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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百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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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6 23:4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品相关 开卷-序曲《美人蕉》
  
  我大学毕业4年后,在一家私人医院上班,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没有爱好,没有男朋友,没有一丝乐趣,无聊的要让人神经质。后来,爸爸给我打电话,要我回老家一趟,趁早找个买主把老房子卖了。

  我们的老家在花红柳绿的江南,也许在别人听来会觉得很舒心浪漫,江南好,风景曾旧谙,春来江水绿如蓝,景色似画的渔米之乡,怎能不爱。对我来说,却是个痛苦的回忆。我们家的老宅在永康市古山镇的老林里,是族上自光绪10年造成后留下的遗产,完全禀承了江南式宗祠的建筑结构,抛开传统的二层木楼不说,单就沟渠旁的鸡鸭粪臭都能熏的人头晕。我不相信在21世纪还会有哪个疯子会买一座深山里的古宅,除非他是个文物贩子,想买阁窗的小雕花发一笔。

  一路跋涉,风尘仆仆的踏进小宅,已经觉得小宅和电视里的义庄相去不远了。想雇人来打扫, 但没有钟点工愿意打扫这么破旧的老宅,只好自己身体力行。

  然后我就发现了它。

  这里有点废话要说,江南人杰地灵,自古多文人墨客,翰林学士,所以祖上读书人很多,但真正考取功名的极少,所以一般的江南宅院木式结构的2楼都无楼梯,莘莘学子没在2楼苦读,母亲们就把食物书籍从一楼用吊篮运上去,只为不影响儿子念书。民国后科举取消了,二楼就变成了存放粮食的仓库。我仔细的打扫了老宅后,发现宅里没有书斋。所以自己爬上了二楼翻书。二楼果然有书柜,跪着找了半天,发现里面的书又破又烂,有的已经被蛀的差不多该牺牲了,藏书又少,不外乎当时流行的朱熹注解的《四书》,《史记》等等。就在我快没兴趣的时候,突然看见角落里的1套大书,统共四本本本都为蓝皮手抄,名字叫做《百花集》,作者名字叫丽水狂生,永康的护城河叫丽江,看来这个祖先是不愿意留下真名了,狂生,狂生,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傲气,我不由的来了兴致,把书装进袋里,回了旅馆。

  原来这位祖先是位才子,自称狂生,恃才傲物,极端狂妄,是以几次考取功名不中,混迹于青楼,将所遇的100位奇女名伶记下,以花命名,取名《百花集》。我翻开第一页,开始一边读一边誊写,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祖先的东西绝对不能埋没在蛀虫的胃里。开篇的名字叫《美人蕉》:

  某日狂生(以后简称他)意兴索然的来到百花楼,他是这里的常客,又是蓝姑娘的老相好,经常会给众妓女写些小曲小词,妓女们见他来了无不搔首弄姿,袅袅婷婷的迎上前去,龟奴见了他,赶上前去斟茶送酒,老鸨见了他,献殷勤的把头牌花魁都叫出来陪酒。

  可惜的是,他今天非常的郁郁,的确如此,大凡世间的妓院,多庸姿俗粉,少清奇佳人,头牌亦未能免俗,老鸨龟奴皆是认钱作父之人,看在眼里说不出的龌龊。

  “把你们这所有姑娘的名牌都拿出来给我瞧瞧。”

  是时江南的妓院以秦淮河边300教坊为首,其余都效法秦淮教坊,把一干妓女的名字做成木牌,让客人来挑选。

  老鸨忙赔笑道:“公子今日不点蓝姑娘,只怕月儿姑娘生气,到时老身不合主张。”

  他心中一阵烦躁:“叫你拿来就快拿,不会短了你的银钱。”

  老鸨和龟奴退到一边,老鸨悄悄的在龟奴耳边嘱咐了几句,龟奴忙诚惶诚恐的跑开了。他看在眼里,不由的冷哼一声。不一会,龟奴就捧着个漆木盘子上来,盘子里放了20几块名牌。他凑近一看,不是春香就是秋香,各个俗气的紧,不禁大怒,一手掀翻盘子道:“好啊,竟敢欺侮本公子。”吓得老鸨和龟奴退到了墙角。龟奴忙道:“公子息怒,小人立刻把名牌都拿来。”又一会,龟奴一路小跑,手里拿着另一个小盘子,上面还有几块名牌。他强压怒气,循着顺序往下看,“采薇”他看见这块名牌时眼睛一亮,因为他想起了《诗经》里的“采薇采薇”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挑起这块名牌道:“我要这位采薇姑娘。”老鸨马上满脸堆笑道:“只要公子喜欢,可是……”马上又面露难色,“可是什么?”“嘻嘻,老身对公子说实话,这位采薇姑娘相貌不佳,已经3年无客,老身吃斋念佛,心地仁慈,把她留在这里干干活,弹弹琴,只怕公子不喜欢。”他顿时皱起眉头道:“我偏偏是喜欢这位姑娘。”“是是。”

  转眼他来到了采薇姑娘的房间,室内朴素,四壁空空,东首的窗台上摆了一盆兰花,散出阵阵冷香,西首的书阁上摆满了书籍,整个房间如雪洞一般。他心中一怔,可见这位采薇姑娘不是个寻常女子。忽听见“丁冬”几声,房内多了个缁衣女子,蒙着面纱, 半低头挑着素琴。“公子为何挑选贱妾?”她抬头问了他一句,他只觉得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平静低沉,却如冰封的池水,掩饰不住满腔的忧郁,让整个世界都想随着她一起叹息。然后他又看见了她的明眸,象夏夜的两点繁星,象两只发光的琥珀,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百花楼其他的姑娘在她面前全部黯然失色。“既然小生选了姑娘,便是缘分,姑娘也不可多问。”她微颔首,道:“那么贱妾采薇就给公子奏一曲吧。”轻调素腕,奏了一曲《云和》。曲意缠绵,曲而不屈,弦声切切,如空谷流瀑,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听之心旷神怡。一曲罢了,他击掌道:“好曲,好琴,工部曾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有几回闻’姑娘雅奏,听之甚喜。”采薇做了个万福道:“公子错爱了。”

  他摇摇头,道:“琴虽好,可是掩不住郁郁之情,小生敢问姑娘有何伤心之事。”采薇呆立半晌,默默点头道:“公子所言非虚,请公子饮尽此茶,容贱妾漫漫相告。”

  “公子点了贱妾的名牌,妈妈(指老鸨)可有说什么?”她幽幽的叹息,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妈妈定要阻住小生,不让小生点姑娘。若不是小生一意孤行,姑娘雅奏,只怕无福消受。”他慢慢品着茶,原来着茶里渗透了兰花的冷香。

  “原来如此。请公子转过头来,看看贱妾的面貌。”她缓缓取下面纱。

  “啊?!”他惊叫一声,一盅滚烫的茶全泼在地上。“你……为何……”

  “贱妾吓着公子了。”她说着,把地上的茶碗茶叶,扫进畚箕。

  “你的半边脸上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伤疤?”他心情稍和,又问道。

  “哎,贱妾身世实在凄苦,今日有幸遇见公子,须以实话相告。”

