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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佛和菩萨来接我了,我现在就走了” (2017-03-25 22: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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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6 10: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特别提示:本文转载自百度贴吧
  家母王淑芬,一九二一年农历九月十九日生于黑龙江省绥芬河市,一九九二年皈依佛门,法名觉如。

     母亲一生所做善事举不胜举,只要众生需要,她都随缘施舍。一次她把家中唯一一条纯毛毛毯舍给睡在路边的乞丐。六十年代闹饥荒,家里每人一份饭,经常赶到吃饭时有来要饭的,她就把自己的那份施舍给要饭的吃。她说:“这些人饿得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这一顿不吃没有关系的。”家中养了一只羊,她每天分几份羊奶送给别人,给父亲留下很少,得用水冲才够喝。那时我想不通,现在学佛才明白了,原来她是菩萨心啊!

     文化大革命时因为闹派性,父亲被打成反革命,吃了好多苦。但母亲说:“可不要记恨人家,这都是不得已的事儿。”我现在才明白她讲的是因果。

     一九九三年的一天,母亲在路边行走时,一辆疾驰的三轮摩托车突然把她撞倒在地。她的布鞋被刮破一寸多长的口子,鞋里已经满是鲜血,但是她马上爬起来念了句“南无阿弥陀佛”,对司机说:“司机同志你别害怕,是我岁数大了,挡了你的路。”司机要送她去医院,她说:“没有关系,回家上点红药水,几天就好了,你赶紧忙你的吧。”回家后,孩子们都埋怨她,她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生人家的气,要是生气,再添上点儿病,就不值得了。”

     母亲一生不讲他人是非,坦然面对人生,闻到佛法后,更是以忏悔心、感恩心念佛,又同家乡人一起建念佛堂,劝人念佛。老人家虽然识字不多,但还是学会念《阿弥陀经》,念得非常欢喜;极力护持三宝,临终的前一天还把最后积攒的两万元供养三宝。

     一九九四年,母亲身上、腿上、手臂上突然长了十几个鸡蛋大的坚硬粉瘤,个个都凸出来,我们看到后很害怕,但她却一点儿也不惊慌,说这些都是业障病,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去医院。然后她就更加精进念佛。没过多久,果然痊愈了,粉瘤一个都没有了。她说:“要是听你们的去医院,麻烦就大了。我心里老是忏悔、念佛,病就好了。”乡亲们身体不好,或闹什么怪病,都是找人算一算、破一破。她就劝导他们说:“你们都有佛缘,赶紧皈依佛门、念佛,看我身上长的瘤子都自己消了,只要念佛,佛就会管你,要有信心。”在她的劝化下,很多人学佛念佛了。

      临终前两天(一九九六年腊月十八),母亲一直打坐念佛,不吃东西,也不打针吃药。其实她心里有数,自知要往生了。

     同她一起建念佛堂的王居士过来跟她说:“嫂子,西方极乐世界是咱家,佛有愿,咱诚心念佛,佛就接引咱回家去。”母亲点头念佛。

     晚上十八点二十分,母亲说:“佛和菩萨来接引我了,我现在就走了。”嘴里念著佛,念著念著,嘴就不动了,面色不变,安详往生。

     在另一个房间念佛的王居士说:“我念佛时,突然见到一朵白云,像柱子,两头翘起,像一艘船,跳上一个人,又有红莲花,我就知道你妈往生了。”

      我哥哥想:听说往生有什么瑞相的?念头刚起,就看见开著的小气窗有一道金色光穿过。

     亲属见母亲走得如此安详自在,没有一个人哭,齐声跪著念佛,几个小时后又排班念佛。八小时后给母亲穿衣,身体柔软,头顶温热。

      母亲往生后,亲属皈依佛门者甚多。
(哈尔滨 悲立记 二○○四年九月)
特别提示:本文是作者投稿。


我亲历母亲往生极乐世界
作者  ZLH

    为了不让泪水打湿妈妈西行的路,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才敢来回想这一切……

无常

    作为一个遵师教导在家修行的佛弟子,我一直观修“无常”。日子过得非常规律,每天两点一线,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自己家或者父母家。无常虽然近在眼前,但我感觉好象远在天边,那些战争啊、疾病啊、死亡啊等等不幸,似乎只存在于电视和网络,不会降临到自己身边、自家人头上。

