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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驱魔人II》----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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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8 00:3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往事
那你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子有这么大的反应?”花蕾很“我不在意你的从前,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你的什么人,曾经有多么重要?”

  包大同叹了口气,“我不认识叫罗甜的人,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这个名子倒过来,就是我初恋女友的名子花蕾的手,决定告诉她一切。



  “她有多好?”花蕾问,有一点小小的妒忌,还有一点小小的向往,想着那个叫田罗的女孩,给了少年包大同那样温柔的快乐。

  “有多好?是一个少年所能想像的所有美好。”包大同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不想为了哄花蕾开心而撒谎,“她长得很甜,短发,娇小玲珑的个头儿,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眼神很定,带着画画儿的女孩特有地穿透力。当时我正在山上一个小水潭里游泳。她突然出现在潭边,笑着对我说:喂。小子,你的身材可真棒!别动,我要画下来。”

  “丢人哦,被人家看到屁屁。”因为包大同说得活灵活现,花蕾不禁也沉浸在故事中,“人家都是女孩洗澡给男人看到,你却倒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裸泳?哦。我知道了,你脑子里有不好地想像,你这小色女。”包大同伸食指戳了一下花蕾的肋侧,她那里最是怕痒。果然花蕾笑成一团,想躲又躲不开,两人笑闹了一阵。最后以包大同拥花蕾入怀而结束。

  本为是一场诘问,最后却变成了包大同抱着花蕾,一起回忆他的往事。

  “如果是现在,我一定大大方方出水让她画,可我当时也是一名纯洁的少年,吓得躲在水里不敢出来,一个劲儿让她快走。”包大同继续讲道,“她不肯,就站在那画速描,我则半侧身站在水里。双手死死保护着第三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直恨自己为什么不苦练隐身术或者别的法术,害我不能出水。一直泡到皮都皱了。好半天。她才对我说:画好了,你上岸穿衣服吧。为了报答你,姐姐请你吃好吃的。说着她就背过身去,我则用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

  “然后你们就相爱了吗?”花蕾问。

  包大同苦笑摇头,“我虽然心如鹿撞,看人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是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只是到我家去,给我做了一顿好吃的,而且把她所有地零食都给我了。而我,趁她一个不备,一个火符,把她的背包给烧了,因为里面有我那副出水芙蓉画。”

  花蕾听他把自己比做出水芙蓉,不禁咭的一笑,只听包大同继续说道,“当时她非常生气,说暑假作业全给我毁了,要我赔。我也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就说:不过是画儿而已,你再画不就是了,如果你画不出来,证明你没有天赋,以后也不用画了。这山里这么多美景,花鸟鱼虫的,画什么没有。她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的也对,就问我

  什么人,全家人是干什么的。当时我老爹又云游去了大堆功课要做,我一个人也闷得很,就对她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老爹出门了,要两个月才回来,我就是普通高中生,目前是从镇上中学放暑假回来。反正家里房子有两间,我住我老爹地,让她住我的就好。我不收她房钱,还能免费带她去看山里最美的景色,只要她给我做点吃的就行。那时候我老爹随便留着米面油盐就走了,我不会做饭,每天吃的连猪食也不如。事实上我老爹在的时候,我们吃的也是猪食不如,因为他也不太会做饭。之前他给我讲过田螺姑娘的故事,我猜他一直盼望也有这样一个贤惠的漂亮妞,天天帮我们父子俩个洗衣煮饭,还可以给我当老婆,偏偏她就叫这个名子,所以我的心就一直动。”

  “才十六岁就这样坏。”花蕾娇嗔地打了包大同一下。

  “我是纯洁地少男心好不好?”包大同笑,但笑中有一丝苦涩,“当时她还提出,要画我的人体才肯答应饶恕我烧了她地画,并住在我家两个月,为我煮饭洗衣。我据理力争,最后协商地结果是,我可以围着一小块布,保住不露出第三点。”

  “呀,画儿还有吗?我想看少年裸体版包大同。”花蕾很好奇,很想知道少年包大同青涩又健美的模样。

  包大同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没了,都没有了,在火化她地那天,陪着她一起烧掉了。她来时好像精灵一样,去时也应带走一切才是。”

  花蕾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她当然知道包大同有很多女人,也模模糊糊知道他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但她以为,两人只是分手,毕竟初恋成功的例子不多,没想到田罗居然死了。或者就是因为她死了,包大同才念念不忘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问的。”她试图安慰包大同,因为她忽然感觉到了他的悲伤,那样强烈。

  “没什么对不起的。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因为她是为我而死,至少我要负上相当大的责任。”包大同抱紧花蕾,“这就是后来为什么我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保持长久关系的原因,跟我在一起,或者跟我们这种通阴阳的人在一起,普通女孩是会受到伤害的,就算是不平凡的女孩,也是会遇到危险。我们这种人的能力到了一定程度,邪樂确实不敢近身,但这不证明他们不会在暗中窥伺,假如曾经得罪过他们,他们就会隐藏在暗处,等着伤害我们所爱的人。田罗如此,小夏如此,你也如此。这就是为什么阿瞻那么紧张小夏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么紧张你的原因,更是我每次都要除恶务尽的原因。可惜,当年我不懂,一个夏天的爱情,却让我内疚到现在,似乎忘记她就是一种罪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花蕾感觉到包大同在发抖,开朗热情,从来都吊儿郎当的包大同正在发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悲惨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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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8 00:38: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夏天的爱情
还能发生什么事?很老套的故事。奇怪了,为什么是会重复发生?我的也一样。”包大同一笑,唇角苦涩,“那年她就在我家住了下来,为了可以接近她,我慌称我已经十八岁了,只不过因为没考上大学,而重读高三。或者因为我长年进行修炼和武术锻炼吧,身体发育比较好,她怀疑过一下,之后就完全相信了我。

  每天,我们都在山中闲逛寻觅,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熟悉每一块岩石、每一处草木、每一条溪流,只是我从没发现它有多么神奇,在田罗的惊叹声中,我才发现这山里无一处不美。她忘我的欣赏着自然美景,我则越来越喜欢待在她身边,每天胸口里都好像烧着一把火似的。我想,少男的初恋大概都是这样子的,仿佛天地间的一切也没有她的光芒迷人。

  而回到家,她就会为我洗衣、煮饭、打扫房间,那一段日子是我过的最舒服的。开始时,她只是为了履行承诺才这么做,而且她本人非常喜欢干净,还喜欢烹饪,她常开玩笑说看我吃的那么高兴,然后穿得干干净净的出门,好像自己养了一头极品小猪,好开心哪。可是后来,她照顾我却是因为爱。



  或者,那是不成熟的感情,但却是最初的、最真的、最自然的邂逅。没有任何地机心和利益衡量,是最纯洁的初次,也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所有的第一次都送给了她,第一次动心,第一次拥抱,第一个吻,第一次亲密。

  所以花骨朵,我不能忘记她,并不是我心里还爱着她。而是因为她是我的初恋。而我欠她一条命,忘记她就是我的罪过。你明白吗?她是南方人。那一年没有回家,到山里写生绘画。结果她最后的生命和热力,最初的爱情和甜蜜,都留在了那里,忘记她,就是抹杀掉她的人生最后的美丽时光,那太残忍了!所以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你明白吗?花骨朵!我不能忘记!”

  花蕾望着他沉痛又内疚地神色,当然什么都明白,可尽管如此,心里仍然不舒服。只是此时望着沉浸在惨痛回忆中地包大同,她如何能责怪得出口?这时候,她应该安慰他的不是吗?假如现在要逼问他到底爱谁多一点,甚至大发脾气,不去理解他,那就不是爱了。

  于是,她扳过他地头,轻吻在他冰凉地唇上,“我明白,我也不介意,就算我们在一起,你也可以不忘记她。只是,她为什么会死?”

  她是介意的,可是她逼自己大方,遇到这个男人,他本来就有过去,作为现代女性,应该很潇洒不是吗?可是心里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那么难受?听他说到对另一个女人地感情,她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她抱着包大同,身体后倾,两个人就这么搂抱着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此刻她心里像掏空了一样,却还是想给他温暖。

  “说吧,既然开了头,就全告诉我。”她温柔的低语。

  包大同沉默良久,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开口,“山,总有阴面,山阴处,也总有终年阳光不见的地方。那里,经常会有一些死去的动物的尸体,时间久了,阴气就有些重。但动物之灵是不会太厉害的,它们更知道放弃肉体,寻求转生,当然上回咱们破的那个狗灵案除外。”

  “这个我知道,我同学给我讲过,有一次去爬山,不知道怎么迷路到山阴之地。她说那里到处是参天大树,阳光一丝不透,当时虽然没遇到什么,可是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而且心里很不安。”

  “科学的说法是气场不对。”包大同点头道,“其实现在到处开发旅游,真正人迹罕至的山很少了,到山区旅行也没那么多怪事发生,只是我小时候住的那座山虽然风景秀丽,但因为没有名气,当年确实非常荒凉,尤其后山。而因为山阴背面阳光不足,一般也没什么美景,就连我这个对这座山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常去那里玩,只有小时候玩探险时去过。”

  “她战。

  包大同抱紧她,两人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体上的温暖,因为都从心底寒了上来,“我偶尔去过山阴处,因为那里有一个小水坑,石头洁白,水质清澈,让人看着很是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水坑是从哪里来的,大概是地下山泉。那时候我们把整座山都跑遍了,而田罗就要开学离开了,我特别不舍得。

  我们山盟海誓,我甚至发誓要好好读书,要考到田罗所在城市的大学,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在离开前,她想看从一个没到过的地方,于是我就领她去了那个小水坑。她很开心,还责怪我为什么从没有早没有带她来,因为那水坑真的很神奇,但是我却感觉到一丝奇怪的气息。

  在山阴背处,我只要打开阴阳眼,经常看到小兽的灵从那里窜过,匆匆去它们该去的地方。偶尔也有过路的灵体经过,但只要我装作看不到,从不有出过事。在一般情况下,人的魂魄并无害,没有邀请,它们不会随意闯入人类的房子,人类如果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甚至会主动回避。可是那次,我感受到了极强的怨气,当我循着那怨气找到一处树丛时,发现那里有新土翻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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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8 00:38: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第一次驱魔
那不会是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很沉痛,非常责怪自己,甚至是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或者,这会让他好受一些吧,毕竟田罗死了,所以花蕾没有劝慰他,只是温柔的拥着他。

  “田罗是个好奇的性子,在山上这些日子,什么都研究了个遍,所以我一个没拦住,她无意中把这根怪藤给拉开了。”包大同抱着花蕾的手一紧,似乎当时的情景就在他眼前闪过,“那就好像地上埋着一颗绳子,田罗这一拉,地面就被掀成两半似的,露出下面的东西来。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似乎才埋下不久,尸体腐烂程度不深。不知道为什么埋得这样浅,也没有任何棺椁。甚至连草席布袋也没套上。

  而且

  就在土被崩开地一瞬间,她的脸就那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田罗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女尸上。为了救她,我本能地扑过去拦在她和女尸之间,和那张脸相距不到一尺,我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被埋了起来。眼睛上却没有土!

  而就在这时,很少见到阳光的山阴被面突然有一缕阳光透过野树的枝叶洒下来,一个奇异的光点照在女尸的额头正中。

  这时,女尸地眼睛突然合上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这是阳光压制了她的怨念。不管她为什么而横死,怨气肯定会消弥无踪,不会再为害了。

  当时我不明白,用那种藤束缚的灵,一定是是怨气极深,不容易克制的,而且那怪藤有可能也没有用,如果施术者能力偏低,而女尸怨力超强的话,束缚力也只是一时而已。再者。这么凶的尸体。怎么会埋得这样浅,连藤也浮出地面一半呢?

  还有。我以为那道阳光是可以压制阴气地。却不知如果天时地利俱备,野树枝叶又滤去了阳燥之气。那阳光也可能变成滋养灵体的日精月华。我甚至没想到,当我的影子照进这女尸的眼睛,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这一切都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但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我老爹又不在我身边。这是我的错,知道吗?这全是我的错,假如之前我好好修习父亲所教的道术,假如我性格不这么毛躁,假如我不跟田罗吵嘴,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之间那种相遇的激情也许不能长久,但至少她不会死,不会因我而死!”

  “好啦,不要自责了,有时候冥冥中总是有阴差阳错,人力无法控制地。”花蕾再也忍不住地要安慰包大同了,“这不能怪你,当时你还小,有哪个孩子会主动用功学习什么呢?你本来是为了救她的,发生这样地事,她自己也要负上一定地责任,因为是她去拉开了藤呀。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如果我是她,知道你现在这样伤心,绝对不会怪你地。”

  “你不明白,花蕾,你不明白,这一切我应该可以避免。如果我聪明一点,用功一点,细心一点。”包大同仍然不能释怀,“当时我要把尸体重新埋起来,她却坚持报警,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分歧,最后她胜利了,我们报了警。这也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坚持自己的观点,用一种法术把那尸体重新掩埋起来,这死掉的女人再起尸的可能性会延后,那时候田罗会离开,而我老爹会回来,所有的惨事都不会发生。”

  “当时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做法呢?”

  “因为我怕她离开我,看不起我。之前我尝试对她说过,普通人隐藏着古老的道术传人,这些人就是为了秘密清扫不干净的人间之夜而存在的。可是她不相信,而且有点轻视似的,觉得这都是封建迷信,很土,很落后。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敢说出我真正的身份。出了这档子事,如果我当着她的面做法,不就暴露了我的秘密吗?我不敢,我怕她看我时疏远的眼神。而我以为因为那阳光,女尸的怨念已经消失,警察又是煞气很重的人,警察局是煞气很重的地方,灵体进去就难出来了,所以我再度疏忽了。”

  花蕾听到这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包大同是如此自责,但是从道理上讲,当时他才十六岁,还太年轻,又让一个女孩迷得神魂颠倒,实在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劝他才行,难道说田罗的坏话吗?他会以为她是妒忌。

  只听包大同又道,“但是我回家后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悄悄在屋外布下了我所知的所有结界。我心神不宁,本想偷偷进行的,结果给她看到了。于是我们发生了第二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争吵,她认为我不该骗她,她喜欢我,虽然我有个古怪的家族职业,她也不会因此而离开我,可我为什么要骗她呢?当时我很激动,或者说是恐惧,怕失去她<|吵架,有时候会说些非常伤人的话。所以我们互相伤害,然后我愤而出走。我以为没事地,我以为没事的,那个女尸已经被阳光拔除了怨气,而且她被关在煞气极重地地方,那女鬼不会出来,不会回到山里。不会来找我!”

  “这就是你后来每遇到一个女孩,就先告诉人家你是捉鬼法师的原因吗?这就是你每当和我有了争执,绝对一言不发的原因吗?”花蕾转移着包大同的自责,眼睛里涌上湿意。

  原来,所有的行为都有它自己的原因,而包大同的原因有着这样

  包大同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愿意回忆,因为回忆太困难,尤其这样惨痛的记忆,要把它从心底最深处挖开,所有的伤口都要再破裂一次。可是一旦开始这个过程,流再多的血也要把刺全挖出来,不然他永远也不会好起来。

  “我气得漫山遍野的跑,在月光下坐了很久才能平静。然后我觉得田罗说的对,我不该为了留住她地爱而撒谎,而且我为我的家族使命而骄傲。为什么要隐瞒?想想她平时的好。那一夏天的快乐与温柔,我后悔了。决定回去道歉。可是离家还很远。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家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妖异之气。绿黑之色,可怕极了。我吓了一跳,几乎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冲到家中,正看到那女鬼一手掐着田罗的脖子,一手的食指插入了她的头盖骨中。”

  花蕾惊呼了一声,“这是为什么呀!”

