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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初雪

《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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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6:51:52 | 显示全部楼层
黄静跳下来,拉拢衣服 ,逃一般地开门,他并没有阻止,眉毛低垂,象窗外的乌云,压在阴晴不定的眼睛上。
  门在身后关上,黄静贴着墙,瑟瑟发抖。
  身上还有他的体温,久久不散。黄静捏住衣襟,哆嗦着扣上衣扣。
  扣子?
  扣子?
  黄静低下头,扣子已经扣好,衣服有点皱,但是已经看不出暧昧的痕迹。
  扣子?
  这是一件真丝中式衬衣,有大花盘扣,纷杂烦琐,不容易解开。
  这是一件旧衣,白色的真丝已经暗淡。
  “你的衣服真麻烦。”有久以前有人这么说过,他总是不能顺利地解开这排盘扣。
  可是刚才,他的手这么灵巧,轻而易举地,一一解开,她甚至没有觉察,就暴露在他面前。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他的手??
  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张牙舞爪,象恶毒的蛇撕开厚重的云层,扑向凡尘。
  “他的手就坏了,不能写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再低头看那排扣子。怎么可能?
  除非……除非……
  一声闷雷咆哮着翻滚而来,黄静打了个寒战。
  星期天,黄静对母亲说要加班,一大早就坐上长途班车去了一百多公里外的林李村。
  这是一个僻静的小山村,只有两三百户人家,山并不高,但是贫瘠,除了零星的灌木和荒草,就只有石头。
  找到村民,问:“林展鹏的家在哪?”
  “林展鹏?他早不住这里了,进城了,发财了。”
  “那他父母家人呢?”
  “也不在了,他爸早死了,很多年了,他妈一个人带着他,去年也死了。”
  “没有别的人吗?”
  “没有了。他爸是孤儿,他妈家里也没什么人,你是记者吧?”
  “哦。”黄静笑笑,被误认为记者是好事。
  “去年有人说他死了,传的可当真了,他妈一下子就垮了,没几天就去了,结果又没死,赶回来已经迟了。”
  “他回来过?”
  “回,以前经常回来,带很多钱回来,还帮着建学校,他妈死了后就没回来过了,不过也不忘本,村里谁家有困难,找他他也会帮忙,只是见不到本人,打发手下人来,不过人家是大忙人,做的是大事,没时间见乡下人了。”
  “他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是啊,是个好孩子,很用功的,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一直住在这里?”
  “啊,考上大学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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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6:52:0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母亲是怎样一个人?”
  “老实人,不是他亲生的妈。”
  “哦?”
  “抱来的孩子,说是一个亲戚家的孩子,人家有两个儿子,就抱了一个给林家,他妈不会生,有病。”
  原来如此,难怪他姓林。
  城里那对老夫妻才是他亲生父母。
  黄静在林李村买了点山货,提着回城,直奔双福路。敲开门,是陈大爷,看见她笑呵呵地让进屋。
  “阿姨呢?”黄静问。
  “出去了买东西了,就回。”
  “哦,大爷,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没什么好感谢的,这是一点山里的野菜,据说吃了能降血压,对阿姨的病有好处。”
  “野菜?”陈大爷的眼睛闪了闪,急忙接过去,背过身,叹了口气,半晌才回头,浑浊的眼睛里有点湿润:“姑娘,你坐,我给你倒水。”
  “谢谢。”黄静不客气地坐下来,问:“星期天他们也不回家吗?”
  “唉,难得回来啊,阿姨脾气不好,跟媳妇处不来。”
  正说话,吴老太回来,打量她,只觉得面熟,不记得在哪见过。
  “这是上次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姑娘。”老爷子介绍。
  “哦。”吴老太点头,招呼她坐。
  “她给我们带了点野菜来。”
  “野菜?”吴老太脸上有着跟老伴一样的表情:“哪的野菜?”
  “林李村的。”黄静清楚地问。
  吴老太身子一晃,急忙坐到椅子上,追问:“你去那了?”
  “路过,看见路边有卖的就顺便买了点,一直没空来感谢你们,不好意思。”
  两位老人相互看了看,有点狐疑。
  路过?那个山村是尽头,没有象样的公路,能路过?
  黄静起身告辞,两位老人也没有送。
  他们是知道真相的,黄静又一次肯定了这个答案。
  再上班,黄静留了心,找借口去查以前的凭证,她是审核员,有些特殊的情况文件没有规定,需要查以前的例子,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财务部经理允许她翻以前的凭证。
  2003年全年的凭证都没有出现陈展鲲这个名字,那么他不是这个公司的人,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兄弟?