  她座回原位,轻调素琴道:

  贱妾本来身在官宦之家,父亲喜爱读书,见我生的聪明伶俐,从我3岁起就叫我读书。我长到9岁,父亲的行为触怒了当今相国,家道中落,祖父祖母伤心逝世,父亲母亲带着我离开故乡,未二年,母亲重病逝世,我们来到了金华府,钱钞早就散尽了,我和父亲不得不沿街乞讨,有人看我们可怜,会给我们些馊了的饭菜,即使如此,我们也能狼吞虎咽的吃下去。然后父亲计上心来,就把我带到了百花楼,要把我卖了。我那时年幼,不懂得沦落风尘是女子最大的悲哀。父亲和鸨妈讨价还价,鸨妈见我一对眼珠子可爱,认为我长大后会是个美人,就花了30两银子买了我。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父亲不要我了,他要把我留在这个大房子里,把我留在鸨妈这里。我抱住父亲的腿,哭的声嘶力竭,请求父亲不要离开我。可是父亲只是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他对我说‘薇儿,以后的路都靠你自己走了’说罢便甩开我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我哭着喊‘爹爹’他连头都没回。”

  采薇姑娘拿出一块手绢,他分明的看见她美丽的眼睛里涌出明亮温润的液体,“啪”的落在琴上。

  “然后鸨妈就用鞭子打我,她说我以后再没有父亲了,我是百花楼的姑娘,我必须要叫她妈妈。她用鞭子打我,用铁烫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乖乖的听话,学习琴棋书画,风流艳曲,学习一颦一笑,学习卖笑陪欢。直到我16岁,已经出落为一个美人,老鸨喜上眉稍,认定我是个摇钱树,让我出阁接客。那天晚上,我反复思量,我的一生只怕是无法离开这个苦海了,所以我拿起桌上的烛灯,狠狠的摁在脸上,我觉得撕心裂肺的痛,但为了自由,我什么也顾不了了,我把烛灯放在左脸,我的左脸快要烧起来了,半盏茶时分,我把烛灯取下,脸上的焦皮粘在烛灯上,我的左脸早就皮开肉绽。”

  他听完后,叹道:“姑娘有如此勇气,真乃奇人。”

  她道:“而后,鸨妈看见我的鬼模样,哭天抢地,眼见白花花的银子都付诸东流。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她知没有客人会要我了,就让我在后院里居住,偶然让我蒙着面目给恩客们弹琴。”

  他颔首道:“原来如此,姑娘以后可有什么打算?”一顿又道:“小生年方24,仍然没有妻室,如姑娘愿意,可否从了小生?”

  采薇轻摇其头道:“公子不必意气用事,在者贱妾也不愿就此离开。”

  “这又是何故?”

  “居易诗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与公子萍水相逢,不如留下一段佳话。”采薇复又蒙上了她的面纱。

  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道:“姑娘所言极是,吾生须臾,知音难求。想我寒窗苦读十年,徒有一生正气,不愿贿赂考官,是以屡次考试不中,才混迹于青楼之中,狂生,哈哈,只不过是只乞食不得的畜生罢了。”

  采薇道:“公子何须为身外之物烦恼,不如浅心钻研,写出一本传世之作,永载史册才是。功名利路身外物,天地正道不可辱。”

  他忽而仰头笑了两下,道:“姑娘为何不愿从良?”

  “贱妾觉得,爱和知不同,爱慕与情,恰如江水,往东入海,可是知己难求,伯牙得钟子期,奏高山流水之音,〈阳春〉之曲,和者必寡,若为知音奏,何须嗟怨。”语毕,斟上两杯酒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世人不知,女亦可为知己者死。”一饮而尽。

  他鼓掌感叹:“闺阁之中别有奇人。小生赐姑娘一号,曰美人蕉如何?”

  美人蕉性喜阴,阔叶,无从枝,花开有二色,壮如美人半含羞。纵其花调,起茎不倒。



美人蕉赋
  
  丽水西岸,烟花巷陌,遇奇女子名采薇,人如其名,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性果敢人皆罕,身世凄楚惹人怜,一朝沦落风尘院,花容月貌为谁妍,旦暮减烛毁其颜,从此古镜不复全,又何须,王孙子弟休嗟怨。缁袖飘飘兮,得冷香之馥郁,堇衣欲动兮,闻莲步之细碎。剪水双瞳,微垂可含情,璀璨之眸,闪烁岂带忧?一对若颦若展眉,宜嗔宜喜,一双翻云覆雨手,或拨或调,一曲罢了,如问天上之音。

  呜呼,其人乎,其非神乎,其非鬼乎,其非仙乎?吾梦邪,吾醒邪?

  羡伊之良质兮,如冰之清,如玉之洁,慕伊之华服兮,闪烁文章,美伊之态度兮,凤舞龙翔。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哉矣,生于孰地,来自何方,因做《美人蕉赋》赠之,果何人哉,如斯之美?








两生花
  


  如果你到碧城的繁华大街,随便找哪家小茶馆,问里面的茶客说:“谁是碧城最漂亮的姑娘?”那么所有茶客都会异口同声的说:“那还用问,当然是陈中堂大人家的两生花。”

  陈中堂,当朝权贵,只手遮天。他的两个女儿是双胞胎,一名蓝淇,一名绿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皇上御赐予她们“两生花”的封号。其实碧城的人都明白,总有一天,皇后会从这二姐妹中选出,没选上的也会有“虢国夫人”这样的封号。不出一年,皇上选后,封妹妹绿淇为孝德皇后,这时你在去小茶馆,会听见这样的议论。

  “哥们,你可知道皇上封了妹妹绿淇?”一个形貌委琐的中年汉子大声问旁边的年轻人。

  “怎会不知道,皇上颁出龙榜,诏告天下。可惜,皇上大婚我竟然没有看见婚礼,哎~~,可惜可惜。”年轻人抿了小口茶,开始磕瓜子,把壳吐的满地都是。

  “你这么一说,我也无缘见见这皇室婚礼。”中年汉子也唉声叹气起来。

  邻座的一个老汉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圈道:“我可是看过皇室的婚礼,哎呀,可邪气的紧。本来皇上说要先在天坛祭祀了众祖先和天地神明以后在大婚,于是协了皇后的手,去祭祀,阴阳院的100个阴阳师已经算好了良辰吉日,不料到了天坛,刚一跪下,天坛边就刮起了一阵朔风,那阵风邪的呀,听宫里的太监说,风又腥臭,刮的人睁不开眼,站不住脚。皇上给皇后赶制的凤冠被风刮走了,那个凤冠啊……”老汉咋了一口茶,见身边围拢了越来越多的人,眼里显出了得意的神色。“你们可知道那凤冠有多贵重吗?”众人摇头,脸上现出迷惑神色。“咳咳,那顶凤冠镶的是各省进贡的188颗夜明珠加西洋来的两颗猫眼大小的猫眼石,价值不可估量啊,你们可知道那顶凤冠的名字,叫安波拉!!”“咦?怎的会有如此古怪的名字?”众人问。“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皇宫里的两个西洋学者说安波拉是皇后的意思。在说那顶凤冠吧,飞走了以后皇上大怒,那顶凤冠和皇上的龙冠可是一套的,这么飞走皇上当然要生气拉,就调了御林军在天坛旁边寻找,就是找不到,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真是怪事!”“难道祖先显灵?!”众茶客无不默叹。

  “那姐姐蓝淇呢?她怎样了?”年轻人问到。

  “还能怎么样,当皇后是不可能了,当然是找个官宦人家嫁掉了,喂喂,老弟,你是不是在妄想啊?!”中年汉子嬉笑起来,满座的人无不哄堂大笑。年轻人涨红了脸说:“小生要能见陈小姐一面,死而无撼。”此话一出,满座都没了笑声,谁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呢!

