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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总裁

扒扒 我在西双版纳的铜尸故事(转载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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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23:3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是周家的人吧。老道士说。
  几个中年人都愣了一下,而一位老人却笑起来:高人就是高人,难怪五行脉自古以来传承不断,从未出过大乱子。除了与八索一脉关系密切外,自身也是相当不凡。
  不用捧我。老道士一脸冷冰冰地说:你们是因为上代家主与这代两个广字辈死在长平古战场的事来的吧。

  没错。另一位身材高大,虽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穿着一身淡金色绣梅花短褂的老人说:我们找到了广运,他已经疯了。逼不得已,自其魂魄中搜出长平之事。此来也无别意,请五行脉的高人给个交代罢了。倘若之后无事,我们转身就走。
  老道士眼睛扫过两位老人的梅花短褂,冷哼一声:周家执法堂向来铁面无私,搜魂手段,是要伤人魂魄的。周广运资质不错,但被你们这样弄过,怕以后再无前途可言。
  这无需高人费心了,我们只想知道长平古战场发生的事。淡金短褂的老人脸色同样沉了下来。
  派两名执法长老和四个广字辈的人来,倒也看得起我。老道士淡淡的说:长平古战场的事情,你们既然知道,也不必多说。你们来找我,无非是想借此事让我帮你们找回降魔剑。
  高人倒猜的准。蓝底短褂的老人笑呵呵地说:您猜的不错,家主来之前吩咐了,只要高人帮我们周家这个忙,上次的利用一笔勾销,周家还会欠你们五行脉一个大人情。日后有何事,尽管来找。
  这倒是不错的提议。老道士的眼睛从两个老头身上离开,扫过四个与周广运同辈的中年人:但是,倘若我不同意呢。

  淡金老头愣了一下,似乎很是意外。倒是那位蓝底短褂的老人笑眯眯地说: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想法,何不坦诚。或许,我们能商量出结果来。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老道士举起一根手指:我要你们周家帮我灭掉所有和地养尸丹有关的人和物,仅此一件,做完后,我帮你们拿回降魔剑。
  没问……
  淡金老头一句话才说出俩字,就被蓝底老头挡住了。他再次笑眯眯地说:连高人也要帮忙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办的。还请高人先说说,这地养尸丹与哪些人有关联。降魔剑虽重要,但对于现在的周家来说,只有我们老一辈看重罢了。要真找不回来,也就罢了。
  你们周家若真舍得……老道士欲言又止。
  而蓝底老头一直笑眯眯的也不吭声,我在一旁玩手指,心里暗骂一声,两个老狐狸。

  降魔剑的下落,与天尸脉有关。而地养尸丹,同样与他们有关。老道士忽然说。
  是钟家还是四脉?蓝底老头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天尸三脉,不包含秘尸脉。老道士说:我不知道降魔剑在谁手里,但一定和拿着地养尸丹的人离的不远。
  蓝底老头点点头,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伪。毕竟周家搜过周广运的魂,得知了长平古战场的一切。但说起周广运,我倒觉得太可惜了。脾气温和,人也不错,只是没想到为了家族的事疯了之后,还被摆了一道。听老道士那话,估计他以后是废了。
这事,容我与家主商量商量。蓝底老头恢复了笑脸,冲老道士拱拱手:鄙人周高平,这是我弟弟周高阳。待与家主商量后,再与高人说一声。

  说罢,六人转身就走。
  我愣了愣,很想拉住他问一声:你们不留个手机号或者QQ吗?
  老道士也没表现出意外,待周家六人彻底离去后,拉住我的胳膊:走!
缩地法快速前行,赶到之前行尸脉离去的位置后,我再用通冥玉佩查看他们的位置。

