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两个灵魂
小可不可置信的看着费影，主人对她说过的，清远绝对不会伤害人类，也不可能伤害人类，但是现在这个人，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吓唬她，如果不说，恐怕她真的会死。
莲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愣住了，不说费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单说她能单手掐着小可的脖子把她举在半空中这就太不可思议了，看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的小可，莲连忙伸手想要阻止费影。
“你想这个费影死吗？”而他的手还没伸出去，觉察到他动作的费影却先说话了，她一只手还把小可高高举起，另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似乎举起小可就像举起一只小猫一般丝毫不费力气，她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莲，问他。
“什……么意思？”莲看着费影，想要穿透她的眼睛看出她隐藏在身体里的灵魂。
“如果你还把这个身体的主人当做是你的朋友，就不要一再的阻止我，你这么做最后唯一的结局就是她的惨死。”
“你在说什么，我是为了她好，费影是个很善良的人，一定不会想要这么做！如果被你控制而杀了人，那她知道了一定不会开心的！”莲很气愤，这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他想要害死费影似的。
“别自以为是了！她因你的阻拦而死，次数多的数都数不清，你以为自己是在帮她，其实你只不过是被利用而已，你只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这个傻瓜，这次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可以颠覆世世惨死的命运，这个傻瓜居然还把你救活，简直……”费影身体内的那个人瞪着莲，似乎对他有着很深的仇恨，但是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费影一直在挣扎着想要说话，听到身体内的另外一个人在用自己的嘴指责莲，她再也收不了了，“你不要再说了！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不许你侮辱我们之间的友谊！不要随便用我的身体说我朋友的坏话！”费影说这句话的同时感觉到手上的重物让她无法负荷，手臂仿佛要断掉一样，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可的下落几乎折断了她的手指头，她连忙抽回手，只觉得手指骨节处传来阵阵疼痛。
“咳……咳……”小可跌落在地上咳嗽起来，好险，刚才差一点她就死了，她抬头看看费影。主人说过，这个女人的前世就是伟大的清远大师，但是她身体里的那个是什么东西？那股气怎么感觉都不是来自法师，那种力量更像是来自邪恶来自鬼怪的力量。她觉得很诧异，这明显的妖气究竟是怎么进入一个法师身体的？如果面前的这个费影真是法师，那也太过于破绽百出，可是她体内另外一个灵魂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望而生畏，主人修炼了千年，已经是很厉害的妖怪，但刚才她感觉到的那力量高出她的主人甚至百倍，小可的冷汗流下来，面对这样的力量，而且那个清远毫不友善，根本不介意杀人，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可能完成这次主人交代的任务。
“小可。”妖艳的女人高高在上。
“是，主人。”小可充满敬畏的看着这个女人。
“我养育你十几年，教你法术，并不是因为我心善，我是妖，这点早就告诉过你了。”
小可不说话，虽然主人一再强调这点，她并不觉得怎么样，生她的父母都可以不要她，一个自称妖的女人居然把她抚养长大，这个人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不论这个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况且主人对自己一直都不错，好吃好穿，还教她法术，现在帮主人做些事情绝对是应该的。
“这座山上经常会有被丢弃的婴孩，但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之所以会救你，是因为发现了你和别人有些不同，你生来就有学法术的潜质，因为你身上的火焰很高。人的火焰高和火焰低能左右一个人的一生，火焰高的人鬼怪不敢近身，而更高的甚至有可能去控制鬼怪，你就是火焰极高的人，当时救你，是为了让你助我完成一件事，对我很重要的一件事，我不会为自己目的披上伪善的外衣，利用你就是利用你，但我救了你也是事实，你愿不愿意帮我去完成这件事？”
“不管是什么事，我一定尽力帮主人完成。”小可看着女人，她认为她的命就是这个女人救的，现在为她卖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
