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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姥的亲身经历 (2011-01-06 13:47:30)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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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31 17: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姥姥可不是没有文化的老人,她2002年已经去世了,是一个离休干部,老党员
了,曾经做过一个地方法院的院长。照理说这样的老革命应该是彻底的唯物主义
者了,可是在我姥爷去世后,我陪姥姥住了两年的日子里,她跟我讲过几件事,
完全可以说是令我刮目相看————我相信我姥姥绝对不会说假话,她也没有必
要说假话。
  
   那是解放前了,我姥姥当时还是年轻姑娘,有一次随部队转移时,她生病发
烧了,部队把她留在地方上一个农村老大娘家养病。大娘家就她和一个儿子,儿
子出门了不在家。大娘家三间草房子,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卧房,我姥姥和那个
大娘就一人住一间。我姥姥住的那间收拾得干净整齐,好象是一间新房。
  
   晚上一觉醒来想喝水,看见桌上一点油灯如豆,照见炕前土墙上影影绰绰有
个女人的身影————农村里过去没有大铁钉嘛,都是在土墙上钉几个木撅子挂
东西。就是在那个大木撅子下看见那个穿红袄裤的女人 ,可是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脸,只注意到她脚上穿了双白鞋。
  
   我姥姥还琢磨呢:这是哪家的新娘子啊,怎么穿了双白鞋啊,多不吉利!一
边想一边挣扎着坐起来,等她爬起来定睛一看——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啦!
  
   她也不知道怕,就喊大娘,大娘过来了,她喝了水就问大娘:“怎么我刚刚
还看见一个新娘子呢,一眨眼就没了!”
  
   大娘吃惊,问她怎么回事,她一五一十说了那女人的打扮,大娘二话不说就
抱起了她的被子,把她搬了过去和大娘住一个炕了。
  
   等我姥姥病好了要回部队了,那大娘才把事情告诉了她,原来大娘家新娶的
儿媳妇过门没有几个月就和丈夫生气打架,就在那个木撅子上吊死了,她丈夫怕
他娘家人来闹也躲出去了。
  
   大娘说,她儿媳妇死那天就是穿了这么一身红色和白鞋,据说这打扮的意思
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
  
   我再接着讲一个:
  
   解放了,我姥姥回了一趟老家,家里只有她大姐还在了,她的老乡邻居都跑
来看她,唠着闲话就看见一个老太太进来了,过去非常熟悉的,她就喊姨,说我
姨夫咋没一起来,旁边她大姐就使眼色不许她接着问。等人都走完了才告诉她,
那个姨夫已经死了。死得非常奇怪。
  
   现在接着讲:姥姥说那个姨夫是卖水果的,那年村东的白河发大水,正赶上
他卖完水果回家,想着老婆孩子在家,就不顾旁边人劝阻下了小船。那白河平时
水不大可那天山洪来了,就把船打翻了。这人就一直冲到了下游才上了岸。看见
不远有个村庄,就想去找个人问问路。见一个小院灯火通明,有人声,就去推门
,这边他一进院,里面就喊:好了好了!生下来了!
  
   回头看看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一个新生儿,心里清楚,可是口不能言。也没有
办法了,就在这家一直长到8岁,也问清楚了路,就想回家(老家)看看。可是他
怎么说。他爹妈都不同意。倒不是不相信,——你想这么小的孩子能把这事说的
清清楚楚,就不是一般人了,可是他是家里独子,爹妈怕他去了就不回来了。
  
   最后是他爹他妈带他来认的亲,他原来的老婆和他后来的妈差不多年纪,他
儿子还比他大三岁呢。说起来他爹妈也是好人,虽然没有让他回去,却还是经常
接济着他原来的老婆儿子。他也时常回去看看。
  
   这事在那一带都轰动了,后来怕人说闲话,才央求乡亲们不提了。
  
  
   继续接着讲:
  
   我姥姥参加土改(土地改革)工作队时很年轻,她自己说:那时候哪里有什
么觉悟啊,仅仅是因为家里太穷吃不上饭——我相信当时参加革命的大多数人都
是出于这个原因。(中国的老百姓是非常能忍辱负重的,有一分奈何他们也不会
轻易造反啊。)话扯远了,还是说土改工作队吧。
  
