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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美国林务局的搜救员2017-04-01 06: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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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2 12:59: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13tian

我不确定还有哪些地方能发表这些故事,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分享。这几年来我都在从事山难搜救员这项工作,而在任职的这段时间,我看过一些你们应该会感兴趣的东西。
我对于找寻走失民众向来很有一套,并在搜救记录上保持良好的成绩。通常这些人都只是迷路了,或者失足掉到小悬崖下,才暂且无法自行找到下山的路。好在多数人都会听从待在原处、不要乱跑的老话,所以都不至于闲晃得太远。不过,其中还是有两个超出这常理外的案例。它们困扰我已久,并且成为我往后接受更困难的搜救指令的原动力。

第一个案例是个跟着父母一起出外采摘浆果的小男孩。那时,他跟他的妹妹待在一块,也在同一时间失踪。他们的父母不过几秒没注意他们而已,两个孩子就消失得不见人影。他们父母找不到他们,便打给了我们,于是我们赶紧出动救援到那块区域。很快的,我们就发现这个女孩,并问她她的哥哥在哪,她说他已经被熊人带走了。

她说当时熊人把浆果交给她后,就让她保持安静,因为他想跟她哥哥玩一会儿。而她最后一次见到她哥哥时,他正骑在熊人的肩膀上,面色看起来很平静。

当然,我们第一反应是联想到绑架,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另一个人类存在于那块区域的迹象。小女孩也笃定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类,他看起来很高大,浑身被毛发覆盖,就像一只熊,而且有一张很古怪的脸。我们搜索那块区域好几个礼拜,那是我待的最长的搜救行动,但我们依旧找不到那个孩子的丝毫踪迹。

另外一个事件,是关于一个女人,那天她和她的妈妈跟祖父一起健行。根据她母亲说,那时她的女儿为了取得更好观看森林的视野,所以爬上了那棵树。却再也没有爬下来。在他们拨打搜救电话前,他们在树下等了好几个小时,呼喊她、让她赶快回家。而再一次的,我们到处搜查,却再也无法找到她的身影。我完全不晓得她还能跑到哪去,因为她的妈妈跟祖父根本没看到她从那棵树下来。

有时候,我会带着我的搜救犬一起行动,但它们却一直试图带我冲往一面峭壁。那里没有小山丘,也没有岩壁。就是个笔直的陡峭的悬崖,没有任何可攀爬落脚的地方。

这是毫无道理的,因为通常这种情形,我们可能可以发现有人待在悬崖的另一端,或者在搜救犬带领我们去的几里外的地方…但并没有。我确信这种状况还是能有个解释说法,但整起事件实在很怪异。
还有一个令人难过的案例,是关于一具尸体。一个九岁小女孩从堤防坠落,并被地面上一棵枯树刺穿。这完全就是个意外事故,但我永远无法忘记,当我们告诉她的母亲发生什么事时,她所发出的声音。当她看到尸袋被送进救护车的刹那,她发出一声我从未听过的,最令我难忘的、心碎的哭嚎。像是她的生活全毁于一旦,她的一部分性命也跟着她的女儿一起凋亡。

后来,我从另一个搜救员那听说,她在这件事发生的几个礼拜后,就选择自杀了。因为她再也无法活在没有她女儿的世界里。

有次我们接获一起搜救通知,而鉴于那个区域有熊只出没,我必须和另名搜救员一同前往。我们要寻找一个从登山之旅走丢后就再也没回家的家伙,路程中还要经过一番艰困的攀爬,才能抵达他可能的所在地。当我们发现他时,他被困在一个缝隙之中,腿骨折。情况不大乐观。他在那边待两天了,腿伤已经出现明显恶化。我们得用斧头劈开那些阻挡物,才能顺利救出他。

我听其中一个医护人员说,这个家伙显然是惊吓过度、所以出现了幻觉。一直反复说着他做了多么妥善的处理,以及当他抵达山顶时,就看到有个人已经待在那。

他说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登山配备,仅穿着羽绒大衣和一条滑雪裤。他向这家伙走去,但当这家伙转过身时,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当下他简直吓坏了,手脚慌乱的打算尽快下山,而这就是他坠山的原因。他说他甚至可以听到这家伙整晚的声响,他爬下了山,发出一阵阵可怕的沉闷叫吼声。这个故事险些让我吓丢了魂。我很庆幸自己那时没在现场听到这些声音。

而我遇过最可怕的其中一个案例,是寻找从登山团队中走丢的一个年轻女性。那天由于搜救犬很晚才追踪到她的气味,所以我们晚上才出动救援。当我们找到她时,她整个人蜷缩在一块湿漉漉的木头底下。她弄丢了她的鞋子以及背包,显然还惊魂未定。但由于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我们能够让她跟着我们走回基地。

在回去路程中,她反覆回头朝着我们身后看,并询问我们为何那个黑色眼瞳的高大男人要不断跟着我们。但我们看不到后头有任何人,所以我们只认为这单纯是惊吓过度而产生的精神问题。但随着基地愈来愈接近,这个女人也愈来愈激动。她不断要求我们,立刻制止这个男人再对她做鬼脸。

突然,她止住了脚步,并朝着森林不断吼叫,叫他别再跟着她。她说:她不想跟他一块走,也不会把我们交给他。最后我们还是让她继续行动,但同一时间我们也听到了环绕着我们的古怪声响。

它听起来有点像是咳嗽声,但更加有节奏感,并且低沉,就像是昆虫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我不晓得还有什么词汇能形容它。当我们抵达基地范围时,这个女人忽然转向我,她双眼瞪大的程度大概已经濒临人体极限。

她摸着我的肩膀,说道:他要你加紧脚步。他不喜欢看到你脖子上的疤。我的后颈处有一道非常小的疤,但它几乎藏在我的衣领底下,所以我根本不晓得这女人是怎么看到它的。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我又听到那个可怕的咳嗽声,就在我耳边乍响,我吓得几乎要灵魂出窍。我催促她赶紧回到基地,试图借此掩饰我的心慌,但我还是必须得说,我真的很高兴那晚我们能平安离开那个鬼地方。

这是我最后一个要说的故事,也可能是我遇过最诡异的经历。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确定它是否为每个山难搜救援必经的一课,但对我而言,这就是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规律地发生在我们职涯当中。

你可以试着问问其他搜救员,不过一旦他们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事,他们可能会选择避而不谈。因为长官让我们别再谈论此事,而且我们也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情况,不再感到怪异。

每每只要我们深入这个丛林里--我指的是30至40里这么远的地方。这时候,我们偶尔会看到在树林中央,出现一座楼梯。就像是你把你家的楼梯切割开来,取过它,再摆置在森林里那样。

第一次看到这个景象,我立即向其它同事讨论这件事。但其他人只告诉我别担忧,这是很正常的情形。我问过的每一个人都这么千篇一律的告诉我。

我想亲自理清这件事,但我被叮嘱,并且强调,千万不要靠近这些楼梯。所以我只好不断的无视它们,即使它们出现的如此频繁…

我还有很多你们应该会感兴趣的故事能说,明天我会继续发表。如果任何人有关乎这些楼梯的信息,或者你们也看过它们,请你们告诉我。
今晚我又再次登录了这个网站,看到大家对我的故事如此感兴趣与赞赏,实在令我挺吃惊。而在文章一开始,我会先解答大家提出的疑问:

绝大部分人都有提到,我的经历跟David Paulides(译注 David Paulides,美国著名的研究学者与作家,专门探讨大脚怪与神秘失踪事件)的著作有极为相似之处。但我能保证,我没有以任何形式诋毁这个人的打算。我对他仅仅抱有敬仰之情,他确实是启发我写这篇故事的重要人物,因为我总能藉由他的著作,佐证我那些经历的可能性。

毕竟我们遇过太多离奇的失踪案例,且大部分都成了悬案。亦或是我们找到受难者时,他们正处在一个本无人迹的地方。我个人时常接获这种通报,但在这里我只会分享我的部分经历,又或者是我朋友告诉我的相关类型的故事。

很多回应都有提到关于楼梯的事,所以我就在这里先做个概要说明:这些楼梯有各式各样的形貌,包括不同的形状、大小、风格,甚至是新旧状态。有些看起来非常破旧,就像是座废墟,有些却又是崭新的。我曾经看过一座看起来像是从灯塔里搬出来的的回旋梯:它是由金属与螺旋梯子所组造,配件都很老旧。虽然这些楼梯都不至于无限蔓延至天顶,或者超乎我的视野范围,但它们时常一座比一座还高。

而模样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你们家的普通楼梯,只是被谁给裁切下来,又黏贴在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而已。我目前没有拍下任何的照片,因为在看到它们的第一时间里我没有想过要拍照,我也不打算拿我的工作来冒险。也许之后我尝试着拍下它们,但我依旧不能给予你们确切的承诺。

有些人对于山顶上那个没有五官的家伙表示困惑。但先澄清一下,当那位登山客爬上顶峰时,他看到一个穿着大衣跟滑雪裤的男人,其实就是那个没有五官的家伙。很抱歉有些字眼误导了大家,我往后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形。(译注:这是原文才有的语意混淆状况,翻译版本应该没这个问题)好的该说说新的故事了。
1.

至于寻找失踪人口,我得说这其实只占我工作内容的一半。而其余的部分,则是接受一些救援指令,例如谁失足坠崖并且受伤了,谁又被火烧伤(你会不敢置信这发生的有多么频繁,主要发生在一些醉酒的小娃娃身上),又或是谁被动物跟昆虫给螫咬了。

我们是个组织严密的团队,有着许多资深的优秀职员,他们对于寻找失踪人口很有一套。所以这就是部分案例完全找不到蛛丝马迹时,我们会感到如此沮丧的原因。而且让我们尤其不安的是,有时明明我们都已经找到线索了,但这些线索却只往往延伸向更多无解的问题……

有位老先生自己出外健行,当时他走的是条修筑完善的步道。但他的妻子却打给了我们,说这位老先生没有在原定时间及时回家。而且他过去就有癫痫病史,她担心他可能会忘记服药,也许现在就在步道上等待救援。

在你提问之前,我得先说,我也想不通为何老先生的妻子明知道他有癫痫病史,还要放任他独自外出、不陪同他一起出门。但在当下我并没有多问,因为在那个时间点,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重要。有人失踪了,我们就得找到他,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职责。

我们很快的就组织好搜救团队,不用多久,其中一位侦查员就发现那位老先生从步道上离开的痕迹。我们再次集合好队伍,远远跟在侦查员的后头,队伍所呈现的扇形方便我们组员们互相掩应。突然间,我们的呼叫器传来一个指令,要我们立即前往侦查员的所在处。我们于是赶紧加快脚步,因为这通常意味着我们寻找的目标已经受了伤,必须先集合好完整的团队,才能把他顺利救出来。

很快的,大伙儿又重新会面。一到现场,我便看到那位侦查员站在树下,正双手抱头不知所措。我问我的伙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则指向了那棵树上--我几乎不敢置信眼前所见的景貌,因为就在我们的眼前,有根拐杖高高悬挂在树梢上,那距离地面足有三十尺高。手把上的带子绕着树枝缠住,就这么稳稳的挂在那里。
这显然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老先生不可能自己将拐杖抛得这么高,而且也没有任何迹象能显示他还存在于这块区域。我们也试着询问树上有没有任何人在,但显然没有人在上头。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也只能抱头苦哼,然后继续寻找这位老先生。但令人叹惋的是,我们却再也找不到他了。后来我们甚至还让搜救犬协同寻找,但每每只要循着气味从步道追踪过来,线索却总是会在这棵树前中断。

最后,这次的搜索行动还是被取消了,因为我们总有更多的任务得处理,对于这个案例我们确实彻底束手无策了。往后的这几个月来,这位老先生的妻子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们,询问我们是否找到了她的丈夫。但令人难过的是,她每得到一次回应,就只会更加的绝望。

我不晓得为何这个案例让我们尤其沮丧,也许是因为它就像是个完全不可能有解答的问题。包括这个事件本身的问题,以及它所延伸的更多更多的问题…

像是该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先生的拐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是不是哪个浑蛋杀了他,把拐杖挂在那,只为了当个炫耀性的徽章?明明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在找他了,但我们所得到的结果,却像是在对我们无情的嘲讽。所以直至今日,我们还是时不时就会谈到这个案例,令人无限唏嘘。

2.

