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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岁老人:我被日本细菌工厂关押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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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9 18:41: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由一汽集团富奥散热器公司正门进入,向前走100多米,就可以看到一座水泥烟囱———这里,曾是日本关东军第一○○部队驻地,这个“担负的是特殊的秘密任务”的细菌恶魔,给中华民族造成的巨大伤害,罄竹难书。
年产炭疽菌1000余公斤
1936年春,日本裕仁天皇颁布敕令在中国东北建立两支专门从事细菌战准备的部队,即驻哈尔滨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和驻长春孟家屯的“关东军兽类防疫部”(1940年后分别称为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与臭名昭著的七三一部队不同,一○○部队研制的细菌武器并不是用于污染人类居住区,从而造成人间疫病传染与死亡的,而是用细菌污染牧场、贮水池,制造牲畜之间或农作物之间的疫病传染与死亡。该部队名义上虽隶属于关东军司令部,由关东军司令部兽医部指导,但实际上直接听命于日本帝国大本营参谋本部。

  多年从事东北沦陷史研究的吉林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霍燎原介绍说,除在大连、拉古(位于牡丹江市郊)、克山设立的三个支队外,一○○部队在长春设立了第一至第四部和总务部,分别负责研究鼻疽、炭疽热、传染性贫血、羊痘、牛瘟、黑穗病等能导致牲畜或农作物死亡的病菌以及鼠疫,同时培养细菌战技术人员。该部队实验用的大批牲畜是由日伪当局把民众饲养的牲畜作为“剿匪的缴获”运来。据1941年日伪时期的一张报纸记载,日军在当时的辽西省和热河省及长城以北地区推行“集家并屯”政策时,曾将村民饲养的748700头牲畜转交给了一○○部队。

  在一○○部队从事细菌战的人员约有800人,其中三分之二是兽医学、医学、生物学、细菌学、化学、农艺学等方面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其生产能力相当大,原关东军兽医部长高桥隆笃被俘后供认:“第一○○部队在1941到1942年,一年内就生产制造了1000余公斤炭疽菌、500余公斤鼻疽菌、其他化学毒药为100公斤。”如果这些细菌全部用在战场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些细菌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我们可以根据一○○部队第二部第六分部长平樱全作被俘时描述的情形来想象一下:“进入地下仓库,须有特别许可证,并要用浸透防疫、防毒药水的口罩将口鼻捂严严的,还要戴上特制的胶皮手套,才能去拿特制的铁盒。因为铁盒里装有最烈性的细菌或化学毒药,所以必须防备对自身的污染。为保密起见,这些特制的铁盒上只用油漆涂写号码,决不许写上细菌或化学药物的名称。”与“七三一”一样用活人做细菌实验

  一○○部队的研究工作并非仅停留在研究室内或牛马等动物身上,还惨无人道地用活人做细菌实验。“一○○部队实验用的活人一般由日本宪兵队把在各地捕到的‘反满抗日分子’和其他民众通过‘特殊运送’运来。”霍燎原研究员介绍说,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之后,运往一○○部队的活人开始多了起来,据该部医生中村吉二供认:“宪兵队几乎每星期都往一○○部队运送活人作实验。”住在一○○部队附近的农民刘方仁曾被抓去当苦力,他曾亲眼看见一名姓杨的马车夫被日本军医拖进一○○部队,诬说杨得了传染病。等杨从隔离室被推出时,浑身缠满白布,再也没放出来。日本投降后,刘方仁到被炸毁的工厂残址,还发现牲畜棚外有一个大坑,里面残存着人的头、手和脚的骨头。

  除少数留做继续实验用,大多数被实验者都被处死了。原一○○部队实验员三友一男曾多次参与用活人实验细菌效能,他被俘后供认:“1944年八九月间……用七八个被捕的俄国人和中国人进行过实验……有一人受实验后身体虚弱得已经不能用来进行实验了,松井(另一工作人员)叫我注射一针氰化钾,把他毒死。”日本宪兵中尉中岛也曾当着三友一男的面,将两名“实验材料”枪杀,原因是他们已经做过多次实验,不能再用了。

  霍燎原告诉记者,一○○部队杀害了多少人尚无具体统计,但从1950年2月14日《长春新报》上刊登的《孟家屯日寇细菌工厂纪实》中可以看出些端倪:“1949年春,当地老乡为了挖肥料上地,结果挖出来的有马骨,也有人骨,后来越挖发现人的尸体越多……郑洪生老乡说:‘掩埋场西边一里来地一长条,完全埋的是人’,张子斌老乡讲:‘不仅上面是人,挖到六尺至一丈深,还有人的尸骨’。战败后把染病牲畜赶进村庄

  “对苏作战一经开始,假如日军由于军事上的需要,转移退却到大兴安岭的话,就要用细菌或毒药对所有的河流、水库、水井进行污染,将所有的农作物毁掉,将所有的牛羊毒死。”从战场上缴获来的这段关东军司令部命令可以看出一○○部队的主要任务。既然创建的目的不只是实验、生产细菌武器,而是在实战中应用这些细菌武器,一○○部队“自然而然”地会进行一些“演习”。

  1943年9月,日军在中苏边境组织所谓“关特演”的军事演习,关东军司令部要求一○○部队参加,以300头牛马为目标进行细菌战的实验,结果牛马全部倒毙;1945年6月,一○○部队参加了在秦皇岛举行的日军驻冀东部队的军事演习,其间共演习两次,有一次是由飞机投下无声炸弹,导致被害中国居民呼吸困难,直至口中流血而死;为在中苏边境进行细菌战做充分准备,关东军司令部还命令做一次假想的“远征演习”,将藏在山沟里的牲畜分别染上炭疽热菌、鼻疽菌、牛瘟菌、羊痘菌,等待日苏战争的爆发。1945年8月7日苏军突破中苏边境的日军防线,一○○部队别动队按原计划将染有病菌的牲畜全部赶到苏军后方,但别动队队员却被苏军抓获……每一次演习都给附近的老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1940年夏,长春市农安县突然发生奇怪的混合鼠疫,说奇怪是因为这种鼠疫本该在冬季流行。日伪当局随即派人去防疫,而防疫人员却在农安进行了细菌实验,当时死亡的近300人中有很多是被细菌武器杀害的。

  日本宣布投降后,一○○部队还在继续犯罪。1945年8月20日,其属下二六三○支队技术员桑原明等人还将鼻疽菌掺入燕麦里,喂给60匹马,然后全部驱赶到附近的村庄里,结果该村的马全都染上了鼻疽疫。苏联红军快到来时,日寇还给每个劳工注射了一针,当时仅长春市双阳县的300多名劳工中就死了60多人,能够活着出去的,也都染上了严重的霍痢拉(一种毒性痢疾)。当时住在附近的一些农民也没有逃脱魔掌,村民阎洪喜被一○○部队抓去后强行注射了一针毒剂,放回来后,阎家5口人都得了伤寒病,最后只活下来祖孙二人。现年88岁的刘英志老人也回忆说:“1945年,长春及双阳大范围流行霍乱,人只要一染上就上吐下泻,死了不少人。后来政府一查,才知道是一○○部队干的。”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瘟疫造成的伤亡十分严重,直到1950年,长春部分市区及周边城镇仍无法居住。

  关东军第一○○部队建立后,分别在大连、拉古(位于牡丹江市郊)、克山设立了三个支队。同时,在长春孟家屯营房还设立了第一至第四部和总务部。自1941年7月起,关东军司令部所指挥的部队里都设有军团兽医部队,配合一○○部队的研究工作。一○○部队所需经费是“依据需要,无限制地拨款”。据有关资料记载,自1941年1月至1945年4月1日,一○○部队总计领到的经费就有100万日元。

  记者感言细菌恶魔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为实现侵略中国的妄想,日寇可谓处心积虑,穷其所能,不仅用枪炮和刺刀来“镇压”中华儿女的反抗,还动用了为人类所不耻的细菌武器,甚至连牲畜和农作物也不放过。其目的何其阴险!其用心何其卑鄙!其手段何其恶毒!然而,历史是公正的,侵略者的暴行终以失败而告终。60年过去了,以消灭军马和家畜为目标的“细菌大本营”旧址,如今也已发展成为长春市工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日本关东军第一○○部队,也同其他细菌恶魔一样,把自己永远地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遗址位置

  “一汽”散热器厂院内曾是日本从事细菌实验的100号部队所在地,已被定为警示性遗产保护地

  →被抓原因

  1944年6月,因为参加抗议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活动,李开成被关押起来

  →痛苦记忆

  两个人抡起四楞棒子朝他的小腿骨猛地打去,随后他又被吊在空中,鲜血从脚心处不停往下淌

  →幸运脱险

  被关押一年多后,李开成被日军从长春向吉林转移的途中,遇到同胞,幸运地被解救出来

  4月27日,一位83岁的老人打来电话称,64年前他被设在长春的日本细菌工厂抓去过,现在想到细菌工厂遗址,去凭吊在那里被用做细菌实验的无辜生命……

  寻找遗址

  “就是这!就是这!”

