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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医生 作者:罗大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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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1:5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崭露头角的日子

  到三十来岁的时候,李中梓已经是一个非常知名的医生了,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般大家都说“老中医”、“老中医”的,仿佛是中医只有到了岁数才能够相信,但是,您只要看看人家李中梓是怎么学习的就知道了,人家是发奋读书的,他把家人病死的悲痛转化为了悬壶济世的决心,因此读书那叫一个玩命,就这么个读法,没法儿不成材的。
  有朋友该问了,你怎么知道他读书玩命呢?你有根据吗?
  各位,我们只要看看他在三十岁的时候写的那本叫《颐生微论》的书就知道了。
  这本书是李中梓在三十岁的时候刻印的,后来在公元1642年的时候删补过一次,显然写书的时间是在三十岁之前,但是在这部书里,李中梓已经就显示他已经自成一家了。
  在这本书里,李中梓把人体的生理、解剖都给论述了一遍,尤其是画了好多的解剖图,很是详细,然后他把五运六气也给画了简易的说明图,尤其难得的是,他把自己的脉法都给写了出来,这个脉法可是非同寻常,是他自己根据古代的脉法悟出来的,他把五运六气、节气时令和脉法结合,这些内容现在基本很少有人掌握了。
  我之所以说李中梓下了大功夫读书,是在这本书的第二部份《医宗论第二》里,李中梓把古今的医家和医书都给点评了一遍,各位,这可不是那种看了前言、再看看后记就能写的,人家是点评,把前人医学思想的得失,都给论了一遍,很多内容论述得那叫一个精辟,就凭这点,我就知道李中梓在三十岁之前读书读到何种程度了。
  凭什么人家三十岁就成了名医了,看看下的功夫就知道了。
  这本《颐生微论》刊印以后,当时很是畅销,书卖得到处都是,很多人看了书以后就来求诊,当时江南就把李中梓当作张仲景再世了。(镌而悬之肆,乃翕然遍走天下……以请一刀圭者,日且相迫,三吴中遂以长沙氏目相之)
  但是,下面的内容更加重要,在书最后的《感应论第二十四》中,年龄还没有到三十岁的李中梓写下了一些医学道德的内容,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年轻的医生是凭什么能够登上医学的至高境界的。
  李中梓在这部份里说:“医以活人为心,当念人身疾苦,与我无异。凡有招者,急去无违。或止求药,宜即发付,勿问贵贱,勿择贫富,勿论风雨,勿拘远近,尽心拯济。”
  各位,看出来了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志向啊!大医精诚啊!人家为什么能苦读不倦,为什么治病能够千里必赴,那是人家立下了大的志愿啊。
  能够做到只要有患者请诊,无论刮风下雨,无论远近,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你都立刻前往,这就是一个真正的好医生。
  他还对医生的修养也提出了要求:“胜己者师之,不若己者佐之,毋道人短,毋恃己长,宁人谤吾,毋吾谤人”等,如果你想象一下,这些都是出自一个每到三十岁的医生的笔下,那么这个人的境界就可以知道了。
  当然,由于时代的限制,李中梓在这部份里也讲了好多因果报应的故事,其中还特别的提出了许叔微同志当年免费给老百姓诊病的传说,这很不好,这里点名批评。
  这点是李中梓受了他父辈的影响,他的父亲和那位写《了凡四训》的了凡先生是好友,了凡先生非常的相信因果报应,因此李中梓也受了影响。
  在这种高标的思想的指导下,我们的李中梓同志当然很快就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民医生了。
  让我们来看看这本书里记载的李中梓看病的医案吧(其实前面我们聊的方鲁儒和孙潇湘夫人的医案也都是这本书里面的)!
  新安那里,有位吴修予同志的侄子,这位小同志不知道怎么搞的,患了失眠,但是他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失眠,这位的失眠,已经发作三年了,三年来,基本就没睡过好觉(目不得瞑已三年矣),各位不知道有过失眠的经历没有,据患者讲,这个失眠巨痛苦,没法儿忍受,说是瞪着眼睛等天亮的滋味那叫一个绝望,每当看到太阳出来了,心里都咯噔一下:完了,又是一个通宵!
  这位小同志就这样忍受了三年,而且还有别的症状,是烦躁,发热,身体瘦得没法儿说了,这让家人可是操心极了,大家忙着给他请医生,基本上能想到的医生都找了(大江以南,迎医几遍),这些医生来了,一看这位烦躁,还发热,有的判断是阴虚发热,有的说是有痰火,总之是养阴清热、化痰安神,什么方法都用了,药也喝了一千来付了(身体还是不错,要搁一般人早喝废了),也没有效果,现在搞得是想睡一会儿觉都难(求一刻安卧不能也)。
  后来这位小同志的家人就请来了李中梓,当时还是李中梓跑到外地去给这个年轻人看的病,诊脉的时候,李中梓就开始细心地体会脉象,发现这个患者的“肝脉独沉而搏”,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中医的诊脉历来挺神秘的,我给各位介绍一点,让各位了解一下,中医脉诊理论认为人的手腕从腕横纹策到胳膊肘侧(指的是方向)分布的是寸关尺三部脉,中间的的关脉在手腕边的高骨的边上找,左手的寸关尺对应的脏腑是:心、肝、肾阴,右手寸关尺对应的是:肺、脾、肾阳。当然,还有其他的划分方法,大概的是如此,李中梓在诊断这个患者的脉的时候,就发现他左手的关脉那个位置脉很独特,这个地方的脉特别的沉,要按下去才能感觉到,但是一旦感觉到了,就会觉得这个脉很有力,一般的人各位可以体会一下,这个肝脉都是应该很容易摸到的,但这位患者的就很特殊,为什么呢?李中梓认为,这是肝气郁陷在里面,不能生发了,这一般是由于郁怒导致的,治疗需要疏肝达木。
  于是他就开了方子,是:柴胡四钱、白芍二钱、丹皮二钱五分、山栀子二钱五分、甘草五分、桂枝四分。
  这个方子可以做为梳理肝气郁陷的经典方,方子里柴胡是疏发肝胆之气的,白芍是入血分,柔肝养阴的,丹皮泻肝胆之火,山栀子泻三焦之火,其中柴胡是把肝气向上疏,丹皮、山栀子是把肝火向下泻,甘草是和中的,而桂枝是暖肝升陷的,桂枝在调理肝经方面的作用,后来的黄元御是最有心得的,但是显然李中梓用得更早,这个方子里面桂枝用的最巧,一般人想不到,但是用了桂枝以后,整个方子就活起来了。
  这个方子用了以后,就一付,下午喝的药,结果患者喝完以后就开始倒头大睡,呼噜打得那叫一个响,一直睡到天亮还没有醒。
  这下家里人倒是担心了,纷纷开始问李中梓:老大,您的药没有搞错吧,这位怎么跟睡死了过去似的,别不醒了?
