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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0 10: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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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九三四年三五年,我们接到的任务接二连三地慢慢的就多起来了,跟你们的游击队就开始慢慢的打起来了,你们当时有四种带武装性质的武装力量,一种是地下共产党;一种是国民党;还有一种就是东北特有名的民间组织,你们叫胡子,我们叫土匪,他们也在跟我们反抗;第四一种就是一些教会也在反抗。
当时我所在的那个地方就好得多了,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部队还是呆在军营里。
直到后来发生南京大屠杀以后,南京大屠杀的那个首领,我现在也叫不上名字了,其实那个时候已经就有一小部分人在那里开始厮杀活动了,最残酷的时候就是据说当时三天就杀掉了十几万人,在一个大工厂里整个是比较惨的,把那么多人扒光衣服,然后就用机枪扫射。我是后来看到材料才知道的,直到后来我死了以后,亲自看到那些冤魂把日本军人的衣服扒光,也拿刺刀刺杀他们。
笔者插言:“你死了以后是你的灵魂复原看到了吗?”
是阴魂看到的。我活着的时侯当时我们看到的只是文字性的材料,他们拿着这些材料讨论,我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是怎么搞起来的。
(笔者插言:“当时对这个大屠杀除过你以外的高层他们是赞成还是谴责?”)
当时没有讨论是赞成还是谴责,讨论的内容就是当时根本没有给他们这个权力去杀这么多人。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颠覆你们的地下武装组织,最后就怎么演变成这么严重的事情,给我们说这些事的时候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看了一下那个文字材料的前边,后边就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整个南京大屠杀不是你们报道的三十万,而是四十五万。
(笔者插言说:“我们中国现在说的只有三十万。”)
其实这个事件过程中前前后后总的是死了四十多万人。你想现在中日还想友好,这么多的冤魂在地下怎么友好,根本就没有办法友好。
接到开这个会命令的也是五人领导小组的成员,我是其中之一。从这个地方你就可以看出我的身份,当时我们是六个人参加的这个会议,这个会议上我没有持任何态度,我当时的真实想法就是赶快脱了这身军装回日本。其实当时好多的日本将士都有这种想法。但是,军人是不可能开这样的小差的。开完这个会后,就搞了一个誓死为天皇效命的仪式。意思就是你胜利的那一天就是你活着回去的那一天,否则,你只要踏出军队一步就可以把你枪决。
到后来准备要抽出我的部队的一部分人参加那个细菌战,我当时马上表示反对。我的一个善心又在那里埋下了,我们就没有去参加这个细菌战。
我们的那个细菌研究所,我在日本的时候就知道有一个这样的研究所,而且我还进去参观过一次。在那里面搞实验是很恐怖的。
我当时进去的时候是带着防毒面具,穿着隔离防菌的衣服。进去就看到了那些花花绿绿颜色的东西,我问这个是干什么的,他们说这个是培养一批人才的,以后是有用的。当时我并不知道后来在中国的战场上就使用上了。
后来就组建了有六千人左右的部队就专门干这个细菌研究。以后在山东的一个叫石桥村嘛还是什么村就死了好多的人,抓进去的男壮丁都是二三十岁的那些青年,女的要的少。还有八至十岁的那些小孩。用的那些手段都是惨不忍睹。
这些都是后来我死后我的幽魂看到的情况,因为在那时我已在反思我们犯下罪行。就象过电影一样看到的:把人直接放在一个平板上躺着,随后就把那些细菌都注射在这些人的胳膊的肌肉里。注射完,在人还没有死的时候马上就开膛,五脏六腑马上就会变了颜色,一看很明显。有时候趁人没有死的时候就开始扒肝扒肺,就把这些活人肢解了。你们听的是不是特别的恶心恐怖?我们也比较的痛心。
后来我死了以后在七三一部队的那个首领还要联系我去打仗,我们就再也没有去。
(笔者问:“他也是在死了以后叫你中田将军去打仗是吗?”)