女人看向远方，“我在这世上已经活了近千年，也许已经超过了千年，因为时间太久，自己已经忘记了究竟有多久，我在这世上等一个人的轮回，想办法要他恢复法力，但我是妖，恐怕在其间就会被斩杀，而你是人，如果你去做这件事就没问题了，那个法师名叫清远，他是绝不会伤害人类的。”
“但是主人，为什么要帮他恢复法力呢？”小可不解。
“他曾是我的恋人，但他既然身为人，总会死去，进入不断的轮回，也许是因为他的法力太强，就算肉身消逝灵魂转世也会带在身上，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不将那力量收回，而是将它牢牢封印在他的眼中，每次他转世我都想方设法找到他，企图打破封印让他拾回记忆，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一定会惨死，带着法力再次轮回，如此往复。但是这次有了你，你是人类，你可以轻易的接近他的转世，一定要想办法逼他解开封印。记住，不要她死，只要想办法解开她的封印。”
于是小可开始想办法接近费影，人类是有感情的动物，从远古时代开始，人类就因为胆小而聚集在一起生活着，同伴意识是人类必然会有的意识，既然不能杀她，如果要她解开封印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付她周围的人。主人之前在江度医院就险些成功，但是不知道为何封印虽然解开了但是法力却仍旧没有恢复，难道封印还存在在她的体内？
“别坐在地上了，快起来吧。”莲看着一直坐在地上的小可说，虽然他很想过去扶她起来，但是他很怕这个女孩再一次扑上来。
小可这才回过神，但是……主人为什么又对这个女孩说要吃掉她呢？为什么总感觉这其中有着很深的东西，而并非只是像主人说的那么简单。但是究竟要怎么样她也不想去管了，就算主人吃几个人又怎么样？她就是被人类抛弃的不是吗？人类也只不过是动物的一种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费影看着小可，连哄带骗顺便吓唬她，“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告诉我，不然我可是没办法保证下一秒那个在我身体里的人是不是会再次出现掐死你。”
“我可以告诉你啊，但是有条件。”小可盯着费影的眼睛看，不管怎么样，先要接近她，“而且我也可以把那一家人四十年的阳寿还给她们。”她加了筹码，引费影入局。
“什么条件，你说！”
“其实很简单，我要和你住一起。”
费影以为她要提出什么吸血之类的要求，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费影指指莲，“是因为这个小子吗？他不和我住一起的，而且……”
小可看到莲，表情立刻带上爱慕，“他也得和我们住一起。”
费影笑了笑，笑的非常灿烂，然后转过身就走，“我还是去找个和尚问吧。”
“喂！你不要四十年的阳寿啦？”
“早死早投胎，不是也挺好嘛。”费影头也不回。
小可在后边气的牙痒痒，什么鬼法师，什么普度众生，这个老巫婆完全不买她的帐,“好吧，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可以，行了吗？”
“哦？”费影这才转过身，扯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那我考虑看看。”
11、珞英
“这么说是你的主人从深山中救了你？”费影听完小可的阐述，觉得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悯，少了几分敌意。
“是，如果没有主人，就没有现在的小可，所以主人说什么小可都会听，主人交代的任务小可都会尽力完成。”小可的眼睛看着天，十分坚定的说。
费影低下头没有说话，再怎么说她的那个主人也是妖怪，“可是她要做的是杀人，你能认同吗？”
“人类不是也经常去谋杀其他的动物么，人类自己也会杀人，主人做的没有错，我想她只不过还是深深爱着你的前世。”
“是么？我可不这么认为，她说她要吃掉我你没听到吗？她是为了我身上的法力而来，根本与感情无关。”但是梦中的那个珞瑶和那深深的心痛又作何解释。
“吃掉的意思有很多种。”小可看了莲一眼，“你怎么知道主人说的是哪种？”
费影被小可的话吓了一跳，看小可刚才瞥着莲的那个暧昧的眼神，不禁嘀咕起来，“不愧是和妖精生活在一起的小姑娘……”再看莲，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
“费影，今晚怎么办？”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怯，一直这样站在费影家楼下也不是办法，况且他现在连围巾都没围着，虽然说是晚上但小区中心有不少人在凉亭和器械边乘凉，要是正巧被认识的人看到，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确实是个麻烦，怎么搞的鬼居然回不去冥界，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也不能让他露宿街头，回自己家更不可能，如果给他找个旅店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住店时需要钱的，怎么办呢？就算是求助陈靖洋也得先把今天晚上过完。
费影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小可扑到莲身边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他可以先跟我回去主人那里，今天晚上我来照顾他。”