  “那女鬼要吸田罗的阳气,虽然她是魂身而非肉身,但因为受了日精,需要人的阳气来整合,如果一旦给她成功,她就会非常可怕。而我来晚了一步,田罗已经一只脚迈进鬼门关,脸上地黑气把生气全压制了。这时我犯了第三个错误,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和那女鬼打,根本没有考虑到战术什么地,而以我的功力根本不是怨气这样强地灵体对手,所以一下子就给打伤,不但不能把田罗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自己也处在了极危险地地步。这时候我才明白,因为我的影像印在了那女鬼眼中,所以她才能找上来,而那阳光不但没有消弥了她地怨气,反而化为日精,提升了她的能力,小小一间乡村警局,根本困不住她。后来我才知道,在她跑出来的时候,杀了两个警察和好几个无辜的人。”

  “那你怎样了?”明知道他没事的,可花蕾还是紧张。

  “我哭着对田罗说对不起,我哀求那女鬼放过田罗,来吸我的阳气好了。那女鬼说本来就是要找我的,但感觉我有道气,还以为很困难呢。没想到她来到我住的地方,就只有田罗这个没有任何防护力的人,外面的结界也做得太差了。她说吸完田罗就来吸我的阳气,我无论怎么拼命也不能挣脱束缚,知道没有幸理,除了说对不起外,再不能做别的。可田罗对我说,这个夏天是她一辈子中最美好的日子,她不后悔,而且也不怪我。”说到这儿,包大同的眼圈红了。

  之后,他像不能控制一样,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我看着她在我眼前死去,可是无能为力,那种痛你知道吗?你爱的人,对你而言重要的人,在你面前慢慢失去生命,可是你毫无办法。我这一生经历了两次这样的痛,田罗,还有后来我老爹。

  那时候你才知道人有多渺小,有很多不能做到的事,想留下他们,可是不能,完全不能,就算他们被折磨得非常痛苦,却还是没有办法,只是看着,看着,看着,连为他们承担痛苦也不能!那女鬼杀了田罗,连她已经失去灵识的魂魄也不放过,她说要先对付我,然后把我们的魂魄都吃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老爹回来了,他本来在外地,可是强烈的感觉到我有危险,所以匆忙赶回。那女鬼不是我老爹的对手,但我老爹挂念着我,我又拼命叫他救田罗,所以那女鬼借机逃了。

  我受伤不重,可是田罗已经死了,再也救不回来。我痛哭不止,不管我老爹给我讲多少生与死的道理,不管他说再多道法自然,都不能让我释怀。我的心像撕裂了一样,非要自杀。以魂魄保护田罗地魂魄。可是我老爹说,我应该惩恶扬善。不让这样的惨剧发生,要把那个为恶地女鬼收服,消灭。我老爹很聪明是不是?他懂得用仇恨转化我的伤心,而且他还告诉我,田罗魂魄被伤,不管我多么不舍,她不再记得我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拼着受伤,修复她的魂魄,然后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女鬼怨灵,收服了才行。

  我老爹先把田罗的魂魄收在一个法器中,然后为我疗伤。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伤心欲绝,应该是睡不着的,结果却睡得很沉,完全没有梦境地睡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施的法术。好在我伤的本来就不重,第二天醒来就完全好了。

  于是我把所遇到的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还带我老爹到那个山阴背面去了一趟,我老爹看了后感觉非常奇怪,说这以藤缠压制怨灵的方法很古老的,不知道什么人居然会。而且他检查地面后。根据还没有弥散地尸气来判断。尸体其实埋得很深,野藤埋得也很深。但是因为坟位上没有以加持了法术的碑压制。经过了几天,那尸体居然在强大怨气的作用下。从地面下慢慢‘浮’了上来。所以那些泥土全是松的,田罗一拉野藤,那尸体就直接露出了地面。

  他说那尸体有非一般的怨,一定是基于凶杀,她的瞳孔中因为印下我的影像,所以先找到了让她重见天日的我,但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汲取我的阳气和能力,田罗只是误伤。现在那女鬼跑了,一定是回到她死去的地方,找仇人报仇去了。我们必须早于女鬼找到与她有怨地人,否则她报了仇就离开,我们就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因为田罗,我对这女鬼有着刻骨地仇恨,我恨她误伤,我恨她因为自己的怨而迁怒无辜地人,我想亲自把她收服。我老爹答应了我,他说作为我们这一门地弟子,本来应该十八岁开始独立收服鬼怪,但我是他的儿子,可以比别人早两年。他告诉我不要怕,也不要急,有时候驱魔除鬼比地是耐心和细心,并不一定是绝对的实力。在他的劝慰下,我冷静了下来,发誓要亲自给田罗报仇。

  我们是一早去的后山,太阳才完全升上头顶,我们就已经开始往山下的镇子走了。因为镇上的警局出了事,还有晚上夜归的人死得蹊跷恐怖,镇上人心惶惶。我老爹找到警局中认识的人,打听到那女尸没有人来认领,但巧的是,在警局做杂活的一位大婶无意中看到了尸体,吓了个半死,说是她娘家的村死了一个

  两个月前在那村闹得可凶了,后来请了个神婆,才把这尸体怎么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

  在偏远地区,有时候死个人,没有城市这样严格的程序,还需要医生证明什么的,有时候只要和村长说一声,这人就可以下葬了。可是这个人既然死了两个多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我老爹说,如果她真的怨气那么大,有可能尸身很久不腐烂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赶到那个出事的村子。

  我老爹没有阿瞻这样的时空扭曲术,但是他也有很快到达一个地方的法术,所以我们争分夺秒,中午就到了那个村子,比警察快了几倍不止。我们找到那户人家,是一对老夫妻和一对小夫妻,他们开始抵死不承认,直到我老爹把后山的情况一说,那家的年轻男人差点吓死。

  我就趁机说:那女人来报仇了,你们趁早老实说话,如果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还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总好过死在冤鬼手里。我们可以帮你们,把你们安全移交警方,就算是判死刑,也好过连魂魄也不会被放过。而我们,会收服了那个女鬼,因为她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那家人很犹豫,还想逃跑。我就说:你们是根本跑不了的,那死鬼女人自己从地里爬出来的,你们就是跑到天边也逃不掉。说到这儿,那个年纪大的男人撑不住了,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们。

  原来那个女鬼生前是这家的儿媳妇,也就是那年轻男人的老婆,两口子已经结婚五、六年了。却一直也没有孩子。你也知道,在这种偏远山村。人们地观念中对有无子嗣很看重,现在这女人别说儿子,连个女儿也没有,实在在家里抬不起头来。老俩口盼孙子心切,天天不是打就是骂,男人却还疼爱老婆,所以那女人就忍耐着。

  后来两人花了大价钱在城里的大医院一检查。发现男人没问题,是这个女人有不孕症。这下子老俩口逼着男人休妻。这男人舍不得老婆,就想出个主意,说要比借个肚子生就得了,花点钱找个女人跟他同房,生了孩子就留下来。再打发生孩子地女人走,回头他还和老婆过。

  这女人很伤心,可是不得不同意。于是他们找了外村的一个年轻漂亮、但是很穷困的寡妇,让她一个月和那男人同房一次,直到有了孩子为止,生了孩子后,他们两口子和寡妇一手交孩子一手交钱,从此两不相欠,再不见面。

  计划是很好的,但没想到那寡妇看着像很好生养的样子。但却一直没能怀孕。无奈之下。这女人同意,寡妇从每月和男人同房一次。改为半个月一次、最后又改为一周一次、一周两次。到最后,那寡妇干脆搬到这家来了。这女人每天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慢慢和自己疏远,眼里已经换了别人,心里痛苦极了,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她地男人和那个寡妇有了第一次后,居然产生了感情,两人想继续在一起,可是男人又不忍对她提出离婚,所以他们采取了避孕措施,这才造成了男人和那寡妇每天在一起,却一直不能借腹生子成功的原因。他们公然把她蒙在鼓里,自己却过着幸福的日子。

  知道这事后,她痛苦、她愤怒、她绝望、她产生了极不理智的想法。她准备了一把刀,就在她男人和寡妇恩爱之时,提刀冲了进去。但她在挥刀砍向男人的一瞬间,她心软了,但男人却恼羞成怒,和那个寡妇一起,把她淹死在了水缸中。她拼命挣扎,可是还是抵不过注定的结局。

  多年来因为不孕所承担地压力和谩骂、因丈夫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所忍受的痛苦、还有被自己全心所爱之人亲手杀死的怨恨,在她死的一刻全面爆发。而她死的那一天、那一刻、据我老爹推算是极阴之日,所以更加助长了她怨力的形成。

  她死后,公婆知道后也很惊慌,但爱子心切的他们立即以财物打点村长,把这女人说成暴毙,因为女人娘家没人了,所以竟然没有人表示异议,就把这女人匆匆下葬了。

  但在当天夜里,那年轻男人和寡妇辗转难眠之时,忽然听到有人进了院子,打开房门,然后硬是躺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两人壮着胆子点了灯一看,居然是那个死了、而且也埋了的女人。寡妇当场就吓晕了,男人跑到他父母那儿,一家三口谁也不敢动,直到大天亮才到那屋去看,见那女人赤裸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子也没烂,如果不是冰凉僵硬,没有呼吸,就好像是活人一样。

  因为这女人是横死,而且这家人还犯了杀人罪及其共罪,所以他们不敢说出事实,也不敢找别人帮忙,只是找个神婆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之后按照神婆所讲地办法,在正晌午,以黑布包起这女人地尸体,再度埋进了坟地,而且买了大量祭品来祭奠。当他们到达坟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坟头完全开了,棺材盖都抓裂了。

  可是白天埋地虽好,晚上这女人却又回来了,尽管年轻夫妻和父母住在了一个屋里,这女人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地方,然后依旧躺在她男人和寡妇之间。四个人吓得要死,可她也没别的动作,就是顽固地把她男人和那个寡妇隔开。于是一家人第二天再度把她埋起来,商量着要逃走,没想到才出村口,就听说山路无缘无故的塌方,而那是他们出村的唯一一条路,翻山越岭吧,老夫妻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只好留下来。

  一天又一天,整整一个月,那女人天天晚上回来,无论把她埋得多深、放多少祭品、压上多少块从神婆那儿买的灵石也没有用,她每天还是回来。而且一家人一到晚上就犯困。想不睡也不行,而醒来后。那女人必定躺在男人和寡妇之间,就算他们睡地是两间屋子,半夜也被挪动到一起,好像一个重复的局,闹得一家人心力交瘁。

  其实这期间,山路已经修好了,但他们家地怪事被村里人无意中发现了。原来是有个喝醉酒的村民。不知怎么跑到了村里的坟场,清楚的听到一阵“咔滋咔滋”的挖土声。他当场就吓

  了,之后亲眼看到那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一路回到

  这村民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觉,第二天叫两个胆大的朋友一起去看。居然又见到那女人爬出坟来回家,因为弄出了动静,还看到这女人回身望了他们一眼,月光下,这女人的眼睛像两盏白森林地灯,吓得三个人全体尿裤子。

  转天他们把这事告诉了村长,村长开始不信,但当他带着人藏在一边,看到这家人大白天偷偷去埋尸首时,什么都信了。接着。这秘密传遍了整个村子。然后似乎每个人都在半夜听到了脚步的声音女人走路回家。当时那恐怖的阴气,吓得连狗也不敢吠叫一声。

  这时候这家人就走不了了。因为全村人相信。如果他们走了,大家就要遭殃。所以把他们严防死守起来,到晚上十二点才撤掉岗哨。那时,正是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往家走的时分。

  后来这家人再也受不了了,不仅晚上受到这样的骚扰,白天村民们没一个和他们说话,生怕触怒了死去的女人。再者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女人死得冤了,还有谁愿意和这家人交往?

  在生与死地压力这下,他们把这事对村里的神婆说了,于是神婆在收下这一家人所有的积蓄后,决定施展一个古老的法术,把这女人葬到百里外的山阴之地,她以古藤缠术缚住怨灵,让她再也出不来。而那个地方又要有夕照,这样时间长了,她的尸体才会化掉,怨气也会消散。就算真的不成功,远隔百里,有山有水,她也回不来了。

  于是他们选了我们那座山,趁人不备,偷偷把那女人葬到了那里。可惜那神婆虽然会施展这种鲜为人知的古术,可是能力却差,压不住这个女人,他们所选之穴又正好在阴脉和阳脉交界地方,更使得这冤魂徘徊不去,并日夜增长能力。

  我老爹听了这个故事就说要去找这个神婆,可那家人却说神婆前几天死了。全村的人都说是她为了村民耗尽了心力死的,可我老爹打听了一下她死地日期和时辰后告诉我说,当那女人从地底浮到地面地时候,就算还没有完全出土,这神婆就已经因感应而死了,这也是一种反噬。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警察又正好赶到这个村子,那家人就遵守承诺向警方自首,而我老爹则通过朋友向警方提示,抓到这家人地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或者非人类得知。你也知道,小地方地人多少有点迷信的,那警局地人也知道这案子奇怪,我老爹又是有点威名的,所以他们很配合。而我老爹则嘱咐村民晚上早早上床睡觉,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然后就带我藏到了那家人的堂屋里。

  晚上,我发现这村子果然不正常得很,因为太寂静了,像与世隔绝了一样,恐惧像一个罩子,把整个村子牢牢的困住。我和我爹躺在床上,我那老爹居然恶搞,伪装出了女人的气息。他对我说,今天的事他不出手,要我一个人来捉鬼驱魔,并让我好好想想遇到那女人时要用什么招式。

  那时我功力不够,但我想她是淹死的,应该可以以水相克,并准备了好多道血符。我老爹说我在房间内弄血符真是笨蛋,这样会让那女鬼发觉。他一边说一边把血气驱散,叫我一定要沉住气,因为会发疯的是那个女鬼,当她看到要报仇的人不在了,肯定会暴走。

  我强迫自己静心,发誓为了田罗,我一定要变强。我静静的等,半夜的时候,果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随着门外的夜风,我闻到了轻微的腐烂和泥土的气息。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躺过来,而是站在门边好一会儿。

  我以为她发现了,非常紧张,可是心跳一快,就想起我老爹的话,逼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装睡。这时,我听那女人忽然轻声说:我只是要隔开你们,让你还和我躺在一起罢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埋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让我一个人孤单受罪,日夜相信你?难道连一块躺在你身边的地方也不给我?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全吃了吧,这样就不会分开了。那寡妇,我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她拿着我的钱,抢着我的丈夫,心到底是黑是白。说着,突然扑了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驱魔捉鬼,偏偏遇到的是一个怨气很重的厉鬼,其中的凶险和可怕是没办法形容的,但要为田罗报仇的愿望支撑着我,让我顶了下来。呵呵,这事说来好像很艰苦,但现在回想起来,也就那么一下下挨过了,不过是在生死边缘走过几次而已。其间,我老爹一下也没有帮我,他是想要我以这种方式迅速成长,所以就算我受了很重的伤,他也咬牙不管我,让我自己凭借智慧和力量,终于把那个女鬼收服了。

  我为田罗报了仇,心中又畅快又悲伤,因为无论如何,她是回不来的,就连她的尸体也是她父母带回了家乡,和她的那些画一起焚化了。好在我老爹修复了她的魂魄,虽然她不再记得我,但是她赢得了重生的机会。而她的死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由一个女鬼而生的灵异凶案,可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的痛。

  如果不遇见我,她不会留下;如果不是我带她去那个地方,她不会去拉那条藤;如果不是我的不坚持,那女鬼不会立即被放出来;如果不是我把她扔下,她就不用单独面对那女鬼。你知道吗?花骨朵,今天回想起这一切,我多么希望从没有见过她。那样,她现在还会快乐的活着,嫁个好男人,也许还会有孩子了。如果不遇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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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8 00:39: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互相偷听
抱着包大同,花蕾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其实她并不伤心和心疼。包大同是个非常开朗,甚至让人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但没想到内心有这样黑暗而深痛的伤口。

  想必这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这件事,这多可怜哪,而她要怎么办呢?难道在两人的一生中都要夹着一个死去的田罗吗?包大同是在意的,这从他遇到那个只是名子类似的女鬼都有强烈的反应中就看得出来。

  “那你暂时抛却感情,把精神集中在思思离奇死亡的案子上。

  “不,我不会放过她。”包大同也重整精神,只觉得把心里话都告诉花蕾,轻松多了,似乎打开了禁锢自己多年的牢笼,不管多么狰狞的往事,都可以甩在身后。

  “只罗甜本身的话,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只要查出她的身份和死因就行,关键是那天帮她逃走的东西。”包大同收敛心神,坐起身来,正色道,“你记得那天的情况吗?”

  花蕾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那天似乎你是可以抓到她的,开始时我以为是你心神激荡失了手,不过后来想想,她似乎有帮手似的。”

  “对,就是那个帮手,我怀疑是那个一直想害你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失言了。虽然海三涯告诉了他花蕾的所有身世,但是当初说好只告诉花蕾她被封了异能地事。其他的事要保密。

  “什么东西一直要害我?”他希望花蕾没注意到他说地话,但那是不可能的。但花蕾似乎显得没那么震惊,“不要隐瞒我,大同。那天那个叫罗甜的女鬼说了,我的灵魂及其纯净,是炼过的。这几天我已经有所怀疑,一直在想,是不是父亲为保我的命做了什么?”

  “能有什么?为了救你。帮你炼魂也是正常的事呀!”包大抽摊开了手,想掩饰,却不敢看向花蕾地眼睛,正为难间,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门,不过没等花蕾应答就推门而入。

  “爸。您怎么来了?”花蕾很惊讶,连忙抹了一下眼睛,好掩饰刚才哭过的事实。而且因为拥抱着躺倒在床上,她和包大同的衣衫不整,被父亲看到的话,会误会的。

  没想到海三涯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反而直率得过分的说,“我来是因为我偷听了你和包大同地对话,觉得现在有必要参与一下。”他指指房间内的一棵盆景,“我在花盆安了窃听器。不要怪我。因为出了包大同与女鬼互相勾引的事,我怕你上当。轻易听信这小子的花言巧语。所以帮你鉴定鉴定。”

  “伯父,不带这么血口喷人的。还用了‘勾引’这么严重的词。”包大同气不打一处来,急道,“既然您已经全听到了,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再说了,我们夫妻间说点悄悄话,全让您听了去,这实在是别扭,拜托您尊敬一下儿女后辈的隐私权好不好?”

