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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对外称日本陆军关东军防疫给水本部。名义上是负责关东军管区内的防疫、供水工作,但实际上是从事细菌、化学作战武器研究和实验的生化作战部队的研究机构。总部设在中国东北黑龙江省哈尔滨附近的平房。因为731部队的第一任长官是石井四郎(1892年~1959年)陆军中将军医,所以731部队也被称为石井部队。 731部队隶属于日本军队从事生物化学武器研究的“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研究室”。从一开始,731部队就因其特殊性而高度保密。日本战败以后,731部队以向美军提供研究成果和数据为条件同美军进行内部交易,全部主要负责人都被免除了战争责任。后来他们大都成为日本医学界的骨干。1945年8月,前苏联红军出兵中国东北时,为了逃避战后正义的惩罚,731部队破坏了全部建筑物,杀害了全部人质,销毁了所有物证,并且主要成员之间建立起攻守同盟,绝对不向外界透露有关信息。所以,关于731部队的种种罪行鲜为人知。 以前,大多数人都认为731部队是日军细菌作战部队的研究机构。事实上,731部队是隶属于当时位于新宿的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研究室,对外称陆军防疫给水部。该部队受陆军军医学校和陆军参谋总部的双重指挥。前者称研究室,后者称防疫给水部。除731部队以外,日军生化作战部队的研究机构分布在世界各地。如,北京的甲1855部队、南京的荣1644部队、广东的波8604部队、新加坡的冈9420部队等。731部队为上述各部队的总部,负责全面指挥。以731部队为核心的日军BC作战部队的研究机构与日本国内大学医学部之间联系十分密切,相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由组织地共同推进日军BC作战的武器开发和基础研究。 731部队在这些部队中的规模最大。所从事的研究也是极其特殊的。在731部队进行的各种研究和实验中,大量通过“特别移送”运来的中国人、俄国人、蒙古人和美军战俘被称为“丸太”,用来做各种人体实验和活体解剖,这种反人类的战争罪行在人类历史上屈指可数。根据战后前苏联和中国的调查,大约有3000多人被残忍杀害。 尽管国际条约禁止使用生化武器,但是,后来成为731部队长官的石井四郎通过对欧洲各国军事技术的考察,提出了日本应当发展生化武器,提高生化作战能力的观点,并极力说服军部设立了防疫研究室。对于一个试图使用生化武器的国家来说,为了防止敌人的报复,防疫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这也是设立731部队的一个重要理由。 希望得到731部队实验数据和资料的美军,战争结束前与石井四郎为首的731部队干部进行接触,以731部队向美军提供人体实验的数据和资料为条件,免除了石井四郎等人的战争责任。在远东军事法庭上,731部队有关人员没有一人被起诉,没有一人受到正义的惩罚。实际上,石井四郎等人在与美军进行交易时,隐藏了731部队的大部分秘密,如,研究人员的组织网络,生化作战战术等最高机密。石井四郎充分预计到美军可能提出的要求,所以事先将731部队的部分研究成果交给美军,而将研究的全貌成功地隐藏起来。负责与美军谈判的是被称为石井四郎左膀右臂的内藤良一。 由于731部队撤退前销毁了全部证据以及与美军交涉时对研究成果的秘密处理,使得关于731部队的第一手资料很难找到。只有少量731部队相关人员的证词。近几年,随着各种关于731部队的资料被发现,731部队的犯罪事实真相逐渐露出水面。 许多日本人认为中国公开的731部队的犯罪证据(照片)许多在医学上那一理解,其中部分照片是误用或伪造。以此为由,否定731部队存在的日本人大有人在。出版发行日本作家森村诚一所著的《食人魔窟》一书的光文社也因此停止了该书的发行。《食人魔窟》一书删除了有关照片以后才得以重新出版发行。 但是,二战结束后,俄国哈巴洛夫斯克军事法庭采用大量证据,将731部队判定为专门从事鼠疫、霍乱、性病等生物武器和糜烂性、腐蚀性化学毒气武器研究的特殊部队。由于受到美军的保护,日本国内否定哈巴洛夫斯克军事法庭裁决的右翼势力十分嚣张。 石井四郎毕业于日本京都大学医学部。以731部队为代表的日本许多从事生物化学武器研究的人都是毕业于日本国内的最高学府。这些人战后基本上都没有受到惩罚,若无其事地返回各自的学校,并成为日本医学会的核心。因此,长期以来日本医学会内部无视731部队犯罪事实的倾向十分显著。