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孽鸟 于 2011-1-3 01:25 编辑
案情简介:著名的作家被杀于家中,死者留下一个令人百思不解的线索,众多的疑凶,各自有着无瑕可击的供词,项卫鹰这次要如何破案?
人物列表:
项卫鹰…………………………主人公
张景天…………………………警官
老约翰…………………………法医
叶刀……………………………死者
叶冰……………………………死者妹妹
铁山……………………………死者秘书
任天仇…………………………死者的资料搜集者
张英英…………………………死者聘请的顾问
妙可儿…………………………死者的出版商
墨西哥老妇……………………死者聘请的守门人
居住在纽约长岛的叶刀,是近年文坛最闪耀的罪案纪实作家,他的作品专以挖掘描述最不为人知的案件而著名,他的处女作品<<The Killer>>,中文被翻译为<<杀手>>,成功的描述了一个杀手的生涯而深深吸引了万千读者。享受了成功与金钱滋味的叶刀,开始积极挖掘各类鲜为人知的案子,<<The Criminal>>,又名<<犯罪者>>的出版引起了全国热烈的反应,叶刀作品的鲜明特色之一是打着信息自由的口号,毫无保留地揭露当事人的私隐,他最新的作品<<The Rapist>>,又名<<强奸犯>>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强奸犯>>描述的是八十年代一法官十来岁的儿子强奸数名姑娘,本来在法官的控制下这件事是没有向外泄露的,但在叶刀的笔尖下,从法官儿子的堕落到追捕;从判决到最后罪犯在狱中的自杀,都被无情的披露出来,此书的出版,当即导致法院高层发生了一次人事调动。
一方面叶刀被<<世界日报>>评为“现今最具实力的作家” ,和被<<纽约时报>>喻为“令人震惊的真相挖掘者”,另一方面任何有着不耻过去的人对叶刀都恨之入骨,同时又提心吊胆。但如果他们知道叶刀现在的情形,他们一定开心得手舞足蹈。是的,著名的真相挖掘者叶刀先生,此刻正无助地倒在血泊之中,一把冰冷的匕首无声无息地没入其心房直至把柄。
项卫鹰望着眼前的叶刀别墅,阴森森的四面围绕着高墙,要进到里面似乎只能从正门进入,别墅门旁设有一保安室,他对在职的警员点点头,大踏步走了进去。张景天警官这么急把他找来,可以设想案子一定有其不寻常之处。
现场是在二楼死者的书房,一间庞大的书房,四面墙的书架高达天花板,房间中央相对着有两扇门,隔着一张长长的书桌上面摆满了书,项卫鹰进来的是正门,门摇摇欲坠地,很明显是给人暴力入侵的,另一扇门通到阳台去。书房此刻挤满了警员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尸体躺在离门有十多米开外,,张景天站在死者身旁,等候着法医老约翰检验尸体,他冲着项卫鹰点点头。
死者圆睁着眼睛仰卧着,面上带着不可相信的表情,匕首插在其左心房,胸前的白汗衫被染成暗红,尸体旁边不远处的桌子被打翻,几本书散落在尸体周围。几乎是立刻地项卫鹰注意到那个不寻常的现象,死者的右手中牢牢地抓住一本书,一本给他带来了名誉与无数金钱的书,书的名字,竟然是带来满城风雨的<<强奸犯>>。
老约翰慢慢地从尸体旁站起来,张景天沉声问道:“老约翰,有结果了吗?”
老约翰理了理衣服说道:“一刀致命,死者几乎是立刻毙命的,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七时半到八时之间。”
项卫鹰蹲下身,仔细地望着紧握在死者手中的书,然后以询问的眼神望了张景天一眼,后者点头,项卫鹰掏出手套戴上,开始用力抽那本书,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它抽了出来,他沉思道:“这本书有可能是凶手在案发后布置的吗?”
