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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憨山大师游到盘山千像峰,登上盘山顶时,见山顶旁的石岩里住着一位隐者,灰色的头发,土色的面脸。大师进去向他作礼,可他头也不抬,只是凝心端坐;问他什么话,也不吭一声,大师意识到这隐者非同一般,就在旁边打起坐来。过了一会儿,隐者起来烧茶,烧开后就倒了一杯自喝,大师见了也端了一杯喝。喝完茶,隐者把茶具放回原处,依旧默不作声地打起坐来,大师也仿照他去做。
又过了一会儿,隐者起来烧饭,烧熟后,就盛了一碗自顾自在那里吃起来,大师也盛了一碗与他通吃。饭后,隐者又端坐如故,大师也仿着端坐。到了夜晚,隐者起身到山岩外经行,大师也跟他一起经行。
第二天,隐者就不再动身了,大师按隐者的茶饭时间,准时地烧茶烧饭,两人吃后,又依然静坐参究,入夜又同去经行。这样在寂然无声中一直度过了七日,隐者这才开口问大师:“你从哪儿来?”“南方来。”“来这里作什么?”“特地来访隐者。”“隐者的面目是如此平凡,并没有什么特别呀?”“我一进门早已看破了!”隐者听了笑着说:“我住这里三十多年,今日才遇到一个同风!”于是留大师住下,大师也感到遇上高人正好求学,也就住了下来。有一天夜晚,大师照例到岩前经行。在经行中,忽然顶门响起了轰隆之声,犹如炸雷一样,瞬间山河大地,身心世界,豁然顿空。这空性不是眼根与空尘相对的“空”可以比拟,而是与心相应的空定境界。大师在这空定中,约过了五寸香的时间,才慢慢地感觉身体的存在,又慢慢地感到脚下土地的坚实,睁开眼慢慢地见到了山河大地。身体的一切生理功能又恢复到以前一样。身体似乎有一股风托着一般,轻松愉快,心的受用也无法形容,这正是奢摩他的正定境界 。
大师回到岩中,隐者问他:“你今晚经行,为何这样长久?”大师把经行中的境界一一告诉了他。隐者深沉地告诫说:“你这还在空色蕴境界中,不是本有的心性。我住这里三十多年,除了阴雨风雪以外,每夜经行都有这样的境界,如果你不著在这境界上,就不会被它迷了本有的心性!”憨山大师听了十分尊敬他的教诲,很高兴地作礼致谢。(出自《憨山大师的一生》宋智明编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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