是的。
后来我的部队就被调到黑龙江漠河一带。在漠河一带住的时间比较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已经到三七年的下半年了,我记不清楚了。
实际上我们在沈阳的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要全面发动侵华战争了,那个时候国民党和共产党正打的不可开交,那时共产党的力量还是相当的薄弱,只有一小部分日本部队是在援助蒋介石,不是大多数都轰上去的,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主要援助蒋介石的就是空军,用我们的飞机轰炸共产党,实际上是天无绝人之路,根本就没有炸上,我们在黑龙江漠河的时候像这样的情况就多了。
三六年九月份接到了绝密任务说,三七年就要全面发动侵华战争,那个时候我们在干什么呢,就在熟悉那个地方山沟和山坡上的地形,修筑工事,为什么我的部队后来就全军覆没在那个地方呢,就是因为我熟悉那个地方的地形;我指挥的部队是有相当的战斗力的,当年我在那个战场上跟你们战斗的时候我是胜多负少,但我就非常佩服你们中国人,回想起来你们跟我战斗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手段都使过。
当时我给我的一起过来的一个副官说,不管人家用什么样的方法反抗你们,尽量避免用武装来解决,我给他们说:换个角度说,如果中国人到我们日本去侵略的话我们反抗不反抗?况且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那个副官当时就哭开了。他说:你让我回日本吧,我不想干了。我就说,即是我放你过去到那个边境你也是过不去的。他说:他手里拿着军官证。
所以今天当着这么多的人我也哭不起来了,实在是羞愧难挡啊。
我们当时每一个过来的人都有两个证,一个是证明生死身份的,是绿皮子的,一个是蓝皮子的证,基本上我们拿出来的都是那个蓝皮子的证。这个绿皮子的证一直是跟随着我们的,假如说我们战死了或者找烈士的时候,找的都是绿皮子的那个证,所以现在回忆起当年的那一段历史我就只有两个字:悲痛!
今天就说到这里。就是我觉得这个翻译今天翻的的不太好。
我这几天就去东北,把当年的地形、一些情况、尤其人名字尽量回忆回亿,供人们去考证研究。去了罗马古城以后,有齐菩萨帮忙,我就可以到处走了。
(2月27日晚,继续采访。)
(笔者:现在咱们继续谈吧,昨天谈的很好,今晚就请中田将军接着昨天谈的地方接着谈。)
中田将军:欢迎各位今天继续聆听我讲过去。当年我们去黑龙江漠河一带的时候也是带着任务去的。说三六年三七年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实际上就是后来全面发动的侵华战争。当时先打算是要从教堂入手,后来又改变策略想从学校入手,但是最终这几个方案都没有实施成功。
在这个期间我们只是待命,也顺便进行一些小的军事活动。在那里挖战壕,修筑工事,储备军粮。
那时候我们的军需物资才慢慢的跟上来一部分,当时我手下的两个副官也是不想干了,都想走。最后我当然没有让他们走。在指挥中心那一带考察地形的时候我记得是冬天的十月份,天气非常的冷,我带着白绒手套;在指挥中心我拿着我全家的黑白照片看着看着就开始流泪了,当初出发的时候说是三个月,实际上几年都过去了。
十一月的一天,我接到上头通知说,在日本统战区可以接待家属。我首先就想到要我的夫人带着孩子过来。可后来细一想,我不能保证她们的生命安全。这个事情就打消了念头,没有让他们过来。
我们在那个叫凤头山嘛凤凰山还是凤桥山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里有一个大坡,是有利于作战的地形,我们在这里分了三道防线,就是说万一我们被打败的时候就会有后退的路子,我们在那个地方修筑工事的时候管理是非常的严密的,我们在那里修筑工事,你们的老百姓是不能过去的,包括你们放羊的那些老百姓都是不能越过我们的防线。
如果越过防线,我们都是以好言相劝让他们退出警戒线之外,我们的那个警戒线就是在山头上扎的铁丝网,现在还在。
在三五、三六年这几年基本就是等待。有时也打击一些东北的地下组织的一些小股部队。我们基本没有什么伤亡,就是对峙的形式。
那时说来我也是干过好事的,我把部队储备的军粮给当地老百姓发了一些,我派出去的士兵回来给我汇报说有的老百姓不要我们的东西,我说不要的你就放到他们家门口回来,千万不能伤及老百姓。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份,我去了一趟南京(疑点)?开了一个会期为三天的最高指挥官会议,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在几个月之后要全面的发动侵华战争,大约就是三七年六至九月份,但是我们也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估计是八月份,可没有想到七月份就开始全面的进攻了。让我们陆军空军要协力配合,这个时候特种部队才正式到来,当时也是我们五个人,最高的指挥官还是武田,其中我们在华北战场的那个军长也在。
会议的内容一共有五项:
第一,加紧操练士兵,增强战斗力;
第二 ,各部队的军需物资一部分靠日本国内解决,一部分靠自己来解决。
第三,做好将士的思想工作,提高战斗力。
第四,抓紧时间修筑工事;
第五,又提起高级将领的家属问题,是否将家属带过来,我也没有同意。当时她们来中国有两条途径,一个是空运,一个就是铁路,铁路是非常的麻烦。家属同意的话就空运过来。