  但是既然承认自己的亲生父母,那有什么理由不承认自己的兄弟?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林展鹏为什么会姓林,但是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兄弟。
  出事那天没有人到过现场,包括他的助手都没有看到现场,接到通知人已经到了医院。据说处理善后事宜的是他的家人,没有外人插手。
  那么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交警呢?他们一定看到了什么!
  可是黄静没有相熟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朋友跟交警队有关系。
  事情胶着,仍然没有谜底。黄静很沮丧,而他,一直没有再回来过,而另一个林展鹏 ,也再也没有见过。
  每天回家的路上都在想,也许,也许,他流浪久了就会想家,也许,今天他就在屋子中,坐在沙发上,她一开门,就会看到他的笑脸,听到他说话,问她今天都做什么了,然后,陪她看电视,和她聊天争论,或许,还可以叫他跳舞给她看。
  可是一开门,她还是知道,等待她的只有失望。
  他不在了,她才知道,没有他,是如此的寂寞。
  也许,就这样会寂寞一生?
  黄静不甘心,她想他回来。有时间就去他的墓前,跟那个化为灰烬的灵魂说话,没有人回答她,她一直说,说自己的思念,说自己的困惑。
  她爱上了一个虚无的鬼,因为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相信,得以寂寞地爱下去。
  有爱才有生命,即便爱着一个看不见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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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6:52:3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天中午,天气炎热,昏昏欲睡,中午吃的太多,饱懒饿心焦,黄静伏在办公桌上,迷糊。
  越寂寞吃的越多,只是人未见长胖。
  长不胖的人大概长心去了,可是她的心去了哪里?
  “小黄小黄。”有人叫她。
  “什么事?”抬起头,哈欠连天。
  “老板叫你跟他出去办事。”
  “老板?哪个老板?”困惑不解,她不认识老板,真的不认识吗?又很难说。
  “林总,在下面等。”
  林展鹏?找她?黄静顿时睡意全消,终于找上门了!真相往往在你不想探究的时候自动找上门。
  黄静抓起包就跑,她等这一天等太久,故意去他家,故意接近他,故意留下痕迹,就是为了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他终于知道了,到底沉不住气,主动找上门来。
  林展鹏果然在楼下等她,不过不是在他自己的车上,而是另一辆黑色的小车。
  只有他一个人,开着车窗,看见她,笑,有点俏皮:“我在这里。”
  黄静站住,疑惑,是他吗?是他吗?他回来了?还是……他终于记起她是谁?
  上了车,他关上窗子,也不说话,车开出大门,他突然扭头,还是笑眯眯:“系上安全带。”
  黄静拉过安全带,手在发抖,怎么也扣不上。
  他伸手过来帮忙,指尖拂过她的手背,是温暖的,他的手是温暖的。
  不是他!
  黄静失望地别过脸。
  那一刻,她才明白,她熟悉了他的寒冷,比起这温暖,原来冷才是那么让人怀恋。
  “失望?”林展鹏冷笑。他在冷笑,象洞悉她的心思,胸有成竹,他在冷笑。
  黄静不出声。
  林展鹏也不再说话,没有进城,而是往相反方向走,离市区越来越远,车开的飞快,他果然喜欢开快车。
  黄静不害怕,她知道他会把她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揭穿谜底。
  
  车终于停了,停在一处山崖上,这里是段废弃的公路,路面凹凸不平,布满黄泥,只有拖拉机开过的痕迹,周围都是农田,长是不算茂盛的蔬菜玉米,没有人,只有山风呼呼地过。
  他没下车,她也没动。
  “啪”一声,有火苗在闪,他点燃一只烟,伏在方向盘上,有点凄惶。
  黄静心软,他的神情让她心软,也许她又错了,他也是无辜的。
  “你不简单啊。”他终于开口了。
  “在调查我?”他看向她。
  黄静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寒,是的,他的眼睛跟他一样,明亮但是有点寒气。
  黄静还是不开口,只是吸口气。
  “你打算干什么?”他责问,声音很低,听得人耳朵发痒。
  “你是谁?”黄静问。
  “林展鹏还是陈展鲲?”
  他哆嗦了一下,皱起眉头:“原来你知道他?你认识他?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他笑,笑得很古怪:“他没有朋友!”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哈哈哈,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他没有朋友,除了钱他什么都没有!”
  “是的,而且你已经得到了他的钱。”黄静越来越肯定。
  “你是谁?”他厉声问,烟狠狠地掐灭,就在他手心揉成一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黄静不甘示弱。
  “你还知道些什么?”他声音变了,尖细嘶哑。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你为什么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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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6: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该知道的都知道!”黄静硬挺着腰,而腰在痛,真要命,关键时刻它就会痛。
  “说说看?”他眯起眼,车门已经锁了,她逃不掉。
  “你是陈展鲲!林展鹏的孪生兄弟,他死了,你就冒用他的身份,占有他的钱财和妻子,还有孩子!”黄静慢慢地捏紧拳头。
  “哈哈哈哈——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他恶狠狠地说:“谁告诉你的?”