  次日一早,寻找文化发生地考查组组长曹保明和记者一起陪同老人,驱车朝长春西北方向进发,寻找这个用“活体”做实验的秘密杀人工厂。老人叫李开成,退休前是长春一所中学的教师。老人说,长春日本细菌工厂遗址位于“一汽”散热器厂院内,过去是日本专门从事细菌实验的100号部队所在地。

  100号部队表面上是个用动物做实验的部队,对外称“关东军军马防疫站”,事实上,这里还用活人做细菌实验。当年,设立在长春市区西北的100号部队占地面积为6000多平方米。

  走进“一汽”散热器厂院内,远远就看见100号部队火化炉(炼人炉)遗址的大烟囱,“就是这!就是这!”李开成老先生指着烟囱和院墙残迹说,“人和马都在这里炼,太惨了……”突然,李先生瞅见了在火化炉正北不远处的两栋红房,他立即拉着我们奔过去,指着一栋现已成散热器厂仓库的房子辨别了许久,突然说,“对了!就是这,这就是当年关押我的地方。”老人悲痛的泪水像决口的江河奔涌而出……

  B

  老人回忆

  头套黑布双手捆绑后踏上一辆囚车

  李开成老人努力平复着思绪,缓缓讲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关押

  64年前被送进100号部队

  1944年6月,在伪满新京特别市第一国民高等学校读三年级的李开成,被人套上一个黑布套子,双手捆绑后踏上一辆囚车。老人回忆,他当时什么也看不到,大约转了三四十分钟,车停了下来。下车后他被摘下头套,眼前是一栋大房子,他被推进走廊才发现,里面是若干小房间。一个人指着写有四号的房间说:“进去!”

  直到被解救,李开成才知道这里就是100号部队的实验基地,当时伪首都警察厅在这里专门设了一个“100号部队特务科”。这个科的“特殊”任务就是把一些涉嫌破坏“伪满治安法”的人带到这里审,能审出结果的就“判刑”,审不出结果的,就直接投到100号部队的实验室里,成为细菌实验材料。在押人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审讯室在这栋监舍的南侧,紧挨着一个马厩,我被押往审讯室时,因为走得慢,被狠狠地踢了一脚。”李开成老人看着眼前这排红砖平房,喃喃低语着。老人回忆说,那是一间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屋子,有大玻璃隔着,透过玻璃看,里面也有四五十平方米。地上摆满了刑具,老虎凳、钢丝架、绑人的木柱子、灌辣椒水的木桶……房上吊下几根大绳,叫“大挂”,是用来将人吊起的。地上还有一个圆圆的铁皮炉子,里面烧着红红的炭火,三四把烙铁插在里边……玻璃后面的大屋墙上,挂着剪子、镊子、锯人骨头的骨锯,还有吊挂人体脏器用的挂架。

  四楞木棍猛打腿骨

  一个日本军人向他走来,他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觉得有拳头向他的两腮左右开弓打来。李开成只觉得眼冒金星,昏倒在地。“起来!”打他的那个人恶狠狠地抓住李开成的前衣襟,把他又拉了起来。接着,有两名手持四楞棒子的人朝他走来,不由分说抡起四楞棒子朝他的小腿骨正面猛地打去。钻心的剧痛让李开成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腿骨已裂了,他在地上翻滚着,可酷刑并没结束,两个打手扔下 四楞棒子,从兜里掏出绳子,紧紧勒住他的大拇指,又将绳子另一端连接在从房上悬下来的“大挂”上。一按电钮,李开成大叫一声,就被“大挂”猛地吊在了空中。他低头一看,两条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从脚心处不停地往下淌。

  逃出

  被转移途中获同胞相救

  1945年秋天,前苏联飞机向长春的日军大本营投下两颗炸弹,日本人感觉到末日即将到来,已无心恋战,把李开成等进步青年捆上双手,三人一组地拉出来,向吉林转移。由于日本人倒台的消息不断传来,一些人砸开学校兵营仓库的门,持械往市里进发,看见日本人押着一队人,这支队伍立刻冲上来,日本兵一见,立刻往城里跑。一个人上来问李开成说:“你们从哪来?”“监狱。”“犯的什么罪?”“政治犯。读革命书刊……”队伍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这都是咱们的弟兄!立刻释放!同志们!兄弟们,你们现在自由啦!”当天夜里,李开成回到了家,回到了他离开一年多的家。

  C

  老师回忆

  “他是班里唯一因抗日被捕的学生”

  李开成被捕时的班主任叫顾俊杰,老人现居辽宁丹东,今年已90岁高龄。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他回忆说,当时在伪满新京特别市第一国民高等学校任教,李开成是他的学生,老人说:“开成为人十分耿直,很爽朗,因为参加抗议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活动,被关押起来。”顾俊杰老人说,李开成是班里唯一一个因抗日而被捕的学生,他们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

  长春解放后,李开成曾经和健在的几位当年被捕的同伴一起来到100号部队原址,在这片日本人逃跑前炸毁罪证的破楼废墟前又一次地痛哭。这里,已被长春市人民政府确定为警示性遗产保护地,将对外开放,让我们的子孙铭记那段无法忘却的历史。
 楼主| 发表于 2017-9-29 18:5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中国东北不久,就在哈尔滨市南郊的平房区建立了一座细菌杀人工厂,其代号为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亦诡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这个罪恶的魔窟,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今天,它虽然仅存一点残垣断壁,但是,它的罪恶历史却永远存在于人民的记忆中。

    从石井细菌研究所到731部队

    20世纪30年代,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实现其对外侵略扩张的野心,着手从事细菌武器的研究工作,以便在必要时进行细菌战。1931年,日本军国主义侵占中国东北以后,日本陆军省和日军参谋本部根据日本天皇摄政裕仁的敕令,在中国东北组织了石井细菌研究所。他们纠集了一批日本细菌学者秘密地进行细菌武器研究。曾任日本关东军医务局局长的木尾冢龙二,就是运用细菌武器的鼓吹者,他竭力支持和推荐石井四郎以侵略战争为目的而加紧研究细菌武器。
    石井四郎是日本著名的医学家和细菌学家。1924年他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当研究生时,专门研究病理学和细菌学。
    1928充当了东京军医院军医,后来被派出国考察,周游欧洲。回国后竭力进行细菌战的鼓动工作,在军医学院及日军参谋本部里成了一个时髦的人物。石井四郎鼓动细菌武器研究的主张,得到了日本陆军省务署长永田少将的称许,也得到了日军参谋本部战略部第一课课长铃木大佐的支持,让他亲自领导在中国建立的细菌研究所。
    在石井细菌研究所成立的同时,日本帝国主义先后在中国华中、华北、华南和东北建立了几个细菌研究部门和为细菌研究服务的机关。
    石井细菌研究所,匿名称“石井部队”,也称“加茂部队”或“奈良部队”,开始,说是设在滨江站附近,实际上是在东北拉滨线(拉法—哈尔滨)上背荫河建立的中马城细菌工厂。那是1933年(大同二年)八月建立的。翌年转移。
    1936年,日本陆军省和日军参谋本部又根据日本天皇摄政裕仁的敕令,在中国东北建立了两个细菌部队:一个是在长春以南五公里的孟家屯附近的华人村建立的93号军事基地——“关东军兽类传染病实验局”(也称“关东军兽医防疫研究所”,匿名“100号部队”),另一个就是在哈尔滨以南20公里的平房建立的17号军事基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或称“关东军用水供应及疾病预防局”,也称“东乡部队”)。
如果说它是由背荫河移驻来的,不如说它是石井部队的扩大。
    1941年6月德国法西斯进攻苏联以后,改名关东军第731部队。1945年5月,在苏联反击德国法西斯的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形势下,日本帝国主义作垂死挣扎,又把731部队改称关东军第25202部队。

    十七号军事基地的建立

    1936年日本帝国主义选定平房站以北四公里处的正黄旗五屯、正黄旗头屯、正黄旗三屯、三家子、黄家窝堡、刘家窝堡的中间地带,建立17号军事基地——细菌杀人工厂(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从此,平房就成为这六个村屯中间的6.1平方公里的代称。
    1936年春,日本侵略者派人来到这里进行勘测和规划,并在军事用地四周钉上了标桩。是年秋天,通过日伪当局出示布告,强行命令黄家窝堡限期搬迁,把这屯的大部分居民撵到正黄旗四屯以远的地方,随后就把全屯120垧良田全部强占,变成了731部队的军事用地。从此,黄家窝堡这个地名就在地图上消失了。转过年,三家子、刘家窝堡也被令其强迁。1938年阴历八月十五日,日伪当局强令正黄旗头屯、正黄旗五屯迁移,限期一个月,逾期不搬者以法论处,并把房子烧掉。正黄旗五屯西南的一片百十垧地被占用修建了细菌工厂,东南角的百十垧地占用后修了飞机场,全屯340户人家,除了投亲靠友外,绝大部分住户被撵到该屯西北的裴家窝堡(后来叫新五屯),正黄旗五屯变成了建筑细菌工厂的劳工棚。被撵的居民由于无钱盖房,有80%的住户只好搭设“地窨子”度日。正黄旗头屯位于731部队的西北角,村南的170垧地被占用,全屯140户居民被撵得无处安身,有的被撵至双城县境内。
    从1936年到1938年,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强占民田700垧,强迁村屯5个,拆毁民房1700多间,使600余户居民流离失所。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霸占土地,强占民房,给平房人民带来了巨大损失。当时,一般地价为每垧地400多元,731部队征用每垧出价120余元,除掉日伪官吏从中盘剥克扣,中国农民拿到手的不足100元钱。再拿房价来说,当时每间草房满值300元钱,731部队占用,对好房每间只给60元钱,对旧房每间只给三四十元钱,对有的房子根本不给分文。迁屯当时正值秋季,新粮没打下来,农民只好吞菜度命。无处安身,无米下锅,被迁居民饥寒交迫,其中不少人被夺去了生命。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就在中国人民的尸骨堆上修建起了细菌杀人工厂、飞机场以及宿舍、娱乐场所。