  有行尸相助,他们走的很快,这点功夫,已经走出几百里开外了。不过,看他们那样子,似乎是到了地方。
  为了防止被金翎尸发现异常,老道士没敢让我跟的太近,知晓大概位置后,就从我额头取下了玉佩。
  再次以缩地法前行,离目的地还在十里开外,老道士就停了下来。估计缩地法对他影响很大,盘坐在地上后,他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闭目养气。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睁开眼站起来。
  面对我询问的神情,老道士根本不做它想,拉过我的胳膊伸手就是一刀。我顺手从他袖子里掏了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说:你这样会不会太危险……呃,咳咳……
  老道士右手画好血符,改变了形体气息,也不理会被包子噎住的我,飘飘然离去。
  我在那又是捶胸又是打背,闹腾半天才把包子咽下去,差点就窒息了。死老头,也太不关心我了。

  这时,我感觉到胸前一阵滚烫。
  赶紧揭开衣服把通冥玉佩拿出来,玉佩的颜色比之前要红不少。即使放在手心,也烫的吓人。
  这是什么怪现象?
  难道……
  我冷汗直冒,记得上次在五行道观,玉佩贴近石兽时像烙铁一样。而在行尸脉的小院也是如此,难道说,在我附近有石兽?

  这里距行尸脉那么近,如果出现石兽,肯定是他们的人拿着。
  我快速回头四处看,这里是一片小树林。枝叶茂盛,偶尔听见几声鸟叫,却不见有人走来。
  我心扑通扑通的跳,猫着腰想找处草堆灌木林什么的地方躲起来。只是刚走两步,却冷不防脚下一绊,整个身子顿时趴在地上。
  好巧不巧的是,被抓在手心的通冥玉佩,正对着额头贴上去了。
  那种滚烫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咬紧牙关,生怕叫出来被人听见。而这时,周围忽然静了。

  是一种诡异的静,不同于之前,更像我出没在一片无声的世界。
  我根本没来得及回神,就听到上空“咔嚓”一声,仿似有雷声鸣动。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却惊骇的发现,原本位于头顶的树枝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
  阴霾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只是偶尔雷电穿梭于云层之间,打出一片片电光。如巨大的神龙在翱翔天际,这是大自然的神威,令人忍不住敬畏。
  我低头时,却见四处一片空白。脚下踩的不是大地,而是一片虚空。
  这种诡异的情形,吓的我两腿发软,立刻跌倒在地。那种立于虚空,无物可撑的怪异感,让我觉得像在做梦。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在做梦?还是刚才那一跤摔的太狠,把脑袋摔坏了。
  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雷霆,带着轰隆的巨响。如雷神在咆哮,自遥远的天际瞬息而来,轰隆一声击打在我身上。
  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那几乎弥漫整片虚空的雷霆打在身上,只让我颤抖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不可思议,实在难以置信。换做现实中,别说那么大的闪电了,就是220的普通电压,也能电死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是在哪里?
  这是个无法想通的问题,因为周边没有任何活物。有的只是不断穿梭的雷霆闪电,以及遮盖整个天空的阴云。
  我隐约看到,一缕缕青丝,淡不可见,却游荡着钻进了我的体内。紧接着,便是一股舒爽感,连方才被雷霆集中的不适感都消失了。
  太神奇了!
  我几乎沉迷于这种犹如吸毒的快感中,而下一瞬间,又是一道巨大的雷霆跨越无边虚空,重重击打在我身上。

  我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裂开,脚下再也站不住,向着地面直坠而去。
  没等我彻底脱离阴云地带,眼前一亮,再一看,前面是一片泥土落叶,散发着阵阵腐朽气味。
  我撑着胳膊爬起来,头顶也不再是阴云与雷霆,而是原先的茂密树枝。刚才的一切,难道真是在做梦?
  然而,手心里仍残留些许温热的通冥玉佩却提醒我,刚才不是做梦,而是另一种类似穿越的情景。
  我把手心摊开,正见到玉佩上面的条纹,有一根似乎亮了下。没等我看清,又彻底熄灭了。

  这如梦如幻的经历,让我忍不住怀疑,自己现在到底是做梦还是清醒。
  与此同时,脑中突然浮现了一行字,我下意识地念了出来:否极泰来,镇守乾坤。奉天号令十方神,九星闪耀护我身,承天八索,万物莫视。
这段话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自己突然念出来更觉得古怪。
  但随后,我感觉身上似乎有了什么莫名的变化。周围的树林,泥土,石块,甚至无法触摸的轻风,都好像与之前不同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一根树木,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手从树木中穿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鬼穿木?
  我变成鬼了?
  虽然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可我却知晓如何摆脱,好似这种事情早就印在了脑子里。
  退!一个简单的退字,之前的异象统统消失了。再去摸树,手掌立被挡住。
  我顿时愣住了。

