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挖出八具人体遗骸 疑系日军活体解剖受害者

我是夏雯静

“我们刚刚接到消息，说在崇山细菌战活体解剖遗址———林山寺后山坡挖出了8具头骨，很有可能是以前被侵华日军活体解剖后乱葬在此的细菌战受害者。”昨天下午，记者接到侵华日军细菌战义乌展览馆副馆长何必会的电话，当即和何必会等一同赶到现场查探究竟。

　　【现场】

　　后山坡尸骨累累

　　近期，林山寺内开辟了几处花坛，需要泥土填埋。这些人骨就是在寺庙内的小山坡挖土时发现的，负责挖土的是来自贵州的刘维坤。

　　刘维坤说，9月7日傍晚，他用铁锹在就近的小山坡上挖泥，起初挖到一些白色的像骨头一样的东西，以为是动物骨头，他没在意。再往里挖时，就发现了人的头盖骨，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些头骨挖出来时都挺完整的，有七八个，不过东一个西一个，边上还有很多其他骨头，很凌乱，看起来当时这些尸体是被人随意乱葬的。奇怪的是，这些头盖骨放在外面被风一吹，整个就散架了。后来，寺庙住持知道后，让他把这些人骨都埋在边上一个花坛里，还做了法事给这些亡灵超度。

　　此事偶然传到了侵华日军细菌战义乌展览馆馆长王培根的耳里，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同寻常，“这里离侵华日军用来活体解剖的林山寺还不到100米，当时很多感染病菌的村民都没找到尸体，指不定就被扔在这片小山坡上。”

　　记者赶到现场时，发现四五个花坛内依然散落着白森森的人骨。山坡上挖土区块并不大，土层最多四五十厘米深，里面还散落着一些人骨。

　　沿着山坡转了一下，发现右侧一带的坡体上又有三四处人骨嵌在土内，有一处甚至还明显能看到整个牙床。

　　【猜测】

　　疑为被掩埋的受害者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猜测，这么多人骨乱埋在此，很可能是被日军偷偷掩埋的细菌战受害者。

　　王培根在崇山村调查细菌战时，曾听赴日诉讼的原告代表之一王侗曾说，当时他15岁的弟弟发热，日军“装好心”，让所有发病的村民都到林山寺去医治。

　　可没过多久，就听说进寺的村民都被开膛破肚了。村民张菊莲就曾亲眼目睹一个18岁的少女被日军绑在凳子上剖开肚子，“她喊了7声救命后就没声音了，真是作孽啊！”张菊莲连夜逃出寺庙，告诉村民再不要去寺里“看病”。

　　日军见再无村民主动前往，便到村里搜人，“听到谁家有哭声，就知道有人得病死了，便冲进去抬走尸体。后来大家死了人都不敢哭，只能半夜偷偷把人埋了。”当时只有11岁的王培根曾亲眼目睹上百名日军放火烧了整个崇山村。

　　事后，王侗和其他村民曾到林山寺去找寻家人的尸体，但一直没找到。“那时候，大家都不敢经过这里，因为有人看到一些野狗叼着人的手、脚出来，就以为尸体肯定是被野狗吃掉了。”

　　据粗略统计，在崇山村被证实的405名细菌战遇难者中，当时有四五十人的尸体没找到。“如果这些尸骨就是被日军活体解剖、取走内脏后乱葬在此的受害者，那就是活体解剖的第一物证，对细菌战调查意义重大。”何必会说，目前，能证实日军在义乌实施活体解剖实验的证据主要是人证，但缺乏物证，如果有这个可能性，会通过王选邀请国内一些专家做进一步考证。

　　【进展】

　　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

　　9月18日下午，何必会拨打了110报警，并向义乌市疾控中心反映了情况。义乌市公安局稠江派出所民警和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先后赶到现场。

　　经法医初步察看，由于年代久远，这些人骨可用来鉴定的遗传物质已基本不存在，很难做DNA鉴定。经过一番查找，最后发现有颗牙齿看起来还算完好，“我们先带回去尽力试试，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保留能鉴定的髓质。”

　　“全副武装”的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带来不少消杀物品，对发现人骨的场所进行全面消毒，并表示接下来还会做更详细的相关检测。 (浙中新报
　活体解剖提高“医术”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侵华日军731部队和日本九州大学医院曾进行活体解剖的暴行已普遍为人所知，但在菲律宾也进行过活体解剖的消息尚属首次曝光。
　　据日本共同社25日报道，现年84岁的牧野明在战争期间被编入日本海军第三十三警备队的医务队。1944年8月，牧野明被分配到菲律宾棉兰老岛三宝颜航空基地，负责治疗日军伤员。同年12月，医务队队长下令进行活体解剖，牧野明当时只有22岁，军阶为上等兵。
　　牧野在证词中说，一名30多岁的上级军医下令“把俘虏带过来”，牧野等人便把两名被认为是美国间谍的当地男性居民带到他面前，但牧野接下去却被告知“开始进行解剖”。解剖场所原是一所当地学校，后被日军改造成医院。
　　牧野命令惴惴不安的两人脱去衣服，又将其手脚绑在手术台上。把布蒙在脸上对其喷过乙醚后，两人在数分钟内便失去了知觉。牧野说，上级军医告诉他：“如果我死了，就必须由你来负责治疗”，所以要用活体解剖提高“医术”。
　　牧野颤抖着手，用手术刀剖开了肚子。军医指着一样东西对他说“这就是肝脏”时，牧野脑中一片空白。他回忆说：“那个时代是违抗命令就会被杀掉的时代。”他说自己只能在心中默默道歉：“虽说是命令，但对无辜者来说太残忍了。”
　　约30人惨遭毒手
　　切断手脚、缝合血管、剖腹手术，这些血淋淋的活体解剖一直持续到美军登陆前的1945年2月，基本每隔3天至2周，就会有活体被解剖。一般由两名卫生兵执刀，上级军医在一旁“指导”。每次解剖持续10分钟至3小时不等，解剖过程中，手下人或助手在外面站岗，防止秘密外泄。
　　牧野说，连女性和孩子在内，约有30人成为他们的活体解剖对象。一般先是军医说一句“好了，干吧”，解剖结束后，还要用绳子勒死被解剖者，确保他们无法复生。
　　遗体由部下运出掩埋，活体解剖一事是只有医务队知晓的秘密。牧野承认，自己还解剖过两名18岁左右的少女。
　　1945年3月，美军登陆棉兰老岛，日军败走至丛林地带。牧野所在医务队中，大多数人死于疾病或饥饿，命令活体解剖的医务队长自杀。
　　专门研究日军731部队的神奈川大学教授常石敬一接受《每日新闻》采访时说，他第一次听说日军在菲律宾也进行过活体解剖。
　　临终前“传达历史真相”
　　牧野明说，战争结束61年来，他一直无法向家人坦言当年的情形，但梦中栩栩如生的一幕幕却将他折磨至今。虽然有当年战友反对“事到如今”又出来作证的做法，但他觉得“如果听凭真相掩埋，那么死去的人就难以瞑目”，并决定把自己的战争体验说出来，向世人传达那段悲惨的历史。
　　牧野数年前就在所居住的大阪府枚方市的中小学校讲述战争体验，但一开始并未提及“过于残酷”的活体解剖。今年11月19日，《每日新闻》首次披露了牧野证词。
　　“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哪怕只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我也想告诉他们战争的真实情况。如果有机会，我会继续赎罪的证言。”牧野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