近几年,随着在战争中直接参与过犯罪的人的引退,日本医学会内部这种倾向才有所缓和。 被称为石井四郎左膀右臂的内藤良一站后创办了医药企业绿十字,并聘请曾经担任过731部队长官的北野政次作为该企业的顾问。绿十字在1970年代末到1980年代初,使用血液凝固制剂(非加热制剂)治疗血友病,由于外国供血者中有许多HIV感染者,导致了大量日本血友病患者感染上艾滋病。绿十字因此成为被告。该事件也是引起日本国内舆论关注731部队反人类犯罪事实的重要原因。 731部队所进行的各种人体实验与纳粹德国在犹太人集中营针对犹太人所作的各种人体实验在性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两者一样都是反人类的。如果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731部队所进行的人体实验内容更加多样、手段更加残忍、性质更加恶劣。此外,731部队的犯罪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国家犯罪。日本军队高层直到日本战败的前夕一直没有停止对731部队的支持和指挥。这才使得石井四郎等人能够把731部队的生化作战研究体系建设成规模空前的如此庞大。 731部队的研究成果被运用到实战中。日本军队在中国战场对中国军民使用了大量的生物化学武器。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是,在对美军的战斗中日本军队从未使用过生化武器,有证据证明,在琉球攻防作战中日军曾有过对美军实施生化武器攻击的计划,但是害怕美军的报复,该计划最终没有实施。这一点同中国战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天,日本国内仍有许多历史修正主义者已没有证据为由否定731部队的犯人类犯罪。日本政府也以日本与各受害国之间战后签订了战争赔偿条约和协定,在国际法上日本的国家责任已经履行为由,拒绝一切有关731部队的诉讼请求。 731的魔鬼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受到非人待遇的冤魂死不瞑目。上帝何在?正义何在?只要731的魔鬼一天没有受到应有的审判,只要日本政府一天不道歉,我们就一天也不停地揭露731部队的罪行,让更多的中国人了解这段历史,让我们的子孙后代牢牢记住日本犯下的兽行。 关于731部队的物证保留下来的很少。因为战争结束前,731的魔鬼们为了逃避战后正义的惩罚,销毁了全部物证,只有部分实验数据和资料极其秘密地保存在美国。人们对731部队的了解只能通过少数有良知的原731部队的士官的回忆。森下清人是原731部队少年队第二期队员。1991年9月,日本大分县协和医院医师山本真在大分县协和医院对森下清人(当时63岁)进行了采访。以下是采访对话的全部记录。 一、加入少年队 山本:下面我想请森下先生把你看到过的事情,体验过的事情一一的讲述给大家。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请你从入伍以前,加入731部队少年队以前的经历谈起。首先,请问你是在哪里出生的? 森下:我出生在野津原。大分县野津原(现在的大分郡野津原町,位于大分市西边)。 山本:啊,是在野津原。在哪上的小学? 森下:大分的金池小学。 山本:什么时候进入731部队的? 森下:昭和17年(1942年)。那年头,年轻人可选择职业很是有限,不是进满蒙开拓团、就是做军服人员,再就是当兵。是在昭和17年3月29日那一天,我从大分高等小学,也就是今天的王子中学毕业后,当时职业介绍所的马场静夫所长是我们家的远亲,我同他商量,是去开拓团呢还是去干什么?但是很头痛。 山本:你是长子吗? 森下:我是家里的长子。除了6个兄弟外,其他全是女孩儿。当时是特殊时期,根本没想到要继承家业。我父亲也在官家上班,在市政府的土木建筑科工作。3月26日毕业那天,马场所长说有个好地方,问我去不去。我问他是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说是满洲,那天晚上我考虑了很久,吃晚饭的时候,我告诉父亲说要去满洲,父亲说你还这么小,真是没办法,你要去哪就去哪吧。所以,第二天就去了门司港。 山本:你还不知道你要去满洲的什么地方吧?只知道做军服人员。我不太了解什么是军服人员,不是正规军人吧? 森下:不是正规军人。是军队的附属机关。但是工资是军队发给。 山本:分级别吗? 森下:分级别。共分4个级别。从下至上是庸员、雇员、判任官、高等官。高等官相当于校官。少年队都是庸员。 山本:你们到了港口后,很快就去了满洲吗? 