自己的孩子走丢这种事情,总是最令人痛心的。不论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不见的,都很令人难过。而且我们永远、永远都很害怕,最后找到的,会是他们的遗体。虽然这种情形并不常见,但它确实曾经发生过。

David Paulides就谈过许多孩子失踪的案例,说他们被搜救人员找到时,居然是在他们不应该在的区域,甚至是一些他们根本到不了的地方……但我可以老实说,这种例子我听说的比亲眼见证的还要多,但我会从中挑出一个我曾经亲自参与过的案例。

当时,有个母亲带着她的三个孩子,来到了一个有小型湖泊的公园野餐。这些孩子里,有一个是六岁,一个是五岁,另一个则是三岁左右。这个母亲很仔细地照看她的孩子们,并且根据她的说法,她从来没让孩子有任何一秒离开她的视野。而且她也没有看过任何人在这个地方出没--这是很重要的线索。而事情发生时,是她已经把所有东西整理好,四个人正准备掉头回停车场的路上。

依我们所看,这座湖泊其实只在树林的两里深处,而且有非常明显的道路能循依而行。所以想要要在从湖泊到停车场这段过程中迷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刻意像个傻蛋一样不沿着道路走。

那时候,她让她的孩子走在前头。但她忽然听闻后面有脚步声,于是她转头一看。而就在这不过几秒的时间内,她那五岁的孩子就消失了。刚开始,她以为他应该只是暂且离开原定路线,先去旁边行个方便或什么的。但她问她另
外两个孩子哥哥去哪了时,他们都告诉她,有个有着可怕脸孔的高大男人(这是瘦长鬼影?)忽然从旁边的树林出现,牵着这小男孩的手,带领他走进树林里。
当时这两个孩子的神色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沮丧,后来根据她所说,他们当时看起来就像是被下了迷药那般。神情迷蒙且混沌。所以,当然她吓坏了,开始疯狂的在周遭区域寻找她的孩子。她反覆呐喊着他的名字,她说在第一时间里,她还有听到她的孩子回应她的声音。

但显然的,她不可能只是永远盲目地在树林里奔波查找,她还得照顾其他两个小孩。所以她决定先报警,而警方又即刻通知我们。我们回应了,并且立即出动救援。在这次搜救过程中,我们搜索了附近数里的范围,但完全没找到任何这个孩子存在的迹象。连搜救犬也没能闻到属于这孩子的气味,我们也没看到任何破损的衣物、遭受践踏的灌木丛,或者是其他能显示出这孩子曾经行经该处的痕迹。

当然,我们也一度曾经怀疑是这个母亲自己痛下杀手。但很明确,失去孩子这件事已经让她几欲崩溃。我们前后花了好几个礼拜寻找这个孩子,也有许多志工协助搜索。但最后,我们还是找不到他,只好先执行其他搜索工作,留下志工们继续寻找。

但是,某天从​​呼叫器里传来一道消息,告诉我们,男孩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并且需要被运送回来。他们告诉我们发现的地点,起初我们还迟迟不能置信,认为说不定发现的是另一个孩子。但我们抵达那里、约略距离他当初消失地点的十五公里处,果然他们找到的就是那个孩子的尸首。后来我一直尝试着推想,在我们找到这个孩子之前,他是怎么到达这里的。但我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志愿者稍早前来到了这块区域,因为他认为,他得找找那些没有人搜索过、甚至大家都笃定这个孩子不可能会在的地方。于是,他来到了一面高耸的岩石峭壁附近,然后察觉到了一些异状。

透过往远镜往上看,他可以确认那是具儿童的尸首,卡在峭壁中间一道小小的开口处。这位志愿者一眼认出了这孩子身上的衣物,所以他能断定这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赶紧通知我们,我们尽速抵达他的所在地。前后又花了将近一小时,才终于把他的尸首运下来。但在当下,我们所有人都不敢置信我们所看到的。

不只是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十五里之外的地方--毕竟他不可能仅止倚靠自己的力量来到这里。还有,这个峭壁是非常陡峻的,即使是我们,在没有登山配备的情况下,也很难爬上那么高的地方。更别说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了,所以我能断定这根本不可能。

悬崖峭壁

不仅如此,这个孩子身上什至没有任何划伤的痕迹。他的鞋子不见了,但他的脚没有一星半点的伤痕,也很干净。如果是野兽把他拖来这里的,就不可能是这副模样。而且就我们所看,他并没有断气太久。明明已经距离失踪超过一个多月了,但他看起来才刚刚死亡,顶多气绝一天两天而已。

整起事件怪异的令人匪夷所思,也是我见过最百思不得其解的案例。听说后来,根据法医研判,这个孩子是曝尸而亡的,纯粹因为低温才活活冻死,而且死亡时间大致就在我们找到他前两天深夜。至今仍没有任何嫌疑人,成为了一宗悬案。这是我这几年里见过最怪异的事情。

三、

我刚来到这个单位,以实习生身分接的第一份工作,是要寻找一个跟妈妈走散的四岁孩童。当时我们就深知我们早晚能找到他,因为搜救犬可以很清楚的追踪到他的气味。我也能看到他在那块区域明显的走动痕迹。

最后,我们在半里远外的浆果丛边发现他。那时,那个孩子还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走了这么远。其中一个侦查员决定先带他回去--我很庆幸不必由我来带,因为我实在对孩子没辙,完全无法跟他们沟通。
树林小路

前辈与我则打算先回第一失踪地点,我们拐进了小路,因为她想让我看看其中一个时常发现失踪人口的据点。这个据点位在一条人们时常行经的小径旁,是一个由大自然力量所形成的凹陷处。而下坡总比爬坡容易,所以依我们人类的习性,通常都会往下坡处走。

我们徒步前往那个地方,走了数里远,花了将近一小时的时间才到达。抵达那里后,她指出几处她曾经发现过失踪人口的地方。但在这时候,我忽然看到远方有个东西。

当时,我们所在的区域距离主要停车场约八里。如果你不想走这么远的话,也许你可以抄近路来到这里。但要知道,在这片受国家保护的土地上,是不可能有人在这里建造任何商业建筑或者一般住宅的。在这里你能见到的顶多是些营火堆,或者是流浪汉们为了避世而居所搭筑的临时住所。

但就我从我所在之处见到的,远方那个东西的边缘,却有着极其笔直的线条……如果你脑筋动得够快,你就能联想到,大自然根本不大可能创造出有这么多规律而平整的线条的东西。

所以我立即向前辈指出那东西所在的方向,但她却只是看着它,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放我自己去确认。但在我走到离它二十呎处的地方时,我的后颈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它是一座楼梯。就这么摆在树林中央。

树林楼梯

在正常情况下,它也许只是个极为平凡的事物。因为它就是个普通的楼梯,铺着米色地毯,大约有十阶的高度。但问题是,这种东西就应该只出现在房子里,而不是在树林当中、摆在这片尚未铺有地毯的土地上。甚至我还可以清楚辨别出,这座楼梯是由木头所打造的。

这情形看起来,就像是游戏系统故障一样,无法加载整座房子,只有这道楼梯清晰可见。我看着它,就这么傻傻的杵在那,感觉我的脑袋已经蓝屏死机,完全无法解析眼前的情况。

前辈随后缓缓踱来我的身旁,神情轻慢的看着它,仿佛它是天底下最无趣的事物。我问她,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情况。而她只是笑着说“”习惯就好啦,菜鸟。你往后还会时常看见它们呢!”

但当我还想再凑前一点,近距离观察它时,她又忽然紧紧扣住我的手臂,手劲非常大。我不会让你靠近它的。她说道,声音依旧轻慢,但她的紧握我手臂的手却是如此的用力。所以我也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她。

你会一直看到它们的,但千万记得,别靠它们太近,也休想触碰它们,更别试图踩上那些阶梯。就只要无视就好了。
我问她为什么,而她却只看着我说:有些事情,还是别知道来的好。最后,我们还是离开了那里,没多久也结束了我的实习课程。我想,她是对的。这几年就我算来,我大约见过这些楼梯五次。

有时候,它们离道路很近,也许只有两三里。有时候,又出现在二三十公里外,而且就像我字面上所说的,总是出没在一些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只有在广泛的地毯式搜索,或者实习的那几周看过它们而已。这些楼梯的状态通常保养的不错,它们有各式各样的款式与尺寸。像我看过最大座的,就像是摆设在十九世纪末豪宅里那种。每阶都有十尺宽,至少十五尺至二十尺这么高。

我曾经试图跟其他同事聊这件事,但他们的反应就跟我的前辈一样,认为这是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也别太忧心这点,因为它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要记得别太靠近它们、或者踩上那些阶梯就好。

后来,当其他菜鸟向我询问这些楼梯时,我也是这么告诉他们的。因为我也不晓得还能多补充些什么。真希望哪天,我也能有更为准确的答复。但时至今日,我自己也没寻找到答案。

四、

这是另一个不那么诡异,但更令人难过的案例。有个小伙子在某个冬季深夜里失踪了。其实考虑到这个季节的危险性,根本不该有人延着步道往深林走去。所以这些步道几乎都被我们封锁了,只剩留下几条常年开放的主要干道。除非它们哪天也被该死的积雪阻塞住。

树林大雪

我们准备去营救他,不过当时地面约有六尺高的积雪(那年雪灾很严重)。所以我们心里也清楚,不等到明年春天来临、积雪融化前,我们是不大可能找得到他的。果然,在第一次大规模融雪的那天,就有路人申报,有具尸体倒在主要干道旁。我们在一棵树下找到他,他当时就倒在成堆尚未溶化的雪之中。

而看到这个景象,我随即反应过来,同时也感到万分震惊。如果你们谁也有玩过滑雪或滑雪板的话,也许就能猜到发生什么事。基本上在下雪时,树根附近通常不会积太多的雪。尤其是在杉树底下,因为它的树帽是呈现封闭式的伞状,导致它的树底下通常只会有松散的、粉末状的雪,里头盈斥的是空气与树枝。所以整体并不是很扎实。

这个现象,滑雪客通称它为树井(tree wells),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其实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所以我们一般会在路口处设立些大型告示牌,提醒人们这东西有多么危险。但每年只要雪量过多,就总会有超过一个以上的人没看到这个告示,或者根本不把它当回事。然后,我们就会在隔年春天找到这些人。

据我推测,这小伙子当时很可能是走得累了,或者想找个地方暂时避个风雪,所以选择坐在这棵树下稍作歇息。却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树井,人就这么栽了进去。他的脚也许被卡在里面不得动弹,周遭的雪也随之坍崩。他没有办法与大自然抗力,于是窒息了。这就叫作snow   immersion suffocation(译注#2:专有名词,指因雪导致窒息的情形)。但这种情形并不常发生,除非真的被埋在非常厚的积雪底下。
 楼主| 发表于 2017-9-22 13:04:26 | 显示全部楼层
若你也被困在这古怪的小空间里,就像这家伙一样,仅要六尺高的雪就能轻易让你致死。但其中让我最为恐惧的是,我几乎可以想像,他死前是如何抵死挣扎的。他整个人呈现头朝下的姿势,栽倒在冰冷的雪里。他会聆听着自己愈渐孱弱的呼吸声慢慢的死去。经过挤压后的雪会得相当紧密,沉沉的压住他,他完全不可能有一线生机。也许还得等到呼吸愈渐困难时,他才会终于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根本无法想像,在临终的最后一刻,他心里所想的会是什么。

五、

许多鲜少出外的朋友想知道,在我任职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见过山羊男(Goatman (译注:羊男,掌管树林、田地和羊群的神,有人的躯干和头,山羊的腿、角和耳朵。他的外表后来成了中世纪欧洲恶魔的原形。 ))。但不知道幸与不幸,我确实从来不曾遇过这种类似的生物。而我想最接近这种存在的,也顶多就是黑曈男而已。但当时其实我也没真的看见他的模样。

山羊男(Goatman)

然而,有天我接获一个指令,这才让我首次遇到类似于超自然生物的东西,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羊男。那天,根据情报指出,有个老妇人在一条步道上晕倒了,所以需要我们带她去主要休息区。

当我们徒步来到他所在的地方时,她的丈夫就站在她的身旁。看到我们来了后,他就先跑掉了--好吧,也许对我们而言,他顶多算是慢跑。他告诉我们,他想先去后方不远处查看查看,看当时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他老婆吓得失声惊
叫的。让当他闻声回头过来找她时,就只看到她昏倒在地。

我们先把老妇人移到担架上,准备在入口处的游客中心放下她。但她一醒来,又开始疯狂大叫。我让她先冷静下来,并问她发生什么事。虽然我无法一字不差的记下她的话,但就她所叙述,过程大致是这样:

当时,她正在等丈夫回头找她,但她却听到周遭有些奇怪声响。她说,那个声音有点像是猫叫声,但不晓得为何总是断断续续的。她试着往那声源更接近一些,想听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这个声音也好似正向她逐步逼近那样,离她愈来愈近。她说随着这声音愈近,她的心里就愈是不安。

忽然之间,她终于想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我很清楚地记得她接下来说的这段话,因为它实在很诡异,让我后来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她说:

那根本不是猫叫声,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不断地喊着 喵!,一遍又一遍……就只是不停地 喵!喵!喵。但他又不真的是个男人,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我从来没听过人类的声音能像那样带有强烈的嗡鸣。
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助听器出了问题,但显然不是,因为无论我如何调整助听器,都依旧只听到满耳的嗡鸣声。这感觉实在太糟了。因为他就正朝着我逐步逼近,而我却完全看不到他。每当他离我更近一步,我就愈是惊慌。
而在我晕过去前,我所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有道黑影,在树林间一晃而过……
直到现在,我依旧纳闷,为什么在那该死的树林里,会有这么个无聊男人朝着人们喵!喵!叫。所以当我们下山时,我就先告诉同事,说我想自己去搜索那块区域,看看能否发现什么新线索。他则让我自便。