  老汉嘿嘿笑了两下道:“那蓝淇小姐对妹妹也是情义深厚,妹妹选上皇后,她反没有一点嫉妒。真是大家风范哪!”“恩恩”众人附和着,不觉间,暮色四和,茶博士收拾了茶具,打扫了店铺,就关了店门。碧城的朱雀大街就恢复了寂静。

  又过了一年,皇后诞下龙儿,普天同庆。

  小茶馆里有聚集了许多茶客,其中不乏有许多的老面孔。

  “嘿,老弟,咱们又见面了,还有这位老先生,近来身子安好?”中年汉子满脸堆欢,不住的拱手唱喏。

  “一年不见,兄台精神更加爽利了啊!”年轻人回礼道,众人捡了张临街的桌子就座了下来。“你们可听说蓝淇小姐香陨的消息?”年轻人一就座,边迫不及待的问到。“可不是吗?整个碧城都传的风风雨雨,听说蓝淇小姐是得了疾病死的?!”中年汉子道。“这你们可不明白了,”老汉叫了壶黄山毛锋,7成烹,然后慢幽幽的说:“你们可知道碧城第一美男子是谁?就是当今圣上,那回我看见皇上协同皇后祭祀天坛,皇上真是形貌美丽,骨骼清奇,玉树临风啊!传说两生花都爱煞了皇上,每人日里想着,夜里盼着做皇后。想不到皇上选的是妹妹绿淇,姐姐虽然没有妒忌,但也心灰意懒,就指了中堂府上的‘凝碧庵’出家为尼,不出一年就郁郁而终了。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这一缕香魂,竟飘飘荡荡丧失不见,哎……”年轻人红了眼眶,不住的扼腕叹息,众人本来闲适的心情立时转为沉重。这时忽听见“啊啊”两声,茶馆前的老槐树枝头上的两只乌鸦,惊叫两声,甩开翅膀扑棱棱飞走,晴朗无云的天空渐渐阴霾。

  时光荏苒,皇上在4年后颁布黄榜,废了孝德皇后所生的龙子寿梦,封长子寿鳞为太子。

  当年的小茶馆变成了碧城第一大茶社,年轻人已经娶亲生子,中年人过了半百,老汉显的越发老了,他在茶社里借了几张桌椅,过起了说书人的生活。

  “你们可知道皇上为何要废寿梦而立寿鳞吗?”老汉语一出,座下皆摇头。“老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和老弟可都急切切的想听你说下文呢!”中年汉子爽朗的笑了起来,岁月爬上了他的额头,鬓发。“是啊,老先生你快说。”底下茶客起哄道,连茶博士也停了手中的活计,饶有兴致的听着。“好好,我说我说,那寿梦是绿淇小姐所生,本来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可没想到是个弱智,算来寿梦也有5岁了,可还不会说话。皇上怎能立这么个痴儿为太子呢?!”老汉说的慷慨激昂,座下的人也拍大腿、捋着胡须、颔首道“原来如此。”“此是其中之一,你们可知废了龙子意味着什么吗?”老汉凑近茶客,故做神秘的问。座下的茶客想了想,一人小声道:“难道皇后失宠,被打入冷宫?”此话一出,座下的人有的死命踢他的腿,拽他的手,有的捂住他的嘴焦急的道:“祸从口出,此话不可乱说。”

  老汉一拍桌子,摇头晃脑的说:“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老汉说的口舌干燥,众位看分量,赏给老汉点茶钱吧。”

  年轻人和中年汉子却坐着未动,直到听客走光了,他二人才低声问老汉道:“皇上为何废了绿淇小姐?就算是生出龙子是个弱智,也不该就此打如冷宫啊!”老汉神秘一笑,便用中指蘸着残茶,一面用背挡着众人在桌上写道:“触天。”写完狡黠的眨眨眼,用左手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右手抬袖,悄悄的把桌上的水字抹干,变飘然而去,留下年轻人和中年汉子,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

  两年后的中秋夜,月挂中天,月色如水,笼罩了一层寒气。因为皇上已经有两年未过中秋赏月了,众太监宫女都不敢独自赏月怕触怒了皇上,禁宫里冷冷清清。皇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想起多年前在陈中堂府上喝酒,中堂大人叫出了自己的双生女儿出来劝酒,自己那时惊讶于世界上有如此美丽温柔娴雅的女子,后宫的佳丽竟一个也比不上她们,于是边赐予了二姐妹“两生花”的封号。正回想着,来到了皇后的寝宫未央宫,自从他把皇后打入冷宫以后,只派了3名使女服侍皇后,未央宫,已经荒凉的如同断壁残垣一般。秋风透着丝丝良意,让人不寒而栗,秋风又是那样的凝重,轻柔如柳条都吹动不起。皇上信步进了未央宫,满心想看看皇后过的怎么样。只听见阵阵哭喊声随着秋风传来,尖利凄惨,让人毛骨悚然,细听之下,竟然是皇后的声音:“姐姐,我的好姐姐,我亲亲的好姐姐,那个东瀛人进贡的木偶你能不能送给我。”然后声音倏的温柔起来:“好啊,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我当然会送给你玩。”“谢谢姐姐。”平静的过了半晌,马上又尖叫道:“姐姐,姐姐,木偶里有好多的毒蛇、蝎子,它们咬的我好痛。什么什么,姐姐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为什么在笑,我好痛啊,痛的不能呼吸啦。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皇上皱起了眉头,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人禀告过他说皇后在未央宫里疯了,他没有理会,远远没想到,不仅是疯了,连服侍她的3位使女都不见了踪影。

  “啊……”未央宫里的惨叫声复又响起:“姐姐,姐姐,你别对我吐着长长的舌头,别靠近我,不要向我伸出你的双手,你的手上全是尸斑,我……好难闻啊……我要吐了。姐姐,你别过来,啊…………,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可是我怕比不过你,我想当皇后啊……姐姐,我没有给你烧香,请求你的原谅,你为什么还来烦我……”尖叫声和哭泣声,撕心裂肺。皇上站在未央宫外,呆呆的站着。

  “砰砰”宫里传出了摔砸物品的声音,然后绿淇笑了,笑的很开心,象个垂髫少女,但听来却说不出的诡异。“我让你在靠近我,我让你再靠近我,嘻嘻嘻嘻……”