老约翰裂嘴一笑:“死者有严重的糖尿病,导致尸僵在极短时间内发生,就算不考虑那点因素,留意死者手指关节发白,表达了抓住那本书所用的力道,不,书不可能是被凶手放进去还能保留这么强烈的力道的。”
“换句话说死者临死前费尽力气抓紧这本书,其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死前的无意识反应?”一直注视着项卫鹰的张景天苦笑着说道。项卫鹰握着那本书站起身来,书面是以醒目的大体黑字书写着<<强奸犯>>,书名下面是叶刀的名字,再下一行则是天天出版社的商标。项卫鹰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序写着:献给我亲爱的妹妹叶冰和我的好帮手任天仇,因为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就没有这本书。项卫鹰若有所思地合起书,仔细地观望着尸体周围,离尸体不远处有一片血迹,一直若即若离地延续到尸体现在倒卧的地方,尸体旁边的桌子被打翻,有好几本书散落在周围。
“老约翰,你说死者几乎是立刻毙命的?”项卫鹰沉思问道。
“匕首刺破了心房,导致大量的内出血,死者应该是死于三秒之内无疑。”老约翰说道,然后转向张景天:“详细情形我可以在解剖后再交上报告,那是说如果你认为有需要的话。”
张景天咕噜了一声说需要,尸体在老约翰指挥下由两名医务人员抬走了。
项卫鹰度步到那片血迹的地方,说道:“照这么看来,死者是在这里被杀的,那一刻他一定有着一个强烈的念头,令得他费尽力气走近这张桌子,伸出右手紧握着摆在桌面上的<<强奸犯>>一书,随即力量不至,导致整个身体下坠,打翻了桌子,令得桌上其他的书散落,这一切全在几秒之内完成,很显然,这是一个临死的人努力留下线索的最后举动。”
张景天说道:“凶器是从哪都可以得到的极为平常的匕首,没有指纹,两扇门都是从内锁上的,钥匙只有一把由死者随身带着,我刚才检查尸体时从死者口袋搜到了这把唯一的钥匙,我们接到报案时不得撞门而进。而通到阳台的门是自动的,换句话说那门只能从里面开,从外面是开不了的,我们进来时那门是关着的,窗户也紧锁着。这一切加起来就成了一件令我头痛的案子。”
项卫鹰环视了房间一周,指纹专家正在检验着两扇门的把柄,他转过身问张景天:“是谁报案的?还有最后一个见叶刀活着的人是谁?”
张景天大呼了一声,一警员推着一年青的白人过来,看他年纪不到二十四岁,满面惶惑不安。张景天说道:“这是叶刀雇来替他打字兼秘书的大学生,名叫铁山,是叶刀为他取的中文名字,为叶刀工作了有半年了,是他今早来上班时发现书房门紧锁,他说叶刀通常会来应门的,但这次不见踪影,他生怕有意外而报警的。”
项卫鹰望着眼前满面不安的铁山,微微一笑:“这扇门只有一把钥匙吗?”
铁山回答叶刀独自居住在这别墅,对书房里的资料一直很紧张,因此房门钥匙一直随身带着,寸步不离,据他所知并没有别的复制存在,甚至他的妹妹叶冰每次到来也要经由保安室。
“你是叶刀的秘书,他昨天见过了什么人?他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我有叶先生昨天的约会记录,下午一点是和他妹妹叶冰的约会,三点半是和张英英博士的约会,四点半是和出版商妙可儿的约会,最后七点钟是和任天仇的约会。”铁山递给项卫鹰一张列表,接着说道:“由于一点到晚上八点我有课,所以在叶小组来后我就走了,并不清楚其他客人有没有来。叶先生最近正准备写一部新的作品,而关于什么题材他一直没有透露,但他一直因此而激动,说新作品的出版一定会带来更大的反应。”
“你的主要工作是什么呢?”
“主要是替叶先生打字,近半年的作品手稿全是我处理的,我也负责替叶先生安排时间,同时也有替叶先生阳台上的花浇水。”
项卫鹰透过窗户望向阳台,阳台上面摆着十几盆花卉:“这么多的花需要不时去浇水吧?”
“通常我早晨上班时浇一趟,但如果下午三点我不在时会由叶先生再浇一次,这个习惯从没有改过,叶先生很爱护这些花草呢。”项卫鹰点了点头,他开始漫无边际地翻查桌面上的书籍,全是推理小说和相关文献,他欣喜地拿起其中一本,张景天一看,原来是<<Y的悲剧>>英文版,他知道项卫鹰一直寻找这本书。项卫鹰把书放下,从靠近门一桌子旁经过,弯腰从其中一纸篓里面捡起一个有着奇怪形状的纸团,那是随身带的袋装纸巾,几张被皱成一团结实地挤在一起,虽然一面已经耸起,但还见得其被挤压成像三角的形状,大约半寸长,半寸高。张景天探头过来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这个新发现,项卫鹰把它钳起放进一胶袋,然后塞到内衣口袋,他用手指慢慢地敲着桌面问道:“铁山,叶刀先生他的听觉视力如何?还有,他在书房有特别喜欢的位置吗?”
