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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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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5 21:36: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漏洞一大把,初二写的懒得改了,大家凑合看看,除了场景描写还行,手法部分一塌糊涂,被物理老师挖苦的凄惨。高中写的东东等退稿了再说


她双眼睁大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我尖叫着想跑开。她抓紧了我的脚,用游丝般的声音说:“小幽,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朋友……没错。”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救我!?”她松开了手,捂着脸哭泣。我不知所措。她的指甲青黑,血从她口鼻中流出。“陪陪我吧……”她啜泣着说。
“这是哪里?”我惊恐地望着四周的,好熟悉的感觉。
“黑屋子。”她抬起头,给了我一个诡异的微笑。


The  night’s  flower  was  late  when  the  morning  kissed  her,  
she  shivered  and  sighed  and  dropped  to  the  ground.
黑夜的花来迟了,当清晨亲吻她时,
她颤抖着,叹息着,凋零在地上。
 楼主| 发表于 2009-10-5 21:37: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节
我睁大眼睛,沉重地呼吸 ,夜晚冰冷的空气划破了我的胸腔。黑屋子……又是那里。梦中的女孩散着头发像我哀求,又像是质问我什么。
我认识那个女孩,她叫卢霜露,是我在读紫藤小学时的一个好友。几乎每次被关禁闭进黑屋子时,我们都在一起。她的小名露露,长头发,有着可爱的虎牙。和我们一起被关的另一个女生叫应子莫,比我大一点,同样是难民营的常客,那时,也是因为黑屋子,我们变得很是亲密。
子莫和我最后一次见到露露,似乎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后来,老师说她转学了,之后我们和露露的联系就中断了。
后来我和子莫一同考入了紫藤中学13班。如果露露在,也许也会考进来吧?可是,为什么在我的梦中,她向我求救?
作为一名学生,特别是三天两头关禁闭的学生,我恨,我讨厌学校中的黑屋子。我曾有段日子眼巴巴地期待它出事。
可是,我没想到那里真的出事了。

在那个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早读。大家互相交换新闻,这时,我同桌罗宾说,小学部出事了,一年级学生刘清莹在黑屋子死了!而且还说,这事件是我的堂姐何千寻除理。
说到这里,我认为有必要提一下我小学时代长期“殖民”的黑屋子。在这所小学中,几乎一半的学生都有被关到里面过,大多都是犯点小错。特别是我们这届,小学校长东瓜和我们中学校长游泳裤是比法西斯还法西斯的家伙,还有一个法西斯的立方乘二,我们的副校长杜鹃,杜老妖婆。更不幸的是,我们又属于那种“三天不管上房拆瓦”的类型。
黑屋子是我们中学和小学之间旧教工宿舍后面的一间库房。大大的,空空的,大体呈长方形,里面原来是放食堂用的菜和操作的地方。我清楚地记得,库房很高,五米左右,有一个很大的离天花板很近的柜子,上面几乎每根房梁上都有离地面3米的绳子悬挂着,那些绳子是用来做吊绳的。刘清莹就被挂在房梁正中,脑袋离地约两米。由于昨晚一直下雨,在库房中留下了一行清楚的泥巴脚印。只有进去的,没有出去的。下方没有可以踩的东西,门吱吱地被风吹响,似乎等待着早晨的那声尖叫。
罗宾说,他无意间看了一眼案发现场,看到刘清莹倒挂在正中的房梁上,千寻姐姐并没有注意到他。所以,他看到了让人吃惊的一幕:倒挂着刘清莹一脸诡异的微笑。
早读还没开始,我无聊拿出关于塔罗介绍的书,构思下如何去用这些零散的塔罗写小说。外面下着小雨,不知千寻姐姐的工作进展如何了。雨水,会冲刷掉很多线索,特别是像黑屋子那里,前面是片泥泞的土地。
子莫坐在我后面一桌,似乎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小幽,等等!”罗宾突然按住我的书,“没错,刘清莹就像是这样被倒吊在房梁上的!”罗宾指这一张插图,是倒吊人!牌意是:牺牲•付出•考验•受苦。
“这真是一种痛苦的死法,不可能是自杀!”子莫说,一边从书包中拿出语文书,“再说了……”
“这种动作……自杀……不靠谱。”我淡然的苦笑一声,“学校可能会以自杀对外封锁,不,是绝对!如果她是变态老师的孩子就好玩了呢,大家都希望的事就出现了哈!”
“叮咚,答对了。”罗宾也在苦笑,“杜娟的女儿。”
“cool!”子莫说,“杜老妖的女儿啊。老妖曾经把我们整惨了呢!”
罗宾使了个眼神,大声读:“庆历四年春……”此时,班主任大叔秦本格从窗口冒出了头。早读前的谈话到此结束。