    特别军事区域

    1939年这个细菌杀人工厂刚建成,日伪当局就把以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驻地为中心,东至后二道沟,南至韩家店,西至正黄旗三屯、正黄旗四屯,北至新五屯的方圆32.24平方公里的地方划为特别军事区域。在这个区域的四周插上界牌,日本关东军司令部颁布了1539号训令,规定“平房石井部队房屋(围墙以内)均指定为特别军事建筑物”,为保密起见,规定“在附件要图上所标明乙号地段内,禁止建筑二层以上的新房屋”,“对民用航空(满洲航空株式会社)指定有航空线和禁航地带”。在这个区域内,由日本宪兵队和伪平房警察所严密地封锁着,并进行着法西斯式的专制管理。没有居住证明书不准停留,就连在田地里劳动的农民,也得随身携带特别居住证明书。如果没有居住证明书,一经查出就以政治嫌疑犯的罪名抓起来。在这个“特别军事区域”的上空有日本警备飞机巡航,严禁外部飞机进入这个空域。他们把从周家到平房站以北的孙家站这段路程称作“六十里地国境线”,火车路过平房站,在前一站必须把窗帘放下,不准向车外了望。如有人向外偷看,就以政治嫌疑犯的罪名关进警察署。当时人们痛恨地说:“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都没有人身自由!”
    细菌研究、生产和试验的中心区域,设立了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用高墙围着,墙上架设高压电网,墙外设置防护壕。在围墙四周设立东、南、西、北四处卫兵所。南门只允许731部队本部人员出入使用;西门平时关闭着,特殊情况可以使用;东门和北门是中国劳工上下班的必经之关。
    沿着围墙有日本军人巡逻,在动力班大烟囱、给水塔和“方型楼”的南北制高点设了望监视哨,主要监视中国人的行动。
    第二道防线,设在“方型楼”的四周,圈有土墙,占地79200平方米。这里有一座连接式的三层高的方型高大建筑物,它的主楼走廊连通着总务部、诊疗部,还通过地下道连通解剖室和焚尸炉。这里是细菌研究、生产和试验的中心场所。在主楼两侧的空场上,设有两处秘密监狱,关押着被试验的人,由石井四郎的二哥次男刚男亲自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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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9 18:52:38 | 显示全部楼层
    “方型楼”这个地方,可以说是731部队的绝密要害部位,戒备森严,不仅中国人不得进入,而且日本有关人员进入也得经过严格地审查,中国劳工只能在第二道防线以外被迫从事繁重的劳动。
    为了保密,细菌工厂的建筑都由日本专业人员进行设计,由日本关东军御用单位——铃木和大铃建设株式会社进行施工,中国劳工只是当作苦力去使用。他们从中国各地强抓或骗招大批中国劳工。劳动是强制性的,进来后每人的名字都以号码代替,每天出入工地都是日本兵武装押送。在细菌投产阶段,劳工的来源稍有变化,少部分劳工是从外地骗招来的,大部分是从“特别军事区”域内摊派而来。当时规定,凡是17岁至50岁的男性劳动力,每年出劳役四个月。如果一家有三个劳动力,就得有一名劳动力长年服劳役。
    无论是从外地骗招的劳工,还是从本地摊派的劳工,来到这里都失去了人身自由。对每个劳工颁发劳工证明书,每天上工前集合点名,还得集体背诵国民训。上工时,得出示劳工证明书。在工地上只能在指定地点劳动,不准东张西望,交头接耳,更不准和其他班的劳工接触。下工后路过门岗都得搜身检查。在劳工之间实行十人联保制,如果有一人“越轨”或逃跑,就拿其余九人是问。
    劳工们的活动随时受到监视。对待劳工除了有劳务组织的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进行管理和监督外,还由日本班长进行全面管制。731部队还经常秘密派出“化装劳工”,混进劳工的各个班,他们很少干活,对其他劳工进行秘密监视。
    有一次,一个“化装劳工”向日本人打了个“小报告”,八木班的劳工赵玉良、张朝德被日本工头“大红脸”传了去,让他俩面对面地站立,相互打嘴巴子,他们管这种体罚叫打“协和嘴巴子”。1943年春,有一个海城来的劳工,因年纪大,人们叫他老李头。他在点名时晚到一步,被劳务中队长连打两个嘴巴子,把棉帽子都打掉了。接着有个叫竹烈的朝鲜人监工甩起鞭子把老李头抽得鼻口蹿血,差点病死。
    731部队不管劳工们的死活。1944年10月,进来了800多名劳工,是用火车从海城、大石桥、锦州运来的。火车一到平房站就发现死了一个。当时说他是得了传染病,731部队以防疫为名迫使劳工脱光衣服,并把衣物都扔进大锅里进行热气消毒,衣服捞出来以后根本不能穿了。劳工们被隔离两天以后,光着身子被押进劳工棚里。劳工们连冻带饿,不少人病倒在炕上,死人的情况连续发生,不到两个月仅剩下200多人了。据在动力班当过劳工的潘义勇回忆,1942年7月,有个叫王纯×的劳工,因上顿接下顿的吃苞米和橡子混合面窝窝头,得了肠梗阻,官方又不管,自己又没钱医治,不久就折腾死了。在动力班当过劳工的金国忠,曾看到海城劳工有十多个病倒了,官方不仅不给医治,还催促患病的劳工上工。
    第二天就有两个劳工病死,还是同屋的难友把尸体埋在“劳工坟”里。
    据在731部队当过劳工的多人证实,正黄旗五屯北门外的“劳工坟”里,每天都有新增加的坟堆,仅四五年这里就埋葬中国劳工的尸体上千具,直到60年代,这些坟包还显而易见。

    东乡村概貌

    日本关东军731部队的驻地位于正黄旗五屯、正黄旗头屯、正黄旗三屯、三家子、黄家窝堡、刘家窝堡的中间地带。
    距细菌研究、生产和试验中心——“方型楼”西南1000米处,连排着22栋楼房,这是日本人单身宿舍、日本家族宿舍和高等官宿舍。这地方原来没有名字,731部队占据后,因该部队曾称之为“东乡部队”,故把这个地方叫“东乡村”。
    在“东乡村”的东部设有一座千人座席的大礼堂,大礼堂的内厅设有图书馆、酒巴间,在“东乡村”的四周还有游泳池、小花园、小酒巴间、洗澡塘、饭馆、鱼菜供应部、运动场、日本人妓院等,这是731部队队员及其军属寻欢作乐的场所;在它的东北部的动力班,是发电所、取暖锅炉房、给水所,担负着细菌工厂和日本人住宅区的供电、供热、供水的任务;在它北侧是由四幢平房组成的日本家族医院,供日本军人及其家属医病之用。在它的西北角是东乡神社,日本军人及其军属常来这里朝拜天皇;日本小学校,原来设在“东乡村”东部,后来迁至“东乡神社”西边。
    在“东乡村”范围内,允许中国人靠近。附近农村的农民经常担着鲜菜、鸡蛋到这里叫卖,有时还可以收揽些拆、洗、缝、补的活计,不过这里可是个危险地带,随时都有中国人挨打受骂事件发生,甚至发生过流血事件。
    当时,731部队的队员及其家属虽然生活在这个“世外桃园”里,但是也感到生活的枯燥和寂寞。队员们只能活动在工作岗位和居住区之间,就是在业余时间,也不能随便外出。
    有时经过批准,才可成帮结伙地到郊外游玩或改着便装到50多里以外的松花江边游览。队员及其家属大部分业余时间消磨在种植蔬菜和花草上。据当时在劳务班当过苦工的中国人证实,日本人特别是那些少年队员经常愁眉苦脸,甚至流露出厌倦工作的思念家乡之情。