   这个工作队到了村子里就开始“发动群众”,——据说当地因为贫困,也没
有什么太富裕的地主,“矮子里拔高个”,收拾的地主姓王,虽然是当地的望族
,却不是很坏很恶劣的人,也就是说民愤不大,因为老百姓是非常知恩的,灾荒
年这个地主曾经发粥赈灾,救过不少穷人的命。所以分田地浮财好说,斗争地主
就比较棘手——--大家都不发言。
  
   这天晚上开大会要斗争地主了,工作队长反动了半天还是没人讲话,这时候
就跳起来一个人,村子里最穷最懒的王老六,他上来就给了王地主一个大嘴巴子
,然后开始拳打脚踢,会场这才开始混乱起来。工作队乘机宣布了决定,分田地
分浮财,抄了地主的家。
  
   土改工作按部就班地展开了,可是王地主回到家里,咽不下这口气,就吊死
了。
  
   现在要说到我姥姥了。作为一个年轻工作队员又是本地人,她对这个须发斑
白,衣服破旧的老地主并没有仇恨,看见他被打的鼻口流血还有几分不忍,后来
看见王地主吊死的尸体面青舌长死不暝目,她心里很是不安,但是在当时的情况
下又不能多说些什么,加上日夜辛苦,她就病倒了。正好工作队完成任务要走了
,她就昏昏沉沉随队出发了。
  
   正是晚上,月牙儿发出暗淡的光,我姥姥只觉得腿越走越重,离他们的宿营
地很近了,已经远远看见隐隐的灯火了,她感觉自己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了下来
,叫同志们先走一步,她歇歇气就赶上来。大家同意了,说是先去烧水弄饭等着
她,反正就是一条大路,也不会迷路。就先走了。
  
   我姥姥歇了一会觉得好些了,就又开始走,她只觉得怎么老走不到,好象灯
火也看不见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连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她就一个人晕头晕脑
地慢慢走着、走着。突然,她眼前一亮,朦朦胧胧的月光照亮了眼前,一口白茬
棺材!(所谓白茬就是没有上漆)
  
   我姥姥只觉得头发一炸,大路上怎么会停放了一口棺材呢?她仔细一环顾才
发现,自己并不在大路上。是站在一片麦子地里。地里的麦苗已经长的半尺高了

  
   她吓得扭头就跑,可是跌跌撞撞跑了半天,一抬头,还是那口棺材!怎么都
绕不出去。
  
   她瘫坐在地上,实在跑不动了。喘息一阵仔细一看,棺材上还写了字呢。壮
起胆子凑近瞧瞧。是王地主的棺材!王地主吊死了之后,没人敢帮他办后事,家
里人只好先把他装了棺抬到地里。我姥姥对着棺材默默祝祷了几句,无非是些说
出来会受批评的话吧,回头远远看见有灯火过来了,原来大路就在不远地方。
  
   上了大路,看见她的同志们来接她了,说是奇怪了,刚才明明离的不远了,
怎么她越走越回去了,现在几乎又走到刚刚出发的村庄了。
  
   我姥姥当然不敢把实情讲出来,只是自己发烧病昏了。后来回忆,她根本不
知道王地主的棺材放在地里没有埋呢。她说她并不害怕死人,只觉得一个人走在
茫茫黑暗中,连鸡鸣狗吠都听不见才是恐怖的事情。