  他只想把心底的秘密告诉自己所爱的人,在花蕾面前,他才能毫无保留,说出心底所有的怨和恨,还有笑和泪。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老头子听去了自己地爱情往事,还有自己地哀叹和软弱,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发寒,简直是全身发恶寒。

  “你们还不是夫妻,我说了一定把女儿嫁给你吗?”海三涯冷冷瞄了包大同一眼,不过才一转脸,对花蕾和蔼慈祥地模样就变得分外冷酷,变脸还真是快。

  “也不带这样地,哪能随便婚约,还要判我的道德死刑。”包大同抗议,“我说了这么多,您也偷听了这么多,凡事应该都明白了。”

  海三涯冷笑一声,“我是都明白了,我地女儿嫁给你,就要一辈子生活在你前女友的阴影里。小子,这事先放在一边,你得和我说说当时有东西帮助那女鬼罗甜的事,这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包大同当然知道,所以尽管很想为自己辩解,但还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件事情上来,把那晚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海三涯一边听一边点头,眉头也越蹙越紧。

  包大同知道海三涯偷听自己女儿和男朋友的话,开始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偷听的,后来之所以暴露自己,肯定是听到有邪物要威胁花蕾生命的事,所以忍不住跑进来。

  这么说来,海三涯也觉得他判断得正确吗?其实这事的相关证据非常少,甚至只能算是他的胡乱猜测,可他的感觉非常深,似乎心里有根弦蓦然绷得紧紧的。有时候这就是莫名其妙的原因,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吧。

  “女儿,跟我走,我得单独和你谈谈。”海三涯沉默片刻,突然对花蕾说。

  “那我呢?”包大同连忙问,这种给排斥在外,并且把他和花蕾分隔开的感觉好难受呀。

  “你?”海三涯环着女儿的肩,有点气乎乎的道,“你就待在这儿别出去,好好想想要怎么对付那个邪灵,如果你没有猜错的话。”说着就带着花蕾离开,把急于解释而不得、抓耳挠腮的包大同留在原地。

  “女儿啊,你打算怎么对待包大同?”当父女两人来到书房,海三涯立即问道。

  花蕾一愣。

  她以为父亲是要和她研究思思的离奇死亡,或者幕后邪灵的事,没想到问的是她的感情问题。

  “我不知道,心里乱得很。”花蕾想了一想道,对自己的父亲,一点也不隐瞒心中想法,“我觉得包大同的爱不完美了,因为总有田罗地缺口在那儿。”

  “可是这一生的时间很长。你慢慢修补上那个缺口就好。”

  海三涯地回话让花蕾非常意外,因为看刚才父亲的态度。似乎非常生包大同的气。为此,她还很不安来着,怎么一转眼,父亲似乎是向着包大同说呢?

  海三涯明白花蕾心中所想,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傻丫头,我是吓吓那小子的。这样他以后才知道轻重利害,知道要加倍珍惜你,得来不易的才更珍贵。为了他能宝贝你,我不介意做恶人

  .

  “我也相信。可是心里

  以前父女二人关系很僵,几乎不做交流的。她爱父亲,却想亲近而不得,是包大同帮他们父女解开的心结,现在轮到父亲帮他们了吗?现在感觉一下,似乎和父亲交流并不难,都说两代人有代沟,但是只要坦承自己的感情,互相理解其实很容易的。

  “那是他的过去,不管如何。你要真喜欢他。就要一起接受。知道吗?女儿,爱是需要EO<.|小子之前被伤得那么苦。现在能打开心绪,接受你。必定是极爱的。这一点你放心,我看得准。想想他为你连命也不要的时候,想想他为你笑对危险的时候,女儿啊,看男人不要看表面,要看他的心呀。”

  花蕾心中一动,包大同所有的好,那些看似不经意,却如流水一般细腻动人的一切都似乎重现在眼前。

  “其实包大同这小子,比他那个朋友,叫什么阮瞻的更适合做老公。”海三涯道,“他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外表花心,实则忠诚,还懂得甜言蜜语哄女人,好多事看来好像没在意,但其实很细心。重要的是他对你很真心,如果放过他,你就不是我海三涯的女儿了,因为不够聪明。”

  平时他很少夸包大同地,说起包大同来总是冷淡严苛,似乎对他很不满,但没想到他心里很认同这个未来准女婿,只是表面上恶劣一些,期望可以吓得包大同对女儿更好罢了。

  如果包大同听到这一切,估计得乐疯了。



  是这样吗?似乎父亲说的对!听海三涯这一分析,花蕾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心头就涌上阵阵惊喜和幸福的感觉,似乎明白了隐约中一直不敢确定的东西过去,他一直无法忘怀的前女友又算得了什么呢?

  “您刚才是故意误解他的?”她有恍然大悟之感。

  海三涯点点头,“但我是相信他的,因为我明白他的心情,明白那种永远不会忘却的痛苦,那种失去所爱之人,却无法保护的痛,也理解之前他为什么不愿意困在一个女人身边。他大概是想,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没有亲密就没有连累。更深,像我们这种人,很怕身边的人,自己所爱的人因自己隐密的行为受到伤害,那是无可挽回的。所以宽容他吧!他能站起来不容易,那一定是因为你的缘故。”

  花蕾沉默半晌,觉得父亲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对,但又感觉父亲与往日不同,“爸,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您今天很奇怪。”她看着父亲的脸,觉得他有一种悲痛,浓得化不开,她也看不明白的悲伤。

  海三涯长叹一声,决定把一切都告诉花蕾,于是咬牙道,“因为,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惨痛经历。”

  “爸!”花蕾看着海三涯的脸,被这番话吓到了。一时之间,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有不相信地感觉,因为她从没有想到过,自己那个精明冷酷的父亲会有同样地遭遇,这怎么可能?!

  海三涯明白女儿一时会无法接受这一切,可事到如今他必须全部说出来。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早一点让花蕾知道所有的事情,那样她就不会因为事出突然而感到不知所措了。这些往事。会让她所有的认知都发生颠覆,那很难以平静的心情对待。

  他一直想保护女儿不受到任何伤害,可今天才发现正是他的爱让女儿面临困境。

  在花蕾的震惊中,海三涯慢慢说出一切成这样;她真正的母亲是谁;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能保住她地小命;阿勇夫妇的默默付出;那个杀母仇人的恶灵是谁;他一直追杀报仇而未果的事实;恶灵出现的地方,就会使其他灵体发生变异的情况;包大同办地这几起案子和恶灵、和他之间的瓜葛;现在那恶灵要伤害她的可能;还有,所有的事。

  花蕾坐在沙发上。表面平静的听着这些陈年旧事,连一次也没有打断过父亲,但内心却似乎有沸水翻腾。这太难以消化了,她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现在的母亲是自己的姨妈,那么和蔼可亲的阿勇叔是自己的姨夫,他们为了爱她而放弃了要自己地孩子。

  还有自己地身世,父亲曾经那么辛苦的救她。这一切也许是她地错,假如她没有天生异能,也许那恶灵不会跑来吃她。是她间接害死了母亲。让父亲痛苦一生吧?

  听到这里,她忽然理解了包大同。那些异于常人地能力对自己而言是利器。可以游走了阴阳边缘。潇洒而刺激,但对身边的人来讲却是一种伤害。因为自己而伤害了自己最亲近地人。那感觉真不是滋味,难受得无法形容。

  “女儿,你怪我吗?”看花蕾一直白着脸不说话,海三涯有点害怕,怕女儿想不开。

  花蕾摇摇头,“爸,这事太突然了,我得静一静,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包大同这样,您也这样,或者我也是这样,我得想想。放心,爸,我没事,我只是要想想,单独想想。”她有点语无伦次,站起来就走,但脚步有些不稳。

  海三涯忙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劝慰的话,毕竟这一晚上花蕾接受了太多意外而负面的信息,怕她一时受不住。可还没开口,就有一个人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正是他那位准女婿包大同。

  他本

  面拦住花蕾,可是他没做,只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句话也没说就放她过去了。

  海三涯非常不解,“你不安慰她吗?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偷听了我们父女的话不是吗?”

  包大同耸耸肩,嬉皮笑脸的道,“泰山老大人,您是装窃听器偷听,是有预谋的可耻行为。而我只是路过书房,偶尔听到一点罢了。”

  “是吗?”海三涯瞄了一眼门边,就见门缝中不知何是被塞进了一张偷听符咒,“看来我书房的门不严,不然你的符咒也不会钻进来。不过你最近法力进境不小,居然能掩盖了气息,让我没办法察觉。”

  “关心则乱呀,岳父大人,您分了心了。再说我本来就有道学天赋,不然您也不会这样夸奖我呀。”.大同得意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让人看着就阳光灿烂,心情好了起来。

  怪不得女儿那么喜欢他!海三涯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安慰之意,能看到女儿能找到好归宿,就算他和那个恶灵同归于尽也放心了。

  “您为什么现在要和花蕾说这个?”包大同问,“今天她才听到我的往事,然后又听了您的,这对她是不是太快了点?”

  海三涯叹了口气,一瞬间,包大同觉得他衰老了很多,那样精明冷厉,感觉高高在上的人,一把年纪还是年轻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却原来也是这样脆弱的。

  “我也不想快,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让她知道,之前不是一直瞒着她吗?”他无奈的说,“可是我今天才明白手大捂不过天的道理,现在那恶灵又出现了,而且我感觉他可能修复了魂根。对花蕾的执念也未除。如果还让花蕾蒙在鼓里,万一碰巧我们都不在她身边。那恶灵袭击她怎么办?现在告诉她真相,会让她提高警觉。她虽然还没有很高地驱魔除鬼术,但她有天赋,至少可以自保、或者坚持到我们出现。小子,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阴差阳错,我年轻时也曾经以为只要计划妥当就可以控制一切。可实际上是不行的。”

  说到这儿,他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妻子惨死地一幕,那锥心之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和对花蕾的坦白而减轻,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

  “您觉得那恶灵会马上对花蕾对手吗?”包大同皱起了眉。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提前做了准备好。”海三涯走回房间去。深深陷入沙发里,“本来这次花蕾的同学出事,我以为是巧合,但现在那恶灵既然出现,我有点担心了。你跟进来干什么,不去安慰花蕾吗?”

  “她说要静一静,我觉得应该尊重她的意思。”包大同道,“我也担心她的,但是有时候独处才能疗伤,再亲近地人也管不了。您曾经拼命想保护她。为她做了一切。可如今她还是要自己承担。所以伯父,关注太多并不能保护她。请放手一次。她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一定能绕过这个弯。平静面对所有意外的。”

  海三涯苦笑,“这道理我都懂,可你不是父亲,你不会明白父亲对孩子的心意。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放手让她想一想。现在她去了哪儿?”

  “我听到她回房间了。”包大同也走进书房,“放心,她不会乱跑。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您的教育非常成功,她是个好女孩,乖,懂事,善良,懂得为他人着想,虽然表面上偶尔会表现得暴躁。”

  听他这样说,海三涯不禁有些得意,但随即又想起即将面临的危机,“在花蕾地同学,也就是周思思这个案子上,你真的觉得幕后人是那个恶灵吗?”

  包大同摇摇头,“我不是认为幕后人是它,我只是认为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并救走罗甜的东西是它。”

  “你是说,周思思之死是一个意外,与那个恶灵本来没有牵连,而这次花蕾出现在同学会,被周思思盯上也是意外。但当你准备收服罗甜时,有东西帮那女鬼逃走,这件事才是有阴谋的?”

  包大同沉吟了下,“伯父您说过,当年那恶灵趁你不在的时候杀害了伯母,就是为了花蕾身上超强的天然异能,它想吃掉花蕾,把能力化为己有。而这么多年来,它因为被打坏魂根而四处躲避您的追捕,暗中疗伤,现在差不多快伤好了,是吧?”

  “没错。”海三涯很自责,“可惜它太狡猾,我又太没用,一直抓不到它。”

  “魂魄如果藏起来,尤其躲在民间,一般情况下是找不到的。您能追踪到它的行迹,让它疗伤的过程这样缓慢,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包大同很正经地说,“不过目前它看来贼心不死,追到花蕾身边,大概是想继续吃掉她吧?”

  “我也这样担心,但前提是是它,假如不是地话的人,这时候却盼着包大同判断错误。

  他和那恶灵交手多年,知道它有多么厉害。它魂根受重创时,二十多年来他尚且没办法抓到它,假如它好了,那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幸好,之前他有所准备,现在又有了包大同,甚至他那个朋友阮瞻帮忙,加上阿勇地话,也许真的可以彻底解决掉这件事。让他感到略微有些安慰的是,花蕾知道了自己有异能,并且积极开发,目前的情况还算不错。

  “我认为那就是它,虽然我没和它交过手,也说出不为什么,但我感觉得到那股贪婪的味道。”包大同很肯定,“再说,这毕竟是朗朗乾坤的正道人间,能这样厉害的恶灵不多,甚至说绝无仅有,不是它又是谁?况且那天我和罗甜交手的时候,在最后一瞬,我发觉她能力暴增,我甚至没抓住她。想想那恶灵出现时给其他灵体带来的变异,这不是很明显吗?”

  听包大同这样说。海三涯知道不能再给自己任何一个飘渺地希望,点头道,“这样说来,十之八九是它,我们得早做准备。也就是说,它之所以帮了罗甜,是因为它盯着花蕾。顺手而为之。而之前罗甜是如何离奇死

  周思思怎么被暗害附体地,都与这恶灵无关。但是,救罗甜?难道是想利用她对花蕾不利?”

  包大同想想了,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越是卑鄙的东西,越喜欢利用旁人的力量。这可是有定理的。说到底,它还是胆怯,却不肯放弃贪婪,人的胆子大小和实力是否强大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至于利用罗甜干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可怜了这两个已经死去的女孩。

  “那么你现在要怎么办呢?”海三涯问,这可是他第一次问包大同的意见,之前他都是一直只下命令地,到这一刻,也就意味着他真正信任了包大同。

  “我觉得这时候是您和花蕾再度融洽父女关系的大好时机。”包大同一笑。“您应该形影不离的陪着她。甚至父女两个出去旅行一下,让那个东西绝对不敢近她的身。也摸不清您要干什么。您在全国各地有那么秘密的驱魔协会。就冲它的狡猾多疑,一定不敢冒然动手。而我。就调查一下罗甜和周思思地死因,剪除了它新培养的羽翼,让它的阴谋破产,只能和我们单挑。当然,我们可不和它讲江湖规矩。

  其实这件事您根本不必忧虑,俗话说得好,困难就是机遇。您一直抓不到它,现在它却自动送上门来,岂不是好?就算它的魂根全恢复了,甚至这些年又吸了不少有异能魂魄的灵力,实力更加比之前超群也没关系。我老爹在世的时候常说,人之于灵,最大的优势在于智慧,就算狡猾面对智慧也会一败涂地。到时候,它孤家寡人,咱们组成除灵小队,毫不留情的围剿,想办法把它一网打尽。从此后一了百了,天下太平,再没有灵体因它的四处乱窜而徒增怨念,徘徊不去,断了自己的新生路,而我们夫妻就承欢于您地膝下,花您地钱,住您的房子,再生两个小不点继续来吸您地血。”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最后几句又摆明要挥霍海三涯的财产,但海三涯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舒心。这么多年,他一直担心恶灵回来,伤害女儿,现在给包大同一说,倒好像完全占了上风似地,愁苦的内心不禁也自信起来。

  年轻就是好啊,有这样的豪气,如今看到包大同,他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真可谓出生牛犊不怕虎,长了犄角倒怕起狼来。而包大同说的很对,有什么好担心的,用尽一切力量和那恶灵拼了,从此解除一直笼罩在女儿身上的危险,也不让那恶灵再害人,何乐而不为?

  第八章知情人

  翁婿两人联手把这本来就铜墙铁壁的房子又设了两道超强结界,密谋一番。之后,包大同看时间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决定闹腾一下那个需要安静的女人去,而海三涯,差不多是兴高采烈的去安排旅行路线。

  此时花蕾还躺在床上,三个小时来一直想着这些纷杂的事,但一直理不出个头绪,只感觉心里被一冷一热两团气体交替攻占,害她也忽冷忽热着,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思考不了。

  “我要进来了。”正感觉时间全停顿了,身体虚浮,心也空得没有着落时,门外传来包大同的声音。

  她本想不让他进来,可是喉咙中梗着东西,说不出话,而包大同的速度很快,没等她做出反应就走进来了,而且直接走到床边,把她抱在怀里。

  “你要做什么?”她无力的问,感觉给他抱得喘不过气来。

  “不做什么,抱着你就好。”包大同的声音穿过她的头发,热气呼入她的颈中。

  “别闹,我需要安静。”

  “我和你老爸已经给你时间安静了,现在你的自由时间已经过了,你属于我们,不能自作主张。”他霸道的说,“其实你不需要安静,只需要接受就好。”

  “可是

  “我爱你。花骨朵。”

  开始时,花蕾没有听清这句话。还愣了一阵,之后就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奋力撞击着,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一起。

  “我

  “你没听错,我说了,我爱你,花骨朵。我从没对田罗说过那句话,我不想后悔第二次。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辈子,可因为她地事,我很怕失去你。”包大同把花蕾抱得更紧。

  花蕾非常感动,一句话随着心口的热流冲了出来,“我不会离开你地!”

