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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家听过的。。
2004年9月12日上午10点左右,刚刚上完第二节课的河南财经学院国贸系电子商务专业学生李华芬,趁着课间的空当,打开计算机,兴致勃勃地浏览着自己喜欢的话题,突然一个题为《两所乡村小学和一个支教者》的贴子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一个介绍2004年度“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的支教者徐本禹事迹的贴子,近两千字的内容,详细介绍了贵州省大方县大水乡大石村华农大石小学和另外一所小学举步维艰的教育状况,同时还配有十几幅破旧的校舍,衣衫褴褛的孩子的照片。照片中那些孩子眼神里流露出的渴望,让李华芬感到一种震撼,不知不觉间泪湿了眼眶。
李华芬同样出生在农村,家境贫寒。她想:我也是大学生,我能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经过反复思量,一个朴实的念头在李华芬的脑海中产生了:那个贴子说140元就能保证一个孩子一年不离开学校。我尽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减少几个失学的孩子。
女大学生的秘密:捡破烂献爱心
但当李华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准备兑现自己的想法时,却发现自己的资助银行根本无法履行:不忍给务农为生的父母增加负担,她已经把每月的生活费缩减到了极限,其它一些支出全靠自己课余做家教来补贴,这种状况下,靠什么奉献爱心?从最被的喜悦到突如其来的失落,李华芬感到一绿无可奈何。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李华芬经过球场一侧的球门时,横七竖作的扔了一地的饮料瓶映入了她的眼帘。对了,宿舍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把破旧的衣服鞋子或才过期的书年处理给收废品的小商贩,换来的钱也够姐妹们买几包零食了。这些瓶子不就是钱吗?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那天晚上是我入学后第一次旷晚自习,老师同学们问我原因,我只说身体不舒服。然后一个人摸黑把校园里散落的饮料瓶统统捡回来,藏到宿舍床底下,战果辉煌啊,竟有107个。第二天晚自习我再次请假,原因相同,又捡了近40个饮料瓶,然后偷偷背出学校,到附近废品收购站卖了19。5元。”
不想让同学们和老师发现自己捡废品的行为,李华芬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晚自习或者节假日行动,秘密保住了,但问题却出现了:先是晚自习老师发现她经常迟到,旷课;接着是学校门卫不断看到她晚上背着一大堆东西神神秘秘地进进出出;然后是同宿舍的姐妹对她床下的物品产生疑问。结果老师开始找她做思想工作,要她端正学习态度;门卫开始询问,盘查;宿舍的姐妹们也开始一次次要揭开床下的秘密。
无奈之下,李华芬首先对姐妹们说出了”真相”:家里条件太差,为了继续学业,自己只能捡废品来补贴生活费,希望她们替自己掩饰。
姐妹们感动得泪水盈盈,纷纷拿出自己的生活费要求帮助李华芬。不愿意接受,也不想说出实情的李华芬只好用”尊严”掩掮自己。她告诉姐妹们,真想帮助自己,只要适当的时候把本该丢戏的饮料瓶带回宿舍就行了。见李华芬一脸严肃,姐妹们也不好再坚持,怕伤害她的自尊。就这样,废品一直在捡,卖废品积攒的钱也在一天天增加,生活贫困,但精神富有的李华芬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充实。
2005年新年前夕,李华芬通过捡废品积攒下来的收入已经达到357。4元,按照贵州出区一个小学生一年的学杂费用大约140元来计算,这些钱已经可以保证两个孩子一年内不辍学了。一个周末的上午,李华芬捧着这些零零碎碎积攒起来的纸币来到就近一家邮局,握笔,填单,点钞,怀着一种难言的喜悦,完成了生邓中这次意义非凡的捐助。
2005年1月15日上午10时放,正在认真听课并不时做笔记的李华芬突然昏倒。
李华芬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边围满了同学和老师。个个脸色凝重。关系要好的几个姐妹竟然红着眼睛跑出去。”:那里我猜自己的病一定很严重,但绝对没有想到竟然被确诊为白血病(急性粒细胞白血病)。当我亲耳听到医生说这三个字时,一瞬间什么意识都没了,我还没有完成学业,没有回报父母的恩情,我还要继续资助那些山区的孩子,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啊!”李华芬哭了,这是对生命的眷恋;闻讯而来的父母哭了,这是一种亲情的关切;同学们哭了,这一个捡废品维持学业都能快快乐乐的女孩子,怎么会遭遇如此的不幸呢?
李华芬说:”心里怕过无数次,无数次想到死亡,但更多的想活下去。可哭过了,伤民地了,随着一次次化疗,随着父母千方百计筹来的医疗费在急速减少,我突然出奇的冷静。我的确眷恋生命,可我知道白血病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它对我我家庭意味着什么,太多事实告诉我,这种治疗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以我的家庭状况,坚持治疗,只能拖垮父母。我开始问自己:治疗还有意义吗?
放弃的念头第一次闪现在李华芬的脑海里。
李华芬抱着交代遗言一样的心情说出了真相,而她的话让几位好友震惊了:李华芬捡的不是废品,是我们大学生丢失的爱心啊!