所以,我就随手捎上一个呼叫器,独自徒步前往老妇人当时晕倒的地方了。那里我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的踪影,所以我又持续走了将近一里多远,然后又折回了那条步道,想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当时那道黑影出没的地点。但在那个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我也没有在这里餐风露宿的打算,所以我只简要的做个记号,打算明天再过来查看。

但正当我准备掉头就走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些声响。我连忙停下了脚步,并对周遭大喊,看附近是否有人,让他们报上名来。当下这个声音并没有继续接近,也没有变得更大声,但它听起来确实就像是个男人,正语音单调的不断喊着:喵!喵!。

当然,它听起来是有点可笑,几乎就像是南方公园里Ned用变声器装出来的愚蠢声调。所以我走下步道,朝着我所臆测的声源处走去。但即使我努力地接近了它,却又像是我从来没靠近过它一样。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来自于四面八方环绕着我,又慢慢的消散在空中。最后,我也只好再返回旅客中心。

直到后来,我也没有得到关于它更详尽的情报。即便再回去那个地方,也没有再听到类似的声音了。我想,这也许只是那些愚蠢的孩子,对路人施展的无聊恶作剧。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非常古怪的经验……

抱歉,这篇文章打得落落长。我还有一些从朋友那听说的故事,有几个听起来都很不错,所以我明天傍晚会再把它们传上来。我这边也还有些你们可能会感兴趣的经历。但很抱歉又让得你们怀着悬念入睡了。希望今天的这些故事能稍微弥补这点遗憾,让它们陪同你度过接下来的24小时,直到我把第三部分刊载上来!
再一次的,我又被大家庞大的回复量给吓着了!由于不便于逐条回复,我会试着统计你们的问题,随后就直接讲新的故事。届时我会尽我所能的把我所思所想全写出来,但朋友的故事可能就得暂缓更新了,除非我先搞定我的上司。好吧,目前我整理的问题大致有这几点:

回应1、
很遗憾的,我不方便直接说出我确切的工作地点。毕竟以现实考量来看,在这里提到的事情,很可能会带给我很多麻烦,甚至让我被革职,所以我最好别谈太多。我只能说,我是在美国工作的,现在服务范围内有大片的旷野。而里头就像我们之前谈过的,有数百平方里的广大森林,还有一座山脉与少数几座湖泊。
回应2、
仍有许多人询问关于楼梯的事,很幸运的,我的朋友恰好有个你们感兴趣的经历。这个部分我会在文章后面谈到。至于我有没有想过向长官询问关于楼梯的问题……我得承认我确实动过这个念头,但就如同我之前所说,我不会拿我的工作冒险--不过我有个上司已经退休了,也许他会愿意跟我谈谈这件事。过几天我会跟他聊聊,之后再向你们回报。
回应3、
至于如何成为一个搜救员--我想我所能给你们的最好建议,就是去问问你们当地的森林服务处,看他们是否提供培训课程,或者有没有招收新人。过去几年,我都在从事这项职业,一开始是作为志工的身分协助搜救。我得说这是个非常伟大的工作,虽然难免会遇到一些困措,但我完全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好的,接下来要聊聊新故事了:
一、

今天要讲的第一个案例,是发生在我实习刚结束的事。那时我还非常的菜。由于在得到这份工作以前,我就已经是这里的志愿者了,所以我对这份工作抱有相当的期望。不过在这时期,我们这些菜鸟最常接获的任务,也就只是跟在那些老手的屁股后面、看他们是否发现任何迹象而已。而作为一个搜救员,你得接受各式各样的突发案件,从被动物
咬伤到心肌梗塞,我们都得协从处理。

这个案例是在某个清晨接获的,有对年轻夫妇延着步道在湖边散步。电话里头,这位先生只是不断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使我们无法弄清确切情况,同时背景音也不断传来他妻子的尖叫声。他乞求我们即刻前往他们的所在地。

当我们抵达时,就看到他正紧紧抓住他的妻子,而他妻子臂弯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她的哭喊声非常凄厉,几乎就像是野兽的嚎叫。她的丈夫在旁微微啜泣,一见到我们,他就对我们叫喊着,要我们救救他们,并派遣救护车来这。

但显然的,我们不可能让救护车开进这条小径。所以我们问他,他的妻子需要什么样的协助,以及她是否可以自己行走。这位先生虽然依旧歇斯底里,但他设法告诉我们:现在并不是他妻子需要帮助。

几位前辈试图先安抚他,而我则来到他妻子身旁,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此刻她浑身都在颤抖着,抱着某个东西不断哭喊,一声又一声。我蹲下身,想看看她怀里究竟揽着什么,那团东西让她浑身沾染鲜血。但这时候,我注意到她胸前有条背带,我心里随之一沉,赶紧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并试图轻轻扳开她的手,希望能借此看到她怀里抱着的东西。

那是她的孩子,且显然已经断气了。它的头颅歪倒在一边,浑身都是擦伤。即使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这幅景像还是深深震撼了我。我必须先花一秒钟让自己冷静,才能叫另一个在旁等候的前辈过来。我告诉他,这里有个死婴,而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接下来的事由他处理。

后来又耗费我们一个多小时,这个年轻妈妈才肯卸下心防,让我们看她的小孩。但每当我们试图取走它时,她就会把我们挥开,告诉我们谁都别想抢走它,她可以自己想办法,只要我们让她一个人待着。

终于,其中一个前辈成功让她冷静下来了,她递给我们他的尸首,我们再将它带去医疗部门。但急救人员告诉我们,他已经彻底回天乏术了。因为在他受到脑部受到重创的同一时间,他就已经当场死亡。我有一个很好的护士朋友,也就是当时接见他们的人。她稍后才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什么事。

悬崖

原来,这对夫妻原本让他们的婴儿吊在胸前背带上,但因为孩子一直哭闹,他们只好暂且停下脚步。爸爸把孩子抱起来,带着它沿着小径欣赏周遭风景,而他的妻子则随同走在他的身旁。但突然间,她踩到湿软的泥土,脚一滑,于是扑到了她先生身上。而她先生下意识一松手,这个婴儿就被甩了出去,坠入旁边二十尺深的沟壑里,最后摔在了岩质地表上。

这位先生爬下沟壑,捡回了孩子。但由于它坠到地面的同时就直接撞击头部,在他来以前就已经死亡了。这个小孩才五个月大,是个相当可怕的案例,集结所有最坏的可能性。这或许也是我接获过最不忍心的案子了。
二、

在我的职涯里,从没见过大群动物咬人的实例。主要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个区域没有这么多的动物。即使偶尔有熊只出没,它们也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而且数量极其稀少。在这里,你所能见到的动物大多都体型娇小,像是郊狼、浣熊,或者臭鼬一类。而其中最常看到的,就是麋鹿。

但我可以告诉你,麋鹿就是一群不要脸的赖皮鬼,它们可以毫无理由的追着任何东西跑。所以这时候,你也能对天祈祷,你遇到的不是只带着幼鹿的鹿妈妈。我接过一起很有趣的案例,有个家伙被一只大公鹿追击,最后困在一棵树上。这花了我们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他带下来。而他一落地之后,就看着我们,说道:天杀的,好个赖皮鬼的大特写啊!我猜这完全不算是恐怖故事,但这让我们笑了好久。

三、

老实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忘掉这个故事。它是目前为止,发生在我身上最可怕的事情。我多年来都努力尝试着要忘掉它,但顶多也只能暂时不想起它而已。身为一个把大半时间都耗在森林里的人,你不会想让自己害怕独处,特别是在这么个荒郊野外。所以即使你拥有这些可怕经历,你还是只能努力忘掉它们,然后继续前行。

接着要说的,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我慎重考虑是否换工作的理由……我不想真的谈太多,但我会尽可能地详述它的过程。我记得,这件事发生在某个春末的夜晚。这是一起典型的幼童失踪案件:一个四岁大的小女孩,在她家人兴建的营地走丢了,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还不见踪影。

她的爸妈非常的沮丧,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尽了父母应尽的职责;他们的孩子不可能会走丢,她向来知道要跟紧父母,之前从没擅自离开过。而我们也只能反覆向他们保证,我们将尽我们所能找到她。于是我们开始分开寻找,我恰好跟我一个好哥们一同搭挡,所以我们就在步行途中闲聊了起来。

我知道这听起来挺没人性。但你做久了这份工作,你真的会变得情感麻木,因为所有案件你都已经习以为常。而且我想,如果要干好这份工作,你就得在一定程度上让自己学会变得冷酷无情。

我们搜索了将近两个小时,去那些我们认为她可能会在的地方。而当我们来到一个小山谷时,我们在同一时间停住了脚步。浑身血液凝止,怔愣的看向对方,因为我们清楚听到周遭那忽然出现的,如同飞机行经时急速降压的巨大轰鸣声。

它鼓动我的耳膜,让我顿时有种被从十尺高空抛下的错觉。我想问我的搭挡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但在我开口之前,我们听到有生以来所听过最大的声响,就像有辆货运火车在我们面前直接奔驰而过。但这样的声音却又来自我们的四面八方,包括上空,以及地底下。我的搭挡对我大吼些什么话,却被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给掩盖住。想当然尔,我们吓惨了,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声音的发源处,但根本一无所获。

当然,我的第一反应是发生山崩,但我们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悬崖。即使有,我们现在恐怕也已经遭难了。且这声音持续不断,我们有数次试着向对方大吼,但就算我们站的这么接近,还是听不到对方的声音。然而,正如它的突如其来那般,此刻也毫无预警的休止,就像被人强行关闭了开关一样。我们杵在原地好一会儿,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慢慢的,树林原有的声音回来了。我的搭档才问我,刚刚到底发生什么鬼情况,但我只能耸耸肩,然后又跟他无语地对视了一分钟。

我打开了无线电,问是否有谁也听到那世界崩塌般的诡异声响,但没有任何人听到,明明当时那声音大到我们必须朝对方大吼。我搭档跟我也只好耸耸肩,然后继续搜索。过了一小时后,我们再次确认无线电,依旧没有人找到这个小女孩。通常,我们不会在晚上执行搜索行动,但由于这次失踪案件我们实在是一筹莫展,所以部分搜救员,包括我跟
我的搭挡,都决定继续找人。

我们保持距离,不离对方太远,并且没隔几分钟就喊一次她的名字。在这时候,我还是希望能找到她,毕竟即使我不喜欢小孩,那也只是我单方面的隐晦想法而已。在大白天,树林这种东西就能轻易吓到孩子;到了夜晚,嗯,我想它又是不同品种的怪兽。但我们依旧找不到她存在的迹象,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就这么一路找到午夜,我们才打算先掉头,折回当初的集合地点。

而将近在回程的半途中,我的搭档忽然停下了脚步,并拿起手电筒照向我们的前方位置。在那里,有一个大型陷阱,以及好几棵枯树。我问他是不是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但他只是叫我先安静下来,仔细聆听周遭声响。

我跟着照做了,也确实听到远方,传来一阵阵像是孩童的哭泣声。于是我们大声叫唤那个小女孩的名字,看看是否能得到回应。但那个声音却只是一直哭,没有人应声。我们只好再依循那道声音的来源处前进,绕开那座陷阱,口里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但当我们终于靠近声源处时,我心里有种怪异感觉油然而生。我告诉我的搭档,目前这状况似乎不大对劲,他说他也这么觉得。但我们依旧无法辨识这声音到底是什么,所以决定先伫留原地,然后喊这小女孩的名字。

同一时间,我们突然顿悟了一件事:其实这个声音从头至尾,就是一个死循环。同样的低吟啜泣,再是嚎啕大哭,然后开始打哭嗝。如此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都是丝毫未差的相同模式。不必多说,我们立即拔腿就跑。

这是我第一次吓得这么失去理智,因为一切迹象都是如此不合常理,任谁都不想在那多伫留一刻。但当我们回到集合地,问大家有没有听到任何古怪声响时,大家却只表示一头雾水,不晓得我们在胡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虎头蛇尾,但这次救援行动确实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还他妈的惊魂未定。至于那个小女孩,我们最后还是没找着她。即使后来还是持续留意有无她、以及其他失踪民众的消息,但我臆测我们应当再也找不到她了。
而在众多我们接获的走失案件里,其实只有极少数例子是真的人间蒸发——我指的是完全找不到这个人的行迹,也寻不回他的尸体。但有时候,就算找到尸体了,其中所产生的疑问,似乎也比我们得到的解答还要来得多。而下面要说的,就是那些曾经被我们发现遗骸,最后却成为我们团队噤口莫言之事的例子:

(1)

有个青少年失踪了。将近一年后,我们才找到他的遗体。我们在距离他当初失踪地点约略40里处找到他的头骨、两根手指骨,以及他的相机。但很可惜的,他的相机已经坏了。

(2)

一个月前,我们找到一个老先生的骨盆。而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部分。

(3)

在这座国家公园的南方山脊最高峰上,我们发现了一个两岁男孩的下颌以及他的右脚。

(4)