  前面说过,我姥姥还有个大姐,大姐比她大8岁,早早嫁给了一个商人做填房
的,这商人姓郭,做什么买卖我姥姥说过,我忘记了。老郭前妻死得早,留下一
双儿女,只比我这姨婆小几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姨婆可是个能干人,嫁过
去什么活都是一把好手,俩孩子也带的干净健康,老郭和孩子们都非常喜欢她。
(这点我绝对相信,因为我姨婆后来没有生育,就是这一双儿女给她养老送的终
,解放后我姥姥和姥爷到了云南工作,我姨婆还带了好多家乡的土特产到昆明来
看我姥姥,我见过我这姨婆,脸色红润,身体健壮,看上去比我姥姥还年青。)
  话又扯远了。还说老郭家。我姨婆刚刚过门时可受了不少惊吓,为什么呢?
老郭的前妻是个远近有名的厉害女人,和邻居们没有一家搞
  得好关系的,据说是一点亏不能吃,丢了一只鸡可以堵在大门口骂上三天三
夜,还要手拿一把菜刀一块菜板边剁边骂。
  厉害女人也免不了生病,生病治不好也免不了要死,病重时她知道自己好不
了了,就把丈夫叫到了床前,非要丈夫答应,自己死后不许丈夫再娶填房,害怕
后来的人折磨自己的一双儿女。
  丈夫当然一口答应了,要她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厉害女人死了,她丈夫还不到四十岁,当然不可能履行自己的诺言,不到一
年娶了我姨婆。
  新娘子进门当天就出事了!天还没黑呢,院里还坐了一院来贺喜的邻居,就
听见厨房里锅碗瓢盆自己乱响,煮肉的大锅里也不知道让谁扔进了大把碎柴草,
闹得鸡鸣狗跳,吓得邻居们胆小的赶快跑了,有个小婶娘忽然一头扑倒在地,又
哭又骂起来,咿呀呜吗得也不知说的啥,只听见几个字“没良心”,“不饶你”
等等、、、、、
  其中有个老人见识广,马上抓了把黄钱(纸钱)点燃了,一边叫老新郎赶快
把新娘子送到了邻居家,这边才渐渐安静下来。那小婶娘清醒过来大家一问,她
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混身发软,像害了场大病。老人说:“老郭你不能在这
院里娶媳妇了,你原来那媳妇吃醋生气呢!她活着脾气就那么暴,现在死了还是
不肯服小。你是不是有啥事对不起她 了?”
  老郭才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前妻不再娶填房的话。
  老人说这就是了,鬼神是不能欺瞒的。大家都一致点头叹息不已。
  后来老郭忙着在外面重新买了一个小院,才把我姨婆重新娶了回来。可是不
久这边也是闹了起来,老郭是生意人,总有出门的时候。只要他一走,家里就莫
名其妙的听见家具乱响,门窗自己开关,饭锅里出现脏东西,桌子上的茶杯自己
掉下来摔个粉碎。
  有人教我姨婆,可以去请人帮她把死鬼撵走,姨婆不同意,她说:“那女人
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呢,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我待孩子像自己亲生的,她就会
放心走了。”她不但不生气,还按节按时地给那女人上香上供,在自己家里给那
女人立了个灵位。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家里安静了,再没有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因为确实是我姥姥的亲身经历,可能不会显得那么恐怖,但是正因为它真实,我
才觉得世界上确实有些我们现有的科学知识无法解释的东西。下面讲一下我姥姥
住医院时发生的一些事。
  我姥姥因为胃出血住进了医院,在离休干部的病房,两个人住,另外一位老
太太是作家协会的一位老作家,年纪和我姥姥差不多,都是 70多岁了。
  我们家人多,舅舅、姨妈们你来我往地来探视姥姥,晚上也轮着守夜,因为
老年人的病情反复比较大,虽然姥姥已经做过手术,而且医生们对预后比较乐观
,家里人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夜里总有人守在病房里。
  奇怪的是,旁边那位老太太(她姓杨,我们就称呼她杨老师。)也是做大手
术的,却从来没有看见一个人来看看她,她也很少和别人讲话。每天睡起来吃,
吃完了睡,再就是半坐起来拿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看半天。除了医生查房、护士
打针,基本听不见她的声音。我们家人来了和她打招呼,她都是从黑框老花镜上
面抬起眼睛,微微点一下头。
  有一天,我没有课,坐在姥姥病床旁边削苹果。姥姥告诉我妈妈,昨天晚上
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头很晕。妈妈问原因,姥姥说做了一夜怪梦。
  “迷迷糊糊在车站上等公共车,那个人多啊,怎么也挤不上去。过了一辆又
一辆,最后来了一辆比较空点的,我赶紧跑几步想挤上去,可是前面挤了一群大
大小小的孩子。一看,你爸在车窗口坐呢,我喊他‘你拉我一把呀!我上不去!
’他看看我,什么表情也没有,也不伸手拉我!这个老东西!“姥姥一边说一边
还生气。
  我和妈妈都笑了,就为这点事一夜没睡好?
  姥姥说:“哪里啊!醒了又睡,还是赶车,在一条农村那种土路上等马车,马
车上也是挤的很,我还是没有坐上、、、、、、心里好象有什么事急得很,就是
没办法!”姥姥悻悻地摇着头。
  我和妈妈笑得前仰后合。
  旁边突然有人说话了:“没有赶上那些车就对了!”是那位杨老师。
  “那些车子都是来接该死的鬼魂到下面去的!近来人死得多,车就挤了,你
没有挤上去,说明你命不该死,这回病好了,你还要再高高兴兴活几年呢!”
  我们都没有见杨老师说过那么多话,她声音低沉,语气幽幽,说话时并不看
人,却是看着窗子外面。
  我说:“那我姥爷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怎么现在才坐上车呢?”
  她回答:“那有什么奇怪的?你想想,车那么挤,不要排队吗?只有毫无牵
挂的人和毫无罪错的人才可能优先上车啊。而且,我告诉你,人一旦死的时间长
了,人世间 的一切亲情友爱喜怒哀乐都会烟消云散,死人是不会继续关注活人的
生活的。”她声音变得更低了:“当然,那些死不暝目的冤魂例外、、、、、、