  皇上转过身,任凭刺骨的秋风拍打他的龙体,深深的叹了口气,蹒跚的走了,那一刻,他仿佛老了10岁。

  碧城的城门外,老汉立在护城河边,秋风掀起他的衣襟,猎猎飞舞。河中的月亮和天上的月亮上下辉映,河对岸芦苇荡里的萤火虫在散尽它们生命里的最后一点亮光。“好美啊!不愧是碧城里怨念最重的地方。”老汉平静,眼睛里看不见任何感情色彩。“你的大仇已经报了,你的亲妹妹在未央宫承受无涯的痛苦,你也快快升天去吧!”老人从怀里掏出个金漆木盒,盒上贴着陈旧不堪的咒符,老汉撕开咒符,把盒子扔进河中,奇怪的是盒子竟然没有漂浮,而是慢慢的沉了下去,最后早河中央打了几个旋,不见了。

  老人目睹着这一切,脸上现出悲天悯人的神色:“双生的姐妹,一个杀了另一个,另一个化为怨灵,让妹妹承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这就是所谓的两生花,这就是所谓相亲相爱的两生花。”老汉转身,大步朝前走去,口中犹喃喃道:“真是一个笑话。”身后的护城河,一丝波澜也没起。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23:43:54 | 显示全部楼层
琉璃花
  
  我的第二个故事是《琉璃花》

  旋涡的诅咒把你抛进轮回的深渊

  琉璃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要下山了,天边是1抹的红,滚了1层金边。寒风也是1阵接1阵的吹。没办法,只好继续接着走。

  都是线线和阳光她们,说什么要到山上来郊游,还说什么体验生活,没想到自己只是在树下睡了会觉,这2人就丢下自己走了。自己又是不认识路,只好根据老师教的认路方法来认路,走了近2小时了,太阳都下山了,好象总是在原地转圈圈,怎么办?琉璃靠在1棵大树下面,555的哭了,晚上森林里还会有野兽啊,她好害怕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拿起望远镜一看,果然,山下不远处那高高的显然就是屋顶,说不定是1个村庄!!琉璃受到了鼓舞,吹着口哨往山下跑。

  等跑近了才发现,这地方还有很高的1堵红色的城墙,琉璃绕着城墙走了很久才找到城门。

  看着高大的城墙,琉璃咽了咽口水,心里莫名的紧张,她想起了《1001夜》里面的《铜城》。

  突然的1阵寒风吹过了,琉璃下意识的缩起脖子,突然听见野兽的吼叫。

  琉璃就在半惊半忧中推开了城门。

  刚推开她就后悔了,这里就和故事里所描写的一样,是个死城。街道上没有1个人,破旧的房屋和坍塌的屋顶显示着破败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1股恶心的气味。

  琉璃叹了口气,天空已经完全被黑色吞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了地方睡觉,然后等第2 天天亮再出去找回家的路。

  琉璃找了1个不是那么脏的房子,走进去然后找了些木头升起了1堆火。袅袅的青烟升起的时候琉璃突然觉得有谁狠狠的瞪了她1眼,她倏的转头去看什么也没有。“我真是神经了!”琉璃自嘲。

  3条腿的桌子上放着1个缺口的破碗,琉璃端起破碗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有接近黑色的大块血迹。

  琉璃摸了摸那些血,凝固了好久了,1摸手上都是黑色的粉末。琉璃突然觉得心口1紧,心好象要从腔子里跳出来,真让人不舒服啊!

  走出房子,院子里居然有1口井,井上居然还套着轱辘。琉璃吃力的拉起井绳,如此的重量显然井绳的另1端有着什么东西。

  那是1个真正的死人,琉璃看的时候非常的吃惊却没有吓了1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确实会变的非常的大胆。

  琉璃反复的检察着尸体,没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脖子下有1道细小的伤痕,伤口的边缘翻起,已经发白了。琉璃用小刀割开尸体,看着里面白色的腐肉,就象是1条条的破布,从1开始进城就闻到的气味更加浓烈起来,让人想吐。

  琉璃也没有了喝水的念头,急急的转身往屋子里走,末了,她好象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动了1下。“我怎么了?发神经了!”她摇了摇头,走开了。

  重新座到温暖的火边竟然有1种恍然的感觉,只有现在琉璃才觉得自己不是危险的。她打了个哈欠,倒在铺好的茅草上,合上了眼睛,强迫着自己睡觉。数绵羊都到40000只了,怎么也睡不着,快睡,否则明天就没体力走回去了。风吹着树叶,发出“XIXISUOSUO”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摄人。琉璃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仅是今天的事情奇怪,而且还不和逻辑。于是她座起来,看了看屋子的四周。

  没错就是这样:现在是夏天,气温大约在28~29度,看这桌子上的血迹,已经干的象粉末了,明显有大半年了,而这里的尸体才烂到这样的程度,顶多不超过3天。那这些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琉璃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但是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她确实是傻了眼。

  刚才被她放在院子里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瞪着双空洞的、已经腐烂的眼睛,张着双大口,臭味不断的从嘴里散发出来,歪歪斜斜的向琉璃走来,伸出惨白的双手,手上布满了棕色的尸斑。

  琉璃想叫,可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她想逃走,可是双腿象灌了铅一样酸软无力,怎么也跑不动,她就象是发了疯似的锁上了门,跪在地上1步步的往另外1个大门爬去。

  “PANGPANG”院子里那个尸体在撞门了。

  琉璃的头脑里1片空白,浑身上下都恐惧的发抖,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到了玄关的,只知道等她打开大门的时候,看见的是街道上很多,不,应该说黑压压的1片的“尸体”,它们好象是约定好了似的,当它们空洞的眼睛看见琉璃的时候,都歪歪斜斜的朝琉璃走来,发出“嗬嗬”的声音,伸出了它们惨白的手,好象要把琉璃碎尸万断1样。

  琉璃尖叫1声,她不想死,她要活,她拿起了小刀就往外冲。那些“尸体”腐臭的呼吸喷在琉璃的脸上,冰凉的手指抓过琉璃的身体。琉璃疯了似的砍着它们,一边砍一边往外跑,尸体象潮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来。琉璃的手由先前的酸楚变成了无力,她就象体力透支一样,喘着粗气,视线也慢慢的边模糊了,还有很多很多的尸体向她伸出双手,眼皮好重啊!

  突然有1股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不由分说抓着虚脱的她往外逃。

  琉璃不知怎么,居然想笑,任由别人拖着,死就死吧,快点解脱吧。

  那“人”的速度不是吹的,不过一会,就远远的抛开了那些尸体,到了1个无人的空旷地方。

  那人停下了脚步,琉璃“PA”的1声瘫坐在地上,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人回过头说:“有什么好笑的?”

  借着月光,琉璃看见那人脸上1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然他是个真正的人。“555,终于找到个朋友了!!”琉璃哭着说。

  “好了,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不耐烦的问。

  “我叫琉璃。”

  “你姓什么?”那人问

  “我不知道,我是被好心人抚养长大的。你叫什么?”