一个有唐氏症的十岁女孩,她在几乎距离她失踪处20里远的地方被找到。她曝尸荒野三个礼拜,全身衣物几乎完整无损,除了她的鞋子跟外套。而经过解剖调查,她的肚子里有莓果与熟肉。验尸官说,会存在这些食物,表示这段时间有人照顾她。但目前仍没有嫌疑人。

(5)

有个一岁大的婴儿,在它失踪的一个礼拜后,被发现藏尸在离它消失地点十里处的一棵空心树桩里。它的肚子里还有新鲜的牛奶,但它的舌头已经不见了。

(6)

三岁女童的单节椎骨跟右膝盖,在距离她家人前年夏天露营的营地将近二十里远的雪地里被找到。

四、

现在,有两个我朋友告诉我的故事,是关于你们都感兴趣的楼梯。看来你们挺幸运的,因为他恰好曾跟它们近距离接触过,也确实比我拥有更多的相关经验。我那哥们干这行七年了,从大三那年就入行。他初次看到楼梯的经历也跟我很相似,他的指导员告诉他的那些话跟我当时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比如说:别太接近它们,别触碰它们,也别登上那些阶梯之类的。

第一年,他都乖乖听话,但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所以在一次行动当中,他决定不再只是远远观望,他这次要上前确实查看。他说,当时那座楼梯大约离道路十里远,有个女孩在附近失踪了,所以搜救犬正在周遭追踪她的气味,而他则选择脱离主要团队独自行动。忽然间,他看到有座楼梯出现在他左侧,它看起来就像是从新房子搬出来似的,铺在上头的白色绒毛地毯还保持崭新的原样。

他说,他接近它时完全没感受到任何异样,也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他本来还预想着有什么怪异事情会发生,例如他的耳朵会出血啦,或是整个人崩溃之类的。但就算他已经走到它旁边了,依旧没事发生。真要说唯一奇怪的事,就是阶梯上居然没有半点碎屑。

没有泥土,没有落叶,没有灰尘,没有任何东西,而且附近区域也没有任何动物昆虫存在的迹象……这是很奇怪的事,但看起来又不像真的是那些活物不愿接近它,只是它恰好座落在一个土质较为贫瘠的区域而已。

他伸手碰触这些阶梯,上头的新地毯没有丝毫黏稠的触感。他先让无线电保持开启,然后慢慢走上那座阶梯。他说,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毕竟以往这座楼梯臭名昭著,他完全不晓得登上它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开玩笑的说,他本来推测他的一半可能会被传送到另一个次元,剩下的另一半则会被从天而降的幽浮给载走。但即使这么想,还是他一步步踏到了阶梯最顶端,然后站在顶端张望四周。

他说,随着他在上头待的时间愈久,他就有种愈来愈不自在的感觉。他形容这种感觉像是你潜进了一家政府机构、却根本没被邀请的那种局促感。随时都会有人冲过来逮捕你,或是直接拿枪打穿你的后脑杓。

他试着挥去这种感觉,但这种想法却愈来愈强烈。忽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森林的声音没了,他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像是正处于某种奇怪的,可怕的耳鸣状态,且更具压迫感。所以他赶紧爬下阶梯,继续原先的搜救行动,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但他说,最奇怪的事来了。在那天的搜索行动结束后,他的指导员在旅客中心等着他。在我朋友正式获准离开前,他都被他的指导员堵在角落。他说,他从未看过他的指导员这么的愤怒,让他很不解,于是问指导员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爬上它了,对吧。
我哥们说这句话根本不像是问题,就是个肯定句。于是他又问他的指导员为什么知道,这时他的指导员只是摇了摇头: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她。线索断了,狗狗再也嗅不到她的气味。

指导员问他花了多少时间爬那座楼梯,我哥们说不到一分钟。指导员又用一种非常可怕的眼神看着他,几乎可以说是死瞪。他告诉他,如果他下次再爬上另一座楼梯,他就会立刻被炒鱿鱼。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最后,指导员就这么走掉了,我猜他永远都不会正面回应我朋友的疑问。
我是美国林务局的搜救员(三)

五、

我那哥们参与过非常多次的搜救行动,但其中有很多时候,他们根本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我曾经向他提过David Paulides这个作家,我朋友说他可以用切身经历,证实书里大半内容的正确性。他说大多时候,如果失踪的人没有被马上被寻获,他们基本上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得等到几个礼拜,几个月,甚至几年后,我们才会在一些他们不可能到得了的地方找到他们的遗骸。

曾经,我听他说过一个故事,是关于某个有严重精神障碍的孩子。这个案例让我挺震惊的。那年深秋,这个小男孩在野餐区不见了。但除了精神障碍以外,他也有身体上的残疾,所以他的父母再三强调,他是不可能自己走丢的。完全不可能。一定是有谁带走了他。

我朋友说他们找这孩子找了好几个礼拜,都已经超出原定范围数里远。但就好像这孩子未曾存在过似的,搜救犬们怎么也嗅不着他的气味。甚至在他当初消失的地点,也完全闻不到他的味道。于是,他的父母成为了最佳嫌疑人,但又很显然的,失去儿子这件事已经造成他们极大打击,而由以记录来看,他们也从未对这孩子做过任何不好的事。

过了一个月后,这次搜索就先暂且结案了。等到那年冬天,大家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那阵子,我朋友出席一个雪域训练,培训地点是一座较高的山,他得在这白茫雪季里横跨这座山脉。他说刚开始,他只是看到不远处有点异样。但随着他逐步接近,他认出那是块衬衫的碎布,因为下雪而黏附在结霜的雪面上。

从款式来看,他知道这是属于孩子的衣物质料。所以他继续向前走,在大约二十码距离远处,他发现了那个孩子的尸体,尸体已经有一部分被埋进雪里。我朋友说,这孩子没道理几天前才断气,毕竟他已经失踪将近三个月了。这个孩子当时蜷缩在某样东西旁边,我朋友只好把上头的雪拍落,以便看清他抱着的是什么东西。而他说,他几乎不敢相信他那时看到的景象。

那是一大块的冰块,被粗略雕刻成一个人形。那个孩子将它抱个死紧,导致冻伤了他的胸膛跟手。甚至我朋友还看的出,那个孩子的身体早被它冻出了冻疮,肉已经开始腐烂了,可他却仍旧紧紧抱着它。我朋友于是赶紧透过无线电通知其他组员,大伙了把尸体运下山。

现在,他概述这些经过给我听,并且总结出两个要点:这孩子不可能独自存活将近三个月,也不可能自己拔上这座高山。毕竟没有道理一个小孩能够步行五里远,并在这座该死的高山上结束他的性命。且最可怕的是,这个孩子的胃与肠子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什么都没有,甚至也没有水。

按我哥们的话来说,这就像是这孩子曾经被短暂的带离世界,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几个月后又被送回来,丢在这座山顶上。因为没有意识,所以他只有等死的份。这种状况是他前所未见的。

六、

这是分享自我朋友的最后一个故事。且就发生在近期,在几个月前发生的事。那天,因为那几天收到许多民众申报有山狮(注:美洲狮)出没,所以他们被派去该区域调查,好对旅客发送警报,进而关闭那些步道。而当下,由于他听到不远处有个像是女人尖叫的声响,所以他决定独自深入那片丛林里一探究竟。

这时,相信你们许多人都知道,山狮的呼啸声几乎就像有女人被残杀时发出的尖叫声。这声音听起来很让人不安,也很超乎寻常。所以听到这声音后,我朋友就透过无线电回报团队说他听到这个声音,并且打算试着找出它们的声源处。而在搜索的过程中,他陆续听到山狮的叫声,总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他大致可以知道山狮的所在位置了。

但就当他差不多准备回程时,他又听到了另一声呼啸,而这次却只在距离他短短几码的位置。当然,他吓坏了,准备尽速掉头撤离那个位置,否则他可以预想自己大概会被这只该死的山狮给折腾死。

但就在他回到步道的过程中,他听到那个声音居然也紧跟在后,于是他只好迈开步伐跑了起来。然而就他距离休息区差不多五百公尺时,那个声音忽然停下来了。这时,他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是否还有人跟着他。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但他说那时他可以看到,就在他的不远处,约略道路的拐角位有个像是男人的身影就杵在那儿。所以他赶紧告诉其他人,警告他们尽快将所有道路暂且封闭、而他自己则先赶回旅客中心。

但如果要前往旅客中心,他就得经过那影子正待着的地方。所以他慢慢的接近它,但就当他距离它约十码远时,那个黑影动了,速度之快,照他的话说,就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极大步伐向他迈进,并且同时发出他刚刚不断听到的呼啸声。

我朋友二话不说,立刻转过身冲进休息区,头也不回。在当他进门的同时,那个叫声又只远远的在树林那端出现。直到后来,他都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只向其他人说,有山狮在附近出没,必须封闭这些道路,直到这些动物们迁徙至别处……

故事说到这里,也该告一段落了,避免它又变得落落长。由于明早我要参加一场年度培训,所以得等到下周才会回来。我会遇到许多前辈指导员,以及在别座国家公园工作的伙伴们,我会再问问他们有没有任何故事想和大家分享。很高兴你们都喜欢我的故事,等我回来再跟大家分享其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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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2 13: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得先跟大伙说声抱歉,这次上传的章节非常简短。且由于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我甚至不确定近期有没有时间继续更新。很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次一样有几个故事要分享给你们。而同样的,如果你们有任何感想,也请你们告诉我,我对大家的想法非常感兴趣!

一、

今天要说的第一个案例,是某个曾在训练中心帮忙办事的消防员告诉我的。整体故事大致是要把一个孩子从某棵大树解救下来。

而据他所说,在他刚接获这个案子时,其实还不大清楚状况。只晓得似乎是搜救员们没有专业爬树设备,所以需要他前往支援。因为那棵树实在太大了,连搜救员都没有安全上下树的把握。而恰好在他入行前,就已经是个修剪树木的师傅。所以对他来说,即便只借用这些老旧器具,想爬上那棵树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高大的树林

他徒步走了约略两里远,才看到那支搜救团队。当时,他们正停在附近一带最高大的树林前。见他来了,就朝着某棵树上比了比。

他顿时笑开了,并问搜救队长这孩子是怎么爬上去的,怎么都这时代了,还在玩树顶上的猫咪一类的老把戏?但队长却只摇了摇头,不愿多说,让他上去把那孩子救下来。当时他确实看到有个东西在上头,所以第一时间里他并没有想太多。但在一爬上这棵树时,他就开始思考,那些搜救员们是否在整他。

因为这孩子根本不可能爬上这该死的东西啊。它的树根部分虽然很粗壮,但到了腰处位置树身就开始变细了。连我都有好几次得回头重新爬过,因为我实在不确定它是否能支撑住我。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继续往上爬。而当他快到树顶时,他终于看到枝叶间出现一抹蓝影。那时,我看到有个类似孩童衣服的东西卡在树枝中间。于是我开始呼喊他,叫他还有力气的话就试着自己爬来我这。但他始终不发一语,所以我只好再继续爬,并嘴里不断呼唤他的名字,告诉他别害怕,我保证会救他下来。

但当我靠近他后,我就知道他是不可能回应我的。我找到了他,也看到了拦住他的东西,那是一个有分岔的树枝。而他能被那根树枝拦住实在太幸运了,因为如果没那根树枝,他可能就会直接坠落在地——不过这似乎也意义不大了,因为在卡在这棵树上以前,他就已经死亡了。

我不知道是谁把他摆在这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以及,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总之,这种行为实在很丧心病狂。这孩子的肠子从他嘴里窜了出来,挂在树枝上。看起来像棵该死的恶心圣诞树,用着孩子的肠子装饰枝叶。然后我又凑近了点看,有些肠子甚至钻出了他的屁股,掉出他的裤子,从他的裤脚位置显露出来。

而且,他的眼睛也不见了。我想可能是某个原因,让他像颗该死的压力球般,把自己的眼睛喷到不知哪里去。还有,你知道当尸体泡在水里太久会是什么模样吗?它们的舌头会变得肿大,吐伸在嘴边——这孩子当时就是这副模样。而且我至今还清楚记得,当时有一堆苍蝇在他的舌头攀爬缭绕。

所以我想,我当时肯定是吓坏了,因为我居然就随手扳了根树枝,打算就这么把那孩子戳下来。因为那时我实在不敢碰他,只好不断的戳他,直到他自己掉下树。后来因为这件事,我还差点没被炒鱿鱼。但说真的,若真要我一路把那个孩子挂上肩膀、再把他掉出来的肠子跟绳子一样缠绕在我身体上……我实在做不到。

过去我曾经看过许多孩童尸体,数量非常的多。像我曾经在某个火灾现场,找到一个被藏在装满水的浴缸里的孩子。因为大火把水烧沸了,那孩子也被活生生的煮熟,成了一缸名正言顺的肉汤。


但就算如此,比起这次事件……我不知道是哪个浑蛋干的。可真要我触碰这孩子的尸体,我可能会被吓得灵魂出窍。当时我听到他撞击地面的声音,我以为下面的人也会被吓了一跳。但很显然的,他们应当在送我上来前,就已经知道这孩子死了。所以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完全没有受到惊吓或者发出惨呼,什么反应都没有。

所以我一爬下树,就直盯着队长的脸,质问他为什么明明知道这孩子死了,还执意把我送上树,让我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他却说,这不是我该关心的范畴,不过还是谢谢我帮他们把证据运下来……是的,我至今仍清楚记得他说的那句话。因为他的措辞是如此的怪异——证据?听起来像是他甚至不算个人。好像他不是个意外走失的、遭遇到该死的不可言说之事的可怜孩子。

后来队长让一个队员带领我离开这座树林,而他与其他两位队员垫后——这是个很怪异的情况。到底为什么他们非得让我把那孩子救下来呢?我试图问出个原因,但这些家伙嘴巴闭得死紧,只说这是个不容细论的非公开事件。

听到这里,我便顺势问他,他认为这孩子当初可能遭遇什么状况?而他先是一阵沉默,思索了半晌,才启口说道:

如果是根据他肠子露出的状况,我大概会说是由于大力碾压造成的……但如果真是经过碾压的话,你会看到他皮肤底下出现严重的挫伤痕迹。且是显而易见的痕迹。但现况显然有所不同。那孩子看起来就像是被塞进某个真空空间一样,他的肠子是被压力吸出体外的。所以从外观来看,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挫伤,完完全全毫发无伤。所以啊兄弟,我实在想不通这个案例,到现在仍然想不通……
二、

我有个在训练营认识的前辈,他也会看Nosleep文章,所以他知道我发表了这些故事。他跟我关系很好,以往我们也曾经分享过彼此的经历。所以他这次问我,是否能顺带替他分享一些他个人观察楼梯的心得与看法:

我很高兴你在这分享这些故事。毕竟能让大家意识到那里有些怪东西出没,确实是件挺重要的事。尤其,咱们的林务局保密工作做的这么缜密……我不大懂他的意思,于是问他何出此言。

问我何出此言?你指的是哪个部分?是媒体为何对此事毫不知情?还是为何他们从不知晓,其实有许多失踪儿童与尸体是在距离他们失踪地点的几里外被找到的?