    9月底,想改变一下一成不变的生活,在未知的长途旅行中去体验无常,我和先生确定了一条漫长而陌生的旅行线路:通过网络搭旅伴,9月28日飞成都,从成都联合10人全程包车往返6000公里,经西安、延安、银川,过贺兰山穿越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深入沙漠腹地绿洲内蒙古西北边陲的额济纳旗去看胡杨林,最远到达中蒙边境策克口岸,在沙漠穿行四天后出大漠到敦煌、酒泉,经张掖、诺尔盖草原、大雪山回成都结束旅行。10月8日飞长沙。

    9月27日回父母家吃午饭,妈妈显得特别兴奋,不停地说着一些琐碎的事,说她上午去玉泉寺了,还爬上了在建中的藏经阁,连爸爸都不敢爬那么高,在那里可以看到湘江……平时习惯了妈妈的唠叨,我甚至没能好好体会这其中的深意。饭后打算离开时,妈妈又问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说“明天的飞机”,她又特意叫我们晚上再回去吃晚饭,说此行太远、太辛苦,沙漠里又没什么东西吃,先在家好好吃。于是,当天又回家吃了晚餐。谁能料到,这竟是我们和妈妈坐在一起吃的最后的晚餐!此行回程的路上接到妈妈病危的消息,赶回家时妈妈已入院三天,三天后,生死诀别!

    原本想经历一些由不十分确定的行程和不十分确定路线所带来的种种“无常”,事实上我们也确实经历了诸如大漠风沙、风餐露宿、无处露营、遭遇车祸之类的“无常”,而真正的、生死的无常,却给我狠狠一击——生命如此脆弱,死亡就在身边!

噩耗

    10月4日,我们已从内蒙沙漠腹地中出来到达甘肃敦煌。晚上8点多在月牙泉,对着满天星斗我跟妈妈通电话,问她:“还好吗?”妈妈一如既往平静地说:“还好咧。”想着四天后就回家了,一路的见闻有的是时间跟妈妈慢慢细细地聊,于是跟妈妈说声“注意身体啊”便挂了电话。6号一早,在甘肃张掖回程的路上接到姐姐的电话:“妈妈昨晚住院抢救,已接到数张病危通知,医生怀疑是心脏动脉夹层!你快回来!”
什么是动脉夹层?!手机上网搜索得知,这是一种罕见而凶险的极高危病,一周之内死亡率高达70%!看到这里眼泪涮就下来了,古训有“父母在、不远游”,而我呢,在做什么呀!虽然车子已经开在返程的路上,但千里迢迢,我再赶紧,回家也是在两天之后!

    啊,妈妈,请一定等我!

    一路电话、短信四处联系,家人找藏区五明佛学院的大师给看了,说妈妈这次虽然艰难却可以闯过去,只是明年要格外小心。爸爸和师父也找汉地的不同大师给看了,都说妈妈这次没有问题!于是,我在路上才稍放心。我想,妈妈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又虔诚信佛,一定会得到保佑的,妈妈一定属于那医学统计上那30%!

噩梦

    心急如焚地一连赶了两天路,在诺尔盖红原出了车祸,所幸没有翻倒和造成人员伤亡,找吊车将我们的车从路边湿地里吊出来后继续前行,7号晚上还是平安到达成都,10月8号飞长沙,下飞机就直接赶往医院。

    到了病房门外却不敢冒然进门,而是短信联系在病房照顾妈妈的姐姐。姐姐出来简短说明了一下妈妈的情况。妈妈动脉夹层的位置相当不好,现在采取的保守治疗,用药物控制心率,希望在未来一定时期内让心脏动脉血管夹层伤口自行愈合,伤口愈合后再考虑手术事宜。妈妈现在不能经受任何一点情绪上的激动、不能心烦,甚至不能听大的声音、不能多说话,甚至她仰躺的姿式都不能变,因为她的心脏已经再也经受不了任何一点波动!总之,一切要装作若无其事,而外松内紧!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听到姐姐跟妈妈禀报了一声说我回来了,再轻轻推门进入病房,轻轻地叫了声:“妈!”。妈妈正在抢救中,意识却相当地清醒,看到我,说了声:“回来了?”,我“嗯”了一声,坐在妈妈病床边看着她。万万没想到,长途归来,再见妈妈却是她躺在病床上输着液,鼻子插着氧气管,心率仪器实施24小时监测。妈妈已住院三天,三天基本就是一个姿式躺着,脸上都肿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借口去洗手趁机擦了把泪,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妈妈身边。