  “那。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否则会有厄运的。”包大同突然放开他,坏模坏样的一笑,“我就等你这句话呢,看,我用手机录下来了。”说着从衣袋中取出手机,重放给花蕾听。

  看他笑得这样奸诈开心,花蕾心中的温柔瞬时不见,只有恼火。跳起来就打包大同。“人家都这样难受了,你还要乱开玩笑。骗人说话。居然还录音,你还有没有良心!”

  包大同躲躲闪闪。当实在躲不过时,干脆困住花蕾的四肢,吻也随之而来,开始时花蕾还挣扎,但很快就迷醉在包大同的热吻里。一时之间,满室都是旖旎温柔。

  不过觉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来。

  “有这样的岳父真可怕,我可能会有心理障碍的。”他尽力压低粗喘道,心想万一因此而不举,一世英名可就完了。

  花蕾还在迷迷糊糊中,一时没明白包大同的意思,但看他指了指盆景,立即羞不自胜,连忙坐起来整理衣服,就好像海三涯会随时闯进来一样。

  包大同跳下床,找到盆景上的窃听器,对着大叫,“岳父大人,我再向我女朋友,你地女儿表白呢,拜托不要偷听,感觉很可怕呀。”一边说,一边把那小玩意扔到马桶中冲走。

  之后回到房间中继续大叫,“您就安装了这一个吧?如果别处还有,拜托您离开监听器旁,我还有情话要说,您听了会尴尬的。”

  “别吵了,我爸不会安装好多窃听器,不过是关心我。”花蕾白了他一眼,有点恼,却没想到自己那自怨自艾的心态给包大同这一闹,已经烟消云散

  且隐约中感觉有些轻松,三个小时前还觉得很严重的突然觉得没什么了。

  那些事,不管是包大同的,还是父亲的,细想起来也没那么可怕,接受就好了。虽然心里一时还是难以平静,想必过些日子就会好转。只是以后要多孝敬妈妈,不,是姨妈还有阿勇叔。还有父亲,他为了她几乎拼命,这样的好爸爸去哪里找?以后要少气他。

  “好吧,他老人家是好人,偷听的好人。”包大同说着又做回到床上,眼神闪闪的看着花蕾。

  花蕾给他看得发毛,又想起两人刚才差点突破界限的热吻,不禁垂下了眼睛。

  “看着我,你还没回答我地话。”包大同突然说。

  花蕾有点发愣,不记得他问过什么。

  “我说了爱老虎油,意思是向你求婚,你连这个也听不出吗?”

  花蕾真地错愕异常。她和包大同从认识到相爱,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没想过嫁给他,可他没有明确提过,何况几个小时前他才说过前女友地事,现在哪里求婚了?说句“我爱你”就算求婚了?哪有这样地事,这男人还真会赖呀。

  她发着愣,根本没注意包大同从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硬往她手上套,大概是有些小了,一时套不进去,包大同居然野蛮的用力,花蕾感觉手指快断了,不禁疼得叫出来。

  包大同这才放手,一脸胜利地笑容,“好了,婚也求了,戒指也戴上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包家的人了,等把那个老惦记你的恶灵除掉,你老爸会给你预备一份特别丰厚的嫁妆,咱们把婚事一办就齐活了。”

  花蕾看着手指,只见中指红红的,是被他硬要套进戒指弄的,不禁恼火,对包大同怒目而视。

  “不能怪我,平时我看你手指很纤细的。就买了最小号地戒指,话说回来。个头小的戒指还真是省钱。可谁知道你手指还是大一号,可我平时摸来摸去,感觉应该差不多啊,难道我感觉错了?”

  “你套错手指啦!”花蕾恨不得踹包大同一脚。

  包大同这才看到戒指是套在中指上地,自然比无名指粗一点点,于是想也不想,粗鲁的把戒指硬取下来。再套在花蕾的无名指上。

  “对不起,我一定娶到你不可,就算你断了手指,今天这仪式也得举行完毕。”他说。

  “我不嫁给你!”花蕾哼了一声,想把戒指拿掉,但手却给包大同按住。

  “不要这么残忍。我可受不了所爱的人再抛弃我了。你没想过吗?是你拯救了我,不然我还陷在对她的愧疚里,可是我觉得爱上你,是对她的背叛,所以我才犹豫。”他前一刻还嘻嘻哈哈,这一刻却无比认真,眼神中那诚恳的神色令花蕾瞬间就放弃了抵抗。

  就,嫁给他吗?当做善事好了,他现在看起来好可怜。

  “不背叛。”她生气自己为什么那么好糊弄,随随便便就原谅了他。不是应该大闹一场。让他千哄万哄才对吗?可是她就是不忍心。明明心里要求自己强硬,可嘴上却做不到。眼中还有些湿湿地东西。“我们一起来爱她,怀念她。”

  “花骨朵你真好。”包大同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那模样让花蕾觉得自己这么早屈服也是值得的,但他下一句话又让她又羞又气,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我们可不可以继续刚才的事情,我就差一点就可以摸到

  后面是包大同的惨叫。

  花蕾则脚步活泼的跑出房间,打算到厨房去弄点吃地。这一晚上那么多突如其来的事,她精力消耗过大,肚子很饿。她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心中居然满是幸福和快乐,并没有因为这些事而感觉绝望与痛苦,自然也没注意到包大同做这一切都是故意,只想让她可以平静接受所有事实,然后再慢慢消化而已。

  另一方面,包大同这戒指是从衣袋中拿出来的,似乎早就准备好,只等着合适的时机求婚。这说明他早就有这样的心思,只是今天才说了出来。

  这些,是要她之后慢慢回味才会发现的。

  花蕾就这么轻快的走到厨房,却意外的在空荡荡的大厨房中看到一个人站在冰箱边。初看去,因为角度和光线地关系,似乎是一个没有头地,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她吓了一大跳。幸好自从修炼自己地异能后,她地老鼠胆终于成功的地晋级为兔子胆,于是又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男人是把头伸进了冰箱中。

  “石界,你家没冰箱吗?”她叫了一声。

  石界正专心致志的找吃的,猛然听到一个女人说话,反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抬身子,头猛得撞在冰箱上,疼得眼冒金星,不住吸气。

  “你干嘛突然出现?想吓死我啊,有了新人忘旧人,女人果然全是水性杨花的。”他把手里拿的一大块熟火腿、一瓶酸奶、一根法式面包和一袋子鸭掌放到桌上,揉着头说。

  “这是我家,你的出现才突然好不好?而且你还当是在你家一样随意,我怎么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小偷。”花蕾没好气的道,走过去帮石界揉碰伤的地方,发现他这一个撞得还真是狠,额角上马上出现了一块淤青。

  “有那么帅的小偷吗?”

  “应该说有专门偷食物的小偷吗?”花蕾笑,正要问石界怎么大半夜的跑来,就听到厨房外一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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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06:52: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一号高速公路
你快放开他,你个不守妇道的。”转眼一看,却是他嘴里叫得凶,脸上却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乱开玩笑。

  “你才答应做我的老婆,马上就约了男人半夜十二点相会,还摸手摸脚。来,石界,受伤了啊,我来帮你疗伤,我可是正经学过正骨的。”包大同拉开花蕾。

  石界马上往旁边挪了一下,当然还没忘记带上那些吃的。

  “你饿死鬼转世呀,你知不知道,你总是到这里来吃吃喝喝,是在消耗我的财产。看到了吗?”包大同举起花蕾的手,展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她的财产也是我的,海伯父,不对,我的岳父大人的财产今后全部归我所有。”

  “不是还没结婚吗?到最后一刻,我都有抢婚的可能。再说,就算你娶了花蕾,夫妻共同财产中有花蕾一半,我吃的是她那一半不行啊。”

  “你还气我,信不信我给你一符咒,让你当三年石公公?”包大同不厚道的、屡次以自己的法力相威胁。

  花蕾拉着他道,“你别逗他了,让他好好吃,不然会噎死的。可是石界,你多久没吃饭了?”

  石界正对食物凶猛进攻,没时间理会,只伸出一根手指。

  “是一天还是一餐?”花蕾问。

  “一天。”

  “你忙什么一天不吃饭?”花蕾瞪大眼睛,立即打开冰箱,再帮他找找看哪些东西可以吃。

  “还不是因为周思思那个案子。”石界的话令花蕾的动作停住了,包大同也一起看向石界。

  “有什么新进展?”他微眯着眼,立即正经起来。

  石界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后两口,看花蕾又给他煮了一碗泡面,在等面凉一点的时间,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



  “小武?”花蕾吓了一跳。“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呀,他和思思在大学时代相识,之后就成了思思的男朋友,听说他们在毕业后也没有分手。”

  “耶?这情况还没听说。很重要哦。这案子才发,死者的身份虽然很清楚了,但是社会关系还没有调查。”石界道。“如果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情况就值得注意了。难道两件案子有牵连?难道是仇杀?情杀?假设是女鬼杀人,凶手消失在空气中就可以解释了。”

  包大同皱紧眉头。“附在周思思身上的那个叫罗甜地女鬼,看气息不像是新死的人,至少死了超过五年,那时候周思思和小武才还没有相遇,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也许是周思思的被杀、被附体事件地知情者。你们想,既然是情人关系,应该经常在一起,也许他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线索。”

  “那他怎么在警方调查的时候不说出来?”石界懊恼的一拍大腿。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没意识到,也许是不相信警方,这都有可能。”包大同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他死了,否则对我们尽快调查出周思思的死因和罗甜的来历都大有好外。可是

  “如果有,要立即保护起来,否则罗甜可能继续杀人,来湮灭她存在过这个世上的证据。”石界道。

  “这是什么意思?”包大同一愣,“难道你没有查出全国地旅游城市出过什么鲨鱼袭击人类致死的案件吗?或者不是鲨鱼,听说也有变异鱼类咬死人的。而且你不是说,可以查一下户籍和死亡纪录吗?”

  石界摇摇头,“都查过了,没有,看来当初地鱼类袭击人类致死地事故是被瞒报了地,我甚至想到是不是罗甜不是死于海边,而是在其他江河湖泊出的事,所以也查了一些,到现在毫无头绪。至于用她地名子查户籍和死亡纪录,根本没有搜索结果。我想,她不是故意说个假名骗你,就是自己改了名子,而户籍上没有纪录。”

  这情况就比较为难了,包大同低头沉思。本打算尽快剪除那恶灵的羽翼,先稳定一下局面,再全力对付那恶灵的,但现在看来线索全无,他也无从下手。

  只是在海滨城市出事就已经很麻烦了,一个个城市排查起来,即使动用警方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出线索,万一是在内水内河出的事,要查到线索简直可称得上是大海捞针。但是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因为那恶灵正在一边虎视眈眈,假设他所料不错,花蕾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要怎么办呢?

  “或者还有知情人。”一边的花蕾插嘴道。

  “怎么说?”两个男人一起问,不过因为石界开始吃泡面,声音比较模糊。

  花蕾仔细想了一下,“周思思和小武是情侣关系,这是肯定的。虽然好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思思这样优秀的女孩会选择小武,但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

  “为什么大家会意外他们在一起?”石界插嘴道,“他很丑吗?原谅我这么问,之前我没注意过他的长个,但他被杀后我看过现场勘验的图片,他的脑袋全扁了,眼珠子

  “有时候我真的受不了你,石界,快别说得那么详细,你还在吃东西。”花蕾阻止他说下去,“小武长得是挺帅的,可是他的气质太文弱了一点。就是

  “伪娘。”包大同帮她总结。“喜欢这种男人的女人一般是很强势的。周思思是不是这个性格

  花蕾点了点头,“如果大同刚才的猜测是正确地,小武之死不是情杀或者仇杀,而是因为知道某些线索才被杀,我觉得我的其他两个同学也很有危险,因为小武有两个好朋友,当年在学校中,小武。小瑞、牛伟、周思思是有名的四人党,做什么事都一起的。虽然已经毕业了好几年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但那天我在参加聚会时听到牛伟他们三个人说起过周思思。”

  “啊。这样说的话,有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感觉哦,快说快说。”石界催促。

  花蕾回忆了一下,但对那三个同学的感觉很模糊。满脑子都是在洗手间中周思思,或者是罗甜地可怕样子,还有白色的尖牙、翻腾的水,剧痛感。这些东西像噩梦一样盘踞在她的记忆中。她用力甩头,把这些景象全部屏蔽,努力在脑海中搜索三个同窗地对话。

  “他们说起几个月前的一次海边旅行。然后似乎是说思思回来后变得神神怪怪的。而且还和小武分了手。好像还提到过海边厕所,大概就是这样。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而且当时思思入场,好多人在低声议论,我并没有听得太清楚。”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石界开口道,“如果是这样,可不可以推论为:四个人到海边旅行,在海边厕所发生了奇怪地事,然后周思思回家就和小武分了手,行为举止还变得古怪。”

  “是非常非常古怪。”包大同道,“当时她的装扮和行为把所有人都吓着了,身上鬼气浓烈,居然还差点魇到花蕾。”

  “这也就是说,当时的周思思已经死了,是罗甜占据了她的身体。而罗甜杀小武,是因为小武可能知道她地来历,她不想被人查出来。那么,小瑞和牛伟也有危险?”说到这儿,石界腾的站起来,立即打电话回警局,找人保护那两个知情者。

  花蕾听着他急切的声音,看了看包大同,问道,“真地不是情杀或者是仇杀吗?也不是在内河和内水发生地凶案?我刚才有个变态地想法

  包大同听她说得紧张,微微一笑,轻轻拥她入怀,“你梦魇中地可是长长的尖牙,人再凶残也长不出那样的牙齿。虽然罗甜有在内河或者内水出事的可能,但我始终坚持认为这是鲨鱼袭击人的事故,因为这和你脑海里出现的幻像比较接近。破案也好,捉鬼也好,总是应该先对概率大的可能进行调查。”

  花蕾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听包大同又道,“情杀和仇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从他们的年纪看,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因上辈恩怨而杀人的也有,暂时不能排除。”

  “那我们要怎么办?”

  “找到小瑞和牛伟,问问他们是去的哪里旅行,遇到了什么事?”包大同微眯着眼睛,“当然,这要在来得及的情况下,否则我们就得调查他们周围的人,以获知他们在什么时候去过海边旅行。”

  “你是说他们

  包大同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如果罗甜真的是要杀掉所有可能知道她来历的人,昨天是小武,今天就轮到小瑞和牛伟了,但愿我们来的及。”

  “她为什么要杀掉知情者?她已经是鬼了,没人再能害她了不是吗?”

  “她是怕被收掉,怕被人知道她的秘密。对于魂魄来说,知道她的生前事,拿一点她生前的东西,对捉到她是极为有利的。那天的情况让她明白早晚要被收服,所以提前斩草除根。”包大同道,“可惜啊,她之前可能是个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害人者。为什么很多魂魄都有这样的改变,难道因为力量增强,就可以随意摆布人,就像他们曾经被随意摆布一样?”

  花蕾看到包大同的痛心,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此时石界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电话和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我们得走一趟。”他对包大同说,“因为之前周思思那个案子,在场的所有证人都留下了电话号码,包括小瑞和牛伟。可是刚才局里的同事怎么打电话也没人接,这两个人住处附近的巡警也发现他们不在家。我想他们可能意识到什么,逃了,假如他们真是知情者,我们得先罗甜一步找到他们。”

  …………………………………………………………

  “怎么突然起雾了。”牛伟瞪着前方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声音有点哆嗦,“夏天还没完全过去,怎么会这样?”