David Paulides的著作其实就给了我们一个当头棒喝。但林务局却是依然故我,尽其所能的招揽游客前来游玩。即使,他们明知这里并不安全……

好吧,我的意思是,就算以客观角度来看,这些怪异事件虽然不至于天天发生,但遭难的人数确实在逐年上升中——这是非常值得重视的问题。尤其是这些古怪的楼梯……

说实在的,我挺意外你居然没有提到倒放的那款?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印象他从前是否提过这种东西。而他也同样疑惑的看着我:

我的兄弟啊,真不敢置信你干这行这么久了,居然还没看过这种楼梯?难道都没人跟你说过吗? 我耸耸肩,表示洗耳恭听,于是他继续说道:

其实嘛,这也算是挺常见的一种,它会忽然出现在野外的空地上——我知道你本来就晓得这些楼梯老爱神出鬼没。但有时候,我会遇到倒放的那款。

我想它的模样有点像是……你有个娃娃屋,而楼梯部分是独立可拆的。而现在,你把它拆下来,将它上下颠倒过来、让楼梯原先的顶层稳稳的卡进土里,然后放置在树林之中——它们就是这副怪模样。

虽然我不常看到这类型的楼梯,但它们实在太古怪了。让我想起经龙卷风肆虐的灾后场景。虽然房子外壳被吹得四分五裂,却仍可随机的留下一些难以撼动的陈设。比如烟囱与围墙之类的。然而,比起一般的楼梯,这种楼梯更令我感到害怕,因为我什至完全无法对它们视若无睹……

我不是容易受惊吓的人,就如同多数在这工作的伙伴一样。但他现在提出的想法,却让我的思绪陷入胶着,久久不得其解。所以我打算之后再去找找这种梯子的相关资料了。而他也提到,许多人都有被那个没有五官的男人骚扰的经验。所以他很兴奋的告诉我,其实他也遇过类似的东西:

几年前我曾经参加一个训练活动。那时我正待在帐篷睡觉,突然听到有人在营地以外行走的声音。但我们通常被告知别游荡太远,相信你也知道这条规定。所以我打算看看到底是谁夜里起床撒尿,还找不到回来的路——你应该还记得前几年那个笨蛋吧,他那回还差点跌落那座该死的山崖呢!所以我实在很怕类似情形再次上演,于是决定动身查探。

我走到了营地边缘,问是谁待在那、并招呼他们营地是往这个方向。但他们却没有理会我,径自头也不回的朝着树林里走去。所以我也只好跟在他们后头……我知道这种行为有点蠢,但要知道我本来就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且一心害怕会否再有哪个笨蛋因此受伤。

我就跟着那个东西走在一条笔直小道。大约走了一里左右,它停在一条小河前。而借着辉映在水面的月色,我可以约略看出它的轮廓。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男人,但脸部被某些东西包裹住,似乎正看往我的方向。

所以我就问他还好吗、需不需我要帮忙。但他只是歪着头,似乎不理解我的话。好在我习惯随身携带小刀,而那副刀子的尾端恰好有个小型手电筒。于是我把光线打开,照向他的胸膛。

藉由这点光线,我可以看到他正缓慢而深沉的呼吸着。所以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梦游。然后我又走近了些,问他是否还好,并把灯光往上一照……这时我突然察觉出一丝异样,连忙止住脚步。

眼前的他仍保持着深沉并且缓慢的呼吸,而这就是最为古怪的地方。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假装呼吸,实际上根本没有真的吞吐空气。他的呼吸实在太均匀与深沉了,包括肩膀与胸膛的起伏频率等等,所有动作看起来都很刻意。于是我让他出示自己的身份,但他只发出一阵低沉的声响,于是我再把灯光往上照……

随你爱信不信,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五官,脸上只有一片平坦的肌肤!所以当下我简直吓坏了,还差点失手把手电筒弄掉。那时借着微弱光线,我可以看到他瞬移到我面前,但实际上,他却又没有真正移动……
我是美国林务局的搜救员(五)

无脸男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因为明明上一秒他还在河边,下一秒却站在我面前五尺处。这期间我分明完全没有移开视线,感觉就像是他移动速度太快了,导致我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吓得往后一倒,跌坐在地,便看到他的喉咙处分裂出一道开口,那道开口慢慢咧开,一路蔓延到他的耳际。他把整个头往后仰,看起来就像他用喉咙那道开口对我笑。但那个开口并没有流出血来,就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真的可以发誓,他就是用喉咙那道伤口对我笑!所以我吓得跳了起来,并尽我所能的全速跑回营地。

我没法确认他是否尾随着我,但感觉他一直都在我身后。即使我回过头去并没看到他的身影,但这种感觉依然存在。直到回到营地后,我才稍微冷静下来;营火仍在腾烧,看着其他同事的帐篷,终于让我松一口气。

后来我就在营火边等着,看那东西到底是否跟着我回来。但等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出现任何奇怪声响,于是我就先回去睡了。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诡异,但整起事件确实在我身上真实发生。即使它听起来像是我幻想出来的故事。

三、

有天晚上,我们借着睡前时间讲起了鬼故事。其实原意说来也挺无聊,只是想吓吓彼此而已,看我们能否把哪个胆小鬼吓哭。而最常被吓到的,当然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菜鸟们。直到有个女人说了一个故事,才让我实实在在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因为我知道,相较于其他故事,它才是真正发生过的。

她说,这是个真实事件——虽然话又说回来,几乎所有鬼故事都有类似的开场白。但不知怎的,我就认定她的故事不是捏造出来的。因为它听起来很真实,只有真正受过精神创伤的人,才能讲出这样的故事。

她说当她还小的时候,她时常跟朋友一起在她家后面的树林游玩。她家住在缅因州以南,那里有一大片浓密并且罕无人迹的保育树林。而据她所说,那片树林并不像我们现今服务的公园这么清幽,那边的绿荫浓密得太过头,终年暗无天日,几乎没有一丝光线能照射进去。

不过毕竟她跟她朋友是在那里长大的,所以还不至于对那心生恐惧。唯独在某些较危险的区域,她们才会保持相当的警戒心。她说,虽然没有人明令禁止,但她们一向晓得别离家太远、深入那片树林超出一两里以上。而至于原因,大人却从未解释过,只当是条不成文的规定,从来没有人敢深入那片丛林。

那时候她们年纪还小,总喜欢幻想那些跟房子一般大的熊之类的生物,然后在对方寻找自己时,躲进暗处创造一些古怪声音来吓唬对方。

某年夏天,一连串可怕飓风相继来袭。它们吹倒了大片树林,甚至在距离她家不远之处酿成一场森林大火。虽然消防员最后顺利制住火势,但据她所说,当这些消防员回来时,有些人已经变得不大一样了。

他们看起来就像才结束一场征战。你可以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他们是真的被吓坏了,因为他们都处于千篇一律的呆滞状态。而我想,这大概有点类似于所谓的炮弹休克症(译注:一种军人经常患有的精神疾病,属于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又称弹震症。 )。

那时朋友跟我都说,他们简直就是具行尸走肉。因为即使你跟他们聊天,他们也不会露出丝毫笑容,甚至完全不发一语。后来,绝大多数的人在整起事情结束后,便逃也似的离开我们城镇了。

我问我爸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他们只推说不知道我在瞎扯些什么。于是我们便决定等到所有人都说树林已经恢复安全后,偷偷跑去火灾现场探险……当然,这种事情我们并没有提前告知父母,而难得能违逆他们的指令,实在是件挺令人兴奋的事。

树林大火

进入森林后,我们约莫走了两里远,之后便开始看到一些被烧得焦黑的枯树,或者之类的东西。我还记得我朋友那时很沮丧,因为她在某棵树底下发现一具被烧得蜷曲的麋鹿尸体。她想找个地方把它埋了,让我几乎得使出吃奶力气才能拦住她。

毕竟我实在不想让触碰它的尸体,它的鹿角长得太诡异了。我已经忘记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记得那时候我总觉得那对鹿角不大对劲,所以我不想让我们之间任何一人靠近它。

随着我们愈走愈远,便看到愈多被烧得焦黑的东西。走到最后,我们已经看不到任何直立的树木了,仿佛我们已经抵达另一颗星球。这颗星球没有任何绿色植物,只有遍地的咖啡色与黑色。我们站在那里观望这一切,但在同一时间里,我们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

所以顿时间我慌了手脚,因为我意识到那可能是我爸爸,他肯定会把我抓回家然后罚我禁足的!而我朋友则直接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她说她也不想在这被抓包。因为她的父母严禁她来这片树林,所以她出门前欺骗他们她要跟我去看电影。

这时我也只能跟着她躲在岩石后方,并且仔细听不远处有无动静。我可以听出那个声音正不断逼近我们,但随着声音愈近,我才听清他们其实是在呼救。所以我想,那可能是某些迷路的游客,需要有人为他们指出回城的方向。毕竟这是常有的事,过去我也帮好几批旅客带过路。


我听到他正朝我的声音靠近,所以我继续呼喊他,直到他跑过来,站在我前方不远处。等到我们距离近了些,我才看出他整张脸都被染红了。我赶紧让我朋友递给我她的包包,她包包里随身都带着医药箱。

但我朋友却露出一脸看到恶心事物的表情,嫌恶的问我是否也看到他的脸。我连忙叫她闭嘴、别乱说话,然后又自己跑向那个男人。但在接近他的半途中,我又停下了脚步。因为随着我们距离更近之后,我可以看到站在我前方的男人,其实是没有鼻子跟嘴唇的。它们平整的像是被刀子切除过那样。这些伤口使他血流如注,把他的膝盖跟裤子都被染红了。

我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因为我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有些脚软。这时,他猛然抓住我的肩膀。像是因为看到我吓了一跳,所以想把踉跄的我拉回来那样。

然后,他就开始对我叽哩咕噜的,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我也只能从中勉强听出,他似乎反复的问我:他到底失踪多久了。以及,他的单位同仁究竟在哪?