铁山诧异地望着项卫鹰说道:“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先生五十多岁了,他的耳是有点聋,有时我要大声说话他才听见,他虽然近视,但从来拒绝戴眼镜,说那令得他觉得自己衰老。关于位置,叶先生通常都是在那个他遇害的地方工作,绝少到别的地方,除了从书架拿书以外。”
“你昨晚真的一直上课上到八点吗? ” 项卫鹰突然目光闪闪地望著铁山。
“呃…,我,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我昨天七点时听课听闷了,所以溜到附近的大商场瞎逛到八点钟。”
张景天闷哼一声把铁山打发走了,开始听取手下的报告,通到阳台的门把只有铁山和死者的指纹,看来是浇花时留下的,而另一扇门把的指纹太混乱难以辨认,整座别墅以及周围都已经被地毯式搜查一遍,但毫无发现,附近的邻居也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
项卫鹰度步到通向阳台的门,张景天说的没错,这是扇自动的门,只能从里面打开,项卫鹰打开门,信步踏到阳台上,门随即在身后喀嚓一声关上。阳台上面摆着十几盆盛开着的花卉,煞是好看,阳台的一端装有一防火阶梯,而窗户是在阳台的外端。项卫鹰看了一会从窗户望进书房,发现张景天招来了保安室的值勤人员,于是便往回走,里面的警员立刻为他打开了门。
保安员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墨西哥老妇人,矮胖的个子,带着浓重的西班牙口音正在指手划脚地解释着:“昨天进出别墅的人我都有记录,铁山早上八点来上班,下午一点时叶冰小姐来访,叶先生很怪僻的,自己的妹妹都没有别墅的钥匙,听说他从不轻易信人,叶小姐来时铁山刚好离开,像往常一样他把一袋垃圾扔到路边的垃圾桶,真是一个好孩子,听说是在半工读……”张景天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老妇人急急说道:“叶小姐一点半离开,三点半时一位叫张英英博士来到,她待了半个小时离去,跟着四点半一位叫妙可儿的来访,也是半小时后离去,最后一位客人是任天仇在七点来到,七点半时我见到他急急离去。”
“那之后呢?” 张景天喝问道。
“那之后连鬼影都没有一个经过警官大人。”
“前天叶先生有见客人吗?”项卫鹰问道。
“没有,前天只有铁山和叶先生在。”“叶刀的遗产是如何分配的?”把老妇人打发走后项卫鹰问张景天。
“非常的简单,就是所有财产总共二百万美金加上所有不动产全归他妹妹叶冰。看来我们最好现在和突然变成富婆的叶小姐谈谈。”
他们在下城一财贸公司找到叶冰,她大概三十多岁,据称独身,是公司的会计经理,长得美而冰冷。听到她哥哥的噩耗时,叶冰并没有显示得特别激动,只是扬了扬眉毛,反问:“是吗?”
“恕我唐突叶小姐,你好像并不是特别悲痛?”项卫鹰微笑着问道。
“他是我哥,对他的死我是感到有点突然,但他并不值得我悲伤,他这个人只知道为了自己,他从来就没有尽过做哥哥的责任。”叶冰冷淡地说。
“你知道你哥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你?”张景天出其不意地问道,观察着叶灵的脸色。
“是吗?不知道,我并不稀罕。”叶冰淡淡地说。
“昨晚七点半到八点你在哪?有谁作证?” 张景天问道。
“我一人在中央公园散步,只是我不相信会有人认得我。”
“昨天你去见你哥,为什么?他的情绪怎样?”
“是他找我去的,说要送一本他亲笔签名的最新出版的书<<强奸犯>>给我。他显得有一点兴奋。”
“你读过这本书吗?”项卫鹰很感兴趣地问道。
“我虽然不喜欢他的人,但他的书写得还是值得一看的,是的,这本书刚出版时我就买来看过了。”
“好一个冷淡的女人。”离开叶冰后张景天感叹道:“根据保安的记录,最后见叶刀活着的人就是任天仇了,那家伙最好有天下间最好的解释。”
任天仇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自香港,现时在一律师处担任助手。对于叶刀的死他大大地吃了一惊:“我昨天离开时他可是好好的啊!”