  “快倒车。妈的,真是邪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瑞骂道。

  牛伟没说话,连忙照小瑞说地做,也顾不得是在高速公路上。迅速倒车,离那片怪雾远远的,然后掉转车头,逆行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小瑞则污言秽语不断的骂出口。因为他听人家说过,如果骂脏话,“好兄弟”们就不愿意上前,骂的越难听越好。

  其实他很怕。牛伟也是一样,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听到小武的死讯后仓皇逃跑,打算跑到外省去避避风头。毕竟如果魂魄要跋山涉水的追击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除非

  想到这儿。他连忙扭头看看,见车后座上除了堆着他们的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具外。什么也没有,车后厢刚才是他检查过的,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还在车后窗上贴了一张符,是他听到小武地死讯后立即到一家香火很旺盛的道观求的,黄底红字,笔迹张牙舞爪,看着很煞气、很威风。

  是思思吧?一定是她!她报仇来了,因为那天晚上,他们没有人陪她去厕所,还吓唬她,不知道她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死了,现在不肯放过他们。幸好那天没有和小武回家,不然他和牛伟也死透了。

  “现在怎么走,这条路是唯一能到B市地。牛伟指着前面的一个岔路口,正是他们上一号高速公路之前的路段。这标志

  终于结束了逆行,离开这条起了怪雾的高速公路了。己地声音平静点,但总显得紧张,声调有些尖锐。

  “随便开吧,只要离开这里就好,管他B市还是C市!”小瑞又疲惫又烦躁,现在他们正在深夜的公路上行驶,也不知道前方是哪里,但他们没的选,只要摆脱了思思就行。

  牛伟“嗯”了一声,开着车横冲直撞,把一号高速公路甩在身后,只捡明亮地地方走,不管会开到什么地方。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都被深深地恐惧抓住,都想摆脱那可怕地回忆,但从海边回来后的一幕幕却挥之不去。

  又开了一会儿,牛伟无意间瞄了几眼后视镜,每看一眼都感觉心惊肉跳,那张符在黑暗中显得无比鲜艳,不过他没觉得多么安心,总觉得那红字像是流血一样,正从后窗玻璃上汨汨划过。

  “走了这么远,没事了吧?”他感觉这沉默像要压死人了,终于开口道,“过了不少桥啊水啊地,还有很多十字路口了,我想现在咱们已经出市了,那个

  因为他突然说话,小瑞一哆嗦,“不知道,继续开,越远越好。”

  牛伟点了点头,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似的,左右看看,这才发现路上除了他们,几乎没有其他车辆,“这是什么***破路,怎么越走人越少?”他说出心中的不安。

  “废话,这都几点了?”小瑞看看放在车前台上的电子时钟,鲜红的字体跳动着,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开了那么久了吗?”牛伟喃喃的道,“我们可是下午就出来了。”说到这儿,心里一惊,连忙看看油表,发现油已经快耗尽了。

  小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他们只想着跑,完全没有计划,一路上慌张的只是想离本市远远的,连油也没加过,如果这个时候没油熄火,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是在哪儿里,要怎么办呢?会不会被追上,然后在这么僻静的地方遭到屠杀?!

  “别乱想。不会的。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已经走出了那么远。”小瑞安慰着牛伟,或者说是安慰着自己,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外一看,就见路两侧除了路灯白惨惨的发着光、还有远处影影绰绰的树木外,真的什么也没有,放眼旁边别的公路倒偶有灯光闪过,就好像他们被隔离在人世之外。或者开上了一条别人看不到、也进不了地路。

  这想法让他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再往外看。忽然,一个白白的东西映入眼帘,之后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路牌。上面写着:一号高速公路。

  他的心骤然揪紧,忙问道,“刚才我们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是吧?现在是哪儿?”

  “我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但确实是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妈的。我严重违反了交通法规,不知道有没有监视器录下来,这样我麻烦大了。”牛伟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因为这时候路忽然黑了起来。似乎是电力不足,光线比较微弱。

  “别管你的麻烦了。”小瑞流下了冷汗,“我们的麻烦才来。刚才我看到了路牌。如果没看错。这条路还是一号高速公路。”

  牛伟一惊,手一松。车子差点打滑,他努力看向车外,但高速公路地样子都差不多,特别是对他们这种不常出远门的人来说,根本分辨不出。

  “也许一号高速公路有多个岔口也说不定,我这样七拐八拐就绕进来了。”他拼命说服自己,“又或者你就是看错了,别忘了你的近视程度。”

  “但愿。”小瑞叹了口气,无意识的盯了一下油表。油量下降很快,他们很快就会抛锚了,可这时候也不能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又开了一会儿,一直也没有路牌出现,两人略微有些安心。但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歌声响了起来,就在车内。两人吓了一跳,都大叫了起来,车子也是一抖,差点撞上路中间地隔离带,而那温柔忧伤的歌声悠扬飘荡,唱个不停

  ……等待不难,时光总是不长不短,你无波的心情,比我的泪还冰凉……

  “我手机。”小瑞终于哑着嗓子说,抹了一下头上地冷汗,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这只手机是专门给朋友亲人通话用的,用的是他妹妹地身份证号登的记,外人不知道,前两天因思思之死而接受调查时,他给的手机号码也是另一支地。

  “拜托,不是说把手机都关上吗?你吓死我了。”牛伟责备,之后又想起什么似地大叫,“这是不是你那个内部联系手机?快关掉快关掉,知道你这支手机号码地人都是知近的人,说不定是思思或者小武!”

  小瑞也很紧张,无意间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感觉非常意外。

  “还不关!难道等着鬼来电?这么晚了谁会打你地电话!”牛伟急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过来抓手机,被小瑞躲开了。

  “是花蕾。”他说。

  之前在那个同学聚会上,他因为想追求花蕾,所以互相留下了手机号码,但随后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又知道花蕾是有未婚夫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他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花蕾现在打电话给他。

  于是他按下了接听键。

  “小瑞,小瑞是你吗?”那边的花蕾显得非常焦急,“快回答我。”

  小瑞犹豫了一下,感觉这声音是花蕾的,抬头望望牛伟,因为车内寂静,他手机的声音又大,所以牛伟也听到了,他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花蕾。

  “是我

  他感觉那边花蕾像是欢呼了一声,接着急道,“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快快快!”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有些迟疑,脑子里出现了好几个画面,有花蕾被鬼逼着打电话的场景,有思思冒充花蕾声音的场景。而牛伟也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快告诉我!你们有危险!”花蕾差不多叫了起来,“罗甜是杀了周思思那个鬼,要杀你们灭口,快告诉我你们在哪儿,警察会去救你们,不要自己跑,逃不掉的。”

  这话像两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刺入两人的心里。花蕾知道这事!警方也知道!那么花蕾说的是真的吗?可是他们已经跑到那么远了,思思会追得上吗?

  不说他们在哪里。万一真有鬼追上来怎么办?如果说了,对方不是花蕾怎么办?就算是花蕾,让思思暗中监视了这对话怎么办?

  是说还是不说?惶急在两人之间传递,但他们不能下定决心。

  “快说呀,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们想死吗?自己是逃不掉的,快说呀!”花蕾大叫,随后说了一句那天在聚会上对小瑞说的话,以证明自己真是他们的同窗。真的是要救他们。

  但牛伟和小瑞还在犹豫,汗水顺着他们苍白地脸颊滑落,嘴唇哆嗦着,就是发不出声音。因为说与不说他们的位置可能关系到他们的生死,选择错了,就要面对最可怕的死亡。

  “她已经追上去了!”电话那边的花蕾尖叫,同时很响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这意外的刺激像一根针,扎破了两人心中鼓胀地汽球,几乎异口同声的叫,“一号高速公路。”

  “确定吗?”花蕾问。

  既然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小瑞道,“好像是一号高速公路。但现在也不太确定。刚才明明已经离开了。可是现在

  他说着抬头一看,就见这时。前方再度出现了一块白花花的版子,在黑暗中闪着莹光。本来是为了便于夜间行驶地人观看的,但此时却在夜色中显得诡异无比。

  “我现在就看看我们在哪儿。”他说,眼盯着前方的牌子,碰了一下牛伟的手,示意他开地慢点。

  当车子缓缓滑行过去,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路牌上确实写的是一号高速公路。

  而且让人心惊的是,他们终于明白车子实际上是一直在同一地段徘徊,因为那块路牌上掉了一块苹果形状的油漆。也许这条路有很多岔口,但不可能每块牌子上都有相同情况地残缺。

  “鬼打墙。”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绝望的、恐惧地念头占据了他们地大脑,使之麻木。

  “我们就在一号高速公路,我们遇到了怪事,快来救我们!”他对着电话叫,却惊恐地发现电话那边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手机奇异地没电了。可刚才,一刻之前,明明是满电的!

  “雾!那雾又来了!”牛伟突然叫了一声,吓得都快哭了。

  小瑞一抬头,就见路前方果然又出现了一片迷蒙的白色气体,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浓重,面积也大,差不多把整条路都堵住了。两人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齐刷刷向后望去,骇然发现后面的路上也被白雾笼罩。

  不知不觉中,他们被包围了!

  “怎么办啊,小瑞。”牛伟终于哭了起来,因为手哆嗦着,车子也来剧烈的左右摇摆,发出吱呀的尖叫。

  小瑞也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车子是不能停的,惊慌失措间,已经离得前方白雾越来越近,他们似乎都能感觉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

  “关上窗子,冲过去!”小瑞大叫一声,紧紧缩在座位上,把车门和车窗锁死,一时之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好想。

  牛伟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机械的服从小瑞的命令,听到他的尖声大叫,想也不想的猛踩油门,车子绝望的呻吟一声,向那团诡异白雾冲了进去。

  能风度为零。

  两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只是向前冲、向前冲的意念。他们要逃开他们所生活的那座城市,逃开思思、逃开这团白雾、逃开一直紧咬在身后的恐惧!

  感觉过了好久,其实不过是几秒,他们终于冲了出去,眼前虽然是黑暗,但却是澄澈的,终于逃脱了那片白色的混沌了吗?

  两人对望一眼,惊恐中都露出一点喜色。小瑞想说点什么互相安慰的话,但眼角余光发现车前方的路上又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蓦然转头一看,不是想像中的白雾,而是一个白衣女子正横穿过公路。

  “小心!”他惊叫一声。

  牛伟这时也看到了这意外情况,本能的猛踩刹车。可是,来不及了,尖利刺耳的刹车声中伴随着呯的撞击声,一条人影重重的落在了挡风玻璃上,发出玻璃就要碎裂时的“咔咔”声。车子也嘎然而止,而油表,也恰巧指向了零数字。

  两人都紧闭着眼睛,呼呼喘着粗气,有一种劫后余生地感觉,过了几秒,几乎同时睁开眼睛望去,接着又吓得一起大叫起来。

  前挡风玻璃上趴着一个女人。面对着他们笑,呆滞的眉眼,僵硬的表情,惨白的脸。腥红的嘴唇,初看上去,像个人,实际上却是一个纸人。

  可如果是个纸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黑夜的路上,而且还步行着横穿公路?重要的是,一个低人撞上挡风玻璃,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剧烈的撞击声。和真正地人撞在车子上是一样的感觉?!

  小瑞和牛伟都不敢动,实际上是吓得不能动,身体僵硬而冰凉。就和死了一样。寂静的车内。心跳声像擂鼓,让人觉得心脏就要冲破胸膛了。他们就那么四目瞪视着窗玻璃上的纸女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放我下来呀!”“她”突然开口。

  一秒地死寂,之后两人尖叫大叫,一瞬间差点给吓死,牛伟本能的开门,跳出了车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只觉得裤子中热流淋漓,吓得昏了过去。

  而小瑞刚才把车门锁死了,安全带又的卡住了,根本解不开,也无法跳车。极度地恐惧中,只觉得车内有什么东西慢慢动了,就在后座上,悉悉索索的纺织品响动。

  他蓦然停止了所有挣扎,梗着脖子,极慢极慢的转过

  就见车后座堆放的一堆衣服慢慢地蠕动,随后就拱起了,接着一颗毛茸茸的头钻了出来,然后是一只惨白的手臂,只是没小臂和手,只有上臂,血淋淋地,断口参差不平。

  “小瑞。”她叫,垂在脸前地长发缝隙中,眼神闪着寒光,其他五官都看不到。

  小瑞根本不能回答,也不也动,就好像幼小地动物遇到大型猛兽的捕杀,连抵抗地力气也没有,只瑟瑟发抖,在那里等着被杀掉。

  “你为什么要和牛伟离开,我们四个人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她继续说,说得很慢,带着冷冰冰的威胁,“我死了,小武死了,你们为什么要跑掉?”

  “你

  “是呀,小武是我杀的,我挤碎了他的脑袋。”思思笑了起来,“下面我要先杀了你,最后再杀了那个多嘴的牛伟,如果不是他半夜里在空旷的地方乱讲鬼故事,我怎么会出来?现在,你们四个就永远在一起吧!你想怎么死呢?”

  小瑞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叫道,“你不是!你不是!”

  思思一甩头发,整张灰败得好像水泥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看出来啦?哦,是我说话不小心。唉,怎么办呢?因为占据了她的身体,总是无意间变成她的模样。那么你看看我的样子吧?比思思如何?”

  说着,她的脸开始变化,不再是思思了,而是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但那种青白的肤色,脸上纵横着无数齿痕,就算是绝代佳人也没办法看了。

  “我漂亮吗?”她问。

  “漂动,冷汗把衣服全湿透了。

  “漂亮?!那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要我!一个一个都是这样!”说到后几句字,她突然变得暴躁,脸扭曲得似乎每一道伤口都要裂开似的,“那个男人如此,包大同也是如此!你说,为什么!”

  小瑞哪说得出来,只是抖成一团。

  本来那个冒充思思的女鬼罗甜是蜷缩在衣服里的,此时突然跳了出来,脸都要贴到小瑞的脸上了,“既然你回答不出,就去那边组你们的四人党吧。撞车怎么样?这个死法会让你变成血饼的!哈哈,这个好这个好!谁让你刚才骂我骂得那样肮脏呢?带他走吧!”说到这儿,她冷哼一声,突然消失不见。

  谁带他走?走去哪里?

  小瑞惊恐的转头看向前挡风玻璃,就见那个纸女人笑了一下,嘬起的嘴像是要亲吻他似的,然后本来死火的、没有油的,没有人驾驶的车子突然动了起来,方向盘慢慢转头,车子掉头,牛伟打开着的车门也没关,就那样逆行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下车!”小瑞开始失控的大叫,“我没有害你!为什么?为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放开我!”他喊得声嘶力竭,但没有人回答他,那个纸女人像一块巨大的白布,慢慢伸展着,蒙在了车身上,只有后窗玻璃贴符咒的地方没有覆盖。

  车子越开越快,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黑暗冲去。

  而小瑞的叫声惊醒了昏倒的牛伟,他睁开眼睛,正看到自己的车子飞奔而去,后窗上的符咒融化了似的,红色的朱砂笔迹,像是一道道鲜血,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

  他的全身都被惊恐紧紧扼住,只有求生的本能让他能奋起四肢,在公路上爬行。他不知道要躲去哪里,但知道不能留在原地,空气中有一丝冰冷的感觉,让他惊恐不安,感觉死亡就笼罩在他的头顶。

  额头一痒,他连忙把发丝拂上,免得汗湿沾住了头发,挡住他的视线,他的头发又多又卷,有时候实在恼人。继续爬,可头发又落了下来,他只得重复同样的动作,并壮着胆子,借机向四周看。还好,没有什么东西追来,但发丝再度落了下来,让他恨不得把头发剃光。

  这念头一出,他忽然停住了动作,因为他骇然记得,他的头发在前两天剪短了,如今只有一寸长,怎么会耷拉到额头。

  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压向了心脏,他感觉喘不过气来,不知被什么力量操纵着动作,慢慢抬头望去——

  长发飘在他的头顶,但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倒立悬空的女人,这女人不是思思,但却奇怪的有思思的感觉。她的脸上满是伤痕,眼洞很空,不断有水滴流了出来,经过额头,落在牛伟的脸上。

  原来她一直倒立飘在他的头顶,怪不得没有看到!

  她似乎很好奇的看着牛伟,“你在找什么?我吗?”她突然说话,然后笑了起来,黑洞洞的嘴里满是腐烂尸体的臭气。

  牛伟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在喉咙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是恐惧,是讨饶!可是,这没有用。

  “谁让你知道我从哪来呢?”女鬼幽怨的叹息着,“是你的故事把我引出来的,可你还是不能活。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至少留个全尸。掐死,如何?”

  嗬嗬嗬

  “我当你同意了哦,会很快的,除了窒息,你感觉不到痛苦。相信我,窒息只是一阵,随后就好了。”她用尖得的声音温柔的说着,之后推倒不能动弹的牛伟,用那没有手的双臂,压在牛伟的咽喉处。

  “窒息也没那么可怕吧,一下子就好。”她轻轻对做垂死挣扎的牛伟说,看着他脸色涨红,慢慢吐出舌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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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06:5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三心二意的男人
喂,杀人可不对哦。”罗甜正笑着,耳边突然听到音,接着一道至阳的蓝色电光毫不留情的向她袭来。

  她一惊,闪得狼狈,脖子扭过三百六十度一看,正是包大同。

  “你怎么在这儿?”她又惊又怕,还有些愤怒。

  “所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为什么不能来?倒是你,不属于这人间的东西,为什么要出现?还要造下业,为下恶,斩断自己来生的机会吗?”包大同定定站在路中央,气质沉着。

  一边的牛伟获得了自由,被冲进肺管的新鲜空气呛得咳嗽连连,石界连忙过去帮他顺气。

  “我没看到你!”罗甜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后飘,因为包大同的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杀气,虽然他的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她想躲,却似乎躲不开,仿佛有一张网把她罩在其中,让她怕得要命。

  “这就是法术的高低了。怎么样?是乖乖的让我收服,还是要大打一场呢!”包大同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始终保持着逼迫的态势。

  “救我!”罗甜说。

  “救他!”牛伟说。

  包大同心里一凛,意识到罗甜是在向那个幕后人求助,而牛伟是要他快救小瑞,他要如何做?留下抓住罗甜,还是立即去救另一个知情者?