森下:在下关等各地来的人等了两天。后来一个叫泷泽的班长来接得我们,然后一起乘船到了釜山。船摇晃得很厉害,大家都吐得一塌糊涂。我们在住在低舱,不知道是发动机还是螺旋桨的声音很大,我感到很难受。到了釜山以后,换乘汽车。是在晚上。 山本:当时你多大? 森下:14岁。高小刚刚毕业么。我们3、40个人。都是九州人。途中在新京(长春)停了一下,好像在关东军的军营了吃了一顿饭。 山本:在新京住了一晚? 森下:没有,吃过饭立刻就出发了。目的地是哈尔滨。 山本:到了哈尔滨以后,立刻就去了平房吗? 森下:是的。在哈尔滨车站,大家分别乘坐几辆军用客车向南驶去。道路是橘黄色的沙石路,尘土飞扬。到达终点时,高一期的学员出来迎接我们,在院子里就分好班了。 山本:一个班有多少人? 森下:30多人,我被分在三班,班长叫做井上精二。 山本:其他各班的班长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森下:啊,一班班长的叫高阶,二班班长叫藤泽,四班班长叫西泽。 山本:听说这些班长中有人很凶? 森下:那是一班班长高阶。他身高也就是1米60公分左右,好像32岁,身材虽然很瘦,但是枪打得很准,剑术也很高明。 山本:有教育队吗? 森下:教育队是园田部队。教育队中也有少年队。令人吃惊的是他们那里有枪架,看不出他们与正规军人有什么不同。 山本:
山本:你也很辛苦呀。 森下:那是。不过赚钱吗。一般都是白天去。731部队不能够夜不归宿。晚饭前必须回去。9点钟还要点名,不管有什么理由不回去是不行的。 山本:从这些是来看你们的生活与普通学生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吗? 森下:是的。 山本:最辛苦的事情是什么? 森下:最辛苦的事是学习。学习令每一个人都不正常了。来之前还是个孩子,光知道玩,到这里以后,总是考试、考试什么的。有的时候在想来这鬼地方干啥。不过,印象最深的上卫生学科的时候记住的消毒与杀菌的区别。学科结束时教官问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时,我问:“教官,消毒与杀菌有什么区别?”还受到教官表扬了呢。当时教官的解释是,消毒只能杀除部分细菌,杀菌可以杀除全部细菌。 山本:有暑假吗? 森下:没有。但是,有旅行和野营,大家一起去。好像,第一年的时候是9月末。少年队全体学员乘卡车去大连。非常有意思。还记得途中在一片苹果园附近停车摘苹果的事儿。在大连还参观了203高地和旅顺军港。在哈尔滨还去过松花江。 山本:“松花江”是当地话吗? 森下:是的。您也去过吧?江中心有个太阳岛。少年队去过那里露营,钓鱼。钓了好多好多的鱼。江里的鱼太多了,真是咬钩。一个帐篷里住7、80个人,那种军用大帐篷,大家一起做饭一起吃。 山本:睡的是睡袋吗? 森下:不是,盖的毛毯。 山本:听起来很有意思。回国内地探亲吗? 森下:没有。但是如果父母去世的话,有一个月的休假。老学员有人修过假。好像有过那种事儿。谁的父母死了,学员的上级一起回国内地。 山本:啊,不让一个人回去呀?一年过得很快,逐渐地知道了你们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吧? 森下:是的。来了6个月左右,开始学习卫生学,然后就是一些专业课。 山本:也了解到总部是干什么的地方了吧? 森下:没有。当时还不知道。 山本:老学员也没透露过什么吗? 森下:没有。绝对不说的。只是感觉到自己好像当上了卫生兵。因为学的都是包扎、三角巾的使用方法,还有消毒液的种类等。 山本:看过一些有关的书,说学员们将来都能成为医生这样的记述,森下先生也听过类似的说法吗? 森下:没有。我们当时是没有听说过。最多就知道是做军队服务生。但听说过,如果在部队努力学习的话,可以拿到中学毕业生的资格。 二、分配到总部柄泽班 山本: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开少年队进入到总部工作的? 森下:一年以后的4月份。 山本:你当时的地位如何,你知道吗? 森下:知道的。我的地位是比较低的。 山本:也就是说是有分配的。你被分到什么地方? 森下:我被分到第3班,柄泽班。进入柄泽班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培养基。培养细菌。这些工作都是在无菌室进行。无菌室全都是被玻璃板隔离的,进入时对全身进行分无消毒,解剖的时候大家都戴上医生带的那种帽子,眼睛和口罩,穿上工作服,工作服的外面在船上胶皮防护服。 山本:还记得第一次穿上这种服装的感觉吗? 森下:嗯,谁是谁都不知道了。而且进入无菌室后,要穿着长筒靴在消毒液中消毒,一直浸泡到八分高的地方,然后是手套。