    当晚我在医院通宵照顾妈妈换药、按摩、喝水、小解。可能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妈妈睡得不多,即使是偶尔睡了,我也得紧盯着心率仪器的数据显示,深怕她有任何情绪上的激动。妈妈象是一件有着裂纹的绝世古瓷,稍一不慎就会碎裂不复!我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夜里守在妈妈床边,看着睡着的她突然皱起了眉头,头有些轻微的摆动,我盯着她,心中十分紧张,正考虑要不要叫医生时,妈妈睁开眼,下意识地望了一下四周,看到我在一旁似是宽心了些,妈妈微微叹了口气,说:“哎,做了个噩梦。”“嗯,”我在一旁轻声应着,伸手轻轻揉了揉她宽宽的眉心穴位处,在黑暗的夜里柔声安慰她说:“只是个噩梦。”

    9号早上,姐姐过来接替,我回家休息。连续三天的赶路和一个通宵的紧张,让回到家中的我极度疲惫,跟先生嘱咐了声“中午不要叫我起来吃饭”便倒头睡去。这天,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噩梦:一架大飞机起飞,跑道前方突然横着另一架飞机,眼看即将撞上,这架大飞机向上急剧拉升,躲过了跑道上那架飞机;接着,大飞机在空中欲作进一步的拉升,突然,从大飞机中间偏前段处发生爆炸!我看到火光冲破飞机,在慌乱与难过中,我对着已爆炸的飞机双手合十、含泪不住念佛!

    这个诡异的梦,让我睡来后再也无法入睡。

    这天晚上,继续接替姐姐,通宵在病房照顾妈妈。第二天清晨,给妈妈洗脸、擦口,妈妈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崽啊,你又是一晚没睡哒!”我说:“没事,妈,您好就行。”

    这天白天回到家,我整整一天并没有补觉休息,皆因昨天白天那个诡异的梦,让我再累也不愿意在白天睡。晚上虽然是姐姐照顾妈妈,我依然去医院看了一下,见一切都还好,和姐姐聊了一下便离开。

往生

    我11号假期满了得去上班,打算晚上再接替姐姐照顾妈妈。

    11号下午,我在单位接到姐姐电话,说上午医院方面对妈妈的病再次进行了会诊,情况不理想,要我请假过去一下。一看时间是四点多了,我跟同事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赶往医院。到医院,看到妈妈一切指标都还稳定,爸爸在一边陪着,才稍稍放心。

    4点半的样子,喂妈妈吃了药。没多久,去湘雅医院咨询的姐姐和玉泉寺住持坚愿法师回来了。此时藏区方面也传来消息,说妈妈情况急转直下,需要进行大量放生才可扭转,而藏区此时已入冬季,不具备放生的条件。瞒着爸爸,我们几姊妹已悄悄联系好第二天的放生事宜。

    5点多来了个医生,说要给妈妈照X光片,我和师父在一边说“不能动她啊”。电话联系主治医生问怎么办,主治医生说他正在过来的路上。于是,我们站在病房等。就算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也有盯着妈妈和仪器显示的习惯,因此,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妈妈。5点22的样子,妈妈突然双手举向耳畔,象小孩打哈欠一般,又象是那天晚上做噩梦的样子,我心中紧张言语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但还是忍不住连续用越来越大的声音喊:“妈妈!妈妈!妈妈……”心率仪器上的数据由正常的80几突然消失成直线!妈妈手已放下,脸上瞬间变色!整个过程不到2秒钟!随后,医生立即都来了,围满了病床……我退到门口,我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看到显示仪器上有所反映,但我知道那都并不是妈妈的自主心跳。妈妈把她最后的过程完完整整地留给了我,我相信,前面两声呼喊,妈妈是一定听到了的,第三声以后就未必了……

    我和姐姐在走廊上相互紧紧地抱着,却不敢哭出来,因为还存有一线希望,并且,按照佛法开示,人在往生的时候是非常关键的,亲属绝对不可以在亡人面前恸哭,以免对亡人造成重大障碍。

    很快,主治医生出来问“家属在哪?”我和姐姐随同走到边上的办公室里。医生说:“她这种情况是心脏动脉夹层瞬间破裂,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姐姐问:“她有没有痛苦?”医生说:“她没有任何知觉。”医生问:“需要插管吗?”“不要!”姐姐含悲大声说完便出去。“姐姐……医生……”我知道放弃无意义的抢救是顺利往生的前提,但又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姐姐径直走到妈妈病房,我随后跟着,医生们陆续退出。我和姐姐在妈妈床前跪下,双手合十,一起含泪大声念佛!