这次早读的任务很简单,背诵《岳阳楼记》。可是,整个早读我都心神不安的。老妖的女儿挂了,黑屋子,诡异的微笑。杀人是为了什么?还有那个诡异的倒吊……
我很自然的想到了校园的灵异传说,那个躲在黑屋子的女生。可是,我清醒地意识到,完成这个诡计的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杀手,一定是熟悉我们学校的人,也就是说,杀手在我们身边。
天空的雨还在下,本子大叔不知疲倦地飘啊飘,我小声问子莫:“你猜猜,刘清莹是怎么死的?”
她小声说:“体位性窒息。”
和我想的一样,但死者的微笑该如何去解释?
下面是我结合灵异传说构造的一些片段:
斑驳的大门上是无数学生在那里过夜因为恐惧二留下的抓痕,一个一年级女生被无形的手倒挂在正中的房梁上。她的到来是受什么的指引?在痛苦中死去,没有扭曲的表情。老妖绝对会悲痛欲绝!女儿脸上的笑,似乎在自地狱。
得了得了,老妖又好几天没来了,旷了我们好多节生物呢,病死在家最好。我有些恶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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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5 21:39: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节
平静的紫藤中学部和小学部都闹起来,课后的话题很自然的拉到了这场事件。关于凶手,手法的讨论比较正常,关于鬼杀人啊,女鬼报复啊,光怪离奇的玩意儿满天飞。关于真相是什么,就和黑屋子的抓痕一样,抓着每个人的心。
说实话,现场比传说更加真实,诡异。

“陈智哥哥!”我一放学就到现场,居然看到了以前的邻居陈智哥哥。“姐姐,陈智哥哥怎么在这里?”
“那个是我学生……实习中。”千寻姐姐瞥了眼陈智哥哥说。
“哇,陈智哥哥终于快毕业了!”
“什么叫终于……”陈智哥哥郁闷中。
因为陈智哥哥公务在身,我们并没有聊几句,就把话题拉到案子上来。
“好久没回来了。”子莫东张西望,“一点都没变,依旧让人厌恶。”现场的布置和以前差不多,大柜子,从上面倒挂的绳子是用来挂篮子用的,每个都有个和“上吊专用”差不多的环,离地三米左右。从陈智哥哥的描述上看,罗宾的目测能力不错,果然从尸体的头部到地面为两米上下,欠扁的柜子依旧占领着整个黑屋子的三分之一。
“死因是体位性窒息。”陈智哥哥说,“体内有类似安眠药的物质。但决不是安眠药。”
“陈智哥哥,刘清莹是否在最近有感冒,或者皮肤过敏之类的?”我问。
“她同学说她前一阵子发过高烧。”陈智哥哥说,“小幽,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若无其事地说,说真的,我也不懂我为什么这么问,也许就是一种敏感吧。
我对着门上的抓痕看得出神,子莫去和千寻姐姐打听情况了。很讽刺,六年不见的陈智哥哥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我不得不说太恶搞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家伙居然除了长高了变黑了其它没什么变化。
陈智哥哥见子莫和千寻姐姐过来了,就问了下子莫,当学校传出死人的消息时,大家是什么反映?
“举校欢庆,因为挂的是老妖的女儿。”子莫冷漠地说。
“为什么大家都厌恶这里呢?”陈智哥哥很没头脑地扔出这个问题。算了,他是和平中学毕业的,我不怪他,可那里,该死的黑屋子,是紫藤大家的伤疤啊。
没等我开口,子莫就先开口了:“因为犯错的学生要在那里过夜。不单如此,这些痕迹,”她指了指大门,“都是极度惊恐的学生抓出来的。还有我们脚上的伤,也是这里赐予的。”她拉起裤腿,和我的脚一样,淡化了的伤痕,擦伤,划伤,撞伤……苦笑,如果有地狱的话,真该把发明和使用禁闭的家伙们打入地狱!
“这个像是仇杀……”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这天是周六,只上半天课)子莫和我都泡在图书馆里,以至于可怜的,身为这图书馆学生管理员的张帆哥哥不得不进行在落满灰尘的医学书籍区中痛苦找。子莫看着我面前诡异的书,皱了皱眉,低头看她的小说。
“谢谢张帆哥哥。”看着他一身灰,我觉得很滑稽。
“小幽,”子莫拿起了一本书,“呃……《家庭医师》!?《校园灵异传说》!?你这家伙老抽喝多了脑抽啊?这是什么?”子莫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手中的档案袋。
“校史。”我说,“从黑屋子建成到我们入学。我觉得这可能可以找到露露她,如果露露转学了,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不和我们联系,除非,她已经死了。”一阵沉默。从我们的位置看下去,是夹竹桃林,还有阴惨的,下着雨的天空。
我从档案中抽出了学校平面图开始发呆,然后拿出一份档案,实验楼的三号物理教室被火烧过,十六年前。黑屋子正式被用来当禁闭,十六年前。夏梦雯失踪,十六年前。好多十六年前耶!夏梦雯失踪时是三年级。最显眼的就是:游泳裤是她的班主任。
“陈智哥哥,验尸报告出来没?有没有一种叫吡唑酮这东西?不是吧……动作那么慢……嗯……知道了……拜。”我无奈的挂断手机,“没有验完。”我向子莫无奈地耷肩。
“小幽!!林子幽!!姓林的白痴!!”从门口传来罗宾的声音。张帆哥哥拿来棍子飘向门口,“安静!”张帆哥哥一句话,罗宾成速冻罗宾了。
“宁儿,你怎么来了?”
“林子幽同学!”罗宾怒气冲冲地杀到我面前,“这小鬼死活要我告诉她你在哪里。话说你怎么认识小学部的人啊?”
“宁儿,到幽姐姐这里来。”我在罗宾发作前先把宁儿叫过来比较安全,“宁儿也是艺龙小提琴合奏班的,叫夏艺宁,怎么样啊罗宾,宁儿很可爱吧?”
“你管这个麻烦的小鬼叫可爱!?”罗宾鄙夷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对桌上的材料有些兴趣,张帆哥哥无奈地看着我们。
“罗宾同学,你就不能对小妹妹温和点吗?要有点大哥哥的样子好不好啊?宁儿怎么说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啊……还有哦,罗宾同学,你脸部抽来抽去会瘫的。”子莫的视线从《校园灵异传说》上移开,“宁儿来这里干什么?”
“啊哈,宁儿可是刘清莹班上的哦。”我笑笑,“我叫她来的,如果她肯回答问题我周日下午就由她差遣。好了,宁儿,告诉姐姐刘清莹你们班认为怎样?”
“幽姐姐认为老妖多坏,她就多坏,四字:狗仗人势!”宁儿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对了,她最近请假了好几天呢,说是发烧。”
“有没有异常的动向?”
“幽姐姐?”宁儿突然说,“你们是不是……再查妖女的死因?”
“妖女?”罗宾郁闷。
“老妖的女儿呗。”我瞪了罗宾一眼,“宁儿,你继续。”
“她在上周突然搬进学生宿舍了,就在我的隔壁。”宁儿小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和她的死有关。我也想调查。”
“不行!”子莫一口否绝。
“Why……”宁儿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谢谢宁儿,说吧,周日小提琴下课后去哪里玩?不过说好了,宁儿不能调查哦,也不能跟踪哥哥姐姐。”
“不行吗?”她在我的表情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去看画展吧。”宁儿脸上露出了妥协和失望的表情。
此时,陈智哥哥打来电话说,真的有吡唑酮成份,身上有很多青肿和原因不明的咬痕。像是人咬的。有流血的痕迹。体位性窒息。
“喂?小幽,你在听吗?”
“陈智哥哥,你认为……虎毒食子吗?”
“什么意思?”
现在,我手上的材料有:刘清莹,女,8岁,紫藤小学一年级(5)班,讨厌她的人很多,身高1m左右,父亲是我们的游泳裤,母亲是老妖,可是她几乎和她的母亲一起过,游泳裤似乎不怎么回家,应该在分居状态,看样子是因为刘清莹才没有离婚。死亡时间是午夜两点至三点,那时应该下着暴雨。
“扑感敏也有安眠药的效果为乙类非处方药。我的建议是从关系特别微妙的人下手,陈智哥哥有没有调查杜鹃?”
“我去找过了,”陈智哥哥说,“她不在办公室。”
“她也三天没来上课了。”我说,后来子莫说我说出这句话时带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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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5 21:4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节
晚上,我去上完小提琴课回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宁儿已经被她爸爸接走了,那个伯伯本来问我是否要载我一程,我谢绝了。本来千寻姐姐说会来接我,可是快下课时,姐姐说她没法来了。我只好自己骑单车回家。顺便说一下,我的爸妈都出差了,所以我回的“家”也就是表哥沈苍哥哥家。
后视镜中人影闪过,被跟踪了?我假装若无其事的往前骑着,跟踪者为两人从隐隐约约的身形上看年龄不大,不紧不慢的角度看是老手了,因为玩了多次跟踪游戏,我认为应该是同行。路灯不断的拉动我们的影子,我慢慢的想到了跟踪者是谁。
我猛的刹车,他们明显吓了一跳,我跳下单车,走过去说:“别玩了,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沈苍哥哥也跳下来,“炅月,你把目标选中我妹了。”
“就是中山路转弯的时候。”我耸耸肩,“怎么,又开始玩跟踪游戏了?怎么不去公共场所抓目标啊?”
“千寻要我来接你,看你半天不出来,我们就无聊开始玩啦”沈苍哥哥骑上车,“这是我同学上官炅月,你直接叫他炅月好了。”沈苍哥哥无视了炅月哥哥一脸无奈的表情。
“今天怎么这么迟。”炅月哥哥叉开话题。
“我们班老师D哥哥的E弦全不见了,小提琴不能带我们,只练习了空弦和合音,宁儿的弦也断了,你知道的,E弦是四根弦中最容易断的。”
“少了几根?”炅月哥哥问。
“十五根,”我回忆起D哥哥抓狂的样子,相当搞笑。
“……要偷那个做什么喔。”沈苍哥哥吐了吐舌头,“做刷子用么?”