  把手中的通冥玉佩拿到眼前仔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烫了,也没有光纹闪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那段如咒语版的文字,仍刻印在脑海里,再也忘不掉。
  难道,这是八索一脉的法术?我不禁猜测。
  那种像把自己变成鬼一样的情景,很是新奇。我仔细琢磨咒语中的字眼,有一句护我身,还有一句万物莫视。
  是不是指这种法术又能护身,又能让别人看不见我?
  可我总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实际上包含了很多东西。就像电脑键盘,我们拿过去一看就知道,哪些键能打字母,哪些键组合起来能复制别人的文章。可如果设计到更深层的编程,我们就不理解了,即便所谓编程也是用同样的键盘完成。

  不管怎么说,起码我也算有点本事了。如果以后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别的东西。
  至于现在,我很想知道,如果施展了八索一脉的法术,是不是能潜进行尸脉?可我不确定自己能维持多久这种状态,因为我只懂念咒,连所谓道力从哪产生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施法的时候,我完全没什么负担,更不像第一次用通冥玉佩那样,没多久头疼的想要爆炸。
  握着通冥玉佩,我再次念出了那句咒语:否极泰来,镇守乾坤。奉天号令十方神,九星闪耀护我身。承天八索,万物莫视!
  陌生的怪异感再次袭来,我试着对准树木走过去,毫无意外的穿木而行。身体没有一丝改变,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在树木中穿行的一丝丝阻碍感。并不是很大,像前面有一层薄膜。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从树木中穿行,却不会自主穿过大地,直接到地球的另一边。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这可行,就算可以,那种阻碍也不是现在的我能突破的。
  也许我的祖先可以。比起老道士的缩地术,这种万物莫视的怪法显得更有趣。我从一只凑巧经过的老虎身上踩过去,脚直接和老鼠融为一体,而它却毫无所觉。
  这令我信心大增,立刻快步向行尸脉的方向奔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情况让我身体有了改变,就连奔跑的速度都提高了很多,跑起来如一阵风呼呼的就过去了。眼看四周的树林飞速倒退,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超人,而且我不用内裤外穿。
  没多久,我就来到行尸脉所在的山前。这是一座仅有百米的小山,比起他们原本那座,就像高山与土洼。
  不明白行尸脉为什么舍弃老巢直奔这里,但这并不妨碍我亲自去了解。
  老道士的速度远比我快,更何况我刚才还耽误了不少功夫,这会在山上也没见他的影子。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找遍整座山,也没找到入口。
  怎么回事?难道行尸脉会穿墙术,直接钻到山腹中了?这显然不大可能。

  我试着直接往山腹中走,发现虽然进入石壁中,眼前依然明亮如白日。但那种阻碍感越来越大,只走不到七八米就被拦住,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前进。
  这让我明白,法术也不是万能的。可如果我选对了地方,正是行尸脉被隐藏起来的入口,那七八米的距离,应该足够我进入了。
  在山上山下来回奔走,让我沮丧的是,足足半个多小时,依然没找到入口所在。
  而此时,手中的玉佩已经传来阵阵滚烫感,身上也似背了千斤重担,每一步迈出都有些艰难。
  这是到极限的征兆,恰与我之前使用通冥玉佩延伸视野的时间相当。我不得不停止查找入口的行为,否则万一走进山壁里突然法术失灵了,那我是死在里面还是怎么着?