  李中梓胸有成竹地说:“各位别担心,人家都三年没好好睡了,多睡这么一会儿你们担心什么啊,这就跟大热的天,突然走到了树荫里一样,当然乐不忘返了,别害怕,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别在这看人家睡觉了。”
  可显然,大家都很好奇,谁都不走,就在这里看着这位小同志睡觉,因为看他失眠看惯了,冷不丁一看到他睡觉,还挺新鲜的。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了以后,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翻身,就在床上,给李中梓就磕了三头。
  李中梓一看:这是干什么?
  患者说了:三年没有睡觉啊,我自己觉得一定是会死的,但是您一付药就让我睡了个够,人都是有感情的啊,我怎么能不感谢呢?(积患沉深,自揣必毙,三年之病,一朝而起之,人非土木,感极涕零)
  然后,李中梓给开了丸药来善后,方子就是逍遥丸加上点人参。在一个月以后,这个患者就康复如初了。
  各位,现在我们开个紧急会议来讨论一下这个情况吧,为什么人家李中梓一付药效果就这么好呢?为什么别的医生给患者服用了一千付药都没有好呢?
  难道中医真的是只能出现一百个庸医对一个名医的状态吗?
  让我们倒着往回推吧,看看那里出了问题,首先,方药开的是不一样的,所以疗效不同;再往上推,为什么方子开得不一样呢?是因为对病因病机的理解不同,李中梓认为是肝气不舒导致的,这些医生认为是阴虚和痰火导致的;在往上推,为什么会对同一个病,出现这么相异的认识呢?问题出来了,就是因为诊断水平的不同,导致了对同一个病证,分析的截然不同。
  其实西医也存在这个问题,同样的CT片子,有的高手一看就可以迅速地判断肿瘤的部位,状态,而有的医生就会错误地判断。
  所以,在看病的过程中,诊断是最重要的第一步,如果诊断错误,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但是现在我们的中医诊断学却还是很不完备,好多先贤的经验都没有涉及到,因此培养出的医生诊断能力很低,很多网友甚至反应一些中医师连舌脉都不诊,匆忙问问就开药,治疗结果能好吗?
  这种情况早在张仲景的那个时候就有了,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的序里就说当时的一些医生“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仿佛,明堂阙庭,尽不见察”,张仲景说这能看好病就怪了,当然,这里有态度的问题,可能这些医生态度就不认真,但是即使是他们态度认真了,恐怕这些手段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散的,散布在各个书里,只有看书多的人才能会,否则您是甭想学会的。
  再看看《中医诊断学》的教材吧,比西医的《诊断学》页数整整少了一半,中医是三百页,西医是六百页,本来内容应该更丰富的中医诊断学教材,在这里短人家一半。
  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
  这个议题是很重要的,不解决这个问题,中医的发展就永远会被庸医扯后腿(我的话怎么有些象领导同志的发言啊),鉴于有的同志们看得要困倦了,我们先讨论到这里,在以后有机会了接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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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1: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给各位讲个题外的故事吧:光绪皇帝最后的日子。

  现在的历史研究领域根据清宫医案的记载,普遍认为光绪帝自幼体弱多病,有长期遗精史,身体素质一直很差,成年后遗精、腰背痠沉等病又继续发展,维新失败被幽囚瀛台、珍妃的被囚、惨死所遭受精神、肉体上虐待、凌辱更加重了他的疾病,以致日渐恶化直至腑脏功能失调,毫无救治之望。据所记载的脉案从现代医学去分析,主要是肺结核、肝脏、心脏及风湿等长期慢性、消耗性疾病导致抵抗力下降,出现了多系统的疾病,心肺功能慢性衰竭,合併、急性感染以致造成死亡。因此属于正常性病亡,并无中毒或其他伤害现象,更无突发性暴亡之迹象。
  这是在陈可冀院士在1980年对清宫医案进行整理以后得出的结论,由于整理人员为医务工作者,因此史学界多认可这种说法,认为这是光绪之死的最后定论。
  但是,医生只是看到了纸面上记载的内容,这些内容背后的事情呢?甚至这些纸面的内容可靠吗?
  另一方面,从医学角度来看,难道光绪的病就真的那么严重吗?
  下面我们分别来讨论这个问题。
  脉案背后都发生了什么?
  在清宫医案里,光绪帝的脉案最多,从他小的时候就有记载了,到他死亡前的最后十年中,他的脉案数量开始明显增多。
  那么光绪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呢?
  在光绪二十四年的时候,让我们来看看他都有哪些症状吧:我统计了该年五月份的全部记录,发现光绪的主要症状有:耳鸣、左目内眦发红、手胀、中州(胃)空、咳嗽、腰腿酸痛、偶有遗精、多言气怯、小便频数、口渴。
  这是当时光绪的主要症状,反复出现,但互有交替,并非同时出现,期间患外感一次。
  从中医临床的角度来分析,此时的光绪身体开始出现问题,属于虚火上炎之证,可以判断他气虚,判断肾虚的只有遗精、和腰腿酸痛两个指征,但是相火旺也可以导致遗精,脉络瘀阻也可导致腰腿酸痛,因此有肾虚的可能,但并不能完全的成立。
  虽然医案中反复出现尺脉弱的字样(中医认为尺脉侯肾),但是中医几乎诊所有的人都尺脉弱,并非光绪一人。
  在这些症状中,只有“手胀”比较可疑,有水肿的嫌疑。
  在这一年的六月,光绪开始实行变法,因此可以看出,此时的光绪身体状态还算是可以的。
  在变法维持了一百天以后,变法失败,此时局势异常微妙,各国领事非常关心光绪的健康,在当年农历九月四日,法国使馆排出医生多得福进宫,为光绪检察身体,检察出的症状如下:身体虚弱、颇瘦、劳累、头面淡白、饮食尚健、消化迟滞、大便微泻色白内有不消化食物、呕吐无常、气喘不调、胸间堵闷、气怯时止时作、听诊肺中气音尚无异常、脉息数而无力、头痛、耳鸣、头晕、恶寒、腿膝尤其冷、自觉指木、腿酸痛、耳聋、视力降低、腰疼、小便色白,用化学将小水分化,内中尚无蛋清一质、遗精。