回到家后,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不出所料,在沈苍哥哥和炅月哥哥的轮流“审问”下,我“招供”了关于案情我知道的一切。最后,以我威胁我会溜回学生宿舍,并且是用爬墙进去的而告终。
“小幽,”沈苍哥哥第一次对我那么严肃,“无论看哪个案子都不要带入个人情感,不要同情死者,也不要记恨死者,抓出凶手,是为了自救。”我知道,他也有和我一样的经历,也恨那间屋子,可是,看案子不能带入感情。
12点,熄灯,我可以听见隔壁房间两个男生的谈话,虽然是隐隐约约的,可是我还是捕捉到了几个词:“绳子”“倒吊人”“微笑”“镇痛剂”……他们在讨论那个案子吧。我依旧打着手电看小说。又过了半小时,我关上手电,风吹过吊灯,吊灯随风摇动,我居然感觉那个灯就是刘清莹那微笑的尸体。
想起前些日子看的那篇名为《重叠》的推理小说,才发现,想让一贯神经大条的我恐惧,原来那么简单。
窗口的扫晴娘又随风叮叮当当地响起,雨又开始下了。闪电闪过,扫晴娘的影子就像上吊的女孩。我不得不打开台灯,翻看一本很乏味的小说,然后才昏昏睡去。