对了,就像医生进行手术时的穿着一样,进去时还要进行喷雾消毒。然后才能碰培养皿。培养皿中装有十几根3公分长的铝合金容器,冬天用的时候还要加热。培养皿中有很多小洞,我们用搅棒搅拌里面的细菌。 山本:那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吧? 森下:是的。老学员、上级士官、柄泽少校都这么说。 山本:柄泽少校有多大年纪? 森下:50多岁,是部队中最严肃的一个人。经常发火训人。身材很高,但他的军刀与别人的不同稍短一点儿。他对人要求很严格,如果敬礼很随便的话,他会追上来打人,让你从来一词。对于直属部队的上级长官一定要立定敬礼,不立定敬礼是不行的。不是直属部队的上级长官可以在行进中敬礼。 山本:柄泽少校下面有几个教官? 森下:啊,比想象的要多得多,大约有20多个军医。 山本:这么大的规模呀。 森下:加上我们一共170人。 山本:也有当兵的吗? 森下:我们那里没有当兵的。我们和老学员各有50人。加上总部的人。柄泽班地上都铺上的瓷砖,大门的左侧是更衣室,在淋浴室喷雾消毒后,直接向左走,有个大锅,浸泡着寒天,再往前走时冷却室,还有稍暗的地方时保温室。房间大约是这个房间的2倍,四面全都钉上了铜板。门有这么厚。关门时声音很沉重。这种房间大约有12、3个,都装有空调,在里面培养细菌。 山本:每天从9点钟一直干到晚上吗?
、第一次见到“丸太” 山本:今天第一次说到关于“丸太”的事儿。你是什么时候听说过“丸太”的? 森下:实际上,我是听到之前先看到的。 山本:什么时候? 森下:这附近有放着许多翻斗车。从这里进去,在这里地方就是柄泽班的大门。有一天我推着翻斗车干活的时候,这扇门开着,是个铁门。我往里一看,看到有人正在搬运尸体,是解剖过的尸体。当时想过,哎,这是怎么回事。 山本:有多少人? 森下:嗯,一般是一个翻斗车装4个人,看出来车很重的。搞不清楚。以前也偶尔听说过“丸太”这个词。 山本:你知道“丸太”是什么意思吗? 森下:知道的。分到总部不久就知道了。 山本:见到“丸太”那是第一次。那是几月份的事儿? 森下:嗯,好像是7月份,7月末吧。 山本:看到“丸太”是什么感觉? 森下:那扇铁门在北侧,就是哈尔滨市区的方向。那时里边的人都不用手来搬运,都用在小轨道跑的翻斗车推,翻斗车上好像有个担架,直接推倒焚烧炉里。 山本:解剖过的痕迹看得清楚吗? 森下:看得清。人不动了吗,一看就知道死了。 山本:但是被解剖过的证据有吗? 森下:那可不太清楚。一般都盖个布单子,看太不清楚。 山本:能看出来是人吧? 森下:那个还是能看出来的。因为焚烧炉只有一处,一看就知道是为了焚烧尸体建的。 山本:请你讲述一下你当时的记忆,是4个人,对吗? 森下:当时大家都停下工作在那看。 山本:大家都没说话吗? 森下:当时静得很,说话声会很响的。 山本:有人推翻斗车吗? 森下:有。带着面具的队员,不是军人,是医生。 山本:那时看到的是几具尸体? 森下:两具。两具尸体摞在一起。一具斜着放在车上,另一具摞在上面。从高度上就能看出来。 山本:因为盖着块布,是男是女看不出来吧? 森下:是呀,那是看不出来。 山本:在那里是第一次看到吧? 森下:不过在少年队的时候,又是顺风吹过来的臭味,那种焚烧时的恶臭。以前从未闻到过的臭味。是一种很怪的臭味。 四、进入解剖室 森下:过了一个多月,柄泽班柄泽少校下边的军医,记得是个少尉让我去做试验的助手。所谓助手是军队用语,就是帮助做些杂务。让我去,还告诉我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切什么都不能说,这是秘密。我回答说明白了。 山本:是一个人吗? 森下:二个人。就是这个解剖室,在焚烧炉的旁边。 山本:你们到了解剖室时,解剖还没有开始吗? 森下:是呀,以为还没开始。 山本:解剖室是个什么样的房子? 森下:地上铺着瓷砖,白色瓷砖。没有见到尸体。到了以后,命令我们等着,等着命令。轮到柄泽班解剖时,都是柄泽班的人去做助手。没有专门的助手。解剖室也不是一个。有好几个解剖室,这个解剖室从几点到几点,每个解剖室的使用时间都不同。 山本:等了多长时间? 森下:嗯,大约是15到20分钟吧。 山本:等候的时候你们说什么话了吗? 森下:说了些闲话。啊,终于轮到我们了之类的。 山本:你们是不是有自己可以做大事的感觉? 森下:那到没有,以前也让我们解剖过一些小动物。 山本:终于轮到解剖人体了的感觉? 森下:就是那种感觉。 山本:你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默默地等候着? 森下:是的。 山本:15、20分钟后你们进入到解剖室里啦? 森下:那个负责解剖的老师已经进行了消毒,戴着口罩和眼睛。 山本:你们的装束不一样吗? 