  这次法国医师的诊断,是:腰火长症,就是现在的肾炎。
  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大家一直认为光绪患有肺部疾患,这个论断比较一致,在这次检察之前,光绪就经常咳嗽,但是这次西医诊断却在听诊方面没有问题,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说明至少光绪在这个时候,肺部应该不存在严重的问题。
  另外,肾炎的诊断比较模糊,此时没有检测出尿蛋白,但是在光绪死亡前却检测有微量的尿蛋白,说明有患肾炎的可能,但至少此时不是很严重。
  在第二年,光绪的身体仍然较多的问题,此时的脉案篇幅骤然变得长了起来。
  在该年一月份里,光绪的主要症状有:外感风寒头痛、恶寒身痛、鼻塞、谷食不香、口粘无味、面色青黄、左鼻孔内肿痛、鼻涕见黑丝、鼻子下生小疡、头晕、左边面颊发木、耳后项筋酸痛、腭间偏左起小泡、漱时带血丝、咽喉有阻隔感、咽喉左边起泡、右边咽喉微痛、左牙疼、唇焦起皮、口渴、喉咙痒、呛咳、气不舒畅、心烦、心悸、时作太息、目中红丝、视物迷蒙、眼胞发胀、耳聋耳鸣、胸中发堵、呼吸言语间觉得丹田气不足、腹中狭窄少、腹中气厥下部觉空、气短懒言、两肩坠痛、夜寐少眠、醒后筋脉觉僵、滑精、久坐立则腰膝酸痛、心中自觉发笑、体质倦怠、下部潮湿寒凉、大便燥结、小便频数时或艰涩不利。
  在这一个月里,光绪的症状几乎每天都是这些,没有什么改变。
  从中医临床的角度分析,这显然是肝气不舒导致的上焦热证,其中腰膝酸痛很早就有,大便燥结开始出现,耳鸣此时也开始严重,这几个症状一直伴随着光绪到最后。
  如果对清宫医案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其特点,就是对皇帝的病症事无巨细,一概记录,有的只是患者的一种感觉,但是也记录下来,这给人一种印象,就是这个病很严重了,其实我们只要概括一下,就会发现这些都是一些轻微的病症。
  在光绪死亡的前一年,即光绪三十三年,七月份的时候,力钧开始为光绪诊病,力钧调治了一个月,对于力钧的诊病,民间笔记有一种说法,《国闻备乘》记道:“迨奕劻(庆亲王)荐商部郎中力钧入宫,进利剂,遂腹泻不止。次日钧再入视,上怒目视之,不敢言。钧惧,遂托疾不往。谓恐他日以大逆之名,卖己以谢天下也。”我们对照了清宫档案记载,在力钧诊病期间,光绪仍然是“大便不畅”为主,偶尔“溏泻两次,而觉畅”可见光绪还觉得很痛快,并没有怒目。因此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可见民间在此问题上猜测甚多,连入宫诊病的医生都成为了怀疑对象,我们需要对此一一排除。
  我统计了光绪在这个月里的症状,出现的主要症状有:心跳、肩胁牵掣作痛、说话小腹作痛、腿足酸软、左脑晕,右脑痛、大便干燥、有时溏泻、消化迟滞、背脊痛、梦遗、耳鸣、口内起泡、鼻孔微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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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1:51: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时候的病情,光绪自己说是“时轻时重”,很多人认为光绪的病情是一年年依次增重的,但是我们分析他的这些病症,从临床的角度并不能将他定为重病,因为这些症状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亚健康的人的身上,并不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病症。
  因此,我们根据此时的医案来判断,光绪并没有病得那么重,而若干光绪身边的人的资料证明,光绪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因此这里有些症状甚至我们可以打个折扣。
  在光绪死亡原因的研究中,光绪最后一年的身体状况是个关键,我们下面来分析一下。
  在三月份中,我对脉案中记载的主要症状进行了统计,主要症状有:右耳堵闭、足跟筋脉作痛、食下运化迟钝、右腋及腹均作窜痛、腰脊刺痛、口中起泡、大便欠畅、遗精,在这些病症里,出现的最多的是耳鸣和足跟痛,其它的症状并没有多次出现,可见并不明显,否则以光绪对诊脉那么挑剔的人,一定会让全部写入脉案的。如此分析,此时的病情也没有那么严重,并不是一个重病患者的表现。
  从年初开始,这些症状一直出现,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在六月份开始有了“腰胯尤觉跳痛”的记载,说明疼痛有所发展。
  我们再来统计一下七月份的情况,主要症状有:腰酸痛、俯仰转侧皆为牵引、头晕、耳鸣、食后迟运、大便不调、咳嗽(感冒一次)、神疲、夜寐不安(子丑时醒来即不能寐)、遗精。在这些症状里,咳嗽仅仅出现一次,结合以前西医的听诊,我们似乎可以断定,这不符合肺结核的表现,没有咳血、甚至连咳嗽都只是在外感时出现,不知道肺结核的诊断从何而来?此时每天御医们所有的精力都在光绪的失眠和腰胯疼痛上,可见这是当时的主要病症。
  在光绪死亡的前一个月,九月份,让我们来看看他的主要症状:腰胯中边皆痛,俯腰更甚、干咳鼻涕带血、耳鸣、口渴、头晕、恶风、大便忽溏忽燥、舌燥口苦。
  这些日子主要仍以腰胯痛为主,光绪自己形容其疼痛是:“仿佛气窜”,在九月十二日时增添了叫关永秋的医生,该医生开了些外用的药酒,病情并未因此减轻。
  其中干咳只记载了三次,可见并不是一个主要的病症,而且是鼻涕里面有血,可以分析是因为鼻腔干燥造成,给皇帝诊病要事无巨细全部记录,因此这在普通人是平常的事情,往往会让研究者认为是重病。
  在十月初三,在光绪死亡的前十八天,御医施焕和张彭年在脉案中写到:“窃思痛未加剧,似宜暂停药饵,以舒胃气。”
  这句话很关键,这说明在御医的眼中,光绪远没有到病入膏肓的状态,御医们甚至还想停药一段时间。开的方子各位也可以看一下:川贝母一钱、北沙参一钱、冬瓜仁一钱五分、杭白芍一钱、麦冬一钱五分、橘络五分。
  从临床的角度来看,这也绝对不是给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开的方子,这只是一个润燥宣肺的方子,其原因是光绪此时有些外感。从这个角度分析,我们可以断定,光绪的身体确实有病,但是并没有那么严重,其病并不致于死亡。
  那么,光绪的身体此时到底如何呢?
