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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掩人耳目,731部队从 日本国 内大批征召未成年人,将他们送往 中国 东北服役。在戒备森严的研究设施里,这些“少年队”成员被迫从事细菌武器的生产,许多人死于非命。本书作者寻访到的当年的“少年队”成员,成为了解731部队内情的重要突破口。
找不到名称的秘密设施
在前来迎接的军人带领下,29名少年乘坐巴士摇摇晃晃地离开哈尔滨朝南进发。穿过市区后,只见一条红褐色的道路在广阔的平原上蜿蜒不断。巴士扬起尘土行驶,隔着路边的高粱地,可以看到一座座由柳树和土墙环绕的低矮房屋,不时还能见到残垣断壁。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茫茫大地尽头,由铁丝网圈起的围墙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围墙横在巴士前进的道路上,并向左右一直伸展,可以看见哨兵沿着铁丝网巡逻。巴士在警戒线前停下,几名哨兵检查了所有人的身份证明。平安通过后,不久便望见一块看似飞机场的平地,接着又有一群高大的建筑物进入视野。少年们不由得都睁大了眼睛。
巴士终于停了下来。混凝土建造的坚固建筑物,在入口处有这么一块告示牌,上书:
任何人未经关东军司令官批准而擅入栅内,将严厉惩处。
时值1939年5月。年仅15岁的筱冢良雄凝视那块牌子。“除了这块不大的牌子,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标有部队名称的东西了。然而,这里就是731部队的平房总部。”
历经60多年的岁月沧桑,当年的记忆仍然深深地印在筱冢的脑海中。
全天学习细菌战知识
有时,石井四郎大佐会格外照顾少年队。据筱冢良雄回忆,自从在东京的军医学校初次见面后,石井四郎一有什么事,马上就把少年队队员们叫去。
“叫我们去,说是帮他清扫或其他什么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清扫,只是谈东说西……尽是一些家常话。他常说自己后脑勺有个头发旋,并沾沾自喜:‘我和别人就是不同,你们仔细看看我这里!’”
“石井非常擅长笼络人心。后来,关东军司令官等人来视察,我们少年队被安排在3号楼特别班的入口处整队待命,石井队长主动介绍说:‘他们是少年队。’还说将来会让我们当部队的下士官什么的。不过,司令官对我们看也没看,戴着口罩就进了特别班。”
少年队的每一天都是从起床号响起开始的。早晨6点被唤起,不洗脸就参加军事训练。整个上午是各学科的授课,包括防疫给水部的任务、人体构造、血清学、细菌学、病理学等。教科书上标有号码,上课一结束全部收回。上课时绝对不允许记笔记,所有内容都要死记硬背。
上毒物课时,要求给兔子注射硝酸士的宁、氰化钾、砒霜等,并看着兔子痉挛而死。如果有人闭眼,就要被鞭挞。
下午便进行实习。借实习之名,少年们被分派到3号楼和5号楼二三层的研究室,被迫洗涤试管,制作检查细菌用的培养基等。有些时候,他们也实习细菌生产,学习处理过活菌的器具使用法。这样做的理由是,如果只处理死菌,学员的注意力就会下降。
“少年队”多半死于非命
周六下午和周日停课。当时,平房设施内部的警备并不严格,宿舍尚未竣工,几乎所有的正式人员都是从哈尔滨来上班的。休息日,住在这里的只有值班人员。正值淘气年龄的少年们便偷偷去航空班转动飞机的螺旋桨,或到动物班骑马。
另一方面,少年们一直对严禁入内的7号楼和8号楼非常感兴趣。不乏有勇敢的人,会在深更半夜召集同伴过去探险。入口处一直有警卫看守,牢固的铁制格子门窗紧紧关闭。里面到处都堆放着面粉、猪肉、蔬菜等食物。由于搬运人员也不能进入格子门窗之内,只好将食物往里扔,用来给“丸太”(用于人体实验的囚犯)提供保持身体健康的营养饭菜。
筱冢获知,高耸的烟囱有时冒出的烟雾,就是在焚烧在实验中死亡的“丸太”。
在大量生产细菌的过程中,两名少年因感染伤寒而死亡,他们的骨灰由同伴送回了 日本 老家。那时,千叶县一带常有头颈吊着白色盒子的遗属在村庄内悄然走过。至于死者怎么死的,一律都说是“战死”,没有人会来解释真正的死因。
筱冢压低声音说:
“我们(少年队)第一届前后期合计近60人,能够生还的不到一半……或被感染,或被派赴南方战死……随时都可能送命。”
要离开731部队,除了申请当现役军人以外别无他法。可是,不足18岁是不能申请当现役军人的。因此,筱冢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节选自《731——石井四郎及细菌战部队揭秘》,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年10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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