森下:一样的。以前说过的,戴上眼镜和口罩,经过了喷雾消毒。 山本:接下来就开始进行解剖了吗? 森下:不是,已经结束了。助手就是来收拾房间的。用水冲洗,然后再次消毒。把一些器具用福尔马林、酒精浸泡什么的。 山本:啊,让你们进去的时候解剖已经结束了。尸体还留在那里吗? 森下:整个尸体还留在那里。是有目的的。这个“丸太”被注射过什么,察看察看什么部位的,只是切开了需要查看的地方。 山本:你们把切下来的东西放进了培养基里了吗? 森下:不,那是后来的事情。当时就是收拾房间。 山本:请把当时的情形简短地讲述一下。 森下:血液流了一地,我们把血液冲干净后,喷上消毒液,进行杀菌。尸体就像刚才说过的一样,送去焚烧,负责焚烧的是别人。交给他以后再回到房间手势。多花些时间也没关系。然后做下纪录。肝脏、肾脏什么的。这些脏器一直放在那里,我们用3%浓度的盐水把它洗净,直到不流血以后,再放入福尔马林或酒精中。 山本:用注射器抽血吗? 森下:啊,不用,用一种特殊的泵把盐水注入脏器,盐水会把血液冲洗出来。然后放到福尔马林液体中,血就不流了。 山本:把脏器放到福尔马林里以后,你们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 森下:是的。最后把这些东西放到柄泽班的资料室内的架子上,并记下解剖的日期和解剖医师的名字。 山本:第一次进入解剖室时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森下:是个白种男人,俄国人,哈尔滨的俄国人很多。看上去很白,大约28岁到30岁左右。体格很健壮。手有这么大,长满了毛。胸毛也很多。非常男人味儿。身高轻松超过1米80。 山本: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森下:那可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知道。 山本:那是几月份的事儿? 森下:那个时候是,第一次看到后过了两个月,是9月份吧。天气已经有点凉意了。 山本:还记得当时那个同事的名字吗? 森下:叫谷口。已经去世了。 山本:后来这种事情还有吧? 森下:是的。 山本:那种事情给你留下了什么深刻印象吗? 森下:为什么会是这样,都是些孩子的疑问。还有过要是三个医师解剖一个尸体,每个人解剖自己想看的地方,这样一个尸体不就够了吗?这种想法。 山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森下:柄泽班做过鼠疫病理的解剖,别的班也做过同样的解剖。如果一起来做,一次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做好几次呢。 山本:啊,有道理。 森下:进去的时候我们每次都得到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的命令,进去后就被带到一个像特殊食堂一样的地方,让你管够吃杨庚之类的东西。吃饱了以后,还发2、3瓶酒带回去。 山本:但是,第一次看到解剖很快就适应了吗? 森下:很快就适应了。 山本:因为能够吃到羊羹,是不是还很想去呀? 森下:不是,还是不想去。即使是能够吃到羊羹这点小小的诱惑,但是想一想以后的事情,还是不想去的。 山本: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受到的打击很大? 森下:确切地说,是很不舒服。第一次看到流了那么多的血。 山本:每个月有几次? 森下:多的时候每周2、3次。但是不会是同一个医师。有时柄泽少校自己解剖,有时是从东京来的不认识的人在柄泽少校的指导下解剖。 山本:都是尸体解剖吧,人死了以后在解剖吧? 森下:当然了。在那之前就让他安静下来,然后带到别的房间里进行细菌注射,直到死亡为止进行观察、记录。 山本:你现在说的这些事情你都亲眼见过吗? 森下:嗯,我们就是这么干的。 山本:下面再将讲一讲这一带的事情吧。