    庞大的组织机构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是日本军国主义准备细菌战的特种部队,在战略上占有重要地位。日本军人所谓的“小小的哈尔滨,大大的平房”,在某种意义上正说明了这一点。就其规模来说,实属世界上最大的细菌工厂。就其地位来说,它归属日本陆军省日军参谋本部和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双重领导。人事配备是很强的,拥有从事细菌战研究工作人员2600余人,其中将级军官5名,佐级军官30余名,尉级军官300余名。从1936年到1942年7月由石井四郎中将为部队长,1942年8月到1945年2月北野政次少将接任部队长,1945年3月到8月石井四郎又重任部队长。它的直属各个部以及各支队都配备佐级军官负责,对一些重要部门都配备了少将级军官负责。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下设八个部:
    第一部(细菌研究),菊地少将为部长。下属有专门从事鼠疫研究的“高桥班”,从事病毒研究的“笠原班”,从事细菌媒介——昆虫研究的“田中班”,从事冻伤研究的“吉村班”,从事赤痢研究的“江岛班”,从事脾脱疽研究的“太田班”,从事霍乱研究的“凑班”,从事病理研究的“冈本班”和“石川班”,从事血清研究的“内海班”,从事伤寒研究的“田部班”,从事结核研究的“二木班”,从事药理研究的“草味班”,从事立克次氏体(包括跳蚤)研究的“野口班”。
    第二部(细菌试验),由太田大佐兼任部长。这个部下设一个分部,专门培育和繁殖供散布鼠疫菌用的寄生虫。下属一个航空班和在安达东35里的鞠家窑的特别试验场,这个部的主要任务是除了用人作细菌试验之外,还通过“八木泽班”对植物进行病毒研究和试验。
    第三部(细菌武器制造),由江口中佐任部长。这个部下属两个工厂,一个是滤水器制造厂,这是为掩人耳目而设的。
    另一个是在杨马架子的瓷弹壳制造厂,专门生产“石井式”细菌炸弹等细菌武器。
    第四部(细菌生产),由川岛少将任部长。这个部下设两个分部,每一分部按照分工独立地进行各种细菌的生产。
    总务部,起初由中留中佐为部长,后由太田大佐兼任。该部是731部队本部的综合部门,权力很大,它不仅负责整个部队的财务管理、生产计划、人事分配,而且更重要的是直接与宪兵队联络和接收作细菌试验的人。
训练教育部,起初由园田大佐任部长,后来由西中佐接任部长。这个部专门负责培训从事细菌研究、生产和使用细菌武器的专业人才。据资料记载,仅少年队员的培训就进行了四期。
    资材供应部,由大谷少将任部长。这个部负责各种器材、设备的供应。
    诊疗部,由永山大佐任部长。这个部负责对细菌传染的预防和日本人的疾病医疗事宜。
    与各部平行的还有一个石井特别班,由石井四郎的家族人员亲自把持。石井四郎的二哥次男刚男负责“特别秘密监狱”的管理,石井四郎的三哥三男负责试验动物饲养的领导工作。
    日本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下设四个支队:林口支队(又称162支队),设在现在的黑龙江省林口县东十里的古城镇,有日本研究人员226名,木神原秀史少佐为支队长。
    孙吴支队(又称673支队),拥有日本研究人员136名,西俊英中佐为支队长。
    海拉尔支队(又称543支队),拥有日本研究人员226名,加藤恒则少佐为支队长。
    牡丹江支队(又称643支队),设在现在的黑龙江省海林镇东15里处,拥有日本研究人员200名,尾上正男少佐为支队长。
    各支队的主要任务是从事各种细菌的研究和饲养,供试验用的动物以及繁殖传染细菌的媒介物。
   
    细菌生产及细菌武器的制造
   
    平房细菌工厂的建设,经过充分准备,于1936年开始动工,1938年背荫河细菌工厂的部分设备搬迁到平房,到1939年平房细菌工厂基本上完成了总体建设,并进行了部分生产。
    1940年全面投产。
    平房细菌工厂拥有雄厚的细菌生产设备。有孵育器4500具;有容量一吨的制造培养液的锅炉四个和容量两吨的制造培养液锅炉两个;有培养器1800具;营养液消毒器30具(消毒器的规格长3米,直径1.5米,每具可容纳石井式培养器30个到60个);有整温器五具(每具可装620个培养器);有培养液冷却室两个(每室可容纳100个培养器);还有保存产品的特种冷藏室。
    这个细菌工厂每一个生产周期就可生产300亿具有中等繁殖能力的微生物。由于细菌产量大,只好用公分来计算细菌团的体积,或者用公斤计算细菌的重量了。据原731部队队员的测算,这个细菌工厂每月可生产鼠疫菌300公斤,或者生产炭疽菌500至700公斤,或者生产伤寒菌八九百公斤,或者生产霍乱菌1000公斤。
    在1940年德国法西斯进攻苏联之前,日本军国主义为了适应侵略战争的需要,日本天皇摄政裕仁发布了一个敕令,要求在进攻苏联的各个战略位置上建立细菌生产基地。在这个敕令下,分别在孙吴、海拉尔、海林、林口建立了四个支队。
    日本陆军省和日军参谋本部对这些支队的建立时间、驻扎地点以及规模都作了具体规定。战后,我们缴获的曾任陆相的东条英机签字的敕令附件的人员表中,规定了每个支队人员为300人。同年下半年各支队建立后,东条英机责成日本军医院和731部队本部要抽出定额的医生、专家和士官派往各支队,并允许各支队接纳雇员,但规定雇员的数量不得超过各支队总人数的30%。
    1941年6月22日以后,石井四郎被招回日本,接受日军参谋本部的紧急指示。他从东京飞回平房后,立即召开本部各部长会议,传达了日军参谋总长关于加紧准备细菌战争的训令。石井四郎在这次会议上说:“一切扩大细菌武器生产的办法之所以必须施行,是因为国际形势已发生变化,德对苏战争已开始,以及因为关东军已实施反苏军事措施准备的‘关特演’计划(即1941年夏季关东军计划进攻苏联的特别演习),所以我们的军队应当充分具有足够的细菌武器,以便在必要时去反对苏联。”日军参谋总长的训令还要求731部队在短时期内要完成培殖200公斤跳蚤的任务。
    在这次会议上,第二部部长太田大佐和器材供应部部长大谷少将感到压力很大。因为随着细菌产量加大,媒介物的生产也要相应增加,然而媒介物远远满足不了需要。因此,他们建议设法在中国找到白鼠来代替日本白鼠。他俩的意见得到了采纳。从此以后,731部队更加繁忙了,昼夜开动机器,使各种细菌产量累累增加。随着细菌产量的上升,本部和各支队培殖老鼠、跳蚤等媒介物和计划也随之加码。尽管这样,还感到媒介物不足,于是在本部和各支队附近,向中国老百姓摊派上缴黄鼠的任务。据正黄旗二屯、后二道沟的老户证实,每年每户必须上缴五只黄鼠。为了完成摊派的上缴黄鼠的任务,不少居民必须到十里以外的地方挖捉黄鼠。把这些黄鼠先交给村公所,然后由村公所直接转交给731部队。
    与此同时,杨马架子瓷弹壳厂抓紧生产“石井式”细菌炸弹。这种“石井式”细菌炸弹是瓷弹壳,爆破后产生的温度较低,细菌成活率可达70%以上,改变了过去铁弹壳爆破后产生高温,细菌成活率低的缺点。这种“石井式”细菌炸弹有两种规格:一种是直径为六厘米、重量为两公斤,爆破后飞散有效杀伤半径为15到30米;另一种是直径为八厘米、重量为四公斤,爆破后有效杀伤半径为50米到100米。
    为了提高细菌武器的生产能力和进行必要的战略疏散,731部队对各支队补充了必要设备。据原细菌生产部科长唐泽富雄在军事法庭上供认:“1944年上半年,731部队的设备颇大一部分分散到各支队去了。”
由于以苏联为主的反法西斯战争取得了伟大的胜利,日本军国主义感到处境更为不利,日本军参谋本部于1945年3月又把石井四郎中将调回731部队,要他执行增加细菌生产的训令。日本关东军司令山田乙三亲自批准又给731部队增加一些专家和设备。石井把这些专家和设备拨给了各支队。在这期间,仅孙吴的673支队就有数十人专门培殖跳蚤和繁殖啮齿动物。海拉尔的543支队在一个夏季就豢养老鼠1.3万多只。据在林口162支队当过劳工的张清林证实:1945年春夏季,支队向731部队本部上缴老鼠的任务越来越紧了,每天把老鼠用马车送到古城镇车站,每车装20个笼子,每个笼子装二三十只老鼠,先后两次往哈尔滨运送老鼠。
   
    “特殊材料”的“特别输送”
   
    日本宪兵队机关和伪满当局根据731部队的要求,经常把华中、东北各地的中国人、苏联人、蒙古人和朝鲜人秘密地押送到731部队,供细菌试验之用。被押送的人大多数是被俘的八路军、新四军、苏联红军、地下工作者和反满抗日的工人、教员、学生,还有所谓的政治嫌疑犯。
    在运送期间,恐暴露罪恶的秘密,日本宪兵队官方给被押送人员规定了专用名词:“特殊材料”“特别输送”。据日本宪兵署的文件记载,自从1939年起,就有“特别输送俘虏”之事。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城仓少将于1939年发布过将30名俘虏“特别输送”到石井部队的第224号命令。
    命令中明确规定:“第二批特殊运送人员约九十名……除留下六十名送达目的地外,其余诸人在到达哈尔滨时即交付石井部队长。”并要求“须事先将应交付石井部队的人员区分开来,以免在交付时发生延误。”还要求“哈尔滨宪兵队长须与石井部队长取得密切联系,保证在哈尔滨站及以后途中竭力防止外国侦探,并采取必要监督办法。”
    往石井部队“特别输送”俘虏的事是存在的。不少见证人曾看到下列事实:哈尔滨宪兵队备有专用的囚车,车体是灰绿色,左右两侧安装两个实际不透明的窗户,车底设有通气孔。这种囚车频繁地活动在哈尔滨—平房之间的砂石公路上。每次行动都是日本军人武装押送,大约每周运送一次,输送的数量不等,有时二三十人,有时四五十人。囚车来时发出刺耳的怪叫声,日本兵把在室外作业的中国劳工撵到屋子里,不让偷看。有时被迫趴在地上的中国劳工斜视偷看,就会发现被押送的人都被蒙上了眼睛,并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
    曾在动力班当过劳工的人证实,差不多每星期六下午有一辆囚车开来,把在押人员从南门或东口押进“兵营”(当时中国人称呼四方楼的大院为“兵营”),只见成年累月地往里抓人,但从来没看见有出去的。
    这些被抓来的人都押在“方型楼”中间的特设牢房里。秘密监狱是两座白色的两层小楼,分七栋、八栋。七栋位于主楼东侧的广场上,八栋在主楼西侧空场,被抓进的人男女分别监押,同时可以监押百八十人。这两座监狱通过地下道和解剖室、各试验室、焚尸炉相连接。
    监狱的防卫是严密的,四周借用三层楼墙壁圈围着,只有和主楼连接处设一铁制的便门,设有武装岗哨。只要把住这个铁门,在押的人是无法逃脱的。平顶楼房的南端和北端是两处五层楼高的制高点,设有监视哨,在押的人一切活动都会看得一清二楚。
    据川岛清在远东军事法庭上供认,从1940年到1945年8月,每年有五六百人被“特别输送”到这里。伪满陆军宪兵队日本顾问立花武夫供称:“我管辖下的宪兵署特务处所审讯的一种人,必须予以消灭”,“在这些人当中,有极端仇视日本的在满洲的游击队员,我们把他们送到731部队加以消灭。”
    日本宪兵队当局的“特别输送”,使石井四郎非常满意。
    前哈尔滨日本宪兵署副官木村在被审讯时供认:“在一次石井与哈尔滨宪兵署署长春日芳谈话时曾说,相信将来和过去一样,继续得到被捕的人作试验。”
    我们再翻阅一下对日本细菌战犯的审讯记录,原731部队细菌生产部部长川岛清供认:“我曾亲眼看见第一部(细菌研究)的工作人员从宪兵队方面领到大批犯人。”他还说:“我在该部队供职期间,多次同石井四郎将军一起去视察监狱的情况,所以我知道监狱里处理犯人、管制犯人和囚禁犯人的某些详细情形。”“1942年我视察过这个监狱,看见一间牢房里关着两个俄国人,其中一个俄国女人带着在监狱中生下的婴儿。我在该部队供职期间,这两个女人还活着,以后她们的命运怎样,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他们决不会活着出去的。”
事情果然是这样的,不仅这两个俄国女人没有活着出去,而且所有在押的人都没有逃脱细菌试验而活着出去的。
在中国东安县当过宪兵队长的上坪铁一中佐,随日本“中国归还者联络会(正统)”第五次访华团于1978年7月19日下午来平房,曾忏悔地说:“1944年经我手批准把20名称为‘间谍’的中国人送到石井部队作了细菌试验,这实际上是我杀害的,我是有罪的。战后30多年来我一直心情不安,今天我有机会到中国平房,终于找到了赔礼道歉的机会。”