就这样,大学生们连夜行动起来。第二天一大早,班级门口,学校门口,一张张鲜红的条幅出现了:伸出援助之手,救救我们的好同学李华芬;一个个募捐箱摆了出来:捡废品献爱心的李华芬生命告急,请把你的爱民奉献出来……呼吁得到了热烈响应,短短一周内,李华芬所在的学校师生捐款6000元,李华芬高中母校也送来了近万元的捐款。
对于白血病来说,这不足2万元的医疗费无疑是杯水车薪,在经过几次化疗后,医疗费再次告急。
2005年5月24日下午4时许,得知医亸费再次吃紧的李华芬含泪向父母表达了自己放弃治疗的意愿。走投无路的父母哭着跑出了病房。就在此时,值班的掮士送来了一张意想不到的汇款单,汇款地址是:贵州省大方县大水乡大石村华农大石小学,汇款金额是2。6万元。留言栏里还有一句话:希望姐姐早日康复----华农大石小学全体师生。自己也不过捐助了一次,还不到400元,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爱的反哺?这笔钱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再维持三四个月的生命。而这笔钱对那孩子意味着什么:手握着汇款单,李华芬泪如泉涌。这是怎样的沉重。怎样的感动!
门外,强忍住悲痛的父母抹了抹眼泪走进来。李华芬也赶紧擦干眼泪,随手藏起了那张汇款单----在极短的时间内,她做出了惊人的决定:放弃治疗!
“爸爸,帮我给山区的那些孩子们写封信吧!”李华芬向推门而和的父亲说道。
姐姐很惭愧,得了很重的病,估计不能再帮助你们了…你们的条件不好,能读书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努力学习,要相互帮助,长大后做个有用的人……
有机会我一定去看你们,谢谢!谢谢!
你们的姐姐 李华芬
信由李华芬口述,爸爸执笔。信写完了,李华芬接过来,顺势把那张汇款单塞到了信封里,然后细民地粘好封口。那一瞬间,李华芬有种生离死别的凄凉,。天真淳的孩子们把他们的希望和爱寄来了,可自知没有希望的李华芬,用放弃生命的方式把希望还给了孩子们,这何止是一种震撼。
汇款单被寄了回去,但很快又被原封不动地寄了回来,随汇款单一起送到李华芬手上的还有17封来信,写信的全是华农大石小学的孩子们。
姐姐:
我叫武渺,是华农大石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今年13岁。老师给我们读了你的信,知道你身体不好,正在医院治病。
那些钱是我们学校的所有人及家长们一起捐出来的,其中,徐老师(徐本禹)把照相机和手机都卖了,徐老师说,人要互相帮助,姐姐资助过我们,现在姐姐有困难了,我们该无条件地帮你。我们没有太多钱,就那么多,希望能帮你早一天好起来。
姐姐,你是好姐姐,你自己都不富余,却这么关心我们,所以你不能死,你要把钱收下,赶紧治病,我们都盼望你快点好。
亲爱的李华芬姐姐:
我是华农大石小学五年级的王玉伟,也是你资助的对象,知道你生病了,而且病得好严重,我好难过。姐姐,你不能够放弃,你是好人,我们都敬佩你。我们想读书,但我们不能没有你这样的好姐姐。我好想去看你,但家里穷,我也找不到去郑州的路,快好起来吧,那时姐姐可以过来看看我们,我一定拿奖给你看。你还可以像徐老师那样给我们上课,我们盼着你来,盼着你康复。
一封,两封,三封……每一封信里都热切地表达着稚嫩的孩子们的心愿。病床上的李华芬泪水涟涟;自己不足400元的付出,竟换来这些孩子们如此真诚的牵挂,这种爱如何承受?这种爱心的回报如何接纳。
2005年6月底,在又做了一次化疗,感觉身体状况略有好转后,李华芬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说明情况后,瞒着医生偷偷踏上了前生贵州的火车。
火车换汽车,汽车换三轮,当李华芬的双脚真正踏上贵州山区的土地时,离她的目的地华农大石小学还有近三个小时的路程。
终于到了,远远地看见学校的校牌,近了。更近了,正在课间活动的孩产无忧无虙地嬉笑着。可那是怎样的校舍啊,残砖,破瓦;那是些怎样的孩子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遍了所有的孩子,竟找不到一双没有破损的鞋子,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
一位老师模样的年轻人从办公室走出来,仔细端详了李华芬一会儿后,突然失声惊呼:李华芬?怎么是你呀,这个年轻人就是徐本禹,在网上他看过李华芬的照片。
徐本禹的叫喊吸引了其它老师相继走出来,围到李华芬身边,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听到李华芬的名字,争相跑过来,学校附近的几个村民听到了李华芬的名字,想起那个坚强有爱心的河南姑娘,也陆续跑了过来……
那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呀!李华芬说:那一刻我忘了一切,感觉前所未有的快乐。那么多关注的眼神,那么多问候,那么多孩子,老师,家长的手伸向我,把我看做亲人。我只知道一遍遍地重复着:谢谢,谢谢!
在华农大石小学待了三天,李华芬的幸福持续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早,李华芬要走了,临走前,她再一次将那张汇款单郑重地交到了徐本禹的手里:我敬佩你支教的选择,也想为孩子们做点事情。可事与愿违,不但没有帮到孩子们,反而让他们为我这个姐姐操心了。请不要再推辞,把这些钱留,给那些辍学的孩子们吧!说罢,李华芬毅然转身走出了借住的那位老乡家的院门。
门外的情形让李华芬惊呆了----华农大石小学近200个孩子整齐地等候在门外:姐姐,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等着你再来看我们,我们盼着有更多你这样的姐姐为我们上课……
“我是一个不幸的姑娘,也是一个幸福的姐姐。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孩子们的来信,他们告诉我树绿了,花开了,丰收了,他们给我寄来了野花野草,寄来了奖关成绩单,他们开始叫我老师了,这是他们的希望,也是我活下去的信念。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我活下来,我唯一想做的,而且必须做的,就是真正走进那所学校,真正成为孩子们的老师,永远的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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