  这种试验玩不了,动不动就玩命谁受得了啊。
  所以,我干脆下山,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等待虚弱感过去。
  老道士给我的养神丹吃了没多久,此时药效应该还没完全过去。解除法术后,感觉脑中一阵肿胀,像有东西在跳动。但身上不断传去暖流,让肿胀感逐渐消失。
  就在这时,从行尸脉的小山里,走出了三个人。我看到他们是从一处地道里爬上来的,难怪我一直找不到,根本就没想到山脚的地下会不会有情况。
  让我惊诧的是,那三个人走出后,在他们身后还有三个用黑布蒙着脑袋的人。
  行尸!我汗毛顿时炸开,猛然想起,这里已距他们很近,以老道士之能都不敢太过接近,而我,却光明正大坐在这休息。行尸对生人的气息,就像我们于晴空中观察太阳,明亮的刺眼。三人三尸以极快的速度,向我所在的位置飞速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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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2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眼看他们距离我不到二十米,行尸头上的黑布已被取下。虽与常人无异,但空洞的白瞳,铁青的皮肤,自口中不断喷出的稀薄尸气,还有探出唇外的獠牙以及如怪物般的爪子,无一不预示着,一旦被他们抓住,免不了被生撕活吞的下场。
  我冷汗直冒,也顾不得虚弱感还未完全消退,迅速念起八索一脉的咒语。
  逐渐熟悉的虚无感再次出现,已经狂扑到眼前的三人三尸忽然愣住了,因为在他们眼前空无一物。方才能清晰感受到的活人气息,突然消失了。
  眼看他们疑惑的眼神,我狂压内心的欣喜和恐慌,抱着脑袋转身向后,撒丫子就跑。
  这会身上不像之前那么重,勉强还能跑动,如果再过一会就难说了。多呆一秒钟,我都有可能命丧当场。这鬼地方,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十分钟后,我又跑回了十里开外。庆幸的是,那三个行尸脉的弟子没有追过来,或许他们弄不清该往哪追才会放弃。
  我散去法术,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上的汗如小溪,顺着鼻尖,嘴巴耳朵直往下滴。刚才的最后几分钟,身上就像背一百斤的大米爬十八楼一样,差点腰都累断了。
  噗通一声躺倒在地,剧烈喘息几分钟后,脑中的那股迷糊劲终于消散了大半。养神丹的药效逐渐散开,开始恢复我的精神。
  过了很久,我迷迷糊糊中醒来,感觉浑身轻松,不再像之前那般了。
  老道士依然没有回来,我看看表,自他离去,已经过了足足两个小时。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在里面出事了?
  虽然老道用我的血画了符,改变形体和气息,但行尸脉高手众多,金翎尸以阵法称雄,对道力感应也很灵敏。倘若老道士真因为什么意外被发现,恐怕真走不出那座小山。

  深呼吸几口,来回蹦跳确认已经恢复了。我再次念咒,让身体虚无状。暂且称这种法术为虚无术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
  时间紧迫,我能维持的法术时间极限为四十多分钟。但考虑在身体完全不能动之前离去,进入行尸脉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得离开,否则……明年的今日,就要被人骂我死TJ了。
  按照之前的记忆,轻而易举找到了地下通道。无需掀开,我直接落了下去。通道里无人镇守,这是一件怪事。原本如荒兽巨口的黑色甬道,对我来说不存在视觉障碍。我顺着通道一路前行,却发现前方有四条岔路。
  很显然,行尸脉之所以不派人驻守,是因为岔路可以迷惑人。而且,在岔路中布置些陷阱什么的,以逸待劳,比和人硬碰硬更高明一些。
  从哪条路走,让我犯了难,因为我的时间并不多。

  为了节约时间,我索性直接从最左边开始。然而,再次奔行后,我却发现这条路的尽头如一朵花,同时有八个方向都能通行。
  太无耻了,这简直就像迷宫一样。我解除了法术,把一颗石子放在来时的路上。然而,通道里忽然响起了颤动声,隐隐有怪物在嘶吼。
  施展虚无术后,再次选择最左边的通道前行。
  这是一条死路,尽头是一堵山壁,无法穿行,厚度超过了八米。我不得不返身来路,然而,只探索了四条路,已经费去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再继续下去,我恐怕没时间离开这里。
  一边感叹自己运气过差,我顺着来路往回跑。回到地面后,再次返回来时的地方。