早晨六点,在两个男生的喧闹声和姨姨的“太阳晒屁股”声中,我很不情愿地起来了。一边刷牙,一边郁闷,外面的雨真大,哪里有太阳啊。
此时我极度郁闷的听到手机开始唱歌……大清早的就打电话,没人性啊……
“姐姐吗?”我问
“我是陈智,起床了吗?”陈智哥哥疲倦的声音传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嗯,”我迷迷糊糊地抓起桌上的面包开始啃,“二十分钟后我就要出发了。”
“好吧,我尽快。”听陈智哥哥的声音像是一晚没睡了,“第一,为什么仇杀。”
“直觉,很少正常杀人会用这手法,深仇大恨除外。”
“杜鹃,为什么是她?”
“扑感敏过量,不信你试试?她有女生宿舍的所有钥匙,妖女对老妖没戒心。还有那该死的家庭模式,昨天我去了趟牙科诊所,把老妖的牙齿和从妖女身上偷拍的牙印对比,基本吻合。”
“行动真快,”陈智哥哥继续用疲倦的声音说,“如果我说杜鹃挂了,你怎么想?”
“陈智哥哥的意思是她挂了?”
“是的,就在昨天晚上发现的。”
“唔……要看了现场才知道。对了,你原来不是说杜鹃说刘清莹发烧么?你没找到杜鹃你怎么知道?”
“杜鹃请的假。”
“好吧,陈智哥哥要注意休息。”
“嗯。”


我脸上带着和国宝某个共同特征,撇下还在吃早饭的某两位,背琴向艺龙的方向冲去。大清早的路况我喜欢,车少,人也少。等我到了艺龙,宁儿已经在楼下了。
“这只猫猫好可怜啊。”我走到艺龙的门口听到宁儿带着惋惜的语气说。
“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小碧也刚到,她一手扶车,一手指着我们班级的楼上,雪白的墙砖上血污一片,“是陆大姐家。”陆大姐是艺龙的房东,负责人,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一切都是听声音和电子邮件联系。她白天从不出门,这是听我的小提琴老师D哥哥说的。
“先把它带到天台吧,放学后把它埋起来。”我抱起浑身是血的猫,才发现它的头已经断了,在绿化带的树丛里,我找到了它的头,“看来我们该和陆大姐谈谈了。”
“D哥哥?”我看着D哥哥帮宁儿的琴调音,“陆大姐在家么?”
“应该在,”D哥哥把琴交给宁儿,“怎么了?哎……你们……”
我们已经冲到楼上了,敲了半天门陆大姐就是没来开门,接着,脚步声转来,我们都以为D哥哥上来抓人了。可是,没有。
“李梦!”宁儿突然叫起来,“你怎么在这?”
那个叫李梦的小姑娘和宁儿同班,“我来看我的姑姑。”她简短地说,把钥匙插入锁孔。楼下是D哥哥调音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们好奇的往里看。
“陆大姐,”我深呼吸几下,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和血的味道很像,“那个……我们是楼下小提琴班的,有些事情……”我把门完全推开。
“啊——!!!” 李梦和宁儿吓倒在地上,我的心脏也好像停了一秒钟。D哥哥从楼下冲上来。在场的女生们没一个说话的,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陆大姐死了,以一个诡异的方式……死了……
“你们,”D哥哥以最快速度冷静下来,接着他下了一个简单明了的命令,“回琴房去。”
“这是……”小碧说,“李梦……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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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5 21:50: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节
陆大姐的头向后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仰着头,靠在转椅上,血流得满屋子都是,脖子被撕裂开一半,脸向着我们,似乎在笑,牙齿上全是血污。从现场一台打开着的屏幕溅满血的电脑可以看出,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工作。最让人疑惑的是她的衣服,除了脸以外,其它都包了个严实,血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狰狞的痕迹。她的脸就像吸血鬼一样。
D哥哥看我们还是呆在那里,便马上把我们赶回琴房,封锁楼道,连沈苍哥哥和炅月哥哥背着吉它去七楼的琴房时,也被轰了下来,成为我们班的临时住户。看来今天课是上不成了呢。我从D哥哥的书房中抽出本小说看。后来又抽出校史来。
夏梦雯的失踪和三号物理实验室被烧的时间是同一年,两件事间隔一个月。
“嘿,你没认真观察吗?陆大姐是靠在窗台上的,是窗外的什么东西切断了她的脖子。”宁儿的侦探瘾又犯了,“会不会和伊藤润二的人头气球一样……?”
“李梦,”小碧深吸了几口气,“你姑姑……?”
“卟啉症吗?”我小声问。李梦还在抽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我说对了。
“猫,”宁儿猛地起身向天台跑去,“那只猫!”她直径冲到猫的身边。猫的双眼早已失去了灵气。宁儿抱起猫的尸体走向水池,温柔地用水洗去血污,直到一池水变成了血的深红色。“小幽姐姐!过来!你看!”
印入我眼中是一只猫遍体鳞伤的猫,它的全身上下好多伤,一定很疼吧?宁儿揭下她手臂上的创口贴,又指了指猫身上的伤,两种伤,很类似。宁儿手臂上的划痕是昨天,她的琴弦断了,一个人玩着玩着就伤了的,而猫身上的不会也是……?