但当然,我对这些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只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这时他又望着我,忽然发现我身上的音乐播放器,然后开始尖叫。他边继续胡言乱语着,一边触碰自己的脸。这时,我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其实很不搭嘎。他穿着一件奇怪的灰布夹克,下身搭着一件西装裤。而那件夹克上头还有怪异的钮扣与红色镶边。

我不断摇头,告诉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并打开医疗箱准备替他治疗。但这时,他又开始尖叫。而从那些含糊字眼里,我唯一能听懂的一句就是:别碰我!休想让我再回到那鬼地方!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大叫着跑掉了,剩我傻傻杵在那。直到他声音远去后,我才敢转过身,看到我朋友在嚎啕大哭。但我没有理会她,只是径自走回市区。即使路上她反覆着问我:我们刚刚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我都依旧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当我们回到家后,我便告诉她,以后我们再也别进那片树林玩了——后来,我们仍然是很好的朋友,但至于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个怪异男人……我们却是再也不曾提及过。 其他部分我会尽快更新,希望大伙们能继续支持!
Hello 大家自从上次更新也过了好久一段时间了,对此我真的感到抱歉….而这次更新之所以会这么慢其实也和reddit 新要求的发文格式有关..但无论如何我都解决了! 所以接下来的故事会用比较不一样的方式来介绍, 这次的故事都是按照时间发生的顺序来介绍的。同时我也尽量把我知道的每个故事写的完整些,这样才不会遗漏一些内容。

这是从我还是个菜鸟的时候发生的。当我还是个菜鸟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人告诉我有关这个公园的诡异故事。可能是前辈怕我这个菜鸟在一开始就惊吓过度,过没几天就会离职的原因吧。就在经过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和我的朋友去参加了一个派对,而就在我们都喝醉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他的几次搜救经验 :

"你知道吗? 这个地方(我们所工作的这个国家公园)其实有些非常诡异的事情,像是有些人死了,但其实他们不该死,你懂我的意思吗?”之前我和我的队员刚发现一对登山客的尸体时有一名队员对我说 :

"就在刚刚我在返回基地的路上,我才刚从他们旁边经过,而且那时他们都好好的! 我发誓! "

接着他又跟我说他之前在一个满受登山客欢迎的雪道上发现一个尸体的故事。一个看起来被吓到失魂的家伙跑到VC,跟我们报告说有一个尸体躺在满是鲜血的雪道中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和我的伙伴马上跑到现场,我们马上发现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早已没了生命迹象。

登山客欢迎的雪道

尸体的头后面就像是一个被打烂的马铃薯一样…我们在场的人都非常确定这人已经死了。头盖骨几乎全毁,脑袋的部分正在流出类似奶油馅料的汁液,而且他看起来有点年纪了所以你可能想,他可能是跌倒去撞到他的头还是怎样的。当然老人常常摔倒,这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除非,他是在一个完全平坦而且一颗石头 、树木的残干,甚至连根树枝都没有的路摔倒之外,而且前方的路上也完全没有他的血迹,所以他只有可能是直接在他摔倒的这个地方死亡,这时你可能在想:

”他可能就只是被谋杀罢了”

但其实那位先生之前才刚走出其他登山客的视线就发生了这件事情。而且如果真的有人从他后面想谋杀他,一定有人会有几个登山客听到他的喊叫声才是。就算真的是谋杀好了,他的血也应该把这里溅得到处都是才对…。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说他就像是摔倒然后砸到一个石头上导致他的后脑部分受到撞击,但是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里一块石头都没有! 一块都没有! 所以到底是他妈的是什么东西砸到他的头? 我真的不知道….

再来是一个女性登山客,我在五年前的其他一个北部的公园里找到了她。当我们发现她时她正在一个大桧木的中央,她双手曲抱着桧木,就好像是她身前紧抱着树干一样。正当我们尝试把她从树上取下来时,不知道从哪来的水从她的口中吐出来,而且这些水还好死不死的溅到了我的鞋子上。她的衣服是干的,她的头发也是干的,但是有不知道几
加仑的水在她的肺和胃….这实在太吓人,实在太怪异了你知道吗?
验尸官的报告指出,这位女性生前是淹死的她的肺部里有满满的水,但我们这里可是在一个高度缺水的一个地方的中央,连个水坑都没有。我必须强调 : "完全没有",离最近有水的地方可是距离了好几英里!(Eric: 1 mile = 1.6 km)

当然她也是有被谋杀的可能…但他妈的哪个杀手会把人从好几英里外淹死后,再把尸体带到几英里远的地方,然后,高挂尸体到桧木的中央?为什么不用其他更简单的方式? 这个事件真的让我疑惑了好久….

当然那时候的我有被这个故事小小的动摇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和他当时都已经喝茫了,同时,我也假设,那位前辈用了一些比较夸张的说法去形容他的故事,当然,就像我说的,我们都时都喝多了。

现在我要跟你们分享第二个故事。但其实我不是非常想讲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曾让我难过到想完全遗忘它,但可悲的是,说永远比做容易。

这是发生在我和我的朋友结束了上次谈话后的六个月。在这段时间中,除了这件事之外,真的没有其他太多奇怪的事情发生到我身上。

当然,你们知道的楼梯什么的也是有出现啦….但其实对于那时候的我而言,已经对楼梯这件事情感到习以为常了。然而..这件事情有点不同..有一个患有唐氏症的年轻少年,在主要道路上消失了。这件事情不但听起来古怪,就连事件本身都非常奇怪,因为这个小朋友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妈妈半步。

它的妈妈在一开始就认定他的儿子是被绑架了,但不幸的是一个现在已经退休的搜救员用了一个比较直接的方式的方式告诉这位妈妈说:

" 在这个公园中,没有人会去绑架任何那样子的患者的。"是的这真的不是一个很委婉地说法…我们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去让她冷静下来,让我们有办法从她口中取得更多的情报,之后我们决定发布一个失踪人口的通告。有鉴于事态的紧急,那个小朋友无法独立生存太久,所以当晚我们请了当地的警察,加入我们的搜查。

在第一晚,我们没有发现他,那真的很令人心碎。我们没有任何人希望那名少年在外独自待在那一整个晚上,我相信他独自的在野外游荡,努力的找寻着我们….

小峡谷

第二天,我们出动了直升机,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后,可靠的直升机队员们发现那名少年卡在一个小峡谷上。我们马上降落,试着把他救出来,但是他的情况真的非常糟糕….

我相信现在他的这个情况不会是他自己造成的,因为当他坠落时他摔断了他的脊椎,所以他无法感觉到他的下肢。他也摔断了他的腿,同时他也已经失去了大量的血液。少年跟我们说他了他昨天的状况,他形容道在昨晚他独自一人时他的思绪非常的混乱,也非常的害怕,所以我想他的思绪多少也加剧了他的伤势。

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会有点让你感到不舒服….当我和他一起坐在直升机上时,我问了他一些基本的问题,像是为什么他要独自游荡,漫无目的的走呢? 起初我只是想要从他那边获得一些消息,好告诉他的妈妈,那不是她的错。因为按照目前这名少年的状况,我害怕他随时可能就….所以我认为他的母亲,恐怕没有那个机会能亲自问他儿子了….

而接下来提到的这件事情实在诡异到一个不行。少年边哭边跟我说:

“昨天有个脸看起来很忧郁的小男孩,说想要跟我一起玩,而且他还还跟我说,如果你跟我玩我就会送你回家! 然后我就把我的眼睛闭上,跟他开始玩躲猫猫,而当我把眼睛打开时,我已经在峡谷这边了。 ”当下其实我不太明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我相信他,他确实是遭遇了一些,我无法想像的事情。

他继续哭着问我说,”我的妈妈在哪? 我的妈妈在哪!!?”我握住他的手尝试让他冷静下来但是他没有理会我。他继续说着”那里好冷…我在那里好冷…我的双脚都冻僵了…我现在也好冷…”

当他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察觉到他越来越虚弱,因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无力。之后他把眼睛闭上,休息了一会。但就在我们即将要到达医院的前五分钟,他突然用他那张早已流满眼泪的脸直挺挺地面对面看着我,并对着我说”妈妈再也见不到我了….我真的好爱我的妈妈…真希望她现在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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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2 13: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讲完后他就缓缓的闭上了他的眼睛,只是,这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醒来了….这件事情真的让我很难过,我真的不太喜欢讲这个故事….这是我听到的第一个让我真的感到非常不安,而且伤心的故事…。

后来,由于这个故事真的影响我很深,所以我去找了一位比我年长而且在这个公园工作过一段时间的搜救员,我把我的感受告诉了他,而在最后他也真的帮助我走出了这段阴霾。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也渐渐的成为了好朋友,也更加的聊解彼此,因此他向我讲述了一个有关他个人经历的一个故事。是的现在我就要向你们讲述第三个故事。

我要先说的是,这个故事虽然也同样的让我感觉到不安,但这个故事深切的让我明白了,在这里我不是唯一一个受到这些诡异事情,而感到难过的人或者是不舒服的人。

那位资深的搜救员对我说”我相信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没有在这就职,因为如果当时你就在了的话,你就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所有待在这个公园够久的搜救员,都知道这个故事”故事是这样发生的…

那时,公园正在抛售一部分的土地给一个林木业公司,而这件事情,在那时引起了很大的争议。那并不是一个什么阴谋还是什么的,只是那时我们正处于金融海啸,我们只好用这种方式。不管怎样,林木业的人开始砍阀那些我们卖给他们的土地,而就在他们砍阀时,我们接到了一通,要求我们主管出去到他们那边的电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我和其他几个人一起跟着主管到那,我猜应该是因为人多势众还什么的吧..总之,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当我们到达那边,我看到那边有一群人全围绕在他们才刚砍倒的树旁,他们看起来都气炸了,而且同时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正当我对眼前的这个景象感到疑惑的时候,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工头的男人走向了我们,劈头就骂:

"你们都!@#$%^&*…而且..*&^%$#…"
"我们该怎么处里我们现在所遇到的鸟事?"
"你们倒是说说你们会怎么看待这狗屁的事情? 这是某种恶意的玩笑吗?"
"你们要知道我们公司可是正正当当的买了这块地! ”
我们在场所有的所有人,完全都不知道这家伙干嘛对着我们吼这些话? 那个工头仿佛看见了我们的疑惑,他带着我们走到了那颗刚被他们砍倒的树旁,边指着那棵树,然后告诉我们他们是什么时候把它砍下的。

接着我看到那棵树的里面,其实都已经腐烂了而且还有许多的空洞….而更骇人的是当木工把树砍下来的同时,在树的中心居然有一个小空间,而那个空间里有一只人的手..而且看起来像是被刻意保存的,相当完好的一只断手…

空心树

比较诡异的是,那只断手看起来就像是跟这棵树的里面完全的融合在一起一样….。好了,现在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当这个事情只是这些工人跟我们开的一个无聊的玩笑,所以我们告诉那些木工和那个工头” 我们他妈的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 讲完后我们大伙转身准备离开。

当然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我们马上被被那个工头叫住,他说道”我们已经联络了警方,而且如果你们不留在这里,我们就告诉媒体这件事情。 ”我们听到后也只好留下。

等警察到后,我们就看着那群工人围着警察讲述那只手的事情。最后,每一个人都否认是自己把手放在树里面的,应该说:” 那可是完完整整的真人断手,可不只是骨头,或是干尸状态的手啊! 如果是我们做的,我们要怎么做到这种事?”这只手看起来甚至没有超过一天,它的状态非常的新和完整,而且非常奇怪的,这只手完美的跟树的内部结合在了一起,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那些木工始终否认那只手是他们放的,而且,警方也不知道这手到底是怎么被放进去的,最后,警察也只能把木工砍下的那棵树的部分和断手带回去,并且把那块区域封锁了起来。

因为实在太古怪了,警察在当时,还针对该区进行了一个大规模的调查,但是我知道,最后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查到。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变成园中的都市传说,而且就我所知,自从那次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卖任何土地,给任何一家林木业的公司了。
就像你们知道的,最近我去了一个研讨会做培训。当然,我也听到了许多令人惊讶和恐怖的故事。其中一个故事是一个男性搜救员告诉我的,那晚我们围绕在营火旁,而我正在说着我的故事…我记得我们当时都喝得醉醺醺了,但我们还是不停得交换彼此的故事。

其中有个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晚,我和另外一个队员在进行一个搜索任务,因为有一些来园内露营的游客,跟我们报告说有听到尖叫声,所以我们只好在那晚出来看看又是哪头他妈该死的山狮跑进了露营区。我们曾经也有三起山狮跑进露营区的事件,而我当时就是负责这件事情的人。

我只能说我已经处理到累了,在处理时你要不断得跟它们对峙,周旋,反正,就是你要做一大堆累人的事,最后才能把他们赶出去。再加上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山狮,他们每次都把我吓得屁滚尿流……它们完全就是一群麻烦制造者,更别提当它们吼叫时的声音有多恼人了,去他的这群猫科动物。

露营区

正当,我把这些抱怨说给当时那位伙伴的时候,我们也抵达了现场。在那,我们看到一堆断掉的树枝散落在那,场面非常混乱,因此,当下我们已经非常确定,确实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我们的露营区。(Eric:这边的树枝,应该不是指像台湾这样的小树枝,有兴趣的话可以google一下branch,找到比较粗的那种就是了)

我马上打了通电话,告诉相关单位这件事情。而他们居然告诉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去确认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用你的生命去Double Check…这意思就是说,他们就是要你用你的脚,一步一脚印,深入的去发现,到底是什么天杀的东西闯进露营区,而他们称这个行为叫做”找证据”,真他妈的。

显然的,我不会去做这种蠢事,于是我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没有看见任何值得我们去担心的事,接下来我简单的告诉他们,就把这件事搁着吧(反正就是敷衍他们)。好了~我的任务完成。
虽然,当时我们没有继续深入的调查和证明,到底露营区是被什么动物或东西破坏的,但我和我的伙伴都非常明白….在这个公园里,就是有个我们不知道的鬼东西存在着。之后,我们准备打道回府。就在回去的路上,我的伙伴突然想小个便,他跟我讲后,就跑到树林里去解放了。而我则走到了一棵树旁,因为那棵树下有个小小的地洞。那时我想可能是只狐狸的家还什么的。