  一瞬间的犹豫,他忽然动了,一记电火花斩断了罗甜退却之路,另一手随手施出五行禁法之土术。正对着罗甜的眉心而去。

  这一下前后夹击,别说罗甜,就算是再有百年道行地魂魄也未必躲得过,所以罗甜惊声尖叫,而就在此时,包大同忽然感觉一股极强的阴气扑面而来,气息中还有些凌厉的气刺,凶猛的袭向他的身体。他连忙以结界遮挡,而且连结了三层。这才能全身而退。

  而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罗甜突的飞起,消失在黑暗中,包大同眼贼。看到她脚上似乎被一条灵力凝成的线捆绑着,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最深的黑暗中,见她情况不妙,就把她拉走了。

  原来是你!包大同心中暗想。通过这仅仅一招的交手,更加断定幕后人就是恶灵。虽然没有见过,但这阴力不是一般灵体可有地,是他所见过最强的。

  “救小瑞!救小瑞!”石界在一旁高喊。

  包大同用不他喊也知道。也明白这不是感慨的时候,因此后退一步,以指尖划破自己的掌心。一个血手印按在了牛伟地脸上。“别动。一动也别动。”他说,“小瑞在哪儿?”

  牛伟才从生死边缘回来。惊吓得什么也说不出,只用手指了指他的车子消失的方向。

  包大同再不多话,伸手一拉石界,一个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出,因为不知道那车子走了有多远,所以这一步的距离并不远,一听没有车子地引擎声,接着再踏一步,直到第五步时,终于听到了轰鸣声。但这声音不是来自一侧,而是从两侧起,感觉是两辆车子高速行进,因为牛伟的车子是逆行,只怕几秒之内,两车必定相撞。

  再来一个小范围时空扭曲术,终于看到一辆小排量汽车冲了过来,车顶邪气冲天,好像还蒙着一大张白布,而此时,另一侧的货运大卡车也驶得近了,刺目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看到这里,包大同再没有犹豫,急忙虚空画符,并配以以自己地掌心血浸染过的符咒,眼见两辆车就要撞到一起,牛伟的小车突然一拐,紧贴着中间隔离带停住,而大车向另一侧拐了一下,两辆车在千钧一发地时刻擦肩而过。

  “哇,乾坤大挪移!”石界地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看到险情过去,不禁拍着自己地胸口顺气。

  “什么乾坤大挪移,这是结界术。”包大同笑骂石界的白痴,一个火手印施出,小车顶上地白布蓦的起火,从车顶上翻落到地上,在地上窜来窜去,发出尖声的嚎哭,瘆人极了。好在火势迅猛,那白布片刻就烧光,一缕灰烟断断续续飘过,一切都归于沉寂。

  包大同和石界跑过去,发现小瑞倒在车子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看来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

  “他还活着吗?”石界问。

  包大同探了探小瑞的灵台,叹息道,“命还在,但是受了过度惊吓,我看他魂魄散乱,精神上恐怕在一段时间内会有点问题。”

  “吓疯了?”石界吃惊道,“还能恢复吗?”

  “这要看医生了,下回我朋友万里回来,你问他好了。我是神棍,不治病的。”包大同一笑,“你等在这儿,我把牛伟带过来。”

  “我们开车过去不得了,省得你跑来跑去。”石界看出包大同比较疲倦,因此提议道。

  “我也想,可是你看看油表。”包大同叹了口气,“没油了,牛伟还是我去带来吧,打昏他施展时空扭曲术还是可以的,不过他那体重确实让我比较悚头。”说着又一步踏去。

  石界看看车里的小瑞,同情的摇摇头,然后就打电话通知同事,并且打腹稿,一会儿好以谎言哄骗上级,以解释他为什么可以早别人一步找到两名知情者。

  之前,他们四处找牛伟和小瑞都找不到,还是花蕾打电话来,说起知道小瑞的一个手机号码。那个号码并不是小瑞给警方的那个,所以他们立即赶回到海府,等着花蕾打电话的结果。在接通电话后,牛伟和小瑞貌似很害怕,一直不肯说出所在的具体方位,是包大同急中生智,以突然的击打声刺激那两只惊弓之鸟,让他们在紧张下冲口说出所在地。

  不过正要进一步询问,对方手机没电了。所以他们只好到一号高速公路这边来找。这条公路很长,包大同是担着累吐血的危险,一步一步以时空扭曲术找到了牛伟这儿,晚一秒牛伟就会死了。可这么着,包大同地消耗很大,好在这两个人都还活着。

  正想着,包大同带着牛伟回来了,牛伟是一脸痴呆相。石界吓了一

  为又给吓傻一位。但见包大同在牛伟的头顶摸摸,活力,看着虽然惊恐,但好歹有人类的正常反应了。

  趁着警察还没来。包大同仔细询问了他们和思思去海边度假的事,牛伟虽然害怕,但还是把当日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包大同恍然大悟,决定到那个海滨。那个海边厕所去看看。

  之前,当然威胁了牛伟不要说出今天的事,否则警方一定把他当精神病给送到医院去,并嘱咐他们先去他所知的海氏集团一个防邪的地方居住。

  当看到警灯闪烁。警方的大队人马呼啸而来时,包大同先行离开,回到了海府。

  花蕾一直没睡。等着他回来。海三涯也陪女儿等着。包大同把今晚遇到恶灵地事说了出来。并更加断定它就是海三涯一直捉拿而未果的那个恶灵。

  之前石界来的时候,也惊动了海三涯。他在包大同去救牛伟和小瑞之前,给了他一个玉坠,那玉坠是特制的,是以那恶灵曾经被毁地魂根做为引子制成,遇到那恶灵,自然就会发热。刚才包大同与躲在黑暗中的东西交手时,贴身带着的玉坠热得发烫。

  三个人一商量,决定第二天分头行动。花蕾和海三涯去旅行,包大同独自一人去那个海边度假胜地调查一些情况。之后在包大同和花蕾独处的时候,花蕾问起包大同,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海边?是不是要他们父女相聚,好化解她心中对之前父亲隐瞒事实地不快。

  包大同虽然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哄花蕾道,“你不要以为你是玩乐去,我是执行任务,其实你的任务也很重,我们要让恶灵分身乏术,不知道是追踪你,还是阻止我。”

  花蕾听他这么说虽然依依不舍,却还是懂事的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包大同乘飞机到了周思思出事地那个海滨浴场。

  因为出事的地点是女厕所,他白天没办法进入,所以决定四处打听八卦看看。基本上,就算当地有关部门瞒报鲨鱼袭击游客事件,距离海边最近的食档或者酒馆也会有人知道,并当做故事来流传。就算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依然会有人记得并谈起。

  他在海边逛了一下,看到一家小海鲜店地老板一脸地八卦相,立即走进去,消费了很大一笔后,那老板已经欢天喜地,毕竟现在已经是淡季了,很少遇到这样地豪客,而且还是棒槌型,叫什么菜都不问价的。

  包大同要求这老板陪着喝两杯,他请客,这样一来,后面地话自然就好说了,也很方便的进入了话题。而那老板似乎平时被老婆管着不能喝酒,现在有便宜酒喝,一杯一杯灌下肚,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快的,通过断断续续的谈话,包大同慢慢知道了在大约五、六年前,这里确实出过一桩鲨鱼袭击游人事件,死去女孩的父母在当地火化了女孩,并拿了一大笔钱就离开了,听口音,他们像是X省的人,而这老板听到那女孩的父母见到女儿遗体的时候,念叨着什么立娟。

  果然是化名呀,怪不得查不到。包大同立即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打电话给石界,让他查查X省的罗立娟。他必须争分夺秒,因为和恶灵交了一次手后,他终于明白了海三涯为什么紧张,因为那恶灵实在太危险了,而从罗甜和那张画着女人的白布的邪灵来看,时间拖得越长,恶灵就会找到越多的帮手,整个城市都会给他搅乱也说不定。

  必须快、快、快!想尽一切方法的快!哪怕不符合常规也没关系,一定要快!

  不过尽管很轻易就打听到了罗甜的来历,半夜包大同还是鬼鬼樂樂的闯进了女厕所,一进门,他就感觉出镜子上的邪气,但只是气息存留。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于是动手驱邪。

  除恶务尽!父亲曾经这样教导过他,而海三涯地遭遇也教育了他,不能留一丝邪气在人间,否则不知何时,那邪气凝化于形,就会开始害人了。

  他这样的人多好啊,为当地人民除了害,不但一分钱没收。还倒贴进不少打听消息的钱。不过这感慨也就是一阵,他买了夜航机票,直飞X省,只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儿。清晨到了地方,石界的调查结果也到了,直接拿了地址找上门去。

  本来,他从不以法术迷惑人。但事急从权,他没有时间一点点开导罗立娟、也就是罗甜的父母,干脆直接以法术诱导他们,让他们说出了一些他想知道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还是他们读女儿的日记后得知的。

  罗立娟,十八岁离家,到第一流的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因为嫌弃自己地名子比较土。改为罗甜。但还没有在户籍上更改。在大学期间,她爱上了附近美术学院的一个才子。两人交往了一些日子,似乎还很相爱,但毕业时这个男人出国了。

  大概是分手的借口,男人说罗甜不能理解他对绘画的感觉,就好像他画海,总是需要置身其中,感受波涛汹涌。头脑发热地罗甜没有听出这话中的隐含之意,误以为要挽回爱情,就要懂得海的感觉,所以架船去海中央,结果遇到了鲨鱼,酿成了惨剧。

  他父母只有这一个女儿,为了让有音乐天赋的孩子能够读到那间一流地大学,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现在好不容易盼着毕了业,却只见到了女儿的尸体。他们悲痛,可是明知道这是天灾人祸,又没有冤情,除了憎恨那个男人外,他们接受了一大笔封口费以养老,于是此事再没有声张出去。

  而那个男人顺利出国,如今音讯皆无。倒是他的照片让包大同吓了一跳,因为长得和他确实很像,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两人地差别。

  怪不得罗甜会认错他,还表现得那么有感情。只是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的孤魂飘荡,大概早就想清楚了,再没有那种执着的爱,而是变成执着地恨了吧?

  拿了罗甜地母亲留下地女

  发中的几根,包大同回家了。

  ………………………………………………

  “我会夺回他地!”

  在田罗的叫喊声中,花蕾再度被惊醒,起身四处望望,她和包大同收养的那只野狗,如今已经成功晋级为家狗的杂毛狗“废物”还在床下的地毯上安睡。

  两天来她总是做同样一个梦,梦到包大同终于还是弃她而去,和田罗人鬼情未了去了。这让她有点坐不住了,生怕有什么事真的发生,于是大半夜就去找父亲,吵着非要回去不可。她一出门,废物就被惊动,也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女儿,哪有这样的啊,才到了旅游的地方两天就要回去。”海三涯很是无奈。

  花蕾不语,但那神色说明了一切。

  “好吧好吧,但你要记着,你欠我一次父女旅行,等找到机会,一定要补偿我。”海三涯最终还是纵容了花蕾,匆匆启程回家。

  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早,花蕾打包大同的电话不通,愈发觉得不安,于是告诉了海三涯一声,带着废物回到了杂志社。

  包大同不在,而小夏和阮瞻回了乡下祭祖,杂志社内空荡荡的,废物倒是很欢快,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兴奋得满屋乱窜。看着无人的杂志社,花蕾的心里更是不安,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知做些什么好,而等包大同到晚上,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又累又饿,正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废物正高兴的啃着一张卡片,她怕是有用的东西,让废物吃了就糟糕了,连忙上去抢,结果一看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某除灵协会,巫女田罗。

  花蕾拿着名片呆愣了一会儿,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海三涯,“爸,我想去一个地方,可是我自己不敢去,您来陪我好吗?我在杂志社,您来接我吧。”说完,也不等海三涯回答,就挂掉了电话,继续呆愣的坐在沙发上。



  废物呜叫了一声。似乎是赞同她的观点。

  只等了不到十五分钟,海三涯就自己开车来了。他还没有武开口询问,花蕾就把那张沾满狗口水的名片递了过去,那张白色镶嵌着金边的小纸片比一切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也许他只是去查案子。听我地话,先回去,等他加来,相信会给你一个解释。”海三涯脸色一变。但仍然这样安慰女儿。

  “不,这是我的事,我要亲眼看一看。然后才能决定。”花蕾很坚决。海三涯没有办法。只好按照那个地址找了去。

  那地方距离杂志社很远,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花蕾和海三涯到达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那是一幢老旧的日式房子,门口挂着地牌子没写着什么除灵协会,而是写着“古风研究会”,院子内阴暗而潮湿,好在整条街都很破旧,这房子倒也不显得太刺目。

  锁大概是坏了,海三涯用力一推,父女两个人就进了门,就见院子内到处种满了奇怪的草药,而房子的大部分房间没有开灯,只在东南角一个房间的窗子开着,隔着竹帘,从里面透着一缕微光。

  花蕾看了下父亲,海三涯摇摇头,表示这里虽然阴气很重,但没有很强地邪气,可以放心进入。于是父女二人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个有灯光的房间,就连一直追来的废物也一声不吭,海三涯掩去了两人一切地气息,然后从竹帘外向里看。

  就见这个日式房间内,有两个“人”,一个人面对窗子而站,可以看清正是罗甜,不过她脸上再没有纵横的牙齿痕迹,而是光滑细嫩,青白的皮肤呈现出正常地颜色,衣服虽然还是一件白袍子,却穿得很有型有填沟,总之整个“人”不再是可怕地,反而有些楚楚动人地韵致来。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快离开人世吧,我这是为你好。”一个男人说着,那声音和背景,不用听也不用看花蕾就知道是谁,不禁身子一抖。

  海三涯连忙怜惜地拉住她,望向屋内的目光好似要杀了这对狗男女一样。

  只听罗甜激动的喊,“我不走,我不走,我爱你,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保证不会惹事,每天就待在这儿,不伤害任何一个人。你看,我长得还可以的,不比你的花蕾差。”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那个画界才子!”包大同本来坐一个小桌边的,说着话就要站起。

  罗甜立即向前一步,“求你,先不要走。我知道我认错人了,可是你比他好,我现在爱的是你。你不是普通男人,你是法师,我们可以交流。我不要你什么,只要你分一点点爱给我就好,这也不给我吗?”

  “别纠缠我了,”包大同无奈的说,“天道自然,你不是应该存活于世的,违背自然之道,终没有好结果,我不知道你和这里的那个叫田罗的巫女有什么协议,总之我不能让你在留在人间,这对别人是个威胁,对你自己也不是好事!”

  “那你为什么接到田罗的名片和电话,立即就赶来了?”罗甜冷笑着问,“为什么你能帮她在院子里摆弄这么半天的草药,为什么你用那种眼神看她?为什么不能分一点这爱意给我?”

  “你胡说什么?”包大同听来有些恼羞成怒,“这世界上长得想像的人太多了,你的前男友不是也和我长得很像吗?可那并不代表我会动心。”

  “可是你迷惑

  吗?所以你来了,就像我迷惑于你是一样的。”罗变得异常低沉温柔,“这说明你对花蕾的感情并不坚定,有这样一道裂缝在那里。千里之堤。毁于蚊穴,小小的裂痕,也会造成崩溃地后果。如果现在田罗就站在你面前,你难道不会有一点动摇吗?”

  “我不会。”包大同很快的说。

  “是吗?”罗甜反问,媚惑的笑了。她向后飘了一步,紧贴在墙壁上,伸手一卷,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一个女人目光吊滞的走了过来。

  花蕾并不认识田罗。但她看到包大同的身体剧震,显然面前这个明显被控制了的女人,不仅名子叫田罗,长得也一定和包大同的初恋情人一模一样。

  “你把她怎样了?”包大同看到这女人的样子。一下就急了。

  罗甜嘿嘿地笑着,“放心,我没把她怎样,她也是有巫力的人。是她同意让我借用一下身体,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可以拥有你。她的身体渴望你,而我的心灵渴望你。”说着。忽然一跳,影子立即消失不见,而那个面容僵硬地女人。却忽然“活”了起来。

  她伸出手。“大同。你不爱我了吗?忘记了那年夏天了吗?”

  包大同后退一大步,在面临任何困境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慌张过。可见心已经乱了,“你怎么知道我和田罗的事?告诉我!”