“后来,我们做完口供就到这里来了。”我坐在学校图书馆里,向张帆哥哥解释着我们为什么飘到这里来,“宁儿说她要陪陪李梦也就没跟来了。”
“结果呢?”子莫接过张帆哥哥找来的档案。
“我想应该和宁儿推理的差不多吧。”我从血液疾病类书籍中抽出一本给子莫,“在来这里之前,沈苍哥哥,炅月哥哥和我去了趟杜鹃的临时宿舍,发现了狼人真的存在,不信你可以查查黄历。”
“看看今天是不是不宜推理?”子莫嘲讽的看着我,“亏你还学医的呢。”
“十五月圆,”我无视掉子莫的嘲弄,“十八天前,狂犬病的潜伏期。老妖也许以为咬她的是狼人呢,开个玩笑哈。前几天你也应该听说了,附近有疯狗出没吧?结合宁儿说的,妖女身上的伤牙印。杜鹃家里乱成一团,陈智哥哥刚才给我通过话了,是狂犬病。不过我还倾向于老妖为某事不报病情。”
“打住。”子莫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刚才所说的明显和你前面说的有出入。首先,潜伏期最短为七天,从三天没来上课,说明了三天,也许更早,或一周之前就出现了,但不稳定,加上刘清莹被老妖咬……所以杜老妖没可能杀死妖女,狂犬病发作可是神智不清的。”
“是啊。”我靠在椅子上,静静听外面的雨铺天盖地地下着,“狂犬病恐水的……”杜老妖被疯狗咬了为什么不去医治?身为一名生物老师,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吧?什么原因呢?最后连平时溺爱的女儿都咬,失去了理智。情绪在雨天及其不稳定的她,可能吗?还有发狂的声音,自案发后,也就是昨天,陈智哥哥和千寻姐姐一直都在,虽说老妖没有邻居,可是……陈智哥哥为什么什么也没听到?
老妖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是游泳裤,也是刘清莹的父亲。房子里乱成一团,老妖几天没梳洗了,门上的抓痕,咬碎的被单,生肉的碎片到处都是,嘴巴撕裂的很大露出一口血牙,现场就是两个字两个字:混乱。我差点没吐出来。“她死在刘清莹之后的几小时,但是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因为狂犬病发作。”那时,陈智哥哥在楼道的拐角对我说。
张帆哥哥和炅月哥哥不懂在办公桌前聊什么,沈苍哥哥在痛苦地做着作业,外面仍然在下雨,图书馆中就只有我们五人。
“小幽,”子莫突然发话,“你看。”她指着校史上的一句话:卢霜露失踪。
“露露没有转学!?”