(笔者说:“是的,要走跌路必须通过韩国。” )
然后又把部队重新编排了一下。
又过了三个月,就到松花江一带去和我们的另一位将军去协商,共同策划如何全面占领东北。一旦占领了东北就可以深入中国内地,在此期间通过铁路又给我们运送来了一部分士兵。这时候我带的部队大约有十五万八千人左右了。
会后我就坐飞机回到了漠河,我给你们已经说过,我们总要想办法找个事端来挑衅,在当时七月份找的借口,就想的从学校入手,学校没有得手,就是教堂,想从老百姓那里找借口也没有找上,最后就从铁路也就是卢沟桥那里找了一个借口打起来了,那边一动整个就互应配合了。
当时我在漠河会战的时候,国民党军队也有,共产党军队也有,总体来是说国民党军队是正规军,他们的战斗力是非常强的,但是共产党的军队意志力也是特别高,有时候也能取得大的胜利,在那一次战斗中,中日双方死伤各半。
在三八三九年,我们又辗转到嫩江一带,在到嫩江那一带我们拉着枪炮弹药行军是非常困难的,我当时坐的是吉普车到那里的,在嫩江一带我们基本没有参加战斗,而我们周边的三一三部队仍在进行战斗。
(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八日晚上)
中田将军:
今天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又坐到了一起了,回忆几十年前的这些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说更多的话也好像无济于事,因为今天的任务感觉更重了,昨天晚上(说的就是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七日晚----笔者注),我们接到一项新的任务和命令,要我们到钓鱼岛附近和当年日本战死的那些将士去沟通。因为你们中国当年死亡的那些鬼魂对我们说:“你们要想诚心诚意的向我们道歉,你们就应该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给我们看,至少要在这未来五年的当中,中日的局势不能恶化成针尖对麦芒(意思就是不能成为针锋相对的敌对关系-----笔者注),这是他们嘱托给我们最重要的一个任务。
(笔者问:“这是谁给你说的,是中国的普通幽魂给你说的还是中国战死的将领?”)
是翻译给我们说的。
(笔者:“是谁给翻译说呢,谁给的任务?”),
交这个任务的也就是你们当年赫赫有名的十大元帅之一,这是一个相当有外交才能的人,他们现在就是想要通过这个事情让我们尤其我个人做出一些诚意来给他们看看。
(沉默一会后,笔者问:“是谁呀?”)。
“你们的陈毅元帅。”
当时我们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心里面觉得是特别的沉重,因为在我们最紧急危难的关头是谁救了我们?(这里的“我们”专指在灵魂状态下的中田将军本人和他的部属----笔者特注)。就是你们中国人救了我们,给与了我们最大的帮助。
当时我们给他们的承诺也就是回到日本,跟我们当年发动战争的天皇去好好的沟通,因为所有的将士们都要为他去献身,不能让他们这些鬼魂再附到日本当朝的政府官员身上和中国继续打仗。
回忆到一九四零年,大约是二月十八号,通知说我们的家属今天要到达军营,我的夫人美惠子也来了,我知道了非常高兴。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我当时躺在那个比较名贵的一个红木椅子上翻阅文件,其实我的心早飞到美惠子身边了,当时我就拿着我离日本时我照的那张全家照又看起来。当时我就想,日思梦想的夫人马上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我正在沉思,我的副官报告说:我的夫人从日本辗转三次先到南京,部队派专车把她已接到我所管辖的军部的院子里面来了。
当时我见到美惠子的时候是非常的开心,我一见到她,马上就把她抱起来了,当时军部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然后,就回到了我的卧室。她给我讲起我离开日本以后她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美惠子对我讲,我们一离开日本,她们的行动就受到了限制,因为日本有你们中国的留学生,他们也在进行着一些小的破坏活动,限制的目的是怕家属们把这些机密泄露给你们中国在日本的留学生。她还告诉我,这次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打算要带上三个孩子,可规定不准他们带。当时她就托付给了我父亲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在抚养这三个孩子。
她说,在我离开日本的两三年当中,我的父母亲就先后去世了,先是父亲,过了一年零八个月的时候我的母亲也去世了。美惠子就带着三个孩子又搬了一次家。
这就是为什么我老记不清楚我的家住在什么地方的原因,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回到他们后来住的地方去看一看。在我死了后,我记得是一九五二年吧,就是你们特别贫苦的那时候,你们活人都没有吃的,我们鬼魂就更吃不上了,就在那个时候特赦让我回去,我去以后那个地方杂草丛生,就找不到我原来的家了。
(笔者问:“那个时候谁允许你们回去的?”)