  让我意外的是,老道士已经回来了。在他身上没什么凌乱伤痕,看来查探的过程很顺利。
  我在他旁边显出身形,老道士像被吓了一跳,头也不回的一掌拍过来。
  我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是”,就被他一掌打飞出去。从以前我就知道,别看老道士瘦弱年迈,但一掌一指一拳,都能要人命。
  这一掌,差点没把我五脏六腑都给打碎,感觉身体里到处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老道士也发现来人非敌,赶紧跑过来扶起我,又是关切又是疑惑地问:你怎么会突然显现在这里?倘若不是我及时收势,这一掌就要打死你。
  我捂着胸口,愁眉苦脸地说: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快啊,话都不让说就一掌拍过来。
那你的身形是怎么回事?你学过隐形的道法?老道一边运力帮我顺下心中的那股血气,一边不解地问。
  你走没多久,我在树林里摔了一跤,然后就看见到处雷电密布,还有的劈中了我,然后就学会这个了。呲牙咧嘴的揉着胳膊,刚才倒飞出去,胳膊擦在地上掉了好大一块皮。
  雷电密布?老道士往天上看去,随后脸色沉了下来:不说就罢了,何必诳我。
  我真的没骗你啊,的确到处都是雷电,不过后来又变回来了。我急忙解释。
  老道士皱起眉头:你是如何隐去身形的?做给我看一遍。

  虽然虚弱感还存在,但只是施展一下倒没什么问题。我念着咒语,再次施展八索一脉的法术。
  解除之后,老道士脸色颇为震撼。
  我像做错事的孩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解释说:我看你那么久没出来,所以就想去看看……
  难道,这就是上古时期的神授道法?没想到,八索一脉竟然还有流传。老道士喃喃地说。
  什么叫神兽道法?羊驼?那玩意能传法?我纳闷极了。
老道解释说:上古时期,师门传于子弟并非现今以文字或语言教授。而是以神通,将弟子引入心神之中传法。像佛门也有这种神通,就是众所周知的醍醐灌顶。不过这种多出于密宗佛教,中原佛门讲究一个悟字。所以佛门高手不多,但每一个都为各派各教所敬重。
  老道的解释,我听的似懂非懂,感觉实在太深奥。
  道法自然,懂了便是懂了,不懂你还是懂了。老道士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有玄机,但越琢磨越觉得像放屁。
  这样的话我是不敢说出来了,虽然虚无术能让我四十分钟内不被任何人发现或攻击,但四十分钟后,老道士用不了四秒就能把我打死。
  从前师叔祖尚存的日子,曾与我讲过一些密事。老道士感慨着说:没想到关于八索一脉的神授,竟还在流传。
  那这样说来,我爸和我爷爷之所以不知道八索一脉的东西,是不是因为他们从没用过通冥玉佩?我问。

  你父亲倒的确是这样,但你爷爷……老道士摇摇头:我曾与你爷爷见过一面,他是与我师父齐名的前辈,颇得人敬重。为何不传法于子嗣,以致通冥鉴被烧,这让我不解。
  老道士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只记得打小的时候,有记忆开始,爷爷就古古怪怪的。脾气不好,容不得人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一副老古董的模样。家里的东西,也不准外人乱动,他的房间,连我都不能进。尤其是对父亲,他整天板着一张脸,说不好就一顿打骂。父亲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哪容得这样,最后干脆带着我离开老家,搬进了城里。自那以后,只有爷爷离世的时候,我才见过他一面。

  说来也奇怪,自始至终,我从未有过母亲的印象。
  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母亲就不在了。对此,父亲说母亲死了。问爷爷,爷爷不吭声,进屋就摔东西。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问了。
  这本不算太奇怪的事情,但我忽然间觉得,母亲的失踪,爷爷的怪异,父亲不学道法,这三样加起来,就是一个大谜团。
  或许,在我这个原本看似简单的家庭中,隐藏着八索一脉近代最大的秘密。
  老道士刚接触我没多久,对此一无所知。只说在很久以前,五行与八索联系密切,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分道扬镳。

