爱她。”秦歌狠下心来说。<br/>  “爱与喜欢有区别吗?”桃花已然是梨花带雨。在她的时代里,在她的世界里,喜欢就是爱,爱就是喜欢,她不能想象爱一个人与喜欢一个人有着区别。<br/>  “是的,在我的时代里,有区别……但不是我的错。”秦歌别过头去,让泪水滴下,许久方轻轻地回答。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却不是与子偕老,而是人世茫茫自兹不见,恍如春梦,断若秋云……<br/>  桃花已失声哭了出来……<br/>  <br/>  秦歌沿着河流向上而行,穿过长长的枫林,“晓来谁染枫林醉,总是离人泪。”他心里感慨万千,离别本是一件平常之事,但若是有情,便成了一件残酷之事,连苍天也为之荒老,枫林也为之染血。在两个女人之间,无论你到达哪一个身边,身后总是别离。被爱,原来也是沉重的负担。对桃花,他知道她爱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也爱她,只不过,小妖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至于他为什么爱小妖,他不知道,或许,他仅仅是以为自己在爱着小妖,爱着自己的想象。但他愿为小妖做一切。<br/>  过雁流哀,朝云如梦,到了河流的转弯处,秦歌回首而望,木楼与佳人并未象幻像般消失,仍然在河畔,静谧的群楼,目送的桃花,真真切切。他禁不住长啸了一声,让泪水决堤而出,啸声之后,一场秋雨又潇潇而至……<br/>  <br/>  接下来,一路上秦歌非常顺利,既未遇到山鬼猛兽,也没有险潭峻瀑,平缓的河流越来越狭窄,流水越来越浅,两岩山势也不再那么险恶,走着走着他进入了春光之中。<br/>  野桃无主而自开,新笋在竹林间冒出尖尖的头,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就连小风也是那样的温柔,拂在脸上痒痒地,象新妇的纤指。明媚春光让秦歌想起了桃花,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多情的人,伸手摸了摸口袋,桃花临别送给他的那柄碧玉如意依然还在,碰在上去凉凉地,象她沾着泪水的手指。秦歌心想,归途中不知道是否还会经过她?<br/>  河流越往上越小,已经分不清哪是支流那是主流,秦歌只也好听天由命,胡乱走着。一天光阴在他的胡思乱想与顾盼风光中过去,太阳倚山时,他已经离开桃花百余里路。从一林浓茂的樱桃花下走出来,眼前却豁然开朗,也明亮起来,他已来到一片山间的小盆地。十余亩的空地上群莺乱飞,一片啁啾,青草丛中开着无数的野花,蓝如星星,白如落雪,奇怪的是,整个盆地上只开着这两种野花。<br/>  盆地中,淌着溪流,涓涓地流着。让秦歌发狂的是,溪流中的卵石竟然不是石头,那是无数的黄金。满目黄金中间流着清清的溪水,金子就散落在泥土中、繁花下,在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是财富的光芒、幸福的光芒……这条黄金的溪流蜿蜒地在盆地中蛇行着,源于盆地中间。<br/>  秦歌收住脚步,贮立于溪畔,盯着那些金子发呆,他从未梦想过这么多的黄金,再没有比这更让他吃惊的事,一路上遇到的幻像、危险、美人……,都远远比不上遍地多黄金,他瞠目结舌。很久之后,太阳已落山,暮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从近乎惶惑的迷胡中清醒过来,他慢慢蹲下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面前的一块黄金卵石上轻触了一下,仿佛怕摸上去是空无似的,现在,他的举止就象是电影中的慢动作,分成了许多迟钝的节拍。确信指尖的确是古老而冰冷的黄金之后,他张开手掌,将其中一块覆盖,然后紧紧地攫住它,缓缓地将它拾起来,举到眼前,眯着眼真切地看……<br/>  他的心思活跃起来,飞快地计算这些黄金等于多少钱,一克黄金一百块,十克一千块,百克一万块,千克十万块,这地下有多少克黄金?他已经想象不出来他拥有了多少钱,或许是干上一百年,不,十万年的收入也比不了这些黄金。这些要命的金子等于:无数的高级轿车、无数的庄园、无数的各色美女、无数的公司、无数的武器……还有战争、还有王国、还有宇宙基地。什么都有了!最后,还要设立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秦歌奖金”,比诺贝尔奖还在牛逼……还要出版自己的文集,让它的发行量在中国超过毛泽东著作,在世界上的发行量超过《圣经》……<br/>  秦歌想得脑袋几乎要破了。<br/>  黑夜潮水般浸住大地,秦歌仍蹲在黄金的溪畔,他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这突如其来的财富让他不知所措,甚至让他感到恐惧……<br/>  无数的星体在盆地上空现出,那些倒印在溪水中的星星在秦歌眼里也成了碎金子。