    细菌杀人魔窟

    日本军国主义者对细菌试验,开始在动物身上进行。后来,他们为了取得直接性的效果,便惨无人道地把人作为细菌试验的材料了。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的人员把监押在秘密监狱的中国人、苏联人、蒙古人、朝鲜人称作“木头”,这个名词意味着可以任意宰割。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任意把被押的人随时提出来作各种各样的细菌试验。一般来说,两天试验三个人。
    他们对活人进行细菌试验方法繁多,手段极其残忍。
    专门从事鼠疫研究的“高桥班”军医,经常把在押的人员提出来,关在一间透明的隔离室里,往被试验人员身上注射鼠疫菌液,并通过观察孔观察“木头”的病变情形。数小时以后这些被试验的人淋巴腺红肿,面部和胸部变成紫黑色,皮肤呈现暗淡粉红色,……被试验者死后,便通过地下道投入炼人炉里。
有时,他们把健康的人和鼠疫患者关在一起,研究鼠疫传染的过程。无疑问,这类健康的人不久也会变成鼠疫患者。
    这也是他们试验项目的一种。
    “吉村班”是专门研究冻伤的。他们把被试验的人押到严寒的露天广场,迫使在押人把手、脚插进冷水桶里,然后抽出手、脚进行冷冻,一定时间后,试验人员用棒子敲打被试验的人的手、脚,如果有知觉,还得继续冷冻。这是第一步,主要研究在什么气温下、多长时间可以造成冻伤。待手、脚麻木后,便押进暖房里,开始进行第二步的五花八门的试验了:有时迫使被试验的人分别把手脚立即插进不同温度的水里,主要研究造成冻伤后在不同温度条件下的变化。第二步主要研究对冻伤的预防和治疗。有时在冻伤处涂治冻伤药膏,有时在冻伤处涂上带菌的药膏,有时不予治疗。这样造成冻伤后的变化就不同了,轻者造成残疾,重者久治不愈免不了死亡的命运。据细菌战犯仓原证实,他亲眼看到在一间小牢房里,有三个人没有手指头了,其余的人只剩下手指骨了。细菌战犯吉村告诉他,这是作过冻伤试验的结果。
    731部队的试验者们,还通过解剖活人进行病理研究;在女“犯人”身上进行梅毒试验;用动物血和人血交换注射的试验;把人头朝下吊起来的倒控试验;对人进行低压或真空的试验;把人胃切除,肠子和食道直接缝合的试验;把人胳膊锯下,左右肢交换接肢试验,等等。
    据细菌战犯川岛清在远东军事法庭上供认:“为了研究各种治疗方法对已传染的人加以治疗,给他们饭吃,等身体恢复时,又把他们作另一种试验。无论如何,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个杀人工厂的。”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不仅在室内对人进行细菌试验,而且在室外也进行细菌试验。他们在安达鞠家窑设立一个特别试验场,经常把在押的人员用飞机押去进行试验,随后把经过细菌试验致死的人再用飞机运回平房,投入炼人炉进行焚化灭迹。
    1943年末,731部队把在押的十名中国人用飞机押送到安达特别试验场,把人绑在间距五米远的柱子上,用飞机投掷“石井式”细菌炸弹。这些人被弹片炸伤后染上炭疽菌,不久全部死亡。1945年1月,又改用电流引爆细菌弹的办法,对绑在间距10米到20米的柱子上的中国人进行鼠疫菌传染试验,这些人受了几天的折磨而最终死去。
    在该部队任训练部部长的西俊英,就曾亲自带领人员去安达进行过这种试验。他供认,1944年春季,从731部队的监狱里押送十人到安达特别试验场,经过试验,这十人全被细菌传染致死。
    据川岛清供认:“本部队驻扎在平房站附近五年间(指1940年到1945年8月),通过这个工厂,因染致命菌而被消灭的至少有3000人。至于1940年以前被消灭的人有多少,那我就不知道了。”
   
    远征队及阴谋破坏班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在细菌研究、生产和试验的基础上,局部地使用了细菌武器,为全面进行细菌战提供了成熟的经验。这样的行动都是在平房的日本空军8372部队、南京“荣”字部队、广州“波”字部队的配合下进行的。
    早在1939年5月,日本关东军在蒙古诺门坎发动的对苏蒙的战争中,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即731部队)在战地附近的水源地、沼泽地、居民区漫撒了鼠疫、霍乱、伤寒细菌,使这地区这几类急性传染病流行,大大地削弱了蒙古的战斗力,因而获得了日本陆军省和日军参谋本部的嘉奖。
    1940年7月,731部队组织了第一批远征队到宁波。他们备有70公斤伤寒菌和50公斤霍乱菌,此外还备有5公斤染有鼠疫菌的跳蚤,把这些菌分别装进投撒器里,投入蓄水池和居民区,使上海以南的宁波一带发生了鼠疫和其他传染玻,据日本细菌战犯柄择供认,是他奉命将这些细菌装在特别装置物内,由远征队带走的。这次秘密地远征行动持续了将近四个月。同年10月4日,他们用同样的手段,将麦粒、粟子等物撒在衢县境内,38天以后发生了鼠疫,使22人死亡。10月22日,在石井四郎亲自指挥下,又在宁波上空投下麦子、棉花等物,一星期后发现了一个鼠疫患者,以后陆续发现有99名鼠疫患者,其中97人死亡。11月26日和27日,731部队的专用飞机飞入金华县,撒布白色烟雾状的东西,落地后变成淡黄色颗粒,遇水即溶化,经化验认定为鼠疫菌。此后不久,在金华附近的东阳、义乌、兰溪等县都有鼠疫发生。东阳县鼠疫传染94人,死亡92人;义乌县鼠疫传染308人,死亡257人;兰溪县鼠疫传染36人,死亡12人。
    731部队远征队的这次行动,给宁波地区带来鼠疫隐患。
    仅衢州县为例,从1941年4月和以后的1946年、1947年全县曾发生三次鼠疫,受鼠疫传染而死亡的有201人。
    1941年夏季,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交给731部队一个任务:就是阴谋破坏中国军队的铁路交通线以及重要枢纽常德城。于是石井四郎又派出第二批远征队,由第二部部长太田大佐带队。起初出动60多人,随后远征队成员增加到100余人,其中有30名细菌专家。远征队到中国内地洞庭湖附近的常德城一带,空中撒布染有鼠疫菌的跳蚤,引起该地区鼠疫流行,据调查有四五百人死亡。同年11月4日,又在常德地区投下谷麦等物,据化验谷麦染有鼠疫菌。八天以后发现了一个叫蔡桃儿的鼠疫患者,入院36小时后死亡,接着连续发现鼠疫病人,都在短期内死亡。
    1942年7月,731部队又派出远征队乘火车到南京,在南京“荣”字部队(1644部队)的配合下,对重庆及其沿浙赣铁路干线的金华、龙游、衢县、玉山、蒲江一带的八路军和新四军进行细菌攻击。这次远征队由120人增加到160人。
    他们事先把130公斤的伤寒菌、副伤寒菌装入标有“蛋白消化素”字样的瓶子里,用一架印有“给水”字样的飞机运到南京,然后投掷到重庆一带的水源地、沼泽地及居民住房附近,发生了大面积的流行性伤寒,造成大批人死亡。就在这次行动中,还对南京的两座中国战俘营的3000人,每人分吃一个染有伤寒菌、副伤寒菌的烧饼后全部释放,结果扩大了伤寒病的传染范围。他们还把染有伤寒菌的饼干扔在墙角、树下以及行人休息的地方,孩子们误吃以后传染上了伤寒玻。这次远征队在这一带阴谋活动了两个月,到9月18日转移到上海活动,不久返回哈尔滨。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还组织了一个阴谋破坏班,于1942年冬到吉林省农安县把带有鼠疫菌的跳蚤散布在田间、水源地和民房附近,造成不少人死亡。日本侵略者为了灭迹,把全县城的四五千户人家烧毁了一大半。
    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派出远征队,都是在日本关东军有关部队协同下进行的。我们在敌伪档案材料里可以看到:日本关东军新京(长春)司令部于1942年7月25日17时发布的一项作战命令中明文写着“现将哈尔滨奈良部队官兵四十名及带器材于七月三十日至八月六日期间,由哈尔滨送到山海关……”为此,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梅津中将也发了指示:“着令关东军野战铁道司令官根据另纸所载一览表,将奈良部队器材沿铁道输送。”据证实,这批转送的器材就是731部队开赴南京的远征队所需要的各种细菌。