莲才不要，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想推开他，可是发现自己现在四肢无力，因为她火焰高？因为她有法力？总之不管因为什么他就是动弹不得，跟她回去那还了得，也许是莲自己思想不健康想多了，但是光是想想那个可能性已经让他很想哭，“费影……”他无奈的看着费影，可怜巴巴的样子。
费影扯着小可的衣服把她从莲身上拽下来，“我去拜托魏家人，你今天晚上住到他们家去吧。”费影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她抓着小可的衣服没有放手，“你也一起来！”
“现在，你先把魏家人40年的阳寿还给他们，我就同意你跟着我，不然现在就掐死你。”费影做一个掐的手势，吓唬小可。
“还他们阳寿没问题，但是只能还30几年，因为她已经使用了不少了。”
“怎么讲？”
“那40年的阳寿被分为两部分使用，她所浸泡身体的物质就是她的阳寿，其实也就是她那20年的生命，就是说如果把她晚上浸泡身子所用的血和骸骨之类的拼起来，就能看到一个老年的她，说白了她就是用人命去换美貌，和传说中用别人鲜血洗浴自己保持美貌的妖精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她用的是自己的命，仅此而已。现在她都用了一部分了，我除非用别人的命还她，不然还不到40年。而且我的主人就是靠蛊来维持美貌和法力的，这就和提供服务没什么区别，她帮这个女孩保持美貌，也要耗费她的法力的，总要收取一定的酬劳吧，所以主人也不可能把阳寿全部还回来。”
“就是说那40年的阳寿除了一部分给魏阑做这盆能让她变美的血水，其它的部分是给你主人当了劳务费？”费影在说出劳务费这三个字的时候居然莫名的觉得很搞笑。
“基本上就是这样，而且要回阳寿很简单，本来人类40年的命根本不够主人做什么何况还要帮这女孩保持美貌，只不过你问问你的朋友，收回阳寿她的美貌就也要消失的，到时候我可是懒得再帮她施蛊，很麻烦的。”
费影看着魏阑，刚才在他们出去的那段时间，魏父应该是已经把地上收拾好了，魏阑此刻又浸在那盛满鲜血的桶里，“阑姐，你怎么说？”这种事归根究底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思，就算她再觉得不值，也许别人觉得很值呢。
魏阑不说话，用手不停拨弄着桶中的鲜血。
残忍的是谁？魏阑想到小可刚才的话，魏阑等于是杀掉了老年的自己用“她”的鲜血来美容，“阑姐，你仔细想想吧，想好了告诉这个孩子，最近她都会和我在一起，我还有半个月去学校，在那之前你做个决定。”费影转头看着魏父，“魏叔叔，希望能让白夕在你家借住半个月，我去学校的时候会带他走，拜托了。”
“没问题，让他放心的在这呆半个月吧。可是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还没有想到办法，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又能回去了呢。”费影总觉得既然是鬼回冥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现象一定只是暂时的，也不管魏父是不是能听懂她的话，反正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还要好一些，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经历过大事的人，在面对这么棘手的一些事情时居然如此轻松就做出了处理，她转向小可，“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关于你那个主人的事，关于你知道的一切。”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把我听来的说讲给你吧。主人说你转世过很多次，而你真正的前世也就是第一世是个法师叫做清远，主人和我谈论的不多，从她的话中似乎听出你们之前相爱过，后来因为人类总要死的，所以你死了，而主人就一直在人世间通过你的气寻找你的灵魂。主人想要恢复你的法力，恢复之后具体她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你之前的几世都会在恢复法力之前惨死，而这次，主人说一切都很巧合，你的名字和之前谁的名字一样，还有什么你的火焰很高……”小可说到最后挠着头，只是把听来的东西复述数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的名字和谁的名字一样？”费影问小可，这是什么意思？
“主人也没有告诉过我，只有有一次听她自己在那边说，费影这名字居然巧合的和从前的费影一样之类的话。”
“就是说从前，清远的时代也有一个费影？她是谁？做什么的？”费影还没开口莲却先问了出来，之前在乔珊家那个控制费影的人分明说她就是费影，这一切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我哪里会知道，我只不过就是听来那么一句话。”小可撇撇嘴，表现出一种她那个年龄的少女不可能有的妩媚看着莲，“不过如果你有所表示，也许我可以考虑到主人那里去帮你问问。”
“你去问吧，这个鬼魂送给你了！你们去人鬼情未了吧！”费影连忙搭腔，很痛快的出卖朋友。
可惜她只换回四只白眼。
“你的主人是什么？鬼魂？妖精？人类？应该不是人类的。”费影继续问。
“我伟大美丽的主人是位狐仙。”小可一脸崇拜状回答。