晚上,宁儿和我在书吧中坐了半小时,她一直没有说话。
下面,是我结合宁儿的推理和警方的报告还原的经过。
下午六点,D哥哥出外和女友海棠姐姐吃饭,T哥哥,也就是我们的助教去图书馆找琴谱,与他同去的是竹子姐姐,之后,他们在另一家餐厅吃饭。六点半左右,宁儿和我到达艺龙楼下,正好遇上回来的D哥哥和海棠姐姐。T哥哥和竹子姐姐是六点四十五左右回来的。在这半个小时中,小提琴班是没人的。陆大姐就在这时候进入了我们教室拿走了琴弦(陆大姐是负责人,有钥匙)。
也许你会认为很奇怪,为什么陆大姐要去偷一条两元的琴弦。你应该体会不到对于卟啉症患者来说,光对他们的意味,就如同吸血鬼对光的意味一样,除了不死之身外,其它都和吸血鬼惊人的相似,包括他们大多数人都以饮用鲜血的方法让自己舒服一点。
正如验尸报告所说,陆大姐死于凌晨三点,那时,她的疼痛开始了,于是,她用弦的一端绕着猫的身体,一端固定在防盗网上。可是,她没想到猫因为疼痛开始挣扎,琴弦套在了猫的脖子上,而猫又带着绳子绕过陆大姐的脖子冲了出去。猫因为被卡住脖子,在半空中抽动,带动绳子滑动,陆大姐脖子开始流血,线锯就大概是这么回事了吧。
猫的头被挣断了,陆大姐也已经咽气了。一半的琴弦也许就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吧?不过毫无疑问的是,窗子的防盗网上绝对有残存的另一半。
“最后,我和李梦把猫猫埋葬了。”宁儿的眼神很黯淡,“李梦告诉我,刘清莹经常拿陆大姐的事来笑她。我不知道妖女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可是……她真的好过分!抢我的东西我不说什么,动用和那该死的老妖的关系,把我关进黑屋子我不说什么,可是,就连最与世无争的李梦她也……”泪水,最终流了出来。
“会过去的,”我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宁儿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紫藤,你埋葬了多少天真烂漫?我想,你埋葬的东西远比你造就的人才要多得多,而且珍贵的多。
雨下着,街上少了平时的喧闹,雨水在玻璃墙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帘。外面的一切,都像是泼了水的油画,颜色化开,成了一滩一滩不真切的色块。雨何时能停?
“小幽姐姐?”宁儿擦干了泪水看着我。
“嗯?”
“我能去买个冰淇淋吗?”
“可以啊。”
我带着宁儿向柜台走去,她的脸已经平静下来了。不过,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吃完了就回家吧。”我看了看表,晚上八点半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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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6 18:30: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节
送宁儿回家后,我去找了炅月哥哥,关于三号物理实验的事.和一般校园传说一样,很老,很变态,整个故事很简单,如下:
这所学校曾流传过十三级阶梯的故事,传说中的楼梯就是档案室(六楼)到五楼的台阶,五楼右转,第一间就是三号物理实验室了。具体是哪个妖怪,炅月哥哥说他都记不清了。后来,有个女孩说,她看到了十三级台阶,并且解开了这个秘密时,消失了,谁也不知她去哪里了。此后,十三级台阶消失了。同年,一场大火烧了三号物理实验室,从讲台的木拆下,发现了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直直地对着十三级阶梯的楼道……
对此,我和炅月哥哥看法统一:校园灵异事件的主角大多是女生……不过我对十六年前的一切产生了好奇。希望我的直觉没错,可以通向露露失踪的真相。但一切只是直觉。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半了。让我惊讶的是千寻姐姐和子莫居然在这里。她们见我回来了,做出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示意我和她们一起去沈苍哥哥的房间。
“怎么了?”我看着千寻姐姐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你陈智哥哥这几天一直被雨淋,案子了结时就发高烧了,现在就在你房间,沈苍房间太乱了。”千寻姐姐瞄了沈苍哥哥一眼,明确地表示:房间非常之乱。而沈苍哥哥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这不是我的错。
“那么说案子结了?”我坐在沈苍哥哥的书桌上问,“凶手?手法?”
“你猜。”千寻姐姐一脸不厚道的笑使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子莫。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子莫无奈地摊手,“我也不知道。”
“明显……是队长的恶习。”说话间,陈智哥哥已经出现在门口,“让你猜猜猜。”他手里拿着条湿透了的毛巾,脸色有些苍白,但明显烧已经退了。
“陈智,感觉怎么样?”沈苍哥哥问。
“没什么事了。”陈智哥哥进来,在床上坐下,“小幽,你想出凶手是谁了吗?”
“陈智……你也学坏了。”沈苍哥哥做仰天长叹状。
“提示?”子莫问。
“夷梦,鬼话连篇,一个月。”陈智哥哥苍白的脸上居然露出和千寻姐姐一样不厚道的笑,“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们了哦……”
“夷梦……鬼话……一个月……《百夜》夷梦写的整整一个月的天数的故事一共29话,正是鬼话连篇系列的……背景是一女生宿舍,对了,妖女同寝室的人干的。”我兴奋地说。
“正是,”千寻姐姐满意地笑了,“现在你们能想象出手法吗?”
“扑感敏是乙类非处方药,”子莫打了个响指,“对了,其实我们忽视的正是OTC药品。比起杜老妖,同寝室的人更容易做到!非处方药也就是到药店就可以买到的。只有量够,也有安眠药的效果。当然啦如果有酒精的话效果更好。”
“原来我们一直受一年级小鬼不会杀人的主观影响啊。”沈苍哥哥呷了口茶,“接下来就是手法问题了……”
“你晚上不睡觉啊,那么晚了还喝茶。”千寻姐姐提醒道。
“手法只要把妖女搞晕了一切好说。”我说,“正如子莫说的,在把妖女搞晕后,室友……姑且叫她X吧,室友X背她带着工具,穿着妖女的鞋子,躲开管理员的眼线,绕到宿舍后面,也许,她当时背妖女用的东西就是类似背婴儿的。翻墙出去,撑伞,这时妖女八成湿透了。她把妖女带入黑屋子,然后,在房梁正下方拖下鞋子,背着妖女通过墙一样高的大柜子爬到近天花板的地方,也就是柜子的顶端,用她带来的工具——绳子,把一端系在妖女的脚上,一端系在自己手上,用荡树藤的方法荡到最中间的那个环形吊绳,把绳子穿过绳环。(前面有说了,这些吊绳是吊篮子用,吊篮子用的绳子都有环),跳下来,用力拉动绳子,妖女就掉下来了。”
“不错。”子莫微微点了点头,“接下来这个X就把一部分固定在门把手上,确保妖女不摔下来就行了,她又用同样的方法到中间那条绳子的边上,爬下,坐在环上,把妖女的脚固定在吊绳环上,解下自己的绳子带走。至于微笑,我想是X给她挤出来的,X从12点忙到2点左右,然后,光脚回宿舍。那段时间下大雨,所以没人发现。”
“谁和妖女同一宿舍啊?”沈苍哥哥问。
“李梦。”陈智哥哥回答,“我在她那里找到了绳子,药片,以及手套。她自己也承认是她杀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姑姑,刘清莹笑她的姑姑是卟啉症患者,公开羞辱她……所以……”
怎么会是李梦!?“可是就连最与世无争的李梦……”我想起了宁儿的话,接下来是一片可怕的沉默,可我总觉得其中有些奇怪。
“姐姐,”我想起炅月哥哥的话,“你知道十六年前三号物理实验室发现的女尸是谁吗?”
“这个……我好像听队里的前辈说过,似乎叫夏梦雯的来着……”千寻姐姐回想,“你问这个干吗?”
“好奇……”
十点左右,我们洗漱完就打算睡觉了。陈智哥哥因为家不在本地,就和沈苍哥哥一起睡,我和子莫一起睡,子莫已经打了通电话,家长通过了。千寻姐姐要赶回队里值班,道了声晚安就匆匆离开了。
子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说了句:“晶晶版警察姐姐……”