  “他。”黄静回答。
  “他死了!”
  “你肯定吗?”黄静轻蔑地笑:“你肯定吗?”
  “我亲眼看见他死了!我亲眼看见他火化,我亲自把他埋了!”
  “有时候看见的也未必真实,就象你!”黄静突然提高了音量。
  林展鹏,不,陈展鲲猛地一哆嗦,脸色顿时铁青,狐疑地打量她。
  “怕了?头上三尺有神灵,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天也清楚!”
  “你说这些没用,我不信什么因果报应,说吧,你要多少钱?”
  “封我的口吗?我不会说出去,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他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你不是说他没死吗?”他大笑。
  “你不说那就轮到我说。”黄静冷笑。
  “你想干什么?”陈展鲲凶狠地问。
  “报案或者告诉董事会,你不是林展鹏!”
  “哈哈,你算老几?有人会信你吗?”
  “没关系,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指纹!”黄静盯着他的手,冷笑:“你很聪明,模仿不了他的字迹你就说手不能写字,可是你忘了,没有人的指纹是相同的。”
  “指纹?他已经烧成灰了,哪里去找指纹?”
  “有的,你别忘了,我住的是他的房子,到处都有他的指纹。”
  “哈哈,你想敲诈我?可是你不知道,我也在那里住了三个月,当然,是他死了之后的事,那间屋子早就清扫干净了。”
  “是吗?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占有他的妻子,他们结婚登记的时候按了指印!”
  “你——”陈展鲲脸色大变,整个房子,整个公司,凡是他有可能停留过的地方他都吩咐人打扫过若干遍,甚至工商局的公司文件里他都做了手脚,很容易,只要给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处心积虑要得到他的钱,可是他疏忽了,他只想到了钱,单单忘了那个结婚证。
一年多了,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样子一样,性情不一,不过没关系,出了车祸,大难不死,有改变是正常的,他还故意告诉周围的人他在接受心理治疗,让人相信他与他不同的地方纯粹是思想上的转变,看不见摸不着,给员工长工资,大手大脚地花钱,没关系,他有的是钱,还有,他的公司已经走上正轨,手下有一帮精英,给他们好处,他们就自然会给他挣钱。
  从来没有想到还有敌人潜伏在自己身边,她是从哪里冒出来了?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一切的?是什么人在背后给她撑腰?竟敢找上门来?
  那天小玉给他看那盏灯他就预感到要出事,但没有特别留意,直到那天。
  那天的感觉太奇怪,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即不丰满也不妖娆,可是他就象鬼迷心窍,是的,鬼迷心窍,他拉她到办公室,轻薄她,但却没有一点轻薄的感觉,那么熟悉,象期待已久的触摸,太奇怪了,尤其是她的反应。
  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他派人跟踪她,发现她去过公墓,还去过林李村,又到过父母家,她到底知道什么?又从何得知?凭什么怀疑他?
  无论如何,必须得出面,亲自出面,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要制止她。
  是的,要制止她,不能让她说出去!
  黄静警惕地看着他冷森森的眼睛,悄悄扣动门锁,打不开,连车窗都打不开,周围没有人。
  “你要多少钱?”他问,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说过,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黄静背心已经汗湿,车子并没有熄火,空调开着,凉风阵阵,背心汗湿。
  “你想知道吗?”他眯起眼,慢慢伸出手,猛地一抓,抓住她的衣襟,咬牙切齿:“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黄静没有动,也动弹不得。
  手慢慢地顺着她胸膛往上滑,停在脖子上,跟那天一模一样。
  手是温暖的,但是心却如蛇蝎。
  脖子上突然紧迫,他在用力,双手卡住她的脖子,在他眼里,她又何尝不是蛇蝎,要逼他到绝境!掐住七寸,她在他手里,她逃不掉!
  她也不想逃,他会杀了她!
  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再见到他。黄静笑,不能呼吸,面孔通红,但是她在笑,一点都不挣扎。
  他恨她死到临头还这么有把握,再用力,只需要几分钟,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黄静闭上眼,汗如雨下,觉得热,象炼狱。
  一股冷风轻轻拂过她的肩膀,很轻,很冷,她一哆嗦,睁开眼,是手,刚才是一只手!
  “展鹏。”她呢喃,没有声音,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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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6:53: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卡住她脖子的人一怔,以为她在叫他。
  但不,她的面孔有点浮肿,通红,真难看,他想,要死的人真难看。
  “你叫鬼也没有!”他恶狠狠地又加把劲。
  “放开她。”
  有人冷冷地说话。
  “谁?”他吃一惊,手顿时松开,但随即就以为是幻觉,不等她喘息,又加劲。
  “放开她!”声音大了,冰冷。
  “谁?”他尖叫,跟那个声音相差无二。
  “展鹏。”她又叫了一声,努力挣脱他的手,扭头去看,眼泪滑下来。
  他也跟着转头,后坐上没有人,车里只有他和她,但是……
  “谁在那?你看见什么了?”他抓住她摇。
  “放开她,我再说一遍!”声音确实是从后昨座传来,但是没有人!