  “这还不简单,我们全是死魂灵,如果还没有转生,自然遇得到。”“田罗”媚笑起来,忽然改变了语气,“你忘不掉我是吗?你还在内疚吗?只要你给我一夜恩爱,我就能顺利转生,再没有未了的心愿了。过来吧!过来呀。吻我一下。”

  她地声音似乎有一把勾子,让包大同没办法掉头就走,而窗外的花蕾看得出他在挣扎,也看得出他心神混乱之下,中了那个附在这名巫女身体上的女鬼罗甜的鬼术。

  她地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划破了柔嫩的手心,而抱着她肩膀地海三涯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怕女儿晕倒,看样子早就冲进去大开杀戒了。就连伏在脚边,根本看不到房间内情况地废物都不停地抖着身子。

  房间之内,包大同像是挪不动脚一样,就这么眼看着女鬼罗甜附在巫女田罗身上,一步步走近,然后攀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你忘不了我。”她轻喃。

  “我忘不了你。”包大同跟着重复。

  “咣当”一声,窗外地花蕾再也忍耐不了观看这个场景,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接吻,转身就跑,没料到踢倒了种植草药的坛子,那声音响得好像惊天动地一样。

  这一下,包大同也清醒了过来,几步跑出房子,正看到花蕾面色苍白,而海三涯面色铁青着站在院子中。他有点慌,急忙道,“花骨朵,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海三涯断喝,“当着我女儿的面就卿卿我我,私下里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你明知道我女儿现在处在危险中,却和这个和你旧情人长得一样的女人外加一只女鬼待了一个下午。哼,小子,以后不要想再我女儿一面了。”

  “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包大同急得不知说什么好,可这场面确实无法解释。

  “让我打死这一鬼一巫,就不需要解释了。”海三涯的怒火不可抑止,伸指用力一弹。

  包大同深知海三涯的功力,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招,有可能把这两个女的全部打死,因此上前一拦,只觉得又冷又热一股气力直击在他的胸口,把他打得向后飞起,直撞在墙上,一下就受了伤。

  “大同!”一条人影扑过去喊,却有两个声音。

  海三涯冷哼一声,“真是有情有义,你对我女儿也不过如此。可惜我海三涯的女儿用不着你这脚踏几船的人。今天我就要打死这两个害人精,看你还能如何?”说着又是伸指一弹。

  包大同这回有了准备,连忙以金光指剑反击。

  他想逼着海三涯自保,这样女鬼和女巫才有逃生的机会,又考虑到海三涯实力太强,一下子就伤了他,所以用了全力。没想到海三涯第一下伤了包大同,怕女儿还是放不下他,第二下看似凶猛,却只用了一半力量,两下里一增一减,这回受伤的却是海三涯,虽然没有摔倒。却是向后退了几步,呕出几大口血来。

  这一下变故,包大同吓坏了,海三涯气坏了,没想到包大同居然为了不相干地人伤了他这个岳父,身体的伤害自然不必说,心灵和面子上的伤害怎么能够容忍。

  正要暴发雷霆之怒,突然听包大同叫了一声,“花蕾呢?”

  回头一看。他的宝贝女儿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不禁大急,再也顾不得理会包大同,快步冲出院子去找女儿。

  而包大同也想去追。迈步之下却发现根本不能动弹,震惊之下望着鬼巫合体的那个女人,怒道,“你给我做了什么手脚?”

  女人咯咯的笑。似乎很开心,“负心汉还能怎么对待,我已经封了你所有的灵穴,等我和主人办了事回来。再一点点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然后把你地魂魄送给主人!”

  “你恨我?”包大同惊讶异常。“明明是你缠着我。”

  “谁叫你自己动摇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爱你吗?我不会爱任何男人的。男人全部该死!”刚才还媚笑着的脸变为冷厉而恐怖,在包大同失去意识前。听到她恨声道,“三心二意地男人都不得好死!”

  …………………………………………

  花蕾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似乎不辩路径,只是快步离开那个宅子,先是跑到繁华地段乱走,最后漫无目的的、慢慢地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街心公园,没有人追上他,跟着她的,唯有那只狗而已。

  夏天还没有过去,所以虽然天已经晚了,平时这个时候公园内还是有不少人的。但今天,这

  知为什么停电了,偏巧还是朔月之日,到处黑漆漆地因为这个公园面临一个三岔路口,偶尔有车灯闪过,突然而刺目,照得傻不愣登的站在街口的一个高个子男人地身影若隐若现,公园内地树木景致也显得鬼影重重。

  花蕾一步步走到公园深处,似乎想把自己深深地埋葬。

  “别再走了,这儿挺好的,适合吃了你。”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声音里有着无法压抑地兴奋。

  花蕾这一下被惊得不轻,左右回顾,只有那只收留的流浪狗废物蹲在她身边,嘴巴一动一动,似乎就是它在说话。

  看着花蕾受惊吓的模样,“废物”笑了起来,“别怕,我不过是借了这只狗的身体,狗总归是不能说人话的。”

  “你是谁?”花蕾不禁微微后退,感到了巨大的危险。

  “我啊,从小可是抱过你呢,可惜你那混帐的父亲回来得早了一步,你的妈妈又宁愿自己死也不让我碰你,不然,咱们早就合为一体了,哪还用得上浪费二十年光阴,也不必费这样的事了。”废物向前走了一步,而花蕾则继续后退着。

  “你是那个恶灵!是你杀了我妈妈!杀了思思!杀了好多人!”花蕾又惊又怒。

  “我是杀了你妈妈,谁让她碍事!你是一颗小甘草,是我修炼所必须。”“废物”继续说,“可是你那同学不是我杀的,是罗甜的动的手,我不过是利用罗甜罢了。至于其他的,有异能的我才吃,一般的魂魄还入不了我的眼。怎么样,都这了这么多年了,让我吃了你吧,保证不疼。”

  “你休想!我爸和包大同会阻止你的,你绝不会得手!”花蕾一边说一边在手袋中摸索。

  “废物”仰天而笑,一只狗发出笑声,那情景可怕极了,“等他们找到你,你已经尸骨魂魄无存了,到时候他们会互相埋怨和憎恨,我则融合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还怕什么,他们两个敢来找我,纯粹是送死。”

  花蕾瞪大眼睛,“这是你的阴谋吗?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留下罗甜就是为了让我和大同产生误会,让心疼我的父亲和他自相残杀。你附在废物的身体里,就是要随时监视我们,我们在私下里所做的一切都不能逃脱你的眼睛。毕竟,谁会注意一只狗呢?也因为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才能够入我的梦对不对?我记起来了,那天大同和我说起田罗的事,你一直趴在门边的地上,所以你全听了去,也才能安排这出好戏,甚至你连大同的梦也入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由此知道了田罗的长相,再用法术制造出一个人来乱他的心,对不对?那个所谓的女巫田罗是个假人!”

  “呀,你很聪明呀,三言两语就猜出我的计划。可是,你不嫌晚点了吗?你的妒忌是你们这一群低下的人类失败的根源。”“废物”的声音变冷,“你们人类先有弱点,然后才好给我利用,包大同如果不是三心二意,你如果不是善妒,海三涯如果不是爱女心切,失去判断,那个女鬼如果不是执念深重,我怎么能成功?”

  花蕾呸了一口,“我看不起你!你实力这么强大,想吃我掉我却不敢正面一战,被我爸追了二十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如今还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真是恶心死了。大同说得对,一个人的勇气和他有多大能力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有人在我身边,你就不敢动手,你让我爸吓破了胆,就算我偶尔落单你还是不敢动,因为你怕暗中有人保护我,怕有人半路偷袭你!你费尽心机就是要我们大家离心离德,这时你才下手,你怕我们联手,到时候你伤的可不只是魂根了,你会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废物”的两条前腿抬了起来,似乎是一个蹲着的人站起身,不过那恶灵附在狗身里,限制了行动,就那么可笑的前腿扬着,眼睛里却放射出冷厉的光芒,“你惹怒我了,你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过你马上就不会嚣张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开发自己的异能,这样更好,倒省得我吃你下肚后再慢慢消化了!”

  “你吃不掉我,我爸和大同不会允许你,他们还会送你回地狱去!”花蕾怒喝,因为眼前这个东西杀了自己的母亲而充满了愤怒。如果可以,真想亲手为母亲报仇,可是她只是把包中的东西扑头盖脸扔向了“废物”。

  “废物”一张嘴,吐出一团暗紫黑色的气体,看来十分恶心。

  “一个才开始学习运用能力的小丫头也想伤了我吗?”它冷笑。

  气体遇到花蕾抛出的那个球,立即爆开了。但让那恶灵意外的是,那个小球并没有杀伤力,在半空中突然就消失不见。而就在它一愣的时候,花蕾猛踢了它占据的狗身一脚,她的鞋尖居然安装着代表人间至阳的八卦玉,害它就算灵力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地步,也只能脱离狗体。

  只见一缕黑烟从废物的额头窜出来,黑气一出,狗狗就委顿在地。花蕾想也没想,一弯身抱起人事不知的废物,头也不回的向一个方向跑去。

  “还想跑吗?没人会来救你!”恶灵嘲讽的喊了一声,才要去追,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回忆中,那么可怕回忆,二十年被追杀,惶惶不可终日,还有那一战,悲愤的海三涯打伤了它的魂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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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06:5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大结局
在它心生恐惧的时间里,花蕾已经迅速跑远,跑得从快过,看到一个树从,想也不想的跃身而入,正落到一个怀里。

  “宝贝,做得好。”一双强健的男人手臂拥住了她,同时在她唇上响亮的一吻,“你属小兔子的吗?跑得真快。”

  “包大同,你正经一点!”花蕾娇嗔的喊了一句,让这个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无厘头的男人严肃些。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嘻嘻哈哈的,而且周围这么多人,他居然就那么亲她!

  “好,我正经一点。”包大同眼神转柔,“去守自己的位置吧,一定要小心。”

  花蕾“嗯”了一声,立即又跑开了。

  这时,恶灵才从那记忆中恢复过来,震惊的感觉到周围树起了一道道强力的气场墙,虽然街心公园内还是漆黑一片,但有很多人的行迹已经显露。

  “我那个记忆包做得还不错吧?那些场景勾起你多少惨痛的回忆?”包大同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你实力这样强大,我家花骨朵的水平和你天差地远,什么法术也不能阻止你追上她,倒不如吓吓你更有效,怎么样,多年前的狼狈,今天还心有余悸吧?”

  “你怎么会在这儿?!”恶灵一瞬间就明白了,它踏入了一个陷阱。



  恶灵气得几乎变形,没想到自己精心的设计,还以为占尽了上风。原来全被人家发现了,这么多年它都能逃脱海三涯地追踪,没想到却载在这样一个小子手里。

  “你怎么发现的?”它问,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阵法的中央。但不知为什么,它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成倍增长。它暗喜,一边问着,一边等着力量再度提升。

  被发现就发现吧。本来想万无一失地,既然计划败露,大打一场也避免不了。本来它不太有把握。但力量此刻莫名其妙的提升。也许它有很大的机会。就算它不能赢。他们想捉住它也不可能,顶多再逃亡二十年。就不信他们还能灭了它!

  “你附在狗身上,而动物多多少少有些人类所没有的灵气,况且你用你强大地灵力成功的掩盖了自身气息,本来我们是发现不了的。”包大同一脸玩味的表情,似乎是来看猴戏,而不是生死相搏地,“可是你没有专业精神,要学狗就学像一点呀,遇到一点动静就跳起来去看、见到主人会摇尾巴、睡觉的时候经常换地方、公狗撒尿的时候要抬起一只腿、遇到发情地母狗会非常兴奋、要哈着主人、看到肉要和没命一样。我家废物平时都是这样,偶尔一、两项不对就算了,偏偏你一项这些特征也没有。

  你要知道,花骨朵是很爱狗地,有一丝不对就会发现,因为一只狗有算计地眼神,她还吓坏了。我出了拘留所,你就和我去了海府,之后一直潜伏在那儿,岂不知花骨朵当天晚上就感觉你不对劲了,可惜没有在意。当我去调查罗甜的时候,你开始让她做怪梦,她却越想越不对,趁你不在地时候和我岳父大人商量过,然后通知了我。既然你使用计策,我们就将计就计喽。”

  “不对,我监视了你们所有的电话!”恶灵不相信自己的精心设计就这样失败。

  “拜托,这世界有一种东西叫EMAIL,,道这些高科技啦。”包大同一副受不你的样子,“然后我们陪你演了这出戏,等你带着你的帮凶来追花骨朵,我的朋友阮瞻就跳进院子,解了施在我身上的法术禁制,我觉得最佳龙套奖应该颁给他。他很厉害哦,你是专挑他不在的时候才敢附上狗身的吧?唉,你别不服气,我们也是冒了险的,我可是真正被制住了,如果有一个地方配合不好,我真的会被那个疯女鬼治死,而我家花骨朵明知道你要吃她,还一直带你在身边,冒的险就更不用说了。可如果不这样,怎么能让你上当呢?只不过你谨慎的过头了,天天跟着我家花骨朵也不敢动手,大概是怕她开发了灵力,遇袭会挣扎,然后你让我岳父大人发现行迹,没有好下场吧?话说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种样子,居然是身材劲爆的美女外形,我还以为你是丑八怪或者干脆是妖精嘴脸呢,这让我怎么好下手?”

  “我想变成什么样,与你何干?”恶灵气得头顶冒烟。

  “不相干,只是觉得恶趣味。”

  “那你要如何?”

  “不如何,打呗!”包大同话题一转,立即从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英姿勃发,似乎全世界都踩在他脚下,那份自信和骄傲令恶灵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个小公园可是我岳父大人无意中发现的宝地,不计较金钱得失的苦心保护多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葬身之地。之前你在全国乱窜,可就是不敢来我岳父居住的城市,所以并不知情。这地方能使人灵力加倍增长,之前有个狗灵在这里变成了凶灵,花骨朵今天是特意带你来这里的,可不是失神之下乱走,而其他人在花骨朵带你满处乱转时早就埋伏好了。”他冷笑道,“你一直杂七杂八的废话。不就是想等灵力再强大些吗?我们也是一样啊。可是你算过没,你地灵力加倍,我们的灵力也加倍,可是我们人多哦,你一个孤家寡人已经处在下风了吧?”

  “好设计!”恶灵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设计害人很成功,没想到自己才是人家局中的棋子。

  “当然,这就是陷阱,可谁让你自己踏进来,还得意洋洋。”包大同目光和声音都转冷。“今天老子要速战速绝!先尝尝五星阵吧。”说着,一个小范围时空扭曲术,回到了自己应该所站的方位。

  顿时,这个小公园的五处地方散发出了人们肉眼不得见的五色光芒。空气瞬间变得异样的冷冽和炽热相间,只有那个举个牌子站在街角的傻小子有意无意的回头看看。

  “每回打架都让我站岗放哨。”他不满地嘟囓

  整理了手中的木牌,牌子上写:此处有凶案。请不

  他和其他普通人都不知道,黑漆漆的公园内部正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斗。就在包大同发布命令,宣布与恶灵开战地时候,他和海三涯、阮瞻、阿勇叔以及花蕾分别站在五个方位。因为人数不够,才开发自身灵能的花蕾也算做了五星阵法之一的守阵人,只不过她守在最易防守之位。左右两边各是包大同和海三涯。可以随时接应她。

  “谁说我是孤家寡人!”恶灵锐笑一声。让人感觉好像听到金属互相摩擦似的,难听之极。

  而随着它地话间。它伸手在胸前一扯,突然放出七、八条灵力线来,线的一端各拴在一个灵体,就像一个人溜了很多条狗一样。

  猛狗放出,张嘴就咬人,只不过他们改为以掐为主。

  守五阵的人早有准备,各施己招,花蕾是用力拍掌,灵力震魂;海三涯依旧是潇洒自若,好像是弹指神通一样的招式,但灵力最强,只弹中一个灵体,就让它立即魂飞魄散;阮瞻不耐烦地站在位子上,随手施出风刃,举重若轻;包大同好整以暇的一个个电火花施出,知道苦站在后面,脑子有病才会和几只傀儡拼命;而阿勇叔最帅,手里拿着一管小吹箭,吹出的箭遇到灵体就变成一团火焰,杀伤力居然最大!

  转眼间,那七、八个灵体就被消灭到还只剩下两个,就是罗甜和田罗,但这时田罗已经显了真身,竟然是个纸人,和那天去追杀两个知情者地纸人一样,是恶灵画出,然后由随便抓来地残魂附着。

  “包大同,你真地舍得杀我?”罗甜大叫。

  包大同无可奈何,“我与你有何关系,我只是想救你,为了你可怜的父母。说到底你是个自私地人,只想到自己的爱情,想没想过父母失去你会怎么样?”

  罗甜一窒,显然这话对她不是没有触动,“她呢?你也舍得她吗?”她指指那个画成田罗模样的纸人。

  “田罗已经死了,我会放下执着。今天就算她复活,我也不能让她伤害花蕾。你还执着什么?”