    731部队的末日

    1945年7月下旬,苏联反德国法西斯的战争已取得决定性的胜利。731部队也感到末日来临。为了消灭罪证,他们根据日本关东军的命令,提早动手销毁机密文件资料。据在动力班当过劳工的金国忠证实,731部队从“方型楼”里用马车往外拉装满文件资料的大木箱子。当运到大锅炉房时,把中国劳工都撵到一个屋子里,不让往外看。他们日本人自己把装满文件资料的木箱子扛到锅炉房二楼的投煤台上,开动了夏天已停用的大锅炉,烧毁机密资料,一连烧了半个月。
    当时,731部队监狱里还押着四五百中国人。为了灭迹,731部队根据日本关东军的命令,于8月9日,开启毒气开关,毒气通过各囚室的通气孔灌满各囚室,在押人员中毒身死。有的囚室的在押人员发觉日本侵略者要下毒手,提前冲出牢门,但日本军人勾动了已架设好的机枪,被押人员全部遭到杀害。他们把尸体搬到一起,浇上汽油,放火焚烧,随后把尸骨埋在已挖好的八个大坑里。解放后,我们发现了三处埋尸骨的大坑。据伟建机器厂建筑工人证实,1949年和1958年在建楼挖地基时,曾发现有成堆的人骨头,仅在一处就挖出人骨头满满三汽车。
    8月10日晨,731部队全员出动,继续在“方型楼”周围焚烧文件资料。同时对细菌工厂的建筑物进行爆破性破坏。
    由于爆破设备不足,有的建筑物炸的还不彻底,日本关东军又特意从沈阳调来一支工兵部队,在8月14日把细菌工厂炸毁。同时把染有鼠疫菌的老鼠全部放出。四散的染有鼠疫菌的黄鼠,经过冬眠,转年1946年秋,在义发源、后二道沟、东井子等村屯引起鼠间鼠疫,接着带来了人间鼠疫的传染。据初步统计,这次鼠疫传染造成了103人死亡。在义发源,刘忠的母亲,当时34岁,身强力壮,突然一天晚上得了鼠疫病,整整折腾了多半宿,第二天就离开了人世。尸体还没掩埋时,刘忠的父亲又传染上了鼠疫,不久也死去。这一家只剩下不满一周岁的小刘忠和他60多岁的老奶奶,挣扎在死亡线上。
    住在后二道沟的靖福和一家共19口人,他老叔帮助邻居张彦廷送葬,被传染上鼠疫,不到两天就死去了。接着他祖父、二祖父、父亲、姐姐、弟弟、二叔、两个堂妹、老婶、两个堂弟先后发病致死,只剩下祖母、二祖母、母亲、哥哥、堂弟、堂妹和他本人。
    731部队灭迹的任务还没完成的时候,以石井四郎为首的高级军官就在8月10日带着眷属乘飞机仓皇南逃。到了8月12日,731部队灭迹的任务基本完成了,下级官兵才有机会逃命。他们余下的2000多人挤在两列货车上,路经长春、沈阳向南潜逃。一路上遭到我军的阻截,当取道朝鲜釜山狂逃回国后,仅剩下几百人了。在他们大批人员逃跑时,还有一些住院的患者,由于疾病缠身,无人帮助,最后只好走上服毒自杀的绝路。
    (选自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中华文史资料文库》第5卷P685—695,中国文史出版社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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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9 18:5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满洲第731部队”罪恶史
榊原秀夫   田村良雄  秦正氏   荻原英夫
   
    731部队的形成

    “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邮政信箱队号是“满洲第七三一部队”,这是根据天皇命令设立的细菌部队。它盘踞在哈尔滨市东南20公里当时叫平房的一个小镇。
    1927年以后,日本统治者侵华野心越发暴露。他们要实现这种野心,但人力、武力、财力都不够;特别是工业资源、工业原料都先天不足,工业生产力和技术水平,离满足疯狂的要求还远得很。为解决这种矛盾,他们竟不择手段,置国际公法、人道主义原则于不顾,使用细菌作为侵略屠杀的手段。因为细菌既不同于钢铁、稀有金属,也用不着汽油,是一种廉价的武器。
    日本统治者培植出一批能满足帝国主义侵略需要的“科学家”。当时在军医学校任“军阵防疫学”教官的石井四郎军医少佐,就是这种科学家的代表。他生于日本千叶县山武郡千代田村加茂的地主家庭,以陆军派遣学生的资格在京都大学医学部毕业,当了军医。他是一个性情执拗,富于机诈,野心十足而无半点良心的人。他曾对军医学校学生叫嚣过:“跟我一道干的有没有?能为我死的有没有?”以此来搜罗给自己当爪牙的部下。更依他的岳父京大总长(京都大学校长)荒木寅三郎(专门研究生化学)为靠山,选拔“京大派”中的“能手”,参加犯罪的研究。
    1931年9月18日,日本军队开始侵略中国东北,转眼之间,东北沦陷。石井便利用宪兵警察逮捕中国的爱国人士当作实验的“材料”,以研究细菌战的方法,这是吃人魔王石井最得意的一手。
    他要求庞大的经费,在东北设立大规模的秘密研究所,制造细菌武器,以供肆行侵略之用。石井的要求,立即得到允许。因此,在曾经洋溢着春耕秋收愉快歌声的背荫河畔(五常县三岔口)的肥沃的土地上,农民被逐出了家门,流离失所。就在这里,出现了实现细菌战阴谋的秘密部队。这是731部队的前身,所谓“加茂部队”(1933年建)。
    石井化名车乡少佐,当了部队长。他的心腹部下有川岛清军医少佐、太田澄军医大尉(化名伊达大尉)、碇常重军医大尉、早川清军医中尉、江口丰洁军医中尉、增田义穗药剂中尉(航空员,石井四郎的女婿)等。此外,还纠合二木、石光、笠原、八木泽、田中技师之类的科学家。石井利用自己同乡关系,找来自己的家属、亲友和佃户充当雇佣人员,如石井猛男(化名为细谷嘱托,石井四郎的胞兄)在当时专管焚烧因供实验而牺牲的烈士尸体。他们一齐为侵略中国的罪恶计划服务。在当时部队有百名左右的人员。在背荫河,有络绎不断的蓝色小汽车,利用暗夜,把抗日救国人士运到加茂部队里的秘密监狱。
    中国人民在优秀的领导者、抗日联军第十一路军军长杨靖宇将军的指挥下,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其中有几位抗日救国勇士利用1934年夏季某日的暴雨,打倒看守,逃出了虎口,平安地回到杨靖宇将军那里。
自从这事发生以后,石井因害怕泄露秘密和遭到中国人民的攻击,立即准备迁移。诈称背荫河部队失火,其实是自己放的火。在哈尔滨市郊南岗庙,哈尔滨陆军医院迤南,修建数栋房屋,作为医院的一部分,继续进行罪恶活动。这个所谓的“医院南栋”,实质上就是在平房镇大兴土木,正式迁移的一个开端。
    1934年,他们制造了细菌武器最重要的工具,大量生产培养罐,更以夺取松风滤水机制造公司的特许专卖权为基础,造出了细菌战必不可少的“卫生滤水机”。不久,又和部下胜矢技师设计了放毒工作中的必需器材——“毒性测量机”。
    1937年7月7日,日本军国主义者侵入中国的关内。这时,日本军部的法西斯分子越发感到侵略中苏两国必须以细菌武器为有力武器的必要。于是,石井就强占以平房车站迤北约4公里正黄旗屯为中心的2平方公里的耕地为建造兵营的工地,把正黄旗村的180户、800人撵到西方去祝在关东军军需部的指导下,奴役几千名中国劳动人民,大规模地修建了“细菌制造厂”。
    外围工程在1937年完成,1938年进入内部工程的阶段。
    石井为防止部队秘密外泄,特使他的同乡亲戚土木建筑业者铃木茂包办一切,所用的500多名服务人员,也是从故乡千叶县招募而来的。以活人作实验的“第七栋”、“第八栋”包括有大约120间独身监房,还有特殊试验室(冻伤研究室和供研究航空卫生用的减压试验室)、实验室、尸体解剖室、标本室以及种种杀人设备,“第三栋”、“第五栋”是培育细菌室,“第四栋”、“第六栋”是细菌孵化室。以上工程及设备陆续建成。
    1938年6月到1939年3月,全部迁到平房来。在所谓“南栋”(哈尔滨南岗)那里,只留下部队的“第三部”和“诊疗部”的基干,即检查病源、测验毒性、检查水质的各班和细菌制造班,滤过管制造班以及诊疗传染病的部分。
    在平房的这个部队,是拥有月产霍乱、伤寒等肠内细菌各500公斤、鼠疫菌250公斤、炭疽菌200公斤能力的皮带传送式生产设备和包含监狱的杀人实验所和研究初步细菌战争的机关以及研究细菌的使用方法的机关等等的综合组织体。
    以该部队为中心,方圆8公里半径的范围以内,划为特别地区。以“国境地带取缔法”和“军机保护法”为护符,从该处通往外部的各街道,即在双城街道、拉林街道、平房街道、阿城街道等各街道上,经常有伪警和宪兵严密监视。在这片土地内的23个村,1.2万农民都变成了731部队的奴隶。有440个贫、雇农被撵出村庄,集体关在该队北方附近的“劳工村”,在该队附近的“自养农潮内受奴役。对于其他的农民,则是每天强制出200名劳工和80辆大车以供差役。农民在打骂之下替他们耕种和从事土木工程以及搬运等繁重劳动,生活异常悲惨。731部队的“血清马”(供采取血清的马)吃燕麦,农民则以吃橡子来苟延残喘。小孩子不断饿死。有个青年因上山拾柴遇到宪兵,说他无许可证,致被打成半死,精神错乱。
    1939年5月,日本帝国主义因侵犯哈桑湖边界,挑起哈桑湖事件。原想进窥苏联领土,不料遭到英勇还击,打了败仗。当时的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曾派司令部第一课的参谋(竹田东宫)借查看的名义来到731部队,协商怎样进行细菌战以挽救战局。
    石井就派碇中佐率领“碇部队”开往哈桑湖前线,将约有22.5公斤的伤寒、霍乱、副伤寒、赤痢菌撒布到哈尔哈河及其他水源、地上。当时虽然在日本侵略军中早作出预防的外置,尚且发生大量病人,至于在苏联、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军队里,在附近的居民中,有多少人受害,这是不难想象的事情。这次散播细菌,是731部队初次大规模的活动。在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的、不讲人道的细菌战争,就是这样开始出现的。可以说,731部队是以哈桑湖军事挑衅为转折点,从研究细菌战的准备阶段,进入了实行的阶段。在1944年,石井四郎因从事细菌战争的研究工作,得到日本陆军的最高技术有功奖。
    731部队的人员,也在1939到1940年之间骤然增加。哈桑湖事件以前,人数约500名。石井为防止秘密泄露,一向借军医学校的师生关系、亲戚关系和封建隶属关系来维持部队内的团结,掩盖罪恶活动。自从事件发生之后,更招募所谓“青年队”,组成了“子弟兵”,加强他的独裁力量(例如曾招募千叶县不满18岁的青年约70名)。此外,更致力从复员军人以及私人关系中寻求所谓可靠的人。到1942年,部队人员已达2000余名。
    另一方面,在1938年以后,更把731部队的基干人员,置于中国关内各地的沦陷区内。如设立华北防疫给水部、华中防疫给水部、华南防疫给水部等。东北地区是由1940年起,在牡丹江、林口、孙吴、海拉尔共设立四个支部。1941年,又把大连卫生研究所从“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手中,兼并到731部队的管辖下。于是在中国各地,组成了一张细菌战的网,到1940年7月,遂对中国大陆开始了细菌战。

