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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海洋注意到了零点的性格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说爱笑,整天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甚至还会无缘无故发呆,海洋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噩梦给他造成的后果,纵然零点胆子一向很小,也不至于被一个毫无头绪的噩梦吓成这样吧,毕竟是相处两年的室友了,看他这样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
对此,李辛与他的看法差不多,认为除了噩梦,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影响了零点的情绪:“我们可以找他谈谈,只是估计他不会说的,否则以他平时没心没肺的性格早就告诉我们了,等有空吧,我找他问问。”
海洋点点头说:“这个只有靠你了,你懂心理学的。”
李辛耸肩说倒:“那也要他肯配合才行。”
两人正说着,零点回来了,也不跟两人打招呼,往自己床上一坐,从枕头下掏出本书看起来,海洋忙给李辛使了个眼色,李辛点头走过去,在零点对面胖子的床上坐下,用搭讪的口吻说道:“零点,看什么书呢?”
“普通的言情小说。”零点头也不抬说道。
“我记得你以前不太爱看小说的。”
“是吧。”零点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憔悴。
看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李辛只好直奔主题:“零点,最近几天你没再做噩梦吧?”
海洋长大嘴巴想说些什么,零点却抢先一步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我现在也怀疑,那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噩梦。”
李辛偷偷超海洋露出了微笑,接着对零点说;“你早就该这么想了,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退一步说,即使有鬼,也没道理能够跑到你梦里去的,所以你做那样的梦是肯定的心里作用,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我……”零点表情痛苦地张了张嘴,“但是我真的很害怕,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像真的一样呢。”
“再真实也只是梦。”李辛冲他笑了笑说:“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与司徒有关系的秘密,或者是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话刚说完,他便注意到零点眼色里有一丝慌乱闪过,虽然他极力控制着情绪。但这一点使李辛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不过他也明白,从零点反应来看,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心里的秘密,逼问太急的话对他反而不好,况且,只要他能恢复以往的样子,管它什么秘密,自己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此面对零点的沉默不语,李辛没再追问下去,换个话题说道:“你以后少去想那些事情,也别老在寝室闷着,没事多出去转转,心情自然就好了,对了,我们明天去市里诳街怎么样?好久没出去了。”
零点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但他已经表现出想要摆脱苦恼的年头,这已经很好了,李辛笑了笑,站起来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去班里,有点事,走了。”说完走向寝室门外,经过海洋身边说道,“对了,你明天也一起去吧,别上课了,我回头把胖子也拉去,诳街要人多才好玩的。”
“去是可以,不过回头辅导员找我麻烦我就说是你强迫我去的。”海洋笑着说。
“行,你就说我拿枪逼着你去的。”
海洋捂嘴笑了起来。
李辛走后,海洋与零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看看天快黑了,便提议一起去食堂吃饭。“你先去吧。”零点说,“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儿。”说完放下书钻进被窝里。
“那好吧,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回来?”
“不用了,晚自习之前我自己去吃,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海洋只好自己拿了饭盒出门。
海洋从食堂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他独自回到宿舍,没开灯,屋里一片漆黑。海洋打开灯,朝零点床上扫了一眼,他睡的正香,一点也没什么异状,海洋便放下心来,找到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一本悬疑小说,靠在自己床上看起来。
时间在愉快的阅读中流逝,等海洋想起来看表的时候,已经到了该去晚自习的点,李辛和胖子(周洋)没有回来,估计是直接去教室了,那么就不用等他们了,海洋边放下书边叫零点的名字,“零点,别睡了,起床上晚自习了。”
零点没有回话,海洋转头望去,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用被子蒙住了头,海洋就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顿时一丝不祥的预兆从海洋的心头闪过,他快步走过去,揭开蒙在零点脑袋上的被子,发现他满头大汗,眼皮涨成了紫红色,皱着眉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海洋心里一惊,用力晃起零点的肩膀:“零点,你怎么了,快醒醒,醒醒。”
零点“啊”一声,坐了起来,大口用力的喘气,模样像个刚被打捞上岸快要窒息而死的落水者,海洋在一旁吓得手足无惜,好在零点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表情还有些痛苦,睁着眼睛望着对面的窗户发呆。
“零点,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海洋怕是吓到他似的,用极轻的语气问道。不料零点毫无反应。
海洋长大嘴巴还想说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皮鞋的脚步声,李辛一边走进宿舍一边高声说道:“你们怎么还没去教室,看到我那本《1Q84》了吗?”
海洋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朝零点瞟了一眼,李辛楞了一下说:“怎么,零点,你又怎么了?”
突然之间,零点将脸埋在双膝间失声的哭了起来,把两人吓了一跳,一起上前安慰了半天,他才稍有好转,伏在李辛的胸口硬咽着说道,“李辛,你错了,司徒真的回来了,他刚才把我推到楼上的水池里,差点把我淹死……”
李辛与海洋对视了一眼,拍着零点的肩膀说:“别当真,那只是个噩梦,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零点用力摇着头:“不是,这不是梦!如果不是海洋叫我,我现在只怕已经死了,他可以在梦中杀掉我的……”
“先别说了,有我们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李辛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安慰孩子似的用最柔和的声音说道,一面朝坐在对面的海洋摇了摇头,海洋心中早已是一片茫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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