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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6 23: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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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克用调足兵粮,以李嗣昭为前锋,自总大军随后,向潞州进发,准备恶战一场。那知李嗣昭前锋一到,丁会即开城投降。原来丁会得知李周彝受命前来援助,便疑心朱温别有密令,当机立断竖降旗。当下丁会即向克用请求李嗣昭全面接防,自归太原养老。丁会说:“潞州向来是并州门户,非汴梁所属。我力不能拒梁,心不愿负唐,只得以上党累公,吾心力交瘁,不愿挂职,但乞一庭园以终老。”克用大受感动,任丁会为太原副便,享受节度使待遇。从其愿,在汾河湾筑一池馆使其居之,每宴会,必尊为上宾。
* y7 C6 ~* [3 W4 g$ ?+ ^敬翔在大梁闻知李周彝受命援上党,惊呼曰:“潞州失矣!”急檄李思安领军接应,未进壶关,丁会已降。原来敬翔心知丁会有异志,因丁会是朱温老兵,疏不间亲,不敢向朱温表露,李周彝此行,恰好促使丁会下决心。当下敬翔见事已至此,只得令二将暂且休师,去信劝朱温从沧州撤军,朱温怕克用乘势侵扰河阳,只得下令退师。李克用不久也收军回太原,只留下李嗣昭据守上党。
9 ^* L$ w: ~9 e( K/ Y此时沧州城外大营所贮军粮堆集如山,朱全忠以退军途中无法转运,下命烧毁。刘守文急派人送亲笔信给朱全忠,言城中绝粮,请留粮以活城中百姓。朱温正可借此与燕人保持一定关系,遂留数屯不烧。汴军撤后,沧州搬运进城,使兵民得以存活,幽州危机就此渡过。
9 J5 i, t7 h/ M# J0 Z4 t; N朱温此次撤军,只因师老不能用,撤退时前无急务,后无追兵,时间充裕。但朱温此刻心情坏到极点,在道走走停停,到了贝州,已是新年,索性住了下来,每日只在行辕闭门苦思,不知下步如何行动。 + \* y, K9 v& b3 ], g2 Q
罗绍威见朱温停在贝州,大惧,以为朱温在打魏州的主意,忙派廷规去看望岳丈,并假意邀请朱温进邺城过上元节,以察其意趣。正好此前朝廷下旨修筑的大元帅府魏州行台已修造完工,朱温就住进了行台,只觉得舌干口燥,心中烦闷,闭门不见外客,倒没有打魏州的什么主意,只是闷坐。
6 b' O/ Y% I+ ?+ T8 B: t罗绍威还是未明朱温所向,只好硬着头皮进行台问疾。见朱温果然病体恹恹,放下心来,进言道:“四方之所以纷纷称兵为患,皆因唐室尚存,得以拥戴为借口,实则岐、淮、太原,无一不是李唐罪人。大王为天下百姓着想,不如明承大统,绝奸宄非份之望。终不能反为幼君所累,翻受其咎。”朱温连连口称不敢,心中却特别熨贴,倒真心感激罗绍威此语。
- X4 X' W8 U: D/ ?3 |- o, z敬翔也连连摧朱温速回大梁,以镇物议,朱温便解散各军,俱回原防,自带中军回大梁。 0 d$ r. V+ P/ j& f0 Q7 i$ v
洛阳城中,以首相张文蔚领衔的官员们小心翼翼地进行各种准备。原定的小皇帝郊天计划已宣布取消,封大国,加九锡也没有人敢再提起,张文蔚与杨涉商议:一步到位,只要梁王表示同意,就马上举行禅让仪式。为此,张文蔚等人预先向小皇帝讲些天命有归,土运当革的宏论。小皇帝早有精神准备,说:“江山早已不是李家的了,早行禅让,早卸重负,有何不好呢?”真有点孤儿早熟的凄凉味道。
/ r4 I0 s) ~0 t百官有鉴于柳璨的下场,都不敢争强居先,倒有一种同舟共济的感觉,想齐心协力将这艘行将报废的船引到船坞,早上新船。他们唯一耽心的是朱温连受挫折,心情一定更异常,只怕不愿在此时受禅。御史大夫薜贻矩却对张文蔚说:“彼人若是收服了幽州,倒有可能再取太原,而不必急于禅代,以目前形势,相公尽可直陈推戴之意。”张文蔚捉其手道:“就烦大人往汴州陈述朝臣之意,若有不测,吾当挺身相救。”薜贻矩遂带上百官问候大元帅的书信,前往汴梁。
9 X y& x3 [. R2 Z$ M* s朱温依敬翔之计,以生病为由,不入洛阳朝觐,静观朝中动向,有为而发。朱温无事,与敬翔从容谈起禅让之事,道:“我虽贵为藩王,其实真不知禅让之义。”这也难怪,谁人无事敢在他面前讲这些敏感话题!敬翔见朱温自己提起,遂尽其所知,慢慢讲起历代兴亡,从王莽辅政讲到魏文晋武。又说到刘裕肖衍辈亦是平民起家,以掌军辅政而渐移国祚,皆以受禅方式立国。朱温方悟道:“是我误杀柳璨,如今又过去了两年。若当时受了九锡之命,吾何以不乐作魏武!”敬翔道:“柳璨以公卿后胤,锐意进取,打压群僚,以求立名于新朝,使朝士侧目,归怨于我。若以其操持维新之命,圣政必受其累。”朱温点头同意。人报薛贻矩已离洛阳,将赴汴请命。朱温对此人却不甚熟悉,敬翔道:“这薛贻矩乃闻喜人,也是世家出身,历任部司,机敏而实在,现职御史大夫,手执宪权而士大夫不觉其逼,正可借他而传我善待朝士之意。”朱温大喜,遂与敬翔、李振一道商议接待薛大夫之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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