    731部队的罪行
   
    (1)为细菌战而生产的细菌
    能供细菌战争用的细菌主要应具备的条件,是能够大量生产,毒性强大,对外界影响抵抗力大和能秘密使用难找罪证。为满足这些条件,经研究,首先设计出能供大量生产的“石井式培养罐”。迁到平房后,设立了皮带传送式的生产细菌的工厂,细菌产量越发增加了。生产工厂中的三栋厂房,是在哈桑湖事件前夕完成的。五栋是在1940年7月向中国关内进行大规模细菌战的前夕完成的,都属于第四部。三栋的细菌最高产量,一天约30公斤。为使细菌的毒性增大,还把细菌液注射到人和动物的身体中。
    731部队从1939年哈桑湖事件到1942年之间,所生产的都是供细菌战争之用的。主要是对中国大陆散布。其数量见下面表格:年月生产菌种生产量备考1939年7—8月伤寒、霍乱、副伤寒、赤痢22.5公斤1940年5月伤寒20公斤1940年7—11月伤寒、副伤寒、霍乱、炭疽、鼠疫270公斤1941年1—2月鼠疫、炭疽9公斤干燥细菌1941年5月鼠疫、炭疽9公斤干燥细菌1941年7—9月伤寒、霍乱、副伤寒、赤痢70公斤1941年9—11月鼠疫70公斤1941年12月鼠疫5公斤1942年4月鼠疫、炭疽24公斤1942年6—7月炭疽140公斤共计639.5公斤散布方法:从培养基上将大量培植的肠内细菌(即霍乱、伤寒、副伤寒、赤痢)刮下,加肉汁和丙三醇各少许,制成菌液,放入飞机的“降雨器”内,由空中散布。鼠疫菌、炭疽菌为干燥细菌,能污染空气,使人得肺鼠疫和肺炭疽玻干燥细菌是将培养的细菌,用“干冰”(雪状炭酸)凝冻使之干燥的,归第四部第二课军医少佐三谷幸雄负责。炭疽菌、鼻疽菌和瓦斯坏疽菌因对外界环境条件变化有强大抵抗力,所以用它制造细菌弹。带鼠疫菌蚤则不用加工即可用飞机散布或用鼠疫弹散布。鼠疫菌蚤由田中技术中佐为首的田中班负责大量生产。
    关于实施的具体地点、时间以及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损害详情,无确实可靠的材料,我们所知道的,仅有下记的事项:1940年夏,在浙江省宁波曾空投过鼠疫菌;1941年12月,石井四郎曾在湖南省常德亲自投下过鼠疫弹;1942年曾用伤寒菌祸害过华中地区。总之,曾多次散播传染病菌杀害过很多无辜的善良人民。
    (2)以活人供实验
    731部队的杀人研究家,曾把人叫做“木材”又叫做“猴子”,把人当作研究细菌武器的实验动物加以杀害。这些牺牲者都是抱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壮志,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与自由,不惜作决死斗争的爱国英雄,或是为反抗日本侵略者,曾作英勇斗争的苏联爱国志士。在那可怕的屠杀场中的120间水泥独身房间里,6个解剖室里,14个实验室里,4个特种试验室里,4个标本室里,1000多名英勇的志士,都抱着无法形容的愤恨,一个个地死去。
    石井四郎从背荫河时代,就开始利用炭疽菌的剧毒、炭疽菌芽胞的强大抵抗力,特别是利用它的耐热性,制造了细菌炮弹和细菌炸弹。在这些实验中,夺去不知多少爱国烈士的生命。在军医大佐碇常重的指导下,研究使用细菌武器的方法以及直接进行细菌战争的部分,叫作第二部,航空班和安达实验场都归其管辖。航空班在平房设有飞机库,经常拥有五六架轻重轰炸机,驾驶人员都是军医或药剂军官。在安达野外实验场也设有机场,附近一带是人烟稀少的广漠草原。
    在那里以活人实验各种细菌和使用各种细菌作战的方法。以1944年冬的一事为例:某一天,把五六名戴着手铐脚镣的爱国人士从卡车上拖下来,倒背双手,绑在20公尺距离的木桩上,从低空飞行中将炭疽弹投向目标,借炸裂使吸入微沫而感染肺炭疽,或由于炸弹破片使感染皮肤炭疽,然后在部队的实验室里,诊查得病情况,最后则是在各种“治疗”之下进行残酷杀害,尸体则在解剖室供病理解剖。
    石井特别重视传染力最强的鼠疫,曾三令五申对此作种种研究。1942年,为检定疫苗的抵抗力和实验鼠疫菌的毒性,第四部第一课课长铃木启之军医少佐曾和宇野澄技师、田村良雄雇员把关在“特别班”——秘密监狱的中国人5名,注射鼠疫的各种疫苗,尔后便在“测验免疫能”的名目下,采取大量血液,最后注射鼠疫菌使之感染,结果使二人丧了命。
    1943年2月,铃木、宇野、田村为检定鼠疫的毒性,又用鼠疫苗杀害了中国的抗日救国烈士。
    1944年秋,因生产鼠疫细菌武器,致在第一部高桥班(高桥正彦军医少佐)内,有四名作“鼠疫毒化蚤”工作的技术员,感染了鼠疫。(“毒化”就是把含有猛毒的鼠疫菌注射老鼠,再把这只鼠喂跳蚤吃,以培育在唾液腺内潜有鼠疫菌的毒蚤。)石井怕部下死于鼠疫,会影响全体队员的“士气”,下令必须彻底医救。高桥少佐在诊疗部长永山太郎军医大佐的指导下,大量制造鼠疫的免疫血清。即把鼠疫菌注射中国人的身体使之感染,然后把全身血液取光使之丧命。用这样方法制出大量免疫血清,来医治受传染的队员。为救一个杀人魔鬼的性命,至少须有四个爱国烈士丢掉宝贵的生命。
    瓦斯坏疽菌被认为是有利的细菌武器。瓦斯坏疽是在炮弹破片创伤等败血性创伤中多见的一种创伤传染玻第二部二木班(中佐待遇技师二木)专门干这方面工作。在实验负伤后因泥沙污染对伤处的影响以及在其他的种种实验中,曾用中国人作实验教材,横加残害。
    关东军一向志在侵略苏联,对预防冻伤异常重视,曾命731部队作这种研究,由第一部杏村班(中佐待遇技师杏村寿人)负责进行。杏村在有低温设备的特殊实验室里,凝冻爱国人士的身体,造成人工冻伤,以研究冻伤后生理上的变化以及预防和医治的方法。例如在1944年冬,将狱中刚刚分娩后的苏联妇女作为实验冻伤的材料,致烂掉她的手指,并命画家将伤指的变化过程绘成图样。为实验航空生理,在设有“减压装置实验筒”的特殊实验室中,以爱国人士供实验,研究在气压减低、氧素分压降低和气温降低时对人体的影响。在研究生物体的代谢方面,也曾残害过不少爱国人士。
    此外,731部队为测定细菌毒性,为利用生物体加强毒性,为实验感染流行性出血热(由第一部笠原班担任。笠原为中佐待遇技师,在北里研究所肄业,微子专家),或为实验毒物、即在实验毒物致死量的比较方面,也杀害过不少中国的爱国人士。
    就在这些爱国志士的痛苦挣扎中,日本侵略者逐步造成细菌武器,更把它投到中国大陆上屠杀更多的中国人。
    该部队也曾对于为害农作物的病毒、病菌和害虫(由第一部八木泽班担任。班长为八木泽技师少佐,北海道大学农业部肄业)等作了研究。1945年,石井四郎命731部队航空班,用航空摄影拍照四川省内的水田分布状况,对抗日区粮仓——四川的水稻散布细菌,阴谋陷中国人民于饥饿之中。
    以上所记,只是731部队滔天罪行中的一鳞半爪而已。
    (3)731部队的末期和瓦解情况
    1942年,因石井四郎在会计检查中发生问题,不得不将其撤换,改由伪满洲医科大学细菌学教授陆军军医少将北野政次继任。这个大学教授,不但继承石井的罪恶遗产,而且变本加厉。