<br/>  <br/>  直到遍地黄金让秦歌产生倦意之后,他站起来,踩着黄金逆溪水行走,脑袋里一片空白。<br/>  他来到盆地中央。<br/>  一个声音响起,苍老但威严、低沉的声音,秦歌辩不出是男是女,好象在前面,又好象在背后,还象从星空中垂下来,象在旁侧,甚至象从地下冒出,整个空间都是这声音,让秦歌停下脚步。<br/>  “年轻人,你可以停下来了。”<br/>  “为什么?”秦歌看不见人。<br/>  “你是第一个有力量、勇气与智慧到达此地者,这些黄金作为你的胜利品,你可以带着离开。”<br/>  “你是谁?”秦歌好奇。<br/>  “我,就是被你们解放出来、杀死李霞的睢族总山神布鲁沙。”<br/>  “你……”秦歌百感交集、啼笑皆非,几乎差点儿疯掉……但是他抑制住了自己,许久,装着平静地问,“这些黄金真的属于我吗?”<br/>  “没错。这即是关于时间之泉的传说,它的秘密是巨大的财富……只有黄金,才是时间之泉。”<br/>  “不!这也是幻像。”秦歌几乎是喊出来。<br/>  “年轻人,你已经试过,这些黄金都是真实的,不是幻像。”布鲁沙温和而让人信任。<br/>  秦歌的记忆慢慢地恢复过来。<br/>  “你的意思是没有时间之泉?”秦歌终于问道。<br/>  “这些财富还不能让你满意?”<br/>  “我喜欢它们,但是我需要时间之泉……都是你,该死的魔鬼!”<br/>  “没有时间之泉。”<br/>  “不!你说谎。”秦歌声嘶力竭地反对。<br/>  “为什么?”布鲁沙沉默了一会,又缓缓地问。<br/>  “因为我爱的人。”秦歌回答。<br/>  “所以你不惜放弃如此巨大的财富?”布鲁沙略带嘲讽。<br/>  “是的!”秦歌坚定地说,“虽然是你的圈套,我相信一定有时间之泉。”<br/>  “你要知道,一旦你放弃了现在,这些黄金将不属于你,因为它们或者未出现,或者已过去……”<br/>  “不要再提黄金。”<br/>  “好吧,这里就是时间之泉。”布鲁沙终于承认。<br/>  “给我回到过去的泉水,恢复她的生命与欢乐。”秦歌急切地说。<br/>  “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布鲁沙提醒秦歌,“这意味着,不管你为她做过多少事,经过多少危险,放弃多少诱惑,都是无意义的。因为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br/>  “这值得吗?”布鲁沙道。<br/>  “我愿意。虽然她不爱我……”秦歌惨然哑着声音回答,泪水已从他的眼角淌出来。<br/>  布鲁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br/>  “你知不知道你欲得到时间之泉,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br/>  秦歌不知道。但什么样的代价他都甘愿付出。<br/>  “我清楚你的一切……你写过一首叫作《连地狱也不能容纳的人》的诗,诗中,当撒旦问你‘你能将你那高傲的灵魂献给我吗?我将把它踏在我的马蹄足下’,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br/>  秦歌仰着头,回忆起来了。<br/>  “我是这样回答的:‘不,决不!我将把它留给那颗星,那颗最辽远最模糊的星。’”<br/>  布鲁沙沉默了。<br/>  “你是不是让我把灵魂献给你?”秦歌知道这沉默的意思,他问道。<br/>  “是的,”布鲁沙还是那样的平静与威严,“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到霸河尽头,这条路需要太多的力量、勇气、智慧,但你却走到了,所以我需要你作我的寄生体……我没有肉体,这是件麻烦的事。”<br/>  “那些都是你设下的阻碍?”秦歌回想起一路上的九死一生。<br/>  “不全是幻像。只有它们才能试出你的灵魂。”<br/>  “好吧,请你将我的灵魂拿走,将时间之泉送给我。”秦歌考虑了一会,绝决地说。<br/>  “年轻人,你不用这么快决定,考虑今夜再回答我。”布鲁沙劝阻。<br/>  “我已经决定了。”秦歌坚定地回答。<br/>  布鲁沙的声音变成了哈哈大笑,在夜空里遁去,就象一阵微风吹远,吹散,不再回答秦歌的话。只觉一阵难以抵挡的疲倦袭来,秦歌倒在溪边的草地上,沉沉地进入了梦境。<br/>  <br/>  秦歌醒来,浑身充满力量,一觉好睡让他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太阳已经在东边那座鹰喙似的山上露出,他竟睡了整整一夜。<br/>  满地仍旧是黄金,那光芒在阳光中耀眼地喧哗……<br/>  秦歌回忆起昨天,布鲁沙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他认真地思考了一阵。