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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 20:2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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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北先生的尸体被发现了。你知道了吗?”
“是啊!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我真吓了一跳。”
“他在岩井的山里死的,所以我们有一些事要问问黑须先生。”
“问吧,是什么事?”
“你也去了岩井吧?”
“是啊,是去与一个朋友会见,他叫藤田。”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大北先生是去干什么的呢?你有线索吗?”
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黑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有的。”
“在来我店里吃饭的客人中,有一个叫宫地的人。那人在岩井拥有一片山林,说想要卖掉。我曾经将这事向大北先生提起过。”
“嗯,因此,大北先生曾经到过那里?”
“不!我曾经把那地方画了一张草图给过他。他要我陪他去看看,我说我太忙了。”黑须放低了声音说道。
两名刑警思考着,对黑须端来的咖啡碰也不碰,不久水谷放下了抱着的双臂。
“黑须先生,你说过18日大北先生打来过电话吧?当时,你拒绝后,他说,那么就一个人去吧?”
“是的,正是那样。”
“这不是意味着一个人去看那块土地吗?”
“确切的事我不清楚,我觉得好像是那样的。当时我如果不拒绝和他一起去的话……这样的事情……”黑须故意揉了揉眼睛。
大北的照片供在佛台上。照片里大北的脸依然显得十分高傲。他生前就是这副模样。黑须在照片前跪下,点着香虔诚地合起了双手。
这是葬礼后的第三天下午,天还下着雨。
“夫人,我一直受到过大北先生的关照。他是一个好人。”黑须向端坐在边上的大北的妻子梅子奉承道。
“不……他这人很严厉呀。”梅子浅浅地笑了。她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人,头发花白,显得很好看。
“还没有找到凶手吧?是怎么回事?夫人……”
“警察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估计凶手还没有找到。反正,他这个人树敌太多了。”
“难道……”
“真的呀。恨他的人何止一二百人呀!”
“警察到我这里来过。来过两次了。”
“给你添麻烦了。”
“不,这没有关系;不过,我也受到怀疑了吧?”黑须笑着试探。
“最后见到过他的,是你……而且估计你对岩井一带也很熟悉……”梅子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黑须暗暗吃惊:“对岩井熟悉,是因为朋友在那里开客栈,我每年夏天都要去那里的。我果然受到怀疑了,是怎么回事?夫人,请你老实告诉我。”
“你放心吧!因为现在警察还没有怀疑到你呢。”
“为什么?”
“有个叫不在现场证明吧?这,你不是有吗?我丈夫被杀那天,是18日呀。”
“18日?这确凿吗?”
“不会有错吧?丈夫17日还在超市里购物呢。厨房里还留着打印着日期的发票。好像连17日的晚报都已经读过了。”
黑须陡然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冲动,他真想大声叫喊着跑出去。不在现场的证明伪造成功了,简直像绘画一样完美无缺。
“嘿。”他一脸真诚地点点头。
“而且,附近的孩子们都说,17日的傍晚看见过我丈夫。”
“……”
“还有,我丈夫在18日还寄出了一封明信片,答应出席老前辈的祝寿会。据说那封明信片的邮戳印是18日的。”
当然,那封明信片是黑须18日到船桥来投寄的。
“18日,黑须先生有不在现场证明吧?”
“这……有的”
这个问题,水谷也提起过。那天他喝醉了,一直睡到午后,过了2点还去拜访了千叶市内的朋友。
“夫人,大北先生有没有带着巨款出门那样的事?就是说,凶手是看上了他的钱……”黑须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再次提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
“那样的事,好像没有吧!他的钱包里,平时也就是放五万元左右。”
黑须又想要雀跃起来。大北带着一千五百万元出门,连妻子都不知道,大北一定是在何处有逃税所得的隐匿财产。
雨点打在屋顶上的声音,黑须听起来感到很悦耳。
“他对人很严厉,但也很温情。他出门时身上总是带着我的照片。”梅子笑了,一副少女似的羞涩的笑容。
“那么,那照片最后……”
“不会的!是被风刮走了吧!”梅子叹了一口气。
从车窗里朝外望去,大海时隐时现,在秋天灿烂的阳光下闪光发亮。
罐头啤酒喝起来很爽口。
一切都显得很顺利。黑须的心躁动着。要将一千五百万元取回来。早晨他打了电话,问岩井车站有没有收到过一只黑皮包,对方回答说收到过。接着只要去一趟岩井车站,办一个简单的手续,内装惊人巨款的包就是自己的了,只要付10%的酬谢就行了。他真想合起双手感谢那个捡到包上交的人。
掉了巨款,为什么不马上来领取?对方一定会追问这个问题。对此,黑须已经想好了一个很恰当的回答。
老家的父亲去年去世了。父亲原来很喜欢绘画,在他的收藏中还有春草和玉堂的作品。我将那些藏品卖掉了以后得到了这一千五百万元。我是瞒着母亲偷偷地出售的,所以我一时不敢来领取。他打算这样回答。卖画是事实,不过是令画商们一笑了之的粗陋的赝品,不值几个钱……
关于带着巨款去岩井一带的事,黑须也准备好了回话。朋友藤田提出要共同经营养老金,说这是共同办理养老金的资金。养老金的事确实提起过,那不过是梦话……
连理由都找到了,领取失物,就是这么一些话。一千五百万元就是我的了。这准是好运。
黑须拼命地克制着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
列车到达岩井车站。有三四名乘客下车,黑须最后走出检票口。在小小的候车室里,只有一对中年夫妇等着上车。
“我来领取失物?”黑须向窗口的站台员说道。
“你的失物是什么?”
“是一只包。黑色的皮包。我在电话里说过要来领的。”
年轻的站台员频频地打量着黑须的脸,说了一句“请等一下”,便起身离开,与另一个站长似的男人商量着什么。看得见站长拿起电话听筒的背影。等得简直快要不耐烦了,年轻的站台员才回来了。
“请进。”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遗失的包是这个吗?”
站台员请黑须在椅子上坐下以后,从带锁的橱柜里取出包放在桌子上。看上去很眼熟,是大北的包。
“是的。”黑须重重地点点头。他无法掩饰涌上脸来的喜悦。
“没有错吗?”站台员叮嘱着问。
“是的,真是这个。”
站台员拿出失物领取登记表。黑须在印刷的栏目中填写着,按上了印章。
“对不起,你带着什么证件吗?”站台员问。
黑须拿出了驾驶证。站台员拿着驾驶证,看着上面的照片打量着他,这时进来四名男子。令人吃惊的是,其中一人是水谷刑警。
“黑须先生,你跟我们到警署去一趟吧!”水谷拍拍黑须的肩膀。
“为什么?”黑须皱起了眉头。
“你在杀害大北先生的18日那天,来过这里吧!”
“我没有来过。18日那天……”
“那么,这个包是你丢失的吗?有位妇人来上交这个包,说是18日捡到的。”
“胡说!”黑须猛地站起身来。
“要是18日那天,我有不在现场证明!
“胡说!你是下午2点以后拜访了你的朋友。因为12点左右离这里,所以时间正好呀!”
“而且,在这个包的口袋里,还有大北先生夫人的照片。嘿!你跟我来!”
“你理解我吗?”
“什么?”浩一的脚上绑着石膏,好像有些发痒。他抚摩着脚,抬起头来。
“我把包交还给车站时,谎说是18日捡到的。若是说16日的话,就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就会失去领取酬金的权利啊!”
“上交失物本身是一种诚实的举动,所以……上帝也会原谅你的吧!”
志津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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