    北野从任大学教授时起,即以对“孙吴热”——流行性出血热研究闻名。到了731部队,颇重视笠原技师领导的微(滤)子研究班。于是就在以中、苏两国的爱国人士为实验材料的残酷屠杀中,发展了用微(滤)子残害人类的实地研究。
    他对于生在西伯利亚森林里的一种壁虱——可传播微滤性西伯利亚森林壁虱脑炎——异常注意,命狩野翻译官、小川翻译员翻译与此有关的文件。1944年夏以后,更使秦中尉等6人组织翻译班,专门搜集苏联方面的医学情报。
    1944年夏,他供给牡丹江、孙吴、海拉尔、林口各支部各数十吨生产细菌的材料。例如林口支部即领到大型高压蒸气灭菌锅5口,“配浦顿”(胃朊酶分析的蛋白质,易在水中溶解,有通过动物质膜的性能)压缩干肉、琼胶、食盐等约60吨。支部经常保存、培养着各种细菌,根据测定毒性的结果,选出强壮的菌体,以备一旦有事之秋,多少都能生产出来。从60吨的材料中,可以生产出500公斤细菌。如果以支部为据点,用飞机把这些细菌散布在苏联远东地区的交通要道、兵站基地、重工业区、主要港湾、航空基地和高级司令部所在的地方,那么以霍乱菌、伤寒菌为例,有500公斤,便可以使约17万平方公里的地区,也就是能使相当于全东北三分之一以上的地区发生霍乱、伤寒的大流行。同时,更为保证日本军队能在传染地区内行动,把各支部分别配属于各方面军,命名为“防疫给水部队”。例如林口支部即有汽车(包括滤水车二,消毒车二)59辆,配置于驻“东安”的关东军第五军司令部。如第五军侵入苏联领土,该支部即从事防疫和给水的工作。
    北野也经常注意苏联的国内情势和军用地志,准备进行细菌活动的阴谋。如将部队中“有功劳”的人,使之摇身变为伪满洲国外交部的“传书使”,分春秋两次送入苏联。1944年秋,使田中技术中佐,1945年春使田部军医中佐进入苏联。
    到了1944年,北野仍然在准备着以侵略苏联为主要目的的细菌战争。
    1945年3月,日本军国主义不但在太平洋战争中得不到任何便宜,还现出了种种走向崩溃的迹象。硫黄岛已落于美军之手,冲绳岛也遍燃烽火,侵略者发出了“本土决战”的歇斯底里叫嚣。
2月初,苏联红军开始从远东向“苏满国境”集中。在日本侵略者看来,失去冲绳,是被砍断了手脚;苏军进攻东北,则如同头顶上被钉上五寸铁钉一般。日本侵略者在日暮途穷中,仍抱有一线希望的仅有细菌武器。石井四郎于是重又回到731部队的旧巢。
    4月初,他一到任就意在言外地非难北野前部队长说:“在我离开的两年间,这个部队变成研究所了。从今以后,即使一分钟也不许浪费在无用的研究和脱离生产的工作上!”于是拼命把全力用在专门生产鼠疫菌方面。
他在部队长室,在总务部长太田大佐、课长田部中佐的参列之下,召集孙吴、林口、海拉尔、牡丹江的各支部长,传达命令:“根据大本营指示,部队至8月底要生产鼠疫菌蚤一至二吨!”各支部按照这一计划。为把供蚤繁殖之用的鼠类如数送交总部,除竭全力捕鼠外,还下令加强饲育、繁殖白鼠。
    在总部,极力扩充了田中技术中佐所领导的鼠饲育班和鼠疫蚤饲育班,动员全体人员扑鼠、饲鼠。第一班的研究员,从来仅是对各种细菌作基础上的研究,现也把它归并到以第一部杏村寿人为中心的营养研究班里去。这是根据关东军作战计划,企图将军队撤到通化山区,仍继续生产细菌武器的一 种政策反映。
    731部队及其支部并不只限于捕鼠和繁殖白鼠,还令关东军的后方医院和物资仓库都饲育白鼠。也曾企图从伪“兴安南时强制购买野生栗鼠代替老鼠。例如林口支部长木神原少佐即大肆宣传各种“鼠害”,从支部员到“开拓农民”皆被动员搜捕。只送到731部队的鼠类,4月为1000只,5月1万只,6月8000只,7月7000只,共达2.6万只之多。6月以后,各支部也都进行“饲蚤教育”,并各分得一公斤蚤开始饲育。6月初,将部队中老幼家属约200名送还日本,以图减轻部队行动之累。同时,将一部分部队人员和设备,也后撤到北朝鲜的江界。7月虽在总部的田中班里,收集到数万只鼠,但从侵略者的罪恶阴谋的需要量来说,仍是远远不够。
    石井四郎和关东军司令部的第四课参谋原宁中佐,第一课参谋宫田协商“要伪满洲国每月搜交20万只老鼠”。7月中旬,派调查课长石光熏、课员秦中尉赴沈阳、长春、哈尔滨三大城市,物色生产鼠疫菌蚤的工厂。该月下旬,更使在关东军嘱托的名义下,派到司令部归原参谋调遣。还打算通过伪满洲国的警务总局,动员所有伪警,强迫每月从沈阳地区捕10万只,长春5万只,哈尔滨5万只老鼠,送到上述地区的生产工厂,尽全力生产鼠疫菌蚤,谎称为制造预防斑疹伤寒的疫苗。
    回想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在中国东北发生的鼠疫,从海拉尔沿着中东铁路,犹如猛火一般蔓延到直隶(河北省)和山东省,夺去了百万人的生命。现在则是想把月产一到二吨的蚤,即由2500万到5000万只以上的鼠疫蚤,用飞机向城市或密集部队等主要目标撒布下去。假使这种蚤直接间接沾附人身体的可能性为10%,那么,百万只蚤可使10万人口的城市因鼠疫而毁灭掉。曾经一度沾附人身的跳蚤,还会移到别人身上进行传染;附在地上鼠类身上的蚤,也会引起鼠疫,由此再传播到人类,通过各种媒介加速蔓延下去。人得了肺鼠疫,在一二日之间,就能由吐血或败血病而死亡。当时曾认为鼠疫死亡率为80%,何况这些菌更是从鼠疫菌中选出的最含剧毒的菌体!
    1945年8月9日,731部队尚笼罩在苍茫夜色之中,忽然天空被苏联红军的照明弹照得耀眼雪亮。红军的机械化部队就将到达哈尔滨。石井四郎除作部队的“善后”,即消灭一切罪证外,别无他法可想。首先令第一特别班长石井猛男将关在秘密监狱中的数十名爱国志士全部枪决。一个苏联妇女在狱中刚刚生出的婴儿也不例外。除把一切秘密文件、跳蚤、老鼠、细菌等烧毁之外,更命令工兵队将总部房舍——以监狱为中心,包括三层方形楼房的研究室、生产工厂在内,一齐炸毁。石井四郎尽早探知“8月11日日本无条件投降已属确实”的外国情报,发出“部队全部撤退”的命令,将近80辆的列车,开进队内的支线,装好2000余名队员和家属,于13日向南逃窜。石井和其家属则搭乘其女婿增田少佐所驾驶的飞机逃回日本。
    临逃窜时,他们把一部份带有鼠疫菌的老鼠放出。在以731部队为中心,方圆8公里的所谓“特别地区”内立时发生了鼠疫,仅仅一星期中,就有146名善良的农民死于非命。
                                                                            (溥杰译)
    (选自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中华文史资料文库》第5卷P678—684,中国文史出版社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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