  “鬼,鬼——”惊慌失措地叫,手忙脚乱地开门,爬滚出去,又站起来,张牙舞爪地跑,跌了几交,爬起来又跑,一路狂奔:“有鬼啊,救命啊——”
  车里,空调发出轻微的响动,耳边有蝉鸣,声嘶力竭地叫:“死了——死了——”
  黄静大口喘着气,泪眼朦胧:“展鹏,展鹏。”
  “唉!你啊。”后座上的鬼叹息。
  “你出来啊。”她哀求,伸手去摸。
  “不要。”他急忙说,还是不见影子:“大白天我不能出来。”
  是,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离开这里。”他说:“你能走吗?”
  “能。”有他在,她就不怕。
  “赶快离开这里。”他说,担心:“他跑下去叫人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说不清。”
  是的,黄静也有点怕,他说的对,他肯定会去叫人来,抓住她,说她是鬼或者别的什么,得赶快离开这里。
  黄静下了车,腰刺痛,该往哪走?
  翻过这个山坡,跟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省道上了。他在身边吩咐她。
  “展鹏,你跟着我,你别走开。”她一边跑一边说。
  “你放心,我在。”他一直在身边。
  下了山坡,果然是大路,有车来车往,象重返人世。黄静腿发软,满头大汗,站着喘息。
  拦了辆车,急忙上去,要回家。
  又不放心,不敢出声,只伸手去摸,刚一动,手指一阵冰凉,他在。
  她松口气,瘫软。
  回到家,门一关,她立刻就叫:“展鹏——”
  他出现了,就在她面前,说不出的伤感。
  黄静跨上一步,伸手,又站住。
  他没动,满脸的尴尬。
  黄静垂下手,跌坐到沙发上,抱住垫子,紧紧地抱住,她只能抱垫子!
  放声大哭,也不知道哭什么,就是止不住。
  他没看她,一直垂着头,看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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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6:54:16 | 显示全部楼层
哭完又望着他笑,傻笑,一边笑一边流泪:展鹏,我想你。
  没有说出来,不用说出来。
  他都知道。
  “你去哪里了?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她终于问。
  “我……”林展鹏欲言又止,他能去哪里?这里是他的家,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还是。只是不敢进门,怕吓着她,怕……她不愿意见他。
  “你丢下我不管,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黄静抓住垫子狠命敲打虚无的他。
  他没躲,任由垫子穿过身体,不痛,没有感觉,如果他能有感觉就好了!如果他能知道痛就好了!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一直追查下去。”等她平静下来他才说。他以为,自己走开,她就会忘记。他不过是一只鬼。可是没有想到他一走,她反倒铁了心要查真相。
  并不为揭穿一个事实,而是因为放不下。
  你的前生我没有参与,可是我想知道,因为你不在了,还因为……我爱你。
  “你一直跟着我?”黄静瞪着他。
  “没有。”他不敢,怕忍不住上去相认。他一直坐在楼下喷水池的假山上,每天等着她上班下班匆忙路过的那几分钟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预感到他要做什么。”林展鹏回答:“我们是孪生兄弟。”
  孪生兄弟血脉相连,心心相通。他只是一大早就感觉不对劲,有股嚣张恶毒的气焰在升腾,他要做什么?跟着感觉追过去,看见他的车停在荒山上,车上还有她。
  他明白了,扑进去,又怕吓着她,没敢出声,直到他出手。
  她居然没有挣扎,她居然想死!他不能让她死,死亡的滋味他尝过,他不能让她死!
  “你早该告诉我。”黄静低声说,又淌下眼泪,如果他一早就说出来,她就不会这么辛苦。
  “我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的确不堪回首。
  “是他害死你的吗?”黄静小心到问。
  “不。”他肯定地回答:“不,是意外。”到这时候,他还是坚持是意外。
  “讲给我听好不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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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6:56: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个结尾。。。算了。。也不是很重要。。。正在审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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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2 17:04:31 | 显示全部楼层
审核通过。感谢楼主发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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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21:56:3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遗忘的世界 发表于 2012-3-12 17:04
审核通过。感谢楼主发帖。

终于通过了。。之前为什么要通过审核呀。。。我还有一篇长篇,因为老是要审核。。。就放弃发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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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2 22:00:23 | 显示全部楼层
可能是有比较敏感的词语,慢慢习惯了就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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