    这时,坚愿法师疾步走到妈妈跟前,大声反复喊:“刘居士!跟阿弥陀佛走!跟观世音菩萨走!跟大势至菩萨走!千万不要认错人!”直到这时,我才确定妈妈是离开我们了!因为妈妈多次说过,她的身后事一切全权交给坚愿师按佛制办理!在这之前,是我们家人照顾妈妈,此时师父的接管,就意味着妈妈真的走了!

    那个诡异的梦竟然是这样的:我目睹了妈妈心脏动脉夹层瞬间破裂而去世的情形,如同目睹飞机从心脏部位发生爆炸,之后,我面对着她双手合十,含悲念佛!依妈妈的病情,她原本在5号发病那天就要离开的(梦中飞机第一次在跑道上遇险的情形),但由于我和先生出门在外,她慈悲等我们回来,并且让我照顾了两个晚上,让我此生没有遗憾!

    很快,寺院的几位出家师父来了,接替我和姐姐在妈妈床前安静念佛,病房里满是轻声而庄重的佛号。这让我和姐姐得以出来安抚爸爸。妈妈走得太突然,让相濡以沫五十年的爸爸悲痛欲绝,在医院走廊上哭到几度呼吸困难,医生急忙安排输氧救护。我们姐妹因为知道现在是妈妈往生最关键的时候,亲属不可以在亡者面前恸哭,所以竭尽全力忍泪含悲,一方面协助师父办理好妈妈的后事,一方面照顾爸爸。

    陆陆续续有很多居士过来,都是自己发心通宵不间断为妈妈来助念的莲友,有些眼熟,有些素不相识。这给了我们莫大的安慰和支持。

    妈妈往生,这个家如失擎天柱,这边的世界轰然倒塌了一半。事发太突然,忙碌在某种程度上代替了悲伤。在忙碌中悲伤,在悲伤中忙碌,却……不可以哭。如果可以哭该多好啊!但是,哭,是对自己好,不哭,是对妈妈好!以后的七七四十九天,是妈妈往生的关键时段,爱妈妈就送好她最后一程!绝对不可以哭!(注:往生期间通常有七七49天,其中前面三七21天最为关键,重中之重是刚刚去世的10数小时之内。不同的人依各自的业力,往生有快有慢,即使已往生净土,等待花开见佛也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亲友的哭泣会影响往生者的情绪,严重的可能会导致重新堕入轮回。)

送好妈妈最后一程,不哭!
送好妈妈最后一程,不哭!!
送好妈妈最后一程,不哭!!!

    可是……怎么可以不哭啊?!我觉得自己象一瓶掉了盖子的矿泉水,白天立着的时候好象什么事都没有,而夜深人静倒下时,泪水却汩汩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而一想到:不哭,对妈妈好!便又竭力控制!

    我们除了自己控制,亦叮嘱要来看望的亲友。没有嚎啕,没有慌乱,只有安静而紧张有序地听从师父的安排,这就等于是听妈妈的话。

    此后,怀着锥心之痛默默地去做事,并且,习惯了眼泪会不断地从鼻子里流出来……

    于是,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我让自己忙碌着,以便使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去哭。
啊,妈妈,我们这都是在做着一场噩梦吧?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啊!让我醒来吧,醒来依然可以如往常一样看到您慈爱的笑,喊您一声——妈妈!

入龛

    12号凌晨5点半,距妈妈往生已12个小时,这关键的12小时里,做到了基本没有人对妈妈有过触碰。看着妈妈被抬出,我和姐姐向着妈妈的方向,无力地跪倒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没有哭泣声,把悲伤的长叹压抑在胸腔,周遭是无限的悲凉!

    师父说过,这是送妈妈最后一程,如果不能控制住不哭,就不要来!

    在黎明的微曦里,几部车拥着妈妈,将她送到了长沙市郊的千年古刹——铁炉寺。妈妈是居士,在师父的安排下,遗体将依佛制入龛以坐化之姿火化。

    铁炉寺住持自然法师已在大门前准备就绪。子女们站在中央,出家师父分列两旁,一张大幕落下,在不间断的《心经》等经咒中,来帮忙的人在幕布之后将妈妈的遗体以盘腿坐姿放入木龛中,并垫入纸钱等。

    不多久,听到莲友强强说了声:“好了,样子蛮好看!”并且叮嘱我们:“这是最后一眼,一定不要哭啊!”