当时我们五个将领中包括我三个人回去了,其余的两个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见过面,这两个人听说后来也死了,但是也不知道是战争中死去的还是什么原因死去的,搞不清楚。那次回去,给我们过去过来一共只限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找不到家,我们就得马上返回来。
我们说的三个小时对于人间来说就很长了。
可是我过去以后我的父母都不见了,孩子也没有见着。只见当年的那个小二楼基督的房间挂的那个“武”字还犹在,我当时想他们肯定是被抄家了。
美惠子说,她当时辞去了工作,靠日本政府给我们这些将士发的生活费和补助来维持着清贫的生活。
当天下午,我还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招待我的夫人美惠子,说是丰盛的晚餐而实际上就是只有六个小菜和两碗寿丝面,在这个战争的年代已经很不易了,美惠子一看我也苍老了许多,说我的皮肤也变得非常的黑,说当年她日思梦想英俊的丈夫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美惠子问到我一个问题:“听说你们在中国杀了不少人,中田君你有没有做这些事情?”。
我回答没有,我说:但是我们在战场上的时候是在所难免的。
她说:“听说你们还在搞细菌战,把细菌注射到中国人的身体里面,你去了没有?”
我说没有去,她说那就好。
因为她在日本的时候对这些就有所耳闻,所以她现在当然都要在我这里得到证实。美惠子原来是连一个蚂蚁都不愿意伤害的人。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后院发现了一条蛇,我想把它弄死,她就把那条蛇给放生了。
现在,她听了我的解说,她说:“中田君,我觉得你们已经完蛋了”。
当时我不知道她说完蛋的意思是什么。直到后来我在松花江边战死以后,才明白她说的“你们已经完蛋了”是很有道理的。四零年二月见到美惠子,三月份中日局势就非常紧张了。
然后她又讲到日本国内的局势也非常的紧张,物资也是非常的短缺,他们也受到了物质上的冲击,她很象一个了解宏观情况的人一样,判断说:你们的军需物资就会慢慢的补给不上了。
她从日本到南京的过程中看到了许多惨败的现象,当时她过来的时候也有翻译,她的翻译是一个中国的年轻大学生,你们叫的汉奸,他梳的头发是一个分头,带个圆圆的金丝边的眼镜,穿的西装。他不像你们电影里面演的那样的汉奸:戴着日本帽子,穿个军筒靴,不是那样的。他是一个很温和的青年学生,比如说:半路上看到一个村子被烧得一片狼藉,他就对我夫人说:“你看这就是你们日本人在我们中国犯下的罪行”。
在那个时候我们的力量已经跟你们的军队有很大的悬殊了,也就是兵力上我们跟你们是无法对抗了。军需物资已是相当的短缺。但是,当年我跟最高指挥官武田比较熟悉,所以我的军需处的那个处长联络物资还是可以的,枪支弹药也算是充实。说到这个地方就想起一九四零年的七八月份,我们接到通知说:你们抗日的将领贺龙.彭德怀.陈毅.刘伯承他们带领军队,要在华北东北准备把我们赶出中国。
当年你们国民党有一支最著名的军叫晋绥军,有没有?