  其实当时慈禧也已经患病卧床,但是她却不断下手谕给各地,要求征求名医给光绪,她一方面是要掩盖自己的病情,稳定民心,另一方面有可能是造成光绪病重的舆论,对于这点,当时的民间就有反应。
  民国期间有一篇《啁啾漫记》,记述当时广州督军推荐的名医门定鳌医治光绪疾病的经过,原文说:光绪三十四年秋,内廷传德宗有疾,孝钦后复垂帘诏各省大吏征医士。广州将军某以良医门定鳌进,请脉拟方,征引《内经•素问》,下及各家著述颇详,太后称奖,屡蒙赏赍,时朝野颇疑太后有废立意。某国使臣某就门私第问帝病状,门不言,良久,濡笔于砚上疾书作“无病”二字,旋即涂去。数日,外间喧传帝实无病,各国使臣请觐见,并荐西医诊视,太后以帝病重辞谢,各国使臣因请于御榻视疾,太后迟疑未决,又数日,帝病愈之诏,宣布中外矣。于是门定鳌名噪一时,而门于数日前托言挂冠归矣。太后恶外人袒德宗,排外之念,实基于此,刚毅辈从而和之,遂激而为庚子之变。门定鳌字桂珊,汉军旗人,其自述如此。
  翻阅清宫医案发现,这位门定鳌医生在光绪二十四、二十五年确实在宫里为光绪诊病,在许多的医案里都有记载,因此这种说法是比较可靠的。可见在戊戌变法以后,慈禧就曾经制造过光绪患重病的舆论。
  恽毓鼎是当时宫里的近臣,他写的《崇陵传信录》有一定的史料价值,他说说:“十月初十日,上率百僚,晨贺太后万寿,起居注官应侍班,先集于来薰风门外。上步行自南海来,入德昌门,门罅未阖,侍应官窥见上正扶阉肩,以两足起落作势,舒筋骨为拜跪计,须臾忽奉懿旨,皇帝卧病在床,免率百官行礼,辍侍班,上闻之大恸。”
  可见,就在光绪还行走便利的情况下,慈禧为了让光绪和百官保持距离,还是愣对外说光绪无法起床,就不带领百官来朝拜了,这种颠倒黑白的说法让光绪很是悲愤。
  从这些记载看出,似乎我们有线索可以认为,光绪的疾病并没有那么严重,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清德宗实录》记载:十月初一日,光绪诣仪鸾殿,问慈禧皇太后安。自癸酉至戊辰“皆如之”,就是从初一日至十六日,每天都是如此。这么看,光绪居然一直都可以起床活动,居然可以去拜见慈禧,这是持光绪重病说的学者最为困惑的地方,他们也承认,史料记载有矛盾的地方,其实就是他们认为的光绪病重说与史料矛盾。
  还有记录
  尚未刊行的军机章京许宝蘅的《巢云簃日记》(稿本)记载:“十月十八日 六时入直值班。皇上以不能坐,未召军机,本传日本侯爵锅岛直大等觐见亦撤去,今日寅刻即传诸医伺候,九时三刻内务府大臣率医退出,醇邸、世、张、鹿、袁诸公详问病状,始散。”
  可见,在光绪死亡前的三天,还曾经安排召见日本侯爵,这难道是病入膏肓的安排吗?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光绪的身体在最后几天里发生了什么吧。
  我把清宫医案最后几天的记录全部进行了统计,发现,在十八日之前,一直是每天御医入诊请脉一次,而且基本都是御医吕用宾一人请脉,但是到了十八日,突然开始有三人次进行诊脉,十九日是四人次,二十日是四人次,二十一日光绪死亡。
  显然,问题出现在十八日,这天突然发现光绪病重。
  那么,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在民国二十五年(1936)时,一位西医叫做屈桂庭的,自述曾经亲自为光绪皇帝诊病处方。这位当年屈医生七十四岁,有一位《逸经》杂志的记者去访问那位屈医生,屈氏就口述当年为光绪诊病经过,写成一篇《诊治光绪皇帝秘记》。这篇文字,是访问亲身为光绪诊病的医生,那么所述的经过情形,当然也比较可靠,而且原文中还说出他是庆亲王和袁世凯推荐的,李鸿章、张之洞的家人都请他看过病。
  这位屈桂庭医生记录到:“迨至十月十八日,余复进三海,在瀛台看光绪帝病。是日,帝忽患肚痛,在床上乱滚,向我大叫“肚子痛的了不得”时,中医俱去,左右只余内侍一二人,盖太后亦患重病,宫庭无主,乱如散沙;帝所居地更为孤寂,无人管事。余见帝此时病状,夜不能睡,便结,心急跳,面黑,舌黄黑,而最可异者则频呼肚痛,此系与前病绝少关系者。余格于形势又不能详细检验,只可进言用暖水敷烫腹部而已。此为余进宫视帝病最后一次,以后宫内情形及光绪病状,余便毫无所知,惟闻庆王被召入宫酌商择嗣继位问题,未几即闻皇帝驾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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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1:52:2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断文献揭露出了当时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情况,说在十八日的时候发现光绪腹痛,且痛得满床翻滚。
  这是一个重要的史料,但是,历史研究者一直怀疑这个屈桂庭,因为在清宫医案里没有这个人的记载,我仔细翻阅档案,只见在光绪死亡前的一个月里,有位叫屈永秋的医生,的确为光绪诊了近一个月的病。
  那么,屈永秋和屈桂庭是否是一人呢?到底他说的话有无价值呢?
  检索文献得知,原来,这是一个人,该人名屈永秋,字桂庭,英文名字是Watt Wing Tsas,(1862-1953), 广东番禺人, 是中国最早一批公派出国的人员,和詹天佑是留洋的同学,中国早期西医。曾任清末御医,民国初年总统府总医官,北洋医学堂校监等职。1912年獲法国荣誉军团骑士勋章的司令勳位,这是对非凡人物的奖励,而后来获奖的有蒋介石、贝聿铭、李嘉诚、何鲁丽等,可见该人并非一个江湖医生,而是一个地位非常高的医生,其对历史的描述有一定价值。该医生于一九五三年在九十一岁时去世。
  而且,他确实出现在了清宫医案的记载中,他所描述的症状当时清宫医案没有公开,一个外人也无从编造。
  屈永秋医生的这个描述,是揭开历史真相的关键。
  让我们在来看看其它医生的记载吧。
  杜钟骏光绪最后死亡前诊病的御医之一,也是唯一后来正式写出书记录当时情况的人,他的《德宗请脉记》中详细地记录了这段史实,但是,杜钟骏的记录也历来为史学研究者所怀疑,因为他所描述的时间和历史差了一天,比如他说光绪的死亡日期是二十日,而实际清宫医案记载的是二十一日,这让研究者困惑。
  在这次研究中,我把《德宗请脉记》中记载的御医诊病的人员名字和数量和清宫医案的进行了对比,尤其是把杜钟骏记载的给慈禧请脉的御医的名单,和清宫医案中记载的进行了对比,最终发现了答案,原来,杜钟骏的记录完全正确,只是他把所有的日期都提前了一天,为什么他这么做,成为了一个谜团,但是他所记录的全部是当时的情况。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杜钟骏记录的情况和其它记载相拼接,这样一个详细的情形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杜钟骏记载如下:
  十月十六日(实际是十七日),皇帝还召见臣工。十七日夜(实为十八日,就是屈永秋看到光绪肚子痛的那天),内务府忽派人来说皇帝病重,快去请脉,我来不及洗脸,匆匆上车。行到前门,见一骑马内监来催快去,不久,又见一骑马之人来催。到了内务府公所,周景焘已请脉下来,他说皇帝病重。不一会,内务府大臣引我往瀛台,皇帝坐在炕上右端,面前放一半桌,以一手托腮,一手仰放桌上。我立即切脉,切了很久,皇帝气促口臭,带哭声而言曰:“头班的药,吃了全无效,问他们,他们又没有决断之语,你有何法救我?”我说:“臣两月未请脉,皇上大便如何?”皇帝说:“九日没有大解,痰多气急心空。”我说:“皇上的病,实实虚虚,心空气怯,当用人参,痰多便结,当用枳实,但都很难着手,待下去细细斟酌。”看完皇帝的舌头后,问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说没有了,便退出房门外,皇帝又招手令前,续讲病状。退出后,到军机处拟方。我的脉案中有“实实虚虚,恐有猝脱”之语。继禄说:“你的脉案为何如此写法,不怕皇上骇怕么?”我说:“皇上之病,不出数日,必有危险,我入京后未能尽力为皇上医病,已很惭愧,到了病坏,还看不出,何以自解。你们叫不可这样写,原无不可,但此后变出非常,我得先此声明,我不负责的呀。”奎俊说:“他说得有理,我们也不能负责的,不如回明军机大臣。”于是带我去见六位军机大臣,醇亲王在前头,我即趋向前,将先前那番话说了,请他示知办法。醇亲王顾张之洞说:“我们知道就好了,不必写了。”我遵办而退。第二日(十九日)上午仍请脉,皇帝卧在左首之房的靠炕上,喘息不定,切他的脉,比前更为疾动而细,毫无转机,有一个穿蓝宁绸背心年三十多岁的太监伺候,由他传述病情。
  到十月十九(实为二十日)夜,我和同事诸君皆被促起,只听见宫中传话,预备驾崩的仪式,我怀疑皇帝已经死了。宫门之外,文武自军机大臣以次,守卫森严。第二天(实为二十一日)早上六点钟,宫门开,我仍在军机处伺候,但没有什么消息。只见太监走来走去,好像有什么大事似的,未敢动问。到日头将午,继禄来说:“诸位老爷久候了,待我到奏事处探探消息,到底几时才请脉。”很久之后才来说:“奏事处说,皇上今日没有讲话,你们老爷看怎样吧,我不能做主,你们就坐坐罢。”但坐了不久,有两个太监来传请脉,于是我就和周景焘、施焕、吕用宾四人同入,我走在前头,皇帝卧御榻上,其床如民间之床,没有外罩,有搭板,铺毡之上,皇帝合眼静卧,我的手刚按他的脉,他瞿然惊寤,口目鼻一时皆动,这是肝风之象,我见了很骇怕,生怕他一厥而绝,立即退出。周、施、吕次第脉毕,一同回到军机处,我对内务府三位大臣道:“皇上一定度不过今晚,不必开方了。”三大臣曰:“总要开张方,脉案怎样写法都可以。”于是只好写:“危在眉睫,拟生脉散。”但药还未进,皇帝已于酉时死了。
  从这段记录我们可以看出,光绪是在十八日那天开始突然腹痛,然后晚上病重,急忙催促御医诊脉。而在这天有三人次御医诊脉,至少杜钟骏和周景涛是在晚上来请脉的,这充分说明了当时情况突然危急。
  而在十九日周景涛给光绪诊脉时,脉案中第一次出现了“气体异常委顿”的字样,在二十日,就有了“睑微启而白珠露,嘴有涎而唇角动”的记载,说明已经病危。
  可见,就在十八日或者前一天,本来还能步行去拜见慈禧,同时还原计划接见日本侯爵的光绪突然病危,而且还曾经腹痛得满床打滚,到了晚上就连招三位御医夜诊(这天白天清宫档案里居然没有安排御医诊脉的记录,不知是否人为安排),这毋庸置疑,就在这天白天一定有了非常的情况发生。
  我们不能完全相信清宫医案的记录内容,因为杜钟骏说的很明白,有的话是要请示了才能写的,有的根本不能写,因此这是一个被掩去了部份内容的记录,各位研究者要心中有数。
  这些事件的发生顺序如下:
  1、《清德宗实录》记载:从十月初一到十六日,每天都到仪鸾殿,向慈禧请安。
  2、原计划十八日召见日本侯爵锅岛直大,后因光绪不能坐起,撤销。
  3、从十二日到十六日,一直都是一个御医请脉,说明病势不重,十七日为两个御医,为正常值班编制。
  4、十八日白天,屈桂庭医生看到光绪肚子痛得在床上乱滚。(十八日白天除了屈桂庭进入瀛台之外,光绪这里居然没有安排御医请脉)
  5、十八日晚,紧急召杜钟骏等三位御医请脉,杜钟骏判断光绪“恐有猝脱”。
  6、十九日,请脉的御医增加到五人,光绪已经无法说话,病情由太监代述。
  7、二十日,请脉的御医为四人,此时光绪已经进入弥留之际。
  8、二十一日,光绪死亡。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十月十七日或者十八日那天,发生了一起谋杀事件,有人对光绪进行了投毒,使得光绪的突然病危,而并非象通常的研究者说的那样渐进到病危。
  我们无法判断到底是谁投的毒,也许这永远都是一个迷了,我们知道,即使光绪不死,大清帝国的命运也不会维持多久了。
  但是,我们有责任尽量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
  日前,相关部门对光绪的遗物进行了测定,发现了大量的砷的残留,这说明,光绪在死亡前曾经在短时间内摄入了足量的砒霜,从而导致了急性砒霜中毒,最终导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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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1:5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做个好医生

  我们前面讲到了,李中梓很早就发誓要做个道德高尚的好医生,因为他知道,行医这个道路,如果不谨慎对待,那么影响的将是患者的健康或者是生命,所以李中梓刻苦地专研医术,同时他非常慎重地对待每次诊病的过程。
  当时的杭州叫武林,当时的人如果说:“俺去武林逛逛”,这意思不是去江湖上拼命去了,而是去杭州走走。
  武林有位有位钱赏之同志病了,这位老钱同志平时养生问题注意得不够,有点酒色无度,长此以往身体可就出问题了,这年的秋天的时候,开始肚子胀,等到冬天,全身就开始水肿了,大家一看这就明白了,这不是一个轻病啊,而且,请来的医生一检查,只见这位“脐突背平”,就是肚脐突出来了,后背也肿得平了,这“脐突背平”在古代就被称为“死症”,一般老师在教弟子的时候都会仔细地告诉弟子,以后碰到什么什么样的病情不要轻易下手啊,这是死症,一旦你们下手了,人死了,家属会找你们算账的!这“脐突背平”就是这些死症里面的之一。
  当地的医生算是全都摇头了,没办法,老钱的家属就托人,把李中梓从上海给请来了。
  李中梓也不知道患者到底有多重,总之是一路风尘地跑来了,这个时候是冬天,江南的冬天有的时候也是很冷的,天气预报说台风“温莎”已经登陆了,此时冷风已经是穿梭在了杭城的街头,连西湖的断桥残雪都清晰可见了,成片的竹林被纷飞的细雪所压弯,看来天又要冷了。
  但是此时,李中梓的心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凉。
  他一检查患者,就发现这是一个重症病号。
  这还能治吗?都这样了,自己还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啊,这么重的证,自己能应付得了吗?
  李中梓陷入了矛盾之中。
  这个时候,患者的家属一看李中梓都犹豫了,马上就慌了,这位李中梓可是一个崭露头角的中医高手啊,他都犹豫,这还有救吗?
  于是全家人就围着李中梓,“举家叩首求救哀迫”。
  李中梓一边扶起大家,心里一边犹豫,怎么办啊?自己能处理吗?
  室外的风,吹打着窗纸,此时李中梓的心,也凉到了冰点。
  在行医生涯正在朝气蓬勃的时候,名声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啊,如果没有治疗好,这就是自己行医生涯中的一个失败记录,这对自己如此高的治愈率是有影响的啊。
  可是,李中梓转念一想,再大的失败记录,能和见死不救这件事情相比吗?
  自己不是在《颐生微论》中写过吗?“若险症濒危,惟峻重之法尚可救百中一二,但医者重惜名誉,虽有一线生机,知而不为,已真心救济者,岂若是乎?”