  我现在回忆起来,杨老师的话已经有很多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她的阴悒表情
和我当时的毛骨悚然还是记忆犹新。
  我姥姥出院时,我去向杨老师告别,她送了我一本她自己写的书。当时的我
正在迷“新新人类"的小说,回来随手翻了翻就丢开了,只记得通篇都是什么“巫
蛊”、“降头”之类的字眼,我根本看不懂。
  事隔好久以后,有一个妈妈的朋友来家里玩,讲起了这么一件事:这个朋友
住在文联大院里,他有个邻居是个孤寡老妇,不久前在家里吊死了,死后邻居们
还没有发现。她家乡就来了两个人要接回她的骨灰。大家弄开了她的房门,家里
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都分门别类写上了标签,那些要烧那些要留都清清楚楚。
她的那两个老乡就帮她办完了后事,把她的骨灰带走了。
  奇怪的是,谁也说不清这老妇是什么地方的人,她家乡人又是怎么及时得到
消息来接骨灰,而且这人活着时竟没有一个朋友亲戚上门,非常孤独非常怪僻。
大家只隐约听说她来自很偏远的山区,是个少数民族,也有人说她是个“师娘”
(民间称呼有阴阳眼会下神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学了文化,还写了几本书,因为
什么机遇来到了昆明,住进了文联的宿舍。更奇怪的是,事后再和她的老乡留下
的地址联系,居然查无此人了。、、、、、、
  我随口问了一声:“她姓什么啊?”
  答曰:“姓杨。”
  我冲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杨老师送给我的那本书,
就像它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我前面不是讲过我姥姥因为胃出血住了医院吗?她这个病也害得非常蹊跷。
当时我姥姥住在昆明偏东的一个小区,新房子。一楼,挺宽敞豁亮。从我姥爷去
世,儿女们就时常来接姥姥去住一段。可是我姥姥就是觉得自己家才舒服,在谁
家也住不了俩月就吵着要回家。儿女们只好轮流来陪老母亲,因为我的学校离姥
姥家近。我妈妈就把我送到了姥姥家陪姥姥。
  照理说昆明虽然四季如春花草繁茂,可是城市那么大,人烟那么盛,离郊区
又那么远,新建的小区怎么可能会有蛇呢?可是那天晚上,就是有一条半米长核桃
般粗的蛇钻进了我姥姥的纱窗!
  那天晚上大约10 点多钟,天气闷热,我们打开了玻璃窗,只关着纱窗。我已
经在我的小屋里睡了。姥姥也上了床,放下了蚊帐,打开了床头灯,准备看一下
报纸。
  忽然,姥姥听见窗前的写字台上传来“汐汐嗦嗦”的声音,(顺便说一句,
我姥姥一直到去世都是耳聪目明的。)她想可能是老鼠或者大飞蛾子,就掀开蚊
帐下了床。一眼望去,吓了一大跳!写字台的玻璃板上,赫然趴着一条色彩斑斓
的大蛇!
  那条蛇见了人,马上盘成一圈,脑袋高高仰起来,一条分叉的舌头不停吞吐
,“嘶嘶”作响,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
  要说还是我姥姥,终究是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要是我,不当场晕倒也要
吓的尖声惊叫起来!)姥姥顺手就抄起了床边的"痒痒挠”,退一步按亮了灯。她
用“痒痒挠”把露了条窄缝的纱窗拨开,对那条蛇吆喝:“出去!出去!”
  那条蛇不但不出去,反而随着人的动作摇晃着脑袋,张开嘴就要扑过来!
  姥姥退后两步,抓住了床后面的晾衣杆————晾衣杆是金属的,那一头有
个杈子,我姥姥一下子就叉住了蛇的脖子!
  脖子是叉住了,可是叉不紧,那蛇向前一窜,滑出来半截子,甩尾巴卷上了
姥姥的手臂(那条晾衣杆子不长,姥姥的手又握在了中间。)姥姥拼命向窗外推
,可是那蛇像有吸盘一样贴在玻璃上就是推不动。
  一人一蛇僵持了好大一会儿,姥姥汗都下来了,她对那蛇说:“我和你是有
冤呢还是有仇?你为什么不肯好好地走开?你要肯走,我放开你。我一定不会伤
害你。你要不走,就是一定要害我老婆子了,咱们就拼一拼吧!”
  说完,姥姥的手松开了(其实她也实在累坏了),那条蛇果然向窗外窜了出
去,姥姥马上关上了窗子——这回可是连玻璃窗都关上了。
  瘫坐在桌子前,姥姥发现玻璃板上有血迹,估计是蛇的身体被金属的晾衣杆
子弄伤了。喘息半天,姥姥进了我的房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吓坏了,抱着
姥姥问:“姥姥!你怎么不喊我帮忙呢?”
  姥姥说:”傻孩子!喊你来了能帮上什么忙?你吓都吓死了!我就是想到屋
里还有孩子,才不顾一切地和蛇斗呢!”
  事情好象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不久姥姥说,她老是做同样一个梦,梦见一个
穿长衫子的男人总是跟着姥姥要债,说是姥姥打坏了他老婆的腰,看医生花了几
十两银子。姥姥当然不搭理他。后来在梦里他脸嘴就变了,恶狠狠地说:“好吧
,你不给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有一天姥姥去买菜,菜市场人多,很挤 ,一个买菜的农民狠狠踩了姥姥一脚
。姥姥疼的大叫了一声,那个农民惶恐地连说对不起,姥姥一看那人,怎么那么
面熟啊?回来走在路上,她猛然想了起来,梦里那个男人就长了这么一副嘴脸!
  你说人挤时被别人踩了一脚或者踩了别人一脚算什么大事呢?道个歉不就完
了么。可是从那天起,我姥姥的那只脚就一直疼,越疼还越厉害。看了多少医生
都没有办法治好,姥姥疼得一把一把吃止疼药,最后终于胃穿孔住进了医院。好