  罗甜还没有回话,因为恶灵一甩灵力线,把她拖了回去,再放出时,她的那纸人的眼睛中犯出了红光,显然恶灵加了很大灵力于这两人的身上。她们两个,一个齐齐冲花蕾而去。

  “她要突破!”包大同大喝一声,虽然在几个人中,他的灵力不是最强,但他的道法最正宗,所有的计策又是他想的,所以这次的行动说好以他为尊。

  众人听到他的呼喝,都注意着自己所守的方位,之后协防包大同和海三涯的位置,好让他们分出精力帮助花蕾。

  包大同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一抖,正击中罗甜的脸。纸包破碎,里面飘出几根长发,像是有意识一样,缠绕在罗甜的断肢上。

  她惨叫一声,本来凶猛的样子转为浑身发抖,似乎那两根头发有着千斤之力。

  这头发正是原来她身体所有,是包大同从她父母那里得来,提前加持了道法,魂魄遇到代表本体的东西,就算那恶力的控制力再强,罗甜也在挣扎一番后化为乌有,那两根长发忽悠飘起,哪怕千山万水,也要随风回到洒满父母悲伤的地方。

  而另一边,那纸人一扑之势虽猛。但海三涯还是分毫不乱,弹指而出地灵力弹在遇到纸人身外的强大结界后,忽尔化为了尖锥,只停滞数秒就钻入了结界,化为几个火球,在惨号声中,把那纸人烧个干净。

  这第一回合,似乎包大同一方赢了,但那恶灵却在狂笑声中突然暴起。原来它放出这些灵体,不过就是为了迫使五个人专心于防守,而它根本不在乎这些灵体的生死,只化身为一团黄绿色鬼火。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冲向阵的各个方位。

  圆形物体旋转起来再撞击其他地方,力量是很大的,何况这圆球是恶灵所化。它每撞击一处,强大的阴力就扑面而来,迎面而来的气息中似乎有无数冰冷的手,不断抓向守阵人。虽然大家齐心合力,互相支援,但却还是给迫得步步后退。包围圈慢慢向外扩散。而范围一大就更加不好守。

  五人之中。花蕾和阿勇叔地能力偏弱,所以把平均实力拉了下来。但没有他们,五星阵又不能建成,在那火球一番冲撞之下,五人都只是勉力支撑,甚至有些险象环生。

  “哈哈,人多又如何。”那恶灵怪笑,“今天看你们如何拿得下我。”它说得狂妄,可是意思软弱,因为从语气中听的出来,它已经不敢妄想今天能伤害花蕾,而是赌这么多人同样也无法伤害它。

  “借力打力吧!”包大同也很大声的叫,压过恶灵的狂笑。

  海三涯点点头,忽然咬破手指,把血珠弹到几个方向,就算场中因那恶灵而引起了狂风,血珠也丝毫不散,落到指向地位置上。

  其实海三涯本来就与恶灵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不过因为恶灵吃了太多有异能的魂魄而变得更强大,所以处在了下风,但有其他几人分散开恶灵的力量,他就轻松多了,如果不是为了今天把这恶灵一次消灭干净,他还要保护女儿,早就跃入场中和恶灵单挑了。

  恶灵虽然厉害,但最让人头疼地是它逃跑的功力,现在因为包大同之计策,它自己自投罗网,进入了他安心保护了许多年的这块禁地,相信消灭它是早晚的问题。

  海三涯地血珠遍洒了十几处地方,所到之处就有红光犯起,向地面上安装了探照灯一样,瞬时所有的红色光线就射向天空的一处,片刻间就好像在半空中搭了个尖顶地帐篷一样。

  “这叫天罗地网,你有本事再冲冲看。”包大同唇角一扯,有些挑衅之意。

  恶灵大怒,继而大慌,因为半空中密密麻麻地红线传来传来地阳力,压得它速度下降,再不能这样狂转。眼见它攻势暂收,包大同又叫道,“乱拳的上吧!”

  一边地阮瞻一直防守,早就不耐烦了,听到包大同发布命令,立即甩出一串风刃,那半圆形的锋利的灵力刀刃,气势惊人的在那红色天幕下横切竖掠,那恶灵惊呼连连着躲避,但仍然挨了几下。它恼羞成怒,向阮瞻一挥手,一对黑黝黝的爪子从半空中拍向阮瞻.

  包大同从不担心阮瞻的力量,但这恶灵的实力也着实令他惊讶,因为它竟然逼得阮瞻自保。眼见海三涯

  叔也向它一通狂攻,只有花蕾没有多大攻击力,只死方位,他连忙加入了战团。

  对付这样的BOSS级人物,像电火花、五行禁法这样的小招式显然还不够它垫牙的,所以他上来就是大招,金光指剑从各个方位袭击过去,间或搭配一下幽冥神剑之冰魄、焰心。

  此时,恶灵被逼得步步倒退,五星阵的包围圈在经过短暂分散后又再度聚拢。那恶灵眼看不妙,突然哀叫了一声,就好像有动物被杀时的惨叫,震得人心中不稳,花蕾更是差点摔倒。再看那恶灵,它幻化出来的美貌身体突然裂为了无数块,每块上都有几只眼睛眨或眨的,以分身对付包大同一派的群殴。

  那恶灵实力太强大,以一敌五还没落下风,当天幕之气弱下来,它开始疯狂反攻。

  “它是要冲出去。”海三涯与恶灵作战经验丰富,大声喊了一句。

  之前他吃过太多亏了,恶灵经常像一种昆虫一样断成几截。左冲右突,让人分辨不出它真正的魂根在哪里,就算消灭大多数魂身,只要真正地魂根跑掉,还是不能抓住它,它就像虫子一样可以再生。

  话音未落,就见那些魂身突然紧缩身体,之后拼着挨了几下,喷出黑色气柱。劲力分外强大,几个人不约而同回力自保,它们却借机向各个方位突破而去。

  海三涯心里大急,因为如果它跑掉。下回再抓可就难了。而它如果潜伏在暗处,以它掩盖自身气息的能力,他们可能会找不到它,这次它附在狗身上不就是如此吗?

  可是那些魂身动作太快了。和飞一样,而且又不知道哪个是正身,实在防不胜防。正焦急间,就见阮瞻已经把那对黑爪子消灭。施出凌厉的风刃,击中了大部分魂身,使它们如气泡一样膨胀破裂。极大的削弱了恶灵的力量。但还有残余的魂身向五星阵的外包围圈冲击而去。

  大概那恶灵知道情况不妙。时间一久它就要完蛋,所以这一冲之力相当强。几乎算是用尽力气了,但它们冲得凶,被弹回来的也猛,无一例外的落到场地正中。

  只听包大同哈哈大笑道,“老子地传家宝幸吧你,一般的邪物还不配我动用这个呢!”

  恶灵打得兴起,听到这个气坏了。散落在地上的魂身又回聚到了一起,仍然是个美人的样子,不过小了好几号,而且因气急败坏而变得狰狞。

  “呀,袖珍美人。我喜欢。”包大同一笑,向场内走了几步,其他人随他而动,这个五星阵地包围圈又小了很多,迫得那恶灵不住后退,渐渐接近了公园中心的一棵古树。

  恶灵感觉到了木气,不禁一阵高兴,因为它可以借木而遁,之前它从未在海三涯面前显露过此术,它感觉这简直是天赐福地与它。

  “都给我记住,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它嘶叫,魂体突然急速后飘,向树心撞去。

  可身在半空,它忽然感觉不对,因为自从进了这个公园,它的灵力是成倍增长的,但不知为什么,接近了这颗树,灵力却成倍下降,身在半空是就感觉它地力量已经快和一只普通小鬼差不多了。

  它大骇,又弹了原地,但那五个人类的攻击又轮番上来了,迫它后退,似乎就是要把它逼回古树那去。原来,他们是有预谋的,就是想让它在公园外围时因灵力增长而托大,然后在接近这棵怪事的时候,再因突然失力而惊慌。

  而且,他们几个人虽然分站不同地方位,却一直与古树保持一定的距离,想必灵力没有减少。这一增一减,形势立即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必须尽快冲出去!否则今天就真地葬送在这里了!

  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挡,恶灵起了鱼死网破之心,和它之前一味想逃地感觉就不同了。但包大同他们提前预料到它被逼到绝处,一定会疯狂反扑,所以守得紧密,死死防住五星阵。

  阵内,狂风大作,各色灵力地光线纵横交错,织成一张严密的网,网内地一团黑气要冲出来,灵力网却拼命把它压制在内。时间一久,五个人都负了点小伤,力量渐弱,而那恶灵势同疯狂,每一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方法,毕竟如果它被困住也一样是个死。

  形势此起彼伏,优势在双方之间摇摆,而不管五人用多大力量,就是不能逼得恶灵向古树再*近一步,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却没办法到手,包大同焦急起来。

  他的幽冥神箭只领会了两式,第三式的成功率非常之低,其实只是偶尔成功过一次,但看目前的情况,的确需要冒险一下。

  “阿瞻,掩护我!”他叫道,也不等阮瞻应声,忽然就放弃了一切防守,幸好阮瞻动作快,不然他差点给一只隐藏在风后的手掐住咽喉。

  可是他根本不管这些,双手弯弓搭箭,那无形的箭直对着恶灵的额头,心中念着父亲当年教导他时的话语,把精神全集中在双手之上。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成功了,天地清明,不成功,还有很多人要受害!

  他感觉全身经脉剧痛,好像把每一条血管中的力量都生生抽出来似地。连站立都非常困难,可是他心中却有些兴奋,因为唯一成功的那一次,就是这种感觉。

  那人类的普通眼睛无法看清的箭头慢慢变亮,发出最灿烂的银光,光中还有青蓝色光线张牙舞爪的闪动,耀目得连包大同也无法逼视。

  此刻,他的手臂也开始颤抖,不是没有力气了。也不是拉不动弓,而是这银箭似乎要拼命挣脱包大同的控制,要刺破空气而出!

  眼前,恶灵和他的四个伙伴还在顽抗。而最弱地花蕾一边,因为少了他的协助,形势已经危急了起来。

  “别急!别急!”他好像是对银箭说话,又似告诫自己。直到他感觉出最好的角度和力量,这才大喝了一声,“幽冥神箭之雷隐,去吧!”松开了弓弦。

  尖啸之声也不都是刺耳的。雷隐施出时地声音就好像鹰击长空时发出的那般好听。而且这第三式神箭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强大如那恶灵也无法闪避。

  它瞬间分解身体,意图让那一箭在虚无中穿过。没想到那箭近到它身前之时突然上飞。化为银光。笼罩在它所有魂身的头顶,并不是要射向它。而是直劈了下来。

  咔地一声响,雷炸开了,吓

  人一跳,包括包大同,之前他成功那次可没有这么大看那恶灵,变得焦黑的魂身再度聚在一起,但力量却减弱好多,海三涯不失时机的双掌连挥,数道强大地劲力把恶灵推向了古树那边,让它的魂身像一张煎饼一样贴上了树干。

  阿勇叔见状连忙吹出一只箭,那箭虽然没有幽冥神箭那么厉害,却像个最大号的钉子一样,把那恶灵活活钉在了树上。

  花蕾在一边欢呼一声。

  “别高兴太早,还没完哪。”海三涯朗声道,“除恶务尽。”说着对阿勇叔一挥手。

  阿勇叔立即放起吹箭,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树根下地一个铁皮箱子一按。就见那铁箱地盖子和侧壁全体慢慢地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就是那个曾经救过花蕾地八卦炉。

  “服了吧,袖珍焦炭美人,这是高科技加古老法术。”包大同骄傲的一抬下巴,“地狱里也没你的位置,做尽坏事也只能是灰飞烟来的下场。”

  “不!不要!”恶灵开始惨叫,引得小公园四周阴风阵阵,但这里阳气太烈了,没有任何一个邪物敢于*近。

  包大同等人并不犹豫和怜悯,各施自己的力量加诸于树顶,恶灵垂死挣扎,最后的力量幻化成几片乌云状的水气,试图阻住下降的正阳之气,但却没有用了,它只坚持了一会,就惨叫着掉入八卦炉中。

  想当初在凶宅案时,它化为灰色云层笼罩在凶宅顶上时是多么威风,那时它大概没想到,它也有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功的时候。

  “好了吗?”阮瞻急着回家陪老婆,没想到这一仗那么难打,耽误了不少时间。

  “还差一点。”包大同以手指比划了一下,“看到没有,那恶灵虽然被困入八卦炉,可是还要完全炼化它才算彻底结束。哎,阿瞻,你别急着动手,我家花骨朵在小时候是放在那炉中养着魂的,所以灵魂纯净,没有杂质,也所以让这恶灵这样垂涎三尺。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单独施力于此炉,鉴于那恶灵的强大,未必能使八卦炉发挥最大的炼化功效,而如果真要炼上个七七四十九天,就算海伯父摆得平区政府,可以强行不让附近居民进入这里,但时间一长,只怕生变。”

  “你的意思是要集中大家的力量一起施于此炉,这样速度才能加快?”阿勇叔问。

  包大同一挑大拇指,“阿勇叔聪明,但还是有一个问题,咱们请海老先生回答。”

  海三涯也不推辞,直接道,“那古树是吸灵力之木,就好像吸铁石一样,站在那古树所控制的气场范围之外,灵力加倍,而恶灵正在树根下,力量几乎被吸得消失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合力,一个小时内必炼化它。但是你们也知道,个人灵力不同,此炉受力又非常之纯,我们虽然联手,力量却有可能相生相克,到时只怕有反效果。”

  “那要怎样呢?”阮瞻问。

  “这就要看我女儿了,她的灵力与众不同,可以融合各人的力量,这也就是那恶灵非要吃掉她的原因。”海三涯答。

  阮瞻恍然大悟,“我说那恶灵怎么叫花蕾为小甘草呢。甘草就是在草药中起和中作用的,能调合各种药的药性。”

  “才知道啊,我老婆是天才。”因为眼看就要消灭恶灵,他们这一次兵行险招的计策圆满成功,包大同非常高兴,“现在别废话了,赶紧的把力量全施在那炉上,让我老婆和中和中。快呀,愣着干什么!”

  万籁俱寂的夜里,漆黑一片的街心小公园中,有几个身份神秘的人,隔空对着一个破旧的铜炉子挥手踢脚,足足两小小时。本来一个小时就行,为了保险起见,又加了一个小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精神病人集体从医院跑出来呢。

  而那炉子不停抖动,直到最后一刻还有黑烟冒出,似乎那恶灵不甘心化为灰烬。这时,斜刺里突然窜出的一条狗,对着那炉子撒了一泡狗尿,以秽制秽,才结束了这一切的一切。

  “阮瞻,你去哪儿?”从街心公园出来后,包大同看阮瞻向相反方向走去,不禁问道。

  “找我老婆。”

  “阿勇叔,您又是去哪儿?”包大同看阿勇叔急匆匆去开车,不禁又问。

  “也去找我老婆。”

  “你总没老婆可找吧?”他瞪着一脸没好气的石界。

  “我去找个女人当老婆,以我超凡脱俗的美貌,不容易吗?”说着大步离开。

  “你呢?”他低头看看那只狗狗。

  狗儿没理它,远远看到一只野猫,立即兴奋的追了过去。

  “好吧,现在就剩下咱们三个人了。”包大同看了一眼把八卦炉努力搬上车子的海三涯,又伸手揽着花蕾的腰。

  “明天会把园丁吓一跳的,肯定会传这边出现了灵异事件,毕竟莫名其妙的停电,花园内一片狼藉,而且没有人听到什么和看到什么,实在太奇怪了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花蕾笑着问,只觉得跟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找到幸福。

  终于解除了危机了,她和父亲都心情舒畅,所以包大同这样唠叨,父亲也没有介意,反而微笑着倾听。

  “我们上车说。”包大同拉着花蕾的手,做到了车后座上,居然让未来的岳父大人当司机。

  “那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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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9 07:0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终于写完了。

    共八个故事,将近七十万字,终于在我的笔下再一次截稿,再一次告一段落了。回想起写每一个故事时的绞尽脑汁、煞费苦心,感觉真是很累,但现在突然放下,又非常舍不得。

    不过往开里想,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个故事的结束,就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说不定,那是一个更加精彩的故事。

    其实写这套《零杂志》,是我第一次尝试写由短小的中篇故事组成一个长篇,写成一个以一条主线为基础的系列故事,对我而言,这种经历算是新鲜有趣的。

    但说实话,写的时候感觉有些困难。尤其刚开始写的时候,还真有的点不适应,要在八万多字的篇幅内包含灵异部分、推理部分、言情部分、甚至玄幻部分,实在是不容易的事,特别是还要加上一点小小的幽默和温馨。

    不敢说我完成的好,但至少,我尽力了。尽力给读者奉上一个好的故事,让大家开心,我也开心。而且这样的写作经历锻炼了我的笔力,对我今后写出更好的作品奉献给大家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跟大家交个底,我有一个灵异题材的创意,自认为相当不错哦,但是因为现在太忙,没有时间写,我不能确定何时写,因为怕有意外的事耽误而跳票,或者国家又禁灵异什么的,但是明年春天大家来可以来这本书看看,如果我写,就会通知大家,如果不能写,也会报告我本人的新动向。

    喜欢我写的灵异书的朋友,如果书架有地方,先不要下架这本书,这样我下回发作品相关,通知大家新书消息的时候,您不至于看不到。

    没什么说的了,感谢大家多日来的支持,暂时分别,希望以后还能看到大家的影子,而大家也可以看到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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