兄弟,我必须告诉你,我超爱狐狸的,它们简直可爱的要命!!!(Eric:原文还满有趣的这边分享给大家看看They’re cute as hell.)但不管怎样,我当时就是一直看着这棵,疑似是狐狸家的树。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始听到一些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这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而且我能藉由树枝的声音,知道那个不知名的物体正不断的朝我接近。

我马上掏出我的手枪,因为我所处的地方,离刚刚被入侵的那个园区不远,所以我非常担心会有山狮什么的,危险动物正尝试接近我。但是我非常的清楚,我这把手枪是没办法去反抗山狮之类的大型动物的….所以现在事态非常紧张…..我尝试对着远方的伙伴大喊,但是,他实在离我太远了,他根本听不到我的呼叫。

我一边对那个正在如厕,还是不知道在干嘛的笨蛋发牢骚,一边上膛我的手枪,用以准备面对那个黑暗中的怪物….我开始环视我所在的周遭,注视着每一个那个东西可能出现的地方,突然间,我看到了一个人形的黑色物体,朝着我这边前进…

但不同的是,他是用”后空翻”的方式再向前….他不断用他的后空翻穿过树林。我吓到失禁了,我不盖你兄弟,当下我真的吓到失禁了。而且就好像他早有了一个既定的路线似的…我发誓,我看到他把他行径路上的每棵灌木丛,和每棵他妈的树,全部都清除得一干二净。

我把枪举向那个家伙,必且对他大喊要他马上停止他那该死的后空翻,但他完全不理会我的叫喊,他继续用他的后空翻不断逼近我,就当距离逼近到只剩下50码的时候,我向他前方的地面开了一枪,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但当时我真的无法想像如果让他接近我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而就在我开枪后,他开始用他的后空翻四处的乱窜,最后消失在森林之中。

我的伙伴听到了枪响后,马上跑了回来,并试着对还处在惊吓状态的我口中问出,刚刚发出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他,有个怪物刚从森林里跳出来,用极其诡异的方式不断向我逼近,只有上帝知道那鬼东西是什么,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就在我们落荒而逃的逃出森林后,我们立刻联络了警方,告诉他们刚刚那些诡异的事。在他们聊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非常幸运的,我没有因为开枪这件事而卷入任何麻烦。但兄弟阿我必须得要告诉你,我对那晚出现的东西,我真他妈的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鬼,我在我人生中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天杀的东西。

我想,我们都同意,在森林深处居住着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生物,我并不打算去猜测这些东西可能是什么,或着引用xx学说来证明那些东西的存在合不合理。我只希望人们,藉由我所分享的这些经验来明白在野外时”保持警戒”这四个大字有多么的重要。我知道,有很多人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但事实是你就是有可能在那受伤,走失,甚至死亡。

在那里总有你意想不到的状况会发生。我对这次相对较短的更新感到抱歉,我会尽快更新后续的。非常感谢你们一直以来不间断的支持,这对我意义非凡!先前我在这里发表过某个主题,让我在Reddit与现实生活里都备受询问。人们老爱与我讨论有关耙形怪瑞克(译注:The Rake,美国都市传说的生物。 Rake是耙子的意思,也有人叫它弗地魔)、雪怪,或者诸如此类的传说。

而老实说,虽然我无法保证对他们很有了解,但就我以往看那些闲书的经验来说,我还是可以确定我所听到的那些故事是与它们有所差距的。

你一定听过事出必有因这句话,而我也确信这句话确实有其存在的道理。但就如同你所知道的,我看待事情总喜欢持保留态度。毕竟想在这儿待得久,你就得先学会这么做。我想,这就像在医院里工作那样。你大可耗费一整天思考:这里可能死过多少人,又会有多少鬼魂、或者其他任你爱怎么称呼的鬼怪,在这处流连忘返、遍布各处。但这么做,完全对你毫无益处。

总之,想这些有的没的,只会让你无法好好工作而已。而我想,正因为我们大部分人都知道这点,所以我们总习惯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一旦你在这个点上陷入偏执,其实就等同走上一条不归路。最后,你就会像那些学员一样,由于某些解不开的心结,最后只好纷纷辞职不干。
我所服务的公园就拥有特别高的人事流动率。许多在这儿实习的职员被吓坏了,而始终无法释怀;待到实习届满,他们就会各自离去。所以可想而知的,想在这里服务,你就得先学会如何掌控情绪的开关。

之前,我曾与K.D谈过她的相关经历,因为我想知道更多关于雪怪的事。然而,纵使她本身并没有提供任何值得一提的故事——又或许,只是她不愿多谈而已。但她还是告诉我,她某个朋友有个不错的经验,跟雪怪有些类似。

于是,我又联络到了她的朋友,在此简称H。透过Skype,他们表示愿意告诉我这个故事。而H也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他们同意我把这些故事张贴出来。而以下,就是他们告诉我的故事内容:

我是在俄勒冈州中部长大的。在距离我居处约略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外,有个叫作沃姆斯普林斯的禁伐区。之所以特别提这个地方,是因为我有许多朋友就住在那附近。

那块土地分属于不同的聚落。当我还小的时候,我们便常去那里露营。当然,我们没敢扎营在那些原住民村落。但在那里,我还是结识了不少在那边长大的孩子。

其中,我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作诺蓝。每当我们家人去那露营时,我们就会聚在一块、四处游荡。由于我们的家人本来就相互熟识,所以我们时常有所接触,甚至两家相约着出来露营。那次我们露营差不多两个礼拜之久,所以我们在那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时,我问他们是否居住在露营车里,喔,没错,我爸就恰好有一台。所以我想,我们不大算是正统的露营。不过大多数的夜晚,我们还是会把帐篷或是相关设备搬出来车外。我也不喜欢待在露营车里,毕竟得睡在外面才能好好体验大自然嘛。之后,我们又讨论了一下关于露营的事。

嘿嘿,抱歉,回归正题。某一年,诺蓝跟我大概12岁吧,我们同样在那里露营。由于我们想尝试看看野钓的滋味,所以我们就在河边扎营。印象中,那时我们距离主露营区应该有三里远,唯有这么远的距离,我们才能不受其他声响的干扰——那几天我总觉得特别烦燥,但详细原因已经记不得了。

露营烤火

总之,我们最后就在那里升起了营火。而在营火升起的那一刻,其实我心里挺感动的:好险,他有带打火石或者之类的东西过来,燃起这株火苗!因为在这之前,我还没真的亲眼看过谁点燃营火,所以我真心觉得这件事酷毙了。

于是,我开始要求他教我如何使用打火石,然后我们就试着点燃某些东西……现在回头来看,这种行为简直智障到不行,毕竟那时正值炎夏,而若我记的没错,那阵子火灾警戒值非常的高。

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并没有酿成重大意外。天黑之后,我们就坐下来,开始聊些12岁小屁孩可能会聊的话题。而我至今仍清楚记得的是,当我们聊到一半,诺蓝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望向我的身后。然后问我:是否能看到某些东西。

这时,我们的帐棚已经扎好了,距离河边大约十呎远。我们坐在河的西岸,距离东岸大约有二十尺。虽然这时是炎炎夏季,气温很高,但河里依旧冰冷——这是相当重要的一点。听他这么问,我于是扭过头去、看向后方。

确实,我看到河岸的另一边,有某个东西正走进水里。而从我们这距离来看,它的模样有点像是鹿,但在营火迷离间我们又无从细辨。

我站起身来,打算凑近一点看,然后我又看到了一对鹿角,所以我更深信那应该是只公鹿。但我还是觉得情况有些诡异,因为它居然就这样涉水前来、并且不偏不倚的朝着我们前进。所以,我只好再问诺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但诺蓝却是一脸古怪的盯着营火。他要我坐下来、然后保持闭嘴。我也乖乖照做了,因为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么诡异的模样。随后他又小小声的告诉我:让我无视那个东西,并假装继续跟他聊天。但在这种氛围底下,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他开始聊起某些电视节目的片段。

可是我耳边分明还清楚听到那只鹿正在涉水前来的声响,根本就没办法专注聊天,视线总忍不住探往他的身后。但每当我这么做,他就会打我的手臂,要求我认真看着他。印象中,那时候我并不真的有多害怕,只是满心困惑罢了。这时候,我听到那只鹿走出水面的声响。然后,我也终于看清它的实际模样……好吧,我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只鹿
了,因为它正用两只脚行走!

我当下简直被吓坏了,下意识站起身来。这时,诺蓝又拉了我一把,并加大他谈论电视节目的音量。但我可以察觉到,他的内心其实就跟我一样害怕,或许还更甚于我。他往火堆凑近、并用树枝捣弄木柴,以便加大火势。然后,他小声的告诉我:不管我做什么都好,总之,千万别跟它交谈!

我看到它更靠近我们了,就杵在诺蓝的身后。看到这幕,我差点没吓尿。想必要是让我一个人跟这东西独处,我肯定会吓得逃之夭夭。但我不想离开诺蓝,所以我依旧坐在原处,并用余光不断偷偷扫视它。

它的身量并不是很高,但它的行动显然有些怪异,仿佛它的中枢完全失去平衡。我没办法准确的描摹这种情形,但你会感觉到,它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移动得太过头了。它就这样安静的待着,杵在诺蓝身后好长一段时间。时间久到连诺蓝最后都无话可说了,我们只好就这样沉默的静相对坐。

鹿人

营火依旧哔啵作响着,但我想,那时我确实是听到一个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我不晓得它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我反射性的更凑近它一点。但它也同时往我这边凑近。这时,我可以确定,我是真的吓得尿出来了……

虽然我看不清它的脸,但我看到了它的眼睛。那双眼睛浑浊不堪,并且呈现一片乳白。如果你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可以去找电影魔戒里,当弗罗多坠湖时,所有死人都朝着他一涌而上的那一幕──那鬼东西的眼睛就跟那些死人没两样。

所以,我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它们腾悬在诺蓝的头顶上空。而它的头顶上方则慢慢映出那对形状模糊的鹿角。我不晓得那时我的表情有多悲惨,但几乎是同一时间,诺蓝跟我仿佛就像该死的早就约好那样。我们不约而同并且头也不回的跑回主露营区。我的裤子被尿浸得全湿,所以在跑回来的路程中,我就先顺势把它脱下来、丢进旁边的草丛里了。
当看到我爸的露营车后,我们才敢停下脚步。确定后头没有任何东西追赶我们后,我们终于能停下来歇口气。我问他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说他也不大清楚,只说他爷爷曾经警告他:如果在沙漠里有东西靠近他,千万记得,绝对别与它交谈、或者听信它说的任何一句话。

说到这里,我想知道他是否听清那东西刚刚说了什么。而他说,他唯一听懂的,也就只有帮你这两个字而已。最后,那晚,我们跟父母睡在露营车上。再隔一晚,我们就各自打道回府了,没有再遇到其他异象。

这个事件告诉我,雪怪传说可能有诸多的表现形式。我想,有句话非常适合来形容它的情形,意即:雪怪,其实就是一个地方寂寥的灵魂。

所以,每当我去某些,或许方圆百里内都不会有第二人存在的郊区时,我的心底总会兴起某种难以形容的饥渴。我不知道大家是否都遭遇过这种状况,但这就是一种欲望急于被消耗的感觉。但是这种欲望,又并非我真的想去做某件具体的事,而是远比这更要诡异:这种欲望,完全就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呼啸。

继此之后,我总试图找寻其他无脸男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找出更多与它类似的东西。我询问过我朋友圈子里的所有人,而其中一个朋友告诉我,某次他在他服务的公园进行维修作业时,他也看过某个与它有些相像的东西。

于是我们便相约在城里吃晚餐,含我总共五个人。我这个朋友,他那时正在帮咨询服务台重刷油漆,然后他听到有个男人问他:距离最近的营地在哪。但由于他那时正在梯子上不便转身,只告诉他附近并没有任何营地;如果他真的想露营,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约四里远,就可以抵达另一座公园。

他又问那个男人是否还需要其他协助,男人说不用,然后便向他致谢。我朋友继续刷油漆,但他的耳朵始终保持听灵敏。而他说,他一直没听到男人离开的声响:

当那个男人靠近我并跟我讲话时,其实我后颈的寒毛就纷纷直竖了。我不确定为什么,但我对于整个过程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只想赶快漆完油漆然后离开那里。

我想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我背对着他,所以没有安全感。但我还是觉得,空气里总飘荡着一股怪异的气味。而这股味道甚至在那男人跟我对话以前就存在了,是一种血液存放过久的铁锈味。我查看过四周,看是什么东西产生了这种味道,但我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事物。

所以我就这样打算等着那男人走远,但我却听不到他离开的脚步声。这让我感觉他一直站在我后头,分秒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于是,我又问了一次,看他是否需要我的协助,而他却没有应答。我知道,他还待在那,因为我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响,所以最后我还是转过身来,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无脸查理(Faceless Charlie)

我承认,在那一瞬间里,我的脑袋短路了。但我绝对可以发誓,马的,在我转过身并看到他的当下,那个混蛋根本没有脸!他没有五官,脸部几乎凹陷进去,而且面部异常平滑!