“原来是个狐狸精，怪不得能培养出这种弟子。”费影脸上好几条黑线，“还有呢？”
“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哼，还说你主人对你多么好，我看她根本就不信任你嘛，什么都不告诉你。”费影使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很实在的，才不像你，奸诈的老巫婆。”小可冲费影做鬼脸。
狐狸精能实在了才怪，费影见问不出来也没再继续，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知道的话早晚让你说出来。
“不过我看你不像法师呢，刚才你身上有着非常强烈的妖气，根本不是来自法师的力量。”小可用一种十分不屑的眼神看费影。
“你能感觉出来各种气的不同？”
“当然啦，我用的才是真正的法力，还有咒符，从来没见过法师做到像你这样的，主人说因为你这次的转世火焰也非常高，所以有可能覆盖了原先那位大法师身上的气，谁知道呢。”
费影没理小可，转头到一边去思考。刚才她被另外一个人附身的时候说的话似乎和小可刚才的叙述可以联系到一起，她说她之前惨死过很多次，这还和莲有关系？怎么会呢？
而莲想的更多，前几次费影被那个人附身的时候自己是没有意识的，但是莲看得很清楚。那个人是认识他的，而且似乎认识了很长时间，照那个人的话说，他也许和费影的前世有关，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费影并不是清远法师，但是小可的主人既然已经追逐了她千年，如果她不是清远的话小可的主人应该能认出的，为什么却没有认出来呢？这其中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而且那个人说过，她就是费影，而清远时代真的有一个叫做费影的人。线索似乎越来越多，但是却更加混乱。
费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小可，“你的主人是叫珞瑶吗？”
“主人的名字是珞英。”
珞英？这又是谁？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这之后费影在家休息了半个月，莲就住在魏家，但是一直也回不去冥界，小可经常会趁没其他人的时候突然出现，吓费影一跳或者搞些小动作给费影身上脸上贴两张咒符，有时候还会去调戏一下帅鬼莲同学，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她主人那里。魏阑终于决定放弃美丽的容貌，要回家人和自己的阳寿，虽然失去了美貌，但是她终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尤其是牵累了父母亲绝对是不应该的，想必之前她的心里一定也有着很大的压力吧。
又要去学校了，费影倒是没什么，反正在家她也很用功的，到了学校也一样，但是这次返校似乎有所不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的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清晰，那个轮廓的主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他的名字，叫做陈靖洋。
1、梦中的前世
“你一定会后悔。”曾经听过的声音，一个老者的声音，依稀看得到一个老者的身影。
“我不会，绝对不后悔！”回答他的是一个女人，女人跪在老者面前，抬起头坚定的说。
“永生的惨死，每一世都不得善终，纵然你对他有怎样的感情，也经不住一再的煎熬，你终会后悔，而那个时候一切已经不可逆。”
“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什么惨死不惨死，一切都无所谓，没有关系。”
费影翻了个身，这是她在家的最后一夜了，明天就要回去江度，但是这一晚怎么都睡不踏实，做着一个非常真实的梦，真实的像是她曾经的经历，有些事情似乎就在脑子里，马上要想起什么，但是再进一步的探索，却没有了前进的道路，这一切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老者的口气略微软了下来，“那你就要代替他的守护灵一直守护在他身边，我会让你每次转世都成为他最亲近的人，也许是兄弟姐妹，也许是恋人，你要保护他让他不被妖魔鬼怪……”老者还在说，但是声音却越来越模糊，梦中的景象也像是池水中的倒影一般，现在却有一粒石子投入其中，搅乱那影像，于是费影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再也听不清他们继续下去的谈话。
并不是可怕的梦，费影却出了满头大汗，她再次翻一个身，双眉紧锁。
“我不愿一直使用斩的能力，我倒是更愿意用你去救赎他们。”梦中本就没什么逻辑，毫无过度，费影再次听到有人说话的时候，那已经换成了清远的声音。
并没有人和清远对话，他像是自言自语，但是从他所说的话中却感觉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因为用你斩妖是很残忍的做法，虽然或许你自己不知道。”
还是没有人说话，但是清远却继续回答着对方的问题，费影能肯定清远一定是在和谁对话，但是那个人的声音她却完全听不到，或许……或许那个人不会说话，是用写的？所以在她这只有声音的梦中她就不知道那个人是男是女，究竟说了些什么。