(笔者回答说:“听说过,好象有”。)
跟这个晋绥军在华北的一个地方照面的时候,他们是比较赞同我部队的这个做法,所以说今天接到的这个任务也是非常的沉重,在这里我也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为好。
然后我面对的就是你们国民党晋绥军的军长,我叫不上他的名字了,因为当时给我报过来了两份材料,一份是关于国民党军队大概的武器装备和人数,我们也是在窃取情报,不能确定要过来多少人参战,一份就是关于共产党方面的,这个时候已经国共联合起来一致的对付我们日本人了。他们虽然说是一直联合对抗我们日本人,但是他们也是各自为各自的后路做了准备,这些情况你们也可能知道,不可能各自把自己的军队都推上去。
这场战役我的损失是非常的惨重,伤亡了六万多人,回来了只有两万多人,我的手下包括我昨天给你说的刚开始打小仗的时候,也已经损失了一部分,但那时候伤亡不算大,这一次就真正的伤筋动骨了。回来了好多的伤员,我们的医药也紧缺,好多伤员要消炎,据我了解的情况,刚开始一天打两支三支消炎药的,到后来一天连一支也打不上,有好多的士兵就是在细菌感染下失去了生命,并不是在战场上战死的。
这场大战役的名字我说不上了,我记得国民党的那个高级将领,这个将领我也没有见过,只知道有这么回事,这场战役牵动的面就特别的大了,我们也是集中所有的军事力量跟你们抗衡。
(笔者问:“这一仗是在哪里打的,是华北还是东北?”)
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场战役听说美国人也在准备参与,但是最终还是国民党和共产党跟我们打的。
(旁边有人提问说:“这个国民党方面的最高指挥官是不是胡宗南”。)
我说不上来了,当时我的电话就一直都没有断过。记得有一天我脱下军帽,背对着给我汇报情况的副官,面朝着我们崇尚的有“武”字的那个天皇,这一次我真的痛心了。
(笔者说:“过去几十年我们大陆的书本和电影都是说只有共产党在抗战,而国民党跟日本打仗的事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基本都不知道。其实最早主要是国民党在正面抗战。我只知道有个台儿庄战役,淞沪抗战、云南腾冲抗战,你说的这个大战役我还真不知道”。)
回想起来,这次国共两党联合起来打我们日本人,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力是相当的强,军事装备也不是像你们看电视所看到的那样的,他们军事指挥也是相当有才能的,军事装备也非常的精良,像你们共产党的军事指挥就不行,只会打一些游击战。
其实我们日本为什么最终停战了,原因是我们国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下命令让我们撤回日本去的,实际上不是战败。如果现在作为我们亡魂的观点看待这个问题的话,我们再战斗上三两年也是可以的,但肯定最终是会以失败告终。
当时也是互相抓俘虏,抓回来以后就都关在一个大营房里,一天只能给他们吃一顿饭,没有更多的粮食供他们吃,我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能虐待俘虏。但是其它的地方就不一样了,把男士兵的生殖器或者耳朵给割掉,实际上这些罪过我们在地狱中已经就都受过了,在活的时候你怎么对待人家,地狱中我们受的也是同样的罪。
记得有一次我们抓住了你们共产党的一个团长,这个团长年龄有三十一二左右,姓黄还是姓李记不得了,带上来的时候是两个副官押着他进来的,军帽已经没有了,我的副官告诉我,在押着他进来的时候他挣脱开绑着他的绳索,把衣服口袋里装的那些情报撕碎都吃下去了,一张嘴就是脏话,我的翻译翻译过来说骂我是狗娘养的,我就很纳闷,我的母亲本来就是人,我们在文化的差异上就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骂我是狗娘养的?其实我们也没有对那个团长怎么样,问他手下有多少人,你们的大部队进军到哪里了,部队的番号是什么,他都不说,这些就是我急需要掌握的情况。
(笔者问:“骂你的这个团长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是共产党。问他什么情况都不说,他只说:“要杀要剐你们快点,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什么的。”他根本不理我,性格特别的倔犟,我觉得他是个汉子,我就指示手下把他给放了。当时他回去以后就出问题了,他回到了原来部队的时候就把他当叛徒给枪毙了。这是后来我在地狱中才知道的。