  老道士找到我时,已是两家分散一百多年后了。
  对于我能取回八索一脉的道法,老道士震撼之余也是很欣慰。毕竟八索一脉曾经名动千古,无人不知。各家各派隐以为尊,是修行者中的泰山北斗。
  而如何取得道法,老道士怀疑是通冥玉佩的问题。因为通冥玉佩使用的次数频繁,发生了异变,很可能与八索一脉的血脉共鸣,所以才解开了一部分类似封印禁止的东西。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完全对,但却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答案。
  关于八索的猜测告一段落后,问起查探的结果,老道士的眉头再次紧皱。

  迷宫太多,我不敢施展道力,很久后才找到正确的入口。老道士说起查探的过程:行尸一脉几乎全来了,金翎尸被安放于山腹的最下方,坐镇中央。
  整座山都布有尸阵,费了很大力气才闯过外围。但越往里,尸阵的威力越大,甚至有四只白翎尸在最靠近中央的位置布下了天阴尸阵。一旦贸然踏入,会顷刻间被九幽阴尸的气息腐蚀化作血水。虽然说起来不怎么样,但威力很是骇人。
  老道士说起天阴尸阵的时候,脸上也带有忌惮之色。看得出,四只仅次金翎的白翎尸布下阵法,连他也感到棘手。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现代越来越不提倡个人英雄主义,没有一个好的团队,一个人独闯龙潭九死一生。
  也正因如此,老道士没敢再冒进,小心翼翼地退了回来。

  行尸脉在山腹中挖出了巨大的空间,摆下九曲三魂阵,由十八只蓝翎尸起阵,四十九只红翎尸压阵,更抓了不少年轻壮丁放血取魂,可谓人神共怒。
  面对这种残忍的行为,老道士有心制止,却明白一个人无法成事,只能回返地面。
九曲三魂阵是干嘛用的?我问。
  老道士解释说,这是从六百年前,崂山鬼佬佬的九曲三煞阵演变而来。崂山鬼佬佬成名于六百年前,曾于明正统六年,借天下大乱之势,在九曲白沙河摆下大阵,意图引天地煞气逆天改运,成就鬼仙。一战击杀道佛两派高人十数个,虽大阵被破,却无人能奈何。

  也正因为如此,崂山虽为古时求仙之地,后期却为聊斋志异出现场景最多的地方。天地大变,很多地方都妖魔丛生。
  而如今天下和平,没有大乱,更无巨量的煞气为引。所以,行尸一脉于崂山鬼佬佬弥留之际,盗走阵图,将三煞阵图修改为三魂。
  三魂,既为三头强大的凶魂。需以九个极恶之人的魂魄为引,再以普通魂魄喂食。最终互相残杀,留存三只便为阵魂。
  这种方法,是以苗疆蛊术变化而来,歹毒之极。
  这种阵法,一般用来成就邪物。六百年前鬼佬佬借煞气入体,以成鬼仙便是如此。而三魂也是相当,阵魂虽强,却也是一种食物。只是,用来成就何物,连老道士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那头尸王?我猜测说:长平古战场,无量阴魂没有成就尸王,反而让它更加衰弱。操控降魔剑的神秘人虽然带走了尸王,但想再找一处充满阴魂的阴地没那么简单。如果摆下大阵,借此催生,可能性很大。
  老道士深以为然:不错,以九曲三魂阵催生尸王成长,倒不是难事。行尸一脉最善阵法,这对他们来说,举手之劳。但如此兴师动众只为便宜他人……

  当然不可能。我说:但咱们又没进去,在外面想也不可能想明白。只知道他们摆了阵法,就连催生尸王也是猜测的,说不定,他们是想干别的呢。
  难道……老道士的脸色大变:他们想融尸王,以九曲反向转实为虚,借尸王入神仙体,操控那具尸骨?
  我顿觉骇然,那具很可能属上古神仙的骸骨,重达几万甚至十几万斤。而且万法不沾,不说别的,光是当坦克冲过来就能碾碎一切敌手了。
  这种可能性很小。老道士的脸色平静下来:以我五行大道的道力都无法融入,尸王气息属死物,更难相溶。
  那就好。我点点头,可随后又苦着脸: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他们到底想干嘛。
  老道士皱眉摇头,思索良久之后才说:如今只有等大阵运转,行尸脉必定举族上下全力维持。九曲三魂阵的气息,会将整座山覆盖,即便是金翎尸,也难以察觉其它。到那时,趁其防卫空虚,偷偷进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说:那进去之后呢?