    控制着强烈的悲伤,我们依次走向龛前看妈妈最后一眼!就是这最后一眼,让我再次对佛陀教法生起强烈的信心。且不说12小时之后的遗体依然可以柔软打盘,仅就妈妈的面色而言,我是看着妈妈去世的,当时她的脸色突然变成死灰我都是亲眼看到了的。而此时,除了经过12小时助念佛号以外没有任何化妆修饰的妈妈,竟然面色白皙如生,脸上因皱纹消失而陡显年轻,皮肤变得晶莹剔透如玉,嘴唇红润且带着微微笑一般!
在悲伤中怀着些许欣慰,我们退下,木龛被钉上盖放入铁炉中。待开过追悼会以后再
荼毗。此间三天,铁炉寺每天都为妈妈念经。之后,坚愿法师在玉泉寺亲自为妈妈主持连续7天的《梁皇宝忏》;以后每个关键的第七天,师父都会在玉泉寺为妈妈主持法会,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期满。

    妈妈生前多次跟爸爸说过,她若往生,扔掉这个身体就如同扔掉一件用旧的衣服一般,没什么好留恋的。考虑到爸爸的情况,妈妈的一切后事我们都劝住了爸爸不参加。每每回家跟爸爸详细汇报进展事宜以及种种不可思议,悲伤之中,爸爸亦得到莫大的安慰,并对佛法惭惭生起不退转的信心!

火化

    依佛制是不存在追悼会一说的,而佛法在世间总是恒顺众生,因此,根据世俗的习惯,依然在14号上午举行了追悼会。考虑到妈妈一生低调、不喜欢凑热闹,因此,除了必要的诸如请丧假所需,我们几乎没有将妈妈去世的消息告诉至亲以外的其他人。然而,发来唁电短信、闻讯而来悼念的却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这其中包括头天得知消息便主动提出要亲自来悼念的长沙开福寺住持能净大师。能净大师的近侍弟子持华因“一居士往生而要请假”时,大师深感意外,一直不停追问,最后得知是母亲病故时,十分惊诧,随即亲自到铁炉寺来悼念。能净大师的亲临亦让我们深感意外,能净大师的地位在长沙市宗教界是尽人皆知的。

    泪眼婆娑中,我听到能净大师慈悲开示说“老人家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时,心下慽然:妈妈,您最终的愿望是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诸多天堂都不是您想去的地方,那里毕竟还没有脱离轮回苦海,现在,您究竟到了哪里呢?

    追悼后之后依旧是法事,只是这场法事是由能净大师在铁炉寺主持。久久念诵、久久参拜,最后末了,能净大师转身,脸上带着一丝温暖的微笑对我们说:“老居士已经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上品上生!”言语极简,却震撼人心!我注意到能净大师前后措辞的细微差别,心中顿感安慰:大师啊,出家人不打妄语,您是在法会上观到妈妈已经往生在西方极乐世界了吗?而不仅仅是此前您泛泛所说的“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下午3点多,由铁炉寺自然法师的主法,为妈妈举行了火化。师父们念着经咒,我们站在铁炉前,看着火光乍起,一股白烟从炉顶烟囱冒出,火势越来越猛,从炉门四壁的缝隙传出一阵一阵有节律的火光,伴随着如狮子吼般的雷鸣之响,让在场者皆目瞪口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火势转弱,我们磕头离开,转向铁炉寺佛堂为妈妈继续念经。
妈妈,如您所说的,这里只是您扔下的一件衣服吧?我们不哭,您也不要留恋!尘世没什么好留恋的,亲人子女只是一刹那的缘份,轮回没有丝毫意义!妈妈,跟阿弥陀佛走!跟观世音菩萨走!不要留恋这里!到彼岸、到净土!您成就了才能再来度我们!

瑞相

    妈妈往生后的当晚,遗体未经任何触碰的状态下,一直有诸多僧众、居士轮流助念。凌晨时分,师父、姐姐甚至病房里的陪人都闻到病房和走廊上阵阵异香扑鼻,时间长达1、2小时!关于这阵似檀似桂的异香,坚愿法师后来说:“我出家30年,从未闻到过那样好闻的香味!”佛国净土香积,本不是凡间众香所能比拟!