在抢救得及时,姥姥的命保住了,那只脚也莫名其妙的好了,不疼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解云南这块神秘美丽富饶而且又偏远的土地,但是我知
道有许多人都听说过云南的神秘、美丽、富饶、偏远。因为现在的传媒实在太厉
害了。但是57年我姥姥和姥爷调动工作,携家带口从首都北京来到云南时,却对
云南昆明这个城市一点也不了解。
  安顿下来后,我姥姥觉得有必要到昆明的大街小巷去逛逛,熟悉熟悉本地的
风土人情,于是她兴致勃勃地出发了,也没有顾虑到天色已经不早了。要知道昆
明城虽然不算大,街道却也拐弯抹角、上坡下坎的,而且路边富有少数民族风格
的店铺鳞次栉比,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加上路边绿树婆裟,鲜花香气迷离,我姥
姥不知不觉就忘记了东南西北。
  当晚霞渐渐暗了下来,我姥姥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她很奇怪自己逛大街怎么
逛到了一个大庙门口,庙门已经关了,还能闻见浓郁的香烛味,路灯下,我姥姥
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古怪服装的一个女人,上身是大襟的黑色宽袖的上衣,袖口和
领口绣着白色的喇叭形的小花,下面穿着重重迭迭的黑红两色拼接的裙子,腰里
还勒了条围裙,绣满了暗色的古怪花纹。衣服都非常旧了,但是洗的干干净净。
  这女人的皮肤非常黑,眼睛却很亮,脸瘦瘦的。她看见我姥姥向她走过来要
问路,就两眼灼灼地盯住了我姥姥,表情显得有点紧张,还有点——焦虑,对,
就是焦虑。(“奇怪,她在忧虑什么呢?”我姥姥一边用一口京片子加手式向她
问路,一边心里还在想。)
  语言肯定是不太相通的,我姥姥费劲的比划着,一边向路上看去,想找个能
听懂她问话的人,可是,街上竟然没有人了,好象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一样,一个
人影也看不见。只看见路边的街灯昏昏黄黄,照得路上朦朦胧胧。
  忽然,那女人一把抓住了我姥姥的手(“她的手可真凉真硬!”事后我姥姥
说。),用一种我姥姥听不懂的语言开始快速地念叨起来,同时用另一只手在我
姥姥脸前划着圈子,不时的还在她肩膀上拍一下。
  我猜我姥姥当时一定是惊呆了,她可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不过是迷路了
要问个路而已,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但是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听
那女人低吼了一声:“跑!”只觉得手中多了一件什么东西,随即背脊被人狠狠
地推了一把!面前正是路边的台阶,我姥姥踉踉跄跄地扑了出去,为了不摔倒,
她连跑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扶住了一棵树,我姥姥发现前面有一堆火,旁边还蹲着两个人,再一抬眼睛
,原来路边上隔不远就有一堆一堆的火堆,火堆旁边还有人在烧纸,原来今天正
是农历的盂兰节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七月半,鬼门开”的鬼节!
  我姥姥正在惊恐,忽然发现前面的路似曾相识,好象走过,她紧走几步拐过
路口,看见不远处就是自己的新家!原来,自己并没有走多远嘛!她一边取笑自
己一边向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她急急忙忙把今天的遭遇告诉了我姥爷,自己还觉得好笑,怎么在
自己家门口迷了路。不料旁边新雇的本地保姆过来了:“您手里拿的是什么?”
  抬手一看,是一个精致的荷包,红底子上面绣满了喇叭形的白色花朵。
  保姆接过荷包,惊奇的叫了起来:“您真是大福大贵之人!您遇见黑娘娘了
!黑娘娘是我们本土的救命菩萨,和你们的观音菩萨差不多,专门救好人的!
  您一定是被鬼打墙迷住了,黑娘娘救了您!您看,这喇叭花是有名的曼陀萝
,黑娘娘的衣物上就爱绣这个花、、、、、”
  我姥姥很惊讶,就告诉保姆她迷路的地方不远,那里有座大庙,保姆说:“
那座庙在城郊边上,离这里有好几里路呢!今天是‘七月半’,传说是鬼门关开
的日子,阴气最重的,我们都不出门的,您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您没有看见路上都是烧纸
  钱的人么?”
  我姥姥讲这个故事时,是真正当故事讲的,看得出她并不相信自己那天晚上
真的遇到了鬼打墙,但是她眼睛里露着不解和困惑:“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记得她一直听不懂我说话,可是她推我走时吼了一声:跑!我清清楚楚听懂
了,是汉语啊。而且、、、、、、我第二天出去,怎么找也找不到路口拐角处的
大庙了,反正这件事里说不清的地方太多了,最奇怪的是,第二天,谁都找不到
那个荷包了,我明明记得我非常小心地收在抽屉里的、、、、、、、保姆说了,
那是黑娘娘给我的护身符,我安全了,她就收回去了。”
  后来我把这个故事告诉我的一个朋友,他说这种事情过去是听说过的,但是
谁也说不清黑娘娘的模样,有人说她非常美丽,风华绝代;有人说她普通极了,
就像邻居家的大妈。但是有一点,在危急时刻她总会出现,而且。她的衣服上总
是绣着白色的曼陀萝花。