  那人呼了口气说:“我叫佐助”

  琉璃问:“这座城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佐助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慢幽幽的说:“你先说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琉璃叹了口气,简单的说了1下自己怎么迷路的经过。

  佐助搔了搔头说:“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再也出不去了。”

  琉璃不相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求救。”

  佐助耸肩说:“没有信号你怎么打?!”

  琉璃不相信的掏出手机,拨了911,果然没有信号。

  “那我们去找找城门吧!?”

  佐助冷冷的说:“这里的时空都是扭曲的没有1条路能让你走出城门。”

  这对于琉璃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哭着跺脚,歇斯底里的问:“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佐助看见她这个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说:"别哭了,你看我不是也出不去吗?”看琉璃哭地更厉害就说:“说不定我们能解开旋涡的诅咒呢?那样我们就能出去了!”

  琉璃抬起头看着佐助的脸,那是1张清秀的脸,有着很好看的笑容的白白的牙齿。

  琉璃说:“那你能告诉我这村子是怎么回事吗?”

  佐助叹了口气说:“这村子叫做木叶,是个忍者村,村里有2/3的人是忍者,最厉害的忍者也是我们的族长叫火影,我们一直都幸福的活着,可是不知觉间,我们村里的人就变的非常奇怪,对于旋涡非常的痴狂。于是他们的心灵都扭曲了,开始自杀或者互相伤害,可是无论怎样都死不了,他们都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喜欢一切有关旋涡的东西,喜欢的要把它破坏掉。太可怕了…………”

  “连我们第6代火影大人也不在了,他支持不到最后了…………”

  一时间谁都无语,只听见风吹过的声音和不远出传来的“嗬嗬”声。

  琉璃警觉的问佐助:“这是哪里?”

  佐助说:“木叶公墓!”

  琉璃拉起他的手说:“公墓里的死人也许会爬出来!”

  他们两看了公墓最后1眼,拉着手就跑。

  琉璃跑不动了,喘气说:“我们休息下好不好?!”环顾四周,又是一样的空旷,不同的是,平地的中央似乎有着块很大的石碑。

  琉璃问;‘这是哪里?“

  佐助表情有的僵硬,他径直走过去,摸着石碑上的文字,似乎有不尽的眷恋。

  ”你知道这石碑的主人吗?“

  琉璃问:”谁?“

  佐助慢慢的说:“第6代火影大人。他正在睡觉吧,时间到了,是起床的时候了!”

  琉璃不解。

  佐助伸出左手摩擦这石碑,说:“谁让你要姓旋涡呢?谁让你要叫旋涡鸣人。”

  琉璃突然觉得很无助,好象逆水的人抓不住救命稻草一样。

  “PENG”的1声,石碑下的棺材门打开了,一具赤裸的僵硬的尸体爬了出来,象所有的尸体一样,瞪着双空洞的、已经腐烂的眼睛,张着双大口,臭味不断的从嘴里散发出来,歪歪斜斜的向琉璃走来,伸出惨白的双手,手上布满了棕色的尸斑。

  不同的是,这具的肚子上画着很大很大的1个旋涡图案。

  琉璃本能的转身逃跑,却1头撞在佐助的身上。

  佐助的眼睛变的很空洞,四肢也僵硬起来,口中发出邪恶的笑声,应该说他变的和所有的尸体一样了。

  琉璃绝望的哀叫,口中发出也是“嗬嗬”的声音。

  佐助抓住琉璃的脖子,嗬嗬的说:“你不知道你姓什么?!我知道,你姓旋涡,你叫旋涡琉璃。”

  琉璃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视线渐渐模糊,她一直到死都没有看见,身后的荒野上开满的火红色的花朵,好象死者的血。

  只是她没看见,身后整片整片的琉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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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23: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花汐
  
  我要说的第三个故事是:花汐

  阿里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在山村里出生,在山村里成长。春日来临,他们在空旷的原野上追逐嬉戏,花香伴着泥土的芬芳,飘进他们的鼻腔里。夏日里,在湍急的小河里游泳,钓鱼。夏夜,阿里就半倚着河边的大树看星星。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家里的人手不够,阿里就要去田地了帮助父亲收割,深秋时分,阿里的家人会带着阿里来到先知的神殿里,祭祀企求来年的丰收。先知是个很老的老人,阿里从没见过比他更老的人了,他起码有100多岁了,他总穿着件黑色的长袍,整个人干瘪的缩成一团,他在阴凉的角落里度过了整个白天,对着一本神秘莫测的古书冥思苦想。冬天来临,是阿里最开心的时刻,他可以和小伙伴们去原野里,丛林里堆雪人,把晶莹剔透的树挂折下当做飞镖。阿里的生活简单,平静而又快乐,所以他简单的长大了。

  在这种无知的小山村,古老的东西总是受到无比的尊敬,它们神圣不可亵渎。否认祖先的遗产,会遭到先知的冷落,然后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对他冷眼旁观。

  阿里长到15岁的时候,和其他孩子一样,正经受着一场思想与信仰的洗礼,我们不妨把其称之为青春期。阿里变的烦躁不堪,他觉得整日无事可作,乏味的紧。阿里每天都要和母亲吵架,并不是他觉得母亲有什么不好,他只是觉得内心深处有一条撒旦化做的毒蛇,它在他的五脏六腑间爬来爬去,使他的心中好象有无穷的怒气要发泄出来,他实在受不了了,他要解脱。

  两个月后,他大胆的对爸爸妈妈说要走出山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妈妈听完后惊呆了,手中刷洗的碗碟全部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然后妈妈座在地上,哇的大哭,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你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爸爸听完后一言不发,一个劲的抽着旱烟,脸色越来越阴沉,过了一会,突然站起,抬手就给阿里一个巴掌:“你小子真不争气。”然后爸爸搀扶着妈妈走了,把阿里的房门反锁了。

  阿里没有哭,因为他早就知道爸爸妈妈会有这样的反映,一点都不奇怪,从来都没有人出过小村子,一直以来,有许多的男男女女试图走出小村子,他们不顾先知和家人的劝阻,一意孤行,最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有人在村口的岩石高墙下发现了他们的尸骸,层层叠叠,堆成了一道人肉做的墙,先知说那些人被撒旦蒙蔽了心脏,他们接受了罪恶的指示,妄图用同伴的尸体垒成高墙爬过悬崖,但是他们失败了,正义的上帝惩罚了他们。随后先知用额头抵着神柱,颤抖着身体念诵着不知名的颂词,先知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跪下,口中喃喃的念诵着,脸上现出坚决的神气,包括阿里的家人和同伴。阿里那时也随同他们一起跪下祈祷,但他心中升起了一点欲望的火苗:他也很想到村外的时间去看看。