  老道士一脸平静:见机行事。
  我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见机行事,说白了就是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等死。
  日期:2012-3-7 16:15:00
  这老头经常干这种没头没尾的事,动不动就见机行事,我倒见机过几次,可事还没行就差点被咔嚓了。
  老道士一向不做计划,因为他很厉害。就像我说的,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世上能拦住他的人极少。天尸四脉的顶级尸,虽然厉害无比,连老道士都没信心拿下。可我从未见他慌张过,因为他有自信逃出来。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单枪匹马就去闯行尸脉的大山。
  说的正义凛然,好像要交代后事,可我早看明白了,这老头根本不舍得死。在西双版纳对付地养尸的时候,他宁愿等噶木把铜甲尸练好才去,这就是怕白死在那。

  因为他还要找师弟,还要完成心愿。
  我很怀疑,他的心愿是不是让老天赐个月光宝盒,这样他大叫一声“菠萝菠萝酸又甜”就能穿回几十年前挽救他女人去了。
  无奈之下,我们只有静等,待九曲三魂大阵开始运转再行动。
  而这时,我感觉腿上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来了。这东西滑不溜的,惊出我一身冷汗。赶紧一把拍在蠕动的位置,伸手给拽出来。
  一看那东西我就愣住了,被我倒提在手里的,竟然是被拍的摇头晃脑口吐白沫的蛟爷。
眼见被我抓了出来,蛟爷摇着脑袋,吐出白沫,细小的蛇躯一晃一晃的。我把它托在手心:你怎么来了。
  蛟爷黑乎乎的眼珠子闪了两下,竟然一转头不理我。
  我滴,这是撒娇卖萌加置气吗?
  你大爷的,又不是我老婆,给我把脑袋转过来。我两手夹着它小脑袋转回来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说道这个,蛟爷一阵兴奋,在我手心跟陀螺似的爬来爬去。过了一会,它可能觉得我没看懂,在手心静下来,左右摇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可能没找到它想要的,蛟爷突然冲我大拇指就是一口。不是很疼,这家伙牙都没长齐呢,咬一口也跟被东西撞一下似的。
  这时,老道士开口了:你俩血脉相连,它天生灵性十足,自然能循着你的气息找过来。不过速度倒很快,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找到这来了。

  这老头子倒很欣赏蛟爷,我撇撇嘴。蛟爷顺着胳膊爬上我的肩膀,努力竖起身子,那细小的蛇躯颤颤巍巍的,我不禁低下头,任它用小脑袋在我脸上摩擦两下。也许是由着它了,这家伙乐的屁颠屁颠的从我脸上爬到头顶玩去了。
  姑且不管蛟爷不远千里跑过来,路上怎么没被鸟兽吃掉的问题,对于它这种行为,我还是蛮赞赏的。
  起码我养条蛇,可能跟狗一样用啊,就算我跑的再远都能找过来。
  或许这一路累坏了,蛟爷趴在我头顶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忽然发现,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蛇了,没事就睡,睡醒就吃,再加上如此通灵性,简直是蛇人猪狗的混合体。
  任由它窝在那,我和老道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聊天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修行的,或者关于尸类的。
  说起尸,老道士告诉我,还有一种与尸有关的修行,传自远古。其渊源之久,堪比八索。这一派传说得自上古魔神蚩尤手下的大巫道统,是说邪不邪,说正不正的修行门派。其名为祝由十三科,以一手辰州符闻名天下。所谓祝由十三科,代表其十三种法门,包罗万象,很是厉害。
  只是近代日渐落寞,原先还偶尔赶尸帮人返乡,如今却是连这活也没了。估计再没多久,便会消逝于历史长河。

  我正想问问这一门有什么密事,却见老道士神情一正:九曲三魂大阵开始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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