<br/>  太阳渐渐升高,布鲁沙的又在秦歌周围说话,还是那样威严、低沉地充满在空气中:“年轻人,你如何决定?”<br/>  “来吧,将我的灵魂取走,虽然在这美好的世界上,它是如此的珍贵。”<br/>  一声长长的叹息。<br/>  秦歌的肉体在一瞬间变轻、变薄,象蝉一样地空,蝉翼一样地透明,似乎被斜照的光线推动着,不由自主地在空气中飘荡。没有了呼吸,没有了热量、不安或别的感觉。原来,肉身的沉重感来自于灵魂,是灵魂让人踏实地活着。但纯粹的肉体却是这样的轻盈妙曼,并不比灵魂低贱,它甚至象灵魂一样美好。可是,当他被更轻的灵魂注入时,便开始了沉重。<br/>  然后,秦歌又恢复了感觉,他感觉象黑暗一样的事物从自己头顶灌入,泉水般清凉而透彻地散漫到身体的每一部份,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血变成黑色,但这种黑色并不可憎,相反,它是那样的平静、沉着、充满了智慧与魔力。<br/>  秦歌低下头去,却发现脚下已不是原来的位置,移到了一个水潭边上。<br/>  “你是否还在焦虑时间?”布鲁沙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却来自于自己内部。<br/>  “没有?”秦歌开口说。<br/>  “时间其实是不存在的。”<br/>  “是的,没有了时间便没有了焦虑。”秦歌渐渐开豁。<br/>  “既然没有了时间,你可以置身于任一所谓的时刻,你若是想要回到所谓的过去或到达所谓的未来,只须意念便可以达到。”<br/>  “是时间通道吗?”<br/>  “是的,但其实没有时间通道。”<br/>  “那么,如果取消了时间,也就不存在空间。”<br/>  “哦?”<br/>  “空间是时间的一种性质,是时间的表现形式,既然时间没有了,空间这个特性也不存在,它们是双元概念。取消一元,另一元即自动被取消。”<br/>  “然后呢?”<br/>  “我可以置身于任一空间。”<br/>  “你的确很有智慧……你还需要时间之泉吗?”<br/>  “不需要,但别人需要。”<br/>  “……你面前的这一潭即是时间之泉,清的那一半可以回到过去,浊的那一半可以到达未来。”<br/>  原来,面前的这一潭泉水即是时间之泉,周环近丈的小潭在盆地的正中心,被蓝白两色的花朵拥抱着,汩汩的泉水从金沙下冒出,在水面冲出一串核桃大小的水泡,然后这些水泡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一半浑浊一半清亮,过去未来在小潭中泾渭分明。泉水流出小潭,便在溪流中混合在一起,成了普通的流水……<br/>  阳光已将七座山的影子投映在泉水中。不错,正是时间之泉。<br/>  秦歌看着由过去与未来混合而成的现在的水流淌远,心想,难怪孔子会临流长叹:逝者如斯夫!因为连现在也是不存在的。<br/>  <br/>  秦歌用带在身上的水瓶灌了满满一瓶清水。直起身来,眼前的这潭泉水顿时干涸,只剩下潭底的金沙。接着,遍地金子失却了光芒与生动,变成了一块块毫无光泽的普通石子。这些变化让他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br/>  “除了山影、日影、鸟影,这潭泉水从未印过人影,更从未被人类触及过。”布鲁沙道。<br/>  “是我让它消失了吗?”秦歌问。<br/>  “是的,因为人类是一种破坏性的生物,他们只会破坏自然、破坏美好的一切、自相残杀,他们所触及的事物都会消失。用一个比喻,人类正是一种病毒。”<br/>  秦歌无言。<br/>  “走罢,记住任务。”布鲁沙说。<br/>  “是的,我一定要找到魔书。”秦歌感觉自己刹那间与身体内部的布鲁沙合一。<br/>  “你一定会找到的,从此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br/>
发表于 2006-7-3 06: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p>、挺感人的</p>[em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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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4 18: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人?我怎么没看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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