  难道自己要成为自己写的那种人吗?不行,我曾经发过的誓愿,我一定要履行!
  我李中梓一定要做个一心赴救的好医生!用我的一生,不计代价来救人!
  于是,李中梓静下心来,告诉老钱的家人:“各位别担心,我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仙丹,但是一定会尽力来救治他的,你们放心吧!”(我非有起死金丹,但当尽力图之耳)
  这样李中梓在诊脉以后,开出了大剂量的金匮肾气丸的汤料,就是用金匮肾气丸的方子,加大剂量,熬汤药。
  同时开的还有理中汤。
  李中梓这是从补救脾肾的阳气出发,来治疗这个病的,因为这种水肿,就是阳气已经衰弱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无法控制体内的水湿了,才会导致的水湿泛滥,周身浮肿。
  这两个方子服用了整整五天,怎么样呢?患者老钱纹丝未动。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一点都没有改善的迹象。
  李中梓的心,再次跌倒了谷底。
  这的确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重病啊,现在自己基本上就是在和死神争夺着这个患者的生命,可是很明显,现在自己是处于下风。
  不行啊,我还是别耽误了人家,万一还有更好的医生呢?万一那些大医院的专家们能够治疗这个病呢?
  于是李中梓就建议患者能否再去到附近的大医院,起早去挂号,找个权威的专家来看看,自己就告辞了。
  患者家属一听,忙对李中梓说:“您就甭推辞了,那些大专家都看了,全都摇头啊,您就干脆再给救救吧!我们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能让他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象您这么详细地诊病的医生我们还没有见过呢,您就再给费费心吧!”
  此时,李中梓的心里感到了一阵的温暖,患者的家属如此信任自己,自己怎能不尽力呢?
  于是,他这次加大了药量,人参一次用到了一两,生附子用到三钱,牛膝、茯苓各用到五钱。
  大家一看,天啊,这人参一两可是够多的了,这能行吗?
  这个药喝下去以后,大家全都瞪着眼睛看着,李中梓的心也是悬到了嗓子眼,到底能否见效呢?
  没多久,仆人突然从内室跑了出来,说老钱开始尿了!
  三天之内,患者的小便一共尿了有四十多碗,肚子也开始出现了皱纹,这下大家可高兴了,肚子出现皱纹说明水肿开始消了!
  李中梓此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多日的疲劳一起涌了上来,正想闭眼休息片刻,突然一阵响动吓了他一跳,回过头来,只见钱家上下全都跪拜于地,在感谢他的“再造之恩”。
  李中梓忙让大家起来,他告诉老钱的家属,这实在是自己应该做的。
  然后,他继续给患者开方子,这个病最后一共用了人参四斤,附子一斤,干姜和肉桂各用了一斤,治疗的过程长达半年。最后老钱终于痊愈了。
  李中梓在医案后总结,说这是水肿的虚证,还有那种突然水肿的实证,那就不能用这样的补法了,
  人随着年龄的增加,往往阳气越来越弱,很多老年人的腿都有些浮肿,这就是阳气不足,无以制水的缘故,通常对于肾阳不足的患者,我们可以让他服用一点金匮肾气丸,这样可以补足肾阳,使得浮肿慢慢消去。
  在李中梓离开杭州的时候,台风已经过去,江南又开始恢复了温暖的感觉。
  李中梓一路疾行,心情亦如清风般飘逸。
  但是,做为一个医生,并不会轻松多久的,因为,有着大量的危重患者在等待着他。
  无独有偶,新来的这位患者也姓钱,叫钱台石,这个患者已经六十多岁了,患的是中风,这位老钱在患病的时候,是“昏倦不能言”,鼻子总是堵,大小便都没有,等到李中梓来的时候,已经服用了几付疏风化痰的药物,此时的病情不但没有好,反而已经进入了病危的状态。
  在过去,大家都认为中风是外面的风邪进入体内,因此经常使用疏风之药,其实尽管中风实际上和外面的风邪关系并不大,但是使用疏风的药物也还是有必要的,只是我们需要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使用,用多大的量。
  此时李中梓的脉诊又开始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
  李中梓把三根手指搭在了患者的手腕上,就发现患者的脉搏非常的大,是“六脉洪大”,按之搏指,各位,这是有力的脉象啊,大家来分析一下这个患者是个实证还是虚证吧。
  患者的大小便都是若干天没有了,这似乎很容易被分析为实证,而且和脉象是一致的,这种情况下医生很容易判断用攻法,比如疏风化痰,甚至是泻下之法。
  可是难道这个情况真的是实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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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1:5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李中梓对此的判断是“至虚反有盛候”,这是中医诊断中的一个术语,意思是虚到了极点,反而显得像是盛大的实证似的,也就是患者实际是虚证,而表现出的实证的诊断指征是假象。
  估计各位该晕了,这还有个准儿没有啊?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这病简直是太难瞧了!
  其实,李中梓在这里也没有写出他的诊断指征是什么,我给各位分析一下吧,首先,他没有写舌象,但是实热证的舌象一定是舌苔黄腻的,舌苔厚,看上去是老苔,舌质也是红的,那种鲜红的状态,脉搏一定是按到底的时候还是很有力的,这是实热证。
  如果是虚证,您看患者的舌头一定是淡的,或者淡红,或者淡白,而且舌质很嫩,舌苔是虚浮的,仿佛一刮就下来,如果是阴虚之极的患者,舌质也会很红,但是舌苔一定是薄的,脉搏一按到底就没了,李中梓治疗的这个患者虽然脉搏是“按之搏指”,但是重按一定是发空的感觉,按不着了,就是这样。
  这的确是很难诊断的一件事情,而且还是这么重的病,稍微一出错,那可就全都坏了。
  好在李中梓的诊断功夫过硬,于是马上就开出方子:补中益气汤为主,配合点祛风化痰的药物。
  这下轮到患者的家属晕了,人家所有的医生都说了,这是个实证,要往外泻,您看我们家老钱也确实好多天都没有大小便了,您还用补中益气汤,来补气,这能行吗?
  这家人就开始议论纷纷,犹豫不决。有小声嘀咕的:天啊,补中益气汤里有人参啊,这么个实证,还敢用人参?
  就这么磨蹭着,两天过去了,当李中梓再次来到他们家的时候(估计是每天一来),一看,怎么着?还没有决定呢,你们这是要耽误事儿啊!
  看来李中梓也真的急了,在这么厚的李中梓的书中,我们看到的都是李中梓温文尔雅的形象,但是在这里李中梓彻底撕破了这个形象,只见他瞪大了眼睛,高喊道(瞋目而呼曰):“这是个重症啊!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了,如果今天还不能用药的话,他的生命就有危险了啊!现在,我把治疗的责任全都揽过来,如果用错了人参,我一个人担当罪责,怎么样?你们该放心了吧?!”(今日无药则毙矣,若服参而病进,余一人独任其咎)
  看来李中梓是真急了,怎么能这么干呢?我们实在看不过去,来劝劝他吧。
  李中梓,你疯了?有这么干的吗?医疗事故推还推不掉呢,你还往身上揽?
