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走在城市中央,开着一家小茶馆,古色古香。
我姓薛,名离,这是一个奇怪的名字。薛离,雪梨。为此我没少受嘲笑,但我从没在意,嘴毕竟长在别人的身上,心却是自己的,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可能是因为名字的原因,我极爱梨花。但有一点,我固执的认为梨花红色才好看。所以我旗袍上绣的,便是血般红的梨花。
今天,我如常穿着一件无袖旗袍来到我的小茶馆,月牙白的底,上面绣着红花。
可能是我的茶馆比较清新吧!所以客人虽不多但也不算少,常有常客捧场。今天就如常来了一些常客,带了一位从未见过的新面孔。而我,就是这样第一次见到了他。
那是怎样的眉眼呢?透着坚毅,又透着清澈,那般的好看……我开茶馆,客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何曾见过这样的眉眼?一瞬间,我便觉得沉沦。
那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儿?而他,看见我旗袍上那怪异的梨花也愣了一下,虽然掩饰的很好。我想,我有点喜欢他了。言谈中,我才知道,他是刚调到这边来的空降人员。
自那以后,开始对一个人上心,注意他的事情,留意他的动向,关注他的喜好。他要来的时候,就满心欢喜,却又假装镇定;如是没来,就不着痕迹的打听他的消息。
想来都好笑,我也已经二十六、七了,从二十岁开始开茶馆,那么久了,看了那么多人,却被一双眼睛迷住,说出去,只怕被朋友笑话。
可能…是因为寂寞吧!
我是孤儿,长大的过程总与常人不同,看过了太多肮脏。如今看到那么清澈的眼睛,便有些迷惑了罢。
我自己摇头嗤笑着,关了店门。回头一看,却看见他在街对面欲言又止。
我愣了,却也忍不住笑了。
看官们也猜到了,我们终是走到了一起。
只是,偶尔我会有迷茫,我想他也会吧!他,真的就是我的另一半吗?
圣诞开始临近,我不再穿旗袍。其实他有问过我旗袍上的是什么花,我但笑不语。因为很多人都不解:为什么梨花是红的,而不是白的?我从不解释!
这座城市没有雪,总好像少了点气氛,只是今年多了个可以相互取暖的人,不再孤单。
可惜变化总是比计划快,他圣诞前夕接到家里的电话,要他回家一趟。他带着歉意的笑向我道歉,回了家。
我打发他回去,告诉他我已经有约,同学多年没见,要聚会。他才放心的离开。只是我,孤身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又何来的朋友?
平安夜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棵树,立在一座断桥边。
醒来觉得不可思议,生活如常,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他回来了,却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据说是外国回来的远亲,我按女人的直觉,有危险。只是她安安静静的打招呼,笑容甜美的叫你一声离儿姐姐,你又能怎样呢?
我强压下疑惑,笑着收下这个美丽的妹妹。
可是果然,他陪妹妹的时间慢慢的就超过了陪我的时间。我跟他提过,开始还口口声声说改,后来,却是成了戏语。
直到那一天,我逛街时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逛超市,我居然都只会自己赶快离开。
那一晚,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的,还是那棵树,只是开了花,梨花…却是红艳艳的,不高,矮矮的。
我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寄托。
他约我去咖啡厅,不喝茶了吗?改喝咖啡啦了吗?终于要摊牌了么?我坐着,异常安静。
对面坐着的他,脸上有着内疚。而她,眼中却是胜利。
……
我安静的看着下面的人烧着香送的花!看着他眼中的悲痛。
原来我一直在别人的戏里用着自己的心。我死了,是的,我已经死了,现在讲故事的只是我的灵魂。
那天出了咖啡厅,我精神恍惚,不留神出了车祸,便死了!
可是死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梦中的梨树便是我的前世,而红色的梨花,却是他前世的血,染红的。
前世的他是一名将军,被奸细背叛,被敌军追杀。如果那桥没断,他是可以活着回去的,只是那桥断了,便战死在了那桥边。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她,他的青梅竹马。血,带着他的思念,染红了那梨树,教会它什么叫情爱。
我很想笑,原来爱了那么久,我只是一棵梨树,只因识了情爱,便要来人世走一遭,还了这段恩情。所以一直都只是在别人的故事里,用着自己的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