我的心脏骤跳,快得近乎心悸,因为我的脑袋还无法解释眼前到底是什么鬼情况。我知道我得开口说些什么,但我的脑袋只呈现一片空白。然后突然间,那男人又变回一副极为普通的模样。我想我当时的脸色肯定很糟糕,因为他还问我身体状况还好吗。当然,我也只能说喔,还不错啊之类的屁话。

而后,他又问了一次附近哪里有营地,我又为他指出隔壁公园的方位。但他就摆出一副我不是在地人耶,你可以带我过去吗?的表情。这时,我可以确定状况不大对劲了。因为这家伙不可能自己来到这边、还搞不清楚这是哪里。而且最主要的是,周遭也没有停任何车辆,所以先扯开别的不谈: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于是,我告诉他,我不可能用公用车载他去任何地方,但他又是那副拜托啦,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哪,你可以陪同我、送我到那里吗?的模样。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我什至怀疑他是不是在附近设有埋伏或者其它的绑架措施。我告诉他,我可以帮他叫计程车,载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然后二话不说的拿出电话准备拨打。但他只说了一句不了,就兀自步伐飞快的走掉了。

可是,他并没有走出这座公园,而是往旁边那片该死的树林走去。所以,我也赶紧爬上我那台该死的卡车,屁股拍拍赶紧闪人,哪里还有空管他妈的油漆或什么鬼的。当我驱车离开时,我眼睛还不断盯着后照镜,想看他到底跑哪去。便看到他就站在道路的中央。

我不知道他动作怎能这么快,但这时我可以确定的是,这混蛋根本没有五官。他就这样目送我离去,并在我转弯时,他也朝后跨了一大步,退进那片树林里,融入在黑暗有趣的是,当他结束他的故事时,另一个朋友又立即开始了新的话题。但这次故事却有略为不同的转折。你知道的,前阵子我也遭遇过类似事件。那时,我正在侦查某个失踪人口,所以我沿途追踪着那条线索,来到一个无从判断方位的陌生区域。

那时我可能有约略两小时没看到其他队友了吧,所以我也没有想到该注意自己身处何处。因为大多时候,我就只是专注盯着地面、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而已。

然后,我步上了一座小山丘。而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差点冲撞到他。那是个老伯伯,大概六十余岁,所以我向他道歉,由于我的冒失而差点冲撞到他。

然后,我便注意到他的脸。我猜那时我应该表现得像个浑蛋没两样,因为我居然就这么傻傻地瞪视着他看。我花了好半晌,才终于搞清楚眼前情况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在第一眼,我只觉得这个家伙的脸实在太广阔了。

我知道,这种说法是有点奇怪,但这是我唯一能描述他的方法。因为他的头并不是特别大,尺寸很平常。但他的脸部空间实在太大了,像是五官正常的相对距离再乘上两倍一样。

他不发一语,就这样看着我。我忍不住后退,口吃的反覆说着我实在很抱歉,然后就转过身跑掉了,继续去做我该做的事。而在我逃跑的过程中,我还不断往后看,因为我实在很害怕他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之类的。我知道这个经验有点可笑,但我发誓,这真的是我遇过最诡异的事情之一了。

稍后,我才转移话题、谈到了楼梯。这时欢愉气氛骤变,忽然变得低迷沉滞。起初,甚至没有人愿意开口,毕竟对我们而言,那些楼梯实在太过恶名昭著,即使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们还是不便多谈它。

但我还是首先打破沉默,先说起了我的自身经历。随后,刚刚才说完无脸男故事的那个男人,又缓缓讲起另一个故事。即使他的声音始终小如蚊蚋:

好几年前,我跟我的女友去露营,在一个距离我所知道的营区约两里以外的地方扎营。那时夜也深了,我们于是就寝,但我们彻夜难眠,因为……这时,有人开了一个黄色玩笑,我们差点谈到别的地方去,但我还是及时地把话头拉回来了。

对,真好笑,你个浑球。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纯粹因为我们一直听到某种由摩擦产生的噪音──我哥睡觉时会一直磨牙,这种摩擦声就让我想到他之前磨牙的声音。

我女友似乎很害怕,但我也只能不断安抚她,尽量忽略那个声响。毕竟遇到这种状况,除了忽视以外我们也别无他法。只要装你不在意它,这声音就总归会消失的……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我们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我还是顺利哄她入睡了,但两个小时后,我却忽然惊醒,因为我感觉到某样东西离开我身侧。于是我翻身一看,她不在我的床边,这时我开始害怕了,因为……他停顿了半晌,然后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水。
我是美国林务局的搜救员(七)

晚上树林

总之,我跑出了帐篷,然后开始呼喊他的名字。但我还没有走得太远,就看到她站在营区边缘。她眼睛正往树林里头看,面色一片苍白。纵使那时营火烧得不算旺盛,却已经足够让我看清她的脸。总之,我跑向她,想看她到
底状况如何,便发现她,其实是还处在死睡状态的,即使她正睁着眼睛。但你知道的,这所谓的睁开,其实就是那种半睁不睁的模样。

所以,我环着她,想把她带回帐篷,但她却不愿移动半步。只是不断小声碎念着:我得走了,艾迪。我得走了,它就在这了。而我当时似乎是回答:你只是在梦游而已,回床睡觉吧。

她丝毫不肯让步。就只是站在那里,反复说着她得走了之类的鬼话。于是,我也跟着望向她视线的方向,而在距离我们五十码处,我赫然见到一座该死的楼梯待在那儿!灰色,水泥材质的!然后,她开始走向它,我赶紧将她拉回来,并试图叫醒她。

好在,她还是醒了,但就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才是失去理智的那位。她问我,她为什么会该死的走出那座帐篷。我当下没有解释太多,只告诉她,她刚刚在梦游。这下子离了险境,她也乖乖跟我回帐篷睡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喜欢往下继续深思,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吧?我们都懂。

你们应该还记得那个孩子吧?患有某种……我不知道那算是什么病,脑袋出了点问题,但不是唐氏症,又类似这类的东西。这时有人告诉他正确名称。嗯,在那失踪儿童被找到的一个礼拜后,我查阅了那孩子的检查报告──一切是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

我的意思是,你确实必须对它持有保留态度,毕竟谁能保证这孩子的思绪是正常?但再从另一方面来看,我又不觉得他能自己扯出那些话来。」

比如什么?好吧首先,他就说到了那座楼梯。他说,他一直注视着他的父亲,看他如何生火,以及,那座楼梯又是如何骤然出现在他的身旁。而他必须走上那座楼梯,否则不好的事情就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在这之后,警察显然就不知道他在鬼扯些什么了,因为那孩子只是不断地说着:就像营火那样,一次又一次反复地说着。然后他也提到了,那时周遭出现某些声响,但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只说它很响亮,他必须紧捂住双耳,才能不去听到它。

而让我最印象深刻的是,当警察问他,他是在那里走丢的时,他却说,他其实一直都待在那。他不断指着自己,而警察们猜测,他的意思应该是,他始终待在原地、没有离开半步。

他还说当时,他并不害怕,因为那座楼梯就在那里,而且那座楼梯会一直陪他说话。但并非我们人类对谈所用的语言。而就像我所说的那样,那种语言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我有一种直觉,这些警察应该没把所有询问过程都记述下来。因为他们最后只写道:这个孩子患有类似失忆症或者某种神游的症状。就这样把那些不合理之处一笔抹煞掉了。完全没有解释到,为什么他会在一个礼拜后才回来,而且全身毫发无伤。不只身上没有任何污损,甚至还吃得饱嘟嘟的。不过嘛…..嘿嘿,一切还是条子说得算吧。

听到这里,我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我会继续尽我所能的去找出答案。下篇文章过几日就会奉上,感谢你们的耐性等候。之中。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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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2 13: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更新了。目前事情已经恶化到我始料未及的程度,我从未想过在这发表发生在我们公园的故事,可
能完全扰乱我的生活。也许是我太驽钝了;也许我早该更严肃看待这件事。但老实说,原先我只想着:这些事情大概只有少数人愿意聆听而已,没想到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回响。

现在,人们老爱问我关于楼梯的事。虽然并非每天有人询问,但每次提及到这个问题,我总是哑口无言。长官们已经得知有人在谈论在楼梯了。而我可以肯定,如果他们能知道,更高层的长官们也会知道。那我可以很确定的跟你们说:他们绝对不会乐见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我被正式警告了,此后不能再跟任何人吐露关于这里的任何一字,这就是我之所以把这篇当作完结章节来发表的原因之一。我不能拿我的工作来开玩笑;毕竟这个工作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我至今仍热爱这份工作,也必须继续留在这里。
如果真要我说出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非得留在这儿的理由:即使,我可能没办法帮助出没在国家公园里的所有人,但如果我见到那些无助的旅人,我可以为他们指引方向、引导他们去更为安全的地方。

由于这些引起热烈关注的文章,前后也有许多人拿他们所知道的故事来与我交流。然而,这些故事数目实在太庞大了,多到我什至连绝大多数的故事内容都记不得。而我所牢牢记住的,却是一些我恨不得马上遗忘的故事。

1

其中一个盛传开来的案例,是关于一个在北美消失的年轻女孩。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离家出走。毕竟她本来就跟家里处得不大和睦,所以她会选择斩断一切、远走高飞,大家也不是太讶异。但后来,开始有人站出来说:在女孩失踪前,他们曾经看见她在公园四周出没。于是,地方巡逻队出动了,并在公园里四处巡视,以确保她没有在回家路上上吊之类的。

寻找的过程花了他们好段时间,但他们还是成功找到她了──好吧,是并非完整的她。他们只找到她的半截舌头,以及四分之一个下颚。而据我所知,它切割的刀法非常工整俐落。再后来,他们就再也找不到其余部分了。

2

总有太多关于孩子们的案例。比如他们失踪后,是如何在山洞里被发现、又被夹在某些不可思议的狭小空间之中。也有太多他们在山顶上头,或是在沟壑底部被发现的案例。我们或许会找到他们所遗失的鞋子,丢失的袜子,或者发现它们两者都保存良好。尽管,发现它们的地点,是在距离孩子失踪之处千里以外的地方。黑瞳少年

此外,也有太多关于黑瞳人的故事。它们在树林里穿梭游荡,并在深夜里放声呼啸,模仿着流水声或者山猫的尖叫声。

有个男人专程拜访许多他认为可能会采信他说法的新闻台,并告诉他们有关他的亲身经历。这个男人本身是个麋鹿狩猎者,有天他在一个非常偏远的地方扎营。夜里,他忽然惊醒了,因为有某个东西刮过他的帐篷,发出了摩擦的声响。

第一时间里,他认为可能是浣熊或狐狸一类的东西。但直到那个东西的脸贴近了帐篷的门,他才清楚的辨识出:那东西竟然有着人类的鼻子和嘴。他使劲踹了它一脚,它随即又一跃而起,但在他掀开帐篷门的瞬间,却又凭空消失了。他赶紧抄过猎枪,并对空鸣了两枪以示警告。然而,却在枪声渐消之际,有个突兀声响在他身后乍然响起。

远方,有个男人站在营地边缘,他的身上未着片缕。然而据他所说,那个男人其实没有半点人类该有的样子。猎人描述道:这家伙根本是由某种生肉以及毛发融成的。就像是某人把路边被车辗死的动物铲起来,重新铸压成模糊不清的人类形貌那样。

它的脸跟绞肉一般,只能概略看出人类的五官轮廓。之后,它缓缓张开那张失衡的嘴,并从里头发出刚刚猎人鸣枪时的枪声。它先是模仿了两声枪响,随即又模仿帐篷拉链开关的声音。最后,才窜回了幽幽夜色之中。

3

有对年轻夫妇在我服务的那座公园的岩地区域远足。昨天他们告诉我,他们在我很熟识的某座小山峰上看到了很奇怪的事物。起初,这位先生发现有个登山客正在攀爬一面很陡峭的岩壁,他们夫妻俩透过双筒望远镜轮流观察他。但在看那个男人攀爬那座陡坡的过程中,他并没有想太多,一直到整起事件结束,他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登山装备。

男人攀爬那座陡坡

而在这个男人预备攻顶、大约距离山顶五里远时,居然忽然转了过来,面向这个年轻人。年轻人说,不管这男人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那个男人当下确确实实望着他们的方向。在扭回身子前,还以非常夸张的幅度朝他们大挥手。之后一个闪身,他就越过山峰的另一端去了。

年轻人并没有看到那个登山客是在哪里着陆的。而在送他们离开之前,我向他们保证,我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但我食言了,我是不会把这件事记述到报告中的。因为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有十个人来上报类似的案例。那个诡异登山客在我们区域里众所周知,这是我从未质疑的。

这里发生过太多事情了,我想我永远无法完整透析这份工作,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来记述这短短几个月的所听所闻。如果我觉得工作不再遭受威胁后,我会再回来的。但也许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归,但我一定会回来。

感谢你们这段日子守在我周遭、给予我支持、喜爱我所说的故事。也请你们切记:如果你们要前往树林,我希望你们能注意自身安全。带上水、食物,以及求生配备。并在出发前告诉其他人你们的行踪,以及,你们何时会回来。不要随意前往未开发的道路,除非你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不要碰那些楼梯。不要盯着它们看。更不要踩上它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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