其实你们中国有好多的俘虏都贪生怕死,有的一给钱就说,有的一动刑也说,我是不赞成用残酷的刑具来招供。但说实在的有时候也不排除动用刑具,当时那个战争年代因为破译密码非常的困难,好多时候都存在着一定的错误,比如说:有一次我们破译到从四川要过来一批共军,实际是国民党的军队,我们上去就吃了败仗,结果就是密码破译错误,有时候也是靠动用刑具来招供掌握军情。
至于你说的我的家庭情况我现在好多实在是搞不清楚了,据我的夫人美惠子说,当时她们是搬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面,那个巷子里面住的都是像我们这样军人的家属,据我后来所知,是一个有外墙围着的大院子,外面有人在那里站岗放哨,只是给那些家属分发一些柴米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她们已经被限制了人生自由。
后来我的夫人就说:“中田君,我们回去吧”,
我说: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我们在出发前已经是发过誓的,一定要为天皇和国家效命。
她说:“你忠于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呀?这个战争不是一个正义的战争,而是侵略”。
美惠子当时能认识到这一点,我确实心里也非常的敬佩,其实有好多的军人家属来说,就是抱着一种心态,等着战争一结束回去就可以分官加爵。
可是最终,不但我没回去,没想到美惠子一来也没有回去。
具体我是四二年还是四五年死的,我实在记不起来了,应该就是四二年年底战死的吧,只记得当时接到一个紧急的任务,我的部队被抽调出去了一大部分去支援名字一个叫什么村的指挥官,那个部队虽然归我管,但是他也可以随意的调遣,我的周围就剩下了三万到四万人,距离我的司令部驻扎有将近二十里地,有事时不能及时赶过来。
有一天吃完早饭,美惠子帮我整理衣服的时候,她对我说:“中田君,看来我们这一次是真的回不去了”,在那个年代她即使是我的夫人,对军队的情况也是不会了解的。
因为我的部队被调遣出去这么多,她已经预感到了,我们上面有一个最高军事指挥官,我也不便问是怎么回事。
按正常的我们吃完早饭是要训练士兵的,还要询问伤病员的一些情况,观察对方的地形地貌,掌握一些军情,但是那天吃完饭以后就接到电话,说十分钟以后让我带领部队要参加战斗。我就下令集合,当时集合到一起的军队大约就是四到五千人。
我想,这些人基本就是保护我安危的,为什么都要上前线,而且我也要亲自上战场。于是,我就有一种预感。就对士兵说:多少年跟你们一起远离亲人和家乡,一起战斗,确实觉得对不起大家,也许今天出去我们就要回报祖国,为天皇效命了。
那天出去以后就遇到了你们的各种部队,还有东北当地的民众拿着长短不一样的枪。在松花江边我们就占领了一个有利的地形,其实也就是一个土丘一样的制高点。西面过来的就是穿着灰色军装的共产党,东面过来的是你们穿着黄色军装的正规军国民党,北面过来的就是当地民众和你们叫胡子的那些人,我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下估计大约有两万人左右,就围着我们五千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大约几十分钟以后,打到弹尽粮绝了,我们就刺刀上膛展开了肉搏战。当时我就拔出了指挥战刀,我站在有两个大草疙瘩的地方,有一个国军士兵扔过来一个手榴弹,我的翻译没有被炸死,我和我的另两个副官当场就被炸死了。
战斗结束后,美惠子尾随了部队过来,看到我的尸体,尸体已经僵硬了,但是我自己感觉特别疼。约过了半个小时战斗就基本结束了,以后我看到收拾战场的一个国民党军官指挥军队挖了很大的三个坑,把当地的民众.共产党和我们日本军队都区分开埋了。
当时,我记得有一个棕红色的战马扬起脖子泪流满面一直在长鸣,那个马在那里站了整整三天。收拾完战场以后就过来三四十个人,其中里面就有我的夫人美惠子,她一看到我就爬在我的身上嚎啕大哭,一直坚守了三天三夜,到第三天的后半夜连冻带饿也就死在了我的身边。最后我的部队的其余残部就让代号三一三的部队收编了。
一想到这些,昨天晚上我都睡觉了,止不住心酸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忏悔当年不该带领军队侵略中国,也不该让美惠子来中国。
我死了以后就感觉浑身特别的轻松,第一个“七天”的时候,觉得突然我有两三个人那么高,到第二个“七天”的时候就降了一半,等到第七个“七天”的时候,我的身材就恢复到我原来的那样了,到了地狱中我开始就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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