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叶刀活着的人,你离开时他情形怎样?有什么反常吗?”张景天崩着脸问道。
“我见到他时他显得很兴奋,听说是为了下一部书,但详情并没有透露给我听,为<<强奸犯>>这本书我帮他找到了不少的资料,他昨天把我叫去是把资料作最后的处理,同时他还送了一本亲笔签名的书给我。”
“你读过这本书了吗?”
“当然读过,里面的资料有一半起码是我提供的。”
“关于下部书他一点口风也没泄露?”
“叶先生从不和人谈起构思是事情,我猜他是生怕别人把他的构思盗走,所以特别着紧书房。”
“昨天挺热的吧,你和叶先生在一起时阳台的门有开着吗?”
“没有,他除了给花浇水之外从不开那扇门,连窗也关得紧紧热得很,后来叶先生见我难受便出去到厨房给我倒了一杯清水,一办完事后我就急急走了。”
“昨晚你离开叶刀后上哪儿了?有谁作证?” 张景天问道。
“我直接就坐地铁回家了,到八点二十分才到家呢,我独居,一路并没有碰到熟人。”在“纽约心理研究院”他们拜访了张英英博士,贴在墙壁上面的各种心理证书和头衔,让项卫鹰看得目不应暇。直到张英英博士走进办公室,项卫鹰禁不住喝了个彩,他一直以为年轻貌美的博士只有在电影上才会出现。张英英大概二十七八岁,清秀的一张瓜子脸,尽管穿着便服,但美妙的曲线同样显露无遗。
不,她并不知道叶刀的死,她去见叶刀,是因为叶刀有一点专业上的问题需要找一个顾问,不,她不知道叶刀的目的,但他显得很兴奋,从他的口气好像是为了下一部书,至于是什么题材他一直没有透露。是的,她也读过了<<强奸犯>>这本书,叶先生还送了她一本亲笔签名的书。阳台上的门?它一直关着,很热,但叶先生没有表示要开它所以她也不便提出,窗户也是关着的。昨晚七点到八点上哪儿了?她独个儿去百老汇看舞台剧,看到晚上十点才回家,没有人能为她作证。他们步出研究院,张景天烦躁地说道:“叶刀这老家伙下部书究竟要写什么?再弄不清楚我就要发疯了!”
他们在天天出版社找到了妙可儿,项卫鹰欣赏地望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一看外表就知道是一个办事利索处世不惊的女强人。
“什么?叶先生给谋杀了?”一丝惊讶掠过其眼神,随即控制在其精致的脸蛋下。
“妙小姐,你知道叶先生的下部书是什么题材吗?”张景天开门见山地问道。
“知道一点,那就是他昨天找我的原因。听他说他准备写一件鲜为人知的性骚扰案件,并说这其中牵连了一著名的人物。但详情他不肯透露,因此恐怕我不能给你更多的帮助。”
“昨晚七点半到八点你在哪?有谁作证吗?” 张景天问道。
“我一人去逛书店,恐怕没有人能认得我。”
“妙小姐,你摆在桌上这盆花快枯死了,为何不把它摆到窗户上吸吸阳光呢呵呵。”项卫鹰笑呵呵地说道。
“呃,什么?我不知道,这是我秘书负责的,我对这玩艺儿不在行,没有兴趣。”
“叶刀有送给你<<强奸犯>>这本书吗?”项卫鹰微笑着问道。
“有,没出版时我就读过了,很不错的一部书,叶先生所有作品都由天天出版社出版,我私人认为<<强奸犯>>是所有作品中最轰动的一部书了。”“当然,有自己的谋杀案作为甜品,难怪书会这么轰动。”离开出版社后张景天讽刺地说道:“但那并不能解决目前这个问题,谁才是凶手呢?”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强奸犯>>一书被点名的法官,案发时间有完美无瑕的不在场证据,他当时正在参加一朋友的生日派对,起码有十几人同时证明。而老约翰的验尸报告也没有新的发现。究竟是谁在任天仇走后杀掉叶刀的一直没有最新的线索,张景天派人全天候跟踪此案的疑犯,但毫无结果,案件到此陷入了死角,张景天开始对手下大发脾气。直到项卫鹰的一封来电: “我实在是一个瞎子,这么明显的真相摆在面前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来小楼酒吧一趟吧老兄。”
挑战读者:如果你有耐心读到这里,那么你对整个案件,现场,疑犯,证据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只要运用严密的逻辑推理,你就会发现矛头只能是指向唯一的一个人,而那人就是凶手,你做得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