五、感染试验 森下:基本上与跟解剖在同一个时期。 山本:这次需要说明的是要你们做什么记录? 森下:是呀,脉搏、鼠疫病的情况下要看看淋巴腺的肿大情况,用肉眼观察。首先要测一下身高体重。然后再送到那间玻璃房子里。 山本:是那间玻璃房子吗? 森下:把“丸太”放在这间房子里。在外面进行观察。 山本:一直到房顶都是玻璃吗? 森下:对,墙和窗户都是玻璃。房间也就是8到10个榻榻米那么大。外边摆了张桌子。 山本:中间是“丸太”? 森下:是的,有时里面也放张床,有时还有被褥。我们在外边观察里边的“丸太”多长时间才能倒下,一直做着记录。 山本:里边有厕所和洗脸池吗? 森下:没有那些东西。地上铺的是瓷砖。 山本:放几个“丸太”在里边? 森下:一般只放一个研究用的“丸太”。 山本:怎样进行调查? 森下:“丸太”进入房间以前先测一下体重。“丸太”都有自己的房间。从那里带出来后,有间隔离室。从隔离室带出来。 山本:没见过“丸太”住的小屋吗? 森下:没见过“丸太”的小屋。只见过把他们从隔离室带出来,送进观察室。 山本:是怎么带出来的?使用带轮子的病床吗? 森下:不是,他们都还能走路。 山本:给他们穿什么样的衣服? 森下:啊,都是全裸。 山本:都给他们带着手铐、脚镣吗? 森下:根据他们的凶暴程度不同而不同。 山本:还记得你第一次见过的那个人吗? 森下:俄国人,男的。40多岁,身材不高,体形稍胖。 山本:是个俄国人,有你来下命令吗? 森下:不是,有翻译。 山本:通过翻译下命令让他走,都带着脚镣。他也带着手铐吗? 森下:手上没戴手铐。 山本:他不太凶暴。 森下:还不如说是被控制住了。带他到我们这边来的人都带着手枪。 山本:啊,是军人啊。 森下:不是,都是军人服务人员。有时也有军人。 山本:交给你们以后,你们带他们进去,军人还跟着吗? 森下:是的,有4、5个人。在房间中给他们注射。 山本:他们都是全裸,你们穿什么衣服? 森下:为了防止感染,我们都穿着平实的防护服。 山本:当时的同事是谁? 森下:嗯,是小笠原。 山本:啊,你和小笠原参加试验,先测身高、体重。你们是一起进入房间吗? 森下:一起进去。 山本:谁来注射细菌? 森下:那是由负责解剖的医师来做。 山本:怎样进行注射? 森下:嗯,当时是静脉注射。刚开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细菌,当然了,细菌这东西繁殖的很快,所以只需要一点点。 山本:当时那个当做“丸太”的俄国人没有抵抗吗? 森下:我们有办法然他不能抵抗。比如,你老实一点的话很快就放你出去,或者说如果你不注射疫苗你会死的等等,通过翻译告诉他。这样一来,他们会很顺从地伸出手来让你注射。 山本:但是,我还是感到奇怪。 森下:是呀,我们出去以后提瞪着眼睛东看戏看的。 山本:细菌注射后你们就在外面观察? 森下:是的。有个作观察记录用的笔记本。需要记录的科目很多。比如过了几分钟,发生什么变化,几分钟以后,“丸太”坐了下来,几分钟后,躺了下来等等。 山本:他们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你还记得吗? 森下:记得。忘了注射的是什么细菌了,首先注射后过了3、4个小时,他们的脸色开始变坏,然后就做了下来,过一会儿开始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头,这样呆了大约30分钟,然后就躺了下来,有的是仰着脸,有的是头朝下趴着,变换很快。 山本:这期间你们一直在观察吗? 森下:我们是轮班观察。一般是2、3个小时轮一次班,一直到他死去。我们一共6个人,每组2人。 山本:那个人死得算很快,他有没有吐血? 森下:没有。但是吐了些黄水一样的东西。我们给医师打电话联系。告诉医师说他吐黄水了,问怎么办。医师说,继续观察。 山本:后来呢? 森下:后来就很快了,大约过了10分钟他就不动了。 山本:快死的时候观察瞳孔了吗? 森下:那是由负责的医师进来观察的。 山本:一直做那种观察你的感觉如何? 森下:人很容易就死了。注射一次就死了。但是,我也想过我可不想受那种罪。 山本:人死了以后,是不是直接送到解剖室去? 森下:是的。我们会接到命令。好啦,终于结束啦,我有这种感觉。 山本:是立刻进行解剖吗? 森下:是的。立刻进行解剖。立刻把尸体放到带轮子的病床上,就是医院用的那种带轮子的病床,然后送进解剖室。 山本: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准备福尔马林、酒精之类的东西? 森下:不用,早就准备好了。因为有目的的么,医师想要做什么在就知道了,所以早就做好准备了。 山本:在等候的时候,你们不看解剖吗? 森下:看啊。那时看到了肝脏,一边的肝脏有三片,一边肝脏是两片相互重叠在一起的。哪个是什么呢?(注:肺)。 山本:你是说,你最初观察的那个俄国人死了以后,送去解剖,你一直在边上看着? 森下:是的。 山本:那时的那个医师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森下:记不得了。 山本:医师的名字你们都知道是吧? 森下:都知道,标本上都写这名字。某某少尉,某某中尉。 山本:是个少尉或中尉就能做吗? 森下:不是。有执照的人才能做。不管你是军服人员,还是判任官,还是高等官,只要是柄泽班的人就向柄泽班长,也就是自己的上级写个申请,想做什么什么事情,需要一个“丸太”,请予批准之类的,如果得到批准,就可以做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实验,但是试验结果是要报告的。 山本:等一下。你第一次看到的作试验的那个意识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很高吗? 森下:嗯,1米65左右,比我们稍高一点,长得很瘦。 山本:解剖是一个人做吗? 森下:当时从东京来了几个年轻的从未见过的医师。现在看来就是实习仪式。一共4个人。 山本:那时你看到了吗? 森下:
七、年初的阅兵式 山本:到了冬天听说要阅兵的,那一年的阅兵式石井四郎在吗? 森下:是呀,我们去的时候731部队的长官是石井四郎阁下。 山本:我读过《食人魔窟》这本书。书上写的是1942年到1945年731部队的长官是北野政次。1942年是昭和17年吧,所以我想你去的时候731部队的长官应该是北野政次吧? 森下:北野政次这个名字倒是经常听说。 山本:你说1月1日阅兵的时候石井四郎来了,你没记错吧? 森下:没有,不可能记错的。石井四郎阁下就像照片上的那样,鼻子底下留着一撮小胡子。 山本:(指着《食人魔窟》中石井四郎的照片)还记得这张脸吗? 森下:当然记得,这不是石井四郎阁下吗。 山本:北野政次的长相还记得吗? 森下:记不得,我没见过他。 山本:(指着《食人魔窟》中石井四郎和他哥哥的合影)记得这张脸吗? 森下:记得,这是他哥哥,是高等官。军服人员的高等官。我见过他。是级别相当于校官。但不是均一。 山本:(指着《食人魔窟》中北野政次的照片)这是北野政次。 森下:啊,是吗,没印象。我们731部队的长官是石井四郎阁下。从刚去时的4月到第二年的1月,一直是石井阁下,他的周围都是一些了不起的人物。 山本:那么,那一年的阅兵式很冷吧?有零下30多度吧?你们是几点钟起床的? 森下:阅兵式是9点钟开始的。都穿着防寒服,戴着防寒口罩。当石井阁下训示的时候大家都把护耳掀开,扣在帽子上面的按扣上。 山本:听得清楚吗?他的声音很响亮吗? 森下:很清楚。有个麦克风。声音很响亮。 山本:他都说了些什么? 森下:以前我对你讲过的,军队的教育训令。 山本:没讲过什么特殊的话吗?例如,战况恶化,各位必须努力等等。 森下:那种话一句都没有。什么战况呀,部队工作的内容等,这些话一句都不讲。 山本:石井以外,谁还讲话了吗? 森下:哎,致祝词的。是教育队的园田中校。军服人员和军人分别站成两排,我们少年队在队列的最右边,左边是高等官。将校按照军衔高低排列,教育队的队长是中校,他站在左边。少年队各班的班长都站在各班队列的前面。班长们的前面是长屋教官,他是整个少年队的负责人。 山本:阅兵进行了多长时间? 森下:多长时间啊?很长,长的令人发烦。那么冷的天气,老是敬礼,很容易被冻伤。睫毛上都结了小小的冰溜,脸上全是白霜,耳朵冻得通红。你可能不知道,如果脚在鞋里不经常活动的话都能被冻伤的。 山本:第二年的年初,天空很晴朗吗? 森下:不是,那天在下雪,还刮着大风,从哈尔滨市区方向刮来。阅兵的日期是不能变的。山本:是呀,1月1日吗。不管下雨,还是下雪都要阅兵。 森下:不是,要是下雨就在63号楼里进行。 山本:地面都冻上了吧? 森下:冻得硬邦邦的。雪很薄,雪花也很小,细细的小雪。 山本:雪落在身上也不许拂一下吧? 森下:大家都立正站着,一动不动。军队么。在下面搞点小动作倒没什么,动作太大是不允许的。 山本:有没有人晕倒? 森下:那倒没有。大家都很紧张。 山本:完事儿后,有什么庆祝活动吗? 森下:庆祝活动由各队回去以后自己组织。有个炊事班满洲人做饭。每各班抽出四个人负责伙食值班,他们不参加阅兵,所以一回去就能吃饭。大家排成一排。 山本:到4月份就又过了一年了。你还是做细菌培养和“丸太”是工作吗? 森下:不是,从那以后就不再做与解剖有关的工作了。 山本:啊,那以后你们就不在解剖现场了。 森下:是的。柄泽班以外的都不在解剖的现场。 山本:啊,你是说其他的班都不在解剖的现场。你是昭和17年进入少年队的,昭和18年被分配到柄泽班,昭和19年还在那里。 森下:是的。昭和20年也在那里。一直到8月份停战前。中间从为换过班。分配的工作内容都熟悉了。如果换个班,比如去了八泽班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做起。所以,根本不知道别的班在做些什么。大家都是这种状态。 山本:在你之后还有没有别的少年队被派来? 森下:有。每年都有。一直到昭和20年。每年的人数基本相同。 山本:高年级的学员去哪里? 森下:我们到了三年级的时候,没有上面的四年级学员。所以,这时候用这张地图来解释的话,就是成为这里的炼成队了。 山本:成了炼成队之后,工作内容改变了吗? 森下:没变化。但是我晋升了。 山本:少年队应该是军服人员吧。到了炼成队之后就成为军人吗? 