  刚才和表妹在聊天,不觉又聊起了姥姥,还有姥姥和我们说的趣事奇事。
   她提醒了我一段离奇的事,也是姥姥原来讲过的,我一直没想起来说,在这儿补上吧。
   姥姥参军的时候年龄还小,身体也不算好,每次行军都是走到队伍最后头。那是一次夜行军,部队要赶到前面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才能驻营,那天她还有些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但为了不掉队难受也只有咬牙忍着。但走了会儿腿脚越来越软,虽然旁边有比她年长的老兵帮她背起沉重的行李,还有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兵半拖半拉着她在走,还是慢慢的拖到了队伍的最后面。班长看看实在不行,只有留下她们三人慢慢走,说在前面安置好大队伍又折回来接她们。
   队伍是沿着一条干枯的河床在走,河岸上杂草丛生,月光昏暗,勉强能看到路,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于是她们干脆下到河床上踩着干裂的河底泥沙在行走。
   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远处有一堆熊熊篝火,还离很远就能看到火光冲天,可见火堆很巨大。三人一阵惊喜,以为是前面的大队伍在稍做休息等她们。一时精神头也来了,走得有劲多了。
   可是又走了半天,仔细看看那堆火还在远方,好象并没有拉近多少距离,正在奇怪中火堆渐渐变小了,好象正在熄灭。三人加快的步子,紧赶慢赶过去,火光也在慢慢的消失,最后又只剩下月亮淡淡的照着大地。
   一直顺着这条干涸的河走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才遇上返回接应她们的人,但一路走来并没看到有燃烧过的灰烬,那堆奇怪的火好象只是在三人的记忆里存在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可寻。知道有些诡异,但因为也没发生别的事,所以三人都没再提过,以后也就慢慢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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