周一,我们再次进入了快节奏的生活。为迎接生物,地理的中考模拟测试做准备,也为迎接体育考核准备。
按罗宾的小道消息和子莫的八卦天份以及沈苍哥哥和炅月哥哥的同情心,我们的推理如下:本子老师被师母欺负了,罚干家务,错把老抽当酒喝,从而“借酱消愁愁更愁”,把一腔的抽劲全倾泻在我们身上。
不用说,黑板上的长跑计划是男生12圈,女生11圈,一圈200米啊,整个一残害祖国的花朵们。
我习惯性地在绕过弯道时,往黑屋子看了一眼,外面,还有些学生在做鸭子步。宁儿和几个同学正在扫教工宿舍区的落叶。夕阳把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醉人的红晕。按本子老师的话就是:“年轻人们!在这难得的晴天中,面对夕阳奔跑吧!”注意,是热血沸腾地说。
子莫和我小声地唱“最美不过夕阳红,美丽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儿,夕阳是陈年的酒……”
当大家到达终点时,七倒八歪地散开。此时,我看到了炅月哥哥和张帆哥哥不怀好意地笑脸。
“今天晚11点半,如果没下雨黑屋子前见,沈苍也去。”炅月哥哥笑嘻嘻地说。
“干吗?”我没好气地问。
“三号物理实验室,来么?”张帆哥哥也一脸坏笑。
“嗯。”我没经过脑子就回答了,真是好奇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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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6 18:31: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节
我在舍友睡着后,偷偷溜下床,叫出子莫前往黑屋子。
月亮很亮,翻过墙后发现校园小道上的路灯和银白色柔和的月光揉合在一起,给在暗中摇晃,招手的行道树增添了一抹鬼魅般的色彩。空气中还没有散去雨水的气味,微微地起了薄雾。远处的教学楼似乎在暗中狞笑。
前方,正是黑屋子,警戒线已经拆掉了,前方闪动着三个手电筒微弱的亮光。很难想象,夜晚,在那个看上去如用巨大黑洞般的似乎吞噬一切的黑屋子里,我们曾经在度过一个个夜晚,忍受精神上的折磨。这个时间,无论是巡逻的还是教工,应该基本睡觉去了。
“这里真是阴森森的。”子莫打了个呵欠说,“见到女鬼姐姐有礼貌。”
“你们真的好慢。”张帆哥哥抱怨到,他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等女生真的很麻烦。”
“抱歉啊,我们要保证管理员大妈不会突然跳出来吓人啊。”我将手电射向道路的尽头。
“好了好了,”沈苍哥哥似乎笑了笑,“我们出发吧。”
校园过于安静,以至于把我们的脚步声放大了好几倍,特别是走在上面有薄沙的小路,沙子在脚下喀吱喀吱的声音听着毛骨悚然,让我感觉像是踩在风化的骨骼之上。夹竹桃在黑暗浓墨与月光白霜的交汇处显得诡异而妖魅,开满花向上生长的枝杆让人产生海妖的错觉。
月亮是一个沉默的证人。它如同观看的每一场谋杀一样,观看着我们五人的行动,好奇地睁大了它那婴儿般清澈的眼睛。飘渺的银色散了一地,影子看上去像是飘浮着的。侧门是用不锈钢做的,与铜制的门锁一起在月光下闪动寒冷的光。身后是空旷的操场,一切都是深深的冷色。
张帆哥哥摸索着锁匙开锁,而我们则站在一边望风。虽说刚入夏,可是午夜的风依旧是寒冷的,加上前几天的雨水洗礼,土腥味扑面而来。
“吱呀。”门开了。门的那边是抓不住的黑暗。银白色的月光从镜子上反射回来,从上面呈现了五个看不清脸的黑色的剪影。暗中的实验楼透着阴冷的寒气。
“咝——”我抽了一口气,“这里真是乘凉的好地方。”
接下来,没有人说话,只有沙沙地脚步声和窗外叶子被吹动的声音。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张帆哥哥直径走向满是灰尘的档案室台阶,仔细地寻找起来,然后满意地笑了,“炅月你的想法果然是对的。”我好奇地转向炅月哥哥,他也是一脸满意地笑,而沈苍哥哥则是一脸大梦初醒的样子。
我好奇地走到张帆哥哥站的台阶,仔细看才发现最顶层台阶侧面有两个钉子钉过的痕迹,正好和下一层的两颗钉子痕迹呼应,以前在一本关于间谍战的小说中有见过这种手法。四个钉子的痕迹延长正是一个台阶的暗格。十三级台阶,原来指这个。十六年前……那个叫夏梦雯的女生和我们发现了同一个秘密,就是站在大约和我们同一个位置的地方。
子莫从满是灰尘的台阶上捻取了一小撮灰尘,“要我们来是找人化验么?”
“是的。”炅月哥哥微微点头,拿出了手帕。