那个人应该是问清远为什么之类的话。
清远用他那种飘渺并且好听的让人精神振奋的声音回答着，“本就是同类，何必自相残杀，那样做就算你不承认，想必内心还是痛苦的。”
费影惊喜的发现这次的梦境中居然没有出现那浓浓的白雾，她像是在一步步向前走着，清远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白色的长袍，银白色的长发，绝对是清远没错，那个身影离费影越来越近了，就像镜头慢慢拉近一般，费影真切的看到了那个一直在白色大雾弥漫中的男人，她的前世——清远大师。
如果说第一次见到梦中的珞瑶被她的美所震撼，那么这次看到清远，费影简直被摄去了灵魂，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眼睛里囊括了整个宇宙的浩瀚，鼻梁挺拔的让秀丽山峰都自惭形秽，微薄紧抿略的嘴唇似绽放的娇艳玫瑰，下颌完美的弧线连接了这美丽的面庞和颀长的身躯，明明有着男人的气质，却美的胜过女人，他以一种超脱的姿态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柄禅杖，那禅杖杖通身蓝色，有些透明，像是蓝色的玻璃，看起来很剔透晶莹，无论是杖柄还是其上那个球状的杖把，都雕刻有精致的花纹和图腾，但是刻画些什么却看不懂。
禅杖！
正是费影挖出来后来又丢掉的那柄禅杖！
那么，果然那就是清远的禅杖了，所以她才会哭着一定要找到它？那是禅杖与她的共鸣吗？费影没有去想为什么梦中的自己还可以思考，不去想为什么这次看他如此真实，只觉得一种暖暖的幸福流淌遍布她的全身，虽然她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清远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了，近的像是镜头中对他完美脸部的特写。
而费影竟然在这个特写中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清远的眼睛里……竟然……
来没等到费影细想，清远的身形也不见了，梦中又出现一名女子，这女子费影是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她着一身白色的长裙，那裙质感像是古时候的天香绢，看起来非常轻薄，又像是加了金银的丝线，不但轻柔还有些闪耀。
女子的头发呈灰蓝色，轻盈到有些透明，她动作轻快的走着，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费影，费影感觉到那个女子穿透了梦境在看着她。
而后女子莞尔一笑，背后居然有条白色的尾巴晃动了一下，她轻启朱唇，对费影说，“你是……”
费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以她这个突然的动作，如果此刻她床边坐着人恐怕会被吓到。
该死，怎么居然这个时候醒来？她复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个女子是谁？她想说什么？费影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觉得这个梦很关键，但是想要连续着梦下去又不可能了，真烦！看看时间已经临晨五点，干脆坐了起来，看这窗外蒙蒙亮的天，思考着刚才的梦境。
梦境并不连贯，像是用几段旧胶片拼凑出来的影像。
第一个场景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老人应该有着相当的地位，并且要帮女人完成什么愿望，所以女人才会跪在他面前。这场景像是在一谭池水之中，随着什么东西投入池中，池中的场景也散了开去。
第二个场景是清远，在梦中出现了很多很多次的男人，今天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那一一张会惹来灾祸的脸，自古红颜多薄命，更何况一个美到连女人都望尘莫及的男人，但是那张进距离的特写中，在清远眼中看到的那个东西又作何解释？那只是代表一种法力？或者仅仅是一种封印？又或者……难道之前的假设，一切推断都是错的？不管怎么样先确认一下那个东西真正的意义，也许这里面有着更深的渊源。
第三个场景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或者说，女妖，看不出她的年纪，她有着少女的容貌，却有着少妇的眼神，整个人充斥着一种矛盾，但又融合的恰到好处，那个女子应该是要告诉她一些什么，费影有种直觉那女子要告诉她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在她刚开口的时候，她居然惊醒了！实在是令人气愤。
费影靠在床沿上一遍又一遍让那个梦反复在脑海中播放，却始终想不出个究竟，就这样想着，一直到天亮。
尽管已经在江都住了两年半，费母还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要照顾好自己要注意安全，好好学习之类的倒是省略了，费影点头点的脖子都快断了，看看时间很晚了，这才背上包出门，走了没多远，回头看了看鬼鬼祟祟带着墨镜围着围巾跟在他身后的莲和小可，费影终于忍不住了，“喂，两个大笨蛋，要伪装也伪装的像一点好不好，你们这样不是更引人注意吗？” |
楼主: 绯月ぃ离
显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