  后来,阿里做了个很长很甜美的梦,他梦见他来到了村外,村外有一个很大很深的湖,湖水是碧绿色的,上面有洁白的天鹅悠闲的游动,湖边种植着各种花草,有雏菊,有玫瑰花从,还有粉红色的蔷薇,它们顺着花架爬着,在阳光下舒展着自己的枝叶。刹那间,他听见美丽的音乐,让人每一个细胞都觉得畅快无比。他象着了魔似的循着音乐声走,花丛的后面是条花径,通向幽深的树林,树林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结着姗姗果实,巧然可爱。树枝上站着各种鸟儿,阿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鸟,它们有五彩的尾羽,长长的垂下,光洁而柔顺,它们有象皇冠一样的冠子,高傲的仰起,说不出的高贵。仙乐就是从鸟儿的嘴里传出来的。阿里哈哈的笑了,鸟儿高鸣两声,落在阿里的肩头上,亲热的靠着阿里的脸。森林的深处,住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她就象天使一样纯洁而友善。即使在梦中阿里也甜蜜的笑了,那一夜,他睡的特别好,次日早晨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出很多的液体,他觉得不好意思,但有在百日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温那个美丽的梦,帮爸爸收庄稼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此后,阿里想去村外的心情越来越迫切,他多么希望自己有鸟儿那样有力的翅膀,小巧的身体,可以自在的飞出小村。

  阿里被父亲囚禁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在被关了10天后,阿里锹开了门琐,夺路而逃,他跑的很快,象一只受惊的麋鹿,带起一阵强劲的风。月亮从乌云中钻出来,温柔的抚摩着他汗湿的面颊,为他指引方向。他明白的,想要走出村子,只能爬过悬崖,那是唯一的道路。他摸索着前进,荆棘刺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他的一只鞋子也跑丢了,脚下发出阵阵刺痛,一路跑一路渗出血水,但是他咬紧了牙关,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口气来到了悬崖下,开始攀登悬崖,泥土很潮湿很滑,他的手指紧紧的嵌在泥土里,指甲盖翻了,流出很多的血,疼的他睁不开眼睛。他浑身是伤,没一道伤口都不停的滴血,仿佛不流干不罢休似的。他抬头看看山顶,觉得头晕眼花,又低头看看谷底,不行,他的眼前闪出了一道白光。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耳边回响起妈妈的哭声和爸爸的打骂声,先知念叨颂词的声音,还有神殿上钟鼓鸣声,他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抓紧岩石的手也慢慢松开了,自己的身躯在漫漫的往下坠,往下坠,倏的,一样白色的东西从自己的胸口飘了出来,如雾霭氤氲,如轻烟迷离,如水汽晶洁,如白云闲适。然后他看见了这样的场景:自己站在花的潮汐中,花瓣,花蕊,花萼随着碧蓝的水从山野的一边湍急的流过来,沿路上撞上岩石,碎琼乱玉飞溅,清香扑鼻,清冷的水冲过他的头顶,娇小的花瓣温柔的撞击他的身体。他把头深深的埋在水中,埋在这花的潮汐里。

  第二天,村里人在谷底找到了他伤痕累累的尸体,已经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了。先知从神殿的圣泉里捞出石头,扔向他的尸体,人们吩咐效法,母亲哀号一声,昏了过去,父亲也拣起石头扔向他,面无表情。“扔吧,扔吧,这个人已经不是你们的孩子阿里了,他被撒旦吞噬了心窍。”先知悲壮的说着,脸上现出了背悯的神情。不一会,阿里的尸体就深深的埋没在石块下面了。阿里这个少年,好象从来没有在山村里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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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23:45:13 | 显示全部楼层
扬花雪
  
  《少年游》:去年相送,余杭门外, 飞雪似杨花。 今年春尽,杨花似雪, 犹不见还家。 对酒卷

  帘邀明月, 风露透窗纱。 恰似姮娥怜双燕, 分明照、画梁斜。

  早晨五更不到,我就醒了,卷起画帘。

  清晨的石板路,潮湿的水气在运河边迷漫,邻居们都还在睡觉,漆黑的屋子藏着朦胧的睡意。

  我搬了张凳子座在画帘下,开始为他人逢嫁衣。

  忽然我听见疲惫的马蹄声和清脆的鸾铃声,我探出头来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

  然后我失望的缩回了头。

  我的手指钻心的疼,刚才不小心把手指刺破了。

  鲜红的血流在大红的嫁衣上,我把头埋在嫁衣里哭了。

  你说过等你打完仗就回江南来娶我的,你说过的,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难道你忘记了我还在痴痴的等你……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我等你回来……给我穿上大红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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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23:45:30 | 显示全部楼层
长生花
  

  第五个故事了,抱歉久等。这个故事,也许会有些不大一样。

  “那是一朵长在天之涯,海之角的花.

  它比海蜃盛楼空虚荒芜,比空中楼阁遥不可及.

  然而它确实存在,就在这路途的尽头,生着这一朵长生花,只要找到.

  从此便可以用生生世世捆缚住你们的爱情,长生不死.

  你们定能找到,只要不回望.

  还有就是,要相信……”

  “相……相信什么?”

  女子猛地从床上惊起,轻喘了口气,才发现衣裳被褥已湿了个通透.可窗外,却分明飘着细细的雪丝.她望向身边的男子,本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使得她又是一惊.他醒着,眼中溢出的满是不可置信。“你…你难道也…”不可思议!

  少顷,男子的脸沉静下来,他挪了挪手,将身边的女子轻轻拉进怀里。

  许久的沉默……

  “我们,走吧。”

  说完后,他感到了怀中人的笑意。

  正是这句云淡风清的话,让她听见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离开的时候没有人送行,正如他们所料,所愿。他们甚至没有带任何行李。既然决定相信,就彻底一点吧!不该相信的,便全部放弃。

  第一夜

  西沉之前,两人终于找到了一间废弃的破庙。

  什么都不曾带,多少由于一时冲动,此时才发觉没有银两根本无法上路。白天饿着也就罢了,到了晚上连落脚之处都没有,好不容易才寻着这里。

  第一天还不习惯如此奔波的生活,两个人都疲惫地早早躺下了。三九天,却没有生火,两人只是靠在一起,默然。

  就好像在路上,两人除了拉着对方的手外,什么也没有了。或许他们谁也没有想过,第一天的心情竟会如此得沉。仿佛两只万斤铅鼎,将两人的身与心重重地扯住。

  第二夜

  两个人疲倦地倒在地上,大汗淋漓。

  原来身体的交融真的可以消却一切隔阂,原来这才是完整的情。

  女子抬了抬胳膊,全身酸疼。她笑了,是太压抑了吧,所以才会做得那么疯狂。一向温柔儒雅的他,刚才竟然也用了前所未有的,狠狠的动作。她感觉得到,他的手在颤抖,背也在颤抖,全身都是僵硬的。她不知道那是恐惧,还是……犹豫。

  “你…在想什么?”他醒了。声音里掩不住的倦意。

  “没什么。”女子温婉的笑了笑。

  “嗯。”他不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

  “不要回头。”

  “什…什么?”他忽然出声,女子不禁被吓了一着。

  “那个人说过,不能回望,不能回头。”

  “……”想起来了,那个声音,“知道,我不会的。”

  “嗯。”

  两个人再次闭上了眼睛,一直到天亮。

  第三夜

  一番云雨之后,她倒在男子的怀里。

  “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

  男子只是微微颔首。

  女子接着说道:“真的,这样,我已经可以看到幸福。总好过在那些人之中辛苦度日。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对不对?”