    14号追悼会上,不早不晚,刚好是坚愿法师致悼辞时,一只棕黄圆斑蝴蝶不知从何而来,围绕着师父上下翻飞,久久不肯离去,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畏怯地停在话筒上,盯着师父看了好一会儿,又围着讲稿飞,甚至还在讲稿上停留了一下。最后,在师父即将致辞完毕时,这只蝴蝶在写着我名字的花蓝条幅上叮了一下,便飞走消失了。

    14号下午的火化,原本只是亲友参加,但后来我们才得知来了一位从未见过妈妈、而只见过妈妈生前所选择墓地的风水先生——范老师。据说,当师父请范老师去看看妈妈和爸爸去年一起选择的墓地时,范老师在墓前将罗盘一摆,便先径直下跪而拜,尔后赞叹说:“我看了30多年的风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墓地……”

    得知妈妈火化的时间,范老师特意带着她的一个徒弟从外地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赶来参加。据她本人后来讲述,当铁炉火焰刚刚生起时,一朵白烟立即冲出,径直向铁炉寺大雄宝殿而去!范老师和她徒弟立即追随过去看,但见这缕白烟从铁炉寺大雄宝殿后门进入殿堂,围绕着大殿弥勒佛像整整绕了19个圈后,从前门而出;随后,这缕白烟在铁炉寺原大雄宝殿旧址、天王殿、钟楼、鼓楼等各处,一一转了一圈后,才腾空消失!
我信佛说,不信传说。但凡自己亲眼看到的都未必相信,更何况是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亲身经历的事呢?对于种种“瑞相”,我在揣揣不安中不置可否。直到,15号下午,当我在淡淡的秋日斜阳里捡拾妈妈荼毗后的骨灰时,在深切悲痛的同时,亦深感妈妈的慈悲。

    那天下午,我和先生早早地赶到铁炉寺,大铁炉已经打开很久而余温尚存。妈妈已随同木龛化为灰烬,炉内空空如也,只在炉底灰烬中有着包括头骨在内的些许遗骨。姊妹相继而来,师父和铁炉寺自然法师也来了。有人铲出炉灰铺洒在曾经给妈妈开追悼会的水泥路地面上,突然传出自然法师及其随从人员的声声惊叹:“哎呀!好多舍利花!”“好多绿的!五彩骨灰咧!”我和姐姐看到灰烬中诸多五彩的骨灰,再次紧紧地抱在一起,死命地用力抓住对方以控制自己的眼泪,说:“妈妈她是成就了!”

    铁炉寺住持自然法师说,这些年在铁炉寺荼毗的包括诸多出家人在内的大有人在,却很少看到这样呈五彩的骨灰。依照佛教的说法,骨灰呈绿色代表慈悲,红色是福德、黄色是富贵,妈妈的骨灰有大量的舍利花且呈五彩,甚至还有罕见的紫色和蓝色,当然,更多的是代表慈悲的翡翠绿!完全符合她生前最显著的特质——慈悲!

    那天,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用双手把妈妈的骨灰从依然微燃着的木碳灰渣中分捡出来……恍惚间,时空如同错乱。这就是几天前我通宵照顾着的妈妈?!面前的骷髅眼框空洞,依稀能从宽宽的眉间辨认出妈妈的样子。就在数天前的夜里,妈妈在黑暗中醒来睁着双眼,轻轻说“哎,做了个噩梦”,我那时就是伸手轻轻揉了揉眼前这具头骨宽宽的眉心穴位处,柔声安慰她说“只是个噩梦”……可是现在,谁来告诉我,谁来在这阳光明媚的黑暗时分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
   
    种种瑞相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知道,从今以后,天上天下,我再喊不到一声——妈妈!

妈妈

    对子女而言,妈妈总是最亲近的,也是最陌生的,因为我们长大时,她已经老去。我只能从妈妈年轻时的照片中,去想像她当年的样子。

    妈妈年轻的时候很美,也很特别。因为50年代的妈妈,是一名优秀的体操运动员。那时候留下的所有照片里,妈妈的身影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高难度体操动作。甚至,在她成年后与爸爸恋爱期间在杭州所拍的照片里,那西子湖畔的靓丽身影都带着不可思议:在一人多高、常人难以立足的假山奇石之巅,她亮出金鸡独立、凤凰展翅的姿态;在高高的山脊上,妈妈向远方伸手深切召唤,长裙若举、衣袂飘飘……照片里,那时候的妈妈,每一个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美!