  可是再不服药这个人就要出大问题啊!
  我跟你说中梓,再出问题,那也是患者家属自己选择的,你怎么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
  你是说,为了躲避责任,可以看着患者家属选择错误的治疗方式?
  不是躲避责任,可是医生也要保护自己啊?我们那个时代因此而打官司的事情很多啊!
  你是什么时代的我不管,你们那个时代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管,我只知道,医生就是要救人的啊,我现在有明确的诊断指征,我的医学知识比患者家属高无数倍,我怎么能够由着他们来做错误的判断呢?
  这……
  医生,知道吗?这两个字份量很重啊!是要“医”治患者,让他“生”的啊!见死不救,不是医生啊!
  我看到了李中梓眼睛中的红血丝,很是内疚:可是你一定要有把握啊。
  我已经经历过多少个这样的患者了,我已经把此病的诊断规律研究清楚了!我当然有把握把他治疗好!
  得,不但是我听了没有话说,连患者的家属也听傻了,于是大家一致点头,与其这样等死,不如让李中梓来开方,万一可以救活呢?
  这样,李中梓就开出了大剂量的补中益气汤,加上秦艽、钩藤、防风、竹沥,有的时候换成天麻和姜汁。
  李中梓的用意是很明显的,这个患者很虚,正气不足,这样他的脉络中总是没有推动的力量,所以会出现某个部位瘀阻的情况,因此用补中益气汤来补足正气,同时这个秦艽和防风都是风药,这个秦艽是产在云南、四川的一种龙胆科植物,是可以疏风活血的药材,性味苦辛、平,入的是肝、胃、胆经,因为肝主筋,所以它舒筋活络的作用比较强,但是它最大的特点是在通络的同时可以养血;而防风是一味重要的辛温发散药,它发汗的力量并不大,如果想要发汗,一般都是和苏叶或者是荆芥一起用的,如果是和秦艽同用,则是可以驱散经络筋骨中的风邪,如果是和羌活同用,则可以疏散上身的风邪,如果和独活同用,则偏于疏散下身的风邪,总之在治疗风湿的时候,防风是一味最常用的药材了。
  方子里的钩藤是一味镇肝熄风的药材,中医认为那种抽搐或者半身不遂,言语失利等都是由于风邪导致的,这个风邪不但是有外面来的,还有体内因为肝气勃郁而产生的,这叫内风,这个钩藤对于这种内风就有熄风的作用,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医生在治疗高血压的时候,经常要开出钩藤这味药,就是因为他认为这个高血压是肝气上逆造成的,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要指出,这个钩藤古代中医都要在药的后面标注“后下”两个字,这是为什么呢?现在药理分析认为,古人的做法是对的,因为钩藤的有效成份在水煎二十分钟以后,就被破坏了,就没有效果了,所以开方子的时候要标明把钩藤单包,然后在药快熬好的时候后下,我观察了那么多的医生,几乎没有这么做的,全是在一个方子里写了,然后药房就给抓到一起了,真是可惜了这味药,以后各位看到自己的父母去瞧病,如果医生开了钩藤,您一定要提醒一声,千万写明要后下啊,到抓药的时候,也要让药房单独包出。
  至于竹沥,就是我们南方的竹子,放在火上烤,烤出的液体,这可是味救命的药啊,竹沥性寒,可以化去热痰,尤其它擅长的是,化去经络四肢,皮里膜外的痰,一般药物无法到达的地方,它都可以到达。
  竹沥在治疗外感病热证的过程中,有着很重要的作用,它化痰的速度快,力量大,王孟英在给患者治病的时候经常用,有的时候一个重病下来,一共要烧掉竹子几十根(在南方生活真幸福啊,可以随砍随烧)。
  竹沥的一个更大的作用是救急,很多中风患者,有脑血栓的,有脑出血的,昏迷不醒,口中痰声漉漉,这个时候用竹沥下去,就可以很快地把痰化掉,使得病人尽快醒过来,一般怕竹沥寒,可以在用的时候滴入几滴姜汁,这种情况下竹沥可用九克到三十克。
  还有那种重症手术的,有的是开颅了,有的是气管切开的,等等,总之是痰声漉漉,高烧不退,在重症监护室里住着,各种抗生素都上了,还是没有效果,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处理,病人会很快死亡,此时如果用竹沥七八十克甚至一百克,配合些化痰的药物,则可以很快退烧,痰涎涌出,患者就会恢复过来。
  当然,现在在大城市里一般中医是没有机会进入重症监护室的,这些经验都是在小城镇获得的,四川就有位老中医,叫江尔逊,他对救治这种濒危患者很是擅长,经常是大剂竹沥下去,两三天后本来还监护着的患者就出院了。
  李中梓对这个患者到底用了多少竹沥我们是不知道了,总是,两付药以后,患者的神志就清楚了,于是就在这个方子的基础上来回加减用药,等到了五十来天的时候,这个患者就痊愈了。
  看到了,这就是高手,他把患者的虚实程度拿捏得非常的好,这个患者如果不补足正气,那么最后一定会出更大的问题的,现在我们在治疗这种病的时候也是,很多医生认为患者的血压高,不能用补气之药,所以都用的是滋阴的药物,说是柔肝熄风,什么生地、白芍、龙骨、牡蛎用得很多,其实,补气也是很重要的,有的时候把正气补足了,血压也就下来了。这是中医的辨证,不是按照西医的思路来开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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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1:5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都是名人啊

  前面我们说到了,李中梓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写了《颐生微论》这本书,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治病思想,等到第二年,就在他三十一岁的时候,他又写了本书,叫《雷公炮制药性解》。
  炮制是中医领域一个特殊的内容,我们把中药采来以后,并不是直接就用的(有些鲜药除外),一般是要经过炮制,该晒干的晒干,该炒的炒,总之很是复杂,但是经过炮制后,这药物的有些特性就改变了,比如有的以前有毒,现在减少毒性了,有的药效增强了,有的归经改变了等等,这事儿无比复杂,我们这里就不多聊了。
  李中梓写的这本书参照的是南北朝时候的《雷公炮制论》这本书,这书是中医炮制领域的一本重要的著作,但是实际比较两书,发现李中梓也并没有完全按照该书来,李中梓增添了大量的内容。
  在中医炮制的历史上,李中梓是和缪希雍、李时珍都被记载下来的,是明朝对中医炮制有贡献的人,当然,李时珍同志写的内容太多了,所以贡献更大一些,得的奖状也多些。
  这么看来,李中梓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著作,同时也是一个疗效好的医生了,找他看病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其中有些人还是有些故事的小名人,我们顺便来讲述一下吧,当然,治疗这些人的事情可能发生在李中梓整个的行医过程中,我就不考证年代了,一并在此给讲了吧。
  李中梓曾经治疗过一位叫吴玄水的人,当时的职务是光禄卿,那么这位吴玄水又是谁呢?他到底患了什么样的病呢?李中梓又是怎么治疗的呢?