  “嗯,是。”男子抱着女子的手紧了紧,有点痛。可是她没有叫,这点痛,反而让她觉得安心了。女子知道,他和她一样,想起了那些日子,那些,日子……

  “作孽啊,娘上辈子清清白白,怎会生下你这种贱种!你,你…你赶快给我把那个野种给我拿了!快!”妇人连哭带喘地骂完着,一脚狠狠地踢在女子的腹上。

  “妈,妈不要!妈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们在一起,我们是真心…啊…!”又是一脚,女子摔在了地上,痛苦地蜷成一团。

  “哼,好哇,既然你要作贱自己,我便成全了你。”

  “妈……”女子扭曲的脸忽而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有些变形了的笑容。

  “来人!”

  “夫人。”

  “给我把这个贱种和那个…一起拉到猪圈去!呵呵,你们日后就与猪同吃同睡,让你们二人日日处在一起,一刻不离。如何?做娘的我待你不薄了吧,若是如此你生下腹中孩子,我便也认了,放你们走。”留下一个嘲讽的笑,妇女转身离开,再没看自己女儿一眼。

  “如果当时果真生下那孩子,现在也该会喊爹娘了吧。”女子苦笑了一下,轻轻摩娑着自己的肚子。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辈子。”

  “嗯,”女子缩了缩身了,钻进男子的怀里,“还有,一辈子。”

  第四夜

  …………

  第五夜

  …………

  第……夜

  女子细细地掰着冻得发僵的手指,终于傻笑了一声,放下手伸进男子温热的怀里。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数不清是第几日了,我们走了好久吧。”

  “嗯,”男子只是敷衍般应了一声,“我出去找吃的,你先歇着。”

  “快去快回。”

  “我…知道。”男子留恋地看着女子闭着的双目,悬在半空的手剧烈地抖动,终于咬了咬牙,狠狠地扭头离开。走出洞口,风雪凶狠得灌进单薄的衣衫,男子猛得打了个寒噤,一滴泪从眼角抖落到雪地上,砸出一个雪白的坑,很快淹埋在漫天的雪里。

  女子恐怕极尽一生也不会想到,她最爱的男子,她自以为最爱她的人,会背叛她。

  “醒醒,快醒醒……”

  女子缓缓地睁开眼,发现眼前竟站着一个人。这冰天雪地的,怎么会…女子使劲揉了揉眼睛,是真的。眼前的这个女子,美丽得非常妖冶并且,盛装。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你想想,我的声音。”她微微笑着。

  是啊,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相当熟悉,这个声音……“啊!是你?是你吗?那个梦里的,那个人?”

  “对,就是我。”她眯着眼妩媚地挑了挑嘴角,向前靠近了一步。

  “你…你不是人吧!”看着她一身火色的装束,一根血红的发带从头顶一直垂到光着的脚踝,与这雪天实在格格不入。

  “当然,而且,你也不是。”

  “什么!你胡说什么!”女子惊得大叫道。

  “不信,你尽可以回头看看。”

  女子胆战心惊地回头,地上赫然躺着另外一个自己,整个人蜷成了一团。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气。

  “跟我走吧,去采那朵花,替我。”她依然微笑着,不等女子有任何反应,已拉起她的手。

  “为……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他在哪里?”前面的人忽然停了脚步,顿了顿,重新拾起脚步。

  “哎,你…”

  “我带你去见他,马上。看完你就该死心了。”

  ……

  凝着此情此景,欣喜若狂的女子倏的怔住了。

  “如何,死心了?”

  “呵呵,是啊。”能不死心吗,看着他快乐逍遥,即使是自己,自问也没有让他如此享受过。

  “这一路上,他早被妖魅迷惑,整个身心都是污浊的了。”

  “是你吧,这一切,是你安排好的对不对。”女子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到。

  “当然是我。”她依旧优雅地微笑着。

  “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你忘了那夜,当血从你身体里蜂拥而出的时候,你是如何诅咒,如何承诺的了?你说只要让你摆脱这层枷锁,你愿意付出所有,只要不再爱得那么痛苦。我听见了你的呼喊,本想让你们生生世世,可是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你身边人眼中的犹疑和脆弱。爱情,本就是这样的。”

  “所以生长花是假,生生世世是假,我们的爱…也是假的。”

  “不,这一切都是真的。爱是真的,不过终有尽头。只是一旦加上生生世世的束缚,便加快了毁灭的步伐。”

  她将手轻巧地覆上女子的眼,湿的,“和我一起吧,我可以给你生生世世的幸福。”

  “凭什么。”

  “呵呵,只要没有爱情,就没有痛苦。没有痛苦,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一阵疾风戾雪擦过,她感到手心的湿气迅速干了。

  “应允了么?”

  “嗯。”

  既然无法让爱情生生世世,就把这个纠结加复到生命上去吧。毕竟只要没有了爱情,就是拥有最大的幸福。

  ……

  “那是一朵长在天之涯,海之角的花.

  它比海蜃盛楼空虚荒芜,比空中楼阁遥不可及.

  然而它确实存在,就在这路途的尽头,生着这一朵长生花,只要找到.

  从此便可以用生生世世捆缚住你们的爱情,长生不死.

  你们定能找到,只要不要回望.

  还有就是,要相信……”

  “相……相信什么?”

  “什么都可以相信,唯独不要妄想生生世世的爱情。”

 
爱当然是没有错的,可是太相信执着于爱,定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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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23:46:03 | 显示全部楼层
彼岸花
  
  动手前我问身边的朋友:“人真的有前世的记忆吗?”朋友只是傻愣愣的看着我。我想算了,等她清醒过来我也该写完了……

  我迈着可笑的三圈步走近,远处看来一定像个颤微微的老头儿。

  我衣着简破,毛发凌乱,还顶着一颗脏兮兮的头,也许,

  更像一个乞丐吧。

  一个失去记忆的乞丐。

  晚上醒来之后,整个人恍惚了,

  却像有线拉扯着一样,不自觉地走了过来,踏进这家酒吧。

  它给我一种感觉,一种,绝对来过的感觉。

  走向吧台,“给我一杯酒。”

  “先生您要哪种?”“是……”

  “是酒都好。”

  我惊异地扭过头,恰恰撞上你盈盈的目光。

  于是我们自然地点头道好,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给了我与这家酒吧同样的感觉。

  “请问你……”

  “我叫Manjusaka。”你不由分说地抓过我搭拉在吧台上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笑了,你总是快我一步。

  “你笑得还是那么好看。美丽果然是一种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罪恶。”

  你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半是戏谑半是当真。

  竟还伴着些许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反应的反应。

  就这样怔怔地盯着我,

  你不动

  我也不动

  耸了耸肩,吁了口气道:“这一次,我又失败了。”

  我仍旧一言不发。

  你肯定会给我一个解释,我是这么想。

  然而你却陷入缄默,只是埋下头,一杯接着一杯。

  “你…不往下说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把掉进眼睛里,嘴里,耳朵里还有酒杯里的头发胡乱往后一抹,像是自我安慰道:

  “不成熟的尝试,总胜于胎死腹中的策略。”

  你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上我的眉心。

  记忆便决堤了。

  ……

  我看见,你和我挽着手信步在溪岸边的卵石阶上

  是最简单的幸福。

  我看见我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却费力地抬手,点在你的眉心说道:

  “无论几次轮回,我决不忘你。”

  我看见你哭倒在生死殿前,长跪不起。

  用五千年的乞求,换取每一世一刻钟的相遇。

  之后便是同一个动作,好像现在这样。

  这期间,我是牧童,是书生,是屠夫,是衙差

  我们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地点,以不同的身份相会,

  然而我始终没有认出你。

  在我茫然的眼神后,便是你的一声叹息:

  “这一次,我又失败了。”

  你的手指缓缓从我脸上滑过,

  “咚”

  击在了酒吧旋椅的边缘。

  “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可是…”你带着失落的神情仰起头,“难道生孩子真的就这么难吗?”