    1960年,妈妈考入湖南农学院农学系,毕业后从事农业技术工作。由体操运动员到农校大学生继而成为农技师,妈妈完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飞越。

    1973年10月,也就是生下我后不久,妈妈调入湖南生物药厂一直从事抗生素制造技术工作。20多年的时间里,妈妈兢兢业业,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由技术员到工程师,并获得高级农艺师专业技术职称。从70年代起,妈妈就着手于生物制药技术改造,通过多项创造发明,使赤霉素结晶品率由50%提高到了70%!80年代末,妈妈采用赤霉素洗罐酒精配置乳油取得成功!那些个年代不注重发明专利,如果注重,妈妈理应是当之无愧的科学家、发明家、专利人。那些年,我惭惭长大、懂事,在我印象中,妈妈就是个工厂普通工人一般,辛苦、奔波、劳累……很难让人将她与西子湖畔假山石上那飘飘欲飞的“凤凰展翅”联系起来。

    1996年妈妈退休后,随爸爸一起到全国各地旅游。从这时候起,爸爸妈妈一直形影不离。爸爸对妈妈呵护备至,爸爸在全国电力系统的同事、朋友们都知道,无论爸爸走到哪里都必带着妈妈。甚至,爸爸跟我说过,你妈过马路都是由我牵着,不然她就不过!但是后来,在佛教圈子里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到哪里,都是妈妈“带着”爸爸。因为,妈妈因缘具足于数年前皈依佛门,而爸爸一直是“门外汉”。

    由生物制药科学家、发明家到三宝弟子,妈妈实现的人生第二次飞越令人目不瑕接。

    妈妈单纯至极,这种品德在修行人而言,非常难能可贵!对于佛法,妈妈一心一意做到了佛门最重要、最关键的三件事:信、愿、行!

    妈妈在家几乎不看电视,只看各种讲经说法的碟片,对诸佛所说深信不疑!

    尽管爸爸一直以来对于妈妈任何时候的任何想法,包括要到哪里去、要捐多少功德、要如何护法、要……都会一一满足,但是,爸爸却满足不了妈妈最后的心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妈妈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是真实不虚的,她从不避讳有关死亡的话题,甚至去年就和爸爸一起照好了遗像,并买好了墓地!当时,看着单据我还笑说,你们也准备得太早了吧!妈妈从来不在意物质享受也从没缺过什么,我甚至会在她每个生日和节日头痛,因为想不出她缺什么、喜欢什么。但是,有一次妈妈却跟我很开心地聊起说她从师公那里得到一床被子,我很纳闷,是什么样的被子能让妈妈这般高兴?结果妈妈告诉我是一床莲花往生被!是的,这种被子我们是怎么也没办法去给她准备的!一生低调谦恭的妈妈却曾经对爸爸十分“高调”地说:“我一定会去西方极乐世界,并且,一定会是上品上生!”继而又对爸爸补充道:“到时候,我来接你!”爸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到了西方极乐世界,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是夫妻?还是?”妈妈说:“西方极乐世界没有男女,哪会有夫妻。”爸爸笑着问:“那我算是你的什么呢?”妈妈却认真地说:“你是师弟!”

    妈妈十分虔诚,常常参加寺院的布施、诵经和各种法会,对于长沙市易地重建的700年古刹玉泉寺,更是关心备至,经常去寺院走动、到工地看看施工进展情况。

    无论是物质、精神还是心态方面,妈妈一切素来安好,因此,我们完全没有料到妈妈会在70岁上(1941年农历10月4日)好端端地突然往生!

    妈妈的病是突发的,10月5号上午还陪爸爸去湘雅医院看病,下午4点的样子坐在家里吃着吃着瓜籽说心脏不舒服,以为是感冒躺下了,随后姐姐跟师父回家便将妈妈送医院,在送医院的路上师父联系医生,医生一听说是心脏前后对穿刺痛,便在电话中说“赶快抢救!”因此妈妈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没有经过检查就直接送病房抢救了。因抢救及时,妈妈多留了6天,给我机会照顾了两个晚上,也算是床前尽了孝,让我这辈子没有内疚和遗憾。

    11号那天清早,妈妈对守护在病床边的姐姐说:“我看到阿弥陀佛了,我想到阿弥陀佛那里去了。”姐姐立即制止说:“妈妈,有些话您可不能乱说的!”