  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松江发生了震惊朝野的“民抄董宦”序幕。董其昌各位都知道吧,这位是大书画家,还做过官,但教子无方,他的第三个儿子董祖源简直就是当地的恶霸(当年董其昌的书画价格就特高,家里有钱),这个董祖源为扩建宅第,强迁民房,不及搬迁就揭瓦驱逐,使房主露天居住(属于野蛮拆迁)。二子董祖常更是横行乡里,他命恶仆陈明将同学、府庠生陆声远家人的女儿抢走(连同学的女儿都要欺负,您说有多坏吧)。
  这种坏事,别以为就没有人关注,当时没有新闻媒体,但是有人把它编成《黑白传》,说书人钱二拿来到处演唱,影响很大。
  董祖常得知后气得直拍桌子,派恶仆将生员范廷芝及说书人钱二抓进董府,威吓拷打,逼范廷芝承认自己是《黑白传》的作者。范受辱呼冤,悲愤而死。范母以83岁高龄之身,率媳妇龚氏、孙媳董氏,坐轿到董家评理。董祖常命人把范母等人的坐轿打毁抛入河中,并毒打辱骂这些妇女。随后将范母等赶入坐化庵中。
  但此时官府迫于董其昌的势力,还包庇他的儿子,结果是老百姓不干了,松江府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到处张贴满了揭露董其昌父子的揭帖,很快,百姓群集董府周围不下万人,有人先将董府门前旗竿掀倒。董祖常派打手上屋向群众掷石丢瓦、泼屎尿,民众中亦有很多人上屋顶还击。
  农历三月十六日晚上,松江城百姓齐集,青浦、上海、金山等地也来了许多民众,声势浩大。当晚有二个少年爬上墙,用火物烧着了董府家门,火随风势烧到董府茶厅时,火势越来越猛,民众呼声雷动。不久,董其昌营建的一百多间房子,包括里面的珍奇珠宝、古物文玩变成瓦砾(有点可惜,很多国宝啊)。
  董宅被焚后,民众余忿难消,又把董其昌建在白龙潭里的藏书楼“抱珠阁”也烧了(这损失更大了)。
  当时,住在苏州的董其昌得到家报后,差点急得吐血,就给抚台、学院写了信,要求惩办参与闹事的府学生及有关民众。
  看来当时董其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各级官府纷纷要求松江府严查闹事人员,当时松江府的理刑推官、署华亭县事就是吴玄水,这位吴玄水知道啊,这是人民的力量,董家那是恶霸,一贯欺压百行,而老百姓也是积愤已久,可是,上面的压力不断地传来,自己又实在不想助纣为虐,怎么办呢?吴玄水把牙一咬,他脱下了乌纱帽,放在了衙门的桌子上,挂冠而去。
  这个行为博得了老百姓的一直喝彩,所以吴玄水在当时的松江很有威望,但是,此事最后还是以官府包庇董家了事,两个纵火少年都被杀了。
  李中梓在后来,还给吴玄水看了病,这位吴大侠很是有趣,做官那是没得说,为民请愿,但是他也是个人啊,有人的七情六欲,很想长寿,但是他的养生观念不大对头,他不知道打哪儿听说的,说夫妻间进行房事的时候,如果不泄精,那么就可以长寿(这是古代的一种怪论,说精液可以回流再补先天),于是我们的吴大侠就坚持着,和老婆同房的时候不射精,这么坚持了好几年(闭精入房有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同时,他还要经常写东西,非常的累,结果就患了白浊这个病,这种病就是尿液浑浊,颜色偏白,然后在小便的时候疼痛难忍,每次小便这位吴大侠都痛得感觉如同刀割一样,这份痛苦,就别提了。
  吴大侠在当地那是有威望的啊,于是就请来了名医,开的方子是通利和补肾的药物,结果服用以后没有效果。
  这怎么办呢?再找更有名的医生呗,这就把李中梓给请来了,李中梓诊完了脉,就问:“您这个病是怎么患的呢?”
  吴玄水一看,没办法啊,人家看出来了,于是就把自己闭精入房的修炼方法说了。
  李中梓一听,嗨!这都是听谁说的啊,这哪儿是修炼啊,这是害自己啊。
  吴玄水很疑惑:“啊?难道我的方法错了?”
  李中梓向他解释,说:“同房的时候,精液不流出去,积攒起来,会腐败的啊,当然对人体是没有好处的(败精久蓄,已足为害),何况你还要写那么多的东西,劳费心神,这会使得心肾不交啊,怎么能不病呢。”
  于是开了方子,是萆薢分清饮,加上茯神、牛膝、黄连、肉桂,这个萆薢分清饮我给大家介绍一下,组成是益智仁、川萆薢、石菖蒲、乌药。专门是治疗下焦虚寒导致的小便白浊,象米泔水一样,频数,等尿液放置一段时间,还会凝结象膏那样的症状。
  方子里的萆薢是味去湿的药,它可以把下焦的湿气泄出,益智仁是味收敛的药物,它可以温脾肾,燥脾湿,摄涎液,收小便,有的人经常在睡眠的时候流口水(这种情况小孩子也很多),这就是收敛的功能有问题,一般是脾虚不摄的情况为多,可以用一些补脾的药物,如白术、苍术、茯苓等药,配合益智仁,就会起到很好的作用;方子里的乌药是入肝经的,可以行气宽胀,对于寒性的下焦气痛效果比较好,通常用来治疗疝气等病,同时乌药也有暖肾收缩小便的作用,它和益智仁合起来,再加上山药,就是一个方子,叫缩泉丸,对于小便特别多,遗尿等症状特别的好,有的女士就有这个毛病,经常是小便控制不住,一不留神就尿出来的,就可以用这个方子,也可以根据症状分别配合补中益气丸、金匮肾气丸、归脾丸服用,效果还不错。
  为什么在去湿的同时,还要用收摄的药物呢?因为现在是清浊混杂在一起啊,要把废物排泄出去,还要把有用的物质留下,所以就在去湿的同时还用了乌药、益智仁这样的收摄作用。
  石菖蒲是一味什么药呢?它是祛痰宣气,开通心窍的,对于热入心包和痰迷心窍等情况有很好的作用,除了开通心窍,对中焦湿浊阻滞引起的胸腹胀闷也有一定的治疗作用,那么治疗小便的药物,为什么要开通心窍呢?原来,中医认为这种小便白浊不光是膀胱的问题,主要原因还是肾精虚寒不固(其实还有肾经的湿热,后来到了清朝,又出现了个程氏萆薢分清饮,把原来方子里的温热的乌药、益智仁去掉了,加上了莲子心、车前子等去热之药,用来治疗白浊的热证),那么为什么肾会出现问题呢?是因为心神也太劳累了,导致的心肾不交造成的。
  方子里李中梓加入了茯神,各位可以看到了,这也是样心神的药物,牛膝是补肝肾的,黄连和肉桂一个清心火,一个补肾阳,这是要让水火交泰,达到水火既济的效果,因为李中梓认为这个病就是“水火不交,坎离顺用”的格局。
  这个方子服用下去以后,没多久,我们的吴玄水大侠的病就好了,估计在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他一定对中医养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也一定表示不再听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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