森下:不变。军服人员还是军服人员。直到最后都是军服人员。 山本:从年初到4月有没有什么留下印象的事。 森下:啊,刚刚谈到了一点儿,少年队、判任官中有带家属的,他们有时会做黏糕,在63号楼。有30多个臼排成一排。正月前后开始煮了很多米饭,煮好的米饭放在盖帘上。 山本:什么是盖帘? 森下:嗯,怎么说好呢,满洲有一种用竹子编的食器,圆形的,上边可以摆东西的,叫做盖帘。很像日本的凉席。在上边摆上黏糕,外边很冷,一会儿就会就冻硬了。有时让你把它送到某各机关,路上把它藏在裤兜里,途中有很多防空洞,就把它藏起来。 山本:啊啊,有没有豆沙黏糕? 森下:没有,只有白黏糕。很容易坏的。机关里有豆沙黏糕。 山本:藏起来的黏糕,过后去取呀? 森下:是的。在壁炉上烤熟。很好吃。味道特别香。过一会儿会谈到的,第二年的11月份左右,安达那个地方有个731部队的特别演习场,离得很远。在那里进行细菌弹的空中爆破,看看细菌能够扩散多大范围。当时已经很冷了,当地獐子很多。昨天说过的,从培养皿中抽出来的菌棒,把它们排成一排,我们负责把它排成排。 山本:安达,日语也叫安达,在什么地方? 森下:哈尔滨北边。居民点很少的地方。那里獐子很多,好像是鹿科动物。用卡车驱赶一下,就跳出来一群,跳得很高,比卡车都高。有时会把你吓一跳。獐子跑得很快,开枪打都打不到。跑得太快了。到了晚上,狼开始叫唤,很恐怖。在那里呆了一周,住在帐篷里。在野地里找炸弹的碎片,没有细菌的,这样你就知道扩散的范围有多大。 山本:新年的时候,从内地有贺年卡寄来吗? 森下:有的。有的问候健康,有的问何时休假。关于战况的消息,就像被黑笔抹去了一样。就连住在大分的人被疏散到野津原这种事儿也被抹去了。 山本:不了解战况,知道日本已经很危险了吗? 森下:一点也不知道。我们还以为取得了胜利了呢。 山本:亲人去世,回内地奔丧的人有吧?从他们那里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森下:嗯,没听到什么。也许没有多少地方像731部队这样执行命令这样彻底的吧。友邻部队在干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即使是同在一个柄泽班,因为有“丸太”的事儿,谁去了哪里都没人知道。 山本:还有其他一些班吧?他们都是今天要干什么,谁也不说吗? 森下:嗯,要是问的话,最核心的问题也不会涉及。如果涉及到了核心问题,就会被叫到班长那里,挨收拾了。决不是简单地打你几下的问题。要是有人敢顶嘴,班长就会进来,抡起蘸水的皮带,往死地抽你,直打得你满身是血。 山本:有人挨过这种打吧? 森下:有,有好几个人挨过。 山本:挨打的原因都是胡乱说出了工作的内容吗? 森下:说的人要挨打,问得人也要挨打。 山本:你挨过那种打吗? 森下:挨过。我的直接上级叫小板,经常训我们,今天*对不起,我说脏话了*地干什么了?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许谈论工作的内容吗?等等。 山本:是不是有人告的状呀? 森下:不是。都是他在旁边听到的。立刻就被叫到班长办公室里罚站。立正站着,一动也不能动,倒下后必须马上站起来。如果遇到一个坏班长,罚让你占很长的时间。我们班的班长叫井上,是个很和蔼的人。自己一边留着眼泪,一边打我们。告诉我们要忍耐。我们也和班长一起哭,一边哭,一边挨打。倒下过2、3次。还是个孩子吗。 山本:小板也挨过打吗? 森下:没有。小板比我们高一级。我和一个同龄兵打架,被小板看到了,他就向班长汇报。 山本:啊,那是我理解错了。同你打架的人是谁? 森下:是佐藤正二 山本:那是哪一年的事儿。 森下:第二年的时候。那天大家都很饿,正说着一起蒸馒头什么的时候。 山本:佐藤在干什么呢? 森下:我们一起看显微镜,显微镜很多,排成一排,其中有1、2个看起来非常特别,我们也不太懂,就在那里猜是不是什么电子显微镜。 山本:佐藤是哪个班的?病理班的话,那就是冈本班啦? 森下:我也记得他是冈本班的。看显微镜的时候,要闭上一只眼睛的,我们这点知识还是有的,用一只眼睛看,用另一只眼睛看刻度尺。 山本:后来你就同佐藤吵了起来起来。被小板告诉班长了? 森下:是的。 八、从屋顶上看到的“丸太” 山本:以前你说到过,在院子里看到“丸太”的事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森下:被分配到柄泽班以后,二年级的第9个月,大约是在2月份。 山本:当时的情形还记得吗? 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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