    当天中午,妈妈破例没要有午休习惯的爸爸回家休息,而是让他一直在身边,并且再次跟爸爸说:“我看到阿弥陀佛了!”爸爸亦以为妈妈在讲梦话。事实上,妈妈六天六晚躺在病床,意识自始至终是相当清醒,甚至是十分敏锐的,且时有幽默智慧之语!
当天下午5点22分,妈妈因心脏动脉夹层突然破裂而瞬间往生!动脉夹层是一种罕见的极高危病,病因至今不明,发病率为每年每百万人口约5-10例,65%-70%的病人在1周内死亡,3个月内死亡率达90%以上。

    根据统计数据,动脉夹层发病高峰年龄为50-60岁,男女比约为3:1;80%以上主动脉夹层的患者有超过10年的高血压史…...万分诡异的是,这些统计数据与妈妈的情况完全不符!妈妈的身体状态一直不错,虽然有些老年人常有的小毛病,但确实没什么不得了的大病,她心脏虽然偶有不适,但检查都没什么大的问题,血压偶尔偏高,却从来没被定义为高血压患者。妈妈的病完全没有征兆,因此,从形而上的角度看,妈妈是修行到了这个层次,从而在无量无边的病苦、死苦之中,选择了一种最快、最没有痛苦的方式离开!心脏动脉夹层破裂时,心脏动脉就象竹子突然劈开,人立即死亡,完全无法施救!

    我终于明白,那天妈妈不到两秒钟突然往生后,医生都知道这种病的极度凶险和不可挽回,所谓的“抢救”,其实只是做做给活人看的样子!如今,我在内心深处非常感谢医生们的“不积极抢救”,并且留给了我们宝贵的时间和空间,以让我们安静如法地送好妈妈在尘世的最后一程。

    后来,爸爸曾叹:“所有的汉藏大师们都没能算准你妈妈!”我说:“爸爸,其实,大师们都算准了,是妈妈自己不想留了!无论从大师们的言辞中还是从医院给出的结论中都显示,这一关妈妈即使闯过去,顶多也只能有半年的生命。与其在病苦与不安中度过半年,妈妈选择了当下诀别!虽然,这样给我们的时间确实是太少了点……但一想到这样她才能少受些痛苦,那就让我们来多承担一些痛苦吧!”

    妈妈慈悲,她的毅然诀别让我们更加深味人生无常之苦!欲离苦,唯有和妈妈一样,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由三宝弟子到往生极乐,妈妈华丽地转身,实现了人生最后的飞越,从容舍报,莲登上品,留给我们无限的哀思与对三宝的更甚信心!

慈悲

    10月30日,我和爸爸围绕玉泉寺大雄宝殿绕佛而走,边走边聊。爸爸说他决定“明天皈依”。第二天10月31日是农历九月十七,是妈妈“三七”之日。此前失去妈妈整整21天时间里,无论我们如何祈祷,却都没有梦见过她。但在31日这天凌晨,爸爸、姐姐和我,分别在不同地方的同一时辰都梦见了妈妈!

    爸爸梦见妈妈现在的住所灯火通明,只是门窗紧闭;姐姐梦见妈妈要她念佛;我梦见妈妈坐在那里,一个人很开心地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非常欢喜的笑……那似乎并不是梦,很真实、很真切,只是,没有任何声音。

    这天上午,父亲在玉泉寺正式皈依佛门,法号持国。

    啊,妈妈确实是发自内心地、欢喜地笑了......

    数天以后,跟爸爸聊天。

    爸爸说:你妈走得太早!

    我说:就算妈妈活得再久,您也只是继续原来一样的生活,不会发心皈依佛门,是吗?

    爸爸说:是的。

    我说:那么,从佛法的角度看,妈妈的存在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她做的有意义的事,反而是以离开的方式慈悲示现种种奇迹。只有这样,您才会皈依佛门并及时修福报;只有这样,她以后才能有机会接引您、接引我们,同登彼岸,是吗?

    爸爸想了一下,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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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无常,并不是理所当然地,第二天还可以看到妈妈。生前尽孝、尽职、尽责,多给父母、爱人、朋友一分关爱,少留一分遗憾。

    人都会要死,没有一个例外。比人生观更重要的是人死观。想好要如何死,才能明白该怎么活。
  11月28日是妈妈7.7期满之日,27日恰逢玉泉寺全堂佛像开光大法会,海内外诸多高僧大德莅临祝贺。法会前夕即26日晚,爸爸意外拍到一团神秘的翡翠色琉璃光到达玉泉寺,光团明显带着礼佛意识而来,整个过程在无意中被全程拍下,此为其中最明亮的一张。她从天而降,礼佛之后,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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