没有什么比大清早的接道“鬼来电”更恐怖的了。
当我还在梦中冲着柴科夫斯基大叔大眼瞪小眼,接着老柴抱了把小提琴冲我乐时,某个传说中最没人性的家伙(当时一瞬间的想法)打来电话,十分“好心”地把我从老柴那里拯救出来。不用说,能在清晨5点给我挂电话的只有一个人——我最最可爱的千寻姐姐。
“起床了没?”她当大家和她一样都起那么早啊?
“没呢。”我开始摸索着套上外套,跳下床,“什么事啊?”说着往阳台走去。
“你们的杜老妖,是这么叫的吧,身上没有近期被疯狗咬的痕迹,似乎潜伏了好久才发作的。还有,身上发现了很多不明针眼,经检验,以前她吸过毒耶。”
阳台上冰凉的晨风和千寻姐姐的话让我一下清醒过来,“姐,现在有空么?如果有,我在宿舍楼下等你……也没什么事,就帮忙化验下东西。”
“好的,对了,最近不要乱跑,当心狗咬。”
“……”

下午放学时,接到千寻姐姐的电话,她说,里面有一些过期很久的可卡因颗粒外,其它一无所获。
我把结果告诉炅月哥哥后,就和子莫在黑屋子前的球桌上打起了乒乓球。
子莫的一个擦边球我没接住,球就跳进了黑屋子大开的门,当我追过去时,球滚进了那个大柜子后面。我伸手去掏,结果被刺了一下,把那个刺我手的东西拿出来看,居然是个胸针,上面姓名一栏写着:卢霜露。再一掏,一支退色了的蓝蝴蝶发夹,从蝴蝶翅膀的缺口看,是露露的东西。于是,我打通了姐姐的电话。
渐渐的,我想起来了,露露失踪的那天,她说她看到老妖在保健室给自己扎针,那时,老妖发现她时慌乱的神情让她想笑。下午又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关进了黑屋子中。
我们三个是在不同时间被关进来的,先是我,接下来是子莫,最后是露露。她说,老妖莫名其妙地请她喝茶。后来,露露像我梦中一样地打滚球和哀求,让我们手足无措。细想起来,七窍流血,指甲青黑不正是砒霜中毒么?不要认为砒霜难找,其实,只是一包老鼠药。突然想起一句话,有种东西叫选择性失忆……
“露露一直和我们很近,”子莫用颤抖的声音说,“就在墙的那一边。”
我们直接打电话给千寻姐姐,露露被嵌在墙中的尸体终于就要出现在阳光下了。

如果说,十六年前的夏梦雯和我的好友卢霜露同是因为老妖吸毒史被杀,一切都说得通了,而且她不让自己的污点败露,不惜把露露和夏梦雯的尸体掩盖,不惜编出十三级台阶的慌言。我想,几年前,她被疯狗咬,也是怕事情败露才没去治疗的。
可是那个放火的人是谁?至今我还是不知道。
也许是结局太过沉重,温馨的夕阳看上去很是恐怖,像血洒在上面一样。短短的几天,三个人的死亡,两个人的昭雪,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看着露露的父母哭着来校,不知如何是好。
“都结束了,小幽。”沈苍哥哥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带离了那里,“下面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嗯。”我看着鸟群从夕阳的方向飞来,终于结束了,就像漫长的曲子拉出最后一个音画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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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6 18: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最后,当我和子莫听到“初二地理中考结束”时,暑假终于来了,这也意味着我们的D哥哥会加紧小提琴的训练了。
天气很好,天空中浮动着美丽的白云,在这个好天气里,我们从琴房中出来,到公园去练习。
“你认为真正杀了梦雯的人是杜老妖么?”宁儿在休息时坐在凉亭中问我,不过她看着水中的倒影出神。
“不,我觉得游泳裤比较像,他有这经济实力,而且为什么老妖得了狂犬病不让她去治疗?”我也看着鱼池中扭曲的倒影,不远处,D哥哥正和T哥哥聊天。
“你也这样觉得啊,听说游泳裤要调走了呢……”
“宁儿,是不是你告诉李梦手法的?”
“是。”宁儿抬头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直觉。”我淡淡地说,“你们都讨厌妖女。”我没有告诉她,在我像她那么大时,曾暗示隔壁房间的女生把一只得了疯犬病的狗搞晕了绑在老妖的门把上。等老妖一开门就给她来一口,可我没想到,潜伏期的发作时间居然如此巧合。
“不单如此,”宁儿哀伤地说,“夏梦雯是我的姐姐……”
“夏艺宁……”我默念着,看着眼前的宁儿,然后又看看水中的倒影,像极了以前的自己。倒影中的自我扭曲的历害,那个自我,是最真实的,也是最恐怖的。童年,你灿烂的名字在倒影中是苦涩与阴暗。空气中响起了D哥哥悠扬而悲凉的小提琴声。
“这是什么曲子?”我问
“水中倒影。”宁儿拿起琴轻轻拉动,同样悲凉的调子震动着四周的空气。
“当年放火的是谁呢?”我看着远处的云朵,它们是那样无忧无虑。
“谁知道啊,”宁儿微微一笑,“知道事情内幕的说不定有其他人呢,也许是我姐姐的同学,也许……”
“集合一下,”琴声停了,D哥哥的声音传来,“大家再把曲子过一遍就收工!”
“好!”宁儿答应着拉着我向D哥哥跑去……她的背影似乎陌生了,和我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恍惚眼前奔跑的是小学的我……
“小幽姐姐……”宁儿微笑着看着我,和天使一样……

What  you  are  you  do  not  see,  what  you  see  is  your  shadow.
你看不见自己,你所见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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