  这是什么扭曲的逻辑?!

  我哭笑不得,只觉得脑袋胀胀的,有一打的气球瞬间爆炸的疼痛。

  那是当然的,陡然间多了几十世的记忆,

  不撑死才怪呢!

  对面的你直直地盯着我的双眼,我的脸腾地红了,只好低下头

  我现在惟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办呢?

  终于下定决心,可是对面却没了动静。

  人…人呢?

  酒吧摇门关上的声音,我急急追了出去,

  “等等,等等啊…!”

  没有回头。

  “曼珠纱华!”

  你停下了脚步,呆立在原地。

  “我死之后,该是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吧。”

  “……”

  “你还愿意等我吗?”

  “什…什么?”

  “下一世,我来找你。”

  你慌忙扬起了头,我却还是闻到了眼泪的湿气。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你,

  要将最美丽的彼岸之花插在你的发髻上,

  这样,无论几番轮回

  我定不忘你。

  “因为,你是我即使喝了孟婆汤,也无法忘记的人。”

  “唉!”我身边的朋友终于支声了,“我说,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这个……我只好傻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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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23:46: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外篇夏の物语


  
  夏天的黎明,东方的天边有一抹五色的霞光,就象女孩子裙边的丝带。院里一棵悠然的大树把小院遮个透实,流下树斑间星点的阳光。院头的小水池上,滤水的竹管发出“稀稀拉拉”的翠响;鸣叫了一晚上的夏虫儿睡了。木屋的拉门半敞着,屋里的地板沁出丝丝的凉意,地板上放着一个棋盘,是下了半局的残棋。鹿丸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翻着白眼听着头顶那架吊扇“嗡”的响。矮桌上放着一盆切好的西瓜,大红的瓤象腐臭的肉一样,吸引着苍蝇的到来。

  “死苍蝇。”趴的一声,不知是从哪里伸出的一双手,把苍蝇赶跑。然后端起一片西瓜,“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10秒种后,西瓜只剩下青白的皮,苍蝇兀自飞来,紧紧的贴在瓜皮上。“好爽,”那人叹了一声,吸气,吐气,“扑”,黑色的瓜子好象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的落如了墙角的垃圾筒。看出来了,原来这人是丁次。

  “我说,一大早就吃西瓜,你不觉得撑吗?”鹿丸眼见着丁次有开起了一袋薯片,有气无力的问。

  “我说,你每天自己和自己下棋,不觉得无聊吗?”

  “不和你说了,你不明白的。”鹿丸无聊的转过脸去,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我说鹿丸,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丁次边吃边问。

  “做个忍者,赚钱,结婚,养家。”

  “这么简单,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没有。”

  “嘿嘿,看来,你真的是个很没有责任心的人。”丁次大声的“窃笑”。

  “都是跟我爸学的,他就总是偷偷跑到外面去喝酒。”哈哈,两人相视,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大笑。

  太阳象是被西边的什么东西吸引去了似的,匆匆的向西走。喧闹的体育场里,蝉声更加让人烦躁。鹿丸看着被自己用缚影术定住的簌簌发抖的手鞠,苦恼的想着:我的查克拉已经不够了,不能在这样打下去了,真是麻烦。就这样想着,鹿丸举起了右手,从容的说:“我弃权!”他迎来的是众人惊讶的目光,没有人会在稳占上风之后弃权的,但是鹿丸例外。“哈哈,我就知道他会这样。”看台上的丁次,笑的格外会心。

  夏天正午的阳光是很毒辣的,它不仅仅是热,它能让人觉得辣,干,整个人就要燃烧起来,变成一个炽热的火球。此刻的鹿丸,无奈的看着头顶是低沉的天,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着森林见迂回的热。他,低头看了看汗流满面但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的鸣人,作出了一个决定。

  “鸣人君,你快去前面追佐助,这里由我来应付。”

  “鹿丸,你……”鸣人疑惑的看着他,停下了脚步,然后,他在鹿丸的眼睛里看见了从没看见过的神采。“好,你自己要小心。”踏上最近的高枝,几个翻转,随即不见。

  “呜”鹿丸捂住嘴巴,把手贴近狂跳的心脏,感觉着那如嫠妇之泣,孤魂之哭的诡异笛声的靠近,靠近,刹那间,整个森林都回荡着笛声。然后,他看见两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应该说是走肉向他逼近。在另一颗树干后面,平静的吹着笛子的人就是多由也。

  夏天的晚上是最美丽的,因为荡涤了一天的热气,柔弱的夏风会吹松人们的每一跟神经。鹿丸和手鞠座在河边,静静的看着河里和天上的两个月亮。晚风轻拂,吹皱一池夏水。吹的河岸边垂柳轻扬,吹的芦苇荡里萤火虫乱舞。这一刻,如此宁静安谧,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以后,不要再哭了,我最讨厌爱哭鬼男人。”

  “暴力女,我才不会再哭了呢。”鹿丸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嘴里不忘嚼着草杆。

  “喂,暴力女,也许你不知道,现在的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无论怎么样,也希望用自己的双手来守护它。爸爸,应该也是这样想的。”鹿丸沉默了好久,慢慢的说。

  手鞠轻轻的笑了,然后小声的说,也不知道鹿丸听见没有:“白痴,我也一样啊!”






外篇黄泉之花—彼岸花
  
  彼岸花,一名曼珠沙华,又称为 Red Spider Lily。在日本被称作マンジュシャゲ,花语是“分离/ 伤心/ 不吉祥”。

  它属于石蒜科(Lycoris Herb),属名是希腊神话中女海神的名字。因为石蒜类的特性是先抽出花葶(总梗)开花,花末期或花谢后出叶;还有另一些种类是先抽叶,在叶枯以后抽葶开花,所以才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说法。

  喜阳,耐半阴,喜湿润,耐干旱,稍耐寒。

  《花镜》中有记载。该花冬季叶色深绿,覆盖庭院,打破了冬日的枯寂气氛。夏末秋初葶葶花茎破土而出,花朵明亮秀丽,雄芯及花柱突出基长,非常美丽

  一花,开到荼糜花事了, 乃长叶子, 虽修得同根,终其一身, 花与叶永无缘相见。 故得名彼岸花 ——传说是冥界